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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2 / 2)

我坐到琴前,吸气,然后双手拂弦。

一曲花流水,其韵悠扬绵长,俨若行云流水。好歹练了那么多年,就算不是最好,也算是拔尖的吧?我有些忐忑地想,不知道这家伙会给点什么评价。

弹完收手,没个响动。

我抬起头看皇帝,他阖着眼,呼吸平稳——怎么看都觉得是睡着了。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拼命告诫自己冷静,千万要冷静,弑君太蠢了——我打不过这该死的音痴。我就这么在琴面前坐着,等他睁眼开恩放我走,这一等等得我也无聊得差点打瞌睡。

正在神游太虚,突然听到有人叫:“皇上?”

我赶紧睁开眼,正襟危坐。

皇帝也睁开眼,眉头直打结,他打了个呵欠站起来:“阿商。”

来人是应太商。

他先是跪下行礼:“给皇上请安。”皇帝摆摆手:“免了。”

应太商站起来,又问:“浮舟怎么在这?”

皇帝看了我一眼,又看着应太商:“叫她来弹个琴解闷。”

没想到应太商面上露出很是古怪的表情,像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一般:“皇上你听琴解闷?”

皇帝好像觉得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低斥道:“你有意见?”

应太商没有在这件事上多作讨论,只是道:“皇上,听说别宫出了事?”

皇帝走到他身边:“死了两个人,你说是不是出了事?”

什么?死的不是一个人吗?怎么又变两个了?不过这两个人好像当我是聋的,在我面前说这些,也不怕我散播出去搞得人心惶惶?

应太商皱起眉头:“有小迟在怎么会有这种事?”

应太迟在不在跟这事发不发生有关系么?难道人是他杀的?我想入非非。

皇帝沉默了好半天,最后长叹:“最魂不守舍的就是他。”

“为什么?”应太商不解。

问得好,我也想知道是为什么?你们说得越多越好。

皇帝抬起头,看了看天色:“这天气变得真快。”我不耐烦,变天了我也知道,你倒是说说我不知道的成不?

应太商没说话。

皇帝看完了天又看着我:“浮舟,琴弹得不错。”

冲皇帝翻白眼会不会算我大逆之罪?我笑得很勉强:“谢皇上夸奖。”

“应太商,你送她回去吧。”

应太商应了声“是”,然后伸臂一展:“浮舟姑娘请。”

啊?这又是哪出?

既然他都那么说了,我也不能赖在这不走,只好屈膝行礼:“浮舟告退。”跟在应太商后边走。

还没走出几步,就听他在后面嘀咕:“看样子快下雨了。”

我咬着下唇想:是啊,快下雨吧,等我到叶芷轩再下,淋死你个混蛋皇帝。

应太商习武,步子很快,我紧赶慢赶地,比我一个人走还累,真不知道这皇帝叫他送我安的是什么心。

原本一路无话,到了叶芷轩门口,我正准备答谢一声进去,应太商突然道:“浮舟,小迟最近不好吗?”

为什么问我?我大觉疑惑,仔细一想:“也不是不好,但是今天我见着他,觉得他好像没什么精神。”我这话还没说完,天上竟然开始飘起毛毛细雨,且雨势渐大。

我赶紧道:“应将军,我进去给您找把伞,您先进来坐坐好吗?”

“不——”应太商刚说出一个字,就愣了,两只眼睛直直地盯着我身后。

我转过身,若水撑着伞站在我们后面。她撑着油纸伞,换了身湖水蓝的薄夹衣。

见我看她,她慢慢地走了过来,替我挡雨:“跑到哪里去了?看着外面下雨,我刚准备来找你;这会子说变天就变天,你要小心点,别淋坏身子。”她面上的笑很古怪,声音都在微微颤抖。

我再看一眼应太商,他还是那么静静站着,也不说话,雨打湿了他的发,蒙胧的一层水雾萦绕在周身。

若水很亲密地拉着我的手:“进去吧。”她边说,边把我拖着往里走。

我被她拉着走了几步,转回头看应太商。

他面无表情。

“快走。”若水催了一声。

“你在急什么?”应太商还在淋着雨呢,就算不请他进去坐坐,好歹也把伞给人家啊。

若水猛然握紧了我的手,停住了脚,然后微笑:“浮舟,求你。”她握得我的手生疼,指甲尖掐进了皮肉里,又听她道:“什么都别问,求你。”

我不知所措地看着她,这时候应太商在我们身后叫出声来。他的声音不大,唤了一声:“清月。”

我呆呆地看着他,我有没有听错?他叫的是谁?这里分明只有我和若水,他却叫的是清月。

若水的肩剧烈地颤抖着,半晌方松开了我的手,僵着身子慢慢地转过去,与应太商四目相对。我也跟着转身,他们对视着,凝望良久。

然后若水的身子终于不再发抖。

她朱唇微启。

“应将军,好久不见。”她笑道。

那样四平八稳的声调,无波无澜,好像从不曾失了仪态。

旧事

雨真越下越大。

若水还没回来,我看着窗外发呆,满脑子都是她和应太商说的话。

应太商叫若水“清月”,那到底谁才是清月?

若水说“好久不见”也就算了,毕竟我不知道她之前来过临晖,更怪的是若水后来说的话,她问应太商“这么些年,不知将军家中娇妻爱子可好?”以应太商的年纪有妻有子倒不奇怪,怪的是她竟然这么问。

应太商虎躯一震,半晌方踌躇着道:“还好。”

若水笑着道:“浮舟先回去吧,我想将军还有很多话想跟我说,”我还张口欲言,却被她捂住嘴:“都说过闲话少说,闲事莫理,快进去吧。”

她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样?只好照着她的话做先回屋,靠着窗看着他们站着说了会话,然后又一起走开往别处去了。

我心里是一团乱麻,再加上之前皇帝说的,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我才发现我好像什么事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我都像是在状况外的.

这帮人里还有一半还跟我整天嘻嘻哈哈的,结果什么都不告诉我,全是一帮子闷葫芦,肚子里装得多,嘴巴却小。

我回到桌边坐下;伸手倒了一盏冷茶,慢慢地喝下,突然想起这思月轩跑哪去了?要是在这好歹也能陪我说说话解解闷;居然又不声不响地不见人。

正想着,有人推了门进来,我以为是思月轩,立刻拍桌子站起来:“你跑——”

“哪去了”三个字哽在喉咙里。应太迟全身淋的湿透了,怔忪地盯着我,然后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小舟,你脾气真大。”

我定了定神:“王爷,你怎么了?”

他走过来,在桌边坐定,伸出手倒茶,手抖得将半数茶水洒在桌上,他喝了口茶,没回答我的问题,却道:“你这里的人怎么偷懒,茶水凉了,也不给你换上热的。”

这些事,平日若水都不假人手,总是亲力亲为,我去找了干净的帕子,坐下给他擦脸上的水,刚一碰到,就听他闷哼一声。

我留神一看,他右边脸红了一片,微微发肿。

他接了我手上的帕子:“我自己来。”我依言松开手,看着他拿帕子仔细地擦了脸上的水,然后解开发冠,又拿帕子抹去发端的水滴。

我摸了一下他的衣袖,都湿透了:“王爷,你这样会得风寒的。”

他把帕子递还给我:“也没旁人,不用叫我王爷了。”我接过帕子放回原处:“那要叫什么?”他看上去心情极差,我也不想和他多计较这些琐碎小事。

“随便。”

“那我叫你名字了?”我试着问,叫:“应太迟。”他微笑:“小舟,叫得那么生疏,你可以跟别人一样,叫我阿迟。”

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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