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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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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在想些什麽?莫不是已有良方?

卫丞相尴尬笑笑,说,微臣竟走神了,望皇上赎罪。

朱明风和柳太傅相视一眼,小小惊讶。

卫丞相素来对政事万分上心,怎的会突然走起神来了?

丞相可是有何事记挂,才这般分心啊?

只听卫丞相不咸不淡回道,回皇上,也没什麽,只是听闻大旱这类灾事,勾起了些回忆罢了。

朱明风一听,心想若是丞相无法集中神思那也商讨不了什麽大事,索性就想问清楚了,莫不是卫丞相也经历过这种灾祸?

倒也不是,微臣有位故人在家乡,当初也是因为大旱闹得颠沛流离,到了後来就完全没有消息了,也不知生死与否,都是些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望皇上勿怪。

哪里话,触景生情,丞相又何罪之有啊?朱明风示意二老入座,拿起那本黄皮奏本,又说,只是现下当务之急,是怎麽将灾情稳下去,这折子说它及时也及时,怕是拖过寿诞过後,不知多少百姓得遭受苦难,说它不及时吧,倘若早点呈上来,朕又何须为这事愁苦啊。

况且这一季的税赋早已征收,朱明风想不愁都难,哪儿变银子去?

三人在书房里商议至拂晓,才决定先将下一季的税赋提前征收,以填补赈灾期间国库不支,为防万一,开辟河道的工程卫丞相亲自挑了人去,预计三个月内能缓解现状。

这一折腾,不知不觉太後寿诞在即,朱明风原先多少有些欢喜的情绪早叫这事冲了个干净,在太後面前又不便表出冷淡之色,陪著笑想先将国事搁浅一日。

哪知还好好的天色突然间就变起了脸面,雨似冰雹,下得轰轰烈烈。

朱明风一时焦躁不堪,难以言说心里头的气闷。

再说提前征税的消息一放出去,各地方均是反应激烈,这距离上一次征收不过隔了几十余天,地主家都难有余粮。

虽说对这种局面早有预料,但没想会这般糟糕,朱明风寝食难安了几日,更为焦心的还在後头。

一日正勉强咽了几口汤,柳太傅匆匆来见。

只说了句,朱明风就连半口都咽不下去了。

柳太傅说。

河东发生了民暴。

襄阳灾民动乱了。

一较风流…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事情已经全然脱缰,收不住脚了,朱明风让柳太傅先下去,想了不多会就觉得累倦,两日没合眼,忽然想睡得紧,靠在书房窗前的龙塌迷迷糊糊躺下了。

之後大病一场。

现下身体已经无恙,一直以来惦记的事自然不敢怠慢。

柳太傅此次前来,捎的是好消息。

河东的民暴在朱明风病的第七日得到解决,当时场面混乱,不少前去镇压的兵官都觉得吃力,上头有旨,不得伤害百姓,只得硬扛。

一番吵闹之後才了解明白,许多百姓都不清楚为何要提前征收税赋,并且就是提前征税也没提前放出消息,谁家都没个准备,又逼得那麽紧,哪能一下子就拿出来的。

这是个好苗头,有些出乎太傅和丞相的预料,毕竟之前都做了最坏的打算来著。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了大半日,赈灾一事的消息竞相游走,不少百姓都纷纷表示能够理解,只是得宽限几天,毕竟百姓生活层次不一,参差不齐。

部分较为不通道理的,见大众都几乎没什麽异议,孤掌难鸣,也断了闹的心思,虽是怨声连天,也到底是服贴了。

征税一事宽限到了十五日,整整半个月之久,百姓倒也没再出什麽乱子,算是安抚下来了。

朱明风听到这才舒了口气,病了这麽些天,想来太傅和丞相也不忍前来打搅,如今事情能顺利解决那便是最好。

又问襄阳近况,柳太傅说已经拨了粮食三千旦前往襄阳救急,命周边城镇每日定量往襄阳运水,供百姓食用,暂缓一阵。

朱明风想了想,有欠周全,补充道,太傅此举做的应当,如今赈灾消息已放出去,据朕所知,迁移出襄阳的百姓多数只是迁家不迁户,吩咐户部,一一对应襄阳城的户簿,将那些襄阳的百姓召回,再接著拨粮,待河道一开,也能率领百姓一同开辟,好缩短工期,早日将这旱灾挨过去。

柳太傅躬身领命,吾皇圣明。

朕卧病期间,所有政务都落在二老身上,太傅和丞相都辛苦了。

皇上说的哪里话,为人臣子自当为君王分忧。

朱明风点了点头,接口问道,除襄阳旱灾,可还有什麽事?

