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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侠】碧嶂5、(1 / 2)

这个苏九,成心来坏事!白水芝心里咬牙切齿,面上却还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这…怎好劳动这位大侠,水芝去找找钥匙便是…”

“白姑娘只身找钥匙太危险了,我还是跟着姑娘吧。”苏星文面不改色。言外之意是让白七别想搞事。

“苏大哥说的有理,白姑娘就别推辞了。”苏大哥也是侠义心肠,真是个好人!少侠想到。

“在地牢里还是谨慎为上,我先去前面探探路!”少侠说道,与苏星文和白水芝兵分两路,独身往地牢另一侧探去。

同时,白水芝也不得不与苏星文一同去地牢深处打开其他大牢的大门,破招则被留在原地接应少侠。

往后的牢室比较空旷,只有几间还押着人,似乎其他空置牢室的人已经被带走了。白水芝压低声音,对身后亦步亦趋的苏星文道:“苏九,你和我有仇?你到金陵就是特意来为难我?”

苏星文不答,反问道:“那虫子是不是蛊?”

白水芝剜了他一眼,冷冷道:“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要是关心那个少侠,就安安分分跟着他。其他的,少管。”

“七姐!”苏星文拉住她:“他们也只是普通百姓,何必…”

“哟——”闻言,白水芝阴阳怪气道:“几年不见,我怎么不知道你成活佛了?”

“普通百姓,呵,他们当然是普通百姓了。这天底下的人命又哪是人命!大家都是猪狗不如的烂命一条,是死是活有区别吗?关中什么样子你不记得了?”她声音虽低,说出的话却尖锐无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星文摇头:“有区别。”

当然有区别。曾经他也觉得死活没什么分别,甚至活着还不如去死。火烧起来的那一刻,他还是想活,想所有人都能活,坦然地活、随心所欲地活,哪怕一次就好,一次就好。过去的关中似乎是他一切痛苦的来源,现在的关中却是孕育希望之地,所有遥不可及的期待,都有机会实现。

“呵,你少装好人!跟那个毛头小子混几天你就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了!没准儿再过几日就发现,那小子也是一样的俗不可耐!”

“他不会。”苏星文立刻反驳。不只是再过几日,甚至再过几年,再过几十年,他都不会。

她看苏九不是阎王债入脑,而是少侠入脑。白水芝有些抓狂:“你到底为什么那么在意他!”

“他能救关中。”这个上次好像说过了。在无明宗生活太久,他那胡说八道不打草稿的本事也来了,苏星文又道:“他是阎王债的解药。”

“他能治我。”这句不是胡说。

能治阎王债?听到此话,白水芝也有点意动:“他能治?怎么治?”

“现在还治不了。”苏星文答道。真说起怎么治,也就是拿枯荣经治。

白水芝“嘁”了一声,了然他是胡说,却也被他的倔劲打败了。十头牛都拉不回苏九,自己想要成事还是得离那个少侠远点为好。二人走到关押着普通百姓的大牢前,又装成客客气气的模样,帮着把被关押的人们放了出来。

与此同时,不过转角,少侠就迎面碰上了巡守的狱卒。对方喝道:“大胆!敢在应天府的地牢鬼鬼祟祟!”随即放下手中的小桶,抽刀冲向少侠。少侠先是闪身躲了直劈面门的一刀,后一掌拍在狱卒的右臂,刀被震落脱手。少侠抬手,以掌为刀,将狱卒劈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侠解决了狱卒,去看他放下的小桶,里面盛的似乎是牢饭,饭菜里就有那种恶心的小虫。少侠提桶而回,破招以为他找到了出口,赶忙去问,待一看清少侠手中提的东西,他瞬间反胃干呕起来。

看破招夸张的反应,少侠撇撇嘴。苏大哥镇定如旧,连旁边的白姑娘都没什么反应,破招的戏也太多了,少侠说道:“恶心吗?给你吃的。”

“离我远一点——呕——”破招捂着嘴躲到一旁。

“这饭菜里的虫子大有古怪,我仔细看来,和先前几次在窃玉贼尸首上发现的怪虫一模一样。”

破招非常崩溃,喊道:“天呐,这世上怎么有你这样的魔鬼?这么恶心的东西,你居然还能细细观察,一路上虫子虫子的,到了这种时候还念念不忘,还不赶快把你手里的饭桶丢掉!”

“我破招公子了解的都是这世上美好神奇之物,什么绝顶武功,绝代美人,绝世珍宝,这种东西万万不能入目…诶——”破招说着,突然瞪大了眼睛:“这地方竟有此物?”

少侠没想到破招竟然知道这怪虫是什么,意外道:“你认得?这是什么?”

破招摆摆手,不耐地说道:“你先把虫子处理干净!看着他们我要怎么细细分说?”

早知道这家伙认得,就应该一开始就把虫子丢他脸上让他看看…少侠虽心里这么想着,却也只能受破招使唤把红虫全都踩灭干净:“这下好了吧?”

破招才仔细讲来:“这种虫子传说自东海传入中土,名为吞金虫,以琅轩玉为食。若有人被它蛰咬或误吞虫卵,就会产生强烈的幻觉。南疆有擅长虫蛊的人,以吞金虫为引,可炼就一种名为,螭蛊,的阴毒之物。”

“这螭蛊,作用为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螭蛊会令人丧魂失智,变得嗜血残酷,凶暴无比,且无药可解。”破招答道。

这正和那些窃玉贼的症状差不多!看来,那些黑衣人确实被种入了虫蛊。这盗玉案的幕后之人,是想利用这座不见天日的地牢,造出一批疯狂的怪物!

刚才还在破招旁边的白水芝突然缩到少侠身后,发抖道:“少侠,我、我怎么听到有人在哭啊。呜呜呜,这里是不是有鬼,好可怕…”

没料到白水芝会贴得那么近,少侠任由她扯着自己袖口,暗自嘀咕白姑娘胆子太小了,世上哪有鬼…但他也听到了隐隐哭声,有小孩在哭泣,边哭边说“爹爹快回来,不要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少侠等循着哭声找去,发现一个小男孩坐在地上,怀中还抱着一把捕快制式的佩刀。少侠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爹又是谁?”

那男孩使劲抹了抹眼泪,哭着答道:“我叫刀正义,我爹爹叫刀镇恶,他是很厉害很厉害的捕头!坏人来了,好多人,好多血,爹爹不要丢下我,呜呜呜…”

少侠心道,原来这就是刀镇恶的儿子,又疑惑刀镇恶怎么把他的儿子一个人留在这儿,便轻声问道:“不哭不哭啊,你知道你爹爹在哪吗?”

刀正义抱紧了怀里的刀,只哭着喊爹爹,并不回答少侠的问题。少侠身后的白水芝触景伤怀起来,眼中含泪,对少侠说道:“少侠,这个孩子好可怜。我们不要逼他了好不好?”

