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部分(1 / 2)

>恢秩松椒驳摹⑽奕さ摹⒌ヒ灰艚诘某坪簦诳勺杂杀浠耐肥澜缪e,「」有意义或无意义地化为不同的称谓。

於是,每个「我」都拥有不同的化身。

「」就像是个认知的迷宫。

有些孩提时代的记忆,一辈子都无法忘记,而且它终究会成为日常的一部分。

记得一本书上曾经说过,每个人的「现在」只会成为「过去」八秒鐘的记忆,瞬间的片段涵盖了几十年,却剎那即逝,然后储存在大脑的记忆库中。

那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八秒鐘,让我变成一个嗜酒如命的女人。

我对高梁酒有种熟悉的感觉,母亲曾经说,以前婴儿时期长牙,我就会一直哭闹,她听信老祖宗的古法,就用手指沾了点酒在我的牙床上轻搓,只是这麼一个简单的动作,后来我就安静下来……不知是疼痛减轻了,亦或是我真的被她灌醉了?

我并不酗酒,不该喝醉的场合,永远能够保持絶对的清醒。如何能永不被灌醉?

细品生命的手法,并不是只懂得大口吃肉、喝酒就能瞭解﹔我喝洋酒,也不放弃本地的特產高梁,人们经常在争某某牌子是「高品味」,不论如何,我都嫌这污了酒的真实味道。

严格说起来,称得上「品味」的,只是广告效应吧?

只要经得起时间、空间、技术进步的考验,谁也永远说不出「某某牌子超越了某某」这种话来。

另一个八秒鐘,我献给了幻想的极致──电影。

时光再流逝,《罗马假期》也不会被遗忘,只会不停地迷住一代又一代的观眾,还有我对罗马的憧憬﹔空间再广大,《真善美》也不会被时空所阻隔,那歌声嘹喨悦耳,连阿尔卑斯山都将为之倾颓。

技术再进步,《大法师》也永不会被唾弃,那种恐怖的场景和角色塑造,任何惊悚片都可以见到延续的影子与类同的手法……

灯光一关上,幻想的世界便在黑暗之中开展双翼,轻易飞越了现实的桎梏。

为了留住那些让人情绪波动不止的八秒鐘,我开始失眠,就是想从研究的怀疑精神中得到某些啟示,告诉自己到底如何能活出真正的自我。

如果某些恶习能够留存住那些不灭的影像,不管选那一边都不是正确解答,但很可能有那麼一天,我必须在那八秒中作出抉择。

第一次,我发现有个现实中存在的人,能够佔有那八秒的储存空间。

我和他相识在一次聚会上。第一次和他对视,就感觉好像和他相识了很久。

几年之后,我早就想不起他长得什麼模样了,印象最深的是他的胸肌,好像总是在挣扎著摆脱衣物的束缚,我几次想把手放上那上面,感受那种坚硬和温度。

那天,他招呼我坐在旁边,第一句话就问:「妳在想什麼?」

「和你想的一样。」

我觉得自己有点小聪明,临机回答,却能展现自己与其他女孩子不同的一面。

初恋是一种激情,是一种让人心悸的经歷,是一种无法克制的冲动,也应该是人生最美好的回忆。

当那个男人吻我的时候,他灵动的舌与我的纠缠,而热切撩拨他的,究竟是恋慕那种濡湿的回忆,还是他想要入侵的下体?

那模糊不清的几秒鐘,吵架变得一点意义也没有,如果是理性辩论还差不多,不知会有几个人被他耍得团团转呢?

或者,他反而是被我给骗了?

疑惑的阴影,已逐渐向今日持续蔓延,正如它昨天笼罩了天空一般﹔脱带搅动的老式卡带,每一圈都稳稳地把转轮缠得更紧,所以录音机就发出了令人烦躁的扭曲唧喳声,直到它几乎迴转完半个面,像是被一团黑色毛线球包裹住,那种声音纔随著play键的弹起而告终止。

