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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张嘴怎么比我的还没素质(2 / 2)

从那天起,学校他也没去了,躲在家里疯狂地吃各种药,想着睡觉就可以不用思考了,结果梦里都是阙眠哭喊挣扎的样子,就会满头大汗地惊醒过来。

他很内疚,没有勇气面对那个孩子,托人去查的时候,阙眠已经不在学校了。

第一次感到这么的无力,自责、愧疚以及抑郁等这些情绪充斥着他的全身,再加上长时间的依赖药物,他的状况愈来愈差,结果就是又进了医院。

隔三差五进医院,他的父母已经快承受不了,最后屈服了,让雁惊寒索性回国外,不想待在国内也可以,但在外要收敛一下,不能像以前那么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雁惊寒麻木地答应了,他的精神变得很差,身体也是,面对曾经的狐朋狗友,一点来往的兴趣都没有,以往的床伴亲密地贴过来,他也只会冷声骂一句滚。

药物麻痹并不能满足他,接着,他又开始自甘堕落了,试图用快感蒙蔽自己,更甚至比以往玩得还要疯狂,开始男女不忌,时常用完一次就扔了。

时隔多年,他又回到了老家,站在大街上,面无表情地抽着烟,目光死气沉沉,苍白清俊的脸颊,浮着不太健康的红色。

在他准备赴约相亲对象的时候,想着如何敷衍应付,百无聊赖地打开车门,模糊间地看到了一个人。

准确来说是两个人,个子高一点的男孩拉着矮一点的男孩的手,两个人有说有笑的,矮一点的男生好像发现了什么,好奇地转过头,视线停留在雁惊寒的位置。

雁惊寒把烟扔进垃圾桶,很快坐回了车里,情绪不太稳定,扶着发疼的脑子,冷声道:“把药给我。”

“这,少爷还要吃啊?”司机略显迟疑,犹豫了几下,从包里拿出一瓶药。

才一星期,一瓶药吃了大半,再吃命都没了,这些话司机没敢说,只藏在了心里。

一股脑把药倒了很多出来,雁惊寒直接灌了嘴里,盖上盖子,最后扔在了角落。

他靠在后座,大脑眩晕,想起刚才看见的那一幕,那个矮一点的少年,虽然他身体差透了,但视力几乎是没有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世界真的这么小?

过了那么多年,没想到还能一眼认出来那张脸,一瞬间,雁惊寒是感到悲哀,又有隐约的亢奋,只是旁边那个人是谁?

如果耐着心再等几年好了,就不会因为每天疯狂地吃药,最后导致精神分裂做错事了。

真的好累。

雁惊寒疲倦地想着。

“怎么了?看什么呢?”权述倔强地掰过程眠的脸,神色乖巧,“看看我啊!你要看我,多看我。”

程眠打掉权述的手,神情疑惑,解释道:“可能是我眼花了,好像看到了一个熟人。”

“谁啊!”权述愣了下,沮丧地问道,“不会又是哪个男人吧。”

这个世界想来不会这么的小,可能是自己眼花了,程眠闭了闭眼睛,那么多年过去了,早就忘记那个人的脸了,大概真的是眼花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到了餐厅,雁惊寒清醒了过来,看到了后视镜里面的自己,不仅脸色苍白,眼底的黑眼圈也是愈发浓重,俨然一副活不了多久的模样。

他走下车,身体轻微晃了几下,司机连忙过来搀扶,雁惊寒撑着额头,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什么,耐着疼走了进去。

“惊寒啊,妈妈不求你去做什么,也不会强求你去接手你爸的医院,只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没人照顾你怎么办?!”

母亲的哀求在耳边响起,哭着站在他的面前,伤心地说:“答应妈妈好不好?只是见见,找一个你看的顺眼的人照顾你好不好?你身边不能没有人看着。”

周遭的一切,都令他感到没意思,又很疲倦,神志昏沉,颓废地度过每日。

傍晚,权述有事被他哥叫走了,程眠便自己去了便利店,买了很多饮料带回酒店,每天深夜渴醒实在太难受了,一定要多存点。

在路灯下面的公椅上,他又看到了那个人,戴着黑色的帽子,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只是对方到底喝了多少酒,酒味浓得呛人。

这么低温的天,天天坐在这里吹冷风,是不要命了吗?

程眠稍稍抬起头,瞥了一眼,看着对方,听到了不断咳嗽的声音。

“你,喝点水吧。”程眠忍不住说了一句话,从袋子里拿了一瓶水,从身后递给对方,“这么冷的天不要在这里了。”

每次离得远,都能闻到呛人十足的味道,现在靠的这么近,程眠简直要骂人了,熏死了,这个酒味,难不成每天睡在酒里的吗。

对方一副什么都不想说的样子,沉默地侧过头,反而不想看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显然是多管闲事了,程眠尴尬地垂下手,叹了个口气,语气带着歉意,“好吧,是我打扰了。”

他有一种模糊的确信,对方认识自己,可自己又认不出来,装扮得太严实,穿得一身黑色的衣服,戴着帽子跟口罩,完全看不到脸。

刚转身走向酒店,程眠忽然感到哪里不对,仔细想想,对方咳嗽的声音,似乎是很熟悉的类型。

这次他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登时发凉,手里的东西掉在了地上,但实际上,又不是特别的笃定。

对方一直在咳嗽,有点受不了,躬身摘下了口罩,痛苦地捂着嘴,肤色是不健康的白,眼睛虚虚地垂下,微微流着汗。

直到冷风吹到了脸上,程眠才缓过神,急忙捡起地上的东西,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两步,转身朝酒店的方向跑去。

身后的咳嗽声太过明显,程眠的脚步停了下来,内心纠结,又犹豫万分,紧紧地提着东西,快步走进了酒店。

真的会有那么像的人吗?

他有点出神,沉默地在电梯门口站了许久最后又折返到前台,把东西放在上面,说:“帮我保管一下,我一会就回来。”

这就是程眠的缺点,没办法对这种情况视而不见,看到对方那副模样,就算不是本人,只是相似,可这一瞬间,担忧占据了他的大脑。

程眠快步走了过来,看见空荡荡的公椅,脸色变了变,张望了下四周,“人呢?”

大冬天的,一个人喝醉酒跑来跑去,还似乎生着病,这个人真的是疯了还是想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街上翻来覆去地找,眼睛都看花了,都没有找到那个人,程眠一手扶额,一手扶着墙,困倦地闭上眼睛,表情有点落寞,准备回酒店。

在这时听到了剧烈的咳嗽声,瞬间被吓了一跳,程眠脸颊微微流着冷汗,听着声音,慢慢地走了过去。

对方手里拿着手机,虚靠在路灯杆,似乎是咳得太严重,彻底拿下了口罩,露出了那张侧脸。

程眠愣了愣,以为自己是不是瞎了又或者没睡醒,看着对方虚弱的表情,肤色极其苍白,浮着微红。

一时间,程眠仿佛想说什么,嘴皮动了几下,却一直问不口,只能呆呆地站着。

接着,又开始咳嗽了,浑身发着抖,整个人没了力气,他忽地蹲下了身,俊脸烧得滚烫,眼睛快似睁不开,仿佛站了个人,可他看不清眼前的人,只觉得几分熟悉。

不过现在的状况,真的没有多余的力气可以说话,也无暇思考,只能疲惫地扶着路灯杆,看向微微发亮的手机,安静地等着谁。

过了许久,程眠沉默,手发着抖,最后加快脚步,还是选择离开了这里,踉踉跄跄地回到了房间,东西随意扔在地上,焦虑不安地坐在床上。

到底是他眼花了,还是说真的是他?

现在的脑子里的思绪反复无常,整个人累得不行,程眠随手扯了下被子,盖在自己的膝上,也不知道想了多久,才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热闹的教室,冰冷的课桌,程眠无聊地趴在桌上,看见走廊站着几个人,垂头交谈着什么,当中有一位十分的显眼,身材纤长,穿着黑色的短袖跟长裤,清爽且俊秀,正微微笑着,泪痣格外明显,却意外的漂亮。

程眠好奇地盯着对方,那人发觉到了视线,微微侧过身,看见程眠的脸,当即神情一怔,朝着程眠露出了温柔的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送你。”那人走了过来,伸手在程眠的课桌上放了点东西,“柠檬糖。”

“好好听课。”说完,看见对方垂头不语,耳朵微红,那人又笑了几声,不说话了。

“——程眠?”

猛地,他醒了过来,满脸冷汗,急促地出了几口气,瞥过头看了一眼身侧的人,随后,擦了擦汗,疲惫地低下了头。

“做噩梦了?”权述伸手覆在程眠的手上,微微握紧,眼神担忧。

程眠缓了过来,说:“没事。”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权述看了一眼程眠,“回来的时候就看你睡得不安稳。”

程眠没回答,沉默地摇了摇头,手撑着额头,眼神涣散,在想些什么。

气氛安静地过分压抑,权述低声说:“其实我回去不是我哥有事找我,是醒哥。”

程眠抬起头,眉头皱了起来,权述继续说:“我没跟他说我们在这里住,只是我哥把我揍了一顿,胳膊肘往外拐的人,真是过分。”

这时程眠才瞥见权述的脸上贴着一张创可贴,懊恼地咬了咬唇,语气自责地说:“对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权述恨不得给自己的嘴一耳光,俊脸上的眉头深锁,深吸了口气,解释道:“你怎么又胡思乱想,跟你没关系,我哥只是看不惯我没礼貌,你不要钻牛角尖,真的没事。”

“……你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也没关系。”程眠想了想,朝权述说,“我哥那里,我会跟他说清楚的。”

接着,权述突然松开了手,原本覆在他的手转到了脸庞,轻捏了下,安慰道:“过完年我们就回去。”

程眠抬头望向权述,颇有点痛苦的神情,疲惫地垂下了头,轻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翌日,程眠过早地醒了过来,模糊地看着身侧熟睡的脸,他确实舍不得这份依赖,但总要解决事情,因为再过些天就是新年了。

他轻手轻脚地穿上衣服,简单地洗漱了下,戴上围巾,离开了房间。

今天的天气十分阴冷,似乎是刚下过一场大雨,空气略微湿润,倒是令人舒适。

程眠走在马路上,垂眸看了眼手机,忽然发现一则日期提醒的信息,表情黯淡,不自在地抠着手指。

快到妈妈的祭日了。

“柔理,不要哭了,再哭眼睛都不想要了吗?你还说孩子不听话,反而你应该更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身后响起陌生女人的声音,听着冷静严厉却包含浓浓的关心意味,与此同时,又有一道伤心的哭泣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程眠不由自主地看过去,看见高个的女人,脸带点痞气的美,眉头紧紧拧在一起,随意地抽着香烟,颇为无奈地说:“你要是再没了,更没人管他了,往好处想,起码你还在。”

