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被小流氓打的。”我要他详细说说具体情况。
要说这件事还挺有意思,如果不发生这件事,我和她的关系不可能发
生质的变化。她根可能成了省里那个高干子弟的妻子。然而她没有,准确他
说,她现在已是我的人了。我主要是指她的心已属于我。
为了完整、准确地把这个故事的来龙去脉讲清楚,我想有必要讲一讲
故事发生以前的事。那一天是周未,我发现她们税务所所在的街边突然停放
了一辆“凌志”车,这么高级的轿车只可能在市里或省里有,这个县是不可
能有这种高级轿车的。
看到这辆轿车,我心里一紧,市局到她们这家税务所检查工作是从未
有过的,况且不应该只一辆轿车,应该还有县局陪同的“桑塔纳”才对。是
省里调走她吗?好像也不是,因为我从来没听她说过。把她调走,她们所里
应该有所动作,对这么一位千金小姐应该开开欢送会之类的,正当我百思不
得其解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位风度翩翩。气字轩昂的年轻男子和她走在一块。
我的感觉得到了证实,她己有男朋友,我感觉我和她完了。
幸亏有这件事的出现,奇迹般地挽救了我和她的感情,真乃天赐良机。
那天晚上,倍感失落的我很早就到了镇上的那家舞厅,我不停地邀人跳舞,
想发泄心中的郁闷。但到了晚上八点多,舞厅里人突然多了起来。他们也来
了。
我也注意到那天舞厅里气氛好像不大对劲,几个怪模怪样,流里流气
的小青年根本不是在跳舞,“而是瞎跳乱闯,舞厅里的秩序不那么好。自从
她一出现在舞厅里,那几个“小青年”的目光全落在她身上。纷纷“邀”她
跳舞,哪里是“邀”,简直是强迫,她心里当然厌恶。但那群“小青年”可
不管,嘻皮笑脸,嘴里说些不干不净的话,什么“小姐不肯赏脸”,“陪哥哥
跳跳舞不会辱没你”啦,而且手脚还不规矩,在她身上乱摸。她一脸的羞愤
状,而她的“那位”却被这种气势吓得嗓若寒蝉,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与平
时高干子弟那种骄横跋扈的模祥简直判若两人。
听到她的怒斥声及那几个小青年的姨笑声,我怒不可遏地冲到那几个
“小青年”面前,大喝一声:“住手,请你们放尊重点。”那几个小青年被我
这一喝,搅得兴趣全无,自然怒气全发挥到我身上,他们一边骂“哪里出来
个王八,敢多管闲事”,一边动手打我。我自然寡不敌众,一个高大健壮的
小伙子一拳砸在我的鼻梁上,把我的眼镜也砸碎了,眉毛边也落下了这么一
块永远的疤痕。当时我金星乱冒,鼻血直流,倒在地上,那几个家伙看到事
情闹大了,不好收场,赶紧溜了。她则赶忙扶着我上医院,那位“气字轩昂”
的公子哥儿也来挽扶,她却一把推开他的手,并大声喝他:“你死开,你死
开,”骂完,她硬是不允许那男的跟她一起,她独自一人把我送到了乡卫生
院。我右眼眉毛处的伤口缝了六针。住院期间,她精心护理我,天天陪着我,
我发现她并不是那种“娇”小姐,她生活上不仅很能自理,还挺能照顾他人。
住院期间,她还做各种好吃的东西给我,我并不是指的那种速溶食品。最使
我忘不了的,是她不知从哪儿听说乌鱼对缝合伤口有利,她特意到市场上买
了条大乌鱼,然后从病友处借了刀,刮鳞,剁成块,她样样在行,她清炖出
来的乌鱼味道鲜美。我这人挺能装病的,我故意装作眼痛睁不开眼的样子要
她一勺一勺的喂,她没有半点犹豫。
我还逼她吃她炖的乌鱼,说这么好的美味,她不吃我也不吃,结果她
炖出的鲜美可口的乌鱼是她一口我一口共同吃完的。事后她对我说,我这个
人太“狡猾”,会“欺骗”人,不过,她说她明知我“狡猾”,但她很欣赏这
种“狡猾”;她明知我“欺骗”她,但她甘心情愿地被我“欺骗”,说得我心
