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为什么今天才接电话!你知不知道我联系不到你我都要急死了!”张树很愤怒,他生气沅恪不接电话也不回信息,所以他一进门想到的先是责问,忘记了刚刚接电话时他无助的哭腔。
沅恪刚被叫醒晕晕乎乎的,又被人这样强硬地揪着领子放倒,虽然张树没有用力,自己也没摔疼,但他的动作太过突然,沅恪的心跳控制不住地加速,被吓到了。
刚说完张树就意识到自己有些用力,连忙放开他拍摸着他身上说道:“没摔疼吧,你就是该的。”
沅恪借着走廊里的微弱灯光努力睁大眼看着男人不说话,他还是穿的一身旧t恤,和之前一样。
“咋了?傻了吗,怎么不说话?”张树轻轻拍拍他的脸说道,一边说着一边又把他拉起来坐着,自己去把门关了。
门的保险刚落下,张树就被沅恪从身后抱住了,他一勾唇,用手将他拉开,自己转过身去用手掌托起他的脸,脚下逼过去把人压在墙上,吻就这样落下。
他吻得用力,就像是啃,舌头攻入他口腔攻城略地,两片唇瓣错位又相交贴合,呼吸印在对方的脸上,热情又激动,诉说着无言的情绪和复杂的心情。
张树被他勾得起了反应,呼吸渐渐变得灼热,手上不老实得探进沅恪的衣摆,皮肤仍像之前一样光滑温热,拂过腰侧带起一阵酥麻的鸡皮疙瘩,手指慢慢攀上娇嫩的乳尖,轻柔挑弄,另一手拥住他在他的背上抚摸着,嘴上也不输般的夺取着对方口中的氧气。
沅恪被他吻得发晕,胸前的肉粒被他挑逗,大掌渐渐游进自己的裤子里,握住那根小阴茎来回套弄,一边的大腿上被滚热的东西隔着裤子顶着,张树还想更得寸进尺,但下一秒却顿住了,脸上有什么湿润的东西划过,睁眼一看,是沅恪的眼泪。
他再没有做下去,用带着茧的手指替他将眼泪拂去,粗糙的皮肤刮在本就肿疼的眼周,疼得沅恪偏过头去躲开他的动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咋还哭了,我没干啥呢还。”
沅恪抬手轻轻掖去泪珠,说好的不再哭了,可就是忍不住,还是在张树面前。
“我....”沅恪在想着措辞,他应该跟他怎么说。
张树等着他说话,等了半天就憋出来一个我字,“到底咋了你说啊,你为啥在这呢。”
“我..我爸爸...去世了,他们说爸爸犯了法...可是我不相信...但是我找不到证据....”
“啊...这,慢慢来,总会有办法的,只要你相信他,都会有办法的。”张树不太会安慰人,也没啥文化的,不会引经据典,只能尽量安慰着他,“而且那言家人脉一定很广,随随便便查查的事。”
沅恪看了他一眼,也没心思跟他解释其中缘由,突然觉得他来了也没什么用的感觉,他推开抵着他的人,走到了床上,还有点懊悔,刚刚怎么就一言不合抱上他了,或许是自己压抑得太厉害,急着想要有人理解吧。
沅恪为自己找着借口,又想到自己如今的情境,摸摸小腹,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
思考了一番后果,觉得告诉他好像也没什么,反正现在什么都无所谓了,当务之急是要决定这个小家伙的去留,不然...他在自己肚子里越长越大...然后就会出生...叫他爸爸...从此世上多了一个亲人...
想着想着沅恪就心软了,想到刚刚跟文岚打电话说的不要他,竟还有些愧疚,刚刚他吐得这么厉害,一定是听到了以后伤心了。
张树见他久久不说话,跟着他坐下,手搂住了沅恪单薄的背,低头问道:“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我帮你揍...”
张树的话到一半戛然而止,他的手被沅恪拉到他的小腹上摸了摸,意味明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什么意思?”张树不敢相信事实是不是和他想得一样。
沅恪气他笨脑子到底是不是在装糊涂,白了他一眼,道:“你说呢?”
“操,真有了?”他猛地站起来,双手不知该如何安放。
沅恪看着他高兴的样子,自己却高兴不起来,好像只有自己在难过,别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唯独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张树高兴到一半发现他不太对劲,心想难道是怕被言家发现所以才闷闷不乐的,试探地问道:“怎么,你不想要他吗?”
沅恪低下头闷闷地说:“我不知道。”
“你是怕言家那小子发现?”“没有,我和他离婚了。”“???”