“白姑娘,我并没有逼迫他的意思,只是这孩子…”少侠有些无奈,自己也没有强迫这个孩子答话,只想多了解些情况。但他转念觉得白姑娘也许是想起了她的爹爹,便怜惜起了呼唤父亲的刀正义,于是他说道:“罢了,麻烦白姑娘照看他一二吧。”

破招则和少侠有一样的疑问:“这地方阴森森的,刀镇恶多大的心,把孩子一个人扔在这儿?”

“也许…刀镇恶是怕外面不安全。”刀镇恶爱子心切,既然他把儿子留在了这里,也许正说明他认为地牢内才是更安全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外面不安全?这里更不安全才对吧!”破招想起那些在馊饭里蠕动的吞金虫就一阵恶寒:“刀镇恶作为捕头,难道没有发现吞金虫的事?这地牢不对劲的地方这么多,他怎么敢把儿子带进来?”

确实,任何一个人都觉得这地牢不是人待的地方,但刀镇恶却觉得地牢内更适合安置他的孩子…少侠思索道:“除非,他对地牢和外界的一切了如指掌!外面有事要发生了!”

少侠话音刚落,不远处就传来骚乱,几个人形行动怪异,正朝他们这边歪七扭八地走来,口中还不断低吼:“血…我要血…好饿…”

这是要吃人啊!破招大喊:“天啊,居然真的是人傀!这事儿简直透着十二分的古怪,二十分的恐怖!这鬼地方真是一刻也不能多待了,我们快走!有多远走多远,不然可就得变得和这些人傀一模一样了!”

“你说的,人傀,又是什么?”少侠急切地问道。

“人傀人傀,顾名思义就是看似为人,实是傀儡啊!这被种了螭蛊的人,多半会失去本性,只剩下狂躁本能,根本不听人言。但也有极少数中蛊者会保有部分智慧,虽嗜血狂暴,一举一动却全牵制在那控蛊的人手里。”

这听起来倒很像…苏星文想到。万圣阁则受过天机的恩惠,没准这个能制造人傀的螭蛊也有天机的手笔,看来天机确实一直试图制造暴动。不过现在不是深究这些事情的时候,那些人傀正向他们逼近。

“不过看地牢中这些人傀,见人张口就咬,上手就抓,恐怕根本就不服操纵,若是被他们逮住,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不行不行,我们赶紧走!”破招继续说,拽着少侠就要走。

旁边的刀正义却坐在地上不肯离开,喊道:“爹爹不做傀儡!正义要救爹爹!”

“你可别闹了,远水救不了近火,痴儿也救不了大捕头,这就叫父子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快跟着我们一起走吧!”破招说道。

拉扯间,似乎那些人傀蛊毒加剧,变得更加狂躁,边吼边抓。其中一个人傀向在外围的白水芝飞扑而去,白水芝尖叫一声,跌倒在地。她手无缚鸡之力,只拿胳膊挡着自己,距离她不过两步的苏星文不知何故不为所动,只作静观。少侠飞身一脚将人傀踹到墙上,拉起了白水芝:“白姑娘小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连破招都吓得立刻抄起遗落在地的一把刀,冲着四周乱砍乱挥起来。少侠“哼”一声,把他这个不通拳脚的家伙也挡在身后,说道:“破招少爷,刚才让你走你不走,现在怎么样。还要不要你的玉佩了?”

破招握着刀,声音都和手一起打颤:“你还真是个魔鬼!我求你我求你!我不要玉佩了我们快走吧!”

少侠苦笑:“你现在倒是想走,可这出口的位置…”

此时苏星文才抽刀,三两下砍倒了一群发疯的人傀,说道:“直接杀出去。”

眼下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少侠也从地面上捡起一把刀,还从血迹斑驳、武器散乱的地面上发现了一串钥匙,似乎这就是他们刚才没有拿到手的牢门铁钥,结果人傀暴起后被落在地上。白水芝却唤了少侠两声,指着一个方位说道:“我方才听那个孩子说,要去那边找他爹爹。会不会那里就是出口?”

少侠看向白水芝所指:“这个方向…似乎是地牢的衙堂,出口和钥匙应该都在那里!白姑娘,这下多亏你了!”

破招雀跃道:“这下我们能出去了吧!还等什么,快走啊!”

“我们走了,还被关在这里的人怎么办?你们先走,我去把他们放出来!”少侠看向苏星文:“苏大哥,他们三个就拜托你了!”

说完,不等有人发表意见,少侠已经折身回去,拿着捡到的钥匙去开锁放人了。苏星文将附近的人傀一一斩杀,才带着破招和白水芝,还有那个孩子离开。

不多时,少侠又追上了他们,身后还跟着“浩荡”一队被放出来的无辜百姓。大家到了连接衙堂的一处通道,此处人傀见少,总算可以歇口气。

少侠气喘吁吁:“总算追上你们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星文帮少侠顺气。破招摸着下巴在琢磨什么:“我越想越不对劲,这事奇怪的很。你说究竟什么人这么丧心病狂,竟敢在应天府地牢拿无辜之人培养螭蛊?”

“公门中人。”苏星文言简意骇。排除七姐做戏的成分,与盗玉案有关的无非是持有琅轩玉的普通人、劫玉的歹徒、还有紧追歹徒的捕快。歹徒先后横死,无辜百姓又被押入了应天府的地牢,答案已呼之欲出。

“公门…”少侠恍然大悟:“能在这牢里来去自如,还能包藏东西,不就是公门中人!”

“这个人不仅从大家手上夺走了琅轩玉,还把他们关起来作为材料!那些窃玉的黑衣人,说不定是第一批被下了螭蛊的人傀!”破招一想到惊心动魄的经历,激动起来:“真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能利用这座地牢,还能瞒住外界,甚至还有些人愿意不明不白地帮助他,这个人会是…”少侠叹了口气,就算猜出真相,他们也缺少证据,要是能趁乱在地牢中搜到物证就好了,但最要紧还是找到出口。

少侠在衙堂巡视一番,在一张未来得及收拾的桌案上发现了堆叠的书信,而书信上却记载着有关螭蛊的内容。

“刀镇恶亲启”、“只落得个被人欺凌嘲笑的下场”、“早早醒悟”、“或可挽回已往之事”…落款为“蛊母”。少侠又翻开第二封信,上书吞金虫的饲养方式,吞金虫以琅轩玉为食,蜕一次甲则化为螭蛊。第三封信则事关人傀,而待吞金虫三次虫蜕,将此甲入药,可治小儿痴症。

看来是“蛊母“以治愈刀正义的痴症,劝服刀镇恶帮助其制造螭蛊和人傀…

少侠还未放下手中的信,就感到一片刀风刮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少侠立即抓着信纸后撤,躲开了那道刀气。定睛一看,是刀镇恶领着一群牢守,对他们拔刀相向,看来是打算将此等秘辛摁死在这地牢里。

一切真相浮出水面,难怪刀镇恶几次三番不分清红皂白地阻碍他们,就是不想让他们查到事实,更想让他们也成为吞金虫虫蜕的养料。

“刀捕头…不!刀镇恶!”少侠亦怒从心起,亏得他之前还体谅刀镇恶和他的儿子,对方却视百姓为草芥、残杀无辜,现在事情败露还打算置他于死地。少侠喝道:“你可真会伪装!一面说你以除暴安良为己任,一面却又害了那么多性命!”

