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故意刁难的意图。”
“这三个字那晚我听过,也听腻了。已经过了这麽多天,你还没能找到个好借口?”沈君尧不依不饶,非要撬开李放的嘴不可。
李放半垂下眼帘,似乎在踌躇。
看著他沈默的模样,沈君尧不知怎的,心底没有来一阵紧张。
就在他以为李放会向自己屈服的时候,对方又毫不避讳地直视了过来,“既然这样,我也无话可说。时间不早,不打搅沈先生休息,我先出去了。”
完全的反转剧情,沈君尧的心情就像是坐了趟过山车,思维出现了暂时的空白。
目送李放出去并顺手关上了房门,他一直没能说出话来。
又过两天,亚龙其他人已经从薪水被扣的阴霾中逐渐走了出来,对待李放的态度也恢复如常。
而李放却始终觉得是自己连累了大家,所以一直耿耿於怀。
因为已经放弃和沈君尧谈判,不得已之下,他决定向别人求助。
接到李放主动打来的电话,杜新泽有些诧异,但仍欣然赴约。
见面的地点定在了李放十分熟悉的士林广场地铁出口。
考虑到是自己提出的要求,李放提早了20分锺来到目的地。
哪知刚等了不到5分锺,就见杜新泽从马路对面的停车场施施然走了过来。
“找我什麽事?”杜新泽的笑依旧温柔。
李放不怎麽喜欢欠别人的人情,特别是像杜新泽这种身份地位和他差了一大截的公子哥。
所以当他决定给杜新泽打电话时,心中便开始有些不安。
现在见了面,他更不好意思让杜新泽站著与自己说话,忙提议说:“杜先生你好。这里人多,我们先找个地方坐坐吧。”
杜新泽抬头看了看天,说:“不用了。今天风和日丽,最适合在室外活动。我们不如就在广场上随意走走。要是你怕分心,找个台阶坐下就行。”
听杜新泽说得客气,李放愈发觉得不好意思。
而且杜新泽身上的西装怎麽看都是簇新的,怎能让他直接坐到粗糙的石阶上?
不得已,他俩一起来到了广场边的街心花园,找了条长凳坐下。
李放知道杜新泽是医生,生怕耽误太久对方有事,便三言两语把沈君尧撇开他们独自出行的事情说了一遍,并在最後提了提两人间不欢而散的谈话。
杜新泽听得十分认真,李放说完後他并没有直接开口,而是静静想了一会。
片刻後,杜新泽问李放:“你今天约我是想让我去劝劝君尧配合你们的工作?”
李放颔首。
杜新泽面露为难之色,“据我对君尧的了解,他并不是会个轻易接受别人意见的人。而且我相信,既然你会想到找我帮忙,想必已经察觉到他对你有些莫名奇妙的仇视。所以你说的方法根本行不通。”
李放沈吟不语,显然是认为杜新泽言之有理。
见状,杜新泽突然表情一转,眼带笑意地凑到李放近处,压低了声音说:“你也别太担心。想要他服软,其实也不是太难,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牺牲些色相。”
☆、贴身保镖 15
15 愿者上钩(一)
李放被杜新泽的话唬了一大跳,表情凝滞不敢随便答话。
始作俑者的杜新泽非但没有丝毫愧意,反倒是见了李放的反应後心情大好,很是得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别怕,我是不会让你吃亏的。君尧是个很自傲的人,从小到大,几乎所有东西都是他占第一,也只有他大哥能稍稍压制一下。所以你要真想让他听你的,那就必须在他最骄傲、最出色的方面击垮他。”
李放越听越糊涂,只得呆呆看著杜新泽。
好在杜新泽是真打算帮他,紧接著便把计划细细解释了一番。
李放把每个字都听进了耳朵里,等明白杜新泽的用意後,脸上的五官不禁扭到了一起,又吃惊又尴尬,表情难看之极。
“怎麽了?不愿意还是没信心?”杜新泽问。
李放皱紧了眉,“先不说别的,你不觉得这个方法……很无聊?”斟酌一番,还是觉得没能找到合适的字眼来形容自己听到惊悚主意後的感觉。
杜新泽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对付无聊人就得用无聊的方法。难道你不觉得其实君尧目前的态度无聊得很?”
忆起往日种种,李放对此深表同感。只是为什麽杜新泽就如此笃定自己不会输?如果失败,自己怕是没脸再出现在沈君尧的面前。
像是看出了他的担忧,杜新泽端正了态度,一字一句说:“知道吗,你身上有种很特殊的气质。要是没有察觉也就罢了,一旦心有感悟便会被深深吸引,甚至会难以自拔。所以给自己点信心。”
几句语气笃定的劝慰确实把李放的顾虑淡化了些,可无意间也令他倍感压力。
见他还是犹豫不决,杜新泽加紧问道:“还在担心什麽?”
“我不知道。理论上可行,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清楚。或许就是像你说的那样,我实在没什麽自信。”
“我明白。”杜新泽以退为进地说,“真要失败了,肯定会引来君尧加倍的耻笑和轻视。大家都是男人,怕丢人也没什麽。不如这样,你考虑一下,三天後再给我答复。”
说话间,杜新泽站了起来,看样子是打算就此离开。
李放微微抬头,望著远处蠕动的白云,轻声叹息,“我想,我大概是疯了。”
虽然已经走出大约三四米,杜新泽仍是听到了这声细如虫鸣的呢喃。
脚步停了半拍,他并没去看李放此刻的表情,挂著笑继续信步悠悠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坐进汽车,杜新泽拿起电话拨了个快捷键,电话那头响了两三声後被人接通。
“Albert,最近有空吗?想请你看出舞台剧。”
杜新泽盛情邀请“共犯”,眼中闪过难以压抑的戏谑。
唐和集团最近的气氛有些压抑。
谁都能看出沈君尧的心情不太好,财务主管递交的报告里不过错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字,便遭受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训斥。
如履薄冰地日子很不好受,於是不少人都向戴安娜打听是否沈君尧私底下抱怨过什麽,好让大家揣测boss的最新忌讳,免得无辜当了炮灰。
可惜戴安娜自身也是丈二和尚,更别说能帮谁一把。
夜色凄迷,星光晦暗,半弯月亮悬在天上,幽幽散著浊光。路灯下行人匆匆,木无表情地奔向各自的目的地。
白天接到陶霖波的电话,沈君尧正在开会。看到一屋子的人如同鹌鹑般小心翼翼与自己说话,他的情绪也不怎麽高,於是立刻决定晚上去天王阁放松一下。
坐在二楼包厢内,透过单向透光的玻璃窗,沈君尧百无聊赖地看著一群群男女在舞池中扭动身躯、挥霍著荷尔蒙高涨後带来的躁动。
突然,吧台不远处沙发座的一角发生了小小的骚动,女人莺啼婉转的娇笑声此起彼伏,似乎正在享受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