里甜滋滋的,我情不自禁地把她揽在怀中,她没有反对,偎依在我的胸前,
我轻拂着她的长发,并深情地吻她。
那次事件后,她理所当然地“慧剑斩情丝”,把那位公子哥儿从她的心
房里“打扫”出去,自然,我成了她心房里的“新主人”,我是不是因祸得
福。
于勇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神情。是呀,梦想中的情人变成现实中的相拥
相依的情人,又有谁不会心满意足呢,人其实是很容易知足的。
这次事件,我受到了表彰,县政府在表彰“见义勇为”先进个人时,
我榜上有名。县政府还大力推介我,将我作为一名正面典型大力宣传,还号
召全县人民向我学习。镇税务所长也多次向我致谢,他说要是那位“千金小
姐”在他这儿出了问题,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其实他说得过于严重了,也
难怪,认识水平决定的。
被树为典型后,我更感到背后有无数只眼睛。因此。
工作上我更为小心谨慎了。她也经常来我的住处,人们的议论格调倒
还是褒扬的,觉得我俩真是天生的一对儿。刚出院的那阵子,她几乎天天守
着我,当然我们并没有越轨的行为。各部门的领导也不时来探望,我们也没
有机会,当然我也不敢冒险,我不能以我的“英雄救美”要挟她,那样会适
得其反。要知道,强扭的瓜不甜。相反,我还问了一下她以前的情感经历,
她说,那位“公子哥”是她爸战友的儿子,现在一家证券公司工作,他爸是
财政厅的副厅长。虽然她和他很早就认识,并在两家的撮合下建立了恋爱关
系,但她发现他过于懦弱,依赖性重,什么事情都得依赖他父母,学习、工
作他父母都给他开了后门。他到证券公司工作还不是他爸的面子。她早就发
觉自己和他不合适,但也不好意思说出口,怕影响两家的关系。
平时她也很少叫他来这儿,主要是她心里不太愿意接受他。她爸说要
她到这里工作,她没有怨言,主要是想摆脱他。她想,长时间不在一起,他
肯定会另找新欢,那时她便可以理直气壮地和他分手。那次事件无非是一次
催化剂,实在太令她气愤了。他也感到无话可说。当然,这对她和他都没有
什么损失。我有时也假心假义地劝她,说她和他门当户对,是很好的一对儿。
每次说这话时,她便绷紧了脸,制止我:“不要说了,这是不可能的事。”
然而我还是跟她发生了男女之事。那是在半年前,在她调到省城工作
之前的那个晚上。她把她最宝贵的东西献给了我。她调到省城的通知我看了,
但我没想到她走得那么快,当然她也没想到。我更没想到她会以那种方式表
示对我的真情。那是在一个繁星点点的夏日,刚立夏不久,她约我到河边走
走。河边并不远,我们这镇就背靠河边。
我们坐在河边的沙石上,聊到很晚。总之,我说了我想说的一切,我
向她表白了我的爱,同时也表示了我的担心,我问她到省城以后会不会忘记
我,我说我的前途还未可知,也不知能不能调到省里。她劝我别多心,说她
愿意等。我摇摇头,我说我对自己没信心,说像花一样的她到省城后肯定会
追求者如云,难免那时她不会忘记我。我说我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什么难忘
的东西。她问我指的是什么,我却回击她何必明知故问。她明白过来后,气
得脸色绯红。
我哄了她好久,说了好多好话她才把气消了。
那天晚上,我照例送她回宿舍。我真的舍不得离开她的宿舍,她也看
出了我不想走的意思,然后她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对我说:“不想走你今晚
就别走了吧!”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