“……可是我也不能陪他一辈子,我总是要先走的,我走了,谁来照顾他,他谁都不喜欢,我怎么办啊!”被叫做柔理的女人垂头哽咽,神情崩溃。

程眠听着声音越来越远,直到那两人身影离去,才回过神来,意识到刚才的对话原来是一位母亲担忧孩子的身体状况。

只是有点意外,程眠觉得叫柔理的女性看着有点眼熟,确信自己不认识对方,但那张姣好的面容,隐隐约约似乎是见过的。

目前情况,他也没有多余心思纠结这个,一路上都在神游似的,两眼放空,直到来到程家的时候,已经是快中午了。

事先已经回复了程景醒的信息,对方应该也在,想到这里,程眠不由得紧张起来,竭力平静,故作轻松地走了进去。

大厅内依旧沉默,来往的女侍又或者管家,俱是目不斜视,一如既往地视若无睹。

程眠瞥了一眼周围,只是出了奇,今天的沙发上无人,他也不敢多问,紧绷着身体,自顾自地走向自己的房间,刚走到二楼,听到了房门咔嚓打开的声音。

“过来说。”对方的声音平静。

听到这句话,程眠不明所以地抬起头,看见程景醒懒散地靠在门上,漆黑的头发温顺地垂下,那双眼睛,正神色冷淡地注视自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听到身后门反锁的迹象,程眠瞬间警惕起来,刚才被程景醒温顺无害的模样给迷惑了,竟真的神不知鬼不觉地跟了进来。

室内漆黑,窗帘也没有拉上去,衬得房间的气氛相当凝重,就算现在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先开口吱声,整个人茫然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盯着地板。

程景醒靠近了些许,垂眼看程眠,伸手捋开了程眠长了不少的刘海,愣了下,察觉到对方的额上布满了细汗,沾了他一手。

“很热?”程景醒问道,认真地打量他。

“不,不热。”程眠的表情简直不忍直视,一副随时晕厥的样子。

程景醒仿佛明白了什么,垂下手,走在沙发坐下,又指了指床上,示意程眠坐那边,不要傻站着了。

“不会训你,不用紧张。”程景醒说。

程眠僵硬地走到床边,慢慢地坐上去,点了点头,心里巴不得程景醒还不如骂他一顿痛快,省的在这里尴尬地不知道怎么办。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一直瞒着我,或者没不敢说?”程景醒说完,抬眼一瞥程眠,目光略有点意味深长。

这次回来,他俩好像一直在争吵,程景醒有时看着他,又不知道怎么办,各样的念头纷沓而至,让他阴晴不定。

程眠眨了眨眼,愣神似的张了下嘴,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一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换个问题,你跟权佑的弟弟在一起了?”程景醒说,“那天他自己跟我说的,但我想听听你的答案。”

虽然有想过,但没想过会来的这么快,程眠自己也不知道跟权述到底算什么,互相纠缠了那么久,却没了准确的答案,现在逼到眼前,有点喘不过气了。

程景醒总爱穿黑色的衣服,就连房间也是别无一二的黑,衬得简约,显得更为压抑,只是在这安静的片刻中——

程眠的脑袋动了动,沉默地摇了下头,却模糊间觉得,还会有更为窒息的问题接二连三的出现。

果然,程景醒走了过来,停在了他的跟前,身体靠过来些许,俯下身和自己对视,清俊的脸俱是戾气,此时清晰地映入程眠眼中,感到少许恐惧。

“你擅作主张亲了我,我没生气。”程景醒抬起手,微微掐住对方的下巴,语气阴冷,“只有你每次骗我的时候,我才会生气。”

就在此刻,程眠的手机在响了起来,程景醒索性松开了手,径直把手伸向对方的衣服里,垂眼瞥了眼备注名,反手关机扔在了边上。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程景醒平静地问道,眼神一瞬不瞬地注视床上的人,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

惊慌中,程眠忽地站起了身,又猝不及防地被程景醒推回床上,他飞快地摇了摇头,语无伦次地答道:“没有……我也不知道我和他到底算什么,真的没有骗你。”

已经过了用拳头解决事的年龄,但每次想起权述解释又抱怨似的时候,时不时提到谁又露出的笑容,继而废话连篇道了一堆东西,在这堆废话当中,他精准地捕捉到某个信息,从而冷笑反问是否真假,对方笑眯眯地回答了当然。

最后权佑倒像是看出了什么,反而赶着他离开,走到在门口的时候,仿佛听到了权述扯着喉咙在破口大骂,具体对象是谁,似乎是除了权佑也别无他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或者说是一种同情,我是男的啊,他又不喜欢男的,没和我表白过,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实想法,在国外他只谈过女朋友……”程眠的声音越来越小,紧张地坐起身,胸口因为过分紧张导致不断起伏,脸上发热,不敢抬头。

听完这番话,程景醒也冷静了下来,烦躁地偏了下头,清晰地意识到情绪貌似失控了,不由自主地皱了下眉,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沉着声说:“你是不是……”

蓦然间,话戛然而止,程眠站起身,双手捂在程景醒的嘴上,浑身局促不安,脸上现出胆怯又惊慌失措的表情,在乌黑的房间里,那对眼睛含着水光似的,格外的清亮。

“不要说了。”程眠颤声道,两只手紧紧堵在程景醒的嘴唇上,下意识地觉得如果松开了,就彻底完了。

“怕什么?”程景醒冷淡地问道,轻松把对方的双手扯了下来,反而抓住了程眠手腕,垂眸盯着出神,眼神时而清明,又时而模糊似的。

顿时程眠怔住了似的,忐忑不安,又不知该做出什么行为,任由对方攥住。

顷刻间,程眠呼吸一滞,感觉到有一只稍凉的手落在了自己的脸上,才恍然发觉程景醒早就松手了,只是不知为何又抚摸在脸上,微微抬了几下,让程眠稍稍举起头似的。

这是什么意思?

程眠的意识快到模糊了,分辨不出程景醒的举止意欲何为,这种紧张的情绪蔓延全身,尤为小腹又酸又热,发了软似的。

仿佛呼吸变成了一件很困难的事情,程眠感到窒息,心脏剧烈地跳动,脸颊通红,想要挣开对方的行为,但程景醒偏偏不允许,更是微微上前,把二人的距离变得极为亲密。

一下子,程眠跌坐在床上,脑袋变成了黏糊糊的浆糊,猛然间炸了似的,头晕眼花地注视眼前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程眠……你在想什么?”程景醒突然说。

然后,他又不紧不慢地弯下腰,触碰到了程眠的鼻尖,安静地注视对方的反应。

程眠不答话,继续这么对视,全身充满惊惧且暧昧似的心情,使得他机器短路般沉默。

此时,内心对程景醒又是茫然的感觉,那种怪异的依恋,夹杂着少许说不清的恨,更伴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背德感,因为他们二人依旧是有血缘关系的。

在程眠即将趋近昏迷状态的时,程景醒却说:“嗯……我好像明白了。”

顿时程眠清醒了过来,看向程景醒,有种大事不妙的预感,明白什么了?

本想张口问下情况,便看见程景醒垂眸停盯在自己的嘴唇上,程眠尴尬地笑了几声,试图缓和下气氛,接着,就被对方的身体紧贴住。

被眼前的状况惊得大跌眼镜,程眠双腿一软,竟然一屁股跌坐在了地板上,痛得叫出了声,虚弱地靠着床,正欲起身。

惊恐万状中,程眠面前一黑,亲眼看见程景醒随之蹲了下来,两手撑在自己的身侧,

程眠愣了愣,脸红得快要滴血,脾气胆小如鼠,索性垂下了脑袋,丝毫没有勇气抬起头,伸手推几下,小声道:“你,你起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屁大点力气显然推不动,程景醒瞥了一眼放在自己胸上的手,又把目光移在程眠的脸上,若有所思地凑上前。

虽然也不知道在做什么,这次反而想遵循自己的本能,随心所欲的话或者更好,想做什么便做。

于是,他双手扶住了程眠的脸,垂头吻在了程眠的唇上,程景醒怔住了,跟预料中的一样,湿热又柔软。

“等!等一下……哥!”

趁对方微微松开了手,程眠下意识地侧过头,话还没有说完,脸又被冰冷的手指掰了过去,剩下的话被堵在了口中。

程景醒亲吻得很凶,略显青涩却莽撞,整个人压在程眠的身上,长腿抵在对方的双腿中间,双手捧着对方的脸,眼神清醒地注视处于晕乎乎状态中的程眠。

实际上程眠也跑不了,全身软趴趴的,双手紧紧抓着地板,炙热的呼吸相互交错,快要窒息了,被亲得喘不过气,眼前眩晕不已,也要被程景醒放肆的举动吓昏了。

眼看程眠即将因为窒息而晕过去,程景醒伏身往下,按着对方的肩膀,朝着雪白的脖颈亲了过去,亲得湿漉漉的,又舔又咬。

程眠刚喘了口气,脖子被头发顶得又麻又痒,语不成调地说了几声停下,不受控制地伸出手,带了少许力气,挠了几下程景醒的头发。

程景醒或许是烦了,随即,重新亲在对方的嘴上,颇有点发泄的意味,狠咬了几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快要压死了,程景醒真的好重,程眠整个状态处于意乱情迷,心脏狂跳,又被吓的几乎崩溃,简直快要疯了。

过了许久,程景醒低头看程眠,仿佛审视般赤裸裸的目光,让程眠顿时清醒了不少,反手推了对方几下,见对方一动不动地沉默,难堪地别过头,拒绝和程景醒注视。

程景醒伸手捏住程眠的下巴,令他稍稍抬起脸,强迫跟自己对视,低声说:“我会跟她分手,你也要跟其他人分开。”

于程景醒来言,于自己而言,这两个人是谁,都是心知肚明的存在。

程眠呼吸急促,神情紧张又忐忑,而且心底充满了茫然,语无伦次地说:“可是,我们那个,算了,你先起来,好重……”

程景醒仿佛看透了他的想法,又道:“你喜欢我的时候怎么不在乎这个?反而我说了你开始在乎了。”

闻言,程眠当即怔住,程景醒松开了手,看到对方白皙的下巴泛着红,继而勾着对方的脖子,又亲了上去。

等再亲完了的时候,程眠终于缓过神,惊恐地看程景醒,听到对方似乎是笑了几声,语气却十分坚定地说道:“我不在乎这个。”

这句话没头没尾,程眠却听懂了,且非常明白对方的意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回了房,程眠还是浑浑噩噩,神志不清地坐在床上,茫然地站起身,又坐下,慌乱地走到镜前,发觉自己浑身熟透了似的,像极了煮熟的番茄。

情绪始终高涨,快要窒息,呼吸原来是这么困难的事,程眠回到了床上,头发乱成一团,心脏一直跳个不停,砰砰一声又一声,在安静的房间,甚至清晰地可以听见。

同时,敲门声倏然响起,打乱了程眠的胡思乱想,似乎是因为没有得到回应,固执地又敲了几下。带了几分焦躁。

“你不是上班——”程眠的话戛然而止,以为自己看错了,闭了闭眼,又睁开,清楚地意识到是程景逐站在面前。

可对方现在的表情好像有点不对劲,那张脸,和平时相比较,倒像是个正常人,对其他人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对于程眠才说,这是最恐怖的事。

再加上以前发生的事,虽说是无意识的犯下的错,但他真的发现了,那时的程景逐绝对是发生了医学奇迹,短暂的清醒了过来。

那种眼神,根本不应该是一个生病的人拥有的,反而是正常人,所以他不怕平日的程景逐,更怕清醒过来的程景逐。

握着门把的手指有些不自然,程眠尴尬地问道:“景逐,怎么了?”

