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你妈妈没有事的。来,二伯这里有五元钱,拿去买点东西吃,然后去上学,你妈妈有我和你大大照看,你就放心去读书吧。把眼泪擦干,拿去吧。”忆歌听二伯说妈妈不会有事,脸上的愁云消了。接过二伯手里的钱,背上书包,如释重负地向外走去。
虽然小月的衣服和裤子都腿到了位,可是小月是平躺着的,打钱的位置被压着了,无法下钱。这时,送走忆歌刚好进屋的王显,顾不了别人是否会说闲话,用手扶着小月的双肩,让她翻转身子侧卧着。先生用棉球在她的臀部画了很多个圆,把棉球扔在地上。拿起事先准备好的针药水,像投标枪,针头飞似的脱离了他的手,刺进了小月的肉里。小月的身子轻微地动了一下,嘴里也哼了一声。刚才还焦臊不安的她,随着药水的注入,慢慢地安静下来。先生把桌子上的废针头和棉球丢进门角的垃圾堆里,把桌子腾出来,在上面放上几张大小一样的米黄绝的小纸片,又从药箱里拿出几个小药瓶,药瓶里面装着各种颜色的大小不一的小药丸。五颜六色的药丸放在小纸片上,放完后把纸片折起一包一包地抱好放在卓上。对王显又像是对大嫂说:“一次一包,一天三次。一起开了两天的药,把这六道药吃了病已就好的差不多了。下午还有一针。一共二十二元钱。我给她记上,还是现在给?”此时小月在药性的作用下睡着了,大嫂摸摸口袋,摸了半天才掏出了五元钱。红着脸说道:“忆娃儿的大伯这个月还没给我寄钱回来,家里就只有这五元钱了。”站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王显说:“我这里有,我帮她垫上。”说着递了三十元给先生。先生找了王显八元钱,先拿一张五元的,再拿三张一元的。他笑呵呵地说:“你看你拿三张给我,我却倒拿四张给你,我还折本了。好啦,我的事完成了,我该告辞了。”王显没说话,嘿嘿笑着接过。先生提着药箱,打着哈哈走了。他还惦记着家里的那碗鸡疙瘩。
大嫂担心着锅里蒸着的饭,恐怕已经把锅里的水蒸干了吧。她对王显说:“王显,我锅里还蒸着饭,恐怕水都蒸干了,我要回去了,你留下来照顾小月一会儿,我回去把饭弄好就过来换你,麻烦你了。说着话就走了。王显似乎没有事可做,只能留下来。表面上看来他是无法拒绝,而实际上最合他的心意,求之不得。既便是家里有事,他也不会丢下小月不管的。这一季的农活他们两个一起干下来,小月在他心里已经占据了重要的位置。但这只是他心中的秘密,不能坦露出来,也不能言于人。所以这时他愿意留下来,何况,他家里现在没有任何事做。大嫂的话正中他的下怀。他急不可待对大嫂说:“大嫂,你去忙吧,我来照顾她。我没事,左右邻居的,别说麻烦不麻烦的话。”
大嫂走了,屋子里静悄悄地。王显坐在床边,心痴魂迷地看着床上昏睡的小月。高烧将小月烧得满脸发红,分布均匀的红,艳如桃花,比桃花还红,简直像玫瑰。此翻美景,在王显的心中荡起了层层涟漪,有一股想去抚摸小月的脸,亲吻她的嘴的冲动的邪念。但是此刻他却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静静地欣赏着睡美人的芳泽,深怕搅散了此时的美景。
许是睡久了,小月感到有些不适,呻吟了一声,转身侧向里面又继续睡。王显失去了观赏的焦点,顿感百无聊赖。桌子上的药提示了他,该烧点开水,小月醒来后用水冲药,想到的事,就立刻去做,这就是王显的秉性。
厨房是凌乱的,小月的病无疑是厨房凌乱的原因。看着这些,王显想:小月肯定昨晚上就病得支撑不了啦,要不,以小月的个性,她是不会让厨房如此凌乱的,他知道她是一个非常整洁的女人。
洗碗、刷锅、抹桌子、扫地、喂猪,这些家务活对王显来说,原来是笨拙的,可是经过这么多年单身的磨砺,这些活对他来说是老生常谈了,不在话下。像变戏法似的,只是短短的几分钟的时间,厨房就变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了。锅里的水开了,装一壶放在桌子上,倒了一小碗端进小月的房间放在柜子上凉上。打开一包药,放在碗的旁边。轻轻地拍着小月的背,轻言细语地说:“小月,醒醒,该吃药了。”迷迷糊糊的小月觉得有人在叫,动弹了一下,四肢无力,使劲地睁开眼皮,见王显坐在旁边,好奇地问道:“王显,你在这里干啥?”