刀镇恶仰天大笑,而后笑声戛然而止:“伪装?!”

“我护了这金陵城多少次!护了这城中多少人!我自己都记不清了!”他吼道:“可这些人,又是怎么对我的!”

“我所谓的兄弟构陷我、出卖我!我的左邻右舍听到我妻子的哭喊却连官都不报!”

“无辜?他们哪一个都不无辜!”刀镇恶已逐渐癫狂起来。

他痛失老母与妻子,儿子也成痴傻,这才发现,原来他为金陵为百姓所做的一切,都一文不值,甚至不值有人来帮他的家人一把。事到如今,他已经算是疯了,珍视的家人就剩下一个儿子,只要能治好他的儿子,他做什么不肯?何况,这只是对那些漠视之人的一点微不足道的惩罚,或者说复仇。

他大喊道:“这是他们欠我的!”

刀镇恶宣泄完,便提刀砍向少侠,还试图夺回少侠攥在手里的信件。可他的一身武功,在捕快们之中或许佼佼,但还不能与专习武艺少侠对抗。不需旁人出手,少侠三两式已将刀镇恶击退,而刀镇恶也精疲力尽,用尽全力把刀掷向少侠。

刀正义似是听到了他爹的声音,从衙堂的边缘飞奔而来,不管不顾地扑到刀镇恶身边。少侠本想将刀踢至一边,却碍着刀正义从旁奔跑而来,他怕误伤这个小孩,只得聚集内力,打算硬抗下这一刀。

苏星文见刀正义挣脱白水芝跑开,又看到衙堂中央与刀镇恶对峙的少侠,心头一抖,这家伙又要自伤来保全他人!他立刻轻功飞出,顺势抽刀,在那柄飞刀的刀尖刺入少侠手臂前一瞬,挥刀将其从中砍断。“哐啷”两声,刀柄与刀刃相继落地。他转头一眼,少侠无事,也没有受伤。只是他情急之下一同动用了阎王债…阎王债,最忌大悲大喜、一惊一乍。他刚才骤然心惊起急,现在体内枯荣真气乱涌,又隐隐有反噬之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大哥…”一切发生的太快,少侠都有些没看清,回过神来,苏星文就站在他面前,横刀而立,唯独他那把长刀的刀尖在抖。苏星文瞪了他一眼,眼神实在称不上友善,反而有些凶神恶煞。少侠一缩,不敢看苏星文,心也说不清道不明地狂跳,不知是愧疚还是担心。

刀镇恶掷出刀后,脱力倒下。他身后跟随他的狱卒们见苏星文一刀便将刀具从中斩断,更不会与苏星文和少侠硬碰硬。其中有不少人并不知道内情,以为自己是在帮刀镇恶一些小忙,直到此刻才意识到他们捅了大篓子。听见应天府有其他捕头快马加鞭而来,这群狱卒们四散离开,生怕自己被发现。只有刀正义还在刀镇恶身边,将刀镇恶留给他的刀塞回刀镇恶手中,哭着让爹爹起来打坏人。

但他不知,他的爹爹才是…

紧接着,少侠等人连同被关押的百姓被护送着离开地牢。暴露于夜幕之下,少侠还有些恍惚,再把刚才短短二三时辰内发生的一切回顾一下,更是唏嘘。早前在城门排查盗玉案的林冲捕快对少侠说:“地牢之事俱已听你说了。刀兄所为…我们这些同僚也难辞其咎。应天府定会善后,也请少侠不要再追究了。”

对方既出此言,便是不让少侠再插手了。应天府也是个秉公办案的地方,不至于上下全都沆瀣一气、同流合污,于是少侠道:“晚辈相信应天府一定会对此事有个公正的定夺。”

另一边,白水芝感叹:“天可怜见,竟叫水芝和爹爹能逃出这不见天日的地方…”

“只是白姑娘的爹爹…”少侠欲言又止。白姑娘和她的爹爹是逃了出来,可她爹已经受到螭蛊的影响,意识混乱了。

“少侠不必如此。”白水芝见他难言,主动劝道:“爹爹他…虽然不认得水芝了,但也没有如地牢中那些人傀一般狂躁,总算还愿听我这女儿说话,已实属难得…”

她眼中含着泪,说话却这般通情达理,微微笑着,对少侠说道:“水芝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少侠才好,若不是少侠…”至伤心处,白水芝攥住少侠的袖口,盈盈十指,指尖微凉,她力气不大,紧扣的手却油然透出一股心碎。

少侠见她的模样,些许心酸,可该过的日子还是得过下去。他缓缓说道:“白姑娘别客气,之后你自己要多多保重。回家的路上多加小心。”

破招听完他俩的对话,“哇”了一声:“我没记错的话,你们才认识一日吧,到底是结成了多么,深厚,的情谊!看这依依惜别的样子,我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受不了受不了!我看你们不如干脆就…”

本来白姑娘和她爹爹就遭逢意外,她一个人已经很可怜了,破招还要嘴损一把,少侠真是觉得再也忍不了他:“破招你来,我有点事儿,我们去旁边聊一下吧。”揪着他的衣领到了苏星文倚着的墙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破招还在纳闷,有什么事情非得背着白水芝说,少侠的拳脚已经招呼上来,他大喊:“哎,你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别打脸!”

少侠也没真准备把他暴揍一顿,只是吓唬吓唬他,让他长长记性管住嘴,乱拍了他几下就结束了。少侠想起刀正义,心情复杂:“刀镇恶害了那么多人,应天府处置他,落得什么惩罚都是咎由自取,可是还不知他儿子之后要如何…这样一想,倒觉得他们父子二人都有些可怜。”

破招也叹息:“我看,他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多半是为了救他儿子。痴病…年纪小的时候刀镇恶还能照看,可等他老了、病了、死了,他儿子又能指望谁?父母爱子,必为之计深远,到底是做父亲的…唉。”

“吞金虫这东西,寻常人连见都没见过,更别说炼制螭蛊。我刚才找到一些信…”书封信件已经被少侠转交给了林冲,但内容他还记得:“刀镇恶怕是被人利用了。”

破招摆手:“好在虫子和人傀都被应天府的捕快们处理掉了。若是还有螭蛊遗落在外,那可就贻害无穷了。”

“但我总觉得这件事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恶人还逍遥法外,他利用刀镇恶做了一场实验,自己还能做到连踪迹都不露。若是下一次他有了别的目的…”少侠忧心忡忡。

破招听了他的恐怖推测,又开始心慌,连忙让少侠打住:“这桩破事好不容易了解,你可别再自添烦恼了。总之小爷我可不奉陪了,这世上好吃好玩的东西海了去了,小爷可还没享受够,不乐意再牵扯。再会,再会!”

