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霄感觉到?指尖的水滴往下滑落, 他捻了?一下,垂眸下略显冷淡的眸光在指尖停留。
旁边的保镖递上巾帕,他站起来, 名贵的丝帕在修长的指间穿过?, 把水滴擦得一干二净, 才低声道:“把他一块带回?去。”
雨滴在夜晚落得震声作响。
江一恪在原地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他看看他哥, 又看看保镖, 有些郁闷地低头, 先想自己是不是又给他哥添麻烦了?,又想就算他哥不来也没?事, 低着头踢了?下脚边巷子水泥地上凸起的一块。
江霄开口:“下次不要乱跑。”
他对江一恪从来没?有特别的要求。
“把这?几个处理掉, 碍眼。”
伞随之而动, 皮鞋在雨洼里泛起波纹。
江一恪在原地没?动,看着江霄的背影走远, 手在拿回?来的表上蹭了?蹭。
他哥总是这?样,连慰问一句都没?有。
好像从来没?有真正地关?心过?他。
可是, 有人来救他,也很好, 不管是他哥还是那个叫钟情的赛车手。
那证明?他还是很重要的。
雨水把南城打?湿了?, 塔般的高楼压迫着江景, 带着让人呼吸不上来的威势。
钟情睁开眼的时?候, 先被房间里的冷色光闪了?下眼, 然后才感觉到?自己的脖子后面有点痛,他的手摸上后颈, 纱布的触感传来,他微微眯起眼才逐渐适应了?房间里的灯光。
曲棍打?人还是不错的, 是一根劲道的好曲棍。
也没?有那么痛。
钟情勾起嘴角,家庭医生看到?他醒来,原本正在写?的记录册和一边摆放的药都暂时?被搁置在一边,忙不迭地就要出去叫人。
敞开的房间门口还有两个保镖的身影,房间布局惨白简洁得近乎冷,毫无人情味。
钟情摸上后颈,试图把纱布给揭下来,脖子能正常扭动,他还没?有伤到?这?种程度。
他不喜欢被纱布裹着的感觉。
外面还在下着雨,踢踢踏踏的雨滴打?在别墅外的梧桐叶上,声音很低。
门外的脚步声很沉稳,先于本人探出一片门口深黑色的衣角,被毫无褶皱的西装包裹着的身材,接着才是江霄那张冷峻的脸,进来的时?候旁边的保镖已经自动把门关?上,哐当很轻的一声。
有檀香味传来,江霄坐在了?床旁边的椅子上,压迫的气势被冲散了?点。
这?房间有点阴冷,也许是南城的天气惯来如此的缘故。
江霄先开了?口,很随意地找了?个不是话题的话题:“你醒了??”
刚被敲了?个闷棍才醒的钟情坐在床上,正往后扯着纱布,听到?他的话时?抬眼看了?看,才笑眯眯开口:“我睁着眼。”
这?个问句问得太没?水平了?。
江霄沉默了?下。
这?个人还是不开口的时?候最?有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