程景逐面无表情地问道:“可以进去说话吗?”

隐约间觉得,如果让程景逐进来绝对是自掘坟墓的做法,但又找不到拒绝的借口,各种猜忌堵在胸口水泄不通。

最后,他侧了身子,程景逐似乎是笑了声,几乎是同时,程眠顿时抬头,一脸茫然地望向站在房间的程景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张极其优越的侧脸,浮现的表情,着实不太像个傻子,程眠感觉有大事发生,困惑以及尴尬一股脑涌了出来,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张口反问道:“你是病好了?”

“哥哥,是什么意思?”程景逐神色自若地靠过来些许,逐字逐句地说,“程眠。”

程眠如同晴天霹雳,不敢相信地盯着对方,怀疑地说:“我可能是没睡醒,要不你先走?”

说完,程景逐拉着程眠的手,直接往床上带,程眠皱了皱眉,用力想挣开,反而被抓得更紧,听到对方的声音在说,“一起睡。”

“你,你是不是……病好了?怎么不回答我。”程眠紧张地靠在床角,手指紧抓床单,不太自在地说,“阿姨应该会很开心,你去找她?”

程景逐却诧异地凝视他,随后脱掉了外套,垂眸看向躲在角落的程眠,漫不经心地答道:“我为什么要去找她?”

再蠢,程眠也发现了异常,程景逐是恢复了清醒,但不知道会持续多久,他白眼狼地心想,持续得越短越好。

程眠咬了咬牙,说:“你想做什么?”

程景逐答道:“睡觉啊。”

程眠放松了下来,真没想到医学奇迹会再度出现,这副死态度,记忆中隐约见过几次,又或许其实已经出现很多次了。

这时,程眠仿佛还沉浸在震惊中,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腿被人摸了,目光带了点茫然,看向扒下自己裤子的程景逐,不解地问道:“你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说了吗?”程景逐目光坦诚,“睡觉,做睡觉的事。”

“睡觉你脱我衣服干什么?”程眠皱眉道。

“我想做一件事。”程景逐说,“之前,你也对我做过。”

什么事?

程眠猛地明白了什么,比起被发现的心虚,现在更多的是恐慌,愤怒地看向程景逐,沉声道:“疯了,赶紧给我起开!”

“为什么不可以?”程景逐干脆骑在程眠的身上,伸手抚摸对方的脸,视线往下移,停留在脖子上,把衣领往下扯了下。

对方接二连三的举动,程眠简直头皮发麻,身上有点发疼,被压得丝毫动弹不了,心底诡异的感觉始终徘徊。

“你跟大哥也做了吗?”程景逐的手指探入衣服里,缓慢地摸着鲜红的痕迹,似乎是觉得不够摸,直接解开了程眠的衣服。

“你也疯了是不是,别发神经!快给我起来,小心我揍你!”程眠全身仿佛被冷水冲刷了个遍,甚至血液里透着寒冷,声音都带着不自觉的恐慌,“快起开。”

显然没有威慑力,程景逐跟没听见似的,冰冷的手指覆在程眠的身上,这种舒适的感觉,令他稍许茫然,从而浑身开始发热,尤其是当听见身下的程眠意外发出的声音,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程眠浑身挣扎,程景逐还是坐的稳稳的,他咬了咬牙,伸手去掐程景醒的腰,试图让对方感到疼痛,然后踹他一脚就可以跑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毫无用处,程景逐跟感觉不到似的,固执地抚摸袒露的胸膛,最后停在凸起的那处,情不自禁地拨弄了几下。

程眠被吓得不轻,挣扎几下,试图推开对方,恼羞成怒地道:“松手,不要乱碰!”

“别动啊,哥。”程景逐说,“不要动来动去。”

刚说完,或许是本能反应,程景逐伸手抱住了程眠,紧紧地贴着对方,不由自主地蹭了蹭,感到少许莫名的舒适。

程眠大叫,双腿乱蹬,歇斯底里地大骂:“快从我身上起来!真是闹鬼了!程景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不是你先开始的吗?”程景逐胡作非为的手停了下来,冷静地说,“我第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

之前好像睡了很久,忽然间,好像睡醒了似的,他睁开了眼,发觉自己被人按着,身上压着一个人,仔细一看,这人的脸长得像房间的玩偶,但表情却很不开心,双眼红肿,甚至还亲了自己。

这句话简直是天崩地裂,程眠说不出来话了,疲惫地把手搭在眼上,不仅无言以对,还是两眼一黑,颇有一种天都塌了的荒凉。

“应该怎么做?”程景逐语气天真,带了点迷茫。

“你有病?”程眠心力交瘁地骂了一句,忽然发觉了程景逐的目的,对方似乎不满足亲吻,还要做些其他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小时候看过别人做,不过是异性,如果是同性,怎么做?”

“不是,你说啥,你见过谁做?”

“爸爸妈妈。”

程眠愣了,难以置信地注视程景逐,疲惫地闭了闭眼,冷笑道:“给我起开。”

“那我打电话问妈妈。”程景逐说。

可能是程景逐的语气过于诚恳,程眠又震惊了,伸手打掉对方的手机,喃喃道:“……你让阿姨带你去医院查查吧?不要发疯了,你现在真的很像一个精神病患者,比之前还像。”

“是这里吗?”程景逐不以为然,肆无忌惮地摸着对方的屁股,感觉手感意外地好,十分好奇,便用力捏了下。

程眠疏忽一缩,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意外地把程景逐推倒了边上,一把扯着裤子就往外跑。

“哥,我流血了。”

握在门把的手停下了动作,程眠咽了咽口水,颤抖地转过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瞳孔微微睁大,清晰地看见程景逐的俊脸好像是被什么戳到了,额上流了很多血,但本人依旧没什么表情,自顾自地走了过来。

程眠紧紧靠在门,瞥了一眼床头柜,上面布满了血,顿时崩溃了,惊慌失措地说:“你别乱动,我带你去清理下伤口。”

“我不疼。”程景逐说,“真的。”

看面前的人过于惊恐,脸色格外苍白,程景逐安慰似的抱住了程眠的腰,告诉对方自己真的没什么事,接着,转了个方向,推着对方走了几步,又回到了床上。

从小到大,自己伤害过多少次程景逐,好像已经记不清了,无论是身体还是思想,造成了次数好像真的很多。

与此同时,程景逐抓着程眠的脚腕,脱下了对方的裤子,现在的程眠彻底老实了,任由自己伸手摸了个遍,隐约间好像知道应该怎么做,但耳边呜呜哭泣的声音,又令他困扰。

程景逐停下动作,俯下身,摸了下对方湿漉漉的脸,看着程眠的双眼,“你一直哭,那我不做了。”

程眠注视对方额头湿淋淋的血,甚至有几滴落在自己的脸上,浑身打了个颤,喉咙哽咽,小声说:“……那,那你不要再欺负我了,我,我带你去处理下伤口。”

程景逐嗯了一声,搂紧了程眠,亲密地蹭了蹭,又说:“我想抱着你,就一会,可以吗?”

抱了许久,程眠心大得很,直接快睡着了,程景逐才撑起身,眼神不太清明的样子,疑惑地看了眼床上的程眠,抬手摸了下额头,顿时更疑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景逐?”程眠一抖擞,瞬间坐了起来,眼神困倦,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好了吗?”

程景逐慢腾腾地凑上前,试图让对方看清自己的伤口,眼神十分单纯,只有少许委屈的意味,轻声抱怨:“头,好疼,我。”

见状,程眠了然,程景逐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简直不要太好了,他恶毒地想,只要一直这样,他就不会提心吊胆地惧怕程景逐了。

但这样似乎很过分,有点唾弃自己。

“我带你去处理下伤口。”程眠愧疚地摸了摸程景逐的头发,“对不起你。”

“对不起谁?”程景逐答道。

程眠怔了怔,表情矛盾地注视程景逐,手僵硬地停在对方的脑袋上,张了张嘴,刚想说点什么。

下一秒,他便看到程景逐痛苦地闭上了眼,然后渐渐缓过神,重新睁开了眼睛,困惑地问道:“好白,你的脸。”

程眠缓慢地摇了摇头,双眼仿佛失去了焦点,语气格外平静,“没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直到看见对方安然无恙地躺在被窝里睡觉,程眠才放心地离开,只是处理完了程景逐的事,现在的他浑身格外疲惫。

回了房间,强撑着身子,反复清洁了几次床头柜,转头把床上所有的用品扔进了洗衣机,从柜子里翻了个底朝天,终于找到了崭新的四件套,颤颤巍巍地换上。

最后躺在床上,明明很困,翻来覆去睡不着,闹鬼了似的,此时脑子里全是程景逐,该死的程景逐,傻子程景逐,清醒的程景逐。

——对不起谁?

梦里的程景逐是个少年,程眠也是,两个人亲密地靠在一起,趴在大厅的桌上。

程眠拿着笔,思考该如何作答,程景逐犹如幼童般充满好奇,一直注视程眠,实际上二人年龄相差甚少,只是程景逐略带缺陷,程眠已经长大了,但他始终像个孩子。

所以,在程眠眼里,程景逐跟小孩别无一二,况且青春期的时候,他发育的是比较快,反观之程景逐,是处于瘦弱的状态,十分的弱不禁风。

程眠被盯得发毛了,只能抱怨:“怎么一直看我?好羡慕你,不用做作业。”

刚说完,程眠紧张地捂住了嘴,自责地看了一眼程景逐,恨不得把自己这张破嘴撕了,总是吐不出来好话。

片刻,程眠伸出手,想要安慰下对方,见状,程景逐温顺地贴了上去,眼神单纯且清澈,格外依恋程眠。

“对不起,景逐。”程眠说。

这句话对程景逐说过多少次,已经数不清了,从小到大,他总是无意识地道出诸如此类的话,意外地伤害到程景逐,因为对方有缺陷,导致大多情况下不太理解,但自己是明白的,是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说过分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而因为自己的疏忽,或者意外,导致程景逐进医院,所以徐夫人事后惩罚程眠,他没有什么怨言。

但程景逐从来不怪程眠,甚至只要程眠的目光向他聚集,无论出于何种目的,他都乐在其中。

要说程眠对程景逐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在一起生活那么多年,某种程度上,是不亚于对程景醒,不过只是亲情以及同情,又还有点感激,不外乎其他。

“生日,快乐?”程景逐神情羞涩,不安地注视程眠,把手上礼物递上前。

“你怎么知道的?还买了礼物。”程眠顿时吃惊了,伸手接过礼物,语气柔和,“谁教你的呀?”

