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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表哥的招待(1 / 2)

中午,程眠醒了却没有起床,一直躺着,手指相互交错,暴力地抠弄着,带着焦虑的意味。

指节被抠出了血,一阵刺痛,程眠缓过神来,捂了捂额头,才下床去梳洗。

接着,继续回去躺着,像具尸体似的。

或许是躺了太久,头晕得厉害,程眠才坐起身,靠着床头,拿起手机,就看到权述这死小子开始信息轰炸。

“出来吗?我在昨天的商城,带你逛逛。”

“太冷了。”

“昨天的礼物,你可以打开看看,我想见你,出来嘛,想看看你戴上去的样子。”

程眠愣了下,翻身下床打开衣柜,把礼袋拿了出来,发现里面的包装得还挺用心,精致又不失情调。

小心拆开后,程眠发现,权述嘴中的礼物原来是一条纯黑色的围巾,软软的,很舒服的样子,只是吊牌的英文,程眠看了下,两眼一黑。

早知道不收了,有点太贵了。

不过,自己喜欢黑色原来这么明显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铃声突然响了起来,程眠拿起手机,不用看都知道是谁,点了接通。

“能出来吗?”权述站在商城门口,轻声说,“我提前帮你买热饮,不会很冷的。”

“昨天都要被你害惨了。”程眠点了免提,从衣柜里拿出外套穿上,犹豫了几下,拿起那条黑色的围巾戴了上去。

权述快步走向咖啡店,低声说,“到底怎么了?还有昨天你怎么突然问我小姨的事。”

程眠拿起手机,痛苦地说:“见面再跟你说,你等死吧,我一定会杀了你。”

权述笑道:“好啊,快点过来,真的很想见你。”

程眠直接挂了电话,难为情地抓了下头发,转身走出房间。

刚关上房门,程眠就发觉楼下坐了很多人,瞬间僵了僵,故作自然地往下走。

看到程眠走下楼,原本坐在沙发上发呆的程景逐直接站起来,想要走过来。

徐畔月眉头皱了皱,上前拉住了程景逐的胳膊,轻声呵斥道:“景逐?”

听到母亲的声音,程景逐偏头看了下徐畔月,回来到了原来的位置上,继续保持发呆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去哪玩?外面很冷,多穿点。”程懿关心地问道。

程眠站在楼梯口,颇有点受惊,答道:“谢谢,我知道。”

快速扫了一眼,看见程景醒神情淡漠地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在跟一个陌生的英俊男人讨论着什么。

男人似乎是察觉到了程眠偷看的举动,侧过头与程眠对视,程眠低下头,快速走出门。

“好眼熟,这是不是以前特别粘你的小弟弟?”权佑疑惑地问道。

程景醒答道:“是吧”

“什么叫是吧,不过这小孩戴的围巾咋那么眼熟,想不起来了。”权佑看程景醒脸色,思索了会,自言自语道,“操,想起来了。”

程景醒抬起头,却没说话。

“昨天带我弟买衣服,我弟也买了一条这种围巾,还挺贵的,心疼死我了,花的全是我的钱,唉,败家子!”权佑认真地抱怨,“还不如不回来,一回来就把我钱掏空了,整天就知道装乖巧,妈的。”

程景醒扶额,有点累了。

当走出这所大宅,程眠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只是程景醒的态度,变了,就像自己刚回来的那两天,俨然对待陌生人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也挺好,省的他又长出不该有的心思。

“出来了?”权述的声音突然响起。

被神不知鬼不觉出现的权述吓了一跳,程眠声音闷闷的,“你怎么在这里?”

“怎么老问废话,想见你啊。”权述把手里的热咖啡塞到程眠手里,看到对方脖子里戴的围巾,眼底含着笑,“暖和吗?这下不会觉得冷了吧。”

“谢谢。”程眠小声说。

“客气什么。”权述的声音极低,又很温柔,“跟我不需要客气,我对你好,不是为了谢谢两个字。”

程眠有点脸红尴尬,跟在权述身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稍微低下头,权述就瞥见程眠透着红色的脸,虚虚地被围巾遮住大部分。

他烦躁地抓了下脖子,“妈的,有点肉麻,算了,总之别不理我就好。”

果然正经不了两秒,程眠这样想着,忍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权述问他,“不怀好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猜。”程眠得意洋洋地瞥了他一眼。

“不是什么好东西。”权述冷哼,“我不猜。”

程眠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故作高深问道:“真的吗?你不好奇?”

权述一脸冷漠,快要被烦死了,“你真的很欠,找死啊!”

程眠看了眼权述,“好吧,那我不笑了。”

权述炸了,“你到底笑什么?”

程眠不理他,低头喝咖啡,权述一把夺过咖啡,像个大狗似的忽然靠近,恶狠狠地威胁道:“你说不说?”

“你不是不好奇吗?”程眠若有所思地答道。

“说啊!”权述被程眠这副样子搞的疑神疑鬼,都给他整不自信了。

看对方真的快爆炸了,程眠才解释道:“笑你正经不到两秒,又要说脏话。”

“你自己不也是,好意思说我。”权述冷冷道,把咖啡塞回程眠手中,“只有堵住你的嘴,你才会老实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程眠停下脚步,心烦地瞪了一眼权述,骂道:“大白天的,不要说有的没的。”

“敢做不敢认啊,你又没有推开我,你可以推开我呀,你怎么没有推开我?”权述看着程眠,和他对视,眼神里带着点笑意。

程眠想死的心都有了。

下午,两个人终于才找到一家餐厅坐下。

不得不承认,权述真的受欢迎,程眠简直瞠目结舌,短短几个小时,搭讪的人数之不尽,肩宽腰窄,穿什么衣服都跟模特似的,整天顶着人畜无害的脸,爱装乖巧,只要不张嘴,就是人见人爱。

权述拿着菜单,欲言又止,开口问道:“你还没跟我说我小姨的事呢。”

程眠恍然大悟,答道:“差点把这茬忘了。”

权述简单跟服务生说了几个菜名,神情狐疑地问道:“到底什么事?”

程眠诚恳地说道:“我说出来怕你吓晕,你要不要做个准备?”

权述冷笑道:“装神弄鬼,快说,墨迹什么?”

程眠认真地答道:“其实我是你表哥,没记错的话,我好像比你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权述一怔,随即骂道:“我是你爹你信不信?”

程眠语气真诚,说:“我真的是你表哥啊!我比你大几天。”

“什么鬼玩意?大白天发什么疯,还是说你想玩这种py?”权述无语地说,“赶紧冷静下来。”

“真的,我没有骗你。”程眠表情严肃,“我是程懿的儿子,你再想想你小姨丈夫的名字。”

一时间信息量有点大,权述有点晕头转向,“什么乱七八糟的?”

程眠伸了个懒腰,撑着下巴,慢慢地解释道:“程懿是你小姨的丈夫,我是程懿的私生子,你说我是不是你表哥?我记得我生日在你之前。”

权述将信将疑,“真的假的?”

程眠毅然决然地点了点头,笑着说:“废话,快点喊声表哥听听。”

权述的表情难得变得严肃,稍微思索了下,自言自语地说:“应该无所谓,反正不是近亲就可以。”

程眠愣了下,“什么乱七八糟的?”

权述撑着脸看他,声音压得极低沉,“你想听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程眠盯着他,“什么玩意?闹鬼了。”

“你有点,我不知道怎么说。”权述想了想,“单纯?应该是,在我们这种家庭,就算哪天我突然多了个亲弟弟,我都不会意外。”

程眠沉默了下,回答道:“你们,好厉害啊。”

“还成吧,而且我知道你是程家人,原本以为是什么亲戚之类的。”

“这不是废话吗?都住一个房子里。”

“唯一让我震惊的是这世界怎么会这么小。”权述的脸微笑着,眼神专注而明亮,“你说呢?表哥。”

程眠干晒笑两声,转过头,浑身不自在。

每次权述用这种眼神看他的时候,程眠都有种怪异的感受,说不清道不明,十分的难为情,让他有点呼吸不过来。

这种跟面对程景醒的感觉截然不同,又有几分酷似,或许是狗崽子偶尔散发的魅力,吸引到了自己,实际上自己绝对没有变心。

权述诧异地说:“妈的,你怎么跟快熟了似的?”

程眠倏然冷静了下来,说:“你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比较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权述脸色沉了下,不乐意地说:“什么意思?我看你才是不说话的时候更好。”

程眠正色道:“实话实说。”

权述怀疑地看着他,“你刚才是不是害羞了?”

程眠刚想破口大骂,服务生就走了过来,接二连三把菜端上桌,可能看气氛过于僵硬,放完东西,朝二人鞠了躬,大概意思就是有事就喊我吩咐我,最后头也不回跑了。

全程权述吃饭跟玩似的,甚至都没发现自己夹了空气放嘴里,眼神一直盯着对面的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绝对不是程眠想知道的。

“看我做什么?吃饭啊!”程眠火了,简直对权述无语,咬牙切齿地说,“看我你能吃饱啊!”

