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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1 / 2)

>  等第二天醒来时,外头的天已经大亮。

营帐内只有相然一人伺候,她红着眼眶,低头替宴卿卿穿好衣物,之后才把外面的丫鬟叫进来伺候。

宴卿卿没问闻琉跟她说了什么,只是看着外边的天色问:“现在是什么时辰?”

“巳时三刻,陛下已经进猎场了。”相然揉眼睛回,“陛下派人过来吩咐,说小姐身子不适,就让奴婢告知您一声,今日您在营帐里好生歇着就行,不必去凑那些热闹。”

宴卿卿应了一声,拿起桌上的碧玉簪子,赏给了相然。

相然犹豫着接过,她知道这是闻琉昨天拿过来的,就算宴卿卿不要,她也收不得。相然只得先放袖中,待会再放回妆奁中。

她道:“奴婢听说钟公子也去了。”

宴卿卿手一顿,她抬眸道:“陛下要他去的。”

她明明说过让他最好不要出去。

相然摇头说:“奴婢不知道。”

宴卿卿的手放在桌上,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已经不信闻琉,同样地,她对任何一个亲近之人都留了戒心。

她望着琉璃鎏镜中的自己,唇上还有昨夜咬出的血痕,只不过看着消了许多,应该是闻琉给涂了药。

宴卿卿不明白他为什么到了现在还在装着惺惺假意,即便是知道了,怕也不会相信。

宴卿卿轻轻捂住唇,她要是出去了,少不了会有人起疑问她。便将丫鬟全都遣散下去,转头朝相然道:“我们回京城是中旬,陛下月末的时候要御驾亲征,再怎么算也该有一月之久。”

相然不明所以地问:“小姐的意思是?”

“陛下不喜于我,我也不想平白招人嫌恶。”宴卿卿说,“回去之后,替我找一人。”

与其在那时成为帝王无用的禁脔,还不如直接离了京城。她是最要面子的,即便受得了闻琉的折辱,也怕外界人的议论。

宴卿卿现在一闭眼便是闻琉弄她感觉,觉得哪哪都不舒服,她昨夜也是坐在这里,闻琉俯在她胸脯前,沟壑中是温热的舌头。灯影幢幢,即使她不看,那暧昧的声音也让她忘不了。

她却不知道这只是第一夜,闻琉那性子,绝不会让宴卿卿有松懈的闲心去想别的东西。

宴卿卿明白他想做什么,却又不得不顺从他的意愿,她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保住腹中的孩子,要么委身于他。

闻琉已经身体力行地告诉过她年轻帝王的欲望,宴卿卿不敢冒险。

林中猎场直到未时才开始出来人,相较起昨天,今天确实要温暖一些。

宴卿卿一整天都没出去,但还是派人出来问了钟从凝的消息,她没等到丫鬟回来禀报,倒是闻琉又过来了。

往常的一切仿佛假象,闻琉撕掉伪装,不再在宴卿卿面前假装另一个样子。

或许他早就等着这一刻,只是贪念她给的温暖,迟迟没有实施。

宴卿卿不再把他当弟弟,他却有法子让她将自己当做她的男人。

矜贵的世家小姐总是要面子的,尤其是宴卿卿,许多时候她甚至把这个看得比什么都要重要。无论做什么事,也绝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宴卿卿不想面对闻琉,她厌极了闻琉和她之间的温存,却也无力反抗。

她腹中的孩子只有一月多,想保住容易,要流了也不难。

闻琉换了身衣裳过来,宴卿卿那时正在写字。他一进营帐便叫了声义姐,对宴卿卿笑了笑,同往常的温和样子像极了。

宴卿卿手中握着笔,愣了愣,她垂眸朝他跪下行礼,道了句陛下。

闻琉拉起她道:“义姐不必与朕这样生分,朕猎了只狐狸回来,带义姐去看看,毛皮没损坏。”

他要带她出去,宴卿卿皱了眉,手挣扎着要甩开他。而闻琉似是想起了什么,他的脚步停了下来,让相然回去拿了件大氅。

相然看着他们两个,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听闻琉的话帮宴卿卿拿件大氅出来。

闻琉握住宴卿卿的手,打开她的手指,揉了揉道:“义姐的手好凉,是朕昨夜没捂好吗?”

