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主没别的要问属下了吗?”一般这种时候,被他拜见的人不应该淡定的跟没事人似的吧?帝影现身,可是意味着她会是他将来的主子,也就是皇上,而知道自己被当今天子寄托为未来天子,尤其这个未来天子还是个初始及笄的女子,应该很有反应才对吧?至少要像他知道自己将来要效忠的对象是个小公主时那样,下巴都掉了才正常。
凌少樱哦了一声,笑意浅浅却不显冷漠,“好像没有。咦,你几岁了?”
“二十一。”印月光回答得很闷。
“完全看不出来呢!”凌少樱满是惊叹地盯着他的脸,啧啧两声,“还以为你顶多十八岁,没想到都上二十了,好稚嫩的小娃娃脸呢!《琉璃心经》是不是有驻颜的功效?早知道本宫也去练练!”
印月光下意识地低低头,闷声答道:“回公主,属下这张脸是天生的。”
“天生的?真好哎!”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凌少樱伸手就往那张娃娃脸上捏去,拇指跟其余四指挤着,对鲜嫩细腻的手感非 常(炫…书…网)满意,只是可怜了月光公子。
凌少樱捏得开心,笑容都明亮了许多,不似先前的若有若无。
“帝影都可以有副业的吗?你是罗刹教教主吧?”
印月光尽量保持常态,暗暗告诫自己绝对不要跟未来主子计较,绝对要淡定。“属下现在还不是帝影,自然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而且即使是帝影,也需要另一重身份来掩饰。”
知道帝影存在的人不是很多,但也绝对不是寥寥无几,其中大部分人都以为帝影就像他的称呼一样,是个影子一样低调到没有存在感的存在,只有真正跟帝影同步的人才知道,很神奇的,每一任帝影都是个特别高调的存在,高调到人家根本不会想到他们会是帝影。
印月光个人觉得,自己的副业在历任帝影中并不算是很招人眼球的。
凌少樱满是兴味地哦一声,继续捏着印月光的脸玩。
印月光仿佛看到了自己堪比现任帝影的惨淡未来。
“没事多练练功夫吧,什么时候能跟情绝平分秋色了,本宫就让你篡位,踢了现任帝影。堂堂的帝影,若是总败在不算女人的女人手上,那皇上的面子可就丢尽了!”
这话说得印月光很是心动,他可以对天起誓,除非现任帝影老死,否则他就心甘情愿被情绝那个火气冲天的胖尼姑踩在脚底下,任其搓捏。
把印月光玩得泫然欲泣后,凌少樱才松手放人,让可怜的娃娃脸先行离去。
雨是细细地下着,到了午后,淅淅沥沥的,渐渐大了起来。
店小二懒散地换茶添酒,跟掌柜唠嗑打发无聊的时光。
凌少樱喝完最后一杯酒,浅浅地一笑,提起裙裾站起来,轻快地走到柜台前,闪闪眼波灵动的眼睛,明眸皓齿,笑语盈盈,“记在萧公子账上,末了一块儿结算!”
掌柜点点头,一脸的和气生财,记账的同时还不忘招呼着客人,“姑娘都坐这儿一个多时辰了,房里的公子便是睡觉也该醒了!您这大早起来的,就跟公子说了那么几句话,那公子是您家兄长还是相公?也太不会心疼人儿!那会儿那小公子是您家仆从吧?瞧姑娘这一身的气度,也就您这气度能教出来那张扬的下人!”
凌少樱笑一笑,纯净优雅,倒是跟凌少意像了三四分。“都叫我姑娘了,怎么还会是相公?嘻嘻,那是我家表兄,就了懒了些,其余的倒没什么!我上去看看!”
掌柜的唏嘘着看着锦衣少女的身影,甚觉非 常(炫…书…网)人可及,至少打他这儿走过的人还没几个穿的像她那般精致上乘,也没几个有她那样有着主子风范的下人,最最重要的是,绝对没有谁家的表兄像她家的表兄那般,生得一张颠倒众生的美人相!
那位投宿的萧公子,幸亏住进来后没有出来亮过相,不然若是教心怀不轨之人看见了,可就招惹上大麻烦了,毕竟是红颜祸水啊!
