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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2 / 2)

“贱人。”她羞怒,“你必不得好死”。

我懒懒地替她解开绳子,早就听够了她这一套,不得好死又怎么样,人总要死的,死人看上去也都一样,这些皇族,真是迂得可以,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听的人通常会当这是放屁,还是西域人比较懂得咒人,他们通常说:“总有一天你对我做的一切,上天会同样重复在你身上”,被骂的人一听也就怕了。唉,怪不得比起西域,汉人中的坏蛋永远是更多。

去了这个累赘,我们三个重又出发,目标,当然是回城。现在城里所有的人都倾巢而出了,那里反而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果然,城门口的看守并不太严,我们弃了车,在城外的一个村庄里偷了几套衣服,我扮作一名长工,扶着装作生病的玫雪,而苏则一身破衣,与我们分了开来,只在不远处跟着。

入了城,我把他们带去福源客栈,天还早,店里没有客人,那位热心的老板娘睛嫂正在柜上算帐,一见我这副打扮,眼珠子都要滚落下来了。

“我说绮丽姑娘。”她的嗓门又尖又利,“你一晚上去哪儿了?这几位又是谁,怎么打扮成这副模样?”

我可没功夫满足她的好奇心:“睛嫂,这是我的哥哥与嫂子,能不能麻烦烧点热水,我……,受伤了。”

她这时也已看到了我的肩处,虽然包了厚厚的布条,血水仍是渗出了衣外,刚才一路上全靠玫雪的身子挡住了它。

“老天。”她低呼,到底也是见过市面的人,马上镇静了下来,吩咐小二:“死人呢,还不去把二楼最里面的那间房间打扫一下,再烧些水给客人擦身。”

“别麻烦了。”苏已上来扶住我,“先让她躺下来再说”。

“好的,好的。”睛嫂一迭声地应着,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对我道:“绮丽姑娘,正好,昨晚你夫君来了,现在正在你的房间里等着呢,我去叫他。”

“夫君”???我几乎没一步跌死,这个称呼可还真是新鲜。

看着我吃惊的表情,苏的脸色也变了,我们身处险地,一步也容不得出错。

“我陪你上去见他。”他沉着道,半拥住我发软的身子,在耳边低声说:“也许会是位故人呢”。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已经看到了他,正从楼上缓步而下,一身紫色的衣裳,可他的眼睛却是黑色的,深得看不到底,同时我敢肯定,现在,他的名字又是沈昀了。

一瞬间,我眼前一黑,只觉胸中立时有一团血肉涌了上来,卡在喉口,突突地跳着。

再回过神来,他已走到我面前,冷冷地瞪着我,许久,突然,伸出手来给了我一巴掌。

我又是一阵晕眩,今年当真是流年不利,我总是被人掌掴。

“你这是做什么?”苏大怒,伸手推开他,将我护在身后。

他不语,依旧冷冷地,只冷冷地看着我。

半天我才缓过这口气来,要是静蓉在这里,看到这一幕指不定又要怎么开怀大笑呢——那个贱人,又是活该。唉!真是活该。

“这是做什么呀?”睛嫂尖叫起来,“俩口子吵架争几句就算了,别动手呢,这位公子,消消气罢”。

我虚弱得直喘气,刚想说:“谁跟他是俩口子”,才张了张嘴,他已立刻伸出手来,指着我的鼻子,一字一字道:“再说一句话,我就杀了你”。

我当然不怕他杀我,可我也说不出话来了。

进了屋子,玫雪服侍我躺了下来,苏松开了衣襟查伤口,金越留下的金创药果然神效,伤处总算没有大碍。

沈昀并不着急,背负着双后站在后面,眼光凉凉地,倒是苏不好意思起来,低低嘱咐了我几句,拉着玫雪走了,他知道我们必定有话要说。

我咬着唇,看他,不同金越,我对他无从开口。

“怎么样。”他先冷笑起来,“好不容易又回来了,还是中原最好吧,最重要的人也在这里,可是你怎么倒落迫了?没机会去找柳若坚?”

