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来到我的梦里(2 / 2)

“如果没有遗像的话,几乎没办法分辨吧。阿雪,就像你说的,Si亡也只是一种随机事件,所以为什么还要筹备千篇一律的葬礼呢?为什么Si后都要住进地下的坟墓呢?为什么我会后知后觉地感到难过呢……就像阿婆Si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何要哭,但是眼泪就是止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有昨天晚上,妈妈回来的时候闻到金鱼的臭味了,她一边问我为什么不把它扔了,一边cH0U出餐巾纸把尸T裹起来丢进了垃圾桶,我在那个时候也觉得好难过。”

“姐姐,我知道。”

——姐姐,妈妈根本就不懂你,所以把对妈妈的喜欢多分给我一点吧。

“我后来又偷偷把金鱼捡回来了。姐姐,我们可以为它举办一场特殊的葬礼,在后院的荒地里挖一个坟,以你喜欢的方式。”

于是下午放学后,金鱼的追悼会开始了。主持人与追思者只有我和你两个人,牵牛花与爬山虎编织在一起,摆成一个sE彩YAn丽的祭奠花圈,我用塑料玩具铲挖出一个小土坑,暑假时做的蝴蝶标本是陪葬品,和金鱼的尸T一起被永远埋进了土里。

姐姐,与你做完这些事情后,我T会到了一件事情

——只有即将离开或者已经Si亡的东西才能得到你的垂怜。

就像那些你毕业后就很难再见面的朋友,就像Si去的金鱼,甚至是好朋友的亲人离世,他们的优先级都在我之前。

姐姐,我觉得好不甘心。

我甚至开始不切实际地幻想——

如果我现在离家出走呢?

如果我就是那条小金鱼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在事故中Si掉的不是姜星妍的NN而是我呢?

姐姐,你会怎么样呢?你会流多少的眼泪?会b在阿婆的葬礼上哭得更伤心吗?你会挂念我多久?你又打算用什么来为我殉葬?你会为我筹划一场非同寻常的葬礼仪式吗?

其实我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如果可以的话,我只想要你多来我的坟前走一走。要烧纸的话,就把我写的日记烧给我吧,在地下我也不想忘记与你在一起的那些过往。

一想到你会跪在我的尸骸之上,我发誓一定要让坟前多长出一些柔软的小草,以免粗糙的土地磨伤了你的膝盖。

姐姐,我听见了,你为阿婆上香的时候小声地说过“阿婆,我好想你。”

姐姐,你来为我扫墓的时候会对我说些什么呢,也会说想我吗?姐姐,在那个时候,可以说得大声一点吗?我怕埋我的泥土太厚,我会错过你的声音。

——超乎现实的幻想把我包裹在一种奇怪而纯粹的满足感之中,就像之前动手术时打了麻药后的某一个时刻,我感觉自己云间上下漂浮。

到了晚上,昏暗的夜sE模糊了人与人的距离,我们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往常。

我们依旧躺在一张床上睡觉,中间没有被子作为楚河汉界般的阻挡,你的长发陷在两个枕头之间的缝隙里。

姐姐,我想找机会对你说出我的幻想。

“阿雪,他们说这一片都是危楼,你说……”姐姐,你先我一步提出问题,“如果半夜的时候房子突然塌了怎么办?我们会被压Si吗?”

你的手又一次紧紧抓住了我的腕骨,我又想起为你驱赶大水蚁的那个夏夜,“姐姐,别怕,我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的手指像那些爬山虎的藤蔓一样绕上来,我们十指相扣,“我就是怕你不在了。”你说。

“怎么会不在呢?我一直都在呀,姐姐。我陪你上下学,帮你举办金鱼的葬礼,只要你需要我……”

可是,姐姐,如果……

那些不切实际的想象在这一刻涌到嘴边,我的心脏开始狂跳,异常兴奋的情绪表现为脸上的绯红。

“不过,姐姐,如果我……”

在我说出我的Si亡幻想之前,你侧身在我的额头上落下一个亲吻,“对不起,我今天一直自顾自地说胡话了。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姐姐,为什么要送给我一个吻呢?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水面,在我的灵魂深处激起层层涟漪。

不过一秒钟的触碰,但那份温热却如同一个烙印,一种难以言喻的sU麻感从额头开始,沿着神经末梢蔓延至全身,我甚至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

姐姐,果然还是活着好一些。

如果Si掉的话,我就感受不到你的温度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9月2日,星期五,天气:

这个曾经居住了六年的小区,让我觉得陌生。

事故发生后,附近的几栋楼房都被用蓝sE铁皮围挡了起来,检测结果显示这一片都是不符合规范的危楼,住户限期一个月内全部搬离。

除去拿着专业设备的人士进出之外,铁皮围栏前还聚集着暂时流离失所的居民。他们高声议论着开会得到的临时安置方案——每户每月发放2000元的救助资金。

“2000块哪里够用哦?住小宾馆一天四五十啊!还要吃饭。”

