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1 / 2)

>我皱皱眉,“有什么好见的?每次见面都不欢而散,还动不动要死要活的。”从J都打车上来至少要一个小时。

唐可德不响,沉默着,隔了一会,恳求地说:“上次不是喝多了嘛,原谅我吧,啊?求求你了,出来吧,一起吃晚饭?”

我不响,犹豫了一会,问:“你现在哪里?”太寂寞了,多少有点心动。

“在Y州宾馆的西餐厅。”

我一愣,“你跑到宾馆里去干什么?”

“街上的饭店好像都关门了,我想找个环境好点的地方跟你吃饭。”

“还吃什么饭?你天天在家里还没吃腻?”

“不吃饭,喝杯咖啡也行,求求你了,出来吧……”他低声下气地恳求。

我不响。

“要不我打车去接你?你家在哪条街?啊?”

我皱皱眉,迟疑了一下,“别烦了,你就在原地等我吧。”

他一听,马上欢天喜地似的,“噢,那,等会再见。”

收了线,我穿上大衣,戴好手套,出门,出了宿舍大院的门,在路边招了一部红色的桑塔纳街车,十分钟后,即到达了Y州宾馆(城小,闹市区只得巴掌大)。

唐可德果然坐在西餐厅临长窗的一张台子边,灰色的休闲西服,外面罩了一件浅灰色的呢绒大衣,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看见我,扬扬眉,咧咧嘴,笑嘻嘻地问:“外面冷不冷?”全无宿怨似的。

我淡淡地看看他,忍了忍,还是止不住嘲弄地钉了他一句:“那天晚上不是说要一头撞死的吗?”

他不响,眨眨眼,依然笑嘻嘻地望着我,一脸喜孜孜似的。

我瞪了他一眼,“买彩票中奖了啦,这么开心?”

他摸摸鼻子,笑,“我还以为你不会出来呢,喝咖啡?”

我皱皱眉,“有在西餐厅饭前就叫咖啡的吗?你那奶娘是怎么教你的?”

他不以为意地看看我,仍然一副喜孜孜的神色,“要不,咱们叫一瓶朗姆酒吧?我看见他们吧台有朗姆酒。”

“你喝醉了又要要死要活的怎么办?”

他不响,讪讪地笑笑。

“先要两杯葡萄酒吧,过会儿再叫点色拉、烤鱼什么的就是了,年饱,吃不下什么的。”

“噢……”他一边唯唯诺诺地点点头,一边招手叫侍者。

我转过头,四下里扫了一扫,此处西餐厅的生意居然不错,几乎座无虚席,居然还有两张台子在讲上海话,大概是特地来Y州过年(兼旅游)的上海人。

餐厅门口还搁着圣诞树,大概是圣诞节的遗迹(小地方就是这么不伦不类),空气中流淌着叮叮咚咚的泉水一样的钢琴声,但是是吧台里CD机流出来的成品。

我想起不久前在希尔顿的那夜,不由地暗暗叹了一口气,越有情调的地方,人越放松,越容易出事(出轨)。

半晌,侍者呈上两杯(张裕)红葡萄酒,我一只手握着葡萄酒杯子,一只手托住下巴,转头,看看窗外,不知什么时候雪已经开始飘起来了,硕大的雪花,一朵一朵的缓缓飞舞着,粗鹅毛似的。

“怎么啦?怎么不说话?”唐可德问。

我不响,继续望住窗外。

他点燃一枝烟,吸了一口,然后才惊喜地说:“咦,下雪了?”

我转过头,看看他,犹豫了一下,问:“你喝过那种陈年的进口香槟酒吗?”

“什么?”他茫然地看看我,摇摇头,“陈年的进口香槟酒?好像没有……”

“你跟陈薇在一起从没有喝过吗?”

他继续摇摇头,“没有,为什么问这个奇怪的问题?”

“没什么,随便问问……”我尽量淡淡的,一边啜了一口葡萄酒,犹豫了一下,又问:“你们会不会结婚?”

“谁?我跟陈薇?怎么可能呢!”

“为什么不可能?”

“一个开宝马车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嫁给一个骑自行车的实习摄影师?”

我恁地一愕,瞪大眼,不置信地问:“什么?陈薇开的是宝马?现在做女主持人真的那么有钱?电视台的薪水有那么高吗?”

唐可德嘲弄地看看我,“你以为是她自己的薪水买的?世上有多少女人的香车豪宅是她自己的两只手挣来的?”

“这么说,是男人送她的?可是,她生得并不见得怎么美……”我忍不住困惑的。

“她不是‘不见得怎么美’,严格地说,她就是不美,化过妆后还算上镜罢了,但是她人直爽活络,有名气,在上海滩吃得开,你要知道,有时候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在一起并不一定只是为了她的姿色。”

第四章 过年(5)

“你是在说你自己吧?”我止不住嘲弄的。

他不响,沉默着吐了一口烟,(羞耻似的)低垂了眼睑看着台子上的红格子桌布,过了一会,答非所问地喃喃道:“你说得对,可是如果不是她……我是不可能得到电视台这份工作的。”

我不响,沉默地看看他,他英俊是英俊,眼光若不是太苛刻,他也算是挺有男人味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身上说不上来有什么地方不上等(可能是缺一种骨子里的正气与自信),可是陈薇却拿他当宝贝似的,她到底喜欢他什么?我忍不住困惑地问:“可是……她身边不是不缺男人吗?为什么独独愿意倒贴于你?”

唐可德不响,抬眼,四下里张望着什么似地犹豫了一会,迟疑地说:“男人跟男人不一样的……反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有点离不开我似的……”

我不响,沉默着,这是我与唐可德第一次“赤裸裸”地谈论陈薇(当然,以前也谈起过,但是没有这么“赤裸裸”的),过了一会,我又问:“她男朋友干吗的?”

“好像是在浦东开公司做生意的吧。”

“他一点不管她吗?”她何以有这么多的自由,这样子在外面给他戴绿帽子?

“这种事哪管得住?自古只有千年做贼的,哪有千年防贼的?他总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看着她吧?”

“你们平时在哪儿幽会?”

“一般在银河宾馆,离电视台比较近。”

“什么,她去开宾馆?她也不怕被观众认出来?”我很诧异的,如此无所顾忌与“色”胆包天,倒也真似天生的“性”情中人。

“不,她给我钱,我去开,用我的身份证登记好了房间,我先进去,然后她再戴着墨镜口罩进去。”

“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这么复杂?她为什么不带你回家呢?”

唐可德不响。

我嘲弄地冷笑笑,“不肯带你回家,是怕被你缠上吧?”

他悻悻地眨眨眼,“哼,反正是玩玩的,哪儿玩还不都一样,反正也不要我掏钱。”

我不响,沉吟了一下,我问:“她第一次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不是……处女吧?”

“什么?”唐可德转回头,吃惊地看看我,“处女?怎么可能呢?现在哪里还有处女?尤其她们那个圈子。”

我看看他,不响。

他也看看我,吐了一口烟圈,又啜了一口葡萄酒,然后暧昧自嘲地笑笑,自言自语接下去道:“她怎么可能是处女呢,那么厉害,那么疯狂……一晚上要要上三四次,每次约会都搞得我累得要死,第二天都扛不动摄像机……”

最新小说: 丁一蓝文集 独向一隅文集 邓岚心文集 弄哭那个小呆子 不能出卖小猫咪 竹马总想扑倒我 苏苏修炼法则 丹房主人文集 戴高山文集 冬日小草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