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2 / 2)

春天来了,唐可德来了,似乎有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我赢了,不费一枪一弹,我什么也没做,即将一个男人从上海滩最红的电视女主持怀里“抢”了过来,这个男人,他说他只爱过我,一直都是,他跟彼女在一起,总是她送他礼物请他吃饭,现在他在我家里,他在给我做饭。照说,我应该觉得快乐——至少比前阵子快乐一点才是,可是,为什么我没有?我爱唐可德吗?如果我爱他,为什么我不快乐?我不爱他吗?如果我不爱他,为什么我要跟他在一起?

且先不去追究(深挖)关于爱情的抽象问题,先说说具体的细节问题。

我一个人的时候,一室户的窄屋虽然算不上什么豪华香闺(虽然亦捉襟见肘了一点),但至少可以收拾得一尘不染清清净净的,可是,现在凭空多出了一个魁梧壮悍的男人,巴掌大的屋子忽然缩水似地变得只有弹丸似大,摩肩擦踵磕磕碰碰的。

如果仅是挤一点,似乎倒也可以忍受,关键的障碍,是他的脏臭。

是的,我嫌(简直厌恶)他脏臭。

因为上班要扛摄像机,他现在只能穿运动鞋(耐克与阿迪达斯各一双轮换着穿),每每一回来,脱了球鞋,整间屋子即弥漫着一股脚臭味(脚臭,鞋袜也臭),说了他几次,他后来有点自觉起来了,进屋脱了鞋,即用一只塑料袋将鞋子装起来藏到门后头的角落里,然后拎着拖鞋去卫生间洗脚、换上干净的袜子再出来,可饶是这般,那脚臭味仍似若隐若现的无处不在。

如果只是单纯的脚臭倒也罢了,偏偏他还喜欢天天往身上喷一种叫“毒药”的香水,浓烈的香水味混着浓烈的脚臭,弄得我的床单被套什么的到处一股讲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气味,隔三差五地下水洗,亦洗不清。

简直忍无可忍。

终于,这天晚上,我郑重地警告他:“如果你还想碰我,请你以后别往身上喷香水了。”

“又怎么啦?”

“难闻死了!”

“什么,难闻?我喷的可是CD呀!”他还很冤枉似地嚷嚷。

“CD很了不起吗?在上海,这是连素质高一点的保姆都知道的名牌,你那奶娘的品味不过如此。”我忍不住刻薄地凶他,除了CD,他还知道什么?

他瞪着我,不响。

“醺得人喘不过气来,农药似的!”我又补了一句。

“浓得窒息,所以才叫毒药嘛。”

第八章 也是同居(7)

“想毒死谁?雌的还是雄的?陈薇为什么要给你这种农药似的香水?”我没好气地抢白他,“香水是用来把自己与别人隔开的,不是用来包装炫耀的,它不是衣服或首饰,要那么张扬招摇干吗?”品味这么低俗,怪不得电视上有时候出镜她穿的衣服总似有点不着调。

唐可德不作声,眨眨眼,想了想,忽然孩子气地笑了笑,猜测道:“可能是因为……浓才能遮盖精液的味道……因为她喜欢我射在她的身上……”

我怔了一怔,没想到他居然另辟蹊径地将香水的功能扭曲发扬光大地弄出了这么一道匪夷所思(恬不知耻)的功能,沉默了半晌,我居然也匪夷所思地顺着他的话问道:“你们事后不洗澡吗?”

“洗澡当然洗的……可是,有时候,她喜欢在车上做……有时候她还喜欢吃下去……”

我忍不住皱皱眉,粗鲁地打断他,“行了,别说了,恶心死了,把她说得一只骚母狗似的!”

他讪讪地住了口。

我咳嗽了一下,转回头,正色地问:“你刚才洗澡的时候洗脚了吗?”

