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依偎在我颈窝呜呜咽咽,我像个老母亲似的轻拍着她,一面走向她的帘帐,她哭累了,很快便沉沉睡去。
我环视她的豪华大床房,比起清英的闺阁要宽阔上一倍有馀,她用屏风隔出一处客厅,最内也有自己的浴间,那罩着床榻的帘帐,由金银色的丝线悬上屋樑,整间房里盈满一股薰香,有点甜,似乎是沉香木的味道。
然而屏风旁,一地碎瓷渣,还有几壶四散在地的酒瓶,旁边还有本被酒浆浸了湿的话本。
《骄宠蛮妻》……这什么霸总言情标题,竟然可以出到第叁卷。感情水姬是看这本子看哭的?
反正水姬也睡着觉,我倒要看看这本本写的是什么么蛾子。
「战无不胜的霄王,握着妻子苍白凉冷的手,他岂愿她就这样离他而去。王妃口中吐着鲜血,嘴上喃喃念着什么他听不清,眼珠子转了半圈停住,便逐渐浑浊。」我看了几行字,眉头一咒,这情节彷彿有些眼熟。
「霄王澜央一脉,世世代代只得一名男嗣,源于上天降咒。他澜家为中土护边境,杀伐果断,手上早已沾满无数人民鲜血。」我说啊……这也暗示得太明显了吧。
「然而天意似是要他澜家亡于无嗣,王妃肚子里那还未成形的胎,没来得及出生,便死于非命。澜家专一,不纳二妃,霄王痛失所爱,杀敌的长剑一转,刺向了自己。」
我似乎漏想到了这处。蓝嗣瑛如今过得如何,他还好吗?这话本以我与他为蓝本,却把蓝嗣瑛写死了,他……。
我有些焦急地想知道。
我草率收拾了地上的碎片与酒盏,心情却不在这处,不慎摔落一只瓷瓶,鏗鏗鏘鏘的将水姬吵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怎么还在,罢了,去将我的醒酒汤端来。」她揉按着太阳穴,指手画脚的比了比茶几上的碗。
我潦草放下手上的事儿,将她的汤端了去。
待她喝完,我怯生生地问了她,「姊姊……知不知道,那话本子的后续?」
「咦,你也看《骄宠蛮妻》?」我亲身经歷过呢。我苦苦朝一笑,她相信我就是那苦主吗?
「姊姊,右贤,不,霄王他本人……」我斟酌着用词,不晓得怎么问才好。「他本人……真的薨逝了吗?」
「你快别说,我为这情节,哭好几天了。」她拾起手帕,又流下两行泪。我心一揪,他……她说他死了,我不相信,我没亲眼见到不可能接受的。
「但你是问,右贤王?虽然相传他是霄王原型,他最近也没什么消息了。」水姬奇问:「你不是才活不足一年,何以对这号人物生了兴趣?」
我分析着她的话句,她说右贤王是霄王原型,代表蓝嗣瑛已经即位了,然而我并没有听说什么天下大战,何以他那视权如命的老爹,会让位给他?我不在的一年多里,恐怕东北动盪剧烈。
「所以姊姊,您之所以哭泣,全然是因话本所致?」
「当然了,不然你以为我天下第一牡丹花浪得虚名,还会让男人玩弄真心?」她凉凉一笑,「你若对《骄宠蛮妻》有兴趣,那书架上自己取来,至于右贤王,那不是我们这种人能高攀得起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留在水姬身边不长不短,足足百日,白日替她洗衣洒扫,夜里与她学弹琵琶。她有客人时,亦叫我矇着面纱在旁侍候,但通常也就是端茶倒水,万不可抢了她花魁的风头。
房里沉香四溢,窗外虫鸣唧唧。水姬撩人的白腿在幃帐内变着姿势,我垂首立于一旁,静静观察着她如何拿捏她的客人。
红袖添香,虽沦落风尘,却不是常人都能仰望得起。仿起她们骨子里那点傲气,是嬤嬤交给我的新功课。
客人是今年才中的探花郎,姓孟,因为青年才俊,更得圣心,现任职于翰林院。据说在水姬未升红袖添香之时,已对她很是喜爱。
水姬献艺,孟公子喊出十万白银的价码,竞得入她闺房一夜之资格。然而入她珍珠阁后,这孟公子除了喝她两杯茶,吃了几块糕,便再也没能与她说得上什么了。
「星璨,你可别怠慢了公子。」水姬在她那帘后,幽幽的道,孟公子却不似她老熟人。
我眉眼一抽,这侍奉人的工作,她也甩给了我。
我瞥了眼孟公子,他一双眼睛紧紧黏在了帘帐后的水姬身上,压根没注意到我也是个绝色。水姬慵懒的伸展了腰,艷红外裙半落,大片肌肤裸了出来,在幃外看得不甚清楚,却更引人想入非非。
这孟公子,看得到吃不到,裤襠那包东西更是急躁,偏偏规矩便是只能坐在客席,看着水姬歪歪扭扭,白嫩的肌肤裹在红帐后,玲瓏取线像蜿蜒小蛇,撩得他心痒难耐。
强要红袖添香的后果,罚金百倍,且列为拒绝往来户,他犯不起。
水姬哼哼轻笑,令我取来她的琵琶,「孟公子为红珊一掷千金,奴家不应当让您这般无趣,便将那未奏完的小曲,完整弹一回,献给公子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说完,纤细的指尖便开始拨弄琵琶。
一曲《平沙落雁》,前段奏得软软糯糯,倒似她这人一样无骨柔肠;中段灵动跳跃,彷彿大雁鸣叫;收尾时又恢復前段那般婉转。这曲目与我先时在宫廷里耳闻过的略有不同,想来掺了点她自己的创意在里头。
孟公子是个文人,雅乐鑑赏自不在话下,他原先尚以为红袖添香不过是个幌子,对水姬有轻慢之意,听她抚曲完毕后,他端正了坐姿,「水姬果真才气纵横,言起乐曲,意境深远,技巧不俗。初时似娉婷女子莲步生辉,后似仙子戏水轻跳。」将雁子比作女子,言语间充满调笑。