安静了片刻,权述选择放下碗筷,认真地注视程眠,诚恳地说道:“吃饱了,谢谢表哥的招待。”

下一秒,程眠在桌下狠狠地踹了下权述的腿,恼羞成怒地说:“真的很想掐死你,快住嘴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车内两个人沉默。

程眠吃饱喝足,有点困了,迷迷糊糊地靠在车窗休息,睡得不太舒服,一直在动来动去,本就毛毛躁躁的头发,显得更加凌乱。

昏昏欲睡,闭上眼睛,仿佛看到了阙枝,他的妈妈,那张脸总是带着微笑,清丽又温婉,一手牵着自己,一手提着买回来的东西,走在大街上,于是程眠稍稍抬起头看妈妈,对方就会低下头亲昵地摸摸他的头。

到家后,有时就会看到舅舅站在门外抽烟,眉目间的忧愁,连程眠都可以分辨出来,他安静地看着这一幕,被妈妈带回了房间,并且锁上了门,不让他出来。

外面的争吵愈发激烈,程眠听不懂他们在吵什么,只知道妈妈吵着吵着开始痛哭,舅舅的声音就会停下来了,但程眠知道舅舅应该不是坏人,因为有他在,那群坏蛋就不会过来了。

而就在此刻,舅舅就会放下手里的东西,一脸烦躁地走了出去,妈妈才会打开房门,让程眠走出来,自己走到厨房开始做饭。

程眠抱着双腿,坐在沙发上,端详桌面上舅舅放下的东西,除了一堆陌生的照片还有几张卡。

由于太早经历这些,程眠的性格一直非常的沉默,不擅长表达,且懂事,尽量避免会做出让妈妈痛苦的事,大多情况下,都是非常的乖巧。

所以阙川偶尔会带着怜悯的目光注视他,处在这种年龄的孩子,没有几个会像程眠既孤僻又独立,也从来不会做调皮捣蛋的事。

即使在学校被人欺负,孤立,程眠也从来不会说什么,都是自己整理好才回到家,不然妈妈会担心,只唯有那件事,程眠是真的怕了,几乎是连跪带爬逃回了家。

在那后回想起来,这一定是程眠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语无伦次地说完,呼吸急促,身体不住地起伏,对面的阙枝的表情变得惨白,瞬间崩溃了,跪在地上抱着他大哭。

等冷静下来,阙枝抱着程眠,快步回到房间,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小小的程眠抱住阙枝的腰,靠在对方的怀里,试图安慰阙枝的情绪。

阙枝苍白的脸笑了笑,随后,打通了阙川的电话。

阙川赶来的很快,几乎黑发上都是湿汗,他急切地走过来,虚扶着门,神情冷峻,“发生了什么?”

“出去说。”阙枝站起身,低头擦了擦湿漉漉的脸,继而依依不舍地亲下程眠的额头,走了出去。

这次的争吵仿佛比以往更激烈,程眠安静地听着,外面传来摔东西的声响,以及妈妈歇斯底里的声音,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最后又趋于平静。

自那天起,照顾程眠的人就变成了阙川,阙川工作很忙,早出晚归,但也会抽出空来陪他玩。

程眠很难受,很多话堵在心里,但阙川不是正确的诉说对象,所以他偷跑回了学校,躲在外面一直观察,想等老师下班,结果一直都没有看见对方。

他知道老师生病了,虽然做了很过分的事,但只要问清楚了,或许就没有关系了,老师很重要,对自己那么好,即使对老师有再大的情绪,基本来的快,去的也快。

已经是第三天,还是没有等到,程眠想哭,茫然地环顾那群人,最后扯了一个眼熟的同学,急急忙忙地问老师呢,最终得知了对方已经辞职的信息,顿时心凉了一大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的几天,程眠也是丢了魂似的,时而阙川会露出失落的表情,眼神带着迷茫,他就会上前握住对方的手,就像安慰阙枝一样,试图安慰阙川,阙川就会笑了笑,揉了揉他的脑袋,说好乖。

晚上的话,阙川会陪着他,有时睡在他的身侧,有时候会独自坐在椅子上,常常会望着熟睡的程眠出神。

大约过了一个星期,阙枝回来了,她的身形越来越轻盈而纤细了,浑身带着浓重的疲惫,温柔地注视程眠。

程眠走向阙枝,抬起手抱了一下妈妈。

站在一旁的阙川尤为失落,且愤怒地看着阙枝,神情欲言又止,还是选择沉默。

后面发生的事情,阴差阳错,令他痛苦且自责,内疚始终萦绕着自己,如果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他会选择憋在心里,慢慢地生锈而腐烂。

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的,谁也拥有不了预知未来的能力。

来到程家后,他的性子越来越沉默,周遭的一切,他感到不胜其烦,无能无力,他人的针对都不算什么,尤其是对上程懿的眼神,更想吐了。

时间给他造成的损害极少,依旧是那张俊丽的面容,只是眼角有少许的皱纹,眉眼间的薄情,十分的傲慢,总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虚伪地说出一些状似关心的话。

只有面对程景醒的时候,他才会感到放松,甚至是前所未有的眷恋,就像当初妈妈在的时候,从而导致他格外粘着程景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凡事都不会顺利,无休止的躲避跟矛盾一直在反复出现,程眠有个很差的坏习惯,遇事只会逃避,与其面对他人的质问,他会选择逃走。

所以程景醒一直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以及程眠忽然之间的冷淡,不再跟自己亲近,拒绝跟自己见面,甚至非常坚定地要离开他身边,独自出国上学。

一个人在国外很孤独,凡事都要自己学习,自己跑来跑去,所幸遇到了个好房东。

起初,他是有点嫉妒权述,他认为权述的样子,完全就是生活在幸福家庭中的孩子,虽然不应该这么恶意的揣测,但程眠就是有点羡慕。

像是受到了很多爱一样。

“程眠?”权述轻声说,“到你家了。”

程眠眨了眨眼睛,一脸茫然地醒了过来,目光没有焦距,似乎是还没有清醒过来的模样。

“睡傻了?”权述凑到程眠的耳畔,用手指捏下对方的耳垂,又软又热。

安静了几分钟,程眠的大脑缓冲了过来,稍稍坐起身,随便看了下周围,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权述那张臭脸靠得极近,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程眠连忙往后躲,“吓死我了,你干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权述扬眉,双手举起,表示自己什么也没有做。

程眠冷哼一声,翻了个身,开门下车。

“等一下!”权述伸手拉住程眠的手腕,程眠恼怒地想要挣脱,转头看他。

权述的语气带着忿意,“还是那句话,回去后不准不理我,要接我电话回我信息。”

“知道了!快松开!”程眠连忙答应。

听到对方的妥协,权述这才松开了手,结果程眠急急忙忙地跑了,车门也不关,迅速闪进了院子里,看着如同行云流水般的操作,权述黑着脸关上了车门。

到了门口,程眠看见程景醒站在窗前,抽着烟,听到了他的声响,漫不经心地偏过头,神色冷淡,与自己对视。

程眠转过视线,茫然地垂下头,快速走向二楼。

在他打开房门的时候,耳畔却响起了程景醒的声音:

“什么时候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以前的冬天,年纪尚幼的程眠站在窗前发呆,盯着外面的大雪,程景逐就坐在边上,只不过他盯着的不是雪,是程眠。

门外响起了走路的声音,程景醒漆黑的头发上都是雪花,大步走了进来,程眠望过去,就见对方又是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衬得十分眼角下的痣格外明显。

程眠顿时跑了过去,抱着程景醒的腰,十分开心。

坐在地上的程景逐就会站起身,不解地盯着二人,眼神困惑。

相比较,现在的状况截然不同。

程眠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说话。”程景醒掐断烟,随意丢在腿边的垃圾桶,“不说就别想出门了,以后都在房间待着。”

程眠走下楼梯,站在程景醒的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程景醒冷声道:“哑巴了?”

“朋友,只是朋友。”程眠敏锐地察觉到程景醒的低气压,颇有点怨恨他,凭什么这么对待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朋友间会接吻?”程景醒一瞥程眠,冷淡地说,“胆子挺大。”

程眠没有说话,皱着眉看程景醒。

程景醒又说:“以后出门要经过我的同意。”

“为什么?”程眠忍无可忍,不耐烦地问,“为什么你可以,我不可以?”

“性质不同。”程景醒沉声道,“过完这个年别回去了。”

“我已经成年了,我的事可以自己解决,用不着你插手。”程眠简直没脾气了,也火了,“说了只是朋友!朋友两个字你听不懂吗?”

程景醒看着程眠,淡淡地说:“说完了?说完就回去吧。”

程眠不知道程景醒发什么癫,但是他自己的确快要疯了,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怒视程景醒清冷的眉眼。

两个人都不说话,互相干瞪着。

眼见那张不近人情的俊脸,程眠的内心逐渐涌上一个大胆而强烈的想法,或许是纯粹的想要报复,又迫不及待地想要实施,但又感到不安跟恐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程眠深吸了一口气。

程景醒怀疑地看向他。

这瞬间,冲动占据了程眠的理智。

他真的很想知道,假设程景醒知道了他的心思,又该做出什么样的行为。

程眠凑上前,突然靠近程景醒的身体,微微踮起脚,双手紧抓着对方的衣服,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下,抬头直接覆在了程景醒的唇,跟想象中的一样冰凉。

对于接吻,程眠的经验少得可怜,除了堵住对方的嘴唇,完全想不到下一步该怎么做,隐约想着以前看过的电影,生涩地试图撬开对方的嘴。

没过一会,程景醒猛地推开他,程眠吓坏了,身上软软的,没有什么力气,后退两步,忽地坐在了地上,大口喘着气。

程景醒冷冷地看着他,眉头紧锁。

眼见这种状况,程眠心凉了个彻底,红着眼眶,不敢与程景醒对视,手忙脚乱地站了起来,飞快地朝自己的房间奔去。

站在二楼的程景逐不知道看了多久,拉住了程眠的手腕,语气极其冷静,一点不似寻常呆板,“程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程眠吓了一跳,随即反复挣脱,快要哭了,几乎是哀求道:“景逐,让我进去好吗?”