宴卿卿低着头没动静,她的眉色淡淡,闻琉替她弄了弄头发。

相然捧着衣服出来,闻琉顺手接过来,慢慢帮宴卿卿披上。

相然正要说什么时,闻琉却忽然转头看了她一眼,相然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退了几步。

闻琉低下头帮她系紧带子,在宴卿卿耳边轻声道:“义姐难道真的在怪朕?”

宴卿卿回道:“陛下多虑了。”

“义姐定是不想朕对钟从凝下手,朕今日可没对他下手,你就不想谢谢朕?”闻琉的声音只有他们两个听得见,“觊觎皇帝的女人,谋害皇嗣,够他死几回了。”

宴卿卿语气平静道:“钟公子的事与我无关,陛下看着办就好。”

闻琉轻笑了一声,捻起她的一丝头发道:“朕最喜欢姐姐这点,除了朕你谁也不放心上,怪朕太宠你。”

他和宴卿卿说话的时候,总带有一种情人间的亲昵,宴卿卿往常只以为他是依赖自己,却没料到他是藏了别的心思。

闻琉又让相然另外取了条面纱,给宴卿卿带了上去。他说是要带宴卿卿去看狐狸皮,最后却说有血光不吉利,带她去了他的营帐。

营帐内备好佳肴美酒,不远处还设了张桌。

宴卿卿以为这是给她备的,可闻琉把她拉过去与自己平起平坐。宴卿卿当场一惊,闻琉没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拉住她道:“义姐退后做什么?是想要朕与生分吗?那可不行,钟公子的命还在义姐手里呢。”

她的手微微攥紧,默不作声。

这时侍卫来通传道:“钟公子到。”

宴卿卿的手被他紧紧拉住,想要动也动不了,只得坐下来,与闻琉靠得有些近。闻琉只要伸手,便能触到她的肌肤。

她看着钟从凝走近恭敬行礼,又被宫女领到旁边桌子上。

等他入座之后,闻琉摆手让人都下去,屋内瞬间便只剩下他们三人。

钟从凝似乎受了伤,左手缠了绷带,现在还带有血迹。宴卿卿和他对视了一眼,之后两人又纷纷移开了视线。

宴卿卿拒了钟从凝的婚,这种场合之下见面,着实尴尬。

闻琉开口道:“钟公子今日心不在焉,箭射偏不说,竟还被惊马,是有什么心事吗?”

钟从凝回道:“谢陛下关心,倒没什么心事,只是钟某骑术不精,让陛下笑话了。”

“你骑术确实不好,该多练练,”闻琉说,“昨夜听说有位姑娘去找义姐,她说钦慕于你,只是你们家境有些许差别,朕下旨指婚也难。”

钟从凝回道:“钟某家有病母,怕连累他人,以后时机到了,自会出现有缘人。”

宴卿卿自顾自地吃着东西,旁边没有丫鬟布食,她随意吃了两口,又觉眼前的菜合她胃口,便多吃了些。

这两人的谈话宴卿卿左耳进右耳出,仿佛并不太放心上,她不太明白闻琉想做什么,却也感觉得到他极其不喜钟从凝。

旁侧的筷子夹了汤肉片放在宴卿卿面前的碗碟上,宴卿卿顿了顿,却连头也没抬,夹了另一道菜。

闻琉倏地伸手过来揽住她的细腰,宴卿卿没料到他会有这动作,惊了一下,手中筷子落在地上,柔软的身子贴着他的胸膛。

闻琉道:“前几月与义姐有些意见不和,故而闹了些笑话。”

他的身材高大,这样抱住宴卿卿,倒衬得她有些小鸟依人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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