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鲤鱼打挺,掀翻了身上的天桥就地坐了起来。天桥疑惑地望着我:“谁的电话?”
“柯云他就在我们楼下,或者说,…”我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天桥接过电话,就对电话嚷着:“是男人的就不要做这么下作的事情!是英雄就出来和我单独谈!”
“我从来就没说过自己是英雄!再说了,对付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这样的方法最地道,嘿嘿,…”
他最后的那两声奸笑,像是走在漆黑的小路上突然窜出的一两声小猫的叫声,让人毛骨耸然。
“还有王法么?”我忧伤地别过身去,窗外一片明媚,可此刻的我却像是跌入了阴沟里,混身阴冷的发霉。
“丫头,嫁给我吧?”见我如此,天桥突然从后面拥抱着我,对我说.我愣了几秒才傻傻地问:"这是求婚么?"
"嗯,只是不够浪漫!你愿意嫁我么?丫头"他将我搂得更紧,我几乎可以听见他的心跳声音和他粗重的喘息声.他在紧张么?抑是?
"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是这个时候?为什么?"我大声质问,其实不过是想掩饰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带给我的困挠。
“为什么?丫头,你傻了,这是能封住他们八封消息的最好途径,也是唯一的途径。和自己合法的妻子在一起,这是受法律保护的吧?任随天王老子,也奈我何?”
“可是我,…”
“不愿意嫁给我?”他像个孩子似的,着急的望着我。
“不,嫁给你是我从小的愿望呵,只是选择在这样的一个时候,我认为不太妥当!还有,林帆,我爸爸,妈妈,”
“可我觉得这是最好的时机呢,或许从另一个角度来讲,我还得感谢柯云,若不是他这样,或许我永远都没办法娶到你!”他轻笑.手不停地梳理着我的头发,那种轻柔感让我有种被珍惜与呵护的感动和温暖.
“那好吧,听你的!”我轻应。只是不晓得是为什么心里有着一种隐隐的不安,我不知道这样的不安代表着什么,但是那种情绪却使我没办法感受做待嫁娘的幸福与喜悦!相反的那种淡淡的忧伤一直像细细的水流浸润于我的每一寸肌肤里。也许,这就叫直觉吧。直觉告诉我,前面等着我的也许并不如天桥所说的那样的容易而幸福福。
第十三章
十三
小时候曾听母亲说,有一相士批了我一卦:富贵险中求!人生多波折!为了这最后的波折两字,母亲还花了不少钞票以求得相士高人的指点。如今看来,母样的钞票是白花了,“高人”并未将我曲折的命运改观,相反,在我看来,在我二十六年的生命历程中,倒应证了那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为此我曾取笑过母亲,认为她过度迷信。母亲在听我唠叨完之后,神色黯然,想来一定是为此而忧心呢?我是多么无知呵,即便相士的“指点”没有任何用处,我又怎能来批判一个母亲对女儿的那份心意呢?事后悔不当初,却怎么也没办法向母亲说出对不起那三字。或许,母亲生来就是为女儿所承担的。承担她的苦与痛,还有不时的小小脾性?
天桥一去不复返,俨然一个扔进海里的石头,毫无反应。这使我不得不怀疑,那天他的求婚是儿戏亦是兴至所然?我像一只困在鸟笼的小我鸟,急得团团转,却没有丝毫的办法。就在这个时候,我接到秀清的电话:“晓影,方便出来不?”
“有事吗?”
“嗯,是的。”
“那你来我这儿吧,”我沉思片刻后答。
不到二十分钟,秀清就按响了我家的门铃,她满面春风的样子,一再地向我宣告着她的幸福与快乐。
“好一个快乐幸福美丽的女人!”我打趣到。她掩面而笑:“你就别取笑我了,我都快钻地洞了,…”虽说如此,她仍是那样的开怀,得意。还有的就是掩示不出的那种因幸福而滋润出来的风情。
我给她泡了一杯咖啡,她推说,“我不喝咖啡了,他想要小孩,我从现在开始得作准备。”
“哈哈,女人结了婚就是不一样哈。真真的夫唱妇随了哦!”