她却不屑轻哼,「你们男人,仗着自己读过几部书,总爱来馆子里羞辱姑娘。」她这话委实大不敬,要是没她这地位的女子,定遭嬤嬤往死里打,然而水姬这性子,却颇得王孙贵冑喜爱,嬤嬤拿她没办法,便也由着她去了。
「姑娘教训的是,是孟某出言不逊了,在这里向姑娘赔个不是。」他歉然道,「姑娘可否,念在孟某与姑娘相知相惜,再为孟某奏上一曲?」
水姬应是应下了,却又半拖着他,要他写首诗送她,她才要再弹。
我立时垂首递上纸笔,跪坐于案旁,乖巧磨墨。
孟公子俯仰几思,落笔写下《琵琶行》。我心想这人怎这么没新意,要他这探花郎作首诗又有何难。
他行楷写得飞快,吹乾了墨汁,将纸递给了我。唔,瞧这字还挺端正,不似其人一般油嘴滑舌。
我掀起幃帐一角,将宣纸交予水姬。水姬品味一番,倒似满意。
「人白居易是写琵琶女的哀怨,公子倒改了几句,挪来讚美奴家。也罢,便再赠你一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红袖添香的架子大也无人能拿她怎样,开心便随心所欲;不开心,让客人空等一晚,吸饱她房里沉沉香气,对着幃帐吹鬍子乾瞪眼,也不是不可能。显然今日孟公子,走了大运。
水姬再用那琵琶,拨弄起《阳春白雪》。这回儿,曲调活泼,如初春万物復甦,生意盎然,她乐音中有青山绿水,虫鸣燕飞。我想起嬤嬤说的,水姬连七年斗艳会,于乐曲部总能名列叁甲。说来这斗艳会排场可不小,宫廷乐司与礼官、文人雅士、各方大家,亦会受邀参与评鑑,能在宴会里掛上任何名次,都够姑娘饱赚叁年。
水姬琴技高,身段柔软,又饱读诗书,满腹经论,不比那些高门贵女逊色。她甚且花容月貌,更善于吊着男人,即或她沦落烟花,尚有不少贵族子弟前来求娶。
然而她眼光天一般高,寻常贵族瞧不上心,偏偏瞧上了大律之侯,这两人的缘分,即使浅到若有似无,她曾用尽全力,死死揪着。
她获选为斗艳会万花之首那年,花撵游街时,她一眼相中尚为世子的蓝嗣瑛,然而彼时他与我纠缠的紧,世人盛传他对我疼宠无边,水姬再喜欢,亦只得将一颗芳心深深藏掖。
我死后,蓝嗣瑛即位右贤王,前往王都受封时,水姬藉着一次花魁绕街的机会,设计与他右贤王的轿撵擦撞。水姬作热情貌,蓝嗣瑛却清冷待她,一箱沉重的白银权当补偿,便觉得再也没他俩的事了。
水姬偏不愿如他意,她盈香馆多年花魁,要什么男人没有,还真没遇上这等不识货的。她朝小妓打听,得知蓝嗣瑛那会儿就住在他于王都的府邸,她请託客人寻来一幅我的画像,经自己妙笔丹青,以花鸟山水为题,绘製七卷仕女图,妄图藉此亲近他。
然而她满心欢喜的求见右贤王,欲相赠那七卷画,甫一展开,蓝嗣瑛便让侍卫押下了她。
「烧了。」
「殿下,为何要拂了奴家一番好意?」她眼中惊愕万分,她想不明白,她师承一舟大师,丹青画技举国之内难有人能出其右,为何她的画,蓝嗣瑛只瞧上一眼,便慍怒至斯。
「盈香馆是什么地方,辱我亡妻,算作好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蓝嗣瑛一席话,当头棒喝将她打醒,原来他瞧不上她,是因为自己的身分。她先时还觉得自己久未卖身,起码身子算作乾净的,才气出眾,配上他也不算太过份,然而细细一想,自己怕是色令至昏了头,右贤王其人,尊高无边,同她这样的妓子处在一块,像什么样子。
「要么滚,要么我有的是方法,让你盈香馆生不如死。」
水姬内心凉凉冷冷,她算是明白了,右贤王何以被比作阎王。她很清楚自己该如何把玩男人的心,蓝嗣瑛却像蝎子一般,她碰不得。她无力告退,失魂落魄回到她的珍珠阁,始沉迷于《骄宠蛮妻》,那是她仅存的,唯一的慰藉。
「红珊姑娘,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是否愿意,给孟某一个机会,照顾你后半辈子……」孟公子说得真切,彷彿恨不得将一颗真心剜了出来,只可惜说者有意,听者无心。
她是再也不愿对男人付出真心。
「星璨,送客罢,我累了。」我依言,起身将孟公子请出了珍珠阁。
这段时日,她耳提面命的交代我,千万不可相信男子任何一句话,即使那话再动听、再受用,欢场定无真爱。这几个包她一晚的男人,馋着她的身子,想方设法使她垂青,赏赐他们一场云雨。
她初夜竞价两万白银,那多金男子,对她没有爱怜,没有前戏,掏出家伙便是一顿连捣,全然只顾着自己的爽畅。她初次破身,被摧折得叁天下不了床。
多年前往事,她记得不甚清晰了,但她从皓月琴心爬上来,每回同男子行房,花穴泠泠出血,身体青青紫紫,她倒不觉得男欢女爱这事儿,有书里写得那样美好。左右欢快的也不会是自己,女人呢,男人的玩物罢了。
「星璨,你不要忘记,你是青楼女子。」她的手指拧在我乳珠上,唇舌包附我的左耳。「你能靠的,只有自己。早早筹上了钱,早早抽身,好过在这里让千万人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施了劲,将我左右乳尖高高拉起,我疼得唉唉哼哼。她虽多年不曾行事,技巧却未有生疏。她的手指顺着我的腰线,滑入两腿之间,两片花瓣让她摊开,拉拉扯扯一番,蒂上受不住她连连捏掐,膣穴里一股热浪打了出来。