一系列的信息袭来,张树脑子里想了无数种情况,这几周到底发生了什么,沅恪平时绝不会像今天一样动不动就哭。
“发生了什么,你和我说仔细点,乖。”张树把人揽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沅恪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肥皂香,埋在他胸口,将他衣服都沾湿了。
一个晚上,沅恪慢慢地说着,时不时地哭一段,张树把人哄好了又断断续续地说,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倾诉人,沅恪像是要把苦胆都吐出来洗一遍,可是他知道告诉张树也没用,他一没人脉二没资金,别说帮他查原因,连最基本的打探都做不到。
“乖,别哭,明天我带你回家,咱不受他家气了。”听罢沅恪的诉说,张树顿时将心里本来就阴暗的言家更泼上一盆墨,又狠狠啐了几口,同时又心疼沅恪,这几周的纷乱杂事肯定把他压得喘不过气来。
“那孩子...怎么办?”他窝在他怀里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当然想当爹,但他在你肚子里头,你来决定,要是你觉得他来得不是时候,咱以后再要,啊。”张树说着拍拍沅恪的背以示安抚。
“...我答应了文岚,不生他的,万一以后被他们查到孩子的事情...”
“别管他们,孩子是我俩的,一口咬死了谁会知道呢,而且你真的忍心打掉他吗,这毕竟是我们第一个孩子。”张树温暖的大手隔着衣服细细摩挲着沅恪的肚子,当初的一句话到现在竟成了现实,他至今都不敢相信这薄薄的肚皮下头,有个连接着二人血脉的小家伙正在茁壮成长。
“我舍不得...爸爸去世了,他是我最后的亲人了。”
“错了,还有我,我也是孩子的爸爸啊,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沅恪抱住他,好像最后的救命稻草,他就像流浪的小狗,找到了一片可以遮雨的雨棚。
如果真的跟他回去了,估计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吧,简简单单的过一辈子,言家声势越来越大,自己却无可奈何地躲在一个小角落,也许父亲的事情就这样沉入大海,自己却无能为力。
爸爸会怪自己吗,会不会怪他没有帮他正名,可是他真的累了,好累好累。
第二天早上沅恪就联系了墓园,当天就买下了一块墓地,墓园比较偏,离市区较远,这样以后可以多来看看父亲,他买了些水果和一束黄菊摆在父亲墓前,上面只有一张照片,照片里的父亲和蔼地朝他笑着,眼神看着他温柔地笑。
沅恪将墓碑前都打扫干净才看见张树站在一边等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张树本来想着不打扰他和自己父亲告别,没想到他竟然让自己过去,这是不是说明他接纳自己了?!
沅恪在父亲面前蹲下来,轻声说道:“爸爸,我和言岱新离婚了,您别担心,他给了我基础的赔偿,不会饿死的。”
“还有啊,他叫张树,是...是孩子的爸爸,今天以后我可能就要和他一起生活了...原谅我没有办法找到证据,我现在人微言轻,没有人脉也没有资金,若是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找到诬陷你的人,还您一个清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树在一边也蹲下,将被风吹乱的花枝扶正,对着墓碑说道:“叔叔,你走好,我张树虽然就是个农村种地的,但是我一定会对沅恪好的,跟着我至少能过安稳日子,不用再像以前那样天天提心吊胆的,有我一口吃的就饿不着他。”
墓园里香烛味熏人,还夹杂着一些水果腐烂的味道,闻得沅恪有些犯恶心,简单和爸爸聊了会后,二人就告别了。
从此世上再没有沅遂盛,沅恪再也没有父亲了,但他多了两个亲人,一个是肚子里的宝宝,一个是宝宝的爸爸。
在回去的长途车上沅恪靠着张树的肩膀昏昏欲睡,因为怀孕的缘故,他总是犯困,张树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的人,忽而感慨,曾经可望而不可及的人,现在肚子里怀着自己的孩子,靠在自己身上睡着,坐着和自己回家的车,就好像期待了许久的愿望终于被实现,真好啊。
曾经在上流圈子里有些名气的人,如今失去了一切,高傲的孔雀被折断了羽毛,最终回归尘土,即使再不甘不愿,也没有人会听他哀怨的悲鸣,命运总是这样,给人当头一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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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岚很快就物色了几个名门闺秀,想着赶紧让儿子挑选一个结婚,言岱新却总是推辞说过段时间,自己刚离婚不想那么快就结婚,这可把文岚急得。
偏偏公安那边的人收了钱却不办事,刘阳还是被判了有期徒期,可那时刘阳的手机已经被没收,没有机会再去烦文岚,看在他辛辛苦苦为自己办事那么多年的份上,随便将刘阳的女儿安排在了一家疗养院里,找了个护工照顾,后续的事可就不归她管了,她已经仁至义尽,那么多的钱打了水漂,再让文岚出钱那是想都别想。
自从言家的公司取代沅盛跻身业内第一后,收益明显可观了不少,她如今更自由地穿梭在各种酒会社交场合,接受着众人的吹捧和马屁,公司的股价也水涨船高,流水一般的资金流入账户,这让文岚欣慰许多,把儿子不肯马上结婚的事情也暂时放在一边。
另一边的沅恪和张树也过起了自己的生活,那些遗憾和委屈,只能寄托于时光,但愿时间能磨平一切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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