破招说完,即与少侠道别,自去金陵继续玩乐了。少侠心里的疑惑止不住往外冒,虽说黑衣人是被螭蛊操控的人傀,那他们劫掠的琅轩玉又在哪?还有…他喃喃道:“那个,蛊母,又是谁呢,他是不是幕后的操纵者…”

苏星文往这边看来,他从出了地牢就在墙根下倚着站着,听了他和破招的谈论,也一直不说话。少侠感受到他的视线,再一看他,他脸色发白,气息也比之前快上几分,少侠想他们一夜未眠,苏星文更是出力极多,东奔西走还保护他们安全,怕不是累虚了!

“苏大哥!你还好吗?”少侠跑去扶住他:“折腾半晚,我们找家客栈歇歇吧。”

苏星文倒不是虚弱到站都站不稳了,他在极力压制发作的阎王债,看少侠关切担忧的表情,他一时说不好“被少侠觉得自己虚弱”这件事到底尴尬不尴尬。他没拒绝少侠,却说:“我没事。”

他攥着少侠的手,任由对方把他往前带去。应天府是官家地界,周围几乎没有市井气息,他们走到五福楼,差不多又回到了玲珑坊附近,才看到一家未闭门的客栈。他们二人要了一间客房,店小二打着哈欠将他们领到门前,又睡眼惺忪地回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二人进了屋,少侠将苏星文扶到床塌边,想抽手时,却仍被对方死死攥着。苏星文直勾勾地盯着少侠,他对眼前的人挪不开眼睛。他想起少侠与破招交谈时的叹息,少侠那颗纯然的心、那双真挚的眼睛,此外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他都想探索。有一时他觉得自己放纵太过,全然忘记了阎王债发作时最好不要近人。

少侠是解药,能治他。

他对七姐说过的话犹言在耳,苏星文几乎彻底受制于阎王债,他反抗的很困难,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情况。

“你先…”苏星文含混说道。“走开”二字不及出口,他瞬间暴起,将少侠压在了榻上。

“啊?”少侠愣愣地栽在床上,与苏星文面对面,第一反应是他居然还很习惯这种状况,接着他又不知道自己在习惯什么,疑惑的音节还有半段在喉咙里,唇已被对方狂躁地吻住,苏星文近乎在撕咬他。

“唔?!”少侠抬膝想顶开身上的人,无果后踢蹬一番,对方死死地扒住了他,任他什么动作也绝不松手。少侠立刻联想到失智的人傀,苏星文会不会无意中染上了螭蛊?他气息被夺,渐渐喘不过气,干脆扬起拳头,一拳擂在对方的肚子上。

苏星文不设防备,薄弱处骤然被揍了一拳,只是闷哼一声,身型岿然,照样摁着少侠不动。少侠的腿缠住对方腰身,一使劲将苏星文拧回床上,自己则压在了他身上。时局易势不过片刻,苏星文握住少侠肩膀,少侠肩上吃痛,腿也松了,当即被翻了回去。好在苏星文暂时放过了他的嘴唇,转而熟练地扯开他的衣领,去咬他的脖颈。

少侠刚被亲得有点窒息,颈上又是剧痛,他喊道:“苏大哥!苏星文?”

鼻尖绕起一缕浅浅的血腥气,少侠被啃咬到出血,血珠顺着脖筋滑到肩窝。苏星文的架势,像要吃了他。少侠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背后冒冷汗,苏星文正好抬眼看他,眼底透出的掠夺感让懵懂少年打了个颤。

他真想吃了我!少侠欲哭无泪,难道他遇到的其实是个食人魔?

苏星文将那几滴血也卷进口中,饥饿感稍许缓解,失控如影随形。房间的陈设在他眼中摆动,少侠的身形却异常鲜明。少侠终究会来到他身边。他为什么要等,他就不能直接把少侠摘下吗?这样就好了,他再无后顾之忧,再也无需对他不曾踏入的过去不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想等了,等不下去了。回想起来,才发现过去的每一刻都那么煎熬。

在侵略眼神的威胁下,少侠挣扎的更厉害了,一想硬拼力气胜算不多,对方挨他一拳都不吭声,甚至于伸手去找苏星文腰后挎着的刀,摸索一阵才握住刀柄。但床帐狭窄,他根本施展不开,拔不出刀。他又去摸挎带的锁扣,试图把刀鞘一起解下来。

初入江湖的少年似乎把这当成生死边缘了。苏星文也没有全然自我放弃,他当初为何在彼是方生下选择继续阎王债而非枯荣经,全然是他的决心。他向来不是阎王债的奴隶。那种自暴自弃的想法只不过在他脑中闪过,他并没有实践的意图,归根结底,若不到别无选择的时刻,他不想伤害任何人。

更不可能是少侠。

这里没人会阎王债或者枯荣经,他只能自凭本事疏解。他强行运转内力压住开始外泄的枯荣真气,喉中涌出更为浓烈的腥味。

咽下口中残余的血沫,苏星文反手扣住他后腰乱摸的手,他的混沌已经褪去,眸色仍旧很深。趁乱他又亲上少侠的嘴唇,唧啾两下后迅速起身,然后松开少侠。

苏星文突然恢复意识,少侠惊愕更甚,他都没反应过来,手还揽在苏星文的腰上。苏星文低头看向他方才啃咬过的位置,少侠的颈肩胸前是片片斑驳血迹,幸好咬痕都不深。

他在少侠震撼的目光里捂住头,表现出一种实质化的“痛苦”。他也不想这么做作,但他需要给少侠一个解释。

“对不起…我…”苏星文说道。

少侠也顾不上自己的伤口,起身问道:“苏大哥!你没事吧?刚才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刚才你…”少侠突然卡壳,双唇启合多次,也没把剩下的话说完。

一想刚才那两次亲吻,少侠从耳根烧到脖子,一片红晕。两个大男人一起啃两口算不得什么,更何况对方还神智不清,他劝自己。但劝了没用,嘴唇上遗留的触感连带着指尖都微微发麻,心脏更是跳的飞快,像他好像期待已久一般。

“…你突然就失控了。”

苏星文约莫想到他在害羞,放下捂着头的手,沉声道:“对不起。”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少侠整好衣襟:“你在地牢受伤了吗?有没有碰到吞金虫?”

“不是螭蛊。”苏星文缓缓说道:“是一种病。”

阎王债刚在关中流传开时,大家都以为那是一种怪病。现在看来…也仍旧像一种病,不过,有的人在病中被选为主人、有的人被选为奴隶,但就结果而言,主人和奴隶并无不同——苟延残喘,或者死亡,过程中蕴含的压迫、奴役、疯狂等等,在结局面前都显得有些可笑了。

“你生病了?!”少侠惊讶道。他看苏星文也不是病怏怏的样子,而且,什么病会…这样啊?

“是关中特有的病症,发病之人会理智全无,仅存本能,躁动发狂。“苏星文解释道。

就他所说的症状而言,更像是精神上的疾病。少侠担忧地问:“关中…那有生命危险吗?”

