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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2 / 2)

相夫诱子【四十四】

不,这种事不可能发生,他会不由自主地想著他,是因为他帮了自己不少的忙,称呼他是自己的恩人也不为过,所以,把他记在心里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绝对不带有其他的感情。

「你可以用你的人来报恩,当作是还我的恩情。」

莫名地,这话就这麽浮现在他脑海里,令他不住地红了双颊。

这话是真的吗?还是在开他的玩笑?

撇开他那疑似玩笑的话不说,他真的开始帮自己抢回轩香书坊了,不与丁逸正面冲突,只在商场上下手,明著抢走他所有的书商,并与书商们签下一年约,规定在这一年内不许与轩香书坊有往来。

这方法似乎起了作用,虽还看不见太大的成效,但隐约之中,能听见轩香书坊生意日渐滑落,为了持续经营,丁逸不得不免去做了许久的长工。

虽说如此的打压是为了替他夺回家产,但只要想起那些长年待在轩香书坊的工人,就不免替他们感到哀伤。

离开书坊後,他们该上哪讨生活?

纵然替他们感到不舍,却也明白现在非这麽做不可,幸好那些长工与他感情还不错,只要拿回书坊,他一定一个个把他们给请回来。

在庆轩书坊内,他待在书房里研究著手上任老爷生前雕刻的版画。

任如夏也算是有心了,知道他很有兴趣,几乎一股脑地把他爹做出的东西搬来给他研究。

只是……会不会太信任他了?不担心他因过度的喜欢,而私自藏起来吗?

想归想,他还不至於真如此,且在看著这些难得的雕版时,他可是极其小心,就怕自己粗手粗脚,会不小心弄坏这好成品。

低头再看了看手上和桌上的东西,他的思绪不自觉再度飘远,脑海里也浮现出任如夏的俊逸面容。

这几天,他都是接近傍晚才出现,不像之前那样一大清早就来到他家,还坚持送他们父子俩来书坊。

是还在继续调查抓走小安的人是谁吗?可事发後的那一两天都没能找出凶手了,现在相隔了近十天,更难找到吧?

诧异著他如此坚持的态度时,倒也不难猜出他的真正用意。

人没找到,也就无法厘清那些人抓走小安的用意是什麽,而查不出用意,难保相同的是不会再发生。

不过,也因为有了那次的经验,他现在带儿子出门,可是格外的注意小心,绝不让儿子有单独一人的机会,走到哪便抱到哪。

现在他们俩都待在书坊,就更不需要担心了,这书坊可不是谁都能进来,没人带,外人别说进入,就连踏进门槛都不许。

在书房内待了一上午的他,决定暂时放下手上的工作,陪儿子外出走走,顺道找间客栈或摊贩用午膳。

决定一下,他立即放下手上的东西,来到书坊内用来歇息的客房。

仅两岁多的苏元安虽早熟,但毕竟还只是个孩子,走到哪,睡到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苏若白轻推开紧闭的客房门,看著床上鼓起的被子,嘴角不自觉扬起,露出抹慈爱的笑。

也难为他了,在自己专心做著书坊的活时,他只能独自一人打发时间,有时贪睡,一睡就能睡上好几个时辰,有时则在书坊的中庭内玩耍,有杜少惟陪著他,最近则是多出了那名将他从坏人手上救出的小男孩,只要一有空,都会来这找他。

