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凉从手臂边涌入袖管,钟情手按住脖子转了?下,黑色发丝散出来点散漫意思,脑袋还有点晕。
江霄说:“你还挺莽撞。”
钟情:“我心系小少爷多年,应该的。”
江霄:“……”
他实在是不知道该从何处击倒这?句话。
钟情整理了?下袖口,在床上坐得正经,话也诚恳:“开玩笑的,上句话别当真。”
他那个失误纯属意外。
江霄当然不会把他那句话当真,他抬了?抬眼皮,身上已经快凝实的冷气场散开点。
钟情:“我是心系你多年。”
冷气又一次凝实。
这?下钟情是真能在江霄那张万年不变的冷脸上看见?恼怒,他比了?个打?住的手势,嘴角漫不经心地扯了?点。
头顶的冷色光已经和脑袋一起变得眩晕,对方很快控制好表情,眼里深色已经变作波澜不惊。
江霄性格从来强势持重,鲜有吃瘪的时?候,当然也鲜有敢在他面前挑衅他的人,只几个呼吸间,他就恢复了?平静:
“你好好休息,少说点话。”
不无讽刺。
钟情双手插兜,脑袋后面疼得不明?显,是有后劲儿的,他不在意,姿态也闲散,看不出来是受过?多大伤的。
房间里的檀香味散了?点,其他味道就涌了?上来,江霄看着这?个男人手又往后揭绷带,线条紧绷的手臂在黑白条纹家居服里若隐若现,眉目里多情湿润的意味就被压下去了?。
好吧,这?衣服确实很像斑马。
江霄扯了?下嘴角,上手把钟情脖子上最?后一个绷带贴给揭掉,指尖比后颈的皮肤要热一点。
“医生说你的伤没?有大碍,需要休息几天。”
“明?天留下,江一恪吵着要见?你。”
很强势的语气。
这?男人真是无时?无刻不让他想起研究所?里四四方方的墙壁和毫无生意的苍白天花板,只有亮度没?有色度。
“我还要上班。”
江霄不耐烦道:“上班重要还是养伤重要?”
钟情耸了?耸肩:“你说得对。”
看来酒吧接下来两天将要失去一位善解人意的调酒师了?,他会想念玩牌的日子的。
江霄扫了?他一眼:“你身上什么味道?”
钟情说:“没?什么味道啊。”
江霄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在钟情身上闻到?了?雨里掺着的风的味道,南城临海,这?味道就有点咸。
钟情抬眼看他,身上掺着冷气、雨丝和风的味道更浓烈了?一点,黑发下一双黑眸显得气定神闲,又冷又酷又淡,江霄不喜欢这?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