程景逐垂眼,程眠避开了他的目光,偏过头试图掩藏自己的表情。

后悔,十分后悔,一旦想到程景醒的眼神,他难过得要死,这些年的委屈全部涌现了出来,在脑子里隐隐作疼。

程眠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滴在地板上,见状,程景逐的手微微松开了,当即弯下腰,伸手想要安慰程眠。

趁这时,程眠粗暴地擦了下眼睛,反手推开了程景逐,快速地站起来,无暇顾及对方的行为,猛然朝楼下大门走去。

“你要去哪?”程景醒上前想要抓住程眠的手,认真地说道,“我们好好谈谈。”

程眠蓦然躲过,没有说话。

程景醒停下了脚步,看见程眠哭了,那张脸上的眼泪流个不停,他怔住了,刚想继续说些什么,程眠转身跑了。

他立马追了上去,走到哪里,一点都看不到程眠的身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临近夜晚,程眠从便利店买了点食物应付下,一个人坐在椅子上,隔着玻璃,望着人来人往的大街发着呆。

拿起手机,纠结了许久,最后还是选择不开机,索性扔在了桌上,撕开包装袋,像在发泄似的吃。

全部都被他搞砸了,程眠简直无颜面对程景醒,羞耻心蔓延,想要逃避,拒绝见面,看来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离开。

这样想着,程眠最后还是打开了手机。

直接查询最近的机票,能够越早点走就越好,程眠这么想着,结果屋漏偏逢连夜雨,手机刚打开没两秒,显示电量过低自动关机。

人生,真的是大起大落。

程眠扶额,头疼得厉害,把快吃完了的面包扔掉了垃圾桶,实在没有心思继续吃了,他站起身,张望了几下,想借个充电宝用。

他推开椅子,想走到前台时,便利店的门倏然打开,欢迎光临响个不停,程眠被吵得头大,烦躁地瞥了一眼,大脑宕机。

人生当中会这么巧合?

程眠一脸迷茫,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那个高大的身影,自己胆战心惊地坐在地板上,看到了对方白皙的脸庞微微泛红,温热的气息扑在他的脸上,皮肤上感受到的温度,比当时的夏天,还要灼热。

就在这时,耳旁又开始响起烦人的欢迎光临的声音,从而打断了程眠的回忆,他拍了拍脑子,摇了摇头,清醒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头张扬的金发十分惹眼,眉眼英俊而迷人,正低头与身侧的人交谈,面容带着熟悉的浅笑,似有察觉,侧着身往程眠这处看了看。

程眠当即愣住,眉毛拧在一起,火速转过身,相当迷茫地提了下围巾,遮住了脸。

不过半分钟,程眠站起身,拎着袋子走出了便利店,充电宝也不想借了,额头上流了一堆冷汗,擦也不擦,直接往前走。

走在街上,心中十分不安,他隐隐约约猜到了是谁,难以置信这个世界会如此的小,但愿是眼花认错了人。

程眠渐渐平静了下来,心想找一个干净点的网咖,或许还能度过一晚,忘记带身份证,手机也没电,酒店应该很难让他办入住,不然最差的结果就是睡公园了,寒冷腊月,最终他的悲惨结局是变成卖火柴的小女孩。

达到网咖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天气已然降温,程眠冷得有点发抖,推开了门,感受到了一股暖气,他抬头看,室内开着空调,倒是暖和了许多。

程眠走到前台,借了个充电宝,最终给手机充上电了,最后要了个包厢,图个安静没异味。

“你是离家出走的吗?”女孩走在前面,领着程眠走向包厢,好心安慰,“天气这么冷,赶紧回家吧,外面哪有家里安全。”

“我就是出来上网的。”程眠答道。

女孩撇了撇嘴,笑道:“切,姐姐可见多了,晚上要是有人敲门可别开,有时候会有几个喝醉酒的人闹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闻言,程眠点了点头,伸手关门反锁。

接着下楼,女孩回到前台坐着,椅子还没有坐热乎,眼瞅着门口又走进来个人,像是个混血的,金发蓝眸,个高极俊,冲着自己笑了笑。

笑容过于迷人,女孩大脑眩晕,内心不禁咋舌,今晚怎么了,帅哥一个接着一个来。

室内温度似乎是高了,程眠有点热,放下袋子,脱下外套跟围巾搭在桌上,疲惫地坐在椅子上,查看手机的信息。

权述的信息令程眠眼花缭乱,满头冷汗,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抓耳挠腮想了半天,几句话回了过去。

除此之外,也没人找他,除了垃圾短信。

也不知道程景醒在做什么,程眠摇摇头,忍不住暗骂自己,都这种时候了,想他做什么,那种结果,很显然,自己被拒绝了,还是狠狠地被拒绝了。

没到两分钟,手机响了起来。

程眠纠结再三,点了接通,“喂。”

“怎么才回我?”权述语气带了点委屈,“每次你都很晚回复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相当压抑的状况里,听到权述的声音,程眠的心情竟是稍稍放松了下来,低声说:“呵呵,太忙了,不好意思。”

“大忙人可以多留点时间给我啊。”

“大忙人很忙,小孩懂什么?”

“好想见你啊,可以视频吗?”权述期待地问道。

程眠看了眼四周,破破烂烂的房间,一口拒绝对方的请求。

权述登时蔫了。

程眠哭笑不得。

接了电话的下场就是被权述闹了半天,简直被缠得快受不了,不过程眠的心情好了点,摸了下肚子,顿时又有点饿了。

程眠打开房门,眼前一片阴影,抬起头,蓦然停下了脚步。

对面站着一个人,几乎是不约而同地抬眼,相互注视,对方笑得荡漾,走上前,程眠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转手关上门,但被对方用一只手有力抵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久不见?”尤砚推开门走了进来,缓慢地俯下身,仔细看着程眠,“还记得我吗?”

说不怕是假的,程眠咽了咽口水,有点畏惧,对方的身材过于高大,站在自己的面前,落下大片的阴影,弥漫着陌生的男性气息,过分的有压迫感。

程眠平静地答道:“你认错人了。”

尤砚轻笑,反手锁上了门,程眠慌了,恼羞成怒地睁大了眼睛。

“本来还是有点不确定的,现在反而很确定了。”尤砚低下身,盯着程眠看,“你这个表情,真的很可爱。”

说完,兀自伸出手捏了程眠的脸,又亲切地摸了下,如果换作以前的程眠会懵懵懂懂,现在都是成年人,他自然分得清尤砚眼神里的意味。

尤砚按着程眠,程眠登时大叫,惊恐地反问道:“你谁啊!一见面就动手动脚。”

“怎么感觉长得更漂亮了?”尤砚笑得极轻,温柔地拍程眠的脸,“喜欢你的人是不是很多?”

程眠被压得喘不过来气了,一股子火,怒道:“多个屁!你好沉,你可以起来吗?”

一见面就胡言乱语,要是真的有人喜欢自己的话,就不会自己一个人躲在网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些人只是觉得他好玩,爱捉弄,就像是把他当成属于自己的玩具,试图占有。

如果真的得到了,就会觉得索然无味,最后再抛弃。

看到程眠大起大落的表情,尤砚笑了声,“好多年没见了,都不喊声我的名字吗?”

程眠却沉默了,脸色不大好看,冷冷看着他。

“你看起来心情不怎么好。”尤砚趴在他的身上,埋下头看程眠雪白的脖颈,“需要我帮忙吗?”

程眠本就心神不定,发觉情绪被对方看透,更郁闷了,破口大骂:“你听不懂我的话吗!起开!离我远点。”

尤砚微微一笑。

程眠顿了顿,难为情地别过头,不再看他。

“躲什么,看我啊。”尤砚捧着他的脸,专注地凝视程眠。

程眠瞪了他一眼,心跳有点快,莫明其妙有种窒息的感觉,浑身滚热,又找不到地方发泄,碍于差距,怎么都躲不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挺听话。”尤砚低笑了几声。

程眠顿时炸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掀开了尤砚,表情烦躁,脸涨得通红,微微喘着气,咬牙切齿地道:“可恶。”

“什么?”尤砚没听清,蹲下身,捋了下程眠额前的头发,水雾似的眼睛,纤长的睫毛微微湿润,极为漂亮,但这个人似乎意识不到自己的独特,总是妄自菲薄。

漂亮的事物,总是讨人喜欢的,也是想要得到的。

尤砚如此想着,埋下头吻在了程眠裸露的脖子上,缓慢地轻咬着,反复吮吸着,红痕分外明显。

程眠被吓到了,身体仿佛泄了气,害怕地快要摔在地上,尤砚轻笑了声,顺势把他按在墙上,掐着对方的脸,继续亲吻,一路往下,留下来湿漉漉的痕迹。

另一只手不安分地伸进了衣服,冰凉的手指顺着脊背,往上抚摸对方白皙清瘦的身体,暧昧地揉捏,程眠的身子打着颤,脸颊流着湿汗,没控制住,忽然叫了出来,随即,飞快地用手背抵住了嘴唇。

