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2 / 2)

我闭眼,那一阵鼓动,终于,平静如斯。

昨夜似落入一场简单的桃花阵,入了死门,门后一声响,红裙子的姑娘,关了生门。这幽静的青石板,更显幽静,阵已起。我抬头望天,阔步前进。如果我们无法对现实低头,也可以向天空仰望幻想。我觉得高兴,这条长长的街道,虽然束缚了肉身的来往,却延伸了空间,任他驰骋幻想。我向着远方前行,天涯海角都不是我的终点,我是一只鸟,能飞得更远……

“游子冶,游子冶,你在,此处,作甚?”一股子汗味,熏翻了闭目思陈的一点点灵感,江依旧是江,楼依旧是楼……我有点颓然,“夫子定明日赛诗,做得好者,可免于课前提问……”

“那个笨蛋又输棋了!这下惨了!笨蛋!笨蛋!大笨蛋!”小姑娘一袭蓝衫,不像花,也不像宝石,“不行!我要去找他!”开工没有回头箭,她似一只离弦的箭,凌空起辉,阵阵发蓝。

黄卦拢住箭的去势,一把收回皮囊,“你去了,也没用,你,与公子对弈,其难度,甚于,对牛弹琴。难道,你想,我们,更惨?还是,好好,作诗……”

我看着黄卦的上下颌一张一合,却是说不出的怪异,“黄卦,你结巴?”

小姑娘娘此时像一阵风,变化莫测得厉害,指着黄卦,跳得老高,“他得瑟呗!”我含笑看着她,“有甚好得瑟?”

小姑娘双手环腰,左侧脸颊上的酒窝若隐若现,“从前有君自称臣,而今黄袍加满身,一朝天子皇榜昭,四海升平九州耀。怎么样,本姑娘作的打油诗,是不是挺贴切?”一副自鸣得意的样子。

我哭笑不得:“从前有人才学疏,如今满嘴打油诗,虽说是一字千金,怎堪我无可奈何。”小姑娘咧嘴向我撕牙,我学着小龟睁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瞅着她,装无辜。却见黄卦也瞪着一双牛眼,看着我,状似凶狠:“平民,小儿,胆敢,对朝廷命官,不敬,汝命,休矣!”

尽管后来我知道了,这不过是一个游戏,玩官与民、民与兵的游戏。阿菊一向不妥协,却只想当女将军,那么,巡抚大人的兼职,只能黄卦担任。黄卦说,这样说话,只是增加气势,增长官威,多一点大老爷的味道。我淡哂,若做官,只说官话,过干瘾,怎么不去唱戏!一句词,翻来覆去的斟酌,一台步,皆是趾高气扬,一场戏,敲锣打鼓的过场!

“但,那只是一场戏,千篇一律的戏,却不是一生,为官不是作戏,为官不会有作戏的烦恼,为官只有真心实意的烦恼,我说不清楚,可不代表你们听不懂。装腔作势,这种把戏,要……”

“要用于正道!我们知道了,知道了,游子冶,作为回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小龟的眼神,我真的承受不住。阿菊是个聪明的孩子,知道如何化险为夷。她的讨好我接受了。但看黄卦木头戳子一般,气不过,给了他一脑瓜,这是二位合起来耍歼的小小惩罚,便都算在了他身上。“说,本老爷洗耳恭听。”

“学院今日放假,我们不用去上蹴鞠课了!”黄卦很是欣喜,他知道,我们的惩罚也执行不了了。可我却很遗憾,“为何?”

“水桥镇连续发生了好几起命案,官府正在破案,苟夫子精通仵作之术,已被官府请去协助,近期之内回不来,他所代的学理课,蹴鞠课,将由学院重新聘请的一位夫子授教,可这位夫子由于私事,今日不能来到,院长说,明日即可上课。”黄卦的话很顺溜,却听得我心里发堵,“为何?”

