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后的晚餐,对吧?”我默下了头,难过的说。
“你这女人,要我怎么做才满意?”他突然非常生气地站了起来对着我吼。我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一时间还真的惊呆了。甚至,连大声呼气都变得是那样的小心。
我没有回答,只是用眼睛望着他。相信他一定看得见我眼里的惊恐与不安,甚至感觉到我像做错事孩子般小心翼翼的心情。然,他没有回应我的心灵感受,只是颓然地坐了下去,继续拿起他的筷子夹菜。
我是没有味口再吃下去的,尽管我其实真的饿得快不行。可是,当心里的感觉象雨雾一样缠绕着自己的时候,饥饿似乎变得并不那么重要了。确切的说,是忧郁如泰山般的抵住了饥饿在心里造成的震动。
就在这般尴尬的时候,门铃却响了。
我象弹簧似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直奔门边。
是若梅。
“正在吃饭?”
“是的,你正好赶上,吃了没?”
“没呢?我还在等李总共进晚餐啦!”
庆环一听,立马就站了起来,说:“是的,晓影,我答应和石总一起吃饭的,你看我在这里耽搁了,改天我再来找你。记得吃饱点哦,全是你喜欢吃的菜。”
“答应了人家,还来这里干嘛?”我在心里小声嘀咕。却不得不笑逐颜开的应到:“去吧,有时间再联系。”
关门的声音传来,很快若梅和他的笑语声逐渐远去。我的心也跟着远去了,像是飘到了寂寂的天空里,跟着雪花一起纷纷杨杨的乱飘。
菜的温度,随着远去的脚步而凉却。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只是,只是现在的我却只有如雨如丝的泪滴。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借着酒精的力度,让泪如雨般的狂下。
关于那个晚餐,我一直耿耿于怀。以至在后来,每每想起飘着雪花的傍晚倚在门窗前,喝着酒,流着眼泪的情景,我怎么也无法从心底深处原谅庆环。
他说我小家子气。是的,在爱情的世界里,是没有宰相的。我承认我只一介草民,我妒忌,而且疯狂的妒忌。倘若妒忌还无法表达我那时那刻的感受的话,那么就想想一个人失去理智想杀人的场面吧。是的,我甚至在脑里幻想着用各种情景去杀人,去打得对方落花流水,俯首称臣,不得不承认输给我。然后,载誉而归,守着一个小天地,快快乐乐幸幸福福的生活。
那个夜晚,我在酒精的世界里腾云驾雾,妄想着做孙悟空,白骨精。甚至是一只名不见传的小妖精。是的,我真想做妖精,至少我在妖精的世界里不会有太多的烦恼与痛苦,更不会如此的被白眼,气闷。尘世间的争名夺利,尔虞我诈就象一碗腐烂的菜,即便十二万分的不情愿。可是饥饿却会让我们忘却霉烂的味道。然后一步一步的陷了下去。
做妖精多好啊,简单,直白,纯碎。即便是坏心眼,也是那样情有可原,原本妖精就不是美好的象征嘛。
我真想做一只打不败的妖精。我呓语。
一场愁梦酒醒时,斜阳却照深深院。
醒来的时候,发现外面一大晴光。白晃晃的将整个屋子耀得格外的明亮。阳光,就好似一双神奇的手,将原本平凡的事物变得异常的美丽光辉。雪,闪着晶亮的白光,晶莹得好似有一大地的白金钻。
我躺在床上,望着那一片白光随着渐去的阳光隐于窗外,心里涌着难言的悲凉。眼泪就好似泉涌似地冒了下来。
想着庆环,想着那也许永远不再回来的爱情,我提笔写下了这样的一首小诗:《我所能做的》;我所能做的/也许只有如此/在你厌倦我之际/温柔的远离/也许于你太过意外/太不可思议/我曾是那样那样热恋着的你呀/象青滕依恋着树枝/像河流拥抱着山峰/象天空恋慕着大地/象月光亲吻着浪波/即便是夏日的虫鸣青青的旷野/也忍不住为我流泪哭泣/只是,只是/还有什么可说的呢?/那些为你心跳的美丽/那些与你相携的黄昏/终将如浮光掠影/燕飞了会再来/花谢了会再开/那一去不复返的爱恋呢?/所以,所以请你请你不要怨我的背离/在你即将厌倦我之际。
纱窗日落渐黄昏,
庆环就是在这样的时刻走进我的屋子里的,仍就是那身外套。只是那冷峻的外表看起来就好象涂了一层厚厚的雪花膏,有点粉面桃花。
“今天满面春风嘛”我语带讥刺。其实心里正插着一股刺,想拔也拔不出来。他却没有理会我的话,自顾地做了下来,笑到:“晓影,这下可订下来了,我可以完全住北京了。”
“什么?你住北京,那在深圳的公司怎么办?你的事业不要呀?”
