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小姑娘脆生生地一喊,把吴禹从满脑子“我自己给我背上了高利贷”的想法里拉了出来。
“有事?”
“那个大姐姐刚刚醒了,正找你呢!”
清漪姑娘醒了!吴禹打了个激灵,越过小姑娘快步跑上楼,迫不及待的推开门,跟门里的两双眼睛,六目相对!兴冲冲的心情被一盆冷水泼了个精光,视线下移看到两人相握的手,只觉得晴天一个霹雳,炸得自己脑袋嗡嗡响,叶宁安不是亲了自己吗?怎么又跟清漪姑娘扯上了!可嘴上说出来的却是,“叶宁安,你对得起凌暖嘛!”
叶宁安上了楼,想起吴禹那张“恨不得挖个坑埋了自己”的愤恨脸,哂然失笑。往自己的房间走时,却突然听到有人说话。
“大姐姐,你的伤口还没好,可不能乱动。”
“嗯,多谢你了。不知和我一道来的那两位公子,人在何处?”
“刚刚出去了,等他们回来我就告诉他们,你醒了。”
叶宁安伸手轻轻扣门,问道:“可是清漪姑娘醒了?”
屋里小姑娘正跟清漪说着话,听到人问立马就过去开了门,把叶宁安往里让,“醒了,醒了,大姐姐方才还在问你们呢!”
清漪都么来得及阻止,叶宁安就已经进来了,匆忙摆了个笑脸,心里恨的要死,那丫头怎么那么蠢!
“不知清漪姑娘身边的丫鬟哪去了?”叶宁安也不想跟她来虚的,开口就问。
清漪毫无防备,本以为叶宁安好歹会问问自己的伤,没想到一上来就直接问这个,吸了口气,在开口眼里满是悲伤。
“我本来跟兮薄正在房里说着话,没想到突然进来了几个黑衣人,出手将我们打晕就带了出去,等我醒来就发现已经不在客栈了。”清漪声音悲戚,顿了顿,又接着道,“那伙人见我有几分姿色,就起了歹意,兮薄为了救我,就,就被他们下手杀了!”
叶宁安:“哦?”
清漪趴在床上低声哭泣,叶宁安却没一丝怜悯,走到床边坐下,“叶某不才,略懂岐黄之术,来为姑娘看看身体如何?”说话间不容反驳,出手如电扣住了清漪的脉门。
清漪微微一僵,不敢挣动,暗暗咬牙继续装哭,心道谅他叶宁安也发现不了破绽。
两人一时间正僵持不下,小姑娘看气氛有些古怪,下楼就把吴禹叫了上去,等吴禹进门一看,就是这幅暧昧的场面,开口就指责叶宁安。
叶宁安被这句义正言辞的指责问的是啼笑皆非,松开紧抓住清漪命门的手,站起身走过去,伸手想安抚安抚炸毛的吴禹,还没挨着人的肩膀,就被躲了过去,不免有些失落,“我是听小姑娘说清漪姑娘醒了,来替她把脉的,既然你来了,那我就走了。”
“你等等。”吴禹没好气地叫住人,想说几句话缓和缓和气氛,就不知道说什么,看到床上的清漪,灵机一动就问,“清漪姑娘没事了吧?”