我一口气窒住,狠狠白了他一眼,犹觉不够,又加一眼。

他看也不看我,自拉了把椅子坐在了床边,咒骂“你这个蠢女人”。

我怒视他。

“不服气。”他笑笑:“颜夕,你不过是运气好,要是换了别人,这么蠢早死了”。

我真不服气了,一时胸口起伏,不由反讥:“我运气好?碰到了你这种人,我的运气算是到底了。你来做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只怕这次你就是用绳子捆住我,也不可能再把我带走了。”

他毫不理会:“说你蠢就是蠢,你真以为昨天晚上柳若坚没有认出你?今天你混进城是真是你自己聪明?”

“什么意思?”我一惊,“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所以说你蠢”,他又跟了一句:“你连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都不知道。”

我怒,又笑,一口一个蠢女人,这话听得真耳熟,可不是以前我一直取笑别人的。

“昨天晚上柳若坚已经认出你了。”他淡淡道:“否则就凭你又怎么能出了候王府。只要他肯,完全可以安排下埋伏,你受了伤,江枫也对付不住那么多的人”。

“那他为什么…”我心一动,“为什么让我走?”

“因为他还是对你心怀情义。”他不怀好意地瞟着我,我不由苦笑,果然,他又道:“想得美!他只是想放你出来再处置你,若在候王府捉了你,必下大牢,再要提你出去不方便,所以他放你走,早算准你没路可去,必定再回城来。”

“而且,他也想试试你对金越是否还有作用”他冷笑,“颜夕,你也算是他手中得意的一枚棋子,虽然不听话,可是还算是有用。”

我沉默,的确是我太自信了,还以为自己能要挟住他呢,我永远不是他的对手的。

“所以明白自己的处境了吧”他施施然站了起来,“你空自把自己弄得满身伤痕,可还是不能逃出了他手心”。这么说着,又想起些什么,低下头来俯看我的伤口。

此刻苏已将我衣襟解开,玫雪又在上面涂了很多的药,肌肤大片地露在外面,我蓦然脸红,不由缩了缩身子。

“怕什么”,他立刻察觉到了,白了我一眼:“怎么你身上还有什么地方是我没看到过的吗?”

这下,我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好不容易,我缓过这口气,想起一件事来,问:“那么说我现在是在他的监视下了,既然如此,你又为何在此?你想做什么?”

他看了我一眼,不回答,抬起身子,又坐了回去。

“说呀?”我奇怪:“你不是尊贵聪明的西域子王么?何必跑到中原这么危险的地方来?请千万别说是为了我,这样天大的恩惠我可承受不起。”

“嘿。”我的冷嘲热讽从来对他没有作用,他反而笑了出来:“你以为我会说什么?颜夕,别拿你对付金越的那一套来逼我,我就是为了你才来的,怎么样?!这样的恩惠,你受不起也得受。”

我反倒被他说得红了脸,这个男人的脸皮比城墙还要厚,他是什么事情也不在乎的。半天,我只好悻悻地道:“我会有什么手段?我是谁也惹不起的。”

“不用太过谦虚吧。”他含着笑瞟我:“能从我的手里逃出去,你也算是有些本事的,事实上你确是我见过的最狡猾的女人,好像什么事都能给你钻出空子去。”

我怒,他故意的,说‘狡猾’,不是‘聪明’。

“哦。”他见我眼神警告,立刻补一句:“这话是我说错了。”他顿了顿,又笑:“并不是任何事你都能对付得了的,也许你对谁都狠得下心做得绝,可唯独有一个人,你到死也逃不出他的手心。”

见我呆住,他却轻松地站了起来,‘安慰’道:“不过放心,柳若坚虽然知道你在城里,可还不知道你是在这,他大概再要过几天才能查到。”

我被他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变得?狐狸比不过他的精怪,豺狼拼不过他的敏利,而且说起话来又狠又辣,无论何时,有他在,我的伶牙利齿全都没有了用武之地。

只是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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