“有。”苏星文果断地回答:“若不能维持心神稳定,经常发病的人最后身神俱损,会死。”其实也就是阎王债频繁发作,被枯荣真气反噬而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侠一听这病最后还会死人,看向苏星文的目光都变成怜惜。苏星文相貌堂堂、实力出众,为人也大义磊落,却患上了这么可怖的怪病,实在是太倒霉、太惨了。老天真是有眼无珠!

“这病有没有药?要不我们天亮后去找个大夫看看吧,金陵城里肯定有很多名医…”

换作平时,苏星文会直言“别白费力气了”,阎王债无解不谈,他自己的情况他自己清楚。此刻,他从袖袋内取出伤药,递给少侠:“此病非药石可解…别担心,也没有那么糟。”

以前让他死,他还得“含笑九泉”。现在他有牵挂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舍得。

少侠想起苏星文冲出来砍断刀镇恶佩刀后的那个眼神,小心翼翼问道:“是因为我吗?你这次发作…”

这怎么会怪你?苏星文想着,说道:“当然不是。”

就算真是他的错,苏大哥也不会当面责怪他。少侠摩挲着手里的小瓷瓶,深深叹了口气:“要是我像苏大哥一样强就好了…”

“为什么?“苏星文问。少侠不是自恃武功的人,甚至练武都喜欢捎带偷懒。他有多强,未与他深入接触的人不会知道。话本里喜欢把他塑造成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超绝高手,实则太埋没他一路走来的辛苦。

“那样我就可以救出更多人…还可以保护你们!”少侠答道。

这样的答案并不令人意外。某个情绪上涌的深夜,少侠坐在窗前凝视着一轮弦月,他说他曾经遇见过非常可爱的人,但最后没能救出她,要是他那时够强就好了,黄沙下就没有他的遗憾了。苏星文第一反应是原来少侠也有夜不能寐的过往。他完全理解,所有江湖中人面对未竟之愿,诉诸的感叹是变得更强就好了,此后半生磨练,遗憾还是无法解脱。苏星文也是其中一员,后来他发现就算将阎王债修炼到极致也还是有他无法解决的残局,生命里的叹息就像一根根刺,轻的扎在指尖,重的扎在心口。他会当永不甘心的人,俗称犟种。

但那夜苏星文对少侠说的是“没有,要是,”。不过少侠同他一样执着,简称另一个犟种,只不过隐藏得比较好。大家以为他是恩义昭昭,其实他总有必死的决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肯定可以。你能帮助大家,还会比我更强。”这是苏星文在这个夜晚说的。

少侠就着亮亮的眼睛无奈一笑:“苏大哥,谢谢你安慰我。”随即自己扯开衣领,开始给皮肤上凌乱的咬痕洒疮药粉。

苏星文立刻移开视线,轻咳一声:“没有骗你。不信可以拉钩为证。”

少侠被他逗笑了,笑呵呵说道:“才不用呢。这也太幼稚了。苏大哥,你别当我是小孩。”

“拉钩。”无意中被点名幼稚的苏星文抢过少侠空闲的手,强行与他小指勾小指,一时间,少侠笑得更厉害了,笑着笑着就与认真盯着他的苏星文对上视线,深不见底的眼睛中盛满他的倒影,那种熟悉的、心跳加快的感觉又来了,少侠勾着的小拇指开始发烫。

谁都没有说话,互相盯着越凑越近,只要有一方撅撅嘴就能再度亲热。这么像言情话本的桥段,少侠想到,自己一点都不抵触,难道其实我是…喜欢苏星文吗?

一只鸟突然破窗而入,将窗户纸撞出一个大洞,然后整只鸟冲进二人中间,最后滚进少侠怀里。少侠吓了一跳,立刻躲开。苏星文看了眼那只鸽子,鸽子一被他盯到就开始“咕咕咕”的叫,又看向抱着鸽子的少侠,无奈也退开。

“是清崖兄的信鸽!“少侠安抚了下乱叫的信鸽,从它腿上取下小竹筒里的字条,读道:“金陵事毕,螭蛊之事却并未了结…”

清崖的信鸽?苏星文皱眉,这么“合适”的时机、这么“刁钻”的准头,这信鸽肯定是清崖故意放来搅局的。他看到了多少尚未可知,之前羡鱼港一面,他们俩确实“结下梁子“了。苏星文本以为自己抢占先机、局势大好,现在看来还是得提防某人作梗。

少侠看到字条的内容,立刻把刚才发生的事暂抛脑后,转头研究起螭蛊的问题。果然!那些吞金虫没那么好解决,还有消失的琅轩玉、专门炼制虫蛊的蛊母!既然清崖兄都明说了“并未了结”,肯定是他有了线索。少侠继续往下看:少侠不妨来江南一会,我在这里等你。

“苏大哥,螭蛊之事还未结束。清崖兄可能有线索,他在江南等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了盗玉案,他已经占用了苏大哥一天时间。少侠有些过意不去。而且二人明明认识,清崖兄却未提及要让苏星文同去,说明这事本也不需要麻烦苏星文吧。少侠问他:“对了,苏大哥,你来金陵是要办什么事?”

最终还是遇见了这个问题。他本是来金陵寻找少侠的痕迹的——少侠出现在这里时,苏星文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想来见他的。苏星文略一沉吟,答道:“散心。”

“散心?”少侠歪头:“你遇到什么烦心事了?我能帮你吗?”

“一点宗门的杂事,我不想管了,就出来了。”苏星文答道。要是在正确的时间里,他也能想溜就溜多好…

“苏大哥,你真的很幼稚!”少侠笑道:“哪有人当了宗主还直接撂挑子跑路的?”

少侠又叹了口气:“天亮之后我就得启程了。真可惜,我想多听听你的故事,还想讨教武学。不知下次要何时再见,到时把酒夜谈,借醉舞剑,肯定…”

“不可惜。”苏星文打断他。

“嗯?“少侠不知他何出此言。

“我和你同去江南。”

少侠蹦下床:“真的吗?!不过,这样也太麻烦你了。盗玉案本来和你没有关系…”

苏星文也站起身:“既然遇见了,就有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明是出来散心,结果还是…”少侠低着头,瞄苏星文一眼,小声道:“果然这就是当宗主的命呀。”

“你说什么?“苏星文冲他一挑眉,少侠假装盯房顶。苏星文将松掉的挎带刀扣扣好,慢悠悠说道:“听说江南风景更好。而且和你一起,很开心。”

开心?少侠撇撇嘴,开心吗…从外表上还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一叶小舟从金陵渡水域划过,飘到了江南。少侠和苏星文在隔一日晌午到达烟水渔村渡口,船夫刚将渡舟泊稳,少侠立刻蹦下船,大大伸了个懒腰,说道:“苏大哥,还是地上好。船坐了那么久,腰酸背痛的…”

少侠蹦蹦跳跳走上栈桥,苏星文在后面不紧不慢跟着,路过桥边一个披着蓑衣斗笠钓鱼的男人,那男人看着水面盯浮漂,却对少侠说道:“哎,你可要小心点儿,这附近最近不怎么太平。”

“我?“少侠指了下自己,他不认识这人啊?少侠问道:“啊?你是谁啊?“

那男人“嗨”了一声,嘴里叼着根芦草:“我就是一打鱼的,偶尔也撑船,赚点儿零碎钱财。我从小没名字,村里的大伙觉得不方便,就直接叫我,莫问,了。”

走在少侠身后的苏星文也停下脚步,看向钓鱼的男子。莫问…苏星文当然知道这个名字,天机楼楼主。他又想,少侠到底被多少人骗过?

