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不能成功选王,让责任心很强的凛逐渐陷入了焦躁不安的情绪。
为什么我看不到?
无论是转变和收服使令,凛都做得非常出色。
明明都准备就绪,唯独最重要的环节却脱节了。
那时候的坂虽然没有现在的魏这么糟糕,但也实在好不到哪里去,特别在凛溜去属于她的国家亲眼所见之后。
但是不得不遵照天帝的意愿,无法找到拥有王气的人,凛也只能强迫自己等待。
只是哪怕她可以等,国家呢?人民呢?
生命是有限的,就算这个世界存在长生不老的仙,但大部分的人依旧只拥有几十年的寿命。
不知不觉中,凛甚至得出了这个世界并不存在她的王这个结论,便带着逃避般的挫败感自暴自弃地开启了蚀。
一般来说,在临海开启的蚀会通往的也只有一个地方,蓬莱。
可是凛所到达的地方却是完全不同的地方,然后在那里她遇到了破国之王:阿尔托莉雅。
在确认了这里并不属于传说的蓬莱,凛突然意识到,天纲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会来到这片前所未知的土地,和阿尔托莉雅相遇,凛并不认为这是单纯的巧合,但同样她并没在阿尔托莉雅身上看到王气。
传说麒麟只会对王下跪,凛抱着试一试的打算屈膝。
那之后凛带着阿尔托莉雅回来,一帆风顺的接受了天帝的封禅,疑问就一直挤压在心底,这并不是什么适合谈论的话题,而且她的首要工作依旧是国家。
之后也出了几个普通的王,这件事就一点点被淡忘。
会那么对士郎说,也是希望他不会对此抱有压力,毕竟通过自己的判断而做出的选择比所谓天命要沉重的多,既然自她之后也有麒麟能正常的选王,那么就没必要给士郎施加额外的压力。
但从士郎消失在凭空出现的蚀之后,凛再一次强烈的感觉到,现在的天纲的确和最初有了差别,如果说自己还是主动离开的话,那么士郎完全就是被丢过去的。
天帝是打算让麒麟自行选王吗?
这样的念头不由的冒出来,而凛闭口不提连最亲近的阿尔托莉雅都没有提起过。
毕竟这听起来实在有些大不敬,更何况还是蔑视天帝的威严。
本来麒麟就是天帝的使者,其职责是传递天帝的讯息,自行选王无疑是跳过了天帝的控制,那样的话麒麟存在的意义不就彻底改变了吗?
凛说不上这样的改变是好还是坏,但对于现在大众的认知可是很大的冲击。
选择阿尔托莉雅起码有一半是探究的心态,所以凛也说不好士郎究竟是为什么选择了恭王,就现在结果来说,这个选择是差劲的。
和自己不同,士郎并没有那么好运。
如果是因为自己的误导而让士郎做出选择,那么凛可不会轻易就原谅自己。
“没事呢,我还好。”士郎反过来安慰道,他也不是没有注意过。
虽然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但到此为之,似乎天纲依旧没有将吉尔伽美什的玩忽职守视为失格。
“那家伙只在魏转悠?”凛微微皱起眉头,眼神有点可怕。
“那倒没有,前几天就去过坂。”并不知道凛问这个是为了什么,士郎想了想,摇摇头。
“长什么样的,有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金发,比鸢王要深的金色,然后是红眼,身边跟着干将。”士郎的使令除了白泽,凛都认识,大部分都是在凛在场的情况下折服的。
“很好,这两天我会叫手下们多注意的,要是找到那家伙就算打断腿也给你送回来。”凛咬牙切齿地说道,她可讨厌不善待麒麟的王了,只有麒麟才知道这种生物究竟有多可悲。
“那个还是算了……”士郎不由地冷汗了起来,眼前的少女看起来优雅,性子倒是总是这么火爆。
“这时候就不用心疼那种家伙了吧!”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抓住士郎的肩膀用力摇了摇,虽然慈悲心也是麒麟的通病。
“不是,那个……”士郎还想劝阻,却被凛毫不留情地打断:
“不用说了,就这样吧,我们先回去了。”
“咦,不拿糕点吗?”一直边吃边安静地看着麒麟们的谈话,阿尔托莉雅颇为惋惜地问道。
“回去买给你。”放软姿态的凛柔声道,便抓起阿尔托莉雅的手,似乎想在士郎继续说什么之前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真的不是那个问题啊。”张了张嘴半天才将后半句说出口的士郎看着敞开的大门,就算吉尔伽美什干得事情很混蛋,但也不可否认那家伙实力强得不像人类,事实上也的确不能算纯粹的人类就是。
回想起承影被轻松撂倒的情景,士郎免不了担心起未来很有可能听到的武力冲突消息。
要知道凛可是将使令们称呼为手下的,本国的王越境揍了邻国台铺的使令之类的……这都什么事啊!
你们就这么想谋杀我吗?
胃部一阵抽搐的士郎,嘴角抽搐了下,一想到走出这里又将面对的是什么,就让他真的很没有抬脚的力气。
真是的,绕了我吧……
耷拉着肩膀,士郎摇摇晃晃地挪动步子。
☆、第 9 章
再怎么混乱,日子总有想办法过下去才行。
反正只要王还存在,哪怕什么都不做也不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不过身体不适的借口已经上升为病重,不然怎么也不能解释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好转的理由。
本来魏就已经习惯了没有王的状态,就算新王真的病逝,对朝中大部分人来说都很是无所谓。
对于吉尔伽美什的愤怒,终究经不过时间的挪移。
“看起来很累的样子嘛。”难得会在白天出现在皇宫,吉尔伽美什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份公文,稍微翻了翻就丢了回去。
半个身子都伏在桌上的士郎捏着毛笔,从成堆的小山中抬起头。
“你要干什么。”早就不指望这家伙会老实履行职责,士郎嫌弃地冷冷道。
这本来就不应该是属于自己的工作,就算已经习惯了,但在看到事主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出现在面前,士郎还是免不了恼火起来。
“滴下来了。”吉尔伽美什看着墨水在毛笔的尖端聚集成小小的珠状,终于因为承受不了分量而落在洁白的纸张上晕染开,才出声提醒。
“啊!”连忙将毛笔架到一旁,士郎无奈地看着墨汁逐渐扩散,叹了口气将公文保持着摊开的样子挪到了桌边。
真是倒霉透顶了,这样的小失误也不是第一次出现,早在士郎不小心打起了瞌睡的时候就毁过好几次公文。
因为管理上的严谨性,但凡出现类似瑕疵的公文都必须作废重来,这无疑是增进了工作量。
毕竟很多事情并不是单纯由某个官员所提出,也不是什么都会直接到达王的面前。
近来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要算是和凛会面的那次,整整提心吊胆了一整天的士郎都没有听到什么传闻,在晚上吉尔伽美什回来的时候就立刻提醒了他。
不过吉尔伽美什的态度实在吊儿郎当的过分,让士郎有时候都会真的想直接掐死他。
‘鸢?哦那个金发的小妞吧,长得还挺可爱的。’就差直接将是我喜欢的类型挂在嘴边,吉尔伽美什轻浮地评价道。
‘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