“有家都回不去,这一片都不让进呐!我现在连件换洗的衣服都没有。”

“你还敢进去?鬼晓得会不会再塌了。”

……

虽然我很想停下脚步听一听这些突遭变故的人们的哀语,但我找不到借口再拖延了,也没有时间再停留了。

我要去参加一场不能缺席的葬礼,它属于一个曾经熟悉,如今却只能留在记忆里的这场意外事故的罹难者。

午间,太yAn并不热烈,天空是一片压抑的灰,如同绒布般厚重的云层低垂,仿佛一种默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年,秋天来得格外早,九月初居然就已经有了凉意。

踏着沉重的步伐,穿过稀疏的人群,我的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记忆的碎片上,发出轻微的让人心痛的回响。

一走进那个被黑白两sE占据的小屋子,沉闷而哀伤的气息就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烟尘味与低泣声,烟的焦糊与泪的cHa0Sh交织在一起,面对这难以言喻的氛围,我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极为恰当的形容

——泡在鱼缸里的烟蒂。

大家都沉浸在一片模糊的悲伤中,就像被困在透明的玻璃鱼缸里,有的低头不语,有的轻轻啜泣,不同的行为指向同一种情绪,失去。

在悲伤的洪流中,我是一座格格不入的岛屿,看着那些痛哭流涕的人们,我的心中只有一片空旷与茫然。

为什么呢?

因为我只是一个莫名被深深卷入的旁观者吗?还是说我内心深处本来就对Si亡有着一种非同寻常的冷漠?我也Ga0不懂我自己,只觉得心中有一块地方像是被厚厚的茧包裹着,无法感受到外界的情感波动。

我躲在角落里,空洞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我默默地观察着这场离别仪式。

大厅正中央的遗像让我觉得熟悉,可是当我试图搜寻有关的记忆,那张脸就仿佛是被雨水侵蚀的石头,只剩下圆钝的模糊。直到主持人以一种沉重而缓慢的声音讲述起逝者的一生,每一个字都像是雨点落在棉花上,我依旧什么也没有听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围的世界开始微妙地变化

——时间似乎凝固了,每一秒都被拉长,光线变得柔和而扭曲,黑白sE彩似乎在流动。

我如同置身于一个真实又虚幻的世界里,其他人的脸庞都开始变得模糊,四周的声音声逐渐远去,耳边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呼x1声,眼中只剩下那个跪在棺材旁边的nV孩的身影。

她双手掩面,从指缝无声滑落的泪水浸Sh了衣襟,肩膀因为哭泣而剧烈颤抖着,仿佛整个世界的重量都压在了那瘦弱的身躯上。

我切身感受着那份痛彻心扉的哀恸。

虽然她始终低着头,但那熟悉的身形已经告诉我她是谁了。

一种奇异的感觉在心中涌动,回过神时,我意识到我正跪在灵柩的一角,脸颊上泪痕阑g,棺木里透出来冰冷气息直抵心底。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但是眼泪就是止不住,曾经在阿婆的葬礼上也是这样。

阿雪对我的安慰是:“姐姐,就像你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在穿鞋时会先穿左脚,我们的行为本来就是毫无道理可言的。”

的确,别说理由了,我根本不记得自己穿鞋是不是先穿左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人解读你的行为时才需要探寻原因,而自己对于自己是不需要的,如何生活,如何哭笑,如何Si亡,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随机事件。姐姐,全凭你的心意。”

原来人生是由我决定晴雨的天气。

现在,我的自由意志催促我逃离这个由单调的黑白sE构筑的葬礼。

我认为,埋葬橘红sE的金鱼应该用紫白sE的牵牛花,碧绿的爬山虎,宝蓝sE的蝴蝶翅膀来点缀才对。

白天的时候,我觉得阿雪在躲着我,还是说我在躲着他呢?

