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1 / 2)

>质(那种不祥的令人沮丧的气质)。

想想看,乐为娥,多特别的名字——很快乐的做着一个美女,可是她的名字与她的命运完全南辕北辙背道而驰,反讽得很。

人的命运,真是说不定的,有的女人守着一个男人绫罗绸缎吃喝玩乐地笑着过了一辈子,有的女人守着一个男人哭哭啼啼头破血流的也是一辈子。

命运似最不讲理,最不公平的。

我暗暗叹了一口气,坐在床沿上,发了一会呆,起身,洗澡。

洗好澡出来,拿吹风器吹头发,吹到一半,看看墙上的石英钟,快十一点了,犹豫了一下,我翻出电话簿,找到文美家的电话拨过去,接电话的是文美的丈夫国维,“……文美还没回来呢。”他告诉我说。

第三章 芸芸众生(9)

“什么,她还没回去?”我诧异地问,一号线转二号线到她家(文美住在莘庄,虽然离市区远了点,但是房子便宜),最多四五十分钟,她为何迟迟还没到家?

“她不是今天晚上去静安寺跟你一起吃饭的吗?”国维奇怪地反问。

“噢,是一起吃饭的……我想看看她到家了没有……”我支支吾吾的,“我刚才忘记问她一件事了……那我明天再打到她公司吧……”停了停,我又想起来,“噢,国维,恭喜你啊,快要做爸爸了。”

“嗯,谢谢……”国维的声音听上去多少有点不自然(老实男人的腼腆),稍踌躇了一下,似乎忍不住地又倾诉起来:“可是,文美还有点三心二意的不想生下来呢。”

“放心,她只是有点觉得措手不及,我会劝她的。”

“谢谢你,蔷薇,”国维似乎有点感动起来,“有空过来玩,你好久没过来了。”

“好的,空下来我会去的。”我答应他。

搁了文美家的电话,我继续对着穿衣镜吹头发,一边吹一边想,头发又长长了,明天下了班要不要去修剪?可转念一想,就要过年了,还是先熬一下,回Y州再说吧。

吹好头发,我热了半杯牛奶,准备喝了睡觉,刚喝两口,床头的电话忽然响了,踱过去看看,13916966939,是唐可德,犹豫了一下,我拿起话筒,“喂?”

电话里却没头没脑地传来一阵歌乐声,乐是卡拉OK的伴奏乐,歌是唐可德的歌声,他在唱:“你知不知道寂寞的滋味,寂寞是因为思念谁,你知不知道痛苦的滋味,痛苦是因为想忘记谁,你知不知道想忘记一个人的滋味,就像喝了一杯冰冷的水……”

我耐心地听着,客观地说,他唱得很不赖,几乎近似原唱版,唱完了,音乐止了,我听到轻轻的“啪”的一声,他在那边阖上了手机盖。

我握着话筒,有点发怔,我本来想对他说:咦,不是要去死吗?怎么还没死?可是,没想到他电话打来就是要让我听他唱这首温柔伤感的旧情歌。

我坐在床沿上,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半晌没有动弹,心里一边冷笑(一半似惯性,一半似不让自己感动——完全心软):呵,竟然唱卡拉OK去了,一个口口声声要寻死觅活的人,还不是一转身即往灯红酒绿处寻欢作乐去了,这就是唐可德,一沾酒,即露出他喜怒无常颠三倒四的一面,文美也是的,大冷的天大着肚子陪着他疯,快半夜了还不回家。

会不会结了婚的女人其实有时候也很寂寞——天天对住同一个男人的寂寞?

不,我不应该这么刻薄地想文美,我猛地摇一摇头,站起来,瓷杯子里的牛奶已经冷透了,微波炉再转了一遍,我将牛奶喝下去。

然后,我想起来柳果庆放在我包里的手机,我将背包里的东西倾囊倒出来,将包清理了一遍,然后对着那只粉红色的诺基亚手机踌躇地为难着:什么时候还给他呢?可是,刚才在火锅店也没接他电话,再特意地为了还手机给他打电话,倒好像找理由见他似的,可是不还回去,平白拿一个男人的东西,算怎么回事?

还是等他主动打电话来再说吧,这种老于世故的中年色狼男人,大多阴险狡诈得很,安全起见,还是能躲远点尽量躲远点,在没有练就一身眼疾手快刀枪不入的玩功之前,我最好安分一点。

抬头,看看钟,十一半点了,可是,好像并没有睡意,于是开了电脑,拨号上网,看了看新闻,没有飞机掉下来,亦没有明星自杀,天下太平,歌舞升平。

没劲。

于是进到某聊天室,里面照例熙熙攘攘乌烟瘴气,跟火锅店似的,只不过,此火锅店从头到尾似乎只有一道菜:调情。

第一次注册,用的是“木木”的网名,我说:“嗨,有愿意交流一下关于金鱼的喂养知识的吗?我的一条金鱼死了,我好难过。”

连发送了七遍,都无人理睬我。

我讪讪地下线,想了想,有点不甘心,又重新注册,换上“蝴蝶小姐”的名字,这次我说:“嗨,我是蝴蝶小姐,有愿意深入地交流讨论一下‘到底男人喜不喜欢处女’这个问题的吗?”

呵,马上,追上来一个叫“都市英雄”的,开口就问:“嗨,蝴蝶,要钱吗?”

我骇了一跳,正犹豫着如何答他,后面又追上来一个叫“天涯浪子”的,问:“哇,什么?现在还有处女?真处还是假处啊?”

紧跟着,又追上来一个叫“午夜猛男”的,问:“真的是处女吗?我要,有QQ吗?开房间私聊吧?”

一眨眼的工夫,后面已经排满了五颜六色眼花缭乱的网名,简直狂蜂蝶浪,我招架不住,赶紧下线,落荒而逃。

网络,就像一面照妖镜,到处是空虚无聊得发疯的现代人。

第三章 芸芸众生(10)

到处都是下流贪玩的男人。

现实世界与虚拟世界,都似一片废墟。

真是叫人绝望。

我长叹了一口气,关掉电脑,呆坐了一会,吞了两粒安眠药,睡下去。

第二部分

第四章 过年(2)

我坐在自己的桌子边,抽抽搭搭地抹着眼泪。

小蒋劝我说:“算了,别伤心了,你今天这么一闹,估计她以后再也不敢打你B—了。”

小乐说:“早该有人骂骂她唾她唾沫了,台巴子老板也是的,平时对我们抠得要死,可是公司上有导演下有组长,导演还有导演助理,还要再养什么狗屁动检,也不知他是怎么算账的。”

“哎呀,还不是上海的地方保护政策,是不是好像有规定——外商企业的经营管理层里面必须要有一定比例的上海人?”小蒋问小乐。

小乐摇摇头,“这倒不清楚,不过,反正‘三金’政策就是变相地照顾当地就业率。”

“他妈的地方保护主义!”小蒋悻悻地骂了一句。

“算了算了,别哭了,会把眼睛哭肿的,今天晚上还要聚餐呢……”小乐一边拿纸巾替我擦脸,一边劝我。

“今天晚上我不去了……”我抽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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