“别……别这样,尤砚!”程眠十分紧张,疯狂地挣扎,神情是带着几分惧怕。

尤砚的头发微微湿了,衬得眼神十分明亮,而有侵略性,他语气温和,“那让我抱下。”

话刚说完,便抱着程眠微微喘息着,脑袋埋在程眠的脖颈间蹭了蹭,动作野蛮且霸道,不容对方挣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找过你,他们说你出国了。”

程眠一怔。

尤砚摸着程眠的头发,继续道:“在店里就觉得这个人很奇怪,很眼熟,可是我不确定是不是你,我就想着反正没事做,索性一路跟着。

难不成真的是自己心眼大,程眠真的没有发现自己被跟踪了,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脑子是不是连同跑出程家的时候一起丢了。

社会就不应该有他这种人,脑子都没有的人,能做什么,什么都做不了,毫无贡献。

“还好是你。”尤砚松开了手,微微笑着注视程眠。

程眠瞥了他一眼,不知道说些什么,热烈地盼望他马上离开,很显然,尤砚压根不想离开,甚至还要多待一会,这么狭小的房间,大块头待在这也不嫌难受,程眠暗自吐槽。

“程眠,你是不是过的不好?”尤砚忽然说。

“什么意思?”程眠有点意外,“我挺幸福的。”

尤砚漫不经心地看着他,说:“你看起来很可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程眠愤怒地大叫:“那你还亲我。”

“你看起来有点,孤独”尤砚靠近他,两人的额头碰了碰,“特别的明显。”

程眠躲开,拉开两人的距离,不悦地说:“别靠我这么近。”

“需要我提供吗?”尤砚凑近了些,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诱惑,笑得温柔。

程眠的心砰砰跳,慢慢地摇了下头,一时间陷入沉默。

“如果你需要安慰,我随时可以。”尤砚又说,“要不要考虑下?”

“我不知道说什么了,让我冷静下。”程眠扶额,有点局促,僵硬地站在原地,大脑短路了似的,嗡嗡作响。

尤砚不着急,转过身,懒散地坐在椅子上,笑眯眯地看着程眠。

程眠浑身冒冷汗,尤砚便感觉到了他的紧张,忽然歪了歪头,展示自己人畜无害的样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没有比这一天更加糟糕了。

唯一的位置被尤砚霸占了,程眠黑着脸坐在了桌上,颇为无语,有点抓狂,又不知道说点什么。

“唔。”尤砚撑着下巴,似笑非笑地说,“怎么了?”

程眠语重心长地说:“懂点事吧,懂点事。”

尤砚顿时愣了下,看程眠,忍着笑:“你好奇怪。”

程眠没说话,从桌上下来,焦灼地来回走了几下,看向尤砚,冷淡地说:“我要睡觉了,你可以离开了。”

尤砚问道:“你睡哪里?”

“睡这里啊,不然我干什么花钱进来,你赶紧走,别打扰我!”程眠不解地解释。

尤砚看了眼程眠,正色道:“这里怎么能睡觉?”

程眠说:“还行吧。”

“你没地方去吗?程眠。”尤砚起身,上前握住程眠的手,语气殷切,“去我家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去你家我还能活吗?程眠心想,没说话,轻微地往后退,试图挣开对方的手,尤砚当即发现,随即走上前,手上越握越紧。

程眠笑了笑,拽了拽,拽不动,“松开。”

尤砚认真而严肃地说:“走吧,这里会感冒的。”

“那么多年没见,一见面就要我去你家,你以为我三岁智商?”程眠的脸色有点烦,“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去,发什么神经。”

“你就去啊,我不会做什么,这里的环境太差了。”尤砚语气诚恳,神情无辜,全神贯注地注视程眠。

程眠纠结了会,好像也不是不行,但顾忌尤砚会对自己动手动脚,自己也无处可去,随后,他晕头转向地说:“那我的钱怎么办?包夜花了我一百多。”

尤砚哭笑不得,说:“一千多都没事,跟我出去。”

“你笑什么?”程眠疑惑地问道,被他的态度折腾得有点尴尬,现在的一百块钱对他来说可是巨款。

尤砚说:“没什么。”

最后程眠被尤砚提着走出了网咖,程眠有点生气,整张脸被围巾蒙住,露出一双眼睛,恼怒地瞪着尤砚。

“方便我帮你拿着吗?”尤砚说,偏头看程眠手上的袋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程眠冷得有点哆嗦,与尤砚对视一眼,答道:“不方便。”

在路上,车内的暖气足,坐了没多久,立马犯困了,眼皮子几乎睁不开,程眠手里紧攥着一百块钱的红票子,懒懒地靠在车窗,身侧的尤砚发现他是真的要睡着了,没有开口打扰。

许久没见,尤砚还是可以一眼认得出来程眠,那副标志性的表情,记忆犹新,性格比以前暴躁了很多。

原本认为都那么多年了,程眠总算是明白了点什么,结果认知还一张白纸似的,或许是被保护的很好,这样总归很好,比染上乱七八糟的颜色好太多。

一张嘴能说会道,张嘴闭嘴两个样子,表情却看起来很落寞,明明是个成年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

简单的三言两语就能探清楚目前的所在情况,一副要死的表情,整个人快要晕倒一样,被人踹一脚就能趴下。

过了半小时,到达尤家,尤砚扶着熟睡的程眠走下车,思考了下,索性弯下腰,直接把对方横抱在怀里,程眠不安分地动了动,继而安静地蜷缩在他的怀里。

“天呐!这是谁家的孩子!头发好像有点短……”尤娴惊呼,“好帅气的女生。”

好巧不巧,撞到尤娴出门,对方眉目深邃,穿着惹眼的蓝裙,身材火辣,红唇肤白,颧骨微微高,蓝色的眼睛有种美妙的异域风情,模样依稀与尤砚有几分神似。

“嘘。”尤砚笑道,“睡着了,我带他去休息。”

尤娴霎时呆住了,揉了揉眼睛,小声说:“哎呦,是个男孩子,长得跟个女孩似的,怎么我引以为傲的视力怎么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尤砚说:“让你去配眼镜,你又不去。”

尤娴对尤砚的挖苦听而不闻,纳闷地问道:“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我没见过。”

尤砚说:“你再想想,以前你来参加家长会的时候。”

尤娴有点摸不着头脑,问道:“什么意思”

“祝你约会顺利。”尤砚言尽于此,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望着尤砚的背影,处于震惊的尤娴隐约觉得这小子指定有什么古怪,待她缓过神来,低头看了眼手机,哎呀一声,踩着高跟鞋急匆匆地离开了。

与此同时,程景醒坐在沙发上,跟谁正在通话,修长而洁白的手指夹着烟,房间没开灯,黑沉沉的,静谧又安静,显得燃烧的声音格外清晰可见。

“他没有把号码告诉我,上一个早把我拉黑了。”程景醒神情冷峻而淡漠,语气淡淡的,“你找你弟要一下。”

“家人哪有隔夜仇,好好哄哄,买点礼物买点吃的。”权佑听得莫明其妙,“我去他房间要一下,待会发给你。”

挂断了电话,程景醒的眼神稍稍迷茫,把烟熄灭扔在了垃圾桶,走到窗前,沉默地望着外面,旋即,手机响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拿起来,权佑给他发了一串陌生的数字。

“喂!哥你刚才说什么,吵架了!”权述紧跟在权佑的身后,喋喋不休地问道,“程眠跟家里闹矛盾了?”

“好像是的,不过你怎么跟程眠认识的?这个世界这么小的吗?”权佑给自己倒了杯温白开,瞥了一眼权述,“我靠,烫死我了!”

权述慌张地说:“意思现在已经深夜了,程眠也没在家,现在还没回来吗?”

“不会烫伤了吧,好疼,给我拿医药箱过来。”权佑疼得皱眉,“妈的,你在想什么?”

权述说:“大晚上能去哪里?万一出事了怎么办!哥,你的车借我开下可以吗?”

权佑说:“你刚开始都在说什么鬼话,一个字听不懂。”

权述焦虑地说:“怎么会吵架啊,怎么会离家出走啊,怎么会晚上不回家啊!”

权佑一巴掌把权述拍过去,怒骂道:“臭小子给老子滚蛋!我都说我烫伤了,还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起开,别挡我的路。”

不会被别人诱拐跑了吧?不会被别人绑架了吧?不会摊上变态的事情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权述脑子里被塞满了各种猜测,脸色煞白地跟在权佑的身后,大声叫喊:“哥!”

深夜,程眠猛地睁开了眼,转头看了一下旁边的人,仿佛没清醒似的,怔了几秒,满脸疑惑,继而火速坐了起来,表情惊恐地盯着身侧的尤砚。

“吓死我了。”程眠被吓得够呛,坐在床上,扶着隐隐作疼的额头,“我怎么会睡这么死……”

自己的脑子难不成真的丢了,怎么鬼迷心窍跟着尤砚回来了?