「你容貌惊为天人,让男人糟蹋了,姊姊怎么捨得。」她加快手劲,我那处彷彿被摁上一只缅铃。
让碧春与如雪调教得十分敏感的身子,在水姬蓄意压榨下,潮起潮落了好几次。
我想,水姬她们就喜欢看我,在她们淫技之下惊慌失措的样子,她们让男人扭得不成人形,便来折辱我。一方面解决她们的性需求,一部分舒坦她们病泱泱的心。
水姬拉起才刚退潮的我,自己却倒下,她让我服侍她下身。
我寻出隐密的花蒂,缓缓蹉跎,长指揉进她窄穴,回忆起蓝嗣瑛都怎么做的,以故技施予她。她既然心悦于他,我以他的方式待她,她不知要如何谢我。
我发现自己好像也生了些病态。
一场淫技交流后,她才是不成人形的那个人。显然蓝嗣瑛的技巧,她无法承受。
我莫名的有些开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百日之后,我的琵琶亦习得像模像样了,嬤嬤验收完毕,便将星璨之名递往斗艳会,准备让我在王都夜生活界亮相。
然而我认为,距离一举成名,尚且差了一步。
我自然不愿在这风月场所里久待,便向嬤嬤提议习奏梵铃。一来举国可奏梵铃者,少之又少,二来,秦良洛定然受我乐音吸引。我只消引得他注意,不怕蓝嗣瑛不发现我。
虽然他如今远在东北,我仍有十足的把握,此举必可以引他注目。
嬤嬤初时对我有些为难,梵铃价钱昂贵,馆内虽有一把,却是嬤嬤的私人收藏。我千拜託万拜託,保证我天赋异稟,她才勉为其难让我一试。
我调正了音色,悬紧了弓,轻快奏着先前学过的琵琶曲《阳春白雪》。嬤嬤见我颇通音律,便放心将琴借给了我。
我借得了琴,紧锣密鼓的练着琴曲。距离斗艳会仅剩不足盈月,若我得不上名次,嬤嬤不知要如何敲打我。
时光过得飞快,转眼便是斗艳会当天。嬤嬤带着我,与另两位红袖添香抵达会场,红珊自让蓝嗣瑛伤了心,不愿再参与斗艳会,便没有出席。
首轮论舞技,我的号码牌不算靠前,尚有点时间作足准备。纵使嬤嬤说初次不计较别的,只让我长见识,得不得名次无所谓,她却将大部分资源都砸在了我身上,她如此上心,我又岂敢随意。
另两位红袖添香,分别为柳妃璦君,以及织姬明锦。她们手里忙活着替我梳妆打扮,面前珠帘遮额间一抹红,一身敦煌装扮,抹胸紧紧束着,两乳几欲蹦出,金饰插上飞仙髻,又掛满我全身,脚踝绑上两环镶着银铃的釧儿,走起路来叮噹作响。
嬤嬤看了一眼,「胸再弄出来些,星璨胸小,不垫点东西怎么跟他人比,回头该给你好好补补。」这话有些逆耳,她盈香馆充斥巨乳,我这正常尺寸的胸部,在她看来,却显得小了。
「你上场时,注意别踩着这几条丝带,其馀应不消我多加交代,好好表现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司仪唱名盈香馆星璨,我始缠着綾布自上而降,青红衣带随乐飘扬,琵琶架于肩上,仿足了敦煌壁画飞仙图,我此时方觉得自己真是个神女。
上片乐音响起,一双裸足点上了地,我踩踏着节奏,腰枝如杨柳一般随风舞动,时而轻步慢移,时而疾转如风,手臂一放一收,彷彿凌云飞天,呼应乐曲登仙处。衣带重复着我的旋移,面上珠帘轻晃,我于恰处拨弄起了琴弦,与足上银铃相互和鸣。下片舞,双臂变着姿势,仿过一个一个敦煌壁画,持花持器,菩萨献玉,伎乐飞天,王妃听法。末了,我摘下珠帘,轻拋一旁,随着音乐的收尽,旋了一圈敬上大礼。
舞惊四座,出乎我意料之外。这敦煌舞并非新意,想来是白虎的舞蹈底子为我加持不少。
嬤嬤见反应出奇的好,十分满意,直呼我许能入列叁甲。
次轮赛琴艺,我的序列前头数来第四,并无时间更衣,便拎起小提琴,等待司仪唱名。
我于后台等待时,朝观眾席一眼望去,轻而易举寻到一袭红衣的秦良洛,两年多过去,他那张雌雄莫辨的脸长了点英气,我不会再轻易将他错认为女子。我内心祈祷着,他等会儿千万要反应大些啊,我能否恢復自由之身,便靠他的表现了。
轮我上场时,我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秦良洛。他见我怀中抱着小提琴,眉眼挑了高。近叁年未见,他怎的如此沉得住气?要是以前,他还不跳起来大声嚷嚷。
我站定位置,夹上了琴,架起弓,开始拉我以前于宫宴表演的组曲,完全是衝着他而来的。
秦良洛双眼闪烁着光,似是泛着泪,但他怎还如此镇定,我有些急躁,手上拉得也不那么稳当。眼见曲将终,眾人仍痴迷于我的表演,秦良洛身子一高,离了席,朝着花台上的我一步一步走来。
「离墨。」他瞧我瞧得有些恍神,他不再是总围在我身边吵吵闹闹的秦良洛,他的服装,显示身分已然是正正经经的宫廷乐官。「你是离墨。」
「我们下去再说。」我垂头,低声道。
「你没死。」他置若罔闻,双眼涌出两行泪,我的下顎骨被他捏得紧,他用力抬起我的脸,头一低,一双软唇狠狠覆上了我。他的手臂收了收,将我置进他怀中。我一惊一咤,我以为他说喜欢我,是闹着玩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了,我目的已达,甚至远超我所盘算,现在我要怎么让他放开我?