少侠不疑有他,只是无奈说道:“你们村里人真是…”起名太随意了点。

莫问转过身,顺势打量一眼在后方的苏星文,只道:“乡下人叫个什么名堂,都也只是图个方便。我没什么别的本事,好在祖上留给我这么艘小船,我跟它两个相依为命,好歹有口饭吃。”

他又继续说道:“我突然叫住你也是提醒,你们要如何是你们的事。这附近是黄林舵金刀刹的地界,漕帮里最近乱得很,我怕你们这样的外地人稍不留神就触了他们的霉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金刀刹?少侠想起那个夜晚…云永望大哥为了救他死于金刀刹手下,要不是苏大哥和清崖兄,他估计还是难逃一死。他有些忍不住愤怒,说道:“你是说,害死云舵主的狗贼金刀刹就在附近?”

莫问一听,立刻急色道:“嘘——小声点!你竟然还和玄沙舵有关?那你更不能过去了,这黄林舵的水匪呐…”

正交谈间,栈桥前方传来一阵吵闹,少侠张望一下:“前面怎么了?好像听见不少人在吵架的样子…”

就听一粗旷声音道:“给爷爷我做小,难道还能亏待这孩子?“

另一个村民跪地求道:“不行啊这位爷,我们家小红才几岁,她还不能嫁人呢!”

“我大哥能看上你们这丫头,那是你们上辈子烧高香烧来的。还不放手!“有一喽啰说着就要去抢。那女孩看着年纪还很小呢!

“岂有此理…“少侠对莫问说道:“一会儿再说,这帮人欺人太甚!”

村民中一个老汉走出来,高声喝道:“你们太过分了!先前云舵主还在世时,漕帮的人可从不干伤天害理的事!”

那喽啰一脚踹翻老汉,啐道:“老东西,反了你了!”

那领头的大哥也道:“什么云永望,早比黄花菜都凉了!你也不打听打听,玄沙舵的人是怎么被我们舵主除掉的!他们,小舵主,,还在我们黄林舵做客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看今儿谁能管老子快活!”

“住手!”少侠喊道。伴随喊声而来还有一把长刀,“铮”一下插入栈桥的木板里,竖在他们面前,逼得几个水匪刹住脚步。

那水匪领头吼道:“哪来的小子生事!”他定睛一看,对方才两个人,一挥手,身边的喽啰们一拥而上。

少侠想起之前漕帮的人说过他们最擅长团体为攻,一时间还觉得头疼。结果这些水匪竟是一群草包,只他和苏星文二人,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们打了个落花流水。

“你们这几个废物。”

这几个水匪还在地上哎哟叫唤,从码头上又走出一妖艳女子,面带纱遮,但仅看眉眼就艳丽夺目。她语气微怒,对着躺倒一地的水匪说道:“叫你们征船办事,谁让你们惹出这些晦气!”

那几个水匪纷纷改躺为跪,大呼着“主母“讨饶。那女子盯着少侠和苏星文,看来是准备亲自出手教训他们俩。

糟了!这位“主母”似乎很强啊…少侠想着,那群喽啰又从地上爬起来,先向看起来比较好捏的少侠攻去。

什么呀!就把他当软柿子!当他好欺负的吗!少侠当面迎击,苏星文则紧盯着主母,伺机而动。看起来此人在漕帮中地位颇高,想来武功也不会是花架子。

主母双手一挥,衣上的飘带向少侠和苏星文二人刺去。二人飞速掠开地面,那飘带撞在地上,连码头的木板都震了震。他们身后突然绽放出数朵玫瑰,似乎是主母以内力凝结而成,绽放后有内力圆弹接连射出,还会追随人身,持久下去,必定应对不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星文挥刀挡了几枚圆弹,决定速战速决。他瞬间近身,催动阎王债功法,向主母砍去。主母未料到苏星文比她更强,措手不及,被击倒在地,用内力堪堪护住,竟是险些被苏星文伤到。

此时,水面也有了动静,有水花的声音。少侠抽空一看,发现是莫问跳下了水。不一会儿,水面上原本停着的船只沉了下去。

莫问把漕帮的船都砸沉了!

众人一看船没了,各个快要疯掉,近乎癫狂之态。少侠顿觉不妙,到主母身边拽走苏星文,拉着他也跳入水中,追着莫问一起游走了。

少侠水性一般,好在在力竭之前从另一处岸边浮上。三人被路过的村民们拉上岸,浑身往下滴水,好不狼狈。少侠感觉自己对水实在是没有好的回忆了。

那伙村民中有一老人认出了苏星文,一拍脑袋,对他说:“大侠!是你啊!幸好那天刚日出你就坐船走了。你不知道,那夜黄林舵在羡鱼港大开杀戒,好多成群结队去祝寿的武林高手都折在那了,之后好多人也没逃出来,要不是你一个人先走了,怕也凶多吉少!”

那夜确实好险…等等,苏星文一个人离开了江南?少侠看向苏星文,苏大哥明明说的是…他为了救师爷才把他托给清崖,师爷也被救了,最后他怎么会一个人乘船走呢?

“怎么了?”苏星文见他盯自己,问道。

“没什么!”少侠想,约莫是那村民看走了眼?他立刻打哈哈道:“苏大哥,咱们衣服都湿了,快去弄个火堆烤干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衣服湿着,确实不适。

三人很快从四周搜罗来了一些细枝落叶,少侠从袖袋里翻出一个没被浸湿的火折子,点燃了火堆,三人便在火堆边围坐下来。莫问感叹道:“我们三个都没事,真是福大命大啊!”

少侠脱下了外袍,拧干了上面的水,把外衣放在身旁边晾边烤。他说道:“今日还是多亏莫问大哥你反应够快,不然和那些水匪硬碰硬继续打下去,我们肯定在劫难逃啊。”

“哟哟哟,你可别捧我,狗急了还会跳墙呢——”莫问又发觉这不是啥好话,呸道:“我怎么骂起自己来了…脚底抹油罢了,没什么值得称道的。”

少侠轻笑两声,又看向苏星文。苏星文将上衣脱了,正在沉默地拧衣服,头发也往下滴水,好像心情很一般。他的心肯定是散不成了,没准儿还要再多憋一肚子气回去…不过苏大哥的肌肉也太发达了,没个几年功夫真练不出来呢。少侠悄悄扫了一眼就收回视线,问道:“不过话说回来,我们现在怎么办?“

黄林舵的水匪本就不是好人,还在他们手上吃了瘪,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阵凉风掠过,少侠打了个喷嚏。

“黄林舵的人那么嚣张,非要让他们狠狠吃个亏才能记住!我此番搞沉了他们的船,他们一时半会儿就不能出来搅风搅雨了。”莫问说道。

少侠点点头。那群水匪是来征船的,结果船没征到,还被莫问大哥砸沉了船,比起抓住他们三个罪魁祸首,还是应付暴怒的主母更要紧吧。

莫问又惨惨地叹了口气:“不过我自己的船也…哎,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无非是贴点本钱进去,算得了什么大事!”