推开门,转个弯,掀起纱帘,走到床前,无奈地叹口气,凌少樱觉得很是无力。不多想,撩起被子,压倒睡得正好的少年身上,二话不说就对着那让人垂涎三尺的脸咬了下去。
嗯一声,少年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珍珠水晶似的瞳眸染着淡淡的倦意,魅惑十足。微微的一笑,温柔的几乎不真实,仿佛烟云,一吹就散。
“好些没?真是的,好好的怎么忽然就犯病了?”凌少樱忧心忡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原本浅浅的麦色肌肤此时还泛着惨淡的白,伸手揉着他的心口,想要帮他缓解不适。每次都这样,他心疼,她揪心,谁都没有好面色。
萧沐歌安抚地抚抚她的头,稍稍用力,将她的脸按下来,轻轻地啄啄那两片尚带着酒气的樱唇,干燥的唇瓣染了她的濡湿,不似先前的无色。“没事了,就是有些累。”
“那我陪你再睡会儿,然后吃点东西。”凌少樱貌似询问实则告知。
“嗯,好。”笑一笑,萧沐歌动动身子,让凌少樱躺在他身侧,拥着她,任她温热的呼吸在颈项间氤氲,任她不安分地又亲又摸。虽说温香软玉在怀,怎奈他浑身上下、里里外外地酥软无力,没精力也没必要反抗,索性闭上眼睛,在熟悉的气息里安稳地睡去。
凌少樱笑得有些淡,手指细细地点着萧沐歌,嫩豆腐吃得很得意,心情却是不怎么得意。
她懂事起就从萧苍苍嘴里知道,萧沐歌刚出生的时候身子骨极弱,虽是用尽了心思调养,却总不见起色,最后还是她那位据说是现在也证明的确是师出神医的母后出手,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让他渐渐好了起来,只是每年春秋两季都会有一阵子犯心痛,大概算是没有早夭的代价吧。
凌少樱幼时与萧沐歌同食同寝,形影不离,几乎每次萧沐歌犯病她都是第一个发觉的。萧沐歌不懂事的时候,心疼得受不了了,又哭又闹,连带着走路都摇摇摆摆老跌跟头的凌少樱陪着哭哭闹闹,两个小孩子的嗓门都不算小,扯着一喊,颇有威力,不说萧声与皇甫月白两人,就连最讨厌泪水娃娃的萧苍苍也俯首帖耳,但求小祖宗给个痛快。
萧沐歌再醒的时候已经将近黄昏,雨也停了,丝丝缕缕的草木清香弥漫是空气中,令人神清气爽,连带着心情也好了不少。
凌少樱坐在外侧,靠着枕头,手里拿着一沓资料,看得很认真,也不知道是纠结在哪里,整个眉头都皱了起来,凝出几分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精明老练。
萧沐歌私下里常常叹气,认真的女人比认真的男人有魅力多了。每次看到凌少樱处理公事,他都抑制不住地想抱抱她,亲亲她,把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骨子里去。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对撒娇耍赖时候的凌少樱就具有完全性免疫力,女孩子嘛,娇俏可爱也很讨喜的,尤其是这个女孩子还是自己一手带大的,那份乐在心底的成就感特别强烈。
感觉到异常,凌少樱侧了下头,见是萧沐歌醒了,莞尔一笑,脸上净是属于少女的喜悦,“终于醒啦!我叫人准备饭菜!你先等会儿,马上就好!我都饿了呢!呃,现在要沐浴吗?还是等到晚上?你出了一身汗,好粘!”
“先吃饭吧,然后沐浴。”萧沐歌笑里满满的净是宠溺。
“好!”凌少樱跳下床,匆匆忙忙地就跑出去了。
没过多久,凌少樱就回来了,手里的托盘上盛着两碗米饭外加四菜一汤,都是极平常的小菜,清淡得很。
萧沐歌已经下了床,披了件单衣,更显得清瘦纤细,弱不禁风。凌少樱一边摆着菜,一边暗叹真是骗死人不偿命啊,他萧沐歌再弱也不会让一阵风给比下去。
“我让楼下伙计烧水了,吃完了大概也就好了。”凌少樱自己拿起一双筷子,又递给萧沐歌一双,有一次感叹自己果真是秀外慧中,温柔体贴,贤良淑德。萧沐歌很习惯地接过筷子,很习惯地挑剔挑剔饭菜,再很习惯地慢慢悠悠地吃起来。
“武林大会快结束了。”凌少樱说得风轻云淡,没什么感觉,“苍苍姐先走了,人家怎么留她都是那一个不干的表情,一群一群的男人对着她的背影流口水,真挺壮观的。”
萧沐歌没应声,细嚼慢咽地吃下一口鲜笋,嘴里一点东西都没有了才言语:“你不是早习惯了?从小看到大,也没多大意思。”他这心如止水的性子跟萧苍苍那波澜壮阔的性子完全相反,如果不是看那两张同样有着祸水资本的脸,很难想象他们会是一家子。
凌少樱点点头,“习惯了也觉得感慨,如此而已啊!嗯,我给蓝定了一门亲事,怎么样?觉不觉得我很像人家的父母?劳心劳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