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仰马翻了半晌,门外连滚带爬地跑进来报信的小童,闻妥顿时两眼放光,急巴巴地赶上去:“金丹呢!”
“闻,闻总领……谷主他……说……不,不赐……”
“不赐?!右护法的情况你都言明了?”
“谷主……已经就寝,听闻护法毒发,说……说这是……‘和衬了他的钟情忠义,自当成人之美’……所,所以……”
“没用的东西!这点事都办不好!”
我虽意识涣散,但尚且还听进去了三言两语。魔头当日将凤尧困入冰池,便早料到我会用劫火金丹解救他,如今摆足了架子,正是要我吃吃苦头,小心自作聪明落得的下场。
呵,他以为我还能爬着去求他不成?死,其实又有何惧,我如今的性命是那人捡回来的,至今活下的不过是侥幸得来的岁月,若真就死了,也不过两腿一蹬闭上眼的差事。只是心有不甘的,是我至今都还未同凤尧解开心结,还没有等到一句他信我,我又怎么能在被他仇怨着的时候,就这么白白死去呢。
既有这份冤屈,别说一月之劫,就是天谴,都要给他撑脱了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闻妥都亲自跑了一回六重殿,结果自然是无功而返。寝殿的东西都被砸得差不多了,晨曦却仍迟迟不肯降临,发亮的圆月如诅咒般映照着内室,我挣开众人束缚,鬼使神差地一把夺过架子上的宝剑,只一瞬间,面前的侍从双腿如抖筛地跪满了一地,面对利刃进退不能,只能大呼饶命。
“参见沈护法!”
千钧一发之际,门外侍卫忽而齐声恭迎,声音虽然模糊,但是这沈护法三个字却是清清楚楚。
两排白衣侍童井然有序地快步进来站在两侧,一个个手上执着宫灯,将阴暗的护法殿顿时照出明亮的光线。
沈雪隐迈步走了进来,看了眼眼前的情况不作声响,他翻袖拿出了一个精致的药奁,只简单示意了一下,闻妥便低下头,诚惶诚恐地接了过去。
用茶水研磨过后的金丹药效奇快,我被托着头颈匆匆服下,松解时稍作调息,体内那一股横冲直闯的致幻之力便渐渐安稳了起来。运功片刻,我缓缓睁开眼睛,满室的火焰已经烟消云散,沈雪隐抓着我的手腕正在听脉息,我张了张嘴,干涩道:“你怎么,会来……”
他停了片刻,终是轻叹了一声,接着站起身,门外的光景便霎时落入了眼帘。
红衣之人,脸色苍白,汗湿得衣衫都重了几分暗色,他一缕头发还沾在嘴边,随着呼吸声哼哧哼哧地吹开来,那喘气之态比我还要急促,他半个身子靠着门框,只依赖手臂的支撑勉强站立着。
满室的灯影月光中,他远远地看着我,正如我看着他一样,相顾无言,却无论是谁,都不肯再将视线移开半分。
四十三 破镜重圆
浴池里浸了安神宁气的药汁,独留的两个寝侍在放下茶盏亵衣后,也从浴场中轻声退避了出去。此时寝殿狼藉一片,留下了大多侍从在那里清理打扫,闻妥则亲自掌了宫灯,以感恩之意护送沈雪隐一路回去。室内再无旁人,我看向头顶,凤尧一个跃身从横梁上翻身下来,落地时一脚踩进池水里,把我溅得满脸药水。
“再敢骗我试试!”他站在池边,把湿了的一只脚怒气冲冲地收了回去。
我无奈地把湿发向后梳去,告饶笑道:“云华不敢。”
是夜,终于向他断断续续言说了一切,半年前如何寻得劫火金丹,如何发觉沈雪隐的身份,月中毒发的幻蟾水,以及不神谷中如履薄冰的身不由己。凤尧有时按捺听着,有时忍不住破口大骂,最后他看着我胸前的浅色疤痕,只伸出手,又静静地不说话了。
这道剑痕从那日一剑穿心之后,就一直如影随形,它从未从我的胸口处消失,就仿佛是凤尧带给我的,一个永恒的印迹一样。
“掌门,”我握住他的手,“我很想你。”
凤尧脸色一涨,瞪着我骂道:“又来花言巧语,若真有心回来,还怕见不着我不成!此番若非擒住了那姓沈的,逼迫他带我来不神谷,你是不是打算这辈子都躲着我,从此和直阳宫彻底了断了?!”