台下议论纷纷,交头接耳谈论我是什么来头,竟能引得不近女色的秦乐官如此失态,当眾强吻。
我想嬤嬤大约很满意秦乐官这效果,流量也有,话题也有。不知茶馆又要怎么谱写我们的剧本。
我乘着他吻着的间隙,得空道了句话,「下去再说,我老实告诉你。」
「一言为定,离墨,你别想跑。」他落下狠话,弯腰将我横抱,我低呼一声,他将我送去了后台。
「秦乐官,真是多谢您了。」嬤嬤笑容堆满脸,秦良洛见状,却蹙起眉。
「她不应待在烟花之地,我要收她为徒,带她离开。」他将我揽在怀里,不让嬤嬤来碰。
「秦乐官这话不讲道里,我盈香馆的人,想走是需要赎身的。星璨如今红了,您想带她离开,还烦请照着日子来竞价。」嬤嬤谈起钱来,却是一点不让。
秦良洛让她说得心里一烦,将我一推,转头离去,回他评审席。这盈香馆的规矩,他也不是不懂。
斗艳会最终的结果终于公佈,我不但榜上有名,还摘了个榜眼。初试啼声便响彻云霄,名声更胜状元娘,嬤嬤乐不可支,看我的双眼彷彿像在看一头金鸡母。
回了盈香馆后,我的位份直直升入红袖添香,有了自己的摘星阁,还有几名可供差遣的妓子。
嬤嬤让人忙进忙出的打理我这新阁子,首饰华裳一盘一盘端了进来,让小妓整理着,我只管当大爷。我且沐了浴,躺在大床上,这软床躺上去很是美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深夜天色沉沉,万籟俱寂,却有人翻身进了高台,直闯我摘星阁。
是谁……我本欲呼救,那人却发了狠的掐住我颈子。
「谁给你的狗胆,敢假扮长寧公主?」竟是蓝嗣瑛的下属李梟,为何他没在东北?
难道蓝嗣瑛如今,亦身在王都?我有些激动,呜呜闷哼,欲挣扎解释,他却陡然松手。
「不准叫,敢吵醒外面的人,我取你小命是很容易。」
我拂开面上散发,转了身子,藉着月光让他将我的脸看得清楚些。
「你想作甚……」他瞧清楚后,呆愣许久,嘴巴尚且合不拢,我这美貌拿来诱人还挺管用。
「李梟,我知道你是李梟。你回去告诉你主子,本月二十日盈香馆红袖添香献艺,我等他来。」我轻笑,蓝嗣瑛动作这样快,我深感受用。「快走吧,悄悄从那儿下去。」
每月十日、二十日、叁十日,红袖添香轮番表演,台下看倌自由喊价,价高者,能入女子闺居相伴一晚。
由于我初次上工,嬤嬤便将我摆在了最末,待前头姊姊们演艺完毕,才轮到我。
「最尾登场的,是我们馆内新进姑娘,天姬,星璨。天姬乃崑崙玉化身,神女留恋凡尘,如今且在敝馆内体验人生。」嬤嬤介绍着我的来歷,自然全是瞎扯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奏了琴,走完曲子上半部,而下片,是要留给客人的。
「与神女云雨一番,承点仙气,想必诸位贵客皆好奇究竟是何滋味。我宣布,天姬初夜,竞价开始!」嬤嬤这话,很是惊吓。她先时说红袖添香不需接客,为何现在反卖我初次?难道是我弄巧成拙,让她打算先捞一笔?
台下看倌激烈竞着价,我脑中一片空白,喊价的人里头,没有秦良洛,没有蓝嗣瑛。我的身体抖得像是个筛糠,想起水姬追求蓝嗣瑛的故事,以及她的初夜。
蓝嗣瑛没有出席,是因为他嫌弃我,配不上他了吗?
「五十万一次,五十万两次,五十万叁次,恭喜这位公子成交!」嬤嬤两眼直直发光,五十万即将入库,她怎会不开心。
「慢着。」一名戴着面罩的男子,抬起了手臂。「黄金,百万两。」这声音,是李梟,蓝嗣瑛他没放弃!
底下本是一片鸦雀无声,再转为哄然。五十万两成交的那位公子,尤其愤怒,大声叫骂着有几个臭钱有什么了不起。嬤嬤始觉犹豫,常理而言,已经成交的交易,是不得反悔的,然而五十万白银,与百万两黄金,任谁都该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嬤嬤,我不让你为难,天姬可自由选择,要奔赴向谁,如此,亦不算坏了你盈香馆的规矩。」李梟的薄唇一开一合,我此时不知有多想奔向他身侧求他带我去见蓝嗣瑛,却得生生制住这双不听话的双腿。
蓝嗣瑛既无亲自出面,恐怕他仍对我有所质疑。
「嬤嬤。」我颤抖着声音,此刻我离自由是那么的近,成功摆在眼前,我却对这过于顺遂感到有些害怕。「星璨选择,那位带着面具的公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百万两黄金,保的是天姬完璧。往后,她只卖艺,若嬤嬤敢私下卖她身子,我有的是方法,让你妓馆,连带隔壁的赌坊,吃不完兜着走。」李梟发下狠话,颇有蓝嗣瑛的架式。嬤嬤对上他面具后方的眼神,抖了一抖。
「……誒,这位公子,今日不打算留下?」她虽惧怕,又觉奇怪,哪有付了大笔钱却不消费的道理。
「我家公子事业繁忙,今日抽空来瞧瞧天姬的风采,你听着就是了,什么当说什么不当说,你自己知道。」李梟身旁一女子替他接话,这女子面生,想来亦是蓝嗣瑛下属,我未曾见过。
嬤嬤清清喉咙,续道:「既然天姬初夜由这位公子定下,那么这琴艺还是卖的。客倌们把握机会呀!」
最后买下我一晚的人,是秦良洛。
「离墨,你当日说全部会告诉我。」他入了摘星阁后,一双大掌制住了我,将我强压于壁上。
「秦良洛,对不起,这事情说来有些混乱,你听我慢慢说好吗?」我侧过头,害怕去接他炙热的眼神。「我是真的死过一次,然而得了机缘巧合借壳復活,只是这壳,便是盈香馆内的一尊女玉雕,因此我便留在这里了。」
「你不是会武,怎不闯出去?」他松了点力道,我朝侧边挪了挪,离开他的掌控。
「我先前的根基,建立于幼时苦练积累而得的内力,如今我才重活约莫一年,早没了以前的功夫。」我斟了杯酒,递给矮桌对面的他。
自打入了这尊雕像,我不但无法动武,连白虎的神力也运起不能。
