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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2 / 2)

易漱瑜哭笑不得,不好拂她的意,又怕撑了自己,只好用筷子将丸子一剖为二,夹了大半个给耿清泽。

蓉姨回来时,天已全黑,雨倒是暂时停了。她怕夜晚行车不好走,关切地催促易漱瑜尽早上路。

道别之际,易访筝并不理睬孙女,只拉过耿清泽的手,眼里是满满的不舍,“阿暮,你这就要走?”

耿清泽一愣,不知该如何应对,站在原地有些无措。

“奶奶……”

一旁的易漱瑜才喊了一声,已被易访筝毫不留情一把推开,“都是你,害得阿暮连家都不要了!”

耿清泽还来不及伸出手,她已结结实实撞在玄关处的鞋柜上,痛得脸“刷”一下白了。

他竭力去够她,却不料易访筝抓着他的手臂牢牢不放,“阿暮,你要钱为什么不说呢?为什么不跟我说呢?”

易漱瑜定了神,忍住钻心的疼痛抱住祖母,轻声哄她:“是他不对,您别跟他生气。让他先回去,改天再向您赔罪,好不好?”

“你是谁?”易访筝一惊,松开耿清泽又想推开她。

“我是漱瑜啊。”她一手揽过她的肩,另一手举到她眼前,动作娴熟自然,“看见没有?”

腕上的玉镯似真有非同一般的魔力,生生让易访筝带着恐惧的直愣目光渐转平和,“漱瑜……漱瑜……”她颤手摸着镯子,在孙女的拍抚下喃声轻唤,抚上她的脸,“可怜的漱瑜,你说你爸爸怎么忍心扔下你……他这个糊涂东西……”

不小的动静引得蓉姨也来帮忙,好说歹说才把老太太劝进卧室。易漱瑜生怕她发作起来又生出什么反复,匆匆交代了蓉姨几句,拉着耿清泽飞快地出了门。

耿清泽确认过易漱瑜无甚大碍,发动车子上路。他臂上的红痕有些扎眼,她用指腹轻轻摩挲,侧着身子靠在椅背上,不晓得在想什么心事,直到车驶入城中,也没想到要收回手。

她丝毫未曾察觉的暧昧引得耿清泽难免有几分心猿意马。他不着痕迹地翻过手,将她的手握在掌心,借势稳住神,清了清嗓子,“阿暮是谁?”

她抬眼看去,刀凿斧刻般的轮廓使他的脸在微光中犹如一道剪影,坚毅的下颌、抿住的嘴唇、挺直的鼻梁甚至微翘的睫毛……无不呈现出清晰分明的线条,同记忆中那个早已远去的影子几乎找不到一点相似之处。

见她沉默,他紧了紧手指,“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

“他是我爸爸。”说完这一句,她等着他减慢车速,缓缓停靠在路边,这才看着他道,“直到现在,奶奶还是不能原谅他。当初他的决定,除了有心理上的压力,据说承担不起经济上的赔偿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耿清泽不是不纳闷的。记得在洛阳时,他随随便便打碎的便是一件名器;她也曾说过,西厢房里的那些东西是整座院落里最不值钱的。守着这样一座金库,她的父亲又怎会被一个“钱”字逼得非要了断生路?

见他挑眉,她了然道:“你也看到的。除了钱,我们家还能剩些什么。他宁可寻死都不开这个口,也难怪奶奶一直耿耿于怀。”

“为什么?”

她扯扯嘴角,淡笑中竟然有些凄恻,“当年,爸爸为了和妈妈在一起,不惜同家里断绝了关系。他嘴上虽然不说,但心中始终有愧疚,所以让我跟着奶奶姓,但即便如此,奶奶还是不肯原谅他。后来……我妈妈走了,他更没脸见奶奶,又怎么会去向她伸手。”