“这个可是天机,天机是不可泄漏的。”他故作神秘的样子,很是让我不好受:“你的天机是不是给若梅知道了?”我仍就感觉刺刺得不舒服得很。倘若若梅知道而我还一点不知晓,被她得知真相那不被笑掉大牙?
“暂时的,丫头。我北京的公司办事处,现在需要我在这边打理。所以我就理所应当的住了下来,这个可是我尽十二万分的力量争取过来的,你不高兴呀?”
“不,我不知道该不该高兴?”我十二万分的泄气,一想到他的留下与我无关,就象是将我身体里所有的血抽干一样的让我难受。
“你不想我留下来?”
“你是为我留下来的吗?还是你原本就打算留下?”
“这个重要吗?”他一脸的坏笑。
“对我来说,是的。”
“没遇到你之前,没有这个打算,遇到你这后才开始盘算,所以,昨天没有啥心情,因为不知能否留下来。”
不管他说得是否真心,他的这句话显然给了我另一种力量。就好比一个频临死亡的病人,在几近绝望的时候,突然得知道了可以治愈的消息一样,真真是死而复生,再世为人的感觉。我就象昨天遭遇他的冷漠一样,同样是不知如何回应。或许是结果转变得太出人意料,如同做了一圈云霄飞机。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却喜从天降了。
“真的是这样么?”我傻傻地问,声音低得象一只病了的蚊子。
“当然,我确信是这样的!”他哈哈的大笑起来,“丫头,你犯傻时候的样子真是非同凡响。以后我得多多表现,否则浪费了不可惜?”
“你敢!”我一拳挥在了他的肩上,却被他轻轻的一挡,化解开去,有点象武侠电视剧的情景,随即他就将我的手握住,轻轻一拉,我就象一只轻轻飞扬的蝴蝶飘进了他的怀抱。
“你走了,我有多伤心,知道不?”他低喃,眼里的忧伤与他的话一样的让我心疼。我将头深埋在他的怀里,轻道:“原谅我,原谅我!原谅我!”
“傻瓜!”他更紧的拥着我,轻轻地在我头发上印了一个吻。
“你的未婚妻呢?”我轻问。因为我不得不问,那个夜晚,到他家里的情景像墙上岁月的痕迹牢牢的记在了我的心底,我无法忘却,更没有理由去忘却。相反在历经了一些时间之后,那样的场面曾一度成了支撑我走下去的动力。
“没有未婚妻。若说要有,除了你,没有别人。”他抬起我的下颌,低视着我,问:“你还愿做我的未婚妻么?”
“不”我坚定的摇头到:“我要做你的妻子!”
“丫头,你要吓死我呀!”他随即将我一抱,拼命地在屋子里转着圈圈:“哈哈,丫头,我爱死你了,爱死你了。明天我们就去登记吧!”
“不,庆环。我要堂堂正正的和你走进礼堂,在亲人的祝福下成为你的妻子。如果我连这点也做不到,还有资格做你的妻子么?”我诚挚而慎重到。
“我有这么优秀么?”他得意的一问。
“不”我摇头到,“不算优秀,只不过我喜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