「离墨。」他挠了挠后颈,将我斟的酒,一饮而尽。「假如,我是说假如,你没有嫁给蓝嗣瑛,是否考虑,同我处一辈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水姬说,男人的话,无论多么甜蜜,什么山盟海誓,万万不可轻信。但秦良洛,他对我的信任,却教我内心一动。他仅凭我的琴声,便认出了我,比蓝嗣瑛的多方试探还要真挚。
「只可惜,我一颗心已经交了出去,便没有那么多假如了。」我藉口对他说,也对自己说。
「也是。」他仰起头,似乎试图收着眼泪。「你为我奏一曲罢。我为了找你,毕生积蓄都散尽了,也许我只能见你这一面。你往后,自珍自重。」他故作轻松的笑着,我一颗心跳着跳着便痛了起来,似有一双大手紧紧掐着。
我掀开琴盒,取出小提琴,为秦良洛奏了一夜,拉尽我会的所有曲目,我什么都不能承诺他,唯有这琴音能赠予有缘人。
只是琴音高扬,却孤寂凄哀。我不晓得为何音色会变作如此,努力敛了敛歉疚,却没有太大作用。
「不要哭呀,蓝嗣瑛已经找着你了,你该笑,你笑起来才好看。」他悬在半空的手,还未触上我的头,又生生垂了下来。
我停了手,破涕为笑,「瞎说什么胡话,我现在天下第一美,不笑也好看。」
「你该知道,我不是因为外貌才喜欢你的。」他接下我的琴,「这么些年,我为了胜过你的琴技,苦练许久,但我怎么练,怎么学,似乎仍离你好远。」
他架琴上肩,「我为你作了一曲《琴心剑胆》,藉着今日献给你,往后我对你断情收心,秦良洛,只是离墨的知己。」
他扬起弓,沉抑的音符构出古朴街巷,青石小路,由几个跳弓描绘稚童嘻笑;二段音色转柔,山清水秀,细细软软的音色宛如女子莲步而来,婀娜娉婷;叁段转为杀伐,急促短音有如马蹄奔腾,坑坑鏘鏘似兵戎相见,我见他双眉蹙起,像是不愿而不得不为。
他收尾收得凄哀,輓歌般的吟咏,琴心死,剑胆碎。我知他以曲喻我,也唯有他,能将我化为养料,入他乐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以袖口掩着面,不知泪落几回。
「秦良洛一生,能得琴友离墨,再无所求。」他置下琴,正了身,直视我的双眼。
「我很庆幸,认识了你。」我亦不再闪躲,鼓足勇气回望他。
话既已说开,便大醉叁百回。
隔日我睡到正午,理应趴在矮案的身体,却让人挪到了床榻上,衾被捂得严实,发上珠釵已悉数卸下,连绣花小鞋,都提到了床边。
秦良洛已不在摘星阁,他为我做的这些,是最后的体贴。
昨晚卖艺价码,秦良洛喊到二十万,然而他只是个乐官,怕是得四处奔走才付得起这笔钱。他的手头,并不如时常往来这里的男子们宽裕,我尚且让他护了一次,更不忍心欠着他。
我起身梳洗尚未完毕,外头妓子已用力拍着房门,催促着我赶紧出来迎接贵客。
这红袖添香的规矩,分明是接客一日休息九天,昨儿已经接待秦良洛了,怎地一醒来还有工作要做。
我心里咕噥道,却不好拂了嬤嬤脸面。
花厅贵席上,分据两组人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星璨,左手边这位,是太子太保家的嫡叁子,汪公子。」从前早闻太子太保家出了个不肖其父与其兄的小公子,性格张扬跋扈,偏偏汪家老太太宠得紧,他长大后不学好,镇日纵情声色,嗜赌成性,又仗着家大业大,四处欺压百姓。
他与我对上视线后,嘴角勾出一道玩世不恭的弧度,视线炙热,彷彿当眾拆解着我的衣裳,他自己不要脸,我倒还要,尤其蓝嗣瑛还在一旁看着呢。我内心一阵厌恶,却必须做足表情管理,于是朝他问了声,回以一抹不冷不热的笑容。
嬤嬤介绍完昨日喊五十万想要我初夜的公子之后,转身朝另一头。「至于这位,是……」
「右贤王殿下。」蓝嗣瑛身后的李梟,代他报上了名堂。
蓝嗣瑛一双眼,我读不出他的情绪,却一动不动的钉在我面上。这眼神,同他以前怀疑我的身分时,如出一辙。我让他瞧得有些伤感,泪水在框里打转,两年未见他,他看起来过得并不好。便垂下头,向他问了礼。
「是这样子的。昨儿呢,嬤嬤失信于汪公子,汪公子不服,与殿下的人吵了起来。殿下亲自出面,欲和解这事儿,便叫上了你。」嬤嬤朝我简单解释后,又对向蓝嗣瑛。
「殿下先说罢,您有什么提议?」
「听闻隔壁聚宝赌坊与贵馆往来密切,不知汪小公子可有胆识与本王赌上一场。」蓝嗣瑛朝汪公子邪佞一笑,他敢这样问,必然是胜败皆在他掌握中。
「本公子胜了又如何,败了又如何?」
「若本王胜了,你需昭告天下,再不纠缠天姬姑娘;若本王败于你,便实现你一个愿望。」蓝嗣瑛语调沉抑中挟带一丝威吓,这令人不敢造次的气场与他爹倒是相像。
「哼,一言为定!本公子还不信有谁能赌赢我一双圣手!」汪公子对上蓝嗣瑛,底气有些不足,然而他毕竟是个善赌的人,蓝嗣瑛的提议,他倒是欣然接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双方人马紧凑移驾至聚宝赌坊,以象棋论赌。我本还怕汪公子出老千,听闻他们要以棋艺论战便有些放心了。
双方开局各自步步为营,看不出彼此棋力,中段汪公子杀招连发,夺了黑方好几粒子,我不免有些心惊肉跳。但观蓝嗣瑛老神在在,又觉不该质疑他。他若要赢,就是会赢。
末了,眾人皆以为蓝嗣瑛要输了,谁知他却从怀中掏出两子马棋,当眾摆上棋局。围观群眾看傻了眼,右贤王公然作弊,可谁又敢指责他。
就着这两粒棋,他自然毫无悬念地赢了。
「本王胜了,该是汪小公子履行承诺。」他笑得邪魅,「若你有本王的地位,自然要什么有什么。」弈棋,只是过家家,蓝嗣瑛狂傲的很。
「你……你,呔!」汪公子气得咬牙切齿,可又如何。右贤王身分尊高,他纵然出身不俗,亦难以望其项背。他再胆大,亦不敢拂了右贤王脸面。「我汪源发誓,绝不主动纠缠天姬,可以了罢!」
他怒气冲冲,甩头离开聚宝赌坊。瞧他心里堵得很,我有些解气。
蓝嗣瑛侧头向我,「接下来,是本王与你的事了,星璨姑娘。」我一惊,他又要耍什么花招?
