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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花,多么残酷的人呀!她是如此地决绝!!如果她能够对自己多说几句话,也许她就会留下来。也许只要她的一个拥抱,一个亲吻,她就会为她改变主意。为什么她要一声不吭地离去呢,走得如此决绝,如此急促!
浪花向学校请了一个长假,离开了红石,她实在无法忍受和菲儿分别的痛苦,她改了电话号码,没有告诉一个人,她不知道在她离开的日子里,菲儿疯了一般地找她,她到学校去找她,到她平时有可能去也有可能没去的地方四处寻找,她打爆了她亲戚朋友的电话,而她的浪花,仿佛是一个氢气球飞到太空去了,即使在地球上挖地三尺,也毫无她的消息。
而她还一直渴望着有一天她能从天而降,带她远走高飞。这种梦幻她一直坚持着,无论白天还是黑夜,她都坚持着这样的梦幻,尽管这样的坚持是如此的艰难。在登机之前,她一直频频回头,仿佛她的浪花就在背后呼唤着她的名字;在飞机起飞的时候,她还在位置上四处张望,仿佛她的浪花就在这班飞机上,准备给她一个惊喜;当飞机在伦敦降落时,她还梦想着浪花正在机场前方等着她,张开双手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直到晚上,她的老公兴奋异常地解开她的睡衣,她才如梦初醒,像一个木偶人任人摆布。当男人带着一脸的满足呼呼大睡时,菲儿跑到卫生间哭得天昏地暗,哭声有如深夜里大海孤独的呜咽声,有如墓地里扯天扯地的雷雨声。半个月以来遍寻浪花而郁郁不得所压抑的痛楚,以及梦想破碎带来的绝望都在这场哭声里宣泄出来。在惊天动地的哭声中,她仿佛看到角落里有一只肮脏龌龊、缩头缩脑的老鼠正用尖利的爪子和尖锐的牙齿把她的幸福撕扯开来,然后剖膛开肚,最后啃得干净利落,尸骨无全。
第七章
更新时间2009…5…17 8:53:11 字数:4644
每当我极度地思念着什么人;他的脸面会从我的记忆中浮现;会反映在透明的被雨水淋湿的窗玻璃上。
——曼努埃尔·普伊格《蜘蛛女之吻》
“菲儿已走了,我不知道她走了多久,只知道她走了很远很远,她不会再回来了。不像春天走了又来,不像秋花谢了又开,不像燕子飞去了又飞回。她走了,连残梦也带走了,连星星的泪滴也带走了。”
“菲儿已走了,我不知道她走之前是否怪我没有挽留她?!我只记她告诉我她是生活在世俗里的人,如果有一天世俗用异样的眼光把她孤立起来,她会无法承受的。她说,浪花,我们不是输在爱情上,而是输在上帝定下的规则上。上帝认为爱情只产生于异性之间,而同性之间的爱情是离经叛道的。如果有一天我们硬是要去挑战上帝的权威,硬要去惹恼上帝,上帝便会用他那无所不能的本领让我们活得痛不欲生,让我们没有好下场的。”
“菲儿已走了,她说浪花呀,我们斗不过世俗的。世俗总是认为我们这样的思想这样的情感是有病的。可是,我们病的不仅是在身体,更是在灵魂,上帝,你来教教我们这类人,教教我们怎样逃脱这颗有病的灵魂?!”
“菲儿已走了,世俗终于胜利了,它用一把无形的刀杀了我们这些被判定为不正常的人。上帝,你看到我的胸脯在流血,听到我临死前发出痛苦的呻吟声,你是可以开怀大笑了。你胜利了,你成功了!你会在睡梦中为你的聪明为你的权势咛笑着,你甚至还想举行庆功大会,你还要叫我,这个被你击败的可怜的人舔尝几口你手上这杯胜利之酒。”
“够了,这样的惩罚,这样的污辱够了!!”
