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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金杰就是这么度过的,他经常面对琴键一坐就是半天。有时,他陷入深深的郁闷中,有时,他会莫名其妙、神经质地冷笑几声;再有时他会发疯似地弹琴,一弹就是几个小时,直到夜深才息手。
转眼间又是几个月过去了。
一天上午,叶大妈到市场去。她来到了人声喧嚷的菜市场,打算去买鱼肉、鸡蛋等凭票供应的紧俏食品。
在这里,她跑了几个菜店才如愿以偿地买到了想买的鸡。她刚想往回走,与迎面走来的笑笑妈妈不期而遇。
“哎呀,这不是笑笑妈吗?好久不见了,你好吗?”
叶大妈赶紧迎上前去跟袁芳打招呼。
“啊…,我差点没认出来!叶青妈,你怎么也跑这么大老远的到这个菜市场来买菜啊?”
袁芳满脸堆笑,上下打量着叶青妈问。
“没法子,跑了好几个菜场才买到这只合适的老母鸡!”
叶大妈说着,得意地揪住露在菜篮子外面的两只鸡腿,把收拾得溜干净的鸡提溜了出来给袁芳看。
“这鸡挺肥,挺好。对了,是不是家里来客人了?”
袁芳先是夸了一阵子鸡,直起腰来时又顺便问道。
“唉…,不瞒你说了吧,一家姐!叶青得了肺结核病了!你说倒霉不倒霉?都好几个月没去上课了,在家休养。我这是瞒着他出来买只鸡给他补补!”
叶青妈心直口快,难过得对笑笑妈倾诉衷肠。
“什么,什么——?肺结核?你再说一遍!真是叶青吗?真是不敢叫人相信!那么棒的小伙子!怪不得他一连好几个月没有到我家来了呢!那天,我和孩子爸爸还唠叨着叶青呢,寒假笑笑不回来了,叶青也不来了!哟,可能笑笑她不知道这事吧,因为她给家里的信中只字没提叶青生病的事!”
袁芳神经紧张地叫嚷起来,她似乎对叶青的病情怀有那么一种特殊的戒心。
“唉,叶青妈,你怎么不早跟我们说呢?我们也好去看看!”
她嘴巴一掉,又埋怨起叶青妈来了。弄得叶大妈十分感动,一时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叶青不让我告诉你们,也不让笑笑知道。主要是怕大家知道了不但帮不上什么忙,反倒都跟着不安宁。笑笑她妈,你的心意俺领了,也别去看叶青了。再说,你家的活也够你忙的,路又挺远。等叶青病好了,我让他第一个先去看望你,行吗?”
叶大妈不想让袁芳在这个时候到自己的家来,于是,她极力劝止她。
“哎呀呀,叶青妈,你今天怎么啦?一家人反倒客气起来了!我既然知道了,就一定去看看叶青这孩子!马上就去,不然我心里会难受和不安的!你稍等一下,我去那边把供应的鸡蛋购买出来,咱们就一道去!”
叶青妈还没来得及阻拦,袁芳已走出一大截去了。她叹了口气,只好就地等待。
“叶青,你看谁来了,还不快出来!”
刚进宅院,叶大妈就冲着屋里喊着叶青,同时,她也是想示意叶青收拾一下他的屋。
“叫他们进来吧!”
叶青以为又是那些要好的同事和同学来探望他了呢,所以只是在床上欠了欠身,回答了一声。
“你起来了,叶青?”
话音未落,没想到笑笑妈和母亲一前一后接踵而至。
“啊—,大姨,是您来了?!真是没有想到!请您原谅我这样没礼貌,我起先还以为是常来找我的过去的同事小丁呢!”
袁芳出乎意料地出现,使叶青慌乱不堪。他只好一边应酬着,一边大概地收拾一下。
“这屋太乱了,笑笑妈您可别笑话!”
叶青妈显得有些难为情地说,同时,她也在帮着儿子收拾着桌子。
“没关系,叶青,你别活动了!好好躺着。在菜市场上碰上你妈,才知道你病了,并且休学已有好几个月了,把我吓得不轻,所以赶紧赶来了。呶,这是大姨顺便给你捎的几个鸡蛋!”
