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内敛的温情,适合那些温和善良的人。
是谁呢?
“想什么?”苏信看她对着自己居然发起呆来,笑着坐到她身旁。
沈颜有些赧然,“没有,苏医生脱了白大褂的样子很漂亮。”
苏信听到这么别致的夸奖笑起来,“漂亮?这不是形容男人的吧?”说完幡然醒悟一般,手指抵着下巴逗她,“你在调戏我?”
沈颜脸红起来笑着说,“我怎么觉得被调戏的是我?”
“这什么?”苏信没有接话拿过她手里的化验单看了看,“你做了骨髓配对?”
“嗯,只是试一试,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为了隔壁病房的那个小孩?”
沈颜点点头。
“还以为你不喜欢小孩子,其他病房的人都说他可爱,可从来没见你逗过他。”
“他太小了,如果就这样不在了,我也会不忍心。”
苏信咳了一声换了严肃的语调,“沈颜,我希望你能明白,如果真的成功了,到时候不要临阵退缩。给了别人希望又拿走是很残忍的事。”
沈颜笑笑,“当然不会,抽骨髓而已又不会死。”
“不要随便说什么死不死的。”苏信佯怒地瞪她一眼站起来,“江先生没有送你过来?”
“我没告诉他。”
苏信了然地笑了一下,“我下班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一会我自己回去。”沈颜站起来送他到门口突然想起来问他,“你跟江文正以前就认识?”
“我跟江先生不熟,是我哥哥跟他关系好,他出国前是江先生的私人医生。”
沈颜担心地问,“江文正身体不好吗?”
“没有,哮喘是老毛病,注意点就行了。”苏信走出门突然想起来,“对了,我给江先生开的药你直接带给他吧,省得再跑一趟。”
沈颜应下来跟他回办公室取了药,等苏信开车离开她也没有多待直接回去了。
沈颜进了大门没有走主路,踩着脚底的圆滑的石子,从花园到小路穿过去。冬季里花园仍带着生机的只有松柏,白色的别墅掩映在那一片翠绿的背后,墨绿的屋顶高高耸立着仿佛是在天边相接的地方,这样的画面总是让沈颜觉得不真实。
到了门口她还没进去就看到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正在喝茶,低垂的半边侧脸不难看出应有的精致轮廓,一颗碧绿玉石嵌在小小的耳垂上,映衬着皮肤的颜色都通透起来。听到她的脚步声那人转过头,眉眼跟江文正很像,只是眼神里带着一股戾气,看到她时立刻皱起眉。沈颜看到她的样子愣在原地,不知该不该上前跟她打招呼。
“沈颜,回来了。”管家不知什么时候走进来笑着招呼她过来,“这是大小姐,过来打个招呼。”
沈颜走过去,有些踌躇不知该怎么称呼。江文心站起来带着点审视地看着她,似乎是有话说,最后却没有开口。盯着她沉默了半晌才说,“我是文正的姐姐江文心,你可以叫我方夫人。”
沈颜点点头,“方夫人好。”
江文心看了她一眼转头问管家,“文正呢?”
“在花房呢。”
“胡闹,他也不怕花粉过敏。”江文心说着踩着高跟鞋噔噔地走出门。
沈颜一直站在原地看着她走出门,管家过来安慰她,“大小姐是急性子,你不用在意。”
沈颜仍是看着门口过了一会才转身了楼,“我先上去了。”
管家笑了一下,“去吧,记得一会下来吃午饭。”
江文心到了花房,江文正正蹲在地上修剪花枝,听到她特有的脚步声没有回头就问道,“来了?”
江文心走到他身边拉他起来,“这些事也用你来做,身体好了是吧?”
“没事,又不是什么大毛病。”
江文心对他轻描淡写的态度很不满拉着他走出门,“真发病了有你好受的。”
江文正无奈地被她拉出来,“今天过来有什么事啊?”
“沈颜还活着?”江文心没有拐弯抹角,站定后直接问他。
江文正脱了手套递给一旁的佣人,“只是一个朋友,生病了家里没有人照顾就让她过来住几天。”
“你就睁眼说瞎话吧。”江文心气得咬牙切齿的。
江文正只好摊手道,“你不相信我,我说什么也没有用,再说如果她是沈颜,她怎么会不认识你。”
“我不管她是谁,我讨厌长那一副样子的人。你抓紧时间送她走,我可没忘你之前做的那些好事。”
“我不是小颀,你不要用那种口气教训我。”江文正一下变了脸色,没有管她出了花房,径自往主屋走。
江文心跟到客厅憋着的火气才发出来,“江文正,我管不了你了?”
江文正到了屋里刚才那一瞬间的不快反而压下来,接过管家递过来的茶抿了一口,语气已经冷静下来,“你能管我到什么时候?”
江文心被问得一下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才开口,“只要我活着,我就不会不管你,江文正,我是你姐姐。”
江文心口吻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凄楚,江文正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开口跟她道歉,“对不起。”
江文心没再多说,转身走出门,“我回去了,你姐夫今天过来,我去接机。”
管家跟上来,“大小姐不留下来吃午饭?”
江文心摆摆手,直接走出门。
江文正站在客厅中央,地毯上是大朵的蟹爪菊,弯曲的花瓣枝叶让他看着头晕起来。他扶了一下桌子,抬起头就看到沈颜站在楼梯口正在看他,他笑了笑招呼她下楼,“下来吃饭吧。”
沈颜反应过来跑了几步赶到他身边,一脸担心的扶着他的手臂问,“你不舒服?”
“没事。”江文正牵着她的手去餐厅,半真半假地说,“被你看到挨骂的样子了真是丢人呢。”说完还补充了一句,“不准外传。”
沈颜笑不出来抿着嘴跟在他身后。
“我父母都去世得早,我甚至没有见过母亲的样子,父亲去世那年我也只有十六岁。一直都是姐姐照顾我,连公司都是姐夫打理好了交到我手里,我知道她是为我好,可是又怎么样呢?好不好也不是谁的一厢情愿。”
“不要说了。”沈颜受不住他口气里的那点自暴自弃捏着他的手指打断他。
“是啊,我今天说得太多了。”江文正苦笑一下,拉着她进了餐厅。
吃过午饭,沈颜被江文正打发到楼上休息,他自己进了书房随手抽了一本书坐到躺椅上。午后的阳光温暖柔和,让人昏昏欲睡。手里的画册已经被翻得旧了,书页边缘有些破败,带着明显压平的痕迹。谁都会长大,连方颀这个他曾抱过的小小婴孩也已经长成这样高大的年轻人。江文正合上书,眯着眼睛歪在躺椅上,他累了,连任性的力气也都耗光了。
江文正睡得不熟,模模糊糊地听到推门的声音,不一会有人将一块薄毛毯盖到他身上。等沈颜来抽他手里书的时候,江文正睁开了眼。
“把你吵醒了?”沈颜立刻停了手里的动作低头看他。
江文正揉了揉额角,“没有,本来睡得就不熟。”
“我睡不着,管家告诉我你在书房。”
江文正拉她坐到身边,“想找我聊天?”
沈颜像上次一样坐在地毯上靠着他的膝头,“我只是无聊,看着你就好。”
江文正摸着她的头顶笑了笑,“听管家说,你见过我姐姐了?”
“她不喜欢我。”
“她喜欢的人很少,她一直是傲慢的性子。”
“看得出来。”
江文正低头看她,“觉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