慢慢冷静了下来,程眠看看身上陌生的衣服,又看看熟睡的尤砚,头似乎更疼了,转身又躺下了,但心烦意乱的,睡不着了。

程眠起身,从床上静悄悄地走了下来,赤着脚走来走去,环顾四周,发现了自己的东西,就是死活没看到衣服,转念一想,索性穿走了尤砚的衣服,袋子里的零食就不带走了,放在这里当报答吧,但一百块钱还是要拿走的。

走到门前,程眠回头看了一眼尤砚,稍稍拧开门把,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现在没多大心思观察这所房子,直接拔腿就走,透过大厅的窗户,才察觉外面的天都微微亮了。

这个地方太偏僻了,连个车站都没有,走了好大一会,程眠累得气喘吁吁,眼前有点发黑,上气不接下气,肚子饿得直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忽然间,程眠想到可以叫出租车啊,顿时扶额,同时一边骂自己蠢一边掏出了手机,权述的信息多得离谱,算得上轰炸了。

随意滑了几下,简单看了下,意外地发现了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谈谈吧,我没有生气。

看到信息,程眠有股说不出的难过,内心极其复杂,还很内疚,不应该做蠢事的,害得连见面的勇气都没有,还不如程景醒把他骂一顿,自己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离开了。

没有一件事情是可以做好的,程眠想着,从小到大,自己到底做过多少错事,完全数不清了,每天还活得就像海上的木头,安静地漂浮,然后被卷入浪涛中。

但凡有人施舍点关怀,自己就会感到心动而温暖,从而依赖上了程景醒,内心对他抱有好奇,又把控不住距离,经过长年累月的陪伴,好奇变成了喜欢,又或者说是爱。

所以发现程景醒谈恋爱后,程眠后知后觉,程景醒是个板上钉钉的直男,他理所应当地退出,藏起这份算得上畸形的好感,对方有大好未来,所以慢慢减少了接触。

他果断地走了,接着,遇到了权述,他知道权述可能对他有小小的好感,但那又怎样?

权述迟早会后悔,因为一时冲动便好奇于某个男人,或许等到这段激情过去,开始懊恼自己怎么会瞎了眼看上一个同性,每天要死不活的样子,还是无趣且幼稚的类型。

况且,如果不是自己那天醉酒误亲了他,想来两个人的关系也不会如此,就是因为那个错误的吻,影响了权述的判断,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就好了。

程眠疲惫地想着,站起了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怎么自己一个人走了?”

程眠侧过身,看见尤砚面无表情地站在后面,头发稍许凌乱,脸颊流着汗,样子有点怨恨,一瞬不瞬地注视自己。

两个人默了一会,程眠说:“你怎么醒了?”

“怎么趁我睡觉的时候跑了?”尤砚走过来,把洗干净了的围巾递给了程眠。

程眠接过,目光看着围巾,在低声说:“我要回去了,昨晚谢谢你。”

尤砚怀疑地问:“跟家里和好了吗?”

程眠熟练地戴上围巾,看了一眼尤砚,烦闷地答道:“还没。”

尤砚笑了笑,“那把联系方式给我。”

程眠说:“什么?”

尤砚的语气明显带了股怨气:“别装傻。”

说不怕尤砚是假的,到现在也是如此,程眠以为自己就是个变态,但见到了尤砚,对方的目光令他毛骨悚然,后面还对自己做了那种事,程眠才明白对方才是真正的变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初中摊上他就已经够倒霉了,时隔多年,又被对方缠上,程眠低骂,这群人怎么都把他当乐子似的,时不时就过来骚扰几下。

尤砚俯下身,额头抵在程眠的肩膀上,从对方手里抢过手机,把自己号码输了进去,同时,不小心看到了某人之前发来的一堆信息。

程眠惊呼一声,刚想夺过来,结果尤砚把手机举了起来,碍于身高,丝毫够不着。

“权述?”尤砚握住手机,垂头看程眠,语气困惑,“这人谁啊?”

程眠冷冷说:“把手机还给我。”

尤砚充耳不闻,轻飘飘地问道:“他是谁?”

“是我……一个朋友。”程眠抓狂地说,“他比较担心我,现在可以还给我了吗?”

尤砚不予置评,观察程眠的表情,终于把手机还给了程眠,忽然又说:“我昨天没有开玩笑,是说真的。”

程眠夺过手机,没好气地瞪着尤砚。

“如果你需要人陪。”尤砚轻捋开程眠的头发,平静地注视对方,“我可以随时提供。”

程眠心想我的妈,顿时流下冷汗,不解地看向尤砚,关怀地问道:“你发烧了?我昨天晚上没有抢被子啊,你在说什么胡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尤砚没有回答,只是依旧注视程眠,眼神包含太多情绪,程眠愣了愣,隐约有种预感,登时低下头,摆了摆手,“我走了。”

无论如何,都不能跟这个人再见面了,程眠这样想着,打开手机,把尤砚刚才输入的号码拉黑了。

应该不会再见了,岫城这么大,过完这个节就离开这里,一定不能停留太久。

程眠擦了擦冷汗,感到莫明的不安,浑身沉重,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只是现在自己应该去哪里?

对于那条信息,他没有选择回复,没有勇气再回程家,大不了就不回了,程眠看了眼账户的余额,抬头看了下明亮的天空,模糊中想到了一个好去处。

“这是备份钥匙,请收好。”

接过对方递过来的钥匙,程眠笑了笑,转身走向订的房间,身上的钱够他住一段时间了,其他的事不想再思考了,能过一天算一天。

除了逃避一无是处,程眠冲了个澡,躺在床上,翻开手机,给权述发了条信息,表示自己安全呢,不用太担心了。

不过几秒,权述发来信息,问他在哪?

半小时后,程眠都快睡着了,神志迷迷糊糊,被剧烈的门铃声吵醒,一脸烦躁地睁开眼,翻身下床,给权述开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吵醒了你?”权述走进来,反手关上门,跟在程眠身后,小心翼翼地说,“那你继续睡,我不说话。”

或许是自己的表情太差了,权述居然会用这种语气,程眠怔了怔,自责地坐在床上,摇了摇头,“没事。”

“昨天晚上……你在哪?”权述靠近,坐在了程眠的旁边,目光担忧,“想去找你,但不知道去哪里找。”

程眠的心情还没有恢复,声音闷闷不乐,“随便找了个地方应付了下。”

权述出神地说:“下次发信息给我啊,我陪你,不要自己一个人乱跑,怕你又乱喝酒。”

“不会,那是个意外。”程眠尴尬地瞥了一眼权述,语气不太自在,“我很少喝的。”

在权述郁闷不已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看见了一件陌生的衣服,自己送的围巾随意搭在了上面,随即,皱了皱眉,诧异地看向程眠。

“谁的衣服?”权述走上去,拿起来看了看,“这不是你的。”

程眠微微睁大双眼,摸了摸脖子,不敢跟权述对视,低声说:“买的,昨天太冷了,随便买的。”

一时间气氛陷入沉默,权述的眉头微微拧起来,沉声道:“骗人也不知道找个好点的理由。”

程眠无所谓地说:“别管了,扔那里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权述扔下衣服,走过来,偏头俯视程眠,忽然语气变得冷淡起来,低低道:“每次你都这样,问你什么,你不想回答就开始敷衍。”

程眠硬着头皮注视权述,颇为心力交瘁,“因为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我担心你一晚上,怕你出事,结果你还穿着别人的衣服回来,还在酒店。”权述语气暴躁,情绪很不稳定,还有点抱怨的意味,“甚至你都不愿意解释。”

程眠不明所以,难不成自己在他人眼里都是这么随便的人?无数的委屈和茫然汇集在内心,疯狂的无力席卷全身。

左想右想,程眠皱着眉头,神情顿了一顿,说:“我想自己待会。”

“看吧,你只会这样。”权述上前,拽着他的衣领,刚想继续说,眼尖地瞥到一处地方,登时把程眠的衬衣扯了下来。

“等下,你干什么!”程眠惊慌地问道,反复推开面前的权述,“我真的好累,早知道就不告诉你我在这里了。”

眼光触及到的地方都是未褪去的吻痕,权述脸色沉了下来,蓦然怒道:“你昨天到底做什么去了?”

程眠闭了下眼睛,露出温和的表情,竭力让对方的情绪冷静下来,小声解释:“意外,这……这就是意外。”

“你都不知道推开吗?”权述愤怒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程眠两眼一黑,无奈地道:“我也不知道他会这么做,你冷静点。”

权述默不作声,紧紧盯着程眠,像在思考,脸色极其难看。

程眠敏锐地察觉权述的情绪不太稳定,再待下去大事不妙,一手甩开权述的手,快速地整理衣服,冷静地说:“再吵下去对我们都没好处,你自己待会吧。”

“你要去哪?”权述立马抓住程眠的手臂,语气充斥着威胁,“外面那么冷,你又要出去找谁?”

对于权述的挑衅,程眠皱眉不语,只是冷淡地注视对方。

权述越攥越紧,固执地说:“回答。”

程眠忍无可忍,脑子一热,终于爆发道:“去哪里都可以!我只想安静一会,我真的受够你了!没完没了是不是?多管闲事。”

“你生活的很幸福,每天无忧无虑,那我呢,我看人脸色生活的啊,一天到晚累得要命,还要看你跟个小孩子撒泼似的?我不想哄你的情绪,反正你也不信任我,也不要再缠着我了,在你们眼里我不就是一个随便的人吗?”