说着,袁芳已把东西放到桌上。尽管叶青和妈妈一个劲地给她放回菜篮子里,但袁芳说什么也不肯。
“如果你们嫌少,我就马上把它们扔了!”
最后,笑笑妈真的动了气,大家才不谦让了。
叶青妈转身去外间弄水沏茶去了。
“大姨,韩大伯还好吧?”
叶青关切地问袁芳。
“好,好,一切都好!他现在可好了!自当上校长之后,整天忙里忙外的,有时连饭也不能按点吃!家里整天人来客往的,像是赶大集。虽说笑笑和她哥不在身边,倒也不觉得怎么闪得慌,家里每天都很热闹!”
只要一提到教授老公,袁芳准会喜笑颜开的说个没完,这一点算是给叶青抓准了。
“自我感觉怎样?还难受吗?叶青!大姨又要批评你了!看看,年纪轻轻地就涝了这么个倒霉的病。这不,再过些日子暑假又要到了,笑笑回来知道了保管会难受死的!”
袁芳先是满腔同情地问这问那,后又掉转话锋数落起叶青来,也不管他爱听不爱听。
“笑笑妈,请用茶吧。天气挺热,又叫你大老远跟着跑来,真是太过意不去了!”
说着,叶青妈端上了沏好的茶和一大盘子糖果。
“喝点茶吧,暖暖身子!杯壶我都用开水烫了好几遍,不必客气!”
叶青和妈妈热情地让着袁芳。
“叶青妈,你们俩可千万别忙活了,我坐坐就走!来看看叶青这孩子我也就放心了!”
说完,袁方勉强端杯喝了口水。
“有什么感觉,还在发展吗?”
她又难过地问。
叶青没有马上回答,只是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他手持杯子站在那儿,用湿润的眼光望着她。
“这不,这是病历。大夫说,病情好转得很慢,主要是没有充分休息。也确是这样,笑笑妈,我是说不听他的,你来帮我劝劝他吧,或许你说话他还能听进去!他休学以来一天就没有闲过,不是看书就是做题,就不知道身子骨要紧!”
叶大妈绷着脸,说完狠狠翻了儿子一眼,接着将叶青的病历递给袁芳。
袁芳表情麻木的看完病历,又对着灯光看了看X光透视结果。最后,她叹了一口深长的气。
“大夫还说,若不能很快见好,说不定要留极了!”
叶青妈又着急地指着X光片子上的阴影部分对袁芳说。叶青使劲瞅了母亲一眼,可她并没注意到。
“什么,留级?这可说不准哪!弄不好说不定连大学也毕不了业呢!弄个肄业下场呢!”
叶青妈无意中的‘留级’二字似乎猛地触了一下袁芳的神经,她神色慌乱地赶忙重复着。
尽管叶青妈并不明白“肄业”是怎么回事,但从袁芳那气急败坏的表情上,她已预感到事态的悬妙。于是,她坐在床前的一张凳子上,悄悄地揩着眼泪。
“不会的,大姨,用不着担心!这些课我一定会补上的,放心好了!期末考试拿个及格我还是挺有把握的!”
叶青站起身来,打破这一静得难受的气氛,惨淡地一笑,边说边将所有的片子和病历都装进了一只纸口袋里。
“我回去了,一家姐!叶青哪,你可得好好养病,一定争取早日康复复学!笑笑一回来,我就赶紧打发她来看你们。家里还等我回去做饭呢!过些日子,笑笑在美国的那位舅舅也要回来,真是太好了!国家的形势一天比一天好,政策也越来越得人心。她舅舅这次回来主要是做点生意,他年岁大了,已不干音乐这一行了!好了,不啰嗦了,走了!”
叶青和妈妈一起送袁芳出来,并对她的关心一再感谢。
袁芳匆匆忙忙跟他们道别去了。
“事情真像她说得这么严重吗?”
叶大妈惊愕地问儿子。
没有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