「本王再出百万黄金,邀天姬与本王一弈。」
聚宝赌坊的东家双眼放着光,嬤嬤笑得开怀,连忙按我坐下,两日净赚两百万黄金,她直呼财神爷降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爷……这是要赌什么?」我心里咯噔一下,他准没好意。
「听闻你们馆内,姑娘皆备有一箱好宝贝,是也不是?」他转头朝嬤嬤确认道。
「若你胜了,本王助你赎身放你自由;若你败了,本王要你,带着那箱宝贝,入东北王殿,作为本王一生的禁臠。」他一字一句,狠狠撞上了我的心,他俯下头,将我下顎抬起,逼迫我对视他半睁的双眸,「是输是赢,由姑娘决定。」
这简直是在拿他的精神病,考验我对他的感情。
我内心一番纠结,究竟是获得自由,寻一处苟且偷生,还是同他回去,任他欺凌来得好。
我闭上双眼,两处拉锯,白虎距离仙魄养足,最长尚有叁年,若我与他回去,他届时又得面临一次生离死别。
那种痛苦,他怎么受得了。
但是从前,与他婚后便聚少离多,相处的时间如此寡淡,我又觉得自己欠他不少。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这决定交给天意算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星璨准备好了,殿下开始吧。」
象棋残局由赌坊小廝撤下,摆上围棋。我执黑子,他执白子。
「莫说本王欺负一届女流,让你九子。」我们从未正式弈过棋,我虽不知他棋风如何,但想来与其人一般奸巧。
虽然他让上九子,我有些基础仍是下得云里雾里。在盈香馆,弈棋技巧与伴君下棋雷同,都是在最大限度内廝杀,最终必须输给对方。因此常见的棋路我自然是懂,然而蓝嗣瑛一子一子乱落,我未曾于棋谱中见过此种下法。
我不懂他的用意,纵然前局我有优势,然而缠斗许久,到了后期,他一张网罗织甚密,看他的棋法,是不想放我走了。
他说,我们的结局,交给我决定,果真又是戏弄人。他怎可能轻易对我放手。
我有些开怀,然而一抬头撞上他狠戾的视线之后,方震了一震。
为何他对我,竟似有滔天恨意?
我凝了凝心神,仔细分析棋盘上的资讯,白子蜿蜒如龙,分化我固有地盘作叁份之后,还要绕进来一番搅扰,就如他从前强逼我交媾,将我拉扯得不能自已,再像条蛇一样鑽进我身心,将我廉价的自尊啃食殆尽。
我死棋不少,我这能力,救不起这局。
「星璨姑娘。」他开了金口。「还要继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眾人目光瞬间投满我整身,我不自在的喘着息,额间冷汗涔涔,如此下去,我必完败。我抬起头,满眼乞意相望,「是奴家技拙,王爷胜得有理。」
「这棋,还未走完,姑娘何以不战而逃?」我求助似的将目光投向他身后李梟,李梟眉眼一别,回绝了我的请託。「看什么,看上本王的侍从?」
「不敢……王爷请继续。」个性真烂,我都必死无疑了,他还这样兇。
心里一乱,我的棋逃得仓皇,他迎面杀来,围堵我最后一条生道。
蓝嗣瑛再落五子,我便无处可置了。
「星璨姑娘,你是本王的人了。」他嘴角扯起,笑得似条豺狼。「把她给本王看好。叁日之后,本王没接到人,你们知道后果。」
他欺压近我,挨在我耳边,声音轻得无人能听见。「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假扮我亡妻?」
他并没有相信我。
我身子一冷,瘫软在地。
嬤嬤见状,连忙将我扯起,狼狈带回摘星阁,一道重锁落下,侍奉的小妓也换上一批。
「星璨,别说嬤嬤待你狠,要怪,便怪你让右贤王瞧上了唄。」她的声音渐行渐远,我彻底遭她软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的吃食,小妓会定时送来,里面添了什么,我也不是不清楚。嬤嬤为了让蓝嗣瑛满意,对我这几日的吃穿用度,很是上心。
叁日之后,蓝嗣瑛派了一顶大红花轿,听闻民间不解,向来言专的右贤王何故会从青楼迎一女子回门。
珍珠阁里的红珊,哭得是肝肠寸断。
我则前途茫茫,我原以为引他注目便万无一失,如今更像是落入另一个火坑。
然而于花撵上,我双手遭护院绑于身后,此时不免更担心,方被灌下的春药,何时才要消退。
血液里似有小蛇鑽行,皮肤如遭万蚁囓咬,更要紧的是羞穴之前掛着一颗缅铃,随着轿子一走一晃,缅铃时不时摁上小蒂,震得我几度跳起。
这一路说远不远,却很折磨,我狠掐着自己,试图拉回一点清明。
好容易轿子终于停下,蓝嗣瑛将我横抱下轿,快步不停,往先时婚房走去。
我的头让他摁在怀里,他身上的味道丝毫没变,我怀念之馀,体内慾火直烧,恨不得立时遭他一顿疼爱。
他长杵与那箱淫器併用,戮搅得我几乎没了半条命。
然而此次癲狂更甚以往,他连番需索,不知度过几个日夜,我让他整得欲仙欲死,喉咙乾哑不说,下穴肿痛,撕扯得泠泠出血,子宫盛满他黏稠雄精,身上几处红痕,多日过去变作青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终于发现,星璨的身体,住着离墨的灵魂。
「墨儿,求你,别再离开我。」他卑微将头埋进我的胸乳,低声乞求着我。
我的四肢几近散架,想抱紧他也力不从心。
助白虎养魂一事,我该怎么对他说。
体力让他掏了空,脑中滔天倦意袭来,我敌不过睡意,便昏了过去。
……