为了就不让水匪追上他们,莫问一艘船都没留下,连他自己的船也凿了。少侠想起之前莫问说这艘船是祖上的宝贝…不行,他得想想办法!

好在渔船轻巧,被水流送到了岸边不远处,只是歪栽在水中快要沉底了。少侠将船拖回岸边,船底破了个大洞,帆索也断了,少侠自告奋勇道:“莫问大哥,我来把船补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会修船?”刚才一直不说话的苏星文开口了。他不想质疑少侠,但是如果少侠将这个窟窿修成了更大的窟窿,他也觉得很难交代。

“会啊,这有什么难的。”少侠答道。转头就见苏星文抱着胳膊盯着他,少侠才反应过来苏星文可不只是疑问。之前还说苏大哥是好人,结果这家伙也调侃他!少侠耳根发红,反驳道:“我会的多着呢!不信你等着看!”

“我信。”苏星文说道。少侠确实上房下河无所不能,所以苏星文不担心他一个人在野外风餐露宿会照顾不好自己。苏星文把少侠顺毛捋完,说:“我去找木材。”

二人就近找了些树枝木板,少侠给漏洞钉上木板,又用麻绳接上帆索,这只渔船再推下水,也可以正常航行了。

莫问看完修好的船,高兴地夸赞少侠:“看不出你年纪轻轻的,竟有这样一手修船的好本事!我可怎么报答你唷。”

他又对苏星文说道:“大兄弟,你刚才还不信他呢。你来看看他这手艺,这就叫真人不露相啊!”

“莫问兄客气了,小事一桩。”少侠也骄傲起来,这点小事他手到擒来…“苏大哥!你在笑什么!”

莫问不明少侠怎么看出对方在笑,这分明只能算是不冷脸。苏星文则别过头,说:“我没笑。”

“这倒是搞得我不好意思了。”观二人小小的拌嘴一下,莫问插话说道:“我这一穷二白,也不知道拿什么才能答谢你。”

“哪里的话!”少侠从火堆边穿回外袍,烤干的衣服果然舒服不少!想起在渡口边强掳幼女的漕帮帮众,他向莫问问道:“莫问兄,漕帮…现在是什么情况?漕帮的人现在都这么不讲道理吗?”

“江南漕帮,是分了玄沙和黄林两个分舵,玄沙舵的舵主云永望和黄林舵舵主金刀刹可是兄弟,听说是有过命的交情。”莫问缓缓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可我曾亲眼见到金刀刹和云永望反目,金刀刹借祝寿之名,在寿宴上血洗玄沙舵。只怕江湖传闻,不可尽信。”少侠低声说道。那晚的血色寿宴,只要一想起,他就觉得胸口发闷。

“是啊,玄沙舵气数已尽,金刀刹带着黄林舵占领了羡鱼港。那些水匪以为云永望一死,整个长江就都是他们的天下了,自然无比嚣张、为所欲为。以前定下的不许欺压平民百姓的规矩,也都不作数了。”

莫问又道:“据说云永望还活着的时候,金刀刹还与他立过义约,谁要是将来遭遇不测,活着的就帮对方抚养遗孤。可云永望的侄子云鹰现在却被扣在羡鱼港里,金刀刹将他软禁在水寨,不得生天。”

云永望大哥的侄子…!可恶!少侠攥紧了拳头。

苏星文对少侠的这段经历,只算略有了解,毕竟那些话本中,写的几分真几分假,谁也说不清楚。他问道:“金刀刹与云舵主为何反目?”

既然已有托孤之约,这二人的兄弟情义本该相当深厚,要反目成仇,肯定是为了什么不平常的东西。

“这都跟黄林舵那位来历不明的主母有关,听说她手里拿着能提升常人十几年武学功力的圣药,金刀刹想扩张势力,得了这等好处,可谓是对她言听计从。”莫问回答道。

“主母?!“少侠一听,这不就是他们方才遇到还交手的那名女子吗?

“想来就是刚才现身的女人。”苏星文也说道。

“八九不离十,估计就是她了!”莫问也点头。他也看到了,那女子武功不低、地位颇高,全都和那“主母”对得上号。

苏星文暗忖,那圣药能提升十数年的功力,可能也附有副作用,就像七姐的蛊一样。之前观那些水匪的状态,倒还看不出什么异常,只是天下哪有这等好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侠深吸一口气,说道:“漕帮变故时我在场,如果当时不是云永望舵主救了我一命,我早就没有今天了!如今他的人被这样扣住,我不能坐视不理。”

闻言,苏星文才知当日是云永望从金刀刹刀下救了少侠。此人甘愿舍命救一陌生人,义薄云天,不怪少侠被捞上来后说什么也要再跳海救他。只恨金刀刹既没有放过这个兄弟,也没有放过他的亲朋,如此背信弃义,实在为人不齿。

莫问冲少侠一摆手,说道:“你可别逞能。金刀刹武功高强,羡鱼港主母来历成迷,你可知她底细?况且云鹰和一众玄沙舵元老都被扣在里面,你救得了一个,难道还能救出所有人?”

为什么不能救所有人?少侠张了张口,最终泄了气。莫问说的不错,听说羡鱼港内环环相扣、把手森严,不是随便可以进去的地方,以他的实力贸闯,恐怕连羡鱼港的地界都进不去。

不过…少侠余光里看到河面上飘来了几件衣裳,瞬间眼前一亮。刚才和水匪缠斗,弄沉了他们几艘船,那船上的衣服竟也随水流飘来了!

“不如我改头换面,偷偷潜入进去试试?”少侠指着水面说道。

“哎!”莫问也叫道:“好主意!少侠的脑子就是转得快!”

“你一个人,太危险了。”苏星文说道。他皱紧眉头,少侠每次都在以身犯险。

“我装模作样地混进去,不会与他们交手。”少侠边套黄林舵的衣服边说。他将宽大的衣服整理到不露破绽:“苏大哥,莫问兄,你们在外围接应我就是。”

“不…”苏星文刚想开口要与少侠一起乔装混进去,一旁的莫问却打断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莫问道:“三个人一起出现,太可疑了。况且,闯荡江湖,不就在一个,闯,字上。少侠这么机灵,肯定没问题!你呀,就别瞎操心了。”

这话可说到少侠的心坎里去了,他如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赞同道:“就是就是。苏大哥,我肯定可以的!“

苏星文仍皱着眉,见少侠目光灼灼地看他,最后也只好点头。虽然莫问话说的有理,但他总感觉莫问是有意将他和少侠分开。难道莫问是受了清崖之托,来江南指引少侠的…不论如何,他们还得接应少侠,苏星文并不打算让少侠离开自己的视线。

少侠大摇大摆地走到羡鱼港码头的入口,果不其然受到了把守在门口的水匪的盘问。对方见他是生面孔,问他来这里做什么。

少侠早已想到了应对之策,答道:“我是前几日新来的,主母吩咐我…这跟圣药有关的事儿,小的不能多说啊。”

现在漕帮内以主母为尊,多半是为着所谓的“圣药”。对方听到这与圣药有关,“啧”乐一声,就算嫌他架子大,也没有为难他,让他进了港口。

少侠顺着栈桥一路走,路过一处屋前,数名水匪看押着几个耄耋老人。其中一个老人正痛心疾首说道:“金刀刹那厮,枉我们舵主喊他一声大哥,却做了他刀下亡魂。”

“他一人对玄沙舵造下的杀孽,当下十八层地狱!”

