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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2 / 2)

卧室内的暖气烧得足足的,福慧却还是缩在棉被里,靠着沈迟的胸膛,只露小小的脑袋在外面。

不知是谁开始说了第一句话,两人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来。

讲起两人第一次相遇的那天,福慧评价说:“当时看你第一眼,我就觉得这肯定是个特没意思的、特死板的人。”她捅了捅沈迟,巴巴地问:“你呢,你第一见我的时候什么感觉?”

沈迟说:“一个特别俗气的土丫头。”

“你说谁土呢?”福慧不乐意了。

“那个特别死板的人。”沈迟捉住她到处作乱的手,心思却飞到了遇到她的那一天,满树绽放的海棠花下,那个女孩子扎着高高的马尾,穿着火红的上衣,那样扎眼的颜色,几乎耀眼的满树的海棠比下去。

“如果你输了,就当我江福慧的男朋友吧!”盛开的海棠树下,那个少女仰着头傲然宣战,那样的不可一世,最终演变成无法替代的唯一。

“戚——”福慧虚了声,就不能说你半句不好。这个人装的一副宽容大度的摸样,其实不仅小心眼,而且记仇。瞧他那个别扭样儿,福慧忍不住逗他,“土丫头,土丫头还有人死乞白赖地说喜欢我!”

沈迟反问:“谁说过喜欢你了?”

福慧气结,一直都是她张口闭口地喜欢阿迟,眼前这个嘴巴恶毒的男人还真的从来没有说过喜欢之类的话。

福慧气急,使出恼羞成怒的惯用伎俩——露出森森白牙,咬他。

她哪里舍得用力,虚虚做个样子,却惹得沈迟一阵发笑,伸手揉了揉她乱蓬蓬的头发,好笑地看着她。

忽地想起了什么,福慧的眼神暗了暗,终于问:“阿迟,你不觉得遗憾吗?”

“什么?”沈迟没有听懂她说什么。

“那个,”福慧比划了一下,指了指书房的方向,有些心虚地说:“我翻到了一些东西……”仿佛不知道怎么表达,她又比划了几下,轻轻地说:“……通知书。”

沈迟一怔,片刻之后伸臂抱住她到自己胸前,许久,淡淡道:“你不要放在心上,那个没什么的。”

“怎么会没什么?”她忽地挣脱他的怀抱,坐起来看着他,重复,“怎么会没什么?”

她那么迟钝,一直以为沈迟英语好是天赋使然,可是原来他高中时就刻苦学过。

而她,竟然还那样对他。

“真的没什么。”沈迟拉被子盖住她,重新将福慧揽到自己胸前,淡淡解释:“或许对普通人来说那是很重要的事,可是我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她追问。

“你有想过为什么上大学吗?”

福慧脱口答:“为了一个好的学历,将来找一份好的工作。”

“可是我注定是要继承沈家的,无论拿到什么样的学历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可是……”她仍是不信。

沈迟打断她,淡淡道:“其实,上学无非有两个目的,一是学识,二是人脉。人脉吗,我生而变具备这些,不用那么费事地非得跑到大学去积累人脉。所以先撇开人脉不谈。至于学识,我沈迟想学什么东西,无论在什么地方,只要想学就一定能够学到。”

可是,世界上就只有那个地方有你,所以我只能去那里

72、大学初见

冬日清晨的阳光冷冷的,不带丝毫的温度,金灿灿的光线打在莹莹白雪上,转而折射到深棕色的车窗玻璃上。

豪华宽敞的宾利轿车内,福慧趴在车窗上瞅了瞅还隔着一段距离的申江办公大楼,看了看身侧坐着的沈迟,提议:“要不我就在这儿下车?”

闭目休息的沈迟闻声睁开眼,看了一下大致方位,回她:“还远,再往前走走吧。”

再往前走不就露馅了——阿迟,您的座驾这么拉风,全申江上至总经理下至打扫的阿姨,没有一个人是不认识的。我要是为了少走几步路,少挨会儿冻而被发现从堂堂沈先生的座驾下车,上班第一件事面临的将是审讯,我这日子还用过吗!

