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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澜问我:“想去哪里玩玩?也不枉费难得来一场幻阵中。”
我想了一会儿道:“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他站定看了我一番问道:“你尚未辟谷?”
我不好意思道:“其实我是馋的。”
他听了募地莞尔一笑道了声好。
其实我是龙身,几十年不吃东西也是可以过活的,毕竟锁妖塔中众多妖魔。
蜀山的那群道士,恐怕是没有那个闲钱来喂养锁妖塔里那么大一群的妖魔,所以塔内根本就没有可以吃的东西。
不过这么几日没有吃东西着实馋得很,如今到了幻境,若不吃个够本实在说不过去。
腾云道了山下,我寻了个繁华的酒楼,那店小二听我报出一长串的东西,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半晌才道:“客官,您要的这些东西,咱们这小店可没有。”
我问道:“那你们这里有什么?”
小二道:“红烧肘子,蛋花汤。”
我点点头:“给我们上个青菜炒香菇,记得多放点蒜哈。”
小二茫然道:“青菜炒香菇里头不搁蒜啊。”
我道:“我就喜欢这么吃。”
小二有些无所适从,身边的沧澜不知从哪儿掏出个元宝来,塞给那店小二道:“便按她说的做,其余的随意上几个菜便成了。”
待那小二走了我好奇的凑上去问:“你这元宝哪里来的?”只见他一抬手又变出一个,我感叹道:“你如此全才,这会让你未来的媳妇很没有成就感的。”
他淡定道:“我有成就感便好。”
我:“。。。。。。”
沧澜此妖样貌出众,法术全能,只要我能想得到的事情他似乎都知晓,自然我想不到大约也知晓,我心想着,同是被囚禁锁妖塔,我那是如履薄冰为何到了他这儿便成了康庄大道了?
我心中百思不得其解,想了想主要的原因恐怕还是在我法力不济这点子上,但此刻感叹已未时过晚。叹了几声我将视线聚集到这满桌子的菜上,心中腹诽,想什么呢?想也没用,还是吃着吧。
大桌的菜去了大半,自然大多都是落入了我的腹中,战况之惨烈不提也罢,我捧着胀大的肚子无限满足,此时沧澜手上端着一杯茶,淡淡的瞧我,我被他瞧的有些不自在问道:“怎么了?”
我见沧澜的指尖滑过那只青花瓷茶杯的杯壁,而后道:“只是羡慕你的好胃口。”
我不由嘴角抽搐,心想,你若嫌弃我的吃相直说便是,不用这样转着弯。
他仿佛看出我的意思又道:“我从未见过只是吃着凡间的饭菜便能如此满足的妖。”
我能将这句话当做是夸奖吗?
恰好此时旁边的桌上一粗犷的汉子谈起这镇上的一桩异事,饭后无事眼下正好当着说书的听着。
那汉子说城西一户姓俞的财主前些日子娶了个青楼的妓子当小妾,哪知这妓子却不知廉耻的勾搭上了院里的长工,又说城南的李屠夫前几日又被他媳妇抓着去了百花楼。。。。。。
说的最多的还要算得上城南蒙家的二公子,话说这位二公子八岁的那年掉入了护城河,捞起来的时候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眼看着就要活不成了,全城的大夫都让他爹妈准备后事,这时候有个老道士路过。
要说这老道士果真是十分的厉害,一贴灵药下去果真是病灾全消,那二公子得救了但是不多久却莫名其妙的多了个爱吸人血的毛病,蒙家那二老同样找了大夫来瞧可都没什么结果,于是又想着找那老道士但大半年过去了依旧毫无音讯。
我听罢问沧澜道:“真有这种吸人血的病?”
他笑了:“凡人不能理解的事情便说这是种病,就好像一个人说自己见着了鬼常人都说他骗人是一个道理,凡人对自己不能理解的事情总能找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来。”
第十一章
我道:“你的意思是他那个不是病?”
他说:“闻所未闻。 ”
我接着问道:“那你说是什么?”
他浅笑道:“这恐怕就要问问那个救人性命的道士了。”
我顿时好奇道:“我们去瞧瞧怎么样。”
他只是看着我不语,半晌,依旧是那一句‘好’。
听他如此说,我心中一阵高兴,却也由不得起了一种叹息般的无奈,这妖果然过分温柔。
我俩在这家客栈投宿,坐了一会儿我寻了家绸布庄,让做了两件夜行衣,仿着人间那些个偷香窃玉的小贼的装扮我立刻装扮上了。
我兴高采烈问他:“怎么样怎么样?”
他抿唇不予评论,但那布庄的掌柜看我的眼神甚是怪异,倒是看沧澜的神色是十足的同情,我心道他这是同情什么?
过了一会儿我重新换上自己的衣服走出来便听到那掌柜的压低了声音道:“这位公子,也难为你了,谁家的小姐不是打扮的花枝招展怎么令夫人偏偏喜欢这抬棺的长工穿的衣衫啊。”
我听沧澜也未否定那掌柜的称呼,只是淡淡道:“她喜欢罢了,她喜欢的我自是依着她的。”
掌柜感慨道:“也亏得公子这般的好人品,若换了寻常人哪能这样宠着。 ”
沧澜笑而不语。
我这时候窜出来,勾住了沧澜的手臂娇声叫道:“相公,这家的衣裳除了方才的那件我都喜欢。我可不可以都要?”
沧澜果然配合道了声‘好’
我顿时笑逐颜开,对着掌柜道:“你将这些个衣裳送到城北子虚巷,交给一个叫吴有的人便是了,相公我们走吧。”
掌柜的得了大笔生意笑得连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缝隙。
出了那处布庄我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沧澜无奈的看着我道:“子虚巷,吴有,也亏得他真的相信。”
我立刻表示不满:“他方才说我挑的那件衣服是抬棺的长工穿的,我让他做的分明是夜行衣,他自个儿会错了意怎好怪我?”
他道:“确实是不怪你的。”
此话听着十分受用的我得意的眯起眼睛。
那衣服终究没有做成,我觉得十分可惜,沧澜安慰我道:“你平日那样挺好。”
我听了心情大好顿时眉开眼笑,兴高采烈的与他商量着什么时候去看看那患上了吸血毛病的二公子为。
他同我说,自然得挑他发病的时候,于是我兴匆匆的跑去问掌柜的,那掌柜的眼神闪闪烁烁的低声问我,是否是外地来的。
我连忙表示自己不过是一时的好奇。
他仿佛松了口气告诉我那蒙家的二公子每到子时便会发病,平日里看着挺好的一人到了夜里便好似患上了疯病,见人就咬,非把人咬死不可,开始的他们府上有不少奴才当场便被咬死了,后来蒙家的老爷觉得这也不是个办法便给二公子独自开了一间小院让他搬出去住,其实也就是变相的软禁。
我听了之后觉出一丝不对来,于是复又问他:“怎么这二公子白日里还是清醒的吗?”
他道:“可不就是这么怪异嘛,白日里看着跟常人没什么区别,可一到了晚上。。。。。。”长叹了一声:“也不知这二公子是惹了什么冤孽了,这么好的人就这么。。。。。。姑娘啊,我瞧你也是良善人家的,这事处处透着邪气,你听听便罢了可千万别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