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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赏花却不是惜花人,一路倒提了那朵硕大姣妍的红芙蓉竟是随风肆虐,至上望江楼搁在桌面上,花色仍豔,花瓣却已凌乱不堪。好好一朵鲜芙蓉,才几刻的功夫已有几分楚楚可怜。
雁声叹了声可惜,却没想到男子回头一望正看向这边,一双斜飞的眉毛如同墨染,狭长的眼睛似笑非笑,隐隐含光。
雁声这才发觉自己跟了人家一路,忙掉头跑掉了。
这便是他们第一次相见。
第二次是在西风楼。
西风楼在楚江城是很有名的,雁声敢这麽肯定是因为它给的工钱是最高的。他跑去西风楼後门向管事的自荐,想做一名杂役。
本来做西风楼的杂役也是要楼里细细选了再调教的,但那时正新进了些小倌,正缺几个给他们端茶送水私下跑跑腿的,那後院的领头看雁声长相漂亮,笑的也讨喜,就做主在後面柴房里隔了一间算给他住,每月给他五分银子工钱。
雁声很高兴,这份差使不用做砍柴烧水的粗活,却可以多些油水和赏钱。
不过这些小倌平时受了客人的气,回来毕竟要拿身边人迁怒的。
雁声拿井水敷著脸上的红肿,叹了口气。
做了半个月,油水果然不少,但巴掌也没少挨……
还好周围未听说过打死人,也没什麽阴毒的整治招数,只是些皮肉之痛,看在银钱面上倒也可将就了。
雁声还有闲情想,以前昌平的勾栏可要乱多了,这个西风楼的当家倒是治下有方。
只是过了两日,平素打他最狠的一个叫铃铛的男孩子却把他叫去了,一改往常,吃吃的笑问他想不想多赚点小钱。
“你平时工钱多少?捎买东西蹭多少?哥哥教你另一种捞油水的办法好不好?”
雁声听他明明比自己小却自称“哥哥”就有点莫名,还发著楞,那铃铛已经扭了他一把低叫道。
“死人!见你生的比别人干净才便宜你了!要是在前边没五两银子可别想碰我一根手指头!现今你陪著我,我还给你钱花哪~!”
雁声恍然。
原来是要他陪著解个闷儿。
於是他糊里糊涂的被那男孩子压在床上,看著他边喘气边撩拨他,还手把手的教他两个男人要怎麽办事情。
果然是五两银子才碰得到手的妙人儿,雁声想。
他第一次摸一个男孩子,还把自己伸进他的身体里,居然觉得滋味也不坏……
完了事儿那铃铛果然给他几吊钱,还嘻嘻笑笑的拧他。
“你个没心没肺的东西,顶得我这样痛!”
下手却绝没有以前甩在他脸上狠了。
就这样来了几次,便也有相熟的人召他去。
有时不单是行房事换银钱,他们也会给些衣服吃食,零零碎碎的塞在他口袋里,再抱著他撒娇。
“雁声~~~今天那个秃王八干死我了,你帮我揉揉……”
雁声边在他们身上揉边想,长的好看果然是有好处的,以前是勾栏院的姑娘们总是红著脸不要他银子,现在只要陪这些小倌们兴致来时捏捏揉揉,便可得许多好处。
雁声想,年中或许再到下游去看看。自己这个年纪还是应该找个商铺做夥计才是正途。
前景不错,雁声高兴起来。
只是这世上的事总不尽如人意。
这天他照旧抱著个叫水仙的孩子在颠弄,却不巧那孩子叫的响了,管他们那块的姨娘撞了进来,雁声便知道要糟。
果然那女人稍会儿将他招去,说要调他去前面做事情,月银涨一两,问他好不好。
雁声嘀咕这不是骗孩子麽,去了前头,那还有什麽干净的?现在他是做零工,不是想当小倌的。
女人见他面色不好便和颜悦色的劝他,你已经十六了,怕什麽?我这儿那麽多十一、二的嫩孩子,哪个客人还能看上你不成。我不过看你相貌过得去,手脚又灵便,叫你去当个差,你这样推三阻四真是不上台面。
雁声见她不骂反劝更确定她打的什麽主意。只是这种青楼楚馆,硬来必是要吃亏的,不如以後偷偷溜走便是,雁声打定主意就应下来。
☆、'番外' 雁声 2
谁知第一天上去,就又遇见那个人。
雁声以後想起来总要叹气。
晚上一间房里叫茶水,他送进去,就见著帐子里伸出一只手,修长修长的,骨节却长的好看,指甲在烛影下莹莹的泛光。
他怔了一下,帐里人露出个脸,正是江边那个买芙蓉花的人。
雁声突然有些心虚,但想他决计认不出他来,递了茶偷看两眼就走了。
谁知第二天晚上就被堵在後房。
那男子还是一副儒雅清贵的样子,穿了件不知什麽质地的白袍,笑吟吟的问他,“一个晚上多少银子?”