柳太傅细想了番,回皇上,都是些老臣和丞相力所能及的事务了,暂无其他。

甚好,这些日全倚赖太傅和丞相处理朝中,既然朕身体已无大碍,那麽就准太傅和丞相几日假期,好生休息一番。

谢主隆恩。

待柳太傅告退,朱明风便上了永喜宫,想同太後聚一聚。

听闻他在病中,太後一度守在床前整整几夜没有合眼,生怕一个闪失朱明风就在眼前不见了,就像先皇那样,没有任何征兆。

人说这样的想法十分不吉利,尤其还是对著当今天子,朱明风听了,不以为意。

在先皇生前太後就受够了寂寞煎熬,面对生生死死前所未有的恐惧。

先皇冷落了太後一辈子,走得悄声无息,病榻前两人说过的话甚至不过十句,不说太後,朱明风都觉著有些欲哭无泪

母子关系不好,彼此都心知肚明,登基之後两人的隔阂愈发显见,一日比一日深。

一番冷清叫太後常常想起先皇还在世的时候,自己也是这般了无生趣。

遂开始供奉佛像,潜心修佛,养了些花鸟自我慰藉。

两人开始不常相见,有时太後去御佛寺诵经,一去就是几个月,朱明风想和她说说话的时候,永喜宫空空荡荡。

偶尔几次能坐在一起用顿膳,话话家常,太後又净挑朱明风不喜的话题说,惹得朱明风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上下不得,一顿膳下来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寥寥几口,哪还有什麽母子间的亲情乐趣。

只不过归根到底两人的关系是母子不假,血浓於水,饶是多有矛盾,朱明风也断然不会对太後有所冷落,时不时还是会去永喜宫坐坐,若遇上太後不在,那就在平日和太後一起用膳的水榭园站一会,替太後瞅瞅她养的花鸟。

平平淡淡几年时间,还像太子时期母子没什麽太深的交流。

但是这遭朱明风害病,却是真真让太後想了太多事情。

且不说朱明风自小就极少生病,就是偶感风寒,也不曾这样严重过。

太医的说辞清楚明了,一句句都像锥子,扎得人疼痛。

太後守在床前,朱明风的脸就像白纸一张,面容里说不出的和先皇相像,忍不住就要掉泪。

先皇冷落不打紧,只是倘若幼年先皇能同朱明风说多几句话,朱明风也不会是这样凡事都不愿说的性子。

这比母子感情不好还要让人难过。

自小由於先皇的偏爱分明,就希望朱明风能比朱明彬更为出色,让先皇有所注意,怎奈先皇谁都看不入眼,只容得了淑宛贵人和朱明彬,几度心灰意冷,仍是不愿放弃,对待朱明风的功课也愈发严苛。

想想有错的不止先皇,就是当母亲的,也难辞其咎。

当初朱明风曾问,为什麽先皇不肯像对待皇弟那样,抱抱他,同他说说话。

若在当时,身为母亲的,肯伸出手,抱抱他,是不是情况就会大不一样?

一切好像都太迟。

落红称太後今日有些累,已经睡下了。朱明风问了些太後的近况,得知一切安好,才放下心,交代太後醒了,同她说一声,明日水榭园一起用早膳。

回来的路上去了趟听雨轩,结果宁妃不在,伺候的宫女说,德清贵人邀她去教刺绣,可能得晚些才回来,问要不要差人去传唤一声。

朱明风挥了挥手,示意奴才们都下去,心里头无趣,折回寝宫里打算歇下。

窗外夜色十分浓,无月,却是连星星也模糊不清。

披著件外衫朱明风在窗前站了许久,竹云生怕主子又著凉,先前的三十杖刑深有畏惧,上前劝道,皇上,今晚上风大,您就别站这吹风了,歇了吧。

朱明风没反应,就著窗前的椅子坐了下来,眼睛却仍是盯著窗外边瞧,活像外边有什麽好看的东西。

竹云没敢再出声,偷偷抬起头来瞅了眼。

朱明风的脸轮廓分明,五官又正,只看个半张也是俊俏。

生气起来威慑四方,不说话时好似温柔百转。

就是没见过主子开心的模样,不知他笑起来,是不是也像不说话时这般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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