“洗过了,姑奶奶,肥皂打过两遍了。”

我不响,一时找不到茬子,微微叹了口气,钻进自己的被窝,躺下去。

隔了半晌,唐可德轻轻地碰碰我的肩,“薇……”

“不要喊我——薇!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没好气地又凶他,一边拉拉被角将肩膀盖盖好,一边吸吸鼻子,还是觉得有点隐隐约约的臭味,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他的两只手蠢蠢欲动地又搭上来,“蔷薇……老婆……”

我翻过身去,“不早了,睡吧。”

“嗯……怎么了嘛……”他撒着娇,嘴唇与手不甘心地上下摸索起来,一边已经喘息粗了起来。

我背对着他,无动于衷地说:“我累了,腰疼。”

“帮你按摩按摩?”

“你让我睡觉吧,我明天还要去找小蒋她们有事呢。”

“嗯……老婆……求求你了……”

“谁是你老婆?”我厌烦地推开他,“早上不是才要过吗?你这人怎么这么贪得无厌?”

“嗯……早上是早上,晚上是晚上嘛……嗯……老婆……上了一天的班辛苦一天了嘛……”他低声下气的,一边又腆着脸缠上来。

“我不是你老婆!”我忍无可忍的,一骨碌坐了起来,“烦死了!上班前要,下班了又要,我是你的免费加油站吗?”

他也讪讪地坐了起来,一只手撑在枕头上,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委屈似的巴巴地望住我,“谁叫你的身体这么性感嘛,我一碰你一闻见你身上的气息就有点情不自禁。”

我不响,看看他,尽量克制着,下床,拉开壁橱的门,找出一个枕头扔给他,咽了一口唾沫,放软语气,算是央求他:“抱着它,你睡那一头吧,我真的腰疼。”

他悻悻地接过枕头,长叹了一口气,拈起一本他自己的英语书,万分不情愿地爬到床那头去了。

我松了一口气,重新躺下,靠着床头,翻看着春季版《ELLE》上的巴黎时装秀。

安静了一会,唐可德忽然又抱着那只枕头悄悄地爬了回来,摸摸我的肩膀,搭讪地问:“在看什么?”

我不响,没理他,如果与一个人越来越没什么共同语言,最好还是少开口的好。

隔了一会,他又问:“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口气很似怨怼。

我忍不住抬眼,看看他,“我一没打你,二没骂你,我怎么样对你了?”

“你是没打我骂我,可是,你对我太凶了。”

“我不是一直都对你凶的吗?”

他不响。

“嫌我凶?嫌我凶干吗还呆在我这里?去找你奶娘陈薇好了。”我又钉了他一句。

他不响,沉默了一会,眨了眨眼,下了决心似地反击道:“她是对我好,而且也比你温柔,比你会调情,比你会做。”

我抬了抬眉,“是,我知道她能干,一个晚上能干三四次,上次在Y州宾馆你不是跟我说过了吗?”

“哼,三四次?三四次都是小意思,最多的时候一夜可以五六次!一遍遍的来,一遍遍的高潮!”他怄气地一口气说着,像个输红了眼的孩子。

我看看他,故意瞪大眼睛,诧异地问:“是吗?她真的比潘金莲还厉害?”

他看看我,得意似地点点头,“当然……”

我笑笑,嘲弄地问:“可是,三四次跟五六次有什么区别呢?这种事,又不是做婊子的,可以多干多得,至于这么得意洋洋的吗?”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很吃惊:五六次,那么穷凶极恶?难道她那做生意的男友是不中用的银枪蜡头?还是她跟唐可德在一起的时候身体特别有感觉(欲罢不能)?

第八章 也是同居(8)

唐可德不响,被噎得生气地干瞪着我,瞪了一会,沮丧地垂下头,过了一会,又抬起头来,一脸的悲哀与不甘心地看看我,问:“?

最新小说: 丁一蓝文集 独向一隅文集 邓岚心文集 弄哭那个小呆子 不能出卖小猫咪 竹马总想扑倒我 苏苏修炼法则 丹房主人文集 戴高山文集 冬日小草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