雁声被他说得楞了,以为他搞错了,傻傻的说。
“我是杂役,不是小倌。”
那男子挑了挑眉毛。
“杂役也可以卖啊,不卖,你平日跟那些小倌颠来倒去,是在做什麽?”
雁声瞪大眼睛,想他是怎麽知道的?
男子还是笑吟吟的。
“我都打听清楚了,这才来找的你,不如你省些力气,咱们还能快活快活。”
雁声真正惊讶了,没想到这样个清雅周正的人居然跑到南馆的柴房对个杂役说这等下流话。
他好无耻啊……
雁声看了两眼抬腿就走。
男子挡住门口。
这本就是柴房隔出来的一间,两人站在里面已显小,这男人高高挑挑的往门前一站,雁声连个门缝也看不见了。
雁声挑了挑眉毛,他也是坊间混大的孩子,当下给他一拳,只是看他斯斯文文的样子留了两分劲道,打的也不是什麽要紧地方。
没想到那男人身手倒好的很,那麽小间柴房,雁声无论怎样都打不中。
稍歇他打的气喘吁吁,那男人顺手一拽,雁声就被压在他的硬床板上,强干了一场。
真是甚痛苦。
这是雁声头一次被个男人压在下面干,还是个极乱来的,什麽揉捏都没有,就进去了。
雁声身下剧痛,脑子里一阵一阵的发晕,耳边还有木板床哢吱哢吱的响个不停。
好容易等天亮那人停了,雁声缓了几口终於大骂。
“你光天化日竟敢强奸!”
男子听了倒笑了,悠悠然道。
“昨夜早不是光天化日了,我俩也不是强奸是和奸。”
“见你妈鬼的和奸!”
雁声真正怒了。
“老子是打不过你,你以为你有什麽本事!”
男子便奇道。
“诶?原来我有多大本事,你不知道?”
说著又把他压倒,又强了一场。
雁声那以後两天都没出房门。
到了第三天他强忍著痛想一定要逃,管事姨娘却带著人进来了,温温柔柔情谊绵长的对他讲。
“你以後就跟这位爷了,从今起就不是我们西风楼的人了。”
雁声大骂。
“谁是你西风楼的人!我是来做杂役的又不是卖你的,你要转卖也得有卖身契不是!”
那女人竟不多说,指挥手下就把他绑了,雁声就这麽被装在车里,晃晃悠悠出了城门。
下车是座大宅院,荒废很久的样子,到处杂草丛生。
那男子在门口笑盈盈的看他。
“怎麽样,跟了我不比做杂役强?何况你也试过了,那些小倌哪儿比得上我?”
雁声是头一次遇到那麽无耻的,加上两天没吃东西,气的晕过去。
醒来时已经在一间厅堂。
这人居然收拾了个厅堂做睡房?
他怒瞪。
“你就住在这里?”
男子答。
“宽宽大大敞敞亮亮好办事。你不喜欢?”
无耻啊无耻,雁声又晕过去了。
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上,是饿醒的。雁声看看床边,那男子正端著碗莲子羹吃的香甜。
雁声恶狠狠的看他。
男子笑。
“你喜不喜欢莲子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