没有菲儿的日子,浪花像大海里的一片浮萍。
这段日子里,浪花除了不停地写日记,就是不断地远游。浪花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她一直在走,在走,她害怕自己停下来。浪花一直在走一直在走,辨不清东西南北,两条腿只是机械似地在地上交错运动。那时天空晴一阵阴一阵,阴时,乌云密布,雷电之将作;晴时骄阳似火,热浪冲天。她好象到了世外桃源,无边的草原,就象一望无际的海洋,几头奶牛,一边吃草一边“哞哞”叫着。草地左边有一条小河,河水淙淙地流淌着,两条竹排顺流而下,渔夫戴着斗笠,有的站着有的坐着,长长的竹篙一上一下地捅着,一左一右摇着。她还到了录像厅通宵。那儿乌烟瘴气,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有的双双拥抱着,有的跷起二郎腿,有的躺在长椅上呼呼大睡鼾声震耳欲聋。她曾在灯火辉煌的大街上踽踽独行。街道旁飘来的歌声:“说吧,说吧,说你爱我吧……”这样的歌声总是令她泪流满面……
她一路漂泊,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竟然回到了红被。当浪花踏上柔软的沙滩,咸咸的海风犹如亲人围绕着她时,浪花竟一时控制不了自己而热泪盈眶。啊,家乡,这就是她的家乡!唯有家乡才有如此熟悉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又是深入骨髓的,是一个人一辈子都忘不了的。那辽阔平坦的海滩,那逶迤绵长的海岸,那形状迥异的礁石全都是浪花童年的见证人。
啊,大海,我又回来了,你的孩子回来了,可是依偎在你身边那个活泼自信的孩子不见了,来的是一个迷茫忧伤的青年。大海,我的母亲,给予你的孩子回答吧,解开她心中的疑惑,不要让她烙上痛苦、孤独的印记,不要让她遭受人群的排挤和那异样的目光。啊,大海,教教你的孩子吧,让她不至于这么苍白无力,让她也和那些捕鱼人一样,站在波涛汹涌的浪峰上,紧紧抓住生活当中的风和阳光。啊,大海,说说话吧,告诉你的孩子,不要绝望不要茫然,告诉她,即使在最无助的时候,也要学会乐观与坚强,也别忘了走自己的路……
浪花终日与大海为伴,她看着渔人捕鱼,看着渔船出发,又看着渔船归来时海滩上喧闹欢腾的情景,看着妻子抱着孩子等渔夫捕鱼归来时急切的神态,看着螃蟹在礁石的罅隙里进进出出的模样,看着……啊,她看着,她君临这一切,有如造物主的见证人一样。可是她仅仅是看着,眼睛也仅仅是眼睛,它独立出来了,它不再属于她,她也不需要它了。她丢失了视觉,连同其它感觉也一起丢失了。啊,大海,她终日悲鸣着,呜咽着,高卷着着海浪向这个世界抗议……
它在抗议什么呢?为那些不被主流所承认的情感而抗议吗?为那些自由而痛楚的灵魂发出悲愤的声讨吗?大海正用它那富有情感性忧伤的深蓝色双眸,用它那正义而富有包容性的宽广胸怀,宽慰来自远方的弃儿,它是深深地理解他们,它能明白那样的感情。就如〈辽宁青年〉一篇文章描述的:“有一种感情犹如旷野中的一棵小树,它默默地萌芽、生长,没有人知道当温暖的阳光静谧地滋润着它的心田时它所淋浴着的幸福和甜蜜,也没有人知道当疾风暴雨猛烈地冲击着它的心灵时,它所承受的孤寂和痛苦,轻风吹来,低语是它唯一懂得的故事,阳光透过枝叶洒落的是唯有它自己才能触摸的心迹。
有一类人,他们静静地承受着这种不能开花的感情,在他们欢乐、平静的外表下掩盖着没有人能读懂的新奇、激动、自责、伤感、怨恨。他们就像那棵小树一样默默地伫立着,在自己安静而又动荡的秘密中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