话一出口,看到叶宁安冷如寒霜的一张脸,立即懊恼的要死,开口挽回,“不,我的意思是……”
叶宁安回头看了一眼清漪,打断了吴禹,“想知道,还是问病人比较好,我走了。”
吴禹还想挽回一下,嘴都没张开,就被清漪毫不留情的打断了。
“吴公子。”
吴禹只能回头,一边懊恼自己嘴笨不会说话,担心叶宁安心生芥蒂跟自己有了隔阂,任务横生枝节,一边心不在焉地敷衍清漪的美人计,根本不在状况,急得清漪恨不能扒了衣服直接表明自己的心意。
叶宁安大步流星头都不回地走出屋子,关上门就看到桌子上的一封信。
“叶兄,展信佳。”看到这字迹,叶宁安松了口气,这么长时日,晋城沈南柯那边都毫无音讯,现在看来似乎是有了进展。
“……在晋城发生了颇多趣事,这里的羊杂汤十分美味,相信吴禹兄弟会喜欢……”
连篇累牍的废话,看得叶宁安眼角直抽,满满三大页纸,一页说自己跟凌暖的感情进展,一页讲晋城有哪些好玩的好吃的,只在最后一页有那么零星几句提到了自己交给他的事情。
“叶兄提及的那件事已有眉目,且在晋城知悉了青城花魁楼忆欢已成为晋城知府的新宠,想必同叶兄不日就能相见,到时在细细说来。”
叶宁安合上信,花魁在晋城,那道州就是一个套,至于那些下套的人目的是什么,带上那个诱饵一同走就知道了。
叶宁安轻扣桌面,一张面孔隐约露出几分森寒的笑意。
正在房里和吴禹套近乎的清漪,陡然打了个寒颤,吴禹一见,立刻就说:“呀,清漪姑娘还是好好休息为好,我就不打扰了。”说完,扭身就跑了。
清漪:“……”
尖利的指甲在床单上留下了深深的划痕,床上原本笑意盈盈的清丽美人,而今却咬牙切齿面孔扭曲。
吴禹跑了出去,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的业务做得很失败,“哎,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凌暖啊?我第三招都准备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做了一晚上噩梦,梦见自己弃坑了!!!!!难道注定我的处女作就是这样的结局!不要!!!懒作者要奋起,哪怕没人看也要写完啊!!!!【爬走继续码字】
第17章 修文第十七章
对于清漪来说,她想做得就是牵住吴禹的心,瓦解叶吴两人之间的信任,在叶宁安最脆弱的时候,让他最信任的兄弟吴禹取他性命,这样既能杀了叶宁安,又能不惹祸上身,一举两得的好计谋。
可现在……清漪坐在马车上,先前小腹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七七八八,所以在叶宁安提出出城走走散散心的时候,死皮赖脸地跟了上来,可没人跟她说是要离开道州吧,是吧。
难道没人在意那个花魁的消息了?清漪心底怀疑却也不好开口问,现在这种局面明摆着自己是被人怀疑了,若是主动开口询问,岂不是自找苦吃。
“叶宁安我们怎么突然要离开道州了?”吴禹皱着眉虽然他很高兴能离开这里去晋城,可来道州的目的不是还没达到么。
“有消息了。人在晋城。”
果然是有消息传过来了。清漪不动声色地低头用帕子拭了拭嘴角,眼里精光一闪,如今消息传过来虽说时机不大对,但好歹没让叶宁安察觉到更大的错处来,这就行了。
相对于清漪复杂的心情,吴禹还是很兴奋的。一想到自己的任务有了新的眉目,新进展,他就心花怒放一路高歌了,压根儿就没看到清漪黑了半边的脸,在那一个劲儿地夸凌暖有多贤良淑德。其实他想的很简单,就是让清漪知难而退,别勾搭叶宁安,可在清漪看来那就是赤果果的情敌,想当然为何凌暖日后会和清漪过不去了,这完全就是吴禹立的flag啊。
“凌暖可好了,对人热情坦率,叶宁安也很是喜欢她这种真性情balabala……”
在吴禹一连串的喋喋不休里,清漪另半边脸也彻底黑了下来,还得强颜欢笑含蓄地表明自己的心意,“吴公子多想了,自那日与公子共患难之后,清漪的心里就只有……”
“吴禹,要喝水吗?”叶宁安一把撩开马车帘,扭头拿着水壶问。
清漪咬牙咽下了“你”字,端庄大方地朝叶宁安点头问候,心里恨的滴血。
叶宁安如愿以偿地打断了清漪的表白,心情舒爽的接过吴禹喝完水递过来的水壶,放下马车帘,原本带着温柔宠溺笑意的脸,瞬间冷了下来,这女人心机太深,果然不能大意。
清漪坐在马车里方才起得小心思被叶宁安打断后,就灭了个干干净净,看来这吴禹还没开窍,那么自己就还有机会,实在不行的话……清漪暗自琢磨,不经意掸了掸指甲,低头冷笑,不还有后路嘛。
沈南柯嘴里叼着从路边买来的包子,这看看那瞅瞅就是不理睬在一边叽叽喳喳不停的凌暖。
“表哥要来了?什么时候?你怎么不早说,我们什么时候去接人啊,有没有问表哥受伤了没有,吴禹没事吧,还有你说表哥会不会已经跟吴禹说了啊……”
凌暖一步不落紧跟在沈南柯身后,跟学舌的鹦鹉似的说个不停,还没看到沈南柯那张因烦躁扭曲的脸。
“呀!那有卖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