话说完,程眠大口喘着气,下意识地看向对方,竟是看见权述的脸色煞白,随即渐渐松开了手,眼眶竟是红了。

程眠怔怔地看着他,呼吸急促,不敢置信地垂下了头,暗骂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妈的,我刚我刚才……”程眠语无伦次地解释,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我刚才气昏头了。”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程眠才抬起头,正对上了权述的目光,当即懊恼地转过了头,头越来越疼,内心谴责自己今天怎么了,怎么会这么冲动。

自己怎么会说这么伤人的话?

猛地,程眠被人按在门上,还没等到他惊呼出声,脖子上传来湿热的感觉,权述趴在他的身上,被人用力啃咬得十分刺疼。

权述又去撕他的衣服,程眠越是挣扎,权述咬得越疼,恨不得活生生咬下来一块肉似的。

要看权述一副仿佛失去理智般的模样,程眠用力推开他,死活推不动,随即又往下掐对方的身体,试图让对方吃痛,结果被紧紧抓住,抵在门上,丝毫动弹不了。

程眠表情愤怒,大叫道:“等下!你要做什么!”

过了会,权述靠在他的身上喘息,眼神冷冷的,抓到个机会,程眠正欲推开,脸被掰了过去,当即想要躲开,奈何权述的力气太大,眼睁睁看着权述亲在自己的嘴上,浑身被抱得很紧,甚至是有些疼。

跟以往不一样,权述亲得激烈,动作略显笨拙,呼吸急促,双手捧着程眠的脸,直到二人快要窒息了,才稍稍放开。

这时,程眠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忽地一把推开了权述,想也没想,索性给他脸上来了一巴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权述回过神来,整个人愣住了,听见程眠的声音格外的冰冷:

“滚,别抽风了。”

程眠真的炸了,不爽地拉上衣服,伸手推权述,怒吼道:“出去,出去!”

权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想要去抓住什么,结果就被狠狠地关在了门外,他焦虑地敲了几下门,得不到回应,蹲在地上,眼神沉了下去,痛苦地抓了下头发。

真的要被气死了,程眠低头触碰身上的伤口,瞬间疼得皱了皱眉,被咬得破了口子,再抓几下就要就出血了。

完全没有一件事是可以做好的。

程眠筋疲力尽地想着,翻身躺在床上,拉上被子,蜷缩在一起,好冷。

就像被卷入了深海一般,那样的冷。

不应该联系权述的,目前的关系已经变得一塌糊涂,对不起权述,何况现在天气这么冷,希望对方安全到家,不要因为自己而烦恼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不知睡了多久,程眠头疼欲裂,满头冷汗地醒了过来,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周围,发觉房间伸手不见五指,转身打开了台灯。

有种窒息的孤寂蔓延在房间,索性程眠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不以为然,多亏了在国外的几年生活,让他看淡了许多,内心壮实了不少,至少不会像小时候畏惧孤独。

简单的梳洗了下,肚子开始饿得直叫,细想了下,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口没吃,人都快晕了过去,浑身没力气。

程眠瞥了一眼桌上的手机,犹豫了一会,还是选择给前台打了电话,简单交代了两句,又躺回了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整个人浑浑噩噩的,程眠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自从回国到现在,头疼就没有好过,简直折磨。

实在受不了,程眠穿上衣服,扶着快要爆炸的脑袋,拿起房卡,焦灼地走了出去,真的恨不得直接飞到医院。

打开门,程眠站在原地,却愣住了。

他看见权述蹲在门口,一动不动地像是睡着了,脸色苍白,黑发凌乱,似乎是听到了声响,缓缓睁开了眼,似没有清醒,目光恍惚。

程眠立马蹲下来,紧张地摸了摸权述的脸,担忧地说道:“你怎么没有回家,这么冷的天,睡这里会感冒的啊!”原向对权述的怒气,现在全然消散,反而忧心忡忡。

“……怎么那么沉,跟我进去。”程眠扶起权述,颤颤巍巍地走进了房间,用尽全力才把对方放在了床上。

看起来是有点发烧了,程眠又打电话给前台,拜托她们顺便帮忙买点止疼药跟感冒药,又找个借口说自己手机没电了,没办法只能这样,待会跟外卖钱一起转给她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程眠松了口气,站起身,手腕却被紧握住,他转过身,看权述已经醒了,又坐了回去,语气带点担心,“还难受吗?”

“……程眠。”权述注视程眠,稍微侧过头,松开了手,反而搂住了程眠的脖颈,眼睛湿润,少许浸湿了对方的衣服,“对不起,对不起。”

第一次见到权述哭了,程眠颇为震惊,整个人僵了僵,脑子变成一片空白,现在俨然全是自己的错,跟权述没有关系。

“我,我也有错,对你发脾气。”程眠手足无措地安慰道,“外面那么冷,你怎么不回家,你太任性了,要是我没出门怎么办?”

“我怕你又走了,再也不理我。”权述靠在他的身上,脸颊烧得滚烫,语气虚弱,低声说,“对你做了不好的事,对不起。”

程眠的思绪乱成一团,说:“我哪也不会去的,怪我说了伤人的话。”

“是我脾气太差,说话不经过脑子思考,对不起,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应该敷衍你,不应该逃避,我明明知道你很担心我。”

“是我,我不应该这么对你,不应该动粗。”

“没事了,你先睡会吧。”程眠安慰道,心里颇不是滋味,酸涩得厉害。

“真的对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真的没事,有事的是你。”

权述烧得脑子昏沉,嗓音极低而温柔,“你不会跑吧,别走,我错了,求你了。”

程眠耐心道:“不走,我答应你。”

听到这句话,权述稍稍安心了,松开了手,不太放心地与程眠注视了会,最后实在抵抗不住发烧的威力,才沉沉睡过去。

程眠出神地盯着对方的脸,忍不住摸了下权述的脸,内心一片茫然。

深夜,房间漆黑且安静,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权述猛地醒了过来,满脸冷汗,大口喘着息,随即,翻身走下了床。

他打开灯,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药,以及空落落的床,眉头又皱了起来,在房间走来走去,“妈的,不会又骗我吧?”

卫生间也没有,衣柜里也没有,妈的,又跑哪里去了?难不成丢下自己跑了?

几乎是同时,权述即将发疯的时候,门被人推开了,他暴躁地望去,看到程眠手里提着一堆东西,脸颊被冷风吹的微红,围着黑色的围巾,满脸疑惑地注视自己。

“退烧了吗?”程眠靠过来,踮起脚,伸手摸了摸权述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看起来好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还以为你又走了。”权述怔了下,火气顿时没了,小声说,“一醒来不见你人。”

程眠瞪了他一眼,把东西放在桌上,脱下外套,解释道:“出去买了点东西,说了不会走,就不会走。”

“……程眠。”权述看到程眠脖子上赤裸裸的伤口,欲言又止,最后郁闷地闭上了嘴。

“怎么了?”程眠困惑地问道,随后拿起一瓶水递给了权述,“喝点水吧。”

“疼吗?”权述接过水,不敢看程眠,语气带点歉意,“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结果连情绪都控制不住,对不起。”

程眠僵了下,不自在地坐在了床上,紧张地说道:“没事,没关系,我已经不生气了。”

“当时被冲昏了头,脑子里乱糟糟,就做了不好的事,想着别人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对不起,你打我一顿吧。”

“已经不疼了,我不也是吗,没有控制情绪,对你说了难听的话。”

“如果你讨厌我,如果你想,我不会再打扰你,我不想惹你生气了。”权述垂头,声音认真而低沉,“你可以直接说。”

“我没有讨厌你,你是关心我,我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会一直对你好的,相信我吧。”

听到这些话,程眠无意识地握紧了床,满脸迷茫,像他这样懦弱又胆小的人,只要有人推他一把,他便会极其轻易地摔倒。

不擅长表达,喜欢藏着心事,不愿意麻烦别人,这种性子会给他带来许多好处,与此同时也有数之不尽的缺点。

即使有人向他伸出了手,他不敢回应,害怕欺骗,害怕第二天对方又变了想法,害怕最后只剩下了自己。

因为人和人的关系是极其复杂的,瞬息万变的,只要稍有了矛盾,便会轻易的改变。

见对方沉默不语,权述心凉了一大截,额头上都是汗水,不安的盯着地面。

到底该怎么办?

长久以来,从前的他从程景醒那里得到了关切与温暖,是处于孤单寂寞的解脱,他喜欢上了对方,但权述对自己的这份感情,猛烈又单纯,应该称之为什么。

起初程眠认为权述过度的关注自己,从而导致出现了错误认知,获得不正确的信息。

因为对自己的视线,过于的专注,频繁的相处,频繁的见面,明明没有实际发生的情感,经过长久的如此,却有了发生了倾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程眠已经彻底乱了神,但权述这个人,他似乎是真的会担心自己,而不是伪善,更或许也不是他恶意揣测的心血来潮。

权述的神色十分不安,忽地手上好像覆上了什么,他愣了下,随即看向程眠,没有吭声,旋即,攥紧了程眠的手。

程眠垂头,瞥了一眼交错的手,神色顿了顿,莫明地安心下来,浑身踏实了不少。

像他这种自卑阴暗的人,始终需要靠外获得能量,善良的权述恰巧了填补了这份空白,这样想,反倒舒适了很多。

显然权述是那种心情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人,原本失魂落魄的模样立马变成了溢于言表的开心,好奇又欣喜地注视二人交错的手。

“你怎么不说话了?”权述凑上前,眼神专注,认真地说,“我还以为你会让我不要再打扰你,谁叫我真的太孩子气了。”

程眠难为情地转过头,选择拒绝跟权述对视,小声说:“只是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你别靠我太近。”

“我就是一直想和你在一起,你呢?”权述语气真诚地问道,带着点期盼。

程眠快要发疯了,一副煮熟了的样子,试图拉开两人间的距离,声音结结巴巴,“你,你的脸皮太厚了。”

“闷葫芦。”权述握紧了程眠的手,笑得温柔,“不过没事,我知道你就是这种性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程眠深吸一口气,却带着难为情的神色,“不要说这些了,换个话题吧。”

权述笑着问道:“那一起睡觉?”