“今日新夫子不能来,那明天肯定是要来的,来了就要上课……”

忙打断:“那我们现在回家睡觉?”视背后有洪水猛兽,促使我行走如飞,半点不敢停下,任那思潮翻滚不下。

“咦~游子冶……游子冶……要为夫子送行的……”背后阿菊在诧异,黄卦在呼叫。

疑惑么?是的,我也在疑惑。我要去找他么?为什么?我为什么要问为什么?问了又如何,不问又如何。那么,去,不去?去了又如何,不去又如何?我想,脑子里是一片白沙,细腻柔软,却突兀地掉入了一粒黄豆,黄豆虽小,却实沉,慢慢嵌进了沙漏的缝隙,看上去平淡自然的同时,只有自己知道,什么是,不舒服的感觉。

☆、A9

那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忽如其来地陷入了白雪纷纷的世界。雪不大,形不成冰凌,却也在鸡窝一样的头顶,铺上了白仆仆的一层,黄卦说那是银灰染成的蜡头,阿菊则说是秋天的蒜头,我说这是我的大头!万分纠结,斗大如牛。

阿菊拳拳仗义:一月,我想起你逼我在冰上钓鱼,二月,我想起你骗我用湿树当材火,三月,我想起你串掇我辣手摧花,四月,我想起你仍没带我出游踏春,五月,我想起你污蔑我糟蹋人家庄稼,六月,我想起你随手牵羊,顺走了我的一个冰冻西瓜……你看,你这么坏,我怎么能再想你。

黄卦深深叹息:苟夫子,让你看笑话了啊,我们几个是来给你送行的。不不,我的意思不是送你上断头台,我是想……噢噢噢,你不喜欢这种场面,但是……知道,知道,但你也要谅解我们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小小薄礼,不成敬意,不送了,保重!

阿菊和黄卦都已说完赠别辞,苟夫子站在我的前面,我看着眼前的这粒黄豆,心中早已千思百想过,怎样才能重新找到舒服的感觉。他在笑,不复往昔苦大仇深的黑炭脸。我疑惑,巴拉巴拉两下头发,露出门齿上的韭菜馅残渣。他的脸幽绿,不管了,拍拍手中摔了一跟头,粘上些许泥巴,雄鹰逐日变母鸡下蛋的字画,卷起来,递给他,喏,小小礼物,不成敬意。他收下了,我们转身就走。

我们来得太迟,排完长长的一条队时早已不敌腹饥。黄卦非得要我请客,“谁让你考虑得最久,耽误了大家那么长的时间。”提到吃,小姑娘当仁不让,帮起腔来“本小姐什么也不吃,只要三三家的二两花雕,小胖家的一斤牛肉,李大叔煮的一碗阳春面……”

我百口莫辩的同时,对着黄卦小声嘟囔:“什么也不吃?还点那么多。”

黄卦翘起一根大拇指,以示赞扬,“母老虎吃得太多,体型彪悍,晋级为母猪了。”

“我若变形为母猪,第一件事就是用屁股坐死你,坐死你!”彪悍女自由彪悍的本事。

“啊!啊!”这样小的声音也被她听到,黄卦立马收获成果,得领小姑娘的二指神功,舒舒服服地畅所欲叫。我赶忙跑远些,买回贡品,献给她老人家,以求她大发慈悲,虽然成功地在虎口脱险的机会极小……

是夜,小雪依旧。

“只有你这样讲究,谁喝酒吃肉,不是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偏偏你要这样小家子气。”阿菊已经喋喋不休了好久,“我不管,你们喜欢这样子弄,就你们弄,本将军只喝不管!”

“女孩儿的脾胃毕竟不如男孩子,偶尔饮酒过于猛烈,伤身又伤心,”黄卦埋头烧着炭火,我边切姜丝,边安慰着女将军,“花雕虽说酒兴不大,但是咱们这样,就当做庆祝头雪。酒香扑鼻,暖人心肠,细品慢酌、其乐融融,岂不是别有一番风味?”花雕酒中加入切成细丝的姜,和枸杞子加至温热饮用。也可将鸡蛋打入酒中,烧热时成蛋花状,倒入杯中,更加香醇润滑,美味爽口。

看一看雪景,喝一喝小酒,烫一烫火锅,亲友围聚左右,不羡鸳鸯不羡仙,人生自得亦自乐,快哉与否?古来依旧。

“若是在病梅馆中的茅亭里,更是快哉!美哉!”小姑娘问着酒香,自我陶醉得厉害。

我乐了:“上一次,不知道是谁这样说,”我捏着嗓子,学她:“‘我以为这院子里是龙腾虎穴,闯不得呢。其实进来后,风景我也看过了,**我也睡过了,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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