“我见过,爸爸,妈妈。”程景逐状似思考了下,含糊又礼貌地答道,“礼物,买,我要的。”

程眠明白了些,却还是没听懂对方是怎么知道日子的,垂眼瞥了眼礼物,当即愣住了,朝程景逐问道:“……你这是买的什么?”

显而易见,是价值不菲的戒指,这份礼物不仅是烫手了,更是沉重,程眠颤抖了几下,想要还给程景逐。

“我见过!爸爸送,妈妈。”程景逐似乎是生气了,“我,自己的,买的!”

“可是,可是,太贵了,景逐自己戴吧?”

程景逐想哭,急得脸都红了,不知道怎么办,不知所措地看程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后,他还是收下了,因为程景逐要是哭起来那就是没完没了,程眠见过几次,崩溃得不知所以,顿时头疼。

直到后来,程景逐每次生气,就很少会哭了,只会沉默地注视程眠,或许是真的长大了,小孩子心性随之慢慢减少。

不过也是越来越不活泼了,不似以前什么事都写在脸上了,也不愿意表达出自己的想法,反而像个木头,让人琢磨不透了,非常地难搞懂。

有时候,程眠总觉得自己这性子跟程景逐还真有点像,什么都不愿意说,都喜欢憋在心里,事到如今,也都分不清,究竟是谁影响了谁。

房门被人轻微地打开,程眠被声音吵醒了,睡得迷迷糊糊,瞅见了黑色的身影,依稀不太分辨的清,眼皮子快要重新合上了,又看见对方俯下身,坐在了他的床边椅子上。

“你今天做了什么?妈又发飙了。”程景醒撑着下巴,注视面前脑子不太清醒的程眠。

程眠睡得昏沉,似醒非醒。

“又睡着了?”程景醒说完,看了眼锃亮的床头柜,又看了眼崭新的被单,短暂地思考了下,最后站起身,选择坐在床上了。

程眠睡得痛苦,皱了皱眉,总觉得有个死蚊子一直在嗡嗡嗡。

程景醒垂眸,注视程眠衣服里的锁骨,声音极低,自言自语似的,“景逐时好时坏,她还看不出来吗?”

程眠睁开双眼,发现死蚊子是程景醒,在黑暗里突然说:“我说我怎么睡得不安稳,我还以为是有个蚊子在吵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醒了?”程景醒轻声道。

“一直说说说,我怎么睡得着,蚊子,你才是蚊子。”程眠答道。

“在想一些事。”程景醒解释道。

“又不搭腔,我说我被你吵醒了,你是蚊子呢。”程眠忍无可忍地说。

“你不关心我想什么吗?”

“你是蚊子吗?”

这副撒泼又任性的样子,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了,程景醒伸手捏住程眠的脸,抻了几下,微笑道:“没大没小。”

“瞧瞧,又不搭理,就喜欢自己说自己的。”程眠平静地说。

对于被吵醒这事执着,毕竟自己提心吊胆过了一天,最后筋疲力尽睡了一觉,随之,又被人嘀嘀咕咕地吵醒,精神瞬间衰弱。

程景醒和程眠对视许久,突然问:“景逐是不是惹你了?”

这下,换程眠不搭腔了,一副又要睡过去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不说话?”程景醒漫不经心地说,“你每次想什么,都能从脸上看出来。”

程眠黑着脸,心情相当烦闷,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小声说:“你们应该带他去医院好好检查。”

程景醒顺势躺在了程眠的身侧,想要搂对方的肩膀,却总被躲过去,笑了下,继续说:“我也是这么说的,让她带景逐去雁伯父的医院做个检查。”

“雁伯父?”程眠狐疑地问道。

“爸以前的同学。”程景逐解释道,“他们家最近几年一直专攻于精神科,听说是因为他儿子,但你知道的,我懒得八卦别人的事。”

程眠阴阳怪气地说:“说这话不心虚吗,你也挺八卦的。”

“没你八卦。”程景逐懒洋洋地靠在程眠的肩膀上,忽然神色凝重,又问道,“你跟景逐发生了什么?”

程眠装傻,岔开话题,冷漠地说:“他儿子怎么了?”

程景逐平静地看程眠,双方彼此对视,直到程眠快要破功了,听见程景逐的声音缓慢地说:“我也不清楚,应该是活不久了。”

“怎么那么严重?那人应该跟你年龄差不多吧。”程眠有点惊悚。

“比我大几岁。”程景逐说,“脑子有病,我没有骂他,就是有疾病,最近几年越来越严重,常年在国外,没怎么见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程眠愣了下,迟疑片刻,又说:“这么私密的话题,会不会不太好?”

“不是你问的吗?”程景逐想了想,“还是你比较八卦。”

“你!”程眠的头有些疼,瞪了一眼程景逐,狠狠地说,“算了,我说不过你,你比我年长,说话就是厉害啊。”

程景醒没有回答,看着他,挑了挑眉。

“怎么又不搭腔?”程眠怀疑地打量程景醒,老实道,“景逐的伤口是我干的,是他……吓到我了,你们早该带他去别的地方检查了。”

程景醒起身,眉头深锁,冷淡地说:“我很少干涉他们的选择。”

程眠端详程景醒,仿佛察觉了什么,问道:“你不开心了吗?”

“你瞒了我很多事。”程景醒说,“你不愿意说,我也不会问,只是跟景逐有关的事,一定要跟我说,明白吗?”

程眠马上明白了,下意识以为是自己总是伤害到程景逐,从而惹得程景醒心情差。

“想什么呢,我没有怪你,是景逐,我认为他有点奇怪了。”程景醒捋开程眠的额发,看见他心虚的眼神,又说,“你早就发现了。”

程眠有点犹豫,最后又点了点头,示意确实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程景醒眼神认真地注视程眠,语气不似刚才轻松,反而十分平静,竟带了点冷意。

说什么?

发生了一件事,内容则是程景逐想和我做那种事,这句话程眠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的。

程眠想要避开对方的目光,结果被程景醒掐着下巴,只好硬着头皮,心虚地说:“他挠我,我就推了一把,结果,结果撞到了。”

程景醒没说话,依旧打量他,仿佛在思考。

这时,程眠更紧张了,不敢抬眼。

“不说?”程景逐脸色不太好看,冷冷道。

“我,我怎么说啊……”程眠欲哭无泪,支支吾吾地说,“他,总之就是他非要挠我,我就推他,结果,结果撞到床头柜了。”

程景逐松开手,意味深长地看了程眠一眼,像安抚似的,温柔地亲了下对方的额头,低声说:“那我信了。”

这才松了口气,程眠安静地侧躺在程景醒的怀里,想把一切说出来,又害怕对方以为自己发神经,内心有点迷茫,还是选择了沉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夏风始终有一股闷热,树叶沙沙作响,落下一堆叶子,阙眠坐在椅子上,脑袋上顶着落叶,拿着纸擦膝盖上的血,疼得直皱眉,瘪着嘴想哭,但不能哭,只能忍着。

体育课,那群人把他当足球似的,推来推去,最后不知道是谁使了点劲,直接把他推倒在地上,膝盖直接磕在硬邦邦的地面,瞬间破了口子,流了好多血。

本来以为是小孩子小吵小闹,结果看见阙眠的膝盖流了血,这才把偷懒的老师吓坏了,姗姗来迟,简单地训了那群毛孩子,伸手拉阙眠去医疗室,被阙眠拒绝了。

阙眠讨厌伪善的人,自己跑去了医疗室,朝医生要了东西,然后找了个地方,躲着处理。

后面的走廊来往许多人,雁惊寒走出教室,怀里抱着课本,礼貌地敷衍想要搭讪的女教师,无意中望了一眼外面。

而坐在椅子上的阙眠红着眼睛,也回头看了一眼吵闹的走廊。

雁惊寒停下了脚步,神情一怔。

很快,阙眠转过头,继续处理伤口,疼得直掉眼泪,咬着嘴唇,擦了擦额上的汗,粘腻又不舒服。

过了会,听见了一阵脚步,阙眠警惕地看过去,发现是上次给自己糖的老师,才放下心。

两个人互相看了会,阙眠不太自在,脸涨得通红,听见那人声音在说:“怎么受伤啦?”

声音清朗又干净,格外的好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阙眠脸更红了,低声说:“不小心摔倒了。”

雁惊寒蹲下身,指了指自己,语气温柔:“这样处理会留疤的,老师帮你可以吗?”

阙眠抬眼,紧张地和他对视。

雁惊寒摊手,露出温和的笑容。

片刻,阙眠没说话,只是慢慢地点了点头。

处理完伤口,阙眠跳下床,伸手抓住雁惊寒的衣服,神色扭捏,低声说:“谢谢老师。”

雁惊寒愣在原地,蹲下身,注视阙眠的双眼,笑着说:“看来你还是记得我是谁,那你呢,你叫什么?”

阙眠退后些许,低声答道:“阙眠。”

雁惊寒嗯了一声,又说:“很好听。”

“老师呢?”阙眠认真地说,“老师的名字。”

雁惊寒有点意外,笑着朝阙眠答道:“雁惊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阙眠想了想,又说:“明明老师的名字更好听。”

一回生二回熟,再加上课,两个人渐渐熟悉,阙眠总能看见雁惊寒身边有许多姐姐,有时候他充满好奇地走过去,姐姐就会把漂亮的花或者发卡送给他。

他茫然,摆了摆手拒绝。

雁惊寒的俊脸带了点惊讶,却笑了出来,解释道:“长得很漂亮,但他是个男生哦,不是女生。”

这时,阙眠才意识到这几个姐姐把他认成女孩子,又生气又害羞,直接转身跑了。

每逢体育课,阙眠总要被欺负,所以他请假了,实际上是在雁惊寒的办公室,在对方养的绿植里面翻蚯蚓。

明明刚才看见了一只虫子,但怎么翻,怎么挖,都找不到了,跑哪里去了?

阙眠都快把花整死了,还在固执地翻泥土,眉头微皱,显然在钻牛角尖,一副不信邪的样子。

“都快被你玩死了。”雁惊寒走了过来,提着他的衣领,面无表情地说,“给我写作业,那么多没做完,乖乖地坐着。”

瞬间,阙眠心虚地红了脸,连忙点了点头,乖巧地坐在边上写作业。

雁惊寒随意翻了几下课本,漫不经心地撑着下巴,侧过头打量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师的眼睛不好吗?”阙眠突然问。

“怎么啦?”雁惊寒耐心地答道,“老师的眼睛很健康。”

“你一直戴眼镜啦。”阙眠小声说。

雁惊寒笑了几声,摸了下阙眠柔软的头发,低声说:“整天想什么呢,好好写作业,别想偷懒。”

阙眠认真地说:“老师好像很喜欢穿黑色。”

雁惊寒仿佛察觉了他的意图,说:“你想偷懒不写作业吗?”

阙眠连忙摇摇头,否认对方的话,小声说:“没有啦,只是突然发现老师好像一直穿黑色的衣服,没怎么见过其他颜色。”

雁惊寒寻思了下,问道:“那好看吗?”