“不好。我散会步,溜达溜达,也好锻炼身体。”她早想好了借口,一边一本正经的解释,一边带上帽子、手套以及护耳的耳暖,全副武装。

沈迟轻瞄了福慧一眼,焉能不知她的心思。却不直接戳破,淡淡道:“平时也不见你这么积极主动的。”

车停在路边,福慧拿带着毛茸茸手套的手将沈迟的脸掰向自己,笑嘻嘻道:“我一直都这么积极主动来着,你没发现而已。从今以后我要更积极主动一些,阿迟,你以后不用专门送我了。真的,你又不顺路,我坐地铁就可以了,省得你跑了跑去的麻烦。”

属猴子的啊?给你跟杆子就顺着往上爬!

沈迟伸手替她/炫/书/网/整理了一下帽子,抓住她作乱的手握在手心,看着她似笑非笑道:“怕成这个样子?江福慧,我有这么见不得人啊?”

“不是!”下意识地,福慧脱口反驳。刚一出口就知道坏了,她这样着急着否认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果然,沈迟黑眸明亮:“既然不是,”他转头吩咐,“再往前走,过了前面那个路口再把江小姐放下。”

“别!千万别!”福慧拖住他的手臂,可怜巴巴的望着沈迟,求饶道:“你知道的,阿迟,我这人比较低调。”

……低调!就你江福慧,还低调!

最终沈迟还是没有为难她,江小姐“低调”地下了宾利车“低调”地上班去了。

沈迟坐在车内,靠在椅背上,看着福慧缩着脖子加入上班族的洪流之中,烟灰色的大衣削弱了曾经鲜明的存在感,很快消失在他的视线里。黑眸微微闪动,有莫名的情绪流转。沈迟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淡淡吩咐:“走吧。”

沈氏鼎丰大楼,顶层。

鼎丰顶层光洁宽敞的廊道上,沈迟单手插在口袋里,向着迎面走来的廖程远微微颔首。

见到沈迟廖程远显然有些意外,“我以为最少得有一段日子见不到你。”廖程远上下打量三天前撇下他一人独自档阵势,急匆匆地去见佳人的老板兼老友一眼,纳闷:“我还以为你去度蜜月了,还发愁呢!”

“怎么?”沈迟脚下不停,径直向前方的办公室走去,直接跳过廖程远的调侃,问起了正事。

廖程远随即掉头跟上,知道于与老板的私事多问无益,于是跟着进了沈迟的办公室,汇报集团这几日的情况。

沈迟低头看着廖程远带来的文件,不时写写画画修改着什么。坐在办公桌前的廖程远趁机观察起了他——多年来,沈迟孤身征战商场,杀伐决断,犀利冷静的几近的冷酷。此刻那种一直淡淡笼罩他身上的那种阴冷气息却莫名的弱了下去,依稀地,他闻到了一丝学生时代的温润气息。

他知道,是因为“那个人”;那个叫做江福慧的女子,曾经一度他有些不能理解的女子。

“你怎么啦?”那个时候,其实他还算不上那个素来独来独往的沈迟的朋友吧?

因为粗通围棋,他被围棋社的老乡师兄拖去当副会长。他这个副社长去了之后才发现,所谓的围棋社团竟然只有他这个刚刚上任的副社长以及那个拉他来的社长—— 也难怪,围棋对刚刚脱离高考奔赴大学的他们来说,实在是一件看一眼都觉得很枯燥的游戏。

直到沈迟的加入——他几乎不抱任何希望地去劝说,劝说传说院里那个棋艺精湛,却沉默的有些孤僻的少年加入。他们再招不到人就要面临着解散的围棋社,出乎意料地,他只是表明了来意,还未将那一堆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说辞搬出时,那个素日跟他没什么交情的孤僻少年却是略略一想,轻轻叹息般地说了一句什么,便爽快的答应了。

招新的那一日,他静静坐在简陋的桌椅后,黑白棋子在他指间流转——他摆出简单的、复杂的定石,邀请观看的新生尝试破解,并逐一讲解破解之法。不出半日,无数新生慕名而来,围棋社一时盛况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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