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1 / 2)

>落了个这样的下场,抑郁悲痛之时,欣喜心中豪放旷达,罢罢,狼不能和人讲道理,狼却能和狼沟通,大不了由人化狼,变身狼人,即可。

小生要和你讲一个人物,此人博古通今,晓天地晨昏,万物定省,得孔孟之道,黄帝青眼,容享青云直上,飞黄腾达命运,好不容易过了大半辈子,一不小心,却弄丢了这样可遇而不可求的狗屎运,落了个沿街乞讨的悲惨人生。予求必先予夺,这是上天给的考验。所幸,前人种树,后人乘凉,靠着前人的庇护,自己顺应时事的变化,九九八十一难之后,修成正果。

小生要和你讲一个故事……

“你给我闭嘴!”那人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终得开口怒喝。游子冶心下松了一口气,编撰废话,早已体力透支,遂笑着问他,“你可否认输?”

那人跪在地上,摇尾乞怜,“酸秀才……不不,游大人,我认输,我认输,我愿意招供……”

“你二人合伙拖我至小巷深处,妄图施暴与我,可有此事?”

“怎么可能!”游子冶眉眸一转,他颠倒是非,“有!我二人贪图大人美色,不顾世俗,不和礼仪,竟妄想对大人…实在是罪无可恕,千刀万剐,罪有因得!”

“平日里你二人可也干下如此勾当?”

略有迟疑:“……是!”

“最近一起所在何处?”

抬眼唏嘘:“水桥镇。”

“继水桥镇十起大案后顶风作浪的‘花柳案’,可是你二人所为,作案后又企图推卸旁人?”

咬牙切齿:“是!”

游子冶一声冷笑,抬脚走过人身边,受其拖累,听其低语“救我!”低头俯瞰这求生的蝼蚁,从他手中一寸一寸拖出棉锦,终是欢笑,闭门而出,没忘告诉他,“小生就是那个人物,小生就是那个故事,小生所讲道理——求人不如求己。”苍蝇头,**扇,再见。

门前,人空留了一个弯曲的背影,“你会有报应。”

他就那么站在那人站过的地方,笑得欢快,“报应早已受过,但我却从未作恶。”从未作恶,也受报应,那么,使劲作恶,我要看看这样报应,有何不同,“通知刑部苟大人,水桥镇‘花柳案’已破,犯人流窜至我行云镇,已被捕获,请尽快行刑,以消百姓心头之恨!”

在他脑子里,留着一个印象,雨后天青。可是现在,望天,尽是乌云满布,狂风来袭,这初夏的惊雷来得这样快,这样焦急。脖子处有点痒,反手一探,一只黑蚁,惊慌逃窜,却自寻死路,两指一抿,早登极乐。抬脚走出屋檐,眉心一凉,伸手一触,一滴雨,黄豆大小的暴雨,一滴两滴汹涌来袭。

那时候,也是这样,悠悠闲闲的早晨,人站在学院门口,手擎扫帚,装模作样的态势,放出惊心动魄的蜜蜂,千军万马来袭,只为了包里王大娘小小的锅盔。现在呢,又想用这祈求来的雨灭掉复仇之火么。早说过,你是一只金枪鱼,空有凛冽的攻势,反手一握,也不过是手中的蝼蚁,激将法?弱了点。

“滚开!”

她是雨中的一株百合,含苞待露,“你怎么变得这样可恶,我所认识的游子冶去了哪里?”

他更是疑惑,玫瑰丢失了刺,变成了百合,就有资格当做圣女?勾唇一笑,邪魅十足,他晓得如今他有这样的魅力,“怎么?不喜欢。没关系,你喜欢的来了不是……”

她有所察觉,惶惶回头,黄卦远远仰望,雨水打湿了他眼前的发,看不清是什么样的神色,只是两瓣薄嘴轻抿,赌咒。游子冶怅然大笑,恨这个字,何其荒唐可笑。

百合颤颤地抖着枝叶,“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他猛地低头,亲吻着百合的花瓣,辗转斯磨,弹落一地花粉。有什么误会,这可是着实的证据,护城河又可多一条冤魂。也许是他,也许是她,也许又是我,你猜……

却是老松。夫子站在他的面前,撂下一双单鞋,“本事不错,祸害了一个又一个。”公子在旁冷冷嘲讽,“你果然冷血,真恨,当初一刀割断的不是脖颈,只是那么可有可无的脉搏!”