阙眠嗯了一声,诚恳地答道:“除了妈妈,老师最好看了。”

在家中,江柔理看着自家孩子似乎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想问问情况,想说点什么,但又担心说错话,怕惹得对方不愉快。

刚打开冰箱,雁惊寒停下了动作,手机始终响个不停,他不耐烦地拿出来,映入眼中的都是乱七八糟的照片,直接把人给拉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冰箱内几乎全是饮料,只是不知道谁在里面放了几块巧克力,雁惊寒怀疑地看了一眼,随后想到了什么,全部拿了出来。

如果没记错,他记得那小孩挺爱吃甜食。

“惊寒,在学校还好吗?”江柔理憋不住了,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认真地观察对方的脸色。

“怎么突然问这个?”雁惊寒一脸轻松,“挺好的,认识了个小孩,很可爱。”

江柔理松了口气,连忙道:“啊?那就好,好,好呀,开心就好。”

雁惊寒拆了袋巧克力,轻咬了口,眉头轻皱,还是不太能接受甜食,忍着恶心吃完了,又自言自语地说:“嗯,很开心。”

隔天收到巧克力的阙眠很高兴,雀跃地抱住雁惊寒的腰,认真地说:“谢谢老师!”

雁惊寒不太自在,也没有推开,低头看阙眠,看见衣领下雪白的脖子,隐约有红肿的痕迹。

“谁干的?”雁惊寒伸手拨了下衣领,神色凝重,那片痕迹,不仅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似的,更有往下蔓延的迹象。

“不小心撞到了。”阙眠缩了缩脖子,松开了手,呆在原地,不敢抬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雁惊寒蹲下身,冷漠地观察阙眠,淡淡地说:“不要撒谎,不然以后不理你了。”

阙眠慌了,急得红了眼,去拉雁惊寒的衣角,咬了咬唇,低声说:“是,是被同学推到了,撞到课桌了。”

雁惊寒沉默,没有回答,阙眠有点紧张,稍稍地偷看对方的脸色,发现雁惊寒的脸色阴沉,黑的要命,阙眠被惊到了,后退些许。

上课铃响起的时候,雁惊寒给他请了假,拉着他去了医务室,拿了些药,摆了摆手,示意他坐在床上,全程脸色都很差,阙眠不敢吱声,一直顺着。

阙眠自己脱了衣服,抱着腿,垂着脑袋,沮丧地坐在床上,露出雪白的脊背,有部分意外肿得很厉害,看着极为可怖。

走进来的雁惊寒微微睁大了眼,手里拿着药,似乎想说什么,对上阙眠清澈的眼神,又沉默了,径自坐在身侧,抬手掰开药膏。

阙眠的身体微微打着颤,有点刺痛,十分难受,瘪着嘴又想哭,但忍了下去。

身后没了动作,阙眠以为结束了,转过身,发现对方的神色有点奇怪,有点犯困了似的,况且眼神些许茫然的意味。

阙眠歪了下头,小声问道:“老师你困了吗?”

没有得到回答,雁惊寒稍稍垂眸,神情恍惚地点了下头,把药递到阙眠的手里,站起了身,刚走两步,突然身体踉跄了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阙眠惊呼出声,匆忙穿上衣服,紧张地走下床,想要跟过去,却看见雁惊寒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后面那群同学被教训得嗷嗷哭,阙眠更开心了,心想老师简直是太伟大了,安全又可靠的存在,直到现在,除了妈妈,只有老师对自己这么好,以后长大了,他一定要报答。

临近日落,阙眠不太舍得离开,眼巴巴地站在办公室门口,不敢进去,心里想了很多话,不太懂如何表达。

“怎么还不回家?”

过于沉浸的阙眠才发现对方走了出来,有点紧张,导致一时语塞,全然是把方才准备的话忘的一干二净。

“嗯?怎么不回答。”雁惊寒关上门,牵过他的手往前走,平静地说,“回家太晚,会让家人担心的。”

“我家很近的,没有关系。”阙眠小声说,“想要谢谢老师,但不知道怎么做。”

雁惊寒笑吟吟地说:“那也要早点回去,不知道就别想了,回家吧。”

阙眠脸颊通红,语气别扭,说:“可是,这样不太好。”

“别想了,你这脑子装点知识就不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除了妈妈,好像只有老师对我这么好,我也想对老师好。”

雁惊寒看了一眼阙眠,没有回答,把他送到了学校门口,指了指外面,让他快回家。

阙眠相当纠结,困惑地注视雁惊寒,不太懂怎么表达,急得要命,朝雁惊寒说:“老师,你,你蹲下好吗?”

雁惊寒有点疑惑,还是蹲了下来。

两人对视沉默片刻,雁惊寒的腿都快麻了,不禁在想,可能是跟小孩子待久了,连同他的智商也变低了。

阙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飞快地眨了眨眼,随后,很不好意思地凑上前,轻轻地亲了下雁惊寒的脸。

“谢谢老师,很多事,谢谢,我,我先走了,明天见哦。”

雁惊寒茫然地看着阙眠靠近,又突然亲了下自己,顿时睁大了双眼,缓过神来,想说点什么,发觉那孩子说完话,早就拔腿跑了。

许久,他站起身,双腿不太稳,索性扶着墙,急促地喘了几口气,才冷静下来,烦躁地扶了下额,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极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半夜,程眠总睡得不安稳,猛地醒了过来,冷汗直流,一身疲惫,手指烦躁地覆在眼上,始终想不起来梦的内容。

他走出房间,所有灯都熄灭了,漆黑一片,走到厨房,拿了瓶冷水灌了下去,这才清醒了许多,但头还是疼得厉害。

走到了沙发,独自安静坐了一会,渐渐好受了点,拿着水上楼,倏然看见有个人影站在楼上,吓的魂飞魄散,及时抓住扶手,险些摔下去。

神经,大半夜的出来吓人?

程眠有点悚,慢慢地走过去,眯着眼偷瞄,那个人微微侧过身,不太想让他看似的,不过这乌漆麻黑的,也看不清什么。

“唔,这是我房间。”

面前的人站在程眠的房间,比他高出许多,没有搭理自己,若有所思地垂下头。

程眠微微皱眉,懒得管这人,径自走到门前,开门声响起,耳畔却又有一阵猛烈的咳嗽声,他蓦然一震,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站着看那人。

“你,你没事吧?”程眠弯下腰,看那人,伸手想扶对方起来。

那人没说话,依旧捂着脸,别过头,咳了几声,似有血流了下来,兀自甩开程眠的手,扶着墙站了起来。

看着眼前这人,又瞥了眼地上的少许血迹,程眠突然说了句:“天气冷,还是不要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着跟程景醒差不多的年纪,怎么身体虚弱到隔三差五吐血,太惨了,程眠觉得这人有点可怜,但又不敢多嘴几句。

在黑暗中,对方停住了动作,微微侧过头,注视了一眼程眠,程眠瞬间一怔,站在原地。

只是安静地对视,仿佛过了很久,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程眠伸手揉了揉眼睛,再望过去,那个人已经回了房间。

关门声响起,程眠闭了闭眼。

大晚上的,不仅见鬼,还闹鬼了。

翌日,程眠中午才起床,被程景醒一顿絮叨,实在忍无可忍爬起来洗漱,无非就是说他能睡又懒惰,想要拉上他一起出去采购年货。

程景醒没说话,安静地躺在床上,拿着一本书,眼睛看向穿衣服的程眠,看他换来换去,觉得不满意,便又脱下来,重新在衣柜里翻衣服。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或者是一个世纪,程眠找到了合心的衣服,转头看程景醒,走上前,勾了勾对方的围巾,说:“你怎么睡着了?”

程景醒感觉快窒息了,睁开眼,看面前的人,沉声道:“是你太慢了。”

“是你,你才是最能睡的人。”程眠松开手,毫不客气地说,“快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程景醒嘴角微微一翘,翻身下床,把脖子上的围巾扯了下来,给程眠戴了上去,轻轻地按了几下,认真地说:“很配你。”

“好肉麻。”程眠一本正经道。

“当我没说。”程景醒冷冷道。

程眠快笑疯了,然后和程景醒一起下楼,眼睛一瞥紧闭的客房,便收回视线,意外地对上程景醒怀疑的目光。

“你很好奇吗?”程景醒突然问。

“没有,没有,就是比较八卦。”程眠立马道,“你知道的,我是一个八卦的孩子。”

程景醒怀疑地打量他,低声问:“是吗?”

程眠忙说道:“真的,我不会骗你的。”

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程景醒好像不开心,程眠心想,见对方的表情不太对,紧张地抓安全带,眼角的余光一直在偷看程景醒。

很显然,程眠是有点笨,也不敢自作聪明,心情复杂地垂下头,脑子都快要冒烟了,于是,他把手伸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程景醒开着车,看了眼程眠,没说话。

“你是不是那个了?”程眠咬咬牙,小声说,“都不说话了。”

程景醒若有所思地答道:“那个是哪个?”

程眠简直面红耳赤,尴尬地说:“就是那个,吃,吃醋……”

程景醒嗯了一声,又不应声了。

程眠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迷迷糊糊地说:“我就是,看他有点可怜,明明看着不大,却是个动不动吐血的病秧子,没有其他的意思。”

事实上他真的没想到,没想到程景醒会因为这件事有情绪。

因为在程眠眼里,自己是幼稚又小心眼的人,整天因为点破事闹脾气,言行举止存在严重的问题,也包括智商,而程景醒,稳重且可靠,又聪明得很,似乎挑不出毛病,性子冷淡又礼貌,偶尔会有点暴躁,浑身都发散生人勿近的气息,一股不怎么关注事情的样子。

即使两个人挑明了事,他也不会想太多,他下意识地觉得,假设真的是因为自己,好像显得他多了不起似的,显得他多重要似的。

一如既往的懦弱又胆小,脑子也是不太聪明,程眠内心暗想,怎么会有如此纠结的人存在于世上,彻底的蠢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程景醒转头看程眠,又移开视线,望向络绎不绝的街道,说:“我知道,你又不是人精,基本想什么都能看出来。”

程眠想了想,说:“还是我太笨了,我不太聪明是不是?”

程景醒心不在焉地说:“没有,你想太多了。”

“真的假的?”程眠语气迟疑,“为什么你每次想什么我看不出来?”

