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这儿生活四年了,难道还有你没有转过的风景点吗?难道你真的不想回家过年了吗?其他同学考试一结束,就归心似箭地回家团圆去了,怎么就你还悠哉游哉地在学校里蹓跶呢?”
“虽然风景点差不多都参观过了,但是不是还没有和你一道参观过吗?你也许不知道,我一直有一个心愿,就是想和你一道参观南都的风景名胜。现在你应该可以满足我的这个心愿吧?至于说到回家团圆,反正赶上除夕团圆饭是绝对不成问题的了。”
看到她满怀期待的眼神,我的心中虽然有点不忍,但是我很清楚:我不应该答应她的这个要求。我想没有一个男生不愿意和她这样一个美丽可爱的女生去悠闲地看风景。可是,一想到莜莜给我下达的“禁令”和周丽婷给我带来的越来越重的压力,我如何还敢这样张扬地整天与她一道去看风景?何况我还急着赶写我的那篇论文呢。
于是我笑着对她说:“真是对不起!因为我想抓紧时间整理在自学时想到的一些零星的想法,争取尽快把它变成一篇有点价值的论文,所以,我恐怕不能满足你的这个心愿了。”
听到我这样的回答,她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令我心惊的、泫然欲涕的凄然表情。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仿佛在研究我是否说谎似的。为了不让她认为我有心虚的感觉,我虽然不想面对她这副凄然表情,但是还是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并极力装出坦然的表情。她这样看了我一会儿,表情才慢慢地恢复正常,叹了一口气,然后轻声说道:“唉!我还是不说算了,那就再见吧!”
我不知道她本来还准备说什么,看她道声再见,我也就道声再见,与她分手了。可她那令人心惊的凄然表情一时还无法从脑海中驱除,我呆呆地想了一会儿,也没有想出什么所以然来。我猛然想起应该给李欣阿姨打个电话,告诉她我决定留校整理论文的事。
电话接通后,接电话的是莜莜。她问我考试的情况,我告诉了她我的良好感觉,然后就把我不准备回去的想法告诉了她。她并没有象我想象的那样生气并坚决要求我回去,只是平静地嘱咐我要保重身体。挂上电话后,我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联想到她上学期次数明显减少的电话,我心中一惊!难道我暑假时隐隐期盼的事已经变成了事实:她这么快就开始讨厌我这个“破风筝”、已经逐渐疏远我了?
虽然我对此早有思想准备,但是当我真正面对这个事实时,我还是感到极度的伤心!我心中酸楚地想到:哪个曾经与我亲密无间、无话不谈、撒娇耍赖的可爱的小妹妹,看来从此只能出现在我的记忆中了!莜莜,即使今后你我永远天各一方,即使你很快就将我遗忘,但是我却仍然会时常想起你的聪明伶俐和你的美丽大方。感伤地想了一会儿,我很快明白:应该把注意力集中在撰写论文的事情上。
第三十四章意外相逢(一)“合法夫妻”
正当寒假,同学们大都回家欢度春节去了,留校的人寥寥无几。一天午饭时间,我正在显得空荡荡的食堂里就餐,却发现袁圆也来到食堂就餐。我感到非常奇怪:袁圆的家就在附近,她跑到食堂来就餐干什么?而且这三年以来,她与劳达一直如胶似漆,我知道劳达已经回家度春节去了,她怎么可能一个人在这儿悠哉游哉的呢?
不料我的念头还没有转完,却发现她端着饭菜径直朝我走来。我与她的关系除了入校之初曾经为她当过一阵“无名英雄”而有所接近以外,后来就一直十分平淡。因为我后来集中精力进行自学的缘故,所以实际上也没有与劳达发生什么冲突,因此也就不存在她最初所担心的“她必须帮助劳达对付我”的所谓尴尬事。但是,由于劳达一直就比较讨厌我,于是表面上“夫唱妇随”的她也就对我漠然相向。其实,同学们对她与劳达之间的关系都心知肚明:劳达早就象莜莜当初所预料的那样被她折腾得服服帖帖的了。只不过她在表面上还是很给劳达面子的,故意做出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好让劳达在人前充充主宰者的光辉形象。
“卫韵逸,不会把我当作陌生人吧?”她见我奇怪地看着她,满面笑容地问我。
我只好也笑着回答:“怎么会呢?都同学四年了,怎么可能还是陌生人?”
“不仅不是陌生人,你还记得我们曾经有过一段姐弟缘吗?”
听她提起这事,我不禁有点羞赧。想想自己刚入校时的傻样,真象一场梦一样。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真怀念那段时光呀!”
听她这样感慨,我马上想起了她三年半前的那句感慨:“真怀念十七岁时的时光啊!”我实在不明白,她年龄也不大,为什么象个老人似的特别喜欢感叹时光的飞逝和岁月的无情,难道是一种“美人迟暮”情怀?
由于我恰恰不太怀念那段有点窝囊的时光,所以我依然没有接她的话。
“世事难料,沧海桑田!我早就知道你不是池中物,可我还是想不到到了今天,我好像连和你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还是那个同学们眼中的‘笨鸟’吗?你别是讽刺我吧?”
“我还敢讽刺你吗?记得我当初曾经劝你可以对周丽婷动动心思,可是现在却反过来成了周丽婷对你动心思,连我们这么骄傲的公主都对你青眼有加,象我等庸俗脂粉还敢讽刺你吗?哦,对了,听周红说过你有一个国色天香的妹妹,真的吗?”
“真的。”听她提起莜莜,我的心突然一阵隐隐作痛!我不想让她继续追问莜莜的事,于是赶忙岔开话题:“今年怎么没有和劳达一道度春节?”
听我突然提起劳达,她的脸竟然少有地红了。在我的印象中,她一直是个豪放不羁的女孩,怎么会为了我提一句劳达的名字就脸红呢?我不由得奇怪地傻问了一句:“到现在,我在你面前提劳达,你还会脸红吗?”
“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我和劳达的事?”
“你和劳达的什么事?”我迷惑地问。问过这句话后,我突然想起了同学们关于他俩的一些议论。他们确定关系不久就互称“老公”与“老婆”,对他俩的这种称呼,我们这些比较刻板的数学系学生开始还觉得新鲜,不久也就习惯了。只是上学期劳达的父母一道来学校后,同学们就都绘声绘色地议论起他们来。
那一段时间,给我印象一直健壮的劳达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就变得衰弱起来,不仅日渐消瘦、面色蜡黄,而且出现了厌食的迹象。不久他父母就双双赶到学校,给他带来了鸡蛋和其它一些营养品。有一次我正在球场打球,却看见劳达的父亲和袁圆沿着操场跑道边一面转圈一面谈话。由于我感到好奇,所以当时我还特地注意了他们一会儿。我发现他们的谈话气氛好像还挺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