“我在这里服侍你,你不知道?是阿,你刚才被烧得一塌糊涂,糊话连篇,你咋个晓昨呢。”
“我病了。”
“是的,刚才陈先生来给你看过了,还给你开了药,打了针。”
“陈先生来给我打了针,开了药,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病得利害,把你烧糊涂了。所以你啥子都不晓得。来,起来把药吃了,我已把开水给你晓来凉起了。”
“你把开水烧起了,这么说你来好一阵了?”
“快两个小时了。”
“忆娃儿呢?上学去没有?我今天没给她做早饭。”
“去了,我拿了五元钱,让她去买点东西吃后再去上学,你放心吧,饿不着她的。你起来把药吃了再睡吧。”说着王显伸手去扶小月,帮她坐起来。小月接过王显手中的药,开水还有点烫,王显用嘴吹了几下,感觉没怎么烫了,递给小月。小月恨药,小小的药丸在她看来好像是庞然大物,无法吞下去。一碗水都喝完了,一粒药丸都没有吞下去。还噎得眼泪直流。样子很是痛苦。王显看着,既好笑,又心疼。关心地问道:“吞不下去?是药太苦了,还是太大了?”
“太大了,我以前吃药都是杨树把它碾成面后我才吃的。这么大块的药,我吞不下去。”
“你的意思是要我去给你把它碾烂后再吃?好吧,我就再为你服务一下吧。”把手伸向小月,意思是要她把药给他。
“谢谢,不好意思再麻烦你了。呆会儿我自己起来弄。你回去干你的事吧,你都在这呆了半天了,你家里也有事要做。”王显把声音放低说:“我家没有事要做,即使有事做,也没有你重要,你比我家里的任何事都重要。”他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小月没听清。
“你说什么?你说大声点,我没听清楚。”王显又把声音抬高说:“我没说什么,我是说现在我家没有事要做,你是不是嫌我在这里打搅了你,如果是这样,我走好了?”
“看你说的,我是那个意思吗?我是怕你家里有事等着你。你没事更好,有人帮我做事我还嫌弃吗?我是那么不知好歹的人吗?”
“没有就行,那我给你碾药了。”小月看着王显停在空中的微微颤动的手,于心不忍,于是把药放在了上面。王显从忆娃儿放在桌上的本子上撕下几页干净的纸,把药丸夹在纸里面,找了一个小小的玻璃瓶,在纸上面使劲地来回着滚动,滚了一阵,小心地把纸折了折,把纸边上的药末折向纸的中间重新再碾。直到药丸子全部成了粉末才停此了滚动。发觉水有些凉了,到厨房拿来水壶,加些热开水在碗里,又发觉有点烫,用筷子搅搅,待合适后把药和水一起递给小月。看着王显的动作,小月微微一怔,有个深埋在心底的场景好像呼之欲出…旋即;她就为自己刚才内心的胡思乱想感到可耻。从心底里鄙视自己。连忙接过王显手里的水,大口大口地往下灌,以此掩饰自己的心虚。王显在旁边看着说:“慢慢吃,别呛着了。看着桌子上的药,小月想起了药费,问道:“王显,先生说多少钱没有?”
“说了,二十二元。不过,我都帮你给了,没事的。”王显说得轻描淡写,小月却感动莫名。王显说:“不就是几块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