由於太容易厌烦,我已经忘记每一首播放过的歌,只能反覆聆听那几近被刮坏的唱盘,并且让CD在压碎的塑胶盒中哭泣。

过往的人生,就如同迷宫中饥饿爬行的老鼠,走著走著还会被造物者电击几次,绕来绕去的结果,逛了一大圈又回到原点,想起来就烦。

身在同一个迷宫之中,却不知该如何走出去,只得儘可能预想所有残酷的可能性,因为现实永远无法预警,而事实又吝於给予慈悲。

然后,另一个男人又佔用了我四秒鐘的回忆:「结婚后,除了会被女人羈绊而毫无自由,更糟的是不能享尽天下眾多的美人。倘若我出生在这个世上的任务,就是替那些女人填满她们空缺的洞,这麼多残破的心需要我,我怎能轻易把自己绑死呢?」

「那你就在笼中把自己绑死吧,我非得走出去不可。」

於是我捨弃剩下的空白秒数,决定回溯来处,朝向自我的省思前进。

所以,这一晚我又孤身一人坐在床上,每次想喝睡前的小酒,要是不拿片CD或DVD出来搭配,就会觉得这一天过得无味又可惜。

翻抽屉是失眠的老习惯,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找些什麼,只是漫无目的地把一堆乱糟糟的纸团搬出来,然后又重新分类,再把它们塞回去。

这些毫不起眼的微细又庞杂之物,永远是属於我的。

失眠并不能延长几秒鐘,有时还会把白天的影像变得分外错乱,这种过程充满了无谓的自虐,就像在搜寻记忆库中失落的每个断面。

以前念书「睡过头」的情况向来很严重,后来反而改善了,贪睡对我而言,似乎变得比较不那麼重要,而且我可以负担得起好喝的咖啡,睡眠突然间显示出一种新学习到的奢侈;我回家时逛到大卖场,架上的甜点总能联想出美好的记忆,就如同第一次抓住《真善美》中那曲Doe;Ray;Me的调子,小时候的巧克力甜筒,一支只要六块钱,直到十五岁,我纔第一次嚐到它的滋味,现在也还能依稀回想起那种快乐。

然而,那种快乐到了卅岁,再到了四十歳,接著进入半百大关,就会自动消灭。

打开电视机,现在广告中的女孩,几乎都在说:「我们瘦了!」

这些对我而言算是「触目惊心」的句子,看电视就要吃零嘴,吃零嘴就要配酒,喝完酒还得用咖啡醒酒,喝咖啡又要配蛋糕……就像恶魔在《大法师》中一再对神父的诱惑,竟是如此难以抗拒,因此电视机也似乎造成了后续的恶性循环。

除了上班或有饭局,我通常不太看镜子裡面映照著怎样的一张脸,以严格教条的法则来审视自我,总会让人感到无限的厌烦。

「」说:「妳走偏锋了。」

「就算我在散播恶意的种子,那又怎麼样?」

「」说:「妳有罪,有恶意的原罪。」

「我不是任何教派的信徒。」

「」说:「妳是傲慢的信徒,自以为顶上有著光环。」

「写作是为了自己,或者是为了阅读自己文章的人?如果能用小说来感动别人,引导别人,把一成不变的生活,转变为特别的每一天,这不是很好吗?」

「」说:「妳真的明白自己在写些什麼?」

「我不明白,只是让文字在笔尖下,以自由意志来行走。」

怪的是,我对注重视觉美感的王尔德(OscarWilde)却非常喜欢,因为双眼只能看见别人魅惑或可笑的外型,却无法自省每一个八秒鐘之后的自己。

「难道说仅仅为了忘却,我们就得忽视每一次反射上帝的形象?」

「这就是神的品味。」

别人的讚美使我蒙羞,因为我乞求它,并且在最私密的角落裡,把它供奉在任何信仰皆不及的高度。

「品味?」

「我超越了每一秒鐘,还让那些刻印不会从指缝间错漏而逝。」

「就为了这些,人们纔想要活在这个世界吗?」

「是的,就是为了留住每个成长的顷俄,只能让它们变成浮光掠影的剧集、音乐、图像,然后重复消耗光阴。」

说完这些话,回忆消失了,我开始在失眠中老去。

最新小说: 丁一蓝文集 独向一隅文集 邓岚心文集 弄哭那个小呆子 不能出卖小猫咪 竹马总想扑倒我 苏苏修炼法则 丹房主人文集 戴高山文集 冬日小草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