而几个老人对面的木桌旁,大刀阔斧地坐着一年轻男人。男人听完这番话,不耐烦地起身说道:“啰啰嗦嗦的,要说多少遍。就不能看清形势,好好,享福,吗?”

他不轻不重一脚将老人踢翻,道:“玄沙舵早已灭门,还在此做春秋大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人也一骨碌爬起来,骂道:“云鹰,你现在这样,对得起你死去的叔叔吗!”

云鹰?少侠想,这不就是云永望大哥的侄子吗。

云鹰负气,转身说道:“…死都死了,难道还能从坟里爬起来揍我吗?“

一听此等不孝之语,那老人也气急,上前两步要追着云鹰。看守他们的两个水匪却不许他踏出划好的范围,手下没轻没重,将老人推了个跟头,站都站不起来。少侠一看附近只有这两个水匪,拿着武器就从后方袭击而去。他打倒其中一个时,另一个也被远处飞来的暗镖打昏了。

少侠抬头一看,正是接应他的苏星文,对方蹲在房顶上,对他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心。少侠没想到苏星文还有这手暗器功夫,手法倒很像之前对峙刀镇恶时帮了他和破招一把的那人。

少侠突然出现,又打晕了水匪,此举吓了云鹰一跳,他问道:“你们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少侠将自己的水匪伪装扒开一点,露出脸来:“有人用书信唤我过来,不过我暂时还没找到他。来的路上我听说了不少漕帮的事,你叔叔云永望曾救过我的命,今日你们若想逃出此地,我一定加以援手。”

云鹰却好像听了什么天方夜谭一般,反问道:“逃?在哪活着不是活着?倒是这些老骨头们,整天吵吵嚷嚷的聒噪,你把他们带走了最好。”

“能逃出去的船在金刀刹住所附近的水边上,这般涉险,恐怕你想救都难。“他又说道:“金刀刹守着旧约不杀我们,我们要是逃不成功,连这几天的活头也没有了。”

少侠听出来了,云鹰这是担心那些遗老。他身强力壮,一个人要尚有一线生机,可那些遗老们年事已高,不便奔波,他也不会丢下老人家们自己出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云鹰失落愤懑地说道:“说到底,我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废物!连我叔叔都…我叔叔那么厉害,还不是敌不过他!我们去了…怕是也只能送命。”

“我与他交过手…”少侠沉吟道:“他功夫不差,想打败他是得想个法子。”

“你们所有人都只是个看客,谁又能真的摊上性命帮我?你们如果真的这么厉害,那就去帮我杀了他!杀他报仇!”云鹰吼道。说到底,他与金刀刹有血海深仇,却对金刀刹无能为力,如此矛盾,让他心中忿忿难平。

苏星文跳下房顶。他很久没听过这种话了,这种期待别人去反驳的话。若云鹰遇上的是其他人,没准就如他所说,各自独善其身罢了。可他遇上的是少侠,这个重恩重义的热心肠可是自己主动来漕帮的。他在少侠身边站定,语气平平道:“可以。”

可以?可以杀金刀刹报仇?苏大哥这时怎么又底气十足了…合着是只觉得他弱!少侠腹诽,但也点头道:“对!我们帮你!”

莫问则从另一边小路溜了过来,说道:“你既有此意,不如我们兵分两路。你们三人先将遗老们护送到有船的水边,我偷偷溜去,从水上接应。”

想向金刀刹报仇也要先把老人们送走。少侠肯定道:“就这么办!“

莫问抄小路离开了,苏星文又匿回房顶,少侠将伪装贴好,带着云鹰和遗老们大摇大摆继续前进。到了码头附近,看守的水匪见多,一个水匪盘问道:“云鹰兄弟,你带着这么些人,要上哪去啊?”

云鹰答道:“大王传唤。”

那水匪纳罕:“好端端的,大王要见他们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王说想念我死去的二叔,要找他们问话。”

水匪“哎”地叹气,没想到大王杀了云永望,现在却怀念起旧情来,说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大王想必对你二叔还有旧情,你快带人去吧。”

这番盘问算是有惊无险地混过了,又走了一段距离,一个水匪没拦云鹰和遗老们,反而叫住了少侠:“站住!你小子看着有点面生啊——”

这厮一看就不是善茬,为避他继续发难,少侠立刻赔笑道:“小弟新来的,这里有一些东西要孝敬大哥。”

水匪一听有孝敬,心情立刻就畅快了:“算你识相,那个,拿出来吧。”

少侠刚掏出钱袋,对方脸又垮了下来:“谁要你那点破银子!那个呢?老大没分给你吗?把你那份给我,我就让你过去。”

那个那个的,那个了半天也不说是什么!少侠小心问道:“敢问大哥,那个指的是…”

“呆头鹅!”水匪骂道,又说:“那个就是大王发下来的仙药啊!那可是好东西,自从主母来寨子里后,咱寨里一半的白银流水,都从这里来。”

少侠一愣。这世上真的有仙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世上真的有仙药?

少侠瞬间就反应过来,也许这就是清崖兄的提示,“仙药”会和螭蛊有关吗?

对方仍不住地描绘那仙药是何等神奇之物:服下仙药后,叫人功力大增、飘飘欲仙,据说还能延年益寿。而只有主母那样的神仙女子,才能给大王带来仙药。大王为了她,把玄沙舵全灭了,连兄弟都可以不要——

“哎,你是来听八卦的,还是来送孝敬的?”水匪见少侠听着听着出神了,不满说道。

少侠已将仙药和玄沙舵被灭的来龙去脉听了个明白,便又找个理由哄骗道:“小弟刚来不久,这等好东西还没发到手上呢。”

对方倒是出奇地好糊弄:“嗯!谅你在我们舵里混的还不久,估计还没能发到你的份例…到时候拿了好处,可别忘了给我送来!”

“那当然,不会忘了大哥的!”少侠连连点头,总算是将这一茬混过去了。这种听着就不靠谱的东西估计只有这群水匪视若珍宝了,就算真有仙药在他手上,他也不敢吃啊。

待行至金刀刹所在主舵,又有把守的水匪将他们拦下,便是问少侠带这群糟老头子来大王的营寨干什么。

“有事禀报大王。”少侠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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