“那就睡觉,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瞎折腾。”程眠马不停蹄地点头,翻身上床,像条死鱼僵直似的,一动不动。

权述坐在程眠的身侧,两个人互相看着,程眠被看得发毛,想要转身,权述笑了笑,也躺在了旁边,一手搂住程眠,微微低下头,亲昵地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脸。

程眠紧张得快要冒烟了,脸上发热,晕乎乎地问道:“不是说睡觉?”

权述目光温柔,轻声说:“你睡,我就是想多看看你。”

被人一直盯着,鬼才睡得着。

程眠头皮发麻地闭上了眼,尽量忽视权述的存在,竭力让自己平静地睡去。

程眠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做错,但伤害一个对自己好的人,他实在做不到,似乎只有目前这样,良心就会安静下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阙眠,一会来我办公室下,老师找你有事。”

下课铃响起,戴着黑色边框眼镜的年轻男人抱起课本,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了什么,漫不经心地倚在门口,斯文俊秀,狭长漂亮的眼睛下长着一颗痣,朝阙眠浅笑着。

被喊到名字的阙眠连忙点了点头。

四周学生安静了下,老师离开,顿时嬉皮笑脸,打闹戏耍,有部分对着阙眠指指点点,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生怕对方听不见似的,扯着喉咙怪叫。

这时,有东西忽然砸到了阙眠的背部,阙眠吃痛得叫了声,回头看了眼掉在地上的书,扫了一眼嬉笑的几个人,狠狠地在上踩了一脚,转身跑了出去。

阙眠心不在焉地抠了抠手指,走向老师的办公室,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师?”

“唔?”老师从身后出现,“进去吧。”

看着站在面前的阙眠,一副忐忑不安的表情,老师脸色变了下,低声问:“是不是又被欺负了?”

“没有。”阙眠摇摇头。

老师凑上前,扶着阙眠的肩膀,让他转了个身,掀开了他的衣服,看见了一大片的红痕,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老喜欢骗人?”老师冰凉的手指覆在阙眠温热的脊背,像羽毛似的,有一下没一下地按压,力度很轻又很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阙眠起初是不想再惹麻烦,所以时常瞒着这件事,不一会儿,背部被摸的有点痒,稍稍侧过头,疑惑地问:“老师?”

“嗯?”老师蹲下身,抬手摸了摸阙眠的脑袋,替他捋顺了翘起来的刘海,“不要骗人,你跟我说,才能制止他们。”

阙眠忽然脸红了,感激地说:“老师你真好。”

听到这句话,老师只笑不语,收回了手,阙眠有点羞涩,但不懂,只好傻傻地站着。

最后对方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回了教室,并且在课上训斥了嬉皮捣蛋的那些人。

有一天,阙眠浑身湿透了,跑进了办公室,脸颊通红,眼睛仿佛睁不开一样,摇摇晃晃地走到老师旁边。

老师愣了下,伸手捋开阙眠湿漉漉的头发,贴了下额头,发觉滚烫得厉害,估计是发烧了,沉默地带阙眠去了自己的宿舍。

阙眠洗了个热水澡,出来吃了老师给的感冒药,随便找了个位置,安静地坐在上面,有点无聊,东张西望了下,发现了老师从外面进来。

老师抽着烟在打电话,语气不耐烦地朝那些人说些什么,应该是有关于自己,嘴里说的霸凌欺负等等词汇,随即,眼角似乎瞥到了阙眠,便把烟掐灭了。

“有点过分了。”老师捏了捏阙眠的脸,轻笑道,“他们会被教训的。”

“谢谢老师。”阙眠眨了眨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突然,老师却脸色有点难看,转身坐在床上,沉默地扶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老师?”阙眠从椅子上下来,小声问道,“老师,怎么了?”

只不过,现在老师的笑很奇怪,虽然有一贯的温和,但阙眠看出来了几分怪异。

最后对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把药塞阙眠手上,叮嘱说:“没事,你先回去吧,记得按时吃药。”

阙眠关上门,好像听见老师隐隐约约爆了句粗口,但他听不懂,小跑着离开了。

对于学校发生的事情,阙眠没有告诉妈妈,被欺负了也没什么,忍忍就好了,只是有一点痛,这点耐力他还是有的,不想给妈妈制造困扰,更不想看到妈妈因为自己而哭泣。

况且有老师,老师对自己很好。

渐渐的,老师就变得很奇怪,看他的目光变得困惑,又很纠结似的,甚至偶尔非常冷漠,不让阙眠粘着自己,不让他踏进办公室,但看到阙眠快要哭了,又会马上道歉。

阙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不通。

变故是在没多久发生的,那个时候的老师请了病假,暂时由其他老师带课。

以前的同学又开始欺负阙眠,更有部分对着他做奇怪的动作,天天骂他长得跟女孩子似的,甚至围着要扒他的裤子,义正辞严地说要看看他到底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阙眠吓坏了,推开那些人,提着裤子往外跑,撞到了正好回来的老师。

老师穿得一身黑,单肩背着书包,像个大哥哥,看到面前趴在地上的阙眠,脸色变得阴沉,一手扶额,很痛苦的样子,随即把惊慌中的阙眠牵了起来。

“发生什么了?裤子也不好好穿着。”老师说,“他们又欺负你了?”

阙眠抖抖索索地穿上裤子,语气委屈,“他们说我是女生,然后扒我裤子。”

“你是挺像的,不对,妈的。”

老师皱了皱眉,语气冷淡,而后发现自己说错了话,立马看向阙眠。

阙眠眼眶湿润,白皙的脸因为委屈的情绪涨红,沉默地揉了揉眼睛,小声地抽泣。

老师怔了下,蹲下身,给阙眠擦了擦眼泪,温声道:“对不起,是老师口不择言了。”

“老师,没关系。”阙眠的心情又好了,小心翼翼地拽着老师的衣服,“老师去哪里啦,怎么才回来?”

气氛忽然变得沉默,老师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大好看,甚至是有点阴沉。

阙眠有点害怕了,不敢说话,只能担忧地注视对方,不知道该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会再见吧,阙眠。”

说完,老师站起了身,似乎是很困惑的样子,欲言又止地看了眼阙眠,转身快速地离开了。

“咦?刚不是在这里吗?雁老师呢?阙眠,看到雁老师了吗?”

他想起来了,老师的全名叫雁惊寒,非常的好听,也符合他的气质。

阙眠小跑过去,答道:“他刚有事走了。”

“哦,谢谢啊,你要是再看到他记得让他来找我,这小子从来不来聚会,那群姑娘都不会过来,愁人啊!”

“聚会?那是做什么的。”

“小孩子问什么!当然是谈恋爱。”

年纪幼小的阙眠不理解,只知道要替对方转达信息,所以当他再看到老师的时候,立马跑了过去。

他气喘吁吁地说了这些,期待对方能够像往常摸摸自己的头,可是老师却不太开心。

“阙眠,你希望老师谈恋爱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谈恋爱是做什么?”

“就是,我可能就不会再关心你,会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人身上。”

“不要,老师不要谈恋爱!”

老师忽然笑了笑,揉了揉阙眠的脑袋,旋即,眼神变得专注而温柔,蹲下身,用手背贴了贴阙眠的脸,最后停在阙眠的嘴唇上。

阙眠有点奇怪,关心地问道:“老师?”

“没事。”老师闭了闭眼,手指有点发抖,表情依旧温和,“乖乖去上课吧。”

阙眠走向教室,担忧地回头看了一眼,看见老师神情烦躁地从怀里拿出来一瓶药,一直往嘴里灌,当即愣住了。

那是什么?老师生病还没有好吗?

阙眠眨了眨眼,跑回了教室,坐在座位上,撑着下巴,有点出神地盯着室外。

“这药一点用没有,还有没有其他的?”雁惊寒抽着烟,满脸暴躁,眼神冷漠地注视面前的人,“稍微起点作用的都可以。”

“还吃啊!没了,再吃你还要不要命?”医生的眉毛拧在一起,痛不欲生地问,“你才多大啊,不能瞎吃药,况且到底怎么了?问你也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什么?

说自己变成了应该蹲监狱的人?