他不疾不徐地走上前来到床边,垂眸看著隆起的被子一眼,笑著伸手拉开被子。

「小安,快起来,爹带你去吃──」双眼蓦地瞪大,惊愕的神情瞬间显现在脸上。

人呢?怎麽不见了?他记得是在这间客房没错啊,还是他亲自把人抱上床。

他使力地将被子往角落一扔,一封信就这麽突兀地出现在豔红色的床单上。

苏若白顿时一愣,拾起床上的信摊开一看,那字迹,他再清楚不过,立即认出信由谁所写。

『你儿子在我手上,若想他平安无事,午时过後,到城外的破庙来,用你分色的雕刻版来赎人。』

刹那间,他思绪落回到妻儿被绑架的那一天,也是丁逸与邓水馨联手欺骗他的那天,只不过当时他收到的不是信,而是有人特地前来告知他。

他不敢置信地在看了看纸张的内文,连忙弯下身抚碰床榻。

毫无半点馀温,看来人已被抓走有段时间了。

只是,人怎麽进来的?书坊大门有人看守著,要进来肯定没这麽容易。

苏若白焦急地想著,视线不自觉落在手上的纸张,又急又气地使力揉成一团,丢弃在地上。

他已能大胆认定前些日子抓走苏元安的就是丁逸,下手的三人,肯定是听了他的命令动手。

「该死!」低语咒骂一声,不断压抑在心里的怒气顺是爆发。

他们究竟想如何?夺走书坊和苏府还不够吗?非得对这麽小的孩子动手不可?

他气丁逸的冷血,更气邓水馨的不顾亲情。

古有云最毒妇人心,他算是真正的见识到了。就算她再怎麽恨他,也不该拿亲骨肉来当威胁工具,难道看著孩子受怕,她不会有一丝的心疼和不舍吗?

再如何的气愤,也改变不了儿子被抓走的事实,他看了门外的天一眼,现正接近午时,而信里写的时间正是午时过後。

思及此,他拔腿往外奔去,冲入书房拿起他拆色过的雕刻版,再奔出书坊,赶著前去信内所说的城外破庙。

相夫诱子【四十五】

突如其来的事件,令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十个多月前发生的事。

同样以他家人安危当作威胁,逼他不得不给出书坊和府邸,而在签下给予约的那一刻,才知道他的妻子早勾搭上外人,这次的勒赎是他妻子与外人一同合演的戏,他的儿子苏元安则无故地受到牵连,还白白地挨了一刀。

他当时看了是又气又脑,对邓水馨更有不小的恨意。

无论她想如何对待自己,也不该利用自己的亲生儿,还放任丁逸拿刀伤他,若不小心伤及到要害,那该怎麽办?

不过,也庆幸她对儿子没放入太多情感,他才能如愿地带著孩子离开,在外重新过生活。

只是没想到,好不容易过了几个月的平静日子,眼看都要有属於他们自己的新生活,却又再次遇上相同的事。

他们到底想要什麽?有了书坊和府邸还不够,还想要再以此来逼迫他?

这时,他不免想起任如夏时常告诉他的话,他们在明,坏人在暗,不需因自己看不出好坏人而自责自己。

很多人为了达到目的,会选择长时间潜伏自己的四周围,在自己面前做出最好的表现,以此博得信任,等到自己完全的信赖他,才开始露出真本性,届时再来後悔也都已来不及。

丁逸就是如此待他,所以,他无需为了那种人来责备自己,不值得。

任如夏这麽告诉他,但他仍会有些在意,毕竟,那是爹一生的心血,若他知道自己把家业送给外人,肯定无法安眠。

双手紧抱住自己研究不下十次的雕版,虽仍不确定丁逸想要他做什麽,但他想,既然会要他带著雕版,定是想知道他如何印制出三色彩图。

杜平一在他们制作出的第一本书上,套用了三色彩图,他没真正的去问这本书在外评价如何,但任如夏似乎有对他说过,不少人对他雕刻出的三色彩图感兴趣,有的书坊更在看过他们的书後,开始暗暗研究该如何在文字旁印上彩图,且看起来还得流畅。

就凭这一点,他就能大胆猜测丁逸想从中效仿,而最快方式,就是拿他拆印过的雕版来看,这次掳走人的目的肯定就为这。

对这答案,他几乎下了定论,踏出了城门,持续加快脚步往近山区的方向走,没一会儿,就已到达约定的地点。

这破庙像是荒废了许久,艳红色的大门退得仅剩木头原色,其中一扇门还摇摇欲坠地晃动著,有种随时会掉落的感觉。

他站在屋外看了好一会儿,便拿著雕版步入破庙,果不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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