求生不得,自然只有求死这条唯一的出路了。

“幸好,老人家并未迁怒于你。”长长叹了口气,他把她的手背贴在脸上,满眼的爱怜望住这个心智健全坚强沉静的女孩。

虽然与父母形同陌路,可每年的寒暑假,祖母都会来接她回老家。母亲不敢阻拦,却也放心不下,只好让父亲跟着上路。父亲便也真的偷偷摸摸去老宅看她,半夜里叫醒她给她放烟花。只是祖母寒了心,对这一切置若罔顾,只把全副精力用在对她的教导上,近乎于填鸭的教育一度使她畏 惧87book。com不已,连夜梦中出现的都是琴棋书画幻化成的妖怪围在一处打架。

之后,便是相依为命的十多年……

到了今天,这个世上待她最真的人也即将走出她的生命,这些不可复制不可再生的血缘之亲,她从来都留不住。

可即便如此,她也有着和别人同样完整的人生。

“是啊。”她望着他,微微笑道,“那些离我而去的,注定不是我的。但我真正想要的,也不会轻易放弃。”

他揽她进怀,将满是笑意的脸埋进她的发间。

他知道,那是她给他的承诺。

第37章 浮生(1)

习梓桑的调令已正式下达,来S城工作指日可待,无巧不巧的是,接收她的正是上回“相亲对象”秦晋所在的医院;与此同时,定于九月的婚礼也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之中。三房隔一子的宋家盼媳心切,早已打点着大大小小的事务,只等习梓桑拍板。用陆归鸿的话说,只要他的宝贝妹妹出现,哪怕是空着一双手,都能即刻被万事俱备的宋家送入洞房。

不多久后,习梓桑的小舅,也是TK的总裁Steven因公干来到S城,顺道会见老友。原本随行的宋思衡因项目的突发状况不得不推迟一天返回,故而拜托了自己的挚友去火车站接她。

次日中午,耿清泽设宴款待Steven一行。若非习梓桑催促,这场公私兼顾的宴席怕是吃到下午三、四点还完不了。待耿清泽带着她离开酒店,从祖母那里返回的易漱瑜早已将所有食材准备完毕,恭候着习小姐的大驾光临。

习梓桑恁不厚道,在客厅的茶几下看到一副象棋,便拖住耿清泽,任由易漱瑜一个人在厨房里挥汗苦干。

耿清泽最不耐烦应付小学生水平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已将她草草打发。

习梓桑看出他的用意,重新摆好棋子,抽掉他的双马一车后得意地笑,“想去帮忙也行,你换小鱼,让她陪我下棋。”

“你就会欺负她。”耿清泽飞出当头炮。

习梓桑跳马,“我们有言在先啊,我可以欺负她,你可不行。”

耿清泽失笑,“好好一个姑娘家,抢我的话作什么。”

“原来你也会讲笑话啊!”习梓桑大笑,既而又凑近他,压低了嗓音,“你再损我,看我不把相亲那天的事告诉她。”

耿清泽看了她一眼,举炮“啪”地拍在她中路,“过河拆桥。”

习梓桑知道他指的是帮她摆平了段立言这件事,自觉理亏,忍不住“嘻嘻”笑起来。

易漱瑜端了点心出来,习梓桑正抓着耿清泽的手,一叠声地叫:“不算不算,我没看见。”

耿清泽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慢慢收了手。

见状,习梓桑越发得意,重新支了士,还没忘了教育不开窍的易漱瑜,“人就该懂得识时务,该示弱的时候别逞强,做强项令可是要扭到脖子的,晓得伐?”

她是如假包换的C市人,此刻不着调地学着S城方言,引得土生土长的易漱瑜“扑哧”笑出来,将莲子羹端到她手里。

酒店里的午餐吃得胃里直起腻,手里的甜羹清香扑鼻,碎莲子又软又糯,习梓桑迫不及待喝了半碗,这才抽出工夫来夸她:“为什么简简单单的东西从你手里做出来就那么好吃!”

易漱瑜笑而不语,她又深情款款地说:“小鱼,我命小福薄,死活是争不过二哥的,看来我们这辈子是做不成夫妻了。不过,我还是想,在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刻,应该是你陪我踏上红地毯……”

耿清泽好不容易咽下口里的甜汤,将手里的碗一扔,一把拖过易漱瑜,“习小兔你想什么呢!”

“你瞪我干嘛!”习梓桑伸手将她拽回身边,“小鱼不做我伴娘难道你来做啊?一点幽默感也没有,无趣得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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