一想到阙眠,雁惊寒就感到痛苦。

起初,只是觉得挺可爱,然后觉得可怜,想要照顾,随即,顺理成章有了恻隐之心,可是最后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早知道就不应该答应该死的请求,兼个职把自己搭进去了,妈的,雁惊寒闭了闭眼睛,掐断烟,身体有点不稳,扶着墙走了出去。

“少吃点,真的会有副作用。”

雁惊寒才不会管这些,只要能够压制杂草似的念头,什么药都可以。

自小,他的精神就跟正常人不挂钩,长得一副优越的长相,性子却暴力又孤僻,一直养在国外,每天都不去学校,反而玩得很疯,每天都过得很疯狂,最后快掐死一个对自己图谋不轨的人,结局是被父母强制带过来兼职老师,理由是跟孩子们在一起或许会感到片刻舒心。

就现在这个状况,与其让他每天面对阙眠那个孩子,还不如面对冰冷的囚牢。

只要是片刻的接触。雁惊寒都会感到浑身躁动不安,在国外,他忠实于自己的欲望,想要的话,随时都会有人光溜溜地贴着过来,哪里会像现在这个样子。

但不行,阙眠不可以,所以每当这个时候,他会调理下心态,控制好情绪,继续做一个好老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晚出生几年就好了,雁惊寒躲在宿舍里,面无表情地抽着烟,忽然听到了敲门声,深吸了口气,掐断了烟,走到桌前,快速地翻到药盒,毫不犹豫地吃了下去,才打开了门:

“怎么了,又哭了?”

阙眠原本捂着脸,现在松开了手,整个人被揍得鼻青脸肿,哭着说:“他们扒我衣服,我不让他们碰,他们就打我,好疼。”

但药效似乎发作了,雁惊寒开始发晕,似乎听不进去阙眠在说什么,他扶了扶昏沉的脑袋,眼神迷离,疲惫地说道:“进来吧。”

阙眠一直哭,小声地哭着,跟着走了进来,结果被烟味呛得一直咳嗽。

“老师?”阙眠皱着脸,看雁惊寒一动不动地出神,轻轻地拽了拽他的衣服。

顿时,雁惊寒嘴唇颤抖,一把推开了阙眠,转身扶着桌子,大脑异常的疼痛,快要炸了似的,无暇思考其他的事情。

“老师?你怎么了?”阙眠摔在地上,连忙站了起来,眼神忧虑,“你是不是生病了?”

妈的,我是生病了,因为你生病了。

雁惊寒内心咒骂,冷静了一会,才逐渐恢复过来。

随后,他盯了一会阙眠,慢慢俯下身,虚虚地抱着阙眠,缓慢地感到了少许舒适,低声问:“生病了,阙眠会担心老师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会,老师你不要生病好不好?除了妈妈,只有老师关心我,我也关心老师。”阙眠点了点头,脸颊微红,有点不太好意思。

忽然,雁惊寒的笑容有点伤感,声音压得极低,温柔地说道:“阙眠,如果老师是因为你生病了,你会负责吗?”

登时,阙眠语气雀跃地答道:“会!阙眠会照顾老师的!”

克制,克制,克制。

这两个字不断在雁惊寒脑子回响,直到在他松开阙眠的那刻,清晰地看见了阙眠的样子,表情脆弱得像个玻璃似的,漂亮又可怜,脑子里那根叫做理智的线瞬间崩塌。

具体做了什么,他依稀记不得了,只知道清醒过来的时候,阙眠一直在哭,衣服被脱的一干二净,白皙瘦削的身体青一块紫一块,而自己刚解开腰带正打算做什么。

烂透了,于事无补,活了快20年,第一次感到这么彻底的绝望,还好及时清醒了,所幸没做到最后,他说了句对不起,手忙脚乱地给阙眠穿上衣服就逃走了。

从那天起,学校他也没去了,躲在家里疯狂地吃各种药,想着睡觉就可以不用思考了,结果梦里都是阙眠哭喊挣扎的样子,就会满头大汗地惊醒过来。

他很内疚,没有勇气面对那个孩子,托人去查的时候,阙眠已经不在学校了。

第一次感到这么的无力,自责、愧疚以及抑郁等这些情绪充斥着他的全身,再加上长时间的依赖药物,他的状况愈来愈差,结果就是又进了医院。

隔三差五进医院,他的父母已经快承受不了,最后屈服了,让雁惊寒索性回国外,不想待在国内也可以,但在外要收敛一下,不能像以前那么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雁惊寒麻木地答应了,他的精神变得很差,身体也是,面对曾经的狐朋狗友,一点来往的兴趣都没有,以往的床伴亲密地贴过来,他也只会冷声骂一句滚。

药物麻痹并不能满足他,接着,他又开始自甘堕落了,试图用快感蒙蔽自己,更甚至比以往玩得还要疯狂,开始男女不忌,时常用完一次就扔了。

时隔多年,他又回到了老家,站在大街上,面无表情地抽着烟,目光死气沉沉,苍白清俊的脸颊,浮着不太健康的红色。

在他准备赴约相亲对象的时候,想着如何敷衍应付,百无聊赖地打开车门,模糊间地看到了一个人。

准确来说是两个人,个子高一点的男孩拉着矮一点的男孩的手,两个人有说有笑的,矮一点的男生好像发现了什么,好奇地转过头,视线停留在雁惊寒的位置。

雁惊寒把烟扔进垃圾桶,很快坐回了车里,情绪不太稳定,扶着发疼的脑子,冷声道:“把药给我。”

“这,少爷还要吃啊?”司机略显迟疑,犹豫了几下,从包里拿出一瓶药。

才一星期,一瓶药吃了大半,再吃命都没了,这些话司机没敢说,只藏在了心里。

一股脑把药倒了很多出来,雁惊寒直接灌了嘴里,盖上盖子,最后扔在了角落。

他靠在后座,大脑眩晕,想起刚才看见的那一幕,那个矮一点的少年,虽然他身体差透了,但视力几乎是没有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世界真的这么小?

过了那么多年,没想到还能一眼认出来那张脸,一瞬间,雁惊寒是感到悲哀,又有隐约的亢奋,只是旁边那个人是谁?

如果耐着心再等几年好了,就不会因为每天疯狂地吃药,最后导致精神分裂做错事了。

真的好累。

雁惊寒疲倦地想着。

“怎么了?看什么呢?”权述倔强地掰过程眠的脸,神色乖巧,“看看我啊!你要看我,多看我。”

程眠打掉权述的手,神情疑惑,解释道:“可能是我眼花了,好像看到了一个熟人。”

“谁啊!”权述愣了下,沮丧地问道,“不会又是哪个男人吧。”

这个世界想来不会这么的小,可能是自己眼花了,程眠闭了闭眼睛,那么多年过去了,早就忘记那个人的脸了,大概真的是眼花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到了餐厅,雁惊寒清醒了过来,看到了后视镜里面的自己,不仅脸色苍白,眼底的黑眼圈也是愈发浓重,俨然一副活不了多久的模样。

他走下车,身体轻微晃了几下,司机连忙过来搀扶,雁惊寒撑着额头,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什么,耐着疼走了进去。

“惊寒啊,妈妈不求你去做什么,也不会强求你去接手你爸的医院,只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没人照顾你怎么办?!”

母亲的哀求在耳边响起,哭着站在他的面前,伤心地说:“答应妈妈好不好?只是见见,找一个你看的顺眼的人照顾你好不好?你身边不能没有人看着。”

周遭的一切,都令他感到没意思,又很疲倦,神志昏沉,颓废地度过每日。

傍晚,权述有事被他哥叫走了,程眠便自己去了便利店,买了很多饮料带回酒店,每天深夜渴醒实在太难受了,一定要多存点。

在路灯下面的公椅上,他又看到了那个人,戴着黑色的帽子,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只是对方到底喝了多少酒,酒味浓得呛人。

这么低温的天,天天坐在这里吹冷风,是不要命了吗?

程眠稍稍抬起头,瞥了一眼,看着对方,听到了不断咳嗽的声音。

“你,喝点水吧。”程眠忍不住说了一句话,从袋子里拿了一瓶水,从身后递给对方,“这么冷的天不要在这里了。”

每次离得远,都能闻到呛人十足的味道,现在靠的这么近,程眠简直要骂人了,熏死了,这个酒味,难不成每天睡在酒里的吗。

对方一副什么都不想说的样子,沉默地侧过头,反而不想看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显然是多管闲事了,程眠尴尬地垂下手,叹了个口气,语气带着歉意,“好吧,是我打扰了。”

他有一种模糊的确信,对方认识自己,可自己又认不出来,装扮得太严实,穿得一身黑色的衣服,戴着帽子跟口罩,完全看不到脸。

刚转身走向酒店,程眠忽然感到哪里不对,仔细想想,对方咳嗽的声音,似乎是很熟悉的类型。

这次他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登时发凉,手里的东西掉在了地上,但实际上,又不是特别的笃定。

对方一直在咳嗽,有点受不了,躬身摘下了口罩,痛苦地捂着嘴,肤色是不健康的白,眼睛虚虚地垂下,微微流着汗。

直到冷风吹到了脸上,程眠才缓过神,急忙捡起地上的东西,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两步,转身朝酒店的方向跑去。

身后的咳嗽声太过明显,程眠的脚步停了下来,内心纠结,又犹豫万分,紧紧地提着东西,快步走进了酒店。

真的会有那么像的人吗?

他有点出神,沉默地在电梯门口站了许久最后又折返到前台,把东西放在上面,说:“帮我保管一下,我一会就回来。”

这就是程眠的缺点,没办法对这种情况视而不见,看到对方那副模样,就算不是本人,只是相似,可这一瞬间,担忧占据了他的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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