“呵呵,是吧!婚姻带给我最大的好处就是,我有了从未有过的安定感,幸福感!做女人就当如此!”
我淡笑,不置可否。
“究竟有啥事情,让你这么急着找我?”
“你愿意出来重新工作不?”
“嗯,这个是当然!”我笑。
“你去COCO公司找李庆环先生吧,他会安排你的职务。”她顺手递给了我一张名片。“这公司是做什么的?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是一家刚成立不久的贸易公司,相较于你,是有点屈才了。可是我觉得这比呆在家里无事可做强,再说了,…”
“说什么,我会考虑的。…”我想想自从在巨成集团如此盛名出来之后,谁家大公司还愿意聘用我?扔出去的简历如同石沉大海,等待,就仿若是白白的将生命浪费,好不让人心烦。
“谢谢你秀清!!”
“朋友还这么介怀?”她拍了一下我的肩,就说,“我得走了,他还在等我回去吃午饭呢。”
“好,改天我请你俩夫妇!”
“OK,一言为定!”
秀清走后,我陷入了沉思。天阴沉起来,仿佛要下雨了。厨房里似乎还残留着天桥的余味,总是让我不由的一阵感伤。他究竟去哪了?出了啥事?以至不和我联系。
所有能联系得到他的电话,仿佛一下子从人间蒸发。不论我怎样的拨得艰辛万苦,都没有回音。手机关机,公司的电话就像是通了灵的上帝一样,总是转自人工台。他再次没有任何音讯得从我的世界蒸发掉。我除了像疯子般的满世界的乱窜,余下的就是了无止尽的等待。
一星期过去,一月过去,三个月过去。我不能再如此等下去,除了必须要面对这一个实事之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我必须尽快的找份工作来养活自己。
这期间,欣桐也曾来过一两次电话,只是惯例的问候,然后就是东拉西扯的道些家常。只是不时的会提到钟经理,因为心事满怀,我不曾在意。只当她是随口问问,以便更能提高工作效率。
可是,就在我准备去见李庆环先生的那个下午,她却突然来敲响了我的家门。我以为又是柯云来求我回去,却见欣桐一脸憔悴的模样站在门外,两眼茫然无神,仿佛被施了魔咒的人一般,丝毫不见先前的活泼与可爱。
“你怎么了?大白天的,你想吓人也不需扮成这副模样?”我还一个劲的打趣。却全然不知其的不对劲。
“连你也取笑我?”她捂着脸就呜呜地哭了起来,倒是狠狠发将了我一军,让我不知所措。
“不要哭嘛,究竟出了啥事情?你哭成这样?”
她没有回答我,还是一个劲的哭。我将她让进客厅,让她做在沙发上,尽情地哭。良久,她像是发泄完了,才抬起红肿如桃的眼,望着我说:“我怀了钟经理的孩子!”
“什么?你怀了钟经理的孩子?”我差点没有喷出饭来。为了掩饰我过于夸张的表情,我赶紧端起桌上的水猛喝。她真真的是不语则已,一语惊人呀!
“你太会放地雷了!一不小心就会让人来个尸骨无存!”我道。
“怀上钟经理的孩子有这么不可思议么?”她反问,倒一下将我给问住了。我一时间真不知说什么好。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问。
“我想生这个孩子,可是他不同意。”
“他当然不同意呀,他有老婆嘛。他同意,老婆也不会同意的。”我一语中的,原本以为这样会打消她生孩子的念头,哪知,她冒了一句:“这我知道,可是,我还是想生下来,…”
“做未婚妈妈可不是需要一般的勇气,未来面临的困难不是靠现在的一时勇敢能解决的。我劝你还是多作些考虑,最好能和钟经理商量一下。”
“我已经决定了!”她语意坚决地望着我,和刚进来那个哭得一蹋糊涂的欣桐简直就是判若两人,难怪古人云,女人的脾气如夏天的天气,说变就变。
“你很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