“你一定要纠结这个吗?”程景醒停了车,侧头看程眠,握住他的手,漫不经心地说,“你这样很好,别想太多。”

程眠沉默了,思来想去,不就是你比我聪明,所以你什么都看得出来,反之对你,我就要反复揣测反复纠结,但他不敢说,恐被一顿说教。

商城内放着喜庆的歌,一群小孩子跑来跑去,家长也不知道哪里去了,更有一个嘻嘻哈哈地撞在程眠的身上,身侧的程景醒止步,偏头看了一下小孩,小孩有点傻了,哭着跑了。

“你把他吓哭了。”程眠说。

程景醒轻笑了声,没有说话,伸出手替他整理了下衣服。

看到这群小孩追逐戏耍,程眠却忽然想起小时候的程景逐和自己,时而也如这样,你追我我追你,可是程景逐小时候的身体又较差,经常会磕磕碰碰,不小心摔倒了或者感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说程景逐呢?这两天一直没看见他。”程眠好奇道。

程景醒答道:“一会就能见到了。”

当天下午,买完了东西,程眠气喘吁吁地抱着东西,直接一股脑地塞到后备箱,快速关上,摇摇晃晃地坐在副驾驶,松了口气,瞬间舒服了。

正累得六荤八素,一把接过程景醒递过来的咖啡,狠狠喝了口,浓厚的苦涩味,一下子刺激得他清醒了不少。

喝着喝着,突然发现这不是回家的路,格外眼生,好像没来过,越开越偏僻,都没几个行人,程眠怀疑地看程景醒,说:“这是要去哪?”

“医院。”程景醒慢条斯理地说,“接景逐回家,要过节了,总不能留他自己一个人躺医院。”

顿时,程眠一口咖啡差点喷出来,连忙捂嘴解释:“呃,不好意思,但我没有吐出来。”

“你不是挺想见他的吗。”程景醒眉眼冷淡,表情平静,朝程眠说,“刚还问他哪里去了。”

程眠无语了,心虚地说:“我只是,八卦,好奇而已,没有很想见他。”

一个人,被他不小心撞了个稀巴烂,满头是血,结果第二天人失踪,一直没见到对方出现,这种情况下,程眠不心慌才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程景醒冷冷道:“一会就能看见了。”

程眠大叫一声,说:“啊!你干嘛又这样!”

对此,程景醒不予置评。

五分钟后,程景醒把车停在门口,侧头看程眠,冷漠地扬了下头,示意他可以下车见程景逐了,程眠咬牙切齿地冷哼一声,推开车门,充满好奇地瞥了一眼偌大的医院,随即下了车。

厅内来往匆忙,程眠不疾不徐地跟在程景醒的身后,相互沉默,程景醒看他不说话,去拉对方的手,程眠瞬间把手放身后,故意不给牵。

程景醒笑了出来,然后用手背贴了下程眠的脸,低声说:“听话。”

程眠不回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对视片刻,程眠故意趴在程景醒的身上,整个人懒散地靠着,像个橡皮泥似的,程景醒也不生气,任由他压着。

“别对我妈说,再哭眼睛都出问题了。”

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倏然响在程眠的耳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程眠听得一愣,瞬间直起了身,朝声音的方向看去,怔怔地看那扇虚掩的门,模糊间,能看到是有个穿黑色衣服的人坐在椅子上。

“怎么了?”程景醒似有察觉,瞥了一眼那间房,又瞥程眠,发觉他表情不太对。

程眠没有吭声,一副没神的样子。

程景醒眉头微皱,无奈地说:“看什么呢?”

“我有点事,一会去找你好吗?”程眠转过身,看程景醒,咬着牙说,“待会联系你。”

程景醒问道:“怎么了?”

程眠看了一眼程景醒,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会,垂下脑袋,出神地说:“我一会找你,我可能要离开会,你先去见程景逐吧。”

看他俨然一副避而不答的样子,程景醒也不追问了,稍稍低下身子,摸了摸程眠神情失落的脸,沉声道:“那我先去,记得待会联系我,不能撒谎。”

程眠嗯了一声,缓缓点了点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事到如今,程眠终于明白了,迟钝地意识到了,迄今为止,接二连三的偶遇,以及不安的熟悉感,清楚地指向一人。

似曾相识的脸和声音,与从前的记忆中,同自己朝夕相处的那人,并没有太大的差别,怎么自己到现在才发现?

室内的谈话趋于安静,程眠站在门边,心情逐渐平静了下来,等了半响,那人走了出来,神情冷淡,眼神疲倦,随后,两人便不约而同对上了视线。

办公室内,程眠拉着老师的衣角,小声哭泣,靠得极近,对方不大自然地后退些许,又想到对方是个可怜的小孩,只好伸手揉了揉程眠头发。

“很疼呀?”

“好疼,我打不过他们。”

“吃这个,你不是很爱吃吗?”

“谢谢老师……”

是的,程眠很爱吃甜食,但他不记得自己有跟老师说过,而每次不开心的时候,他就会吃甜食,吃到嘴里的那刻就把那些破事甩在脑后,就会开心了。

操场上,程眠跟在同学的身后,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香樟树下,阳光晒得极烫,他觉得老师很爱穿黑色的衣服,但听说黑色吸热啊,可老师的脸很清爽,一点都不像其他人满头大汗。

他身侧总是围着许多女性,好像是女教师,又或者是隔壁大学的人,程眠看着他漫不经心地回答那些人,身边没有自己的位置,心里不是很开心,大家为什么都要追着老师呀?

“老师?”程眠跑了过去,扯了扯他的衣服,紧张地问,“你不热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呦,哪来的小孩,长的真漂亮。”旁边的女生打趣道。

程眠顿时更紧张了,轻手轻脚地贴着老师。

说实话很想一把扯开,但又怕程眠哭,也不明白现在的小孩子都怎么了,动不动就拽他衣服,要么又靠的很近,十分不自在。

“女孩子嘛?头发怎么那么短,姐姐给你糖吃。”

“我是,男孩子!”

“啊?”

空气凝固了似的,程眠走上前,有些伤感地看面前的人,内心一阵阵地作痛,难以描述的悲伤在蔓延,他低声问:“是老师吗?”

雁惊寒蓦然一怔,很快反应过来,头疼欲裂,眼神微沉,当即转身要走,见状,程眠连忙走上前,伸手抓住对方的衣角。

一时间陷入了沉默,程眠茫然地看了一眼对方,松开了手,相当紧张,焦灼地咬了咬唇,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

来往的护士八卦地瞥了一眼,又瞥了几眼,好奇院长的儿子身边怎么站着一位美少年,想着秀色可餐,再多看几眼。

几人围在一起嘻嘻哈哈地八卦,你猜一句,我猜一句,露出惊讶的表情瞥面无表情的雁惊寒,又瞥神色黯然的程眠,疑似一段悲伤的爱情故事产生了,各位不由得感到唏嘘,如此青涩的少年摊上了不近人情的大人。

显而易见都想歪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雁惊寒安静地看着他,只是有点受不了周围的视线,冷漠地望过去。

片刻,两人还是哑巴,你看我我看你,都不说话,程眠简直一头想要撞墙。

眼看对方又想走,程眠忍不下去了,终于开口道:“你……呃,我们可以聊一聊吗?”

雁惊寒皱眉,脸色苍白,沉默地摇了摇头,表示拒绝,转身要走,看起来似乎很焦虑的样子。

程眠慌了,也没想太多,脑子一热,直接抓住了雁惊寒的手,语无伦次地说:“……别走,老师,别走。”

对方的手指格外冰冷,一点都不像正常体温,程眠愣了下,狐疑地看了一眼,确信自己没有摸到冰块。

那张熟悉的脸,肤色过于白,神情冰冷,正和自己对视,但眉眼间透着极重的病态。

程眠突然道:“你是不是生病了?”

雁惊寒却挣开了程眠的手,依旧没有回答,疲倦地闭了闭眼。

到了现在,许多的事情连贯在了一起,那些想不明白的东西,以及看见的场景,他好像都摸清楚了。

为什么好端端的人,几年没见,会变得死气沉沉,一副病秧子活不久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程眠的鼻子发酸,眼睛微红,撇过头不敢看雁惊寒,怕丢人现眼地哭出来,直接垂下头,小声说:“可以好好谈谈吗?”

“没什么好说的。”雁惊寒终于开口了,嗓音微冷,“我们不应该再见面,别跟着我。”

话音落,径自走向另一个地方,程眠总觉得错过这次机会,下次是真的不会再见了。

“老师……我找你了,我等了好几天,他们告诉我你辞职了。”

程眠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那么多年没见,两人重逢,却是陌生人的态度,甚至不想理会自己,他知道对方是内疚又或者另外的心情,可他现在真的不在乎。

不止一次想过,如果再见会是哪种场面,程眠不是白眼狼,他知道谁对自己好,谁对自己差,即使意外地做错了事,难道曾经的好就不作数了吗?

况且,他更多的是痛恨自己,因为这件事,导致妈妈的意外,长年累月,一直把情绪堆积在雁惊寒身上,每天畏惧又痛苦。

但程眠知道,其实最大的问题在于自己。

越想越难受,不知道再说些什么,程眠站在原地,用手背擦了下眼泪,止不住地流,越擦越多,脸湿淋淋的,哭得喘不过气。

“怎么又哭了?”

走廊上,雁惊寒走过来,诧异地看了一眼程眠手上的试卷,一本正经地说:“你这……你这成绩,真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程眠哭得脸都皱了,想破脑子都想不通怎么会考的这么差,原来自己真的是一场考试就能击倒的蠢蛋子。

这个场面,雁惊寒觉得好笑,不由得笑了两声,打趣道:“怎么会这么低呀?你平时没有好好听课吗?”

程眠攥着试卷,哽咽道:“在听呀……”

“所以是被语文老师训了吗?”雁惊寒问道。

然后,他揉了揉程眠的头发,蹲下来,伸手抹了下程眠湿答答的脸,顿时,手指沾了一堆泪水,不太舒服,雁惊寒安静地看着他,反手在程眠的肩膀上蹭了下。

雁惊寒的表情变得严肃,认真地说:“好好听课,我的课更要好好听,不然我会比语文老师还凶。”

程眠抽噎了几声,连忙点头。

顷刻间,耳边响起了脚步声,程眠站着不动,神情低落,便以为对方离开了,内心空落落,怅然若失。

“想谈些什么。”雁惊寒缓缓走了过来,眼神淡漠,低声道,“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吧,这里太吵了。”

程眠抬头,眼神迷茫,忽地欣喜,急忙擦了擦狼狈的脸,艰难地平复下心情。

雁惊寒一语不发,耐心地看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程眠眼神清澈而明亮,表情单纯又激动,雁惊寒注视他,跟以前一样,从来都藏不住心情,有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了。

接着,他听见程眠的声音在说:“去隔壁的咖啡店吧,清净,也没有几个人。”

雁惊寒的精神有点疲倦,身体不太舒服,想要咳几声,又被他忍了回去,言简意赅地答了句嗯,跟着程眠走了出去。

走进咖啡店,程眠环顾四周,挑了个角落的位置,那个位置,可以避开零散的客人,起码不用怕被别人听到。

程眠的表情带着紧张的意味,示意雁惊寒先过去,自己去点单,说:“我很快过来。”

随后,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位置,看见不仅对方没走,还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视线对上,程眠这才松了口气,又朝面前的招待说:“热的,另一杯要热的。”

招待分外的惊恐,眼神迷茫,看了眼雁惊寒,又看程眠,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给了一杯美式跟一杯热水。

“我点的热摩卡呢?”程眠茫然地说。

“少爷不喜欢甜的,也不能喝。”招待老实说。

“少爷?”程眠更懵了。

招待神色复杂,和程眠对视几秒,答道:“就刚才跟你一起进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程眠发出一声怪叫,以为自己听错了,茫然地问:“啥?”

