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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过来,女性也不示弱。大概女性的这种观念可以比较〃崇高〃一些,因为是一种〃母爱〃。可是她在怪罪丈夫个子矮小、体态不佳时,实际也犯了〃生殖崇拜〃的错误。
尤须弄清的是,〃现代生殖崇拜〃降低了性生活的指标,以〃怀孕〃为目的,以〃受精〃为尺度。而这种性行为没有任何开发、美化的余地。一旦目的没有达到,就开始出现厌烦和怀疑。〃她真没用〃、或者〃他太无能〃,加上周围人们,包括长辈在内的态度的变化,性生活早已失落了美丽的光圈。
赤裸的性本能,充实和占据性行为的全部内涵,这种庸俗的狭隘的观念,使多少人的婚姻〃身在福中不知福〃,使多少人的良宵美景好景不长,变得味同嚼蜡。
(2)〃男子中心〃主义审美观
女性的肉体美在性器官部位突出体现为令男性神魂颠倒的性感诱惑。可是,这种〃性美〃本身应当是双向的。女性肉体美,不光是让男性领略的,而且还有其令女性满足审美需求的价值:
其一是女性生殖部位暴露于异性面前的自我审美的心理满足。女性对自己最明显的性特征部位既要刻意追求,努力〃达标〃,又要保守秘密,这是一种〃奉献感〃,〃礼物感〃。许多女性在心里默默地告诫自己〃把这份美献给我的心上人〃。许多女性把第一次接吻、第一次性交、第一次在异性面前暴露性器官看得无比重要。这不仅仅是〃守身如玉〃、〃贞洁自好〃的观念使然,更重要的是自我审美心理使然。美好的是可贵的,美好的是神秘的。
其二是女性生殖器官暴露于异性之后对反馈信息的心理满足,当男性无比激动、惊讶赞叹,精心爱抚的时候,女性为自己的美而自豪、而幸福,深深体验到一种双向反馈、审美交流的愉快和甜蜜。
然而,〃男子中心〃主义审美观念的低劣之处在于:
其一,不顾忌女性对自身生殖器官的审美需求,而是固执地按照自己主观的审美心理来评价或要求对方,品头论足,津津乐道。〃乳房太小〃、〃骨盆太大〃、〃阴蒂太短〃……。这种庸俗观念在男方看来可能对性生活感受破坏了5分,可反馈到女方那里就会加倍,破坏10分。至于〃肩膀太硬〃、〃腿太粗〃、〃皮肤不光滑〃、〃臀部不丰满〃等,即使是在〃和谐〃、〃说贴心话〃的氛围中表示出来,也会大煞风景,伤人不浅。这种〃我是审美主体,你是审美对象〃、〃我是男的,你是女的,对你的挑剔理所当然〃的心理是十分无聊而且阴暗的,这完全违背了性生活中的审美规律,完全破坏了审美交流,当然也就破坏了性交媾和情感交流。
其二,〃男子中心〃主义的审美观,实际上还是一种生理满足欲望的低层、愚昧观念。是单纯从男性本身满足性刺激和性欲望出发的观念。这又和长期以来视女性为泄欲工具的世俗观念相联系。其中最突出的反映,是怨愤女性〃阴道太宽〃。仅此一念,不仅完全推卸自己的性机能审视,而且也抛弃了任何性行为中的调整、配合、创造、转换,更谈不上任何美的发掘。许多失败的性行为皆是由此而产生。有了此种错误的观念,男方的失望、悔恨、怨愤、厌恶会接踵而至,女性的屈辱、忧郁、气愤、反感也会油然而生。
至于〃太胖了,原来她这么臃肿〃、〃没想到她的臀部这么硬〃,〃唉,活该我倒霉,别人的老婆腹部肯定不会这么大,没法性交〃……这些荒唐的想法,在许许多多怨天忧人、不懂装懂的男性头脑中盘踞着。
调查表明,男性的自私、褊狭、固执在性审美观上的表现是十分普遍的,这是他们丧失性生活乐趣的重要原因,也是他们把目光转向婚外恋,自慰型甚至寻花问柳的一个十分重要的心理因素。
可悲的是,不少女性竟甘愿作这种〃男子中心〃主义性审美观的牺牲品,她们也不懂得性美感发掘和领略的学问,只是在懊丧和自卑中接受男性的挑三拣四。她们为了讨好丈夫而去胖去瘦,去增大或缩小乳房,完全忘记了审美与自身特征的密切联系。
第四章 不要排除生理建构的迷幻色彩观念的庸俗与行为的变态(2)
在中国古代,这种〃男子中心〃主义审美观造成的一个突出现象,就是女性的裹足之风。哀叹〃一江春水向东流〃的〃绝代才子、薄命君子〃南唐后主李煜,要求自己的爱妾窈娘始作裹足之蛹。他的这一套倒没有化作〃一江春水向东流〃,而是自此之后成为千年古尚。〃小而锐〃的〃三寸金莲〃成为女性美足的标志,而且在性生活当中发挥很大的作用。
女性的脚在古代决不可外露,是相当隐秘的性感中心部位。宋代及梦石的〃春画〃当中有为数不多的裸女,却都在全身暴露无遗之时还遮掩着双脚。据解释,缠足之后,盈盈小脚走起来轻盈短促,能增强阴蒂反应和阴道反应的敏感。又是男性的〃鬼把戏〃。
裹足是否使女性增加性交快感实难考证,但女性为性生活中男性需要而使自己身体一部分强制畸形化是很残酷的。正像十九世纪一位西方学者所抨击的,裹足之风〃不仅使中国人的思想,而且连同他们的身体,皆被非自然的习俗扭曲和摧残〃。
现代的〃男子中心〃主义性审美观虽然不像裹足一样扭曲着女性的身然躯体,但仍是摧残女性心理的一剂毒素,而且也在破坏着夫妻生活中的情趣。还是抛弃这种庸俗的泥淖,把眼光放在发掘性生活美感潜能的沃土中去。
(3)〃处女膜至上〃
女性在首次性交时,一般会使处女膜破裂。这对于女性的性心理以及整个精神状态都是很重要的。因为处女膜的破裂会产生疼痛感,会引起少量出血。但是,更重要的是,处女膜的破裂标志着女性生命当中出现了一个很重要的转折处女生活的结束,性交生活的历程开始,而且还意味着责任和风险。
处女膜破裂发生在从来未有过性交经验的女性身上,产生恐惧感是十分自然的,这往往是无意识或潜意识的。正因为如此,西方许多性学家提出在初婚之夜男性主动性的收敛和谨慎,强调男性应当逐渐地、温和地帮助女性完成心理准备,只要女性的心理准备尚未完成,就一定要制止搞破处女膜的企图。同时,还强调女性感到恐惧和疼痛时,应当中止阴茎的插入。为了〃尊重〃处女膜,为了避免恐惧感带来的后遗症,西方性学家还反复强调阴茎插入的姿势、角度、机会、力度和速度,巴尔扎克专门就此有一句名言:〃你决不能用强奸的方式来开始婚姻。〃
但是,在中国,情况要复杂和奇特得多。
女性所担心和恐惧的,往往不是处女膜破裂时的疼痛和出血,不是处女生活的结束和今后前途未卜的性历程。而恰恰相反:担心处女膜破裂时没有出血。
这种担心、顾虑和精神负担完全是非自然的、非人道的。
〃今夜盛摆筵宴,
谁拟寻芳一遍。
春去已多时,
问甚红深红浅,
不见,不见,还你一方白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