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1 / 2)

>“Ming Xie? He is not working here。”(谢明?他不在这儿工作了。)女人告诉她,谢明不在这儿工作了。

什么?她快站不住了,手在身后摸索着想坐下。

不在这儿工作?那在哪儿工作?他换公司了?怎么没告诉她?

一定是她听错了,她英文不好,听力更差。她马上给格格打电话,电话铃空响了数声,就转到留言机上。这么早,上哪儿疯去了?

把小乖送上校车,她回到家又打电话,格格还不在。在加拿大这片面积和中国差不多大小的土地上,除了格格她也就认识那个田建设了。

电话铃响了十几声,柳香香马上就要放弃的时候,田建设拿起了电话:“谁呀?”上来就用母语,虽然声音含混不清,还带着梦中的混沌。

“我,柳香香。”

又是她!田建设彻底醒了,马上就觉得吃不消:“我还没起来呢。”这句话真正的含义是,长得好看也不能这么用人啊。

“那你就快起来吧,带我到谢明公司去一趟,有急事。”

他可不能这么惯着她,要是养成习惯了,他成什么了?为自己的老婆或现任女友(如果有的话)这么鞍前马后的,那叫负责任。对别人的老婆这样,那叫水中捞月,犯不着。给钱怎么了,给钱也得知道分时晌。“我们公司九点才开始办公,你让你那朋友带你去吧。”

“她不在家。”

“找她老公。”

“他们家没人。”

“给公司打。”

“我这可是帮你的忙,给你找生意做,连谢谢都不说,还推三阻四的。赶紧来,我等着你呢。”

不知道田建设是吃软还是吃硬,反正他笑了。没辙,起来吧。

迷失在多伦多 第四章(2)

当柳香香告诉田建设谢明公司是怎么说的时,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柳香香肯定听错了。她老公除了没到机场接机和没打电话外,当然不打电话这事确实是说不过去,但是他给她们安排的多尽心周到,有几个新移民一到这儿就能有这样的生活水准?不是住地下室,就是几家挤在一个单元里,就算有人一来就买房,还不是撒出去往外出租,连客厅都有人住。

“我打电话给你问问。”

“那我让你到这儿干吗?把电话号码给你,你在家问不是一样吗?”柳香香一定要去公司当面问清楚。

“听驴的,听驴的。”田建设在心里阿Q着,就开车带柳香香去了谢明的公司。他不是一直板着一副高仓健的脸吗,怎么就转换成了店小二了?

公司负责接待的一位四十多岁的女人告诉他们:“He is no longer working here。 ”(他不在这儿工作了。)

田建设马上问道:“Then where is he working?”( 那他在哪儿工作?)心里想的却是,他还真不在这儿干了。

女人说:“He has quit。”(他辞职了。)

“When did he quit? ”(他什么时候辞的职?)

“He resigned a month ago。”(他一个月以前辞的职。)

“Where did he go?”(他到哪儿去了?)他想,也许谢明找到更好的工作了。

女人摇了摇头:“I don’t know。 You can call him。”(我不知道。你们可以给他打 电话。)她从计算机上抄下一个号码递给他,他把那张纸片顺手给了正瞪着一双大眼睛听他们说话的柳香香。

她看了看号码说:“这是他的手机号。”

田建设明白了,还是那个一拨通就断的号码。

一出公司大门,柳香香就大声说:“我要和他离婚!”然后对着田建设福特车的车轱辘猛踢:“我不跟他过了!我要离婚!”然后抓住田建设的胳膊,闹得田同志一阵眩晕,说:“你去帮我把他找回来,我把房子送给你。”

田建设说:“我自己有房子。”

“那你想要什么?”

田建设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着她,心说:“要你,你给吗?”

“只要你把他给找回来,你要房子我给房子,要车我给车。”

“我找不回来。他是不是找到更好的工作了,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要这样也可以解释他为什么在你们到的那天出差,新到一公司,不好请假。”

“你没记错吧,他是说八号回来吗?”

田建设不敢坚持了:“也许他说的是‘可能’?”

“可能”个屁,就这么独一份老公不能来接老婆的,他能记错?

“那你也太不负责任了。”

“就是,以后别找我了。”

“那我该怎么办呢?”

哎哟,姑奶奶,你怎么办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没把我当妇联主席吧?要命的是,他心里还真有点同情她。不能这样!谁知道她老公和她之间有什么事啊?没准真是二奶。

“等着呗。”他说。

“你能帮我找到他现在的公司吗?”

“我?”田建设差点把车撞到马路牙子上。

“你不帮我谁帮我?是你把我们从机场接来的,除了你,我谁都不认识。”

田建设笑了,但是他不容许自己心软:“那天陪你到机场的是你朋友还是你同学?”

“同学。人多力量大,光靠她和她老公也不行。他不会在美国出了什么事吧?”

“他要出了什么事,公司会告诉你的。公司要是没告诉你,就是他还在为公司干着。”

“那我该怎么办,就这么干等?”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你上网试试,用他的名字,没准儿可以查到他的公司。”

求求你,别这么看着我行不行?真不用这么信任我。田建设觉得柳香香在他面前不断地晃着香喷喷的鱼饵,他可不能上钩。有的男人心甘情愿为天下所有美女效劳,他不愿意。对美女们,他不愿意做没有回报可能的奉献,搀老太太过马路他不拒绝。

女人就是这样,需要你的时候,像只花蝴蝶似的在你面前扇呀扇的,不把你扇晕,死心塌地给她们当牛做马决不罢休。等你想从奴隶的位置往前蹭一点的时候,她们就跟封建时代的小脚女人似的喊道:“性骚扰!”其实她们早就尊称男人为“color wolf”(色狼)了,还能不知道男人的本性?

路边,鹅黄的,黄绿相间的,红黄相间的,深红的叶子交替着从车窗旁闪过,好像一幅色彩斑斓的,正在移动的画面。

到了家,柳香香按照谢明写的上机步骤,一步步地上了网。出来了一串“谢明”,在加拿大,叫“谢明”的中国人还真不少。每一个名字后面都跟着电话,地址,有的还有所在公司的名字。在一个“谢明”的后面,她找到了她们家的地址和电话,但是没有公司的名字。

迷失在多伦多 第四章(3)

她心里烦躁,到处寻摸砸什么最解气,又什么都舍不得碰。

他出意外了?没有人来通知她。他没出意外,为什么不回家?有事耽误了,为什么不打电话?光不打电话这一项,就让柳香香恨得咬牙切齿的。从出生到现在,所有耳闻目睹的骂人话,再加上自己创造的她骂了个遍,还是解不了心头之恨。

也许在加拿大工作特别忙,老板的钱都不是白给的,可是打个电话能用多长时间?也许他生存压力太大,所以不能像在国内的时候,事无巨细地关心她们了?可是她们上飞机前,他不是天天都来电话吗?也许谢明觉得已经给她们安排得很周到,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安排得周到,就不来电话了?两码事。柳香香有很多话想和他说,一栋舒适的小洋楼,和车库里停着的那辆银色的雪佛莱,都不能代替他的电话。

她想听到他在电话里耳语般的问候:“时差倒过来了吗?”

“倒过来了。”她也想告诉他。

老公变了。原来不管她想什么,他都知道,被柳香香尊为驻在她肚子里的蛔虫大使。瞧现在,哼!

该去接小乖了。

走到大街上,走进初秋的阳光里面,她努力让自己僵硬的面部肌肉松弛下来,做了一个笑的表情。

小乖的校车就要到了。

她拉着小乖的手往家里走的时候,小乖问她:“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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