他兀自往前,往前,这些人,这些事,不该再管。雨,来得恐怖,路,依旧驾轻就熟。游子冶跪在冷冰冰的坟前,为其插上迎风迎雨的蔷薇,红艳似火,鲜明入昨,“娘子,我终于为你手刃仇人,地下有知,尽可安宁,莫再怪我。”话尽,坟塌,沉于泥土,穿红裙子的姑娘微微一笑,了无遗憾。泥泞打湿了他的腿脚,天空替他哭得肝肠寸断,心,由此死绝,任何一个姑娘再也进不了心房,后继无人。

刑部决审,老松之子,松柏,因其恶贯满盈之德行,罪证确凿,原立秋后问斩,现立处以极刑,不过夜半!灯影隆隆处,刀光血影一片。史书记载,此后,唐大人藉此出人头地,功勋卓著,官显职高,容赫一时。卒年,四十八岁,咽死,俗称,小鬼索命。死后,同朝为官者楼氏爆出游氏与其有染,并威逼其所做滔天罪行,特公诸于众,爆其丑行,遗臭万年!

☆、A11

‘啪’,一册书薄甩在了红木桌上,“看看!”抬眼便是老松猪肝色的脸,苦情里夹杂着一丝幸灾乐祸,勾起人狠狠**的罪态。

我仔仔细细看了又看,认真点头道,“看见了,汝所得乃是红眼病,有药可医,辣椒面一两泡茶,灌以马尿,每日三幅,一周即可,无须担心。”扒开碍眼的书,继续专研新一期的志怪,好好的一当朝公主为何非要下嫁一卖肉的屠夫,红莲搞不清楚,特来问我。这老松也忒烦人,无端端地还要插上一脚。

“不是!”他十分愤慨,书被拍打得啪啪作响,“看这个!老子还不相信了,苦命的事情都轮到我身上,儿子是**大盗,死于非命,自己还要跳河自杀,死无葬身之地,格老子的!”

“泥泞打湿了我的腿脚,天空替我哭得肝肠寸断,心,由此死绝,任何一个姑娘再也进不了心房,后继无人……”捧着书,真是哭笑不得,“遗臭万年!老松,没事,我的下场比之于你更加凄惨,咱们也算同病相怜。”

“谁与你同病相怜!我是陪你受罪,看看,我这双眼睛……”他揪着我的衣领,让我不得不看,即便不想。“好像不是红眼病……”他愤慨地松开我,大放厥词,“当然不是红眼病!抄书!熬夜!”干我何事?他仿佛通灵,再次揪住我的衣领,“当然干卿底事!若非你要与红莲成婚,若非你要搬出病梅馆,若非你无事生事,我会被逮住写书,我会彻夜未眠,我会受恁多折磨?!”

小事一桩,好搞定,“王大娘的锅盔,翻倍,十个!”把这本破书一抛,“老松,不要怪我这样不尊重你的劳动成果,实在是这样的水准,很难进入广大书迷的眼球。你以为谁都能编出志怪这样的好书?好朋友才和你说实话,以后长痛,不如现在哭得肝肠寸断。”盖上最后一页,志怪的插画精美绝伦,故事的内容荡气回肠,读良书犹尝美味,犹闻仙乐,三日不可断绝,此乃好书也!

忽地,书毁人亡。

某些话实不该说,祸从口出,某些人实不该惹,惹火烧身,某些事实不该计较,叹一声,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撕书是大大不敬的罪过,但是,我说过你会有报应的!”老松龇牙咧嘴,手脚并用,好好的一本极品书目,转眼已是一堆垃圾,复仇的利剑就是这般被磨出。“阿弥陀佛,老松,发泄发泄就好,不够,我这里还有一本,本来是用来收藏的,你看……”

“拿来!”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人倚在门上,一身清闲,看热闹。我着急地拉住他,“夫子,劝劝老松吧。”人斜睨着我牵着的衣角,默然低语,“别忘了,咱们还在冷战。”我恍然想起,的确这样。那么,这一烂摊子,也不该由我收拾。雌雄同体,人戏不分,入戏太深,诸佛冷哼。

“夫子,据此游子冶可告你诽谤之罪?”

掂量着一张废纸,他道,“不过编排一场戏剧,何须当真?”

是夜,拼凑完一册,远山眉瞧着书名一抖,“相公,此乃何物?”

“此乃证物!明日,明日我们就搬回去!”

“搬回去?”

我拖着女子的手,站在二人面前,理直气壮,“走时,我是否曾说,你们已经默认她是我的娘子,那么,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们也不能从中作梗,破我缘分,坏我声誉?”

我抓着那本书册,指着书名,叫我娘子念‘背信弃义之小贼,六月飞雪之红莲’,愤然:“此乃其一,从中作梗!”

指着第一段,叫我娘子念,‘——不如愿的东西,我学会放弃。苟夫子,苟忆安……’,俨然:“此乃其二,坏我声誉!”

指着倒数第二段,红莲轻叹‘话尽,坟塌,沉于泥土,穿红裙子的姑娘微微一笑,了无遗憾’,嫣然:“此乃其三,破我缘分!”

一时静默不已,只有我微笑入昨。

是夜,天朗气清,适宜迁居,贺喜。

一时高兴,贪杯,红裙子的姑娘坐在桌边替我斟茶,醒酒,“相公,原来喜欢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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