我在床上躺了叁个日夜,惨遭过度需索的身子还羸弱,动一下便浑身剧痛。第四日勉强可以翻上身。我醒时,天色昏暗,外头刮着狂风下着大雨,淅沥淅沥打着庭院芭蕉。
我和着单衣,私处却清凉,蓝嗣瑛定是在我未醒时上了药膏。
忽地房门让人拉开,我吓了一跳,翻身拉上衾被。脚步声挨进了床,被褥遭人倏地掀开,蓝嗣瑛端了碗羹汤进来。
「我想你可能饿了,便让膳房备了这汤。」他连日纵慾,看起来竟一点事也没有,甚至比我初初见他还要容光焕发。我不禁怀疑他是否从我这儿摄走了精气。
他手执调羹,一匙一匙舀起汤,送至我嘴边。「你告诉我,你这两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将死后进阎王殿,至天庭养魂,再成监兵神君復甦白虎领地,大致朝他捋了一遍。
「后来应龙说人间有块神玉,恰合适做白虎的仙身,我才让他送到了盈香馆。」
「白虎此时,还在你体内?」蓝嗣瑛眉头一锁,他如今似乎对于我与仙神的牵绊颇为反感。
「其实这话该这么说,这具身体将来得还给白虎,只她魂魄与我相融了,故而我得替她活着。」他脸色并不好,我宽慰他道:「你别太担心嘛,应龙承诺,至多再叁年,白虎就能与我的魂魄分离。」
「那你,到时候,将何去何从?」
他终是触及我最难以啟齿的问题。我左思右量,还是将原委实话实说。
「应龙为我准备一具仙体,我的魂魄抽出后,便会让他置进去,他许我封个一官半职,在他手下当差,届时若你愿意,便同我一道去吧。若你不愿,我便陪你过一辈子。」
他嘴唇蠕了蠕,最终什么话也没说。
也许这个话题不便继续,我将问题扔回了他身上。「你也该对我解释,你何时成了右贤王,又为何待在这里。」
「墨儿,有件事,是我对不住你。」那人紧紧拥上来,手劲奇大,将我的肩膀捏得生痛。「我父亲,与玄武往来甚密,是他……让蛇精侵犯你的人,是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愣住了,这件事本已烂在肚里,他一提,我禁不住,又想起可怖的那夜。
「他手中有通敌叛国的证据,我以护国之名,起兵反他,将他逼死在王府。」我颤巍巍抬起头,撞上他痛苦的视线。「陛下本有意削弱右贤王府,我与父亲内斗,陛下自然乐见,作壁上观,所幸最终是我胜了。我来王都受封爵位,原先只想回府邸小住几日,见着旧物,便想起了和你生活的往日,就这么待到了今日。」
「你在这里,住了多久?」我随口一问。
「约略一年。」那岂不是和我成为星璨的时间差不多长。
「蓝嗣瑛,一年间,我不曾收到任何有关于你的消息,你不觉得你对我施虐得全无道理吗?」我有些生气,对他怒嗔。
「你还敢提,你口技练成那样,究竟榨了几个男人?」他更生气,掐住我的下巴直直相逼。
「我那是没办法!而且你不也快活得很!」他又一眼剜过来,我存心气他,小声嘀咕:「全馆的护院我都吞吐过,没一个是我对手。」
「你敢不敢再说一次?」唔……他的语调突然转平,若我没猜错,等会儿又要一顿猛捣。这可千万不成,我已让他榨得一滴不剩,好不容易恢復了点力气,真没法再让他辗转十日。
我装得可怜兮兮,拉开单衣朝他展示残破的身体,哭道:「你都把我弄成这样了,还要朝我兇。」
瞧他文风不动,我眉间抽了抽。面子丢了便丢了,我将腿张开对向他。「你瞧,啊……这里还渗着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立时倾身将我带倒。
「不想再来十日,便不要挑战我的耐性。」他唇齿蹭上我的鼻尖,「你从青楼学回来的东西,万不可再朝他人展示。」
真是个不坦率的男人,明明对我的技巧很是满意,偏要装出一副高冷模样。
我笑了一笑,扯了扯他领口,让他的唇办贴上我的。
四列牙齿在吮吻中碰撞多次,我紧紧拉住他的领口,抗衡他作孽的意图。他那手却伸进我单衣里四处轻薄,最终我制不住他,又让他得逞了一回。
这儿解带色已颤,触手心愈忙;那儿汗光珠点点,发乱绿松松。
完事之后,我觉得这叁天算是白躺了。
「我迟早要让你弄死。」我大字仰卧,气喘吁吁朝他嗔道。
「我可是为了你忍了两年。」他心情大好,将我揽进怀里,伸手顺着我的发丝。他一翻身,让我伏上他胸膛,「你身子骨太弱了,得让鹤顶红带你操练操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京城百花斗艳会,出了一名西域天女,擅奏梵铃,宫廷乐官秦良洛竟称其离墨,并当眾强吻。
蓝嗣瑛对这消息有些上心。
一来他的离墨本就与神怪牵扯,復活重生并非全然不可能。
二来,秦良洛音律造诣极高,人人琴风有异,他双耳一闻及能辨认。若秦良洛说那女子是离墨,那么八九不离十,是她回来了。
纵然他的爱妻让秦姓小子公然轻薄,他很是不快,他仍庆幸有他相助,让他得了点希望。
他尘封已久的心,坚硬的外壳似有松动,然而他怕这是场误会,是他胆怯了,他不愿一切期待又以失望作收。
他唤来李梟,将这份任务交给了他。「你去替我查查,今日斗艳会,秦良洛强吻的女子,是什么来头。」
李梟很快便带回了消息。
那名女子人称星璨,是盈香馆的姑娘,生得天仙似的,老鴇以最上品规制培养。她让妓馆摀得严严实实,斗艳会首次亮相,不负眾望,博得满堂彩。
蓝嗣瑛对盈香馆有些了解,那是二皇子齐青霜从前常去寻欢之处。据他所说,盈香馆的姑娘分作四品,最上品的十日只接一客,卖艺不卖身,想见上一面,得花上大把大把的银子。至于其馀姑娘则是身段软,胸臀浑圆,活儿奇佳,想来盈香馆自有特殊的训练法子。