我想起他半年来一直守在红梅茶庄不肯放松,连直阳宫都未回去,不禁愧疚万分:“是云华不孝,让掌门挂念操心。”
他听罢窘迫,快速地移开视线道:“我留在洛阳,只是担心凤啸剑的去向!”
“是是,掌门挂心的是门派,云华清楚明白。”
“……那你一直在笑什么!”
他脸色绯红,横眉竖眼的模样尤其可爱,瞪着人的时候眼瞳熠熠,目光诚实得不像话。我也装不了样子了,趁凤尧坐着没防备,一伸手将他腰杆一揽,双手并用地把他拉进了水池子里。在溅起的水花中,那人涨着脸孔惊慌尴尬地要躲开去,也不顾身上湿透,扑棱着池水就要爬回岸上。我把他一把捞回来,在池壁上把他压牢了,低下头就要亲上去,他急得大喊:“放肆……!我可没应允你!”
话虽如此,不过唇舌一旦相抵,他便又再也说不出话来。流水轻轻拍打到肉体上的感觉很是催情,我压着他尽情吞吸他嘴里的滑腻,那人被吻得越来越软,趁着还没彻底败下的时候连忙向后推开了点距离:“对,对了!你方才毒发损耗,一定乏力了……就先罢手……”
“掌门忘记了,云华服了劫火金丹。”我解开他水下的腰带,衣帛在流水中顿时漂浮聚散开来,“就是抱你抱上十回,也是有得力气。”
凤尧脸色恐怖,被那“十回”吓得张口结舌,我笑着吻住他,在温水中把他抱了起来,这个姿势并不陌生,他此时失去重心,更加只能两腿缠住腰际保持平衡。我抬了抬视线,笑道:“很是进步。”
“你……!得寸进尺!”那人一点就着,恼怒得要跳下来罢手不干,我连忙按住他,一只手伸下去挤进他的后庭里,他浑身一紧,整个人跟泄了口气似的一下就缩了。我手下又进了几分,那人闭紧了眼睛骂了声痛,身体里的穴肉像咬住了般一阵一阵往里吸着。
这种刺激我可抵挡不了多久,如今又没有到可以肆意进入的时候,只能忍耐着哄道:“凤尧,放松点……”
他抱着我的背脊,犹犹豫豫地将身体略微松懈下来些,手指总算可以动作,只稍一抽动,他又将眼睛迅速闭上:“不行,感觉好怪……”
因为是第一次在水里做,手指的动作里难免带进些温水,凤尧不习惯也是人之常情。不过看着他的样子又实在让人心痒难耐,我的意志经过半年的荤戒已经细得几欲断裂了,思想斗争再三,终是妥协道:“等寝殿的侍从走了,我们回去。”
凤尧闻言睁开眼睛,他顿了顿,却没有看向我,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他咬了咬牙:“我没关系……你进来……”
身为一个男人,在情潮翻涌之际听到如此任人为所欲为的话,就是柳下惠都要解了裤子。我忍耐着又挤进去两根手指,就着池水抽插扩张了会儿,等到终于有些软化,进出也没有一开始那么艰涩,才放下心来,把他抱着靠上背后的池壁。
晃动的池水哗啦作响,我按着他顶进,看着眼前的水面倏忽吸上他的胸膛,又被后一浪的水花拍下,淡色的乳头在律动中泛着一层水纹的光泽,看起来动情极了。我总算知道凤尧为什么在一开始那么抗拒,原来他这几月禁欲,反应起来得非常迅速,只浅浅抽插了几下,身下器物就胀得贴上了小腹,乳头不需要抚摸便早已挺立起来,身体在温水里浸着,已经泡出了一层淡淡的绯红。
察觉到我的视线,那人尴尬得差点夹不住腰:“你别看我……!”
我吻住他的嘴唇,一边用力地挺进,一边握住他的阳物,替他先排遣纾解一次。堵住的吻里是急促起来的模糊声响,随着动作的剧烈肉体拍打的声音尤为响亮,听去羞耻的声音在这个时候更加情动,凤尧很快就射了,断续的白浊在池水中一丝一丝地化开。我没有停下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