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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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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爷取笑了。”他一再话里有话,我却始终不明就里,只是随话应付着,“书稿庞杂,吟秋觉得有些力不足,又恐误了航船,难免心急,所以昨儿有些失态,让各位爷见笑了。”

“这么说,你是当真决定了要走?”

想起昨天张德传来的康熙口谕,想起那句“从此四爷再不过问书稿一事”,心只觉得冷,也再无旁念,点点头,“嗯。”

“你若走了,留下这多年守候之人,岂不枉费了心思?”

看他为我拧眉叹惜,我不解,知道他一定说的不是胤禟,那是……才想起去年端午和十三阿哥与琴雅相遇,不由得苦笑笑,轻声解释,“八爷,您误会了,我和十三爷……”

“我知道。”他打断我,“不是十三弟,从来都不是。”

我心里一惊,他这是……

他任我惊诧,端着茶碗轻拨茶叶,抿茶,半天才又开口,“吟秋,当年塞外你冒险守夜阿哥营,他也在同一天拦了御驾,这巧合着实帮了我们的大忙。可我,偏偏从不相信这‘碰巧’二字。”

他笑意的眼神此刻看起来与往日是那样的不同,那光芒,温润中隐隐含带着犀利,竟比那直接的尖锐更着了几分凛冽的气势,让人来不及设防,就直入心里,一切,都再无隐藏……

78、第七十八章 破茧的炽焰 。。。

凡事皆是有因才能有果。当日皇阿玛心急如焚,就连太子爷也不敢拦阻一句。他虽能一如既往把话说得滴水不漏,似都只为皇阿玛和九弟着想,却是实实在在挡住了御驾。仔细想来,皇阿玛起驾,唯一关乎的就是你的生死。你说他当时并没有认出你,若是换了别人,我还信得,可偏偏是他,再纤小的不同他也必能一眼辩出。如此一来,我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他为你,拦了御驾。”

顾不得回忆曾经他护我的一幢幢一件件,此时的我更多的是感到震惊,原来,三年前,在我还懵懂在他仍含蓄之时,已经有人洞察出了一切,而这个人在温和的外表下,竟与他的冷静和睿智有着如此惊人的相象……

“那之后,未待塞外归来,你就被招入宫。一切看似偶然,顺理成章,可你要去的恰恰是德娘娘的长春宫,这让我又难以相信是个巧合。你初次随驾,皇阿玛就想起了要格格们学习格致之学,这师傅的不二人选又必是张师傅的女儿无疑,而进宫,也只能是长春宫怡情殿……这般的天衣无缝,若不是有人精心而为,老天,如何做得到?”

紧紧咬着唇,再难把持,有些抑制不住地抖……

我的惊诧和震动点点滴滴都呈在他的眼中,他却依然带笑,云淡风轻,温和的眼神拢住一切,依旧按了他沉稳的节奏,缓缓道来,“你进宫后,我曾暗自担心他会趁便近水楼台横刀夺爱,悄悄嘱咐十四弟多加留意。可谁知他却再不见你,也不动声色,任由你们通信往来。那时,我百思不解,不知哪里出了错,我甚至宁愿怀疑我错看他动心,也绝不肯相信他真的就此罢手。直到……”他长叹一声,“当年,你我四人为情所痴,为情所困,算尽天时地利,却独独没有算进人心。一朝覆灭,遗憾终生……那时,我才大悟。原来他早比我们看得深远,料定会有这么一天……惊悟中,这许久的疑惑也终于明了,他不是不动声色,而是早已开始为你铺垫后路。”

“……什么?”

“他是怕你陷入太深,才想法把你锁在宫中格格们身边,即使到了那天,也不会有太大的闪失。可他却万万没有料到,张师傅会在这个时候一病不起。即便他将一切照顾周全、安排妥当,即便他寸步不离守在你父女身旁,却无论如何也挡不住这冰雪再覆寒霜的骤变打击,一个柔弱的女孩儿孤苦无依,再也承受不住……”

又被拖回那雨雪不住的日子,心颤不已……

“剧变后,他再不避嫌将你留在了身边。自此,我也明白,从今往后,他不会再允许任何人靠近你,任何人……”说到这里,他突然沉默,眼神复杂得我再读不懂……

78、第七十八章 破茧的炽焰 。。。

“回想你经历的所有,琴儿总是怨恨老天对你竟无丝毫怜悯之心,似定要赶尽杀绝。我却觉得冥冥中,老天自有安排……”

我苦笑笑,老天?老天他如此弄人,难道这也叫安排……

“如今,我虽不知底里,却也能猜得出这一年多来他必是已经让你明白了他的心意,你却还是决定要走。”他又恢复了温暖的笑,看着我声音越加柔缓,“我想,也不是因为心里没有他,怕是有一关,你始终过不去。留下,恐委屈了自己这颗心,是吗?”

深埋心中的纠结被他轻描淡写一语点破,眼中顿时噙满了泪,我赶紧扭头看向窗外,胸中的起伏再难平复……

他和他一样,在他们眼中,一切都是那么了然……

他不再继续,端了茶,轻轻抿着,给我足够的时间和安静来化解这突然的冲击……

良久,他轻声吟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吟秋,事到如今,我不敢强劝,只想问你,是否他真的不足以做你的一心人 ?'…87book'”

“……若是这话旁人问倒也罢了,可偏偏是八爷您……”我转回头看向这位在残酷的皇城中依然坚守一夫一妻的痴情王子,嘴角一丝淡淡的苦笑,“八爷和福晋最该知道若想相守到白头,只有这一心人是不够的。多年前他就娶妻生子,我又该如何与别人的夫君安守白头?今生我与他相遇不是缘,是造化弄人……”

“说的是,”他轻轻点头,“若是我和琴儿也是如此,怕宁愿遗恨终生,也不肯就俗。只不过,吟秋,你的这位一心人却实在与众不同,他的心不是常人能枉度一二的。”

“他是不同,绝不会为谁而苦了心乱了方寸,”想起他这些日子的冷漠,心说不出的凄凉,“我是走是留,他根本也不在意。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忘了我,也或者,他已经忘了我……”

“忘了你?”他笑了,“听你这番话,连我都要替他心寒了。”

看他笑得无奈,我有些不解。

“那天从你府上离开,怕你出事,我曾暗地派人日夜看守。张师傅出殡后,我的人急匆匆带回了消息。”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那目不转睛盯灼的目光让我实在无措,我微微蹙了眉。

“吟秋,事后,你可曾再到通惠河去看过?”

“……去过,父亲百日时去过。”这突然的转折不知所为何来,我只得随话应答,机械地跟着。

“通惠河之险,你可看清?”

“嗯。”想起那獠牙般狰狞的乱石,漩涡遍布的激流,心有余悸,禁不住握了双手。

“救你之人你可寻过?”

“我问过如画,是曾经父亲的小厮书景

78、第七十八章 破茧的炽焰 。。。

。后来,许了他大笔银子,回乡奉母。”

“呵呵……”他笑了,难得的爽朗,我不解,只是看着,看他笑着笑着竟是摇了摇头,“是怎样的小厮有如此忠肝义胆?我定要寻了他来留在身边。”

“嗯?” 我被他这似乎已自带了答案的问话惊得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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