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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那有卖糖人的!我先走了。”沈南柯随手往前一指,趁凌暖分神,立马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凌暖连衣袖都没摸到,人就跑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
凌暖气得直喘气,慢慢冷静下来后,想起了自家表哥。
凌暖第一次去叶家堡,那时她是粉嫩嫩被爹娘捧在手心里宠的凌府独女,打小只知道自己有一个表兄却从未见过面,听娘亲说过表兄的娘失踪了,找不到了,那会她就很同情那个未曾谋面的表兄,却没想到两人第一次见面会是那样的情形。
——烈日下,她手里捧着冰碗,还一直嚷嚷着热,哭着闹着要回自己家,躲过跟着自己的丫鬟仆妇,就看到一个小少年一身短打,一招一式一板一眼的在那练剑,身后追上来的丫鬟见到那人跪倒就喊少主,她才知道那人是自己的表哥。从那时起,她就一直跟在表哥身后,见过表哥雷厉风行的杀人,见过表哥与舅舅争吵,见过表哥在夜里思念母亲的失落,却从未见过表哥为谁笑过,直到吴禹的出现。
在她的心里表哥是她这一生除爹娘外最亲最亲的亲人,只要是表哥喜欢的人,哪怕整个江湖都瞧不起都反对,自己都会支持,谁让自己就这一个哥哥呢。
凌暖在原地轻声笑了起来,想到日后表哥每天跟在吴禹身后像老妈子似的画面就有点乐不可支。
“傻丫头。”沈南柯侧身站在离凌暖不远的街角,嘴角带着暖人心脾的笑意。
“吴公子,不知是哪里人氏,家中可还有亲人?”清漪含笑问道。
吴禹:“哦,算是青城的,家里还有几个哥哥。”
“不知吴公子是否对清漪有何看法?”
“啊?”吴禹这下是彻底呆住了,看着清漪含羞带怯的脸,张张嘴有点说不出口,他不能直白的说,我想让你离我的任务对象叶宁安远点,别往上凑,你要是跟叶宁安成了一对,我怎么办!可关键是他不能这么说不是,所以就只能挠了挠头,犹犹豫豫地开口:“没看法。清漪姑娘救过我是个好人!”
清漪不甘心被发了好人卡,笑意一僵,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吐出来,重新摆了张笑脸,“吴公子有想过娶亲吗?”
清漪一双桃花眼柔美似水地盯着吴禹,心说我都这么直白了,你难不成还能跟我装疯卖傻不成。
可人家吴禹还真是不会娶亲的那类人,只能苦笑一声,暗道我们这类业务员哪用娶亲,每年实验室都能批发一批出来,跟割韭菜似的割完一茬后又是一茬。
“我还真没想过。哎,清漪姑娘你看路边的花开的不错草也挺绿树也比平时好看。”
清漪还想说点什么,就被吴禹打了个哈哈扯到另一个话题上去了,抬眼看了眼马车外,死活没看出来花哪里好看草那里比平时绿,几次想插话都插不上,只能听吴禹在那乱说一气。
叶宁安坐在外边赶马车,耳朵却是没落下里面一句话,将清漪的心思听了个清楚明白,再一听吴禹的回答,差点没笑岔气,你说这人怎么就老实成这样了,哪家的爹妈能教出这么直白的孩子来。
吴禹接连说了几句,清漪都没再开口只是含笑点头,弄得吴禹也颇为不自在,想了想掀开马车帘,一边往外钻,一边说:“哎,叶宁安,我来跟你一起赶马车吧,里面太闷了。”
“你会?”
瞅见叶宁安怀疑的眼神,吴禹立马就急了,“小瞧我是吧?!”伸手就要去抢叶宁安手里的马鞭,却被人一把按住,“乖,别动,待会要是不小心摔下去了,可有得罪受。”
语气里满满的宠溺听得吴禹耳朵一红,嘴里嘟嘟囔囔的表示不服气,手脚却是不再挣扎,老老实实的坐在一边。
清漪坐在马车里是真真听不到外边一点动静,主人之所以会派她来接近叶宁安,就是因为她是真的一点武功都不懂,且天生体弱不能习武,这样自然就不会引起叶宁安怀疑,但她也不是百无一用,正是自小多病,对药草这一块可谓是了解颇深,更何况江湖上一直说医毒不分家,所以她的毒术也鲜少有人能敌。可惜的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在叶宁安身上试药,不然自己的乐子可大了。
“那什么,叶宁安,你高兴吗?”吴禹坐在一旁见叶宁安脸上没一点喜色,沉默了许久,才憋不住问了一句。
“什么高兴?”
“马上要到晋城了,就要见到凌暖了,你不高兴?”
“哦?”叶宁安低声问,“见到凌暖我为什么要高兴?”
“因为,因为……”两个字翻来覆去说了许久,吴禹也没想到一个好理由,只能怏怏的坐在一边,神色低落,暗自怀疑是不是那本册子完全是骗人的。
叶宁安飞速扫了一眼,伸出手勾住吴禹下巴,脸贴过去轻啄了一下唇瓣,就迅速放下,“我很高兴,不过是因为一路有你陪着罢了。”
吴禹呆愣愣地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亲了,捂着被偷袭的嘴唇,脸慢慢红透了一直到脖子。
叶宁安笑着偷偷打量他的反应,见吴禹只是呆呆的,心里有几分甜蜜,又有几分失落,要是什么时候吴禹能主动一次就好了。
一路上几人各怀心思,马车一路飞驰,很快就出了道州地界,直奔晋城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大概就是一段鸡飞狗跳乱跑的江湖生活了。应该如果大概没有意外的话,从这周起就是日更了。【快来夸奖我!!!】
第18章 修文第十八章
血腥残暴,心狠手辣。这八个字血刃教教主可说是当之无愧。
“啊!”陡然间,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寂静的夜晚。
一间昏暗的密室,屋子里摆满了血腥恐怖的刑具,长年累月积的血迹竟将黑色的刑具染上了暗红。几名身穿血色衣袍的男子面目狰狞,手里的鞭子狠狠抽打在那发出惨叫声的人身上。那人不多时就已被打的出气多进气少,眼看就活不成了。
“好了,停手。本座劝你还是说了为好。”坐在旁边观刑的男子施施然放下了手中剃指甲的小锉刀,吹了吹指缝间残留的白灰,面带笑意看着满身鲜血的人。
“你们,你们这些杀人不,不眨眼的魔头,休想从我嘴里得到一丝一毫的消息!”被打的鲜血淋漓体无完肤的男子,狠狠地朝地上啐了口血沫,脸上尽是不屑,这群渣滓,就算打断自己身上所有的骨头,也休想得知叶家堡的消息!
“呵。”男子不急不恼,反倒轻笑一声,慢悠悠站起身,身边的人立刻往地上扑了地毯,遮盖了地上斑驳血迹,男子几步走到刑架前,伸手捏住人下巴,语气森然道:“叶放,本座本不想逼你,既然你执意,那我就了了你的心愿。”说着轻轻拍了拍手,道,“把人带上来吧。”
转身又坐回到位子上,低头品茶,仿佛那茶是人间极品美味。
“相公!”
“爹爹,爹爹!”
衣衫破旧,鬓发凌乱的少妇牵着一双幼小的儿女,神情慌乱,在看到叶放时,立即哭喊道,更是挣扎着要挣脱身后抓着自己胳膊的人。
那几名看守见到如此情景,羞恼异常,在教主面前这几人竟敢乱动,登时一脚将母子三人踹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