招待诧异地端详他,解释道:“你们的年纪好像差的有点多,而且少爷……嗯可能不太行,听哥哥一句劝,趁早结束,另寻良人,哦对了,不要让少爷碰你的咖啡。”

程眠以为耳朵坏了,听力出现问题,尴尬地问道:“你说什么?”

招待叹了口气,说:“没什么,看你长得好看,怕你被伤害,好心提醒罢了,我不会被解雇吧?算了,千万不要给少爷喝你的冰美式……”

这都什么跟什么?

程眠伸手接过咖啡跟热水,看了一眼招待,突然说:“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他是我老师,你误会了。”

招待摆了摆手,淡淡地说:“呃,呵呵,挺好的,没关系,不要给少爷喝你的咖啡……”

程眠茫然地点了点头,认真地答道:“好好好,我记住了。”

怎么大家都这么有钱,不是开医院就是住别墅,还闲情雅致开了一家咖啡店,只有自己家道中落,误入歧途,寄人篱下,极其平凡地度过每天,甚至身上只揣了几百块钱。

只是雁惊寒,他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和从前相比较,简直是判若两人,根据目前的情况,程眠非常担心对方的身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过了快半小时,程眠姗姗来迟,把热水放在了雁惊寒的桌前,自己坐在对面,两个人相对无言,忽地又陷入了一阵尴尬。

“你,你是不是,生病了?”程眠鼓起勇气,终于开口了,完了,又觉得是不是失了分寸,冒冒失失的,直接上来问人家的身体状况。

雁惊寒的手指贴着热水,稍稍点了下头,看向程眠,语气极低,“嗯,有点累,想谈什么?”

“可以问问是什么病吗?”程眠被雁惊寒的态度噎住了,有点难受,低声道,“昨天你在程家是不是?也看到我了,对吗?”

“是我,也不是什么大病。”雁惊寒平静地注视他,语气礼貌且疏离。

程眠垂眸,有点难过地说:“一定要用这种语气说话吗?”

雁惊寒没有说话,表情有点木,不太自在地偏过头。

程眠觉得雁惊寒一定有事瞒着自己,只是不愿意说,还要跟他彻底撇清关系,就像陌生人那样最好。

“我第二天有去过学校,想着放学应该可以等到你下班。”程眠出神地说,“结果一连几天都没有看到,随便找人问了下,说你辞职了。”

“那个时候,我是被吓到了,觉得你突然之间好像变了个人,可是你平时对我那么好,还那么关心我,我就觉得,你可能是生病了。”

时不时就能看到雁惊寒吃药的场景,什么药他不知道,也想不清了长什么样子,只知道雁惊寒每次吃了,都会有点精神迟钝,意识变得极其缓慢,甚至还一副神游天际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雁惊寒有点听不太清,侧过头,静静地看着他,没有作答。

“之前看到过一个很像你的人,甚至还追过去看了,现在想想,那个人好像真的是你。”程眠想了想,依然有点愧疚,“老师变化好大,难怪我没有认出来。”

雁惊寒似乎有点茫然,低声说:“变化很大吗?”

程眠点了下头,喝了口咖啡压压情绪,不太好意思地答道:“嗯……不过和以前一样,嗯,一样好看的。”

忽然间,程眠后知后觉,仿佛意识到了一件事,自己一直以来的取向喜好,似乎都和雁惊寒挂钩,想到这,有点惊悚,又难以置信,但不得不信,必须承认这个事实。

沉默半响,雁惊寒忽然抬手,按向了隐隐作痛的额头,表情似有倦意,微垂着脸,看起来稍显低沉,“不仅做错了事,还逃跑了,对不起。”

“没有,是我的问题,谁让我整天缠着老师,老师那么好,偶尔才会做错事,我每天都在做错事,老师都没有生气。”程眠一口气说完,再抬眼,见雁惊寒浑然一副快要睡过去的模样,忽然有点察觉到了什么。

“怎么还是那么笨。”雁惊寒看了一眼程眠,欲言又止,目光也仿佛变得些许飘忽,“不过这样也好。”

这时程眠站起身,坐在了雁惊寒的身边,稍稍低下头,突然说:“老师,你很困吗?”

时隔多年,这张脸依旧好看,冷淡又带点不耐,只是过于苍白的肤色显得虚弱,衬得泪痣更加明显,整个人不似从前桀骜活力,反而让程眠生出一种不想从他身边离开,还想要照顾他的荒唐念头。

“嗯?”雁惊寒稍稍回过神,嗓音极轻又低,“没有,只是有点累,没有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说完,才发现程眠已然坐到了身侧,雁惊寒蓦然一震,险些打翻了热水,连忙后移,再看程眠,一副受伤的神色,他愣了下,闭了闭眼,面无表情地侧过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担心老师。”程眠说,“我说话可能有点不过脑子,老师说没关系是真的没关系吗?看起来像快要,快要……就是不太好的样子。”

雁惊寒望向程眠,沉默不语。

“是不是因为我生病的?”程眠又说,“总觉得问题出在我的身上,怪我太懦弱了,又不敢问。”

这种可能性,他从前想过,并且越来越坚信,随着时间,本来淡忘了,现在又见面了,猜测随之重浮水面。

“没有,跟你没有关系。”雁惊寒侧身,站了起来,扶着桌子,面无表情地说,“你不懦弱,也很勇敢,不用妄自菲薄。”

程眠愣了下,跟着站起身,雁惊寒静静地注视他,眼底带着莫名的意味,程眠感到不妙,正要张口,却听见雁惊寒平静地说:“现在应该没人再欺负你了吧?不用结账,以后没什么事还是不要来找我了。”

“什么意思?”程眠怔怔地看着他,没听懂似的。

雁惊寒回过身,没有看他,低声道:“我先走了。”

“老师?我们不是还没说完事情吗?”程眠慌张地跟上去,语气无措,“你怎么就要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雁惊寒皱紧眉头,烦躁地一瞥程眠,登时程眠的眼睛红了,束手无措地看他,看着极为可怜的样子。

随后,雁惊寒冷淡地说:“不要跟着我。”

程眠全身发抖,险些又要哭出来,硬生生被他憋了回去,快步走到了雁惊寒的眼前,咬着牙跟他对视,硬着头皮,鼓起勇气,颤声问:

“你说实话,是不想见我还是讨厌我,如果是这样,我以后不会出现在你眼前。”

“如果你真的讨厌我的话,就不会大半夜在我房间站着,之前是不是还跑到过我住的酒店下面待着,你是跟踪狂也好,神经病也好,我都不会跟你计较,我担心你,我是真的很担心你啊!我没有开玩笑的。”

说了一堆话,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程眠喘着气,眼中含着泪,望向雁惊寒,只见他还是一副冷淡的样子,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两人相对沉默,程眠不想让雁惊寒离开,雁惊寒头都要炸了,一阵阵地发晕,浑身低气压,目光冷冷注视程眠,程眠觉得难过,认为对方还是在撒谎,就像自己,特别爱骗人。

一问就是答没关系,总说没关系,程眠觉得对方一点都不像没关系的样子。

“之前作为你的老师,当时我的行为算得上侵犯又或者说是猥亵。”雁惊寒语气疲倦,声音发着抖,“现在听明白了吗?”

听完,程眠蓦然一震,目不转睛地看雁惊寒,心想其实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死缠烂打追着你不放,顿时又哽咽了起来,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出来,愧疚和懊悔犹如海水蔓延了全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程眠眼眶发红,低低道:“不要这样说啊,我知道你是生病了,还可能是因为我,听着有点自作多情,谁让我整天粘着你,你发病了所以不小心伤害到了我。”

“你还没听懂?我说得很清楚了,我不仅精神病,还是个变态,可当时你才多大,我干了那种事,不敢见你就算了,甚至逃跑了,你应该恨我才对。”雁惊寒冷冷说,“阙眠,说错了,应该是程眠,不要看我快死了就心软了。”

程眠怒了,不由分说地反驳:“原来你也知道自己快死了,我早就猜到了,况且你不用这么说自己,我什么都知道啊!把我说的那么干净,你以为我是一个好人吗?”

严格意义上,程眠一直认为是自己在自作自受,他深知如果不是自己终日跟着雁惊寒,时而拉拉扯扯对方,时而做出亲密而模糊的举动,根本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当时年纪尚小的他觉得没什么,也没有人教他。

可现实生活,是要和许多人保持距离,正确的距离,但程眠浑然不知,从小只有阙枝陪伴,他不明白人情世故,对为人处世一知半解。

整天被欺凌,又很孤独,这时雁惊寒来了学校,那种安全又可靠的气味,吸引到了他,从而迷迷糊糊地做了很多越轨行为。

时常还会因为其他女生,又或者是同学围着雁惊寒而不开心,偷偷地闹情绪,他觉得老师是自己的,明明是自己的老师。

所以雁惊寒也算得上是受害者,程眠过分依赖对方,过分眷恋对方,还说过莫明其妙的话,还不要雁惊寒谈恋爱,说自己照顾对方,现在想来,程眠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子。

雁惊寒一怔,疲惫地闭上双眼,复又睁开,目光似有迷茫,然后慢慢道:“不应该答应你的,你很好,是我的错。”

猛然间,程眠上前,狠抓着对方的衣服,咬牙切齿地说:“我都说了不是,你为什么这么固执?你没有办法原谅犯下错的自己,那作为受害者的我,我已经原谅你,不就可以了吗?要不是你当初护着我,那群人都不知道把握欺负成什么样了!我不是白眼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呢?”雁惊寒冷淡地注视程眠的双眼,“松开,不要动手动脚。”

“我想关心你也是有错?”程眠被噎了下,气得牙痒痒。

“不需要,也不应该见面。”

“你比我还像个胆小鬼。”

雁惊寒皱眉,冷漠地推开了程眠,轻微地喘了口气,神情恍惚,往后退了两步,一时脚步不稳,踉跄了下,程眠走上前及时扶住。

看见对方虚弱的模样,程眠突然卸了力,没有想和对方争个彻底的心思了,便慌了神,声音隐隐发着抖,“老师,我带你去医院。”

大脑的疼痛反复发作,直至蔓延全身,甚至眼前止不住的眩晕,雁惊寒睁大双眼,分辨面前的场景,仍旧一片漆黑,看不清,而后疲惫地垂下头,不住地喘息,很是痛苦。

程眠的眼泪瞬间流了出来,哇哇直哭,因为靠的很近,鼻涕和眼泪大多糊在了对方的衣服上。

听着很吵,雁惊寒看不清,但听得见,试图安抚下对方,手几次都没摸着,还好程眠发现了,握了握他的手,低头擦擦眼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消息传得飞快,上一秒刚到医院,正要找医生,下一秒有人走了过来,仿佛经验十足,处理过很次的样子,直接带走了雁惊寒。

而后江柔理就赶了过来,身后还跟了个人,程眠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狠狠地揉了下,反复确认了几次,没有看错,不禁愣神。

游植的对象怎么在这里?