总之,直到晚上,我们才算真正见面。

他又变成小金鱼游进我的梦里。

这一次他不是凭空出现的,而是从地下冒出来的。

梦中,我跪坐在一片绿茵茵的草地上,细草丰茸,像柔软的地毯。

一块小木板cHa在土里,我注意到那块木板下的土地里有什么东西在微弱地挣扎着,细微的颤动让草尖轻轻摇晃,泥土表面也开始松动,细小的沙粒被扬起,橘红sE的尾巴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一条小鱼带动整个身T跃然而出,鱼鳍上挂着由牵牛花与爬山虎藤编织的花圈,鳞片上还沾着蝴蝶羽粉与泥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把小鱼捧在手里。

“啵啵啵”,小鱼欢腾地在我的手心里蹭来蹭去。

“姐姐!”他激动地喊道。

“阿雪,你怎么在土里面?”我用手指轻轻擦去他鱼鳞上的脏W。

“姐姐,你忘了吗,常安被我们埋在后院的荒地里了。”

我想起来了,我和阿雪一起筹办的金鱼的葬礼。

“搬家后就不能为它上坟了,它的尸T现在已经腐烂分解得不成样子了吧。”想起它在水中飘然舒展的橘红sE尾巴,像绸缎做的扇子,我不禁觉得有些惋惜。

“姐姐,还有我在呢。”他扑腾了一下尾鳍,薄薄的一片尾巴就在我的手上如花一般绽开。

“你还挺守信用的,又变成小鱼的样子来见我了。”

“姐姐,我说过的,只要你想,我就会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要我想吗?

如果我想……

突然,手中的小鱼不见了,“砰”的一声,他变rEn类的模样。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他看上去有点陌生。

是因为他穿着一件崭新的衣服吗?那是一件我从未见过的衣裳,仿佛是为某个特殊场合而JiNg心准备的。还是因为他的脸上化了妆呢?淡淡的妆容掩盖了病sE,他看起来更加JiNg致了。

“阿雪,你怎么突然变回去了,这身打扮是怎么回事?”我情不自禁地靠近他,指腹点在他的唇上。

“姐姐,因为你想。”又是这句话,我到底在想什么呢,我自己也不清楚。

林雪全盘继承了母亲的姣好容貌,柔和的脸蛋带着一种超越X别的清秀,所以他是个完美的、不辨男nV的素白sE娃娃,玩过家家时可以胜任各种角sE,丈夫、妻子、弟弟、妹妹,缺了什么他就当什么,从不挑剔。

但由于T质太弱,他的肤sE是近乎透明的苍白,嘴唇也血sE淡淡,看上去就像是雪堆出来的一个人。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无论冬夏,他的手都是冷冰冰的,所以在夏天我喜欢挨着他睡觉,冬天则要额外给他一个暖水袋。

现在雪白之上多了一点鲜妍,他穿着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的衣服,头发似乎也JiNg心梳理过,细腻的粉底覆盖在皮肤上,颊侧透着粉,嘴唇也b平时更加红润,整个人像粘了一层滤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如同蝴蝶振翅yu飞的瞬间,金鱼游进了他的眼波里,炽热的目光是橘红sE的温度。

他JiNg致的打扮、羞涩的红晕,还有他的喘息,全都在说:“姐姐,吻我。”

空气凝固成温柔而甜蜜的胶着,我放在他唇上的手指移动着,捏了捏他的耳垂,又滑向后颈轻轻摩挲。我们的气息缓缓靠近,最终交融在一起。

我给了他一个轻轻的吻,像小鸟提前啄下树上几yu成熟的青红sE果实。

明明已经紧紧相贴,但我依旧觉得他离我很远,于是我的思绪追着他也渐渐飘远,飘到那个充斥着黑白sE的小房子。

“姐姐,你在想什么?”他注意到我的不专心,轻轻咬了一下我的下唇。

“其实,我今天中午也参加了一场葬礼,人的葬礼。但我不记得是谁的了。”

“姐姐,反正都是千篇一律的仪式,不记得也很正常,没必要去想。”梦里的林雪和他本人一样,对于生Si之事没有禁忌与敬畏。

是这样吗?可我隐隐觉得这件事关乎重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2016年9月9日,星期五,天气:多云

姐姐,这几天,我们都一起出门上学。

虽然只有一小段同路,但是我依旧不可自抑地感到高兴。

姐姐,我能感受到你在纠结一些东西。你还是会下意识地躲避与我对视,但是你愿意和我同路而行,这让我感到一点满足,虽然这种若即若离的微妙距离依旧萦绕心头并折磨着我。

“阿雪,买几枝花送给赵老师吧?明天是教师节。”赵老师是我的班主任,在被三人小团T欺凌时,你找来她替我解围,最终他们受到了不轻不重的惩戒。

毕竟他们最后并没有对我造成实质X的伤害。

“嗯。”我颔首以答。

“好乖好乖。”你轻轻拍了拍我的头。

我得到一个如愿以偿的亲昵。

姐姐,滚烫暑气已经变凉,像一个飘逝的长梦。两个月过去,你的头发长了许多,身高也是。

我喜欢这样微微仰视你,像沐浴在某种温暖的光线里,你给予我特别的明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偶尔我也在想,如果某一天我b你更高了,当我能够俯视你的时候

——我的怀抱就会变成一个圈住你的陷阱,我能不能抚m0你柔软的头发?就像你对我做的那样。

姐姐,你会允许吗?