“唔?好巧。”江檐笑吟吟地走了过来,俯下身打量着程眠,轻声问,“是你带过来的?”

突然间靠近,程眠吓了一跳,瞬间后退些许,瞥了一眼医生的方向,又转向江檐,老实道:“呃,好巧,是我带过来的,我是他以前的学生。”

江檐见他反应跟个老鼠怕猫似的,笑了笑,站直了身子,意味深长地注视程眠,缓缓道:“那你知不知道,以前他因为谁发病了?姐姐很担心,天天让我去查,可是我也查不到。”

一连串的信息砸得程眠脑袋嗡嗡作响,一时沉默了下,迟疑地说:“姐姐?发病?”

“对呀,江柔理是我的亲姐姐呀,雁惊寒是我的表哥呀,所以——”

江檐神情温柔,低笑着,慢慢走上前,稍稍低下头,朝程眠问:“你是他以前的学生,那你一定知道,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表哥跟哪位同学走的最近。”

程眠冷汗直流,反问道:“什么意思?”

“表哥的精神不太好,一直养在国外,可他差点杀了人,姐姐跟姐夫商量了下,让他回国,然后被送到学校,结果貌似摊上个倒霉鬼啊,反而令他的病情加重了,所以啊,他才会现在这个样子。”江檐耐心地解释,“还不如不回来呢,一开始还挺正常,后面隔三差五就精神失常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程眠警惕地注视江檐,对方反之一笑,难怪第一次见他就觉得眼熟,原来是雁惊寒的亲戚,二人的气质与五官,举手投足,倒有几分相似。

“那他生了什么病,你知道吗?”程眠有些怕江檐,但还是打算搞清楚,语气冷静地问,“你知道那么多,不会不知道这个吧?”

闻言有点意外,江檐是知道许多事情,期间包括雁惊寒发疯,帮忙私藏药诸如此类的事,他一直都在旁观,注视以及安抚。

担心姐姐的眼睛,又顾及时不时发病的表哥,更要帮姐夫处理工作,江檐都快累死了,但没有办法。

怪就怪,谁让他是江柔理的亲弟弟,欠了江柔理一条命,不然哪里会待在这里,早八百年撒手人寰了。

“是,我知道,可以告诉你。”江檐露出笑容,慢条斯理地说,“同时你也要告诉我,那年,雁惊寒跟谁走的最近?如果想不起来的话,那我换个方式来问,你们的班里有谁一直被同学欺负吗?”

程眠沉默良久,冷漠地望向江檐,江檐不以为意,似笑非笑地端详程眠,继续说:“那人叫什么名字?一直被同学欺负的倒霉鬼,好像成绩也很差,应该还很爱吃甜的,表哥最不爱吃甜食,却时不时让我跑腿,肯定是送人的。”

“你怎么不先告诉我他得了什么病?”程眠喃喃道。

不过他真的不知道雁惊寒不爱吃甜食,因为上学的时候,对方时常递给他甜口的零食,又或者蛋糕之类的,所以程眠以为对方也爱吃,时至今日,他才知道,雁惊寒竟是不爱吃。

江檐知道对方长得漂亮,但很少有机会接近,更别说现在离得这么近,见程眠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他笑吟吟地注视,轻扶了下眼镜,略微观察了下,这脸倒真没几处像程懿,看来更多继承了另一位的长相。

接着,江檐靠近,稍侧下身,微微贴在程眠的耳畔,低声问:“那你呢?怎么不先告诉我那倒霉蛋的名字?想空手套白狼啊?你都从我这得了那么多信息,怎么不主动先告诉我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瞬间,程眠的思绪变得迟缓,都没有意识到对方的声音带了几分危险的意味,仍自垂头,在思索该如何接话。

正二人交谈时,有人走了过来,把呆头呆脑的程眠拉到身侧,冷淡的声音响起,“离那么近,在说什么?”

闻声,程眠抬头,程景醒神色漠然,站在自己的身前,眼神似有不解,看向江檐,江檐则摊手,示意自己什么都没有做。

江檐耸了耸肩,语气颇为遗憾地说:“可惜了,那以后再说吧。”

程眠定定地看着他,没说话。

江檐摸了下眼镜,看了一眼程眠,又看了一眼程景醒,回之一笑,投以礼貌的眼神,转身朝方才医生的方向走了过去。

不仅长得一脸猫相,性格也像只猫狡黠,程眠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这种手段玩得极为滑溜的人,完全应对不过来。

“打你电话半天,怎都不接?”程景醒不悦地道。

程眠连忙拿出手机,却显示已关机,尴尬地笑了笑,小声道:“好像,昨天忘记给它充电了……”

程景醒烦躁无比,神情极冷,不耐地道:“懒得说,走吧,景逐在车上。”

走了几步,发现程眠站着没动,当即又后退回去,程景醒弯下身,按着程眠的脸,沉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哥,我可以晚点回去吗?”程眠注视他,两眼迷茫,却不想欺骗程景醒,便如实回答,“遇到了个熟人,有点事,你们要不先回去吧。”

“江檐吗?”程景醒反问道。

“不是他,我和他不熟。”程眠答道,“是其他人。”

程景醒直起身,静静地看着程眠,忽然又道:“雁惊寒,雁伯伯的儿子,你跟他认识。”这下并不是问他,是确凿的语气。

程眠出神地点了下头,没回答。

两人相对沉默,程景醒的眼神冷了下去,视线停留在围巾,继而往上,冷声问:“你和他什么关系?”

程眠看了一眼程景醒,轻声答道:“师生,以前妈妈还在的时候,我就在附近的学校读书,他是我的数学老师。”

“所以先前是没有认出来。”程景醒嘲讽说,“现在是认出来了,想要叙叙旧对吗?”

程眠懵了下,很少见程景醒说话这般刻薄,带点一股冷刺似的,立马道:“只是有点担心他的身体。”

程景醒怀疑地看向程眠,又说:“担心他的身体?用得着干等他吗,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醒过神,跟我回去。”

“哥?我……我今天会回去的。”程眠轻轻地摇了摇头,低声道,“我还要过节呢,一会就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空气瞬间安静了,程景醒没回答,清冷英俊的脸,显然表情很差,难看到了极致。

“你和雁惊寒,关系不一般。”程景醒缓缓道,“你和权述,也是如此,对不对?”

程眠抬头,怔怔地看程景醒,呼吸急促,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两人对视片刻,程景醒忽然笑了下,那笑容十分俊美,看得程眠呼吸一窒,旋即,听见对方声音在说:“嗯,差点忘了,好像还有个程景逐。”

瞬间程眠更懵了,如坠冰窟,面露茫然,原来程景醒什么都知道。

“我不怪你,这都是他们的问题。”程景醒朝程眠说,“我担心的是,会不会又要失去你了。”

“之前是我没有顾及你,你离开了我,是我的错,后面我反思过我们之间的问题,但始终摸不清。”

“直到你回来,我仿佛明白了点什么,有时候看着你,心里就会有很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只对你有过。幸好你看我眼神,一直没变,我能感觉到,就和以前一样。”

这是第一次听见程景醒袒露心声,程眠内心一阵阵地疼,怔怔地看他,突然,程景醒伸出手,牢牢抓住程眠的手腕。

“虽然你不怎么聪明,但你很好,很多人喜欢你,程眠,那你呢?”程景醒低声说,“你不会离开我的,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程眠没有说话,安静地看着程景醒,眼底带了点恍惚,而后,程景醒松开了手。

沉默良久,程景醒便明白了,正欲离开,程眠却靠了过来,抱住了他,下意识地蹭了蹭,双手微微收紧。

程景逐一怔,低头注视程眠,旋即,伸手摸了摸程眠的头。

程眠黯然道:“我不会的,哥,我会陪着你,不要担心。”

在国外的每个夜晚,他经常想到程景醒,性子带着冷意又可靠的人,时而有稚气,时而会暴躁,看着十分傲慢,却时常迁就自己,即使大吵一架,还是会给自己带礼物。

算作道歉,程眠却不原谅,固执地远离程景醒,不表达任何想法,其实这样,反而会给对方带来更大的困扰。

“那现在可以说了吗?”程景醒寻思片刻,继而低声说,“雁惊寒,还有你。”

程眠松开手,看了一眼程景醒,欲言又止,认真地答道:“说了你不要又生气。”

程景醒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若有所思地观察程眠,眼色微冷,带了几分危险。

“你懂吧,大家都是人,是人的话,都会藏着初恋,你不要否认你没有,我亲眼见过,所以你也不准说我。”程眠边说边看程景醒的脸色,“初恋,初恋就是那种,虽然怎么怎么了,但见到还是会怎么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程景醒的表情十分复杂,说不出来话。

程眠难为情地说:“你这什么表情呀?简单来说,就是这样,你也有初恋,你难道忘了吗?所以我看到他现在状态这么差,我就是有点纠结,你懂吧,初恋就是那种就算怎么怎么了,见到也会怎么怎么了。”

“等下。”程景醒打断了他的话,询问道,“你当时多大?”

程眠微微红脸,不太好意思地答道:“好像是六年级,只是我留级过几次,所以我好像12岁还是13岁,反正比同龄大了许多,我也记不太清了。”

“那你知道雁惊寒的年龄吗?”程景醒又问。

程眠沉吟道:“我今年21啦,你今年25岁呀,你说他比你大几岁。”

“记得还挺清。”程景醒说,眼里却带着审问的意味,“现在你对他,是什么感觉?”

“我刚已经说啦,就是初恋这种东西,即使你怎么怎么,再见到也会这么这么,你也有,不要说我,我见过,你跟游絮姐两个人,你不要装,我都知道。”程眠连忙道。

程景醒抬手,示意他别说了,平静地道:“被你怎么怎么说的头晕。”

程眠猛然间想到什么,抓狂地说:“是你先问的,你快去找程景逐,他待会跑了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程景醒疑惑地瞥了他一眼,冷静地答道:“车锁了,他出不来的。”

说着,他看了眼时间,又说:“记得早点回来,我要走了,还有,不要把你初恋那套按在我身上,我早就忘了。”

“什么?!”程眠忍不住反驳,“我都看到她亲你了,你难道没有感觉吗?初恋这种白月光存在,即使再怎么怎么,无论如何,再见到都会怎么怎么的!”

程景醒被绕得头晕,干脆利落地说:“没感觉,是她自己犯病了,我们之间没有感情,严格来说是一场交易,她也不喜欢我,是你自己误会了,我想跟你解释,结果你一直躲我。”

闻言,随即愣了下,程眠的双眼充满了迷茫和疑惑,自言自语道:“真的假的?那我跟你冷战那么久,岂不是一场误会?”

程景醒冷声道:“你终于发现了?”

“是吗?可是初恋这种东西,无论如何,你们都在一起……”

“打住,不和你说了,走了,头晕。”

程眠幽幽地目送程景醒离开,沉思了会,松了口气,走向那间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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