小卖部里摆着各种各样的假花,几簇海绵花被塑料彩sE透纸包裹成一小捧,散发着劣质的香JiNg味道,长短不一的塑料管花枝漏了底。这些并不JiNg致的礼物是教师节前后的畅销品。

往办公室送作业时,我顺手带上了“礼物”,赵老师笑着接受了我的花。

“谢谢哦!”她把花cHa进桌子一角摆着的大花团里——她是个好老师,不过半天,她就已经收到了许多花。

姐姐,我的礼物为赵老师带去了一瞬的喜悦。

姐姐,我在想,如果送给你花,你也会对我露出一个微笑吗?最近你的眉头上总是笼罩着愁云。

这个世界上有父亲节,母亲节,教师节……为什么没有一个专属于姐姐的节日呢?

“姐姐节”,虽然读出来十分奇怪,但是我是非常期待能有这么一个特殊的日子的,姐姐,我想在这个节日里送你一束花。

不是人工造的假花,就用亲手摘下的爬山虎的藤蔓,篱笆上的牵牛花,它们生命最后的一缕芬芳会为你x1引蝴蝶翩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姐姐,我想送你这样的花,绿sE的藤蔓代替我的手与你相牵,我把我的吻藏在花瓣上,当你嗅闻花朵的清香,它们代替我触碰你的脸颊。

姐姐,我想送给你,我所有的虔诚、眷恋、Ai慕与珍怜。

你会不会收下?

2016年9月16日,星期五,天气:Y

今天妈妈带我们去参加表姐的订婚酒。

乡下的流水席都是大同小异的——庭院里摆着几张圆桌,叠起来的塑料凳,一次X的红sE薄膜,零星摆着几瓶饮料酒水,上的菜也总是那几道,油腻得令人吃不消,所以散宴后总有阿公阿婆拿着塑料袋打包带走。

可以说除了酒席的主人不同以外,其余都是复制一般的雷同。

姐姐,我知道,你从来都不喜欢这种嘈杂的场合,你最讨厌千篇一律的东西。

我们到得很早,后厨还没开火做饭,院子里只布置了几张桌子,甚至连凳子都没有摆上,妈妈抛下我们去找主人家话事。

叠在一起的塑料凳子像一对对难舍难分的恋人,只有凭借大力才能掰开它们的亲吻。

姐姐,我挨着你坐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无聊地戳着桌板下的红sE塑料膜,手指顺着向里面推去,薄薄一层塑料膜于是立刻产生形变,等你收回手指,便留下一个像波纹一样的褶皱。

一下又一下,你重复着这个简单的动作。

直到开席上菜,直到有着明显年龄差距的恋人走出来祝酒,你也依旧神sE淡淡,仿佛始终游离在外。

姐姐,如果觉得无聊的话,为什么不与我说说话呢?我只觉得自己有好多话想对你说。

听妈妈讲,表姐今年十九岁,她似乎没有继续上学了,明年到了法定结婚年龄就会去领结婚证。妈妈是以一种YAn羡的语气说起这些事情的,她说表姐找了个好人,娘家人收了不少彩礼,正筹备着为小儿子盖一栋小楼。

姐姐,我不能理解妈妈所说的。

十九岁的表姐在那个臃肿老态的男人身边简直还是一个孩子吧?

我盯着她外套x口处的口袋,里面cHa着一朵假花,它实在太不JiNg致——尽管YAn丽的红与绿尽力表现出活力,但花叶和花j上明显而粗糙的塑料接口让鲜妍的sE彩反衬出Si气。

我想起妈妈的结婚照,她穿的小礼服上也别着差不多样式的一朵塑料假花。

姐姐,我突然觉得有些心慌。

婚姻就是一朵用大红大绿的靓丽来伪装自己的假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雪,你觉得杨柳姐姐现在像什么?”我一时答不上来。

“她之前染过红sE的头发,因为她最喜欢小美人鱼,她送给我的公主贴纸和笔记本上面都印着Ai丽儿。”

如今却是一丝不苟地盘起的乌发。

“很可惜对不对?”你停下了手指的戳弄,“她现在是……白雪公主?可是她身边的人并不像王子,她现在是在上岸前就遭遇不幸的小美人鱼吗?”

姐姐,你压低声音说着在订婚酒上不合时宜的话,但我知道,你并不是在挖苦。

姐姐,你一定很难过吧?

就像心疼Si掉的金鱼,现在你在心疼被迫早早嫁人的表姐,她的热烈的sE彩被锁在那朵Si气沉沉的塑料花里。

姐姐,为什么你总是遇到这些令你难过的事情呢?

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你多笑一笑。

我决心要学习一些俏皮的话来逗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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