「然而殿下,关于这星璨的来歷,却十分古怪。」李梟续道:「此馆老鴇,喜蒐罗奇珍,她馆内有一尊神女雕像,以崑崙玉所造,约莫一年前,玉石碎裂,星璨便是玉中跌出的女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年……她竟回来了那么久,却不曾主动连系他,一次也没有。「你想办法潜入她居所,替我一番试探。我怀疑,是王妃回来了。」
「是,殿下。」
李梟天微亮时回了府,将她所说,一言不差的转述给蓝嗣瑛。
她识得李梟,她要蓝嗣瑛二十日赴盈香馆见她。
蓝嗣瑛心里狂躁汹涌,他怨她躲在那妓馆,让无数男人馋着她。
他得将他不听话的妻子,带回来好生调教。
他那日作低调装束,让李梟以及一名唤作鹤顶红的女影卫,扮成多金主僕前去探个虚实。
星璨长相,真如神女一般,她行为举止落落大方,无可挑剔。她琴声一扬,眾人听得如痴如醉。
蓝嗣瑛望着花台上奏起梵铃的女子,眼眶让泪水浸得湿润。
老鴇亮出天姬之后,竟当眾宣布要卖她初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星璨对此并不知情,琴音戛然而止,她愣得像尊雕像。
台下诸位男子热烈出着价,谁不想与天姬几番云雨。价码越抬越高,最终停在了五十万两白银。
得标那人还洋洋得意,蓝嗣瑛却让李梟喊出黄金百万两。
星璨抖着身子的姿态楚楚可怜,她吓坏了。然而当她瞧见喊价的人是李梟,紧悬的心终于一松,她想奔赴向李梟,却不知怎地又畏惧了。
李梟见机行事,说那百万两保她完璧,蓝嗣瑛对于机灵的下属很是满意。
最终秦良洛买了她一夜鸣琴,他虽妒火烧得旺盛,却未出手干预。他得承认,还未做足面对她的勇气。
蓝嗣瑛叁人出了妓馆,遭那名被截了胡的男子堵上。
「汪小公子,确定要与殿下纷争?」鹤顶红抓起剑鞘,架住对方打手劈来一刀。
「什么殿下,少骗人……唔!」蓝嗣瑛一块腰牌堵到他面前。
「你爹没有告诉你,这京城惹谁都好,万万不可惹上本王?」那话之森冷,在场一眾打手,识相的早已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小子不知是脑子不好,抑或初生牛犊,让蓝嗣瑛威吓一番,竟还要同他说理。
他右贤王就是道理,从不需要指教。但汪家小紈裤既然欠教育,他不介意教教他何谓弱肉强食。
隔日正午,老鴇将星璨带来,问过两方尊客,蓝嗣瑛提起隔壁聚宝赌坊,恰合适他们论理。
以象棋做赌,一局定胜负。蓝嗣瑛有意示弱,让前头汪公子得意洋洋,他在将要输棋之时,怀中又摸出两粒棋,直对红方帅棋。这等无赖法子,他本不屑使,但他偏要教那汪源,看着自己作弊,却无人胆敢指正。
汪小公子气得不清,发誓不缠星璨之后,愤愤离开妓馆。蓝嗣瑛瞧了眼星璨,邪恶念头涌起,想对她一番教训,让她再也不敢忤逆他。
他再次端出百万两黄金,邀请这话题十足的红袖天香弈棋。
他让了她九子,仍轻取胜利。
她倒是有长进,面对他赤裸裸的威胁,还能强撑精神坚持上一会儿。
蓝嗣瑛想将她毁灭。
他倾身道:「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假扮我亡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星璨吓得腿软,跌坐在地,蓝嗣瑛见状,满意的离去。
叁日之后,他以正妃之礼,将这位小花魁,迎回他于王都的府邸。多年以前,他与她各自算计,亦在这里结了婚。
他怀念,却心急,将这女子逕自抱入雅苑喜房中,那箱出自青楼的淫器,亦让人抬了进来。
喜房内红纱幔帐拢着婚床,床上那美如画的女子让人投了春药,此刻正在强作清醒。她恐怕没有发现,她那双玉腿夹得紧,滑腻体液却早浸湿了罗裙。
他如今有的是时间,让他这可怜兮兮的王妃,一点一点感受他这么多年来,对她思而不得的痛苦。
星璨的身体让春药燃得炙热,芙颊酡红,下唇让她咬得血跡斑斑。
蓝嗣瑛掀开那宝箱,捡出四环镣銬,将她四肢分绑于床的四角。这箱中乾坤,倒挺对他胃口。
星璨没了武术护体,十分轻易便遭他宰制,她仍受着春药影响,轻轻一碰便大起大落。
蓝嗣瑛邪佞一笑,揭开她松垮的华服,里头就如青楼女子一般,仅有件小兜及褻裤掩着。这样式却还新颖,让他瞧着下腹賁起。
「你,还未开苞?」他必须让她说点话,否则那漂亮的下唇,要遭她啃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星璨未曾……啊……未曾侍奉过人……」她的身体重重震上一震,那颗震得不停的缅铃,让蓝嗣瑛强压上羞处。
「哦,那你可知,本王与爱妻,翻腾十日不成问题,你那处子之身,如何承受的了。」
星璨虽脑中晕得迷糊,嘴上却不愿示弱:「王爷……王爷不知星璨,活儿好……王爷才是别受不了……啊啊!殿下!」
蓝嗣瑛瞧她害怕却张牙舞爪的顶嘴,兴致高昂,将那裤上小结拆解开来,修长的指藉她润泽,猛地侵入未曾让人採擷的小径,顶破一层肉膜,星璨登时哭得悽惨。
他就喜欢看她哭,尤其是这般让他毫无章法的弄哭。
「星璨,痛吗?」他体内快意流窜,却仍要装得冷静沉着。星璨肉壁紧紧绞缩,将他一指缠得死紧。他进退不能,便顶起了上壁,将她按揉磨得花容失色,嚶嚶呜呜哀叫不停。他长指让她全根吞入,倒底了,还要再往里面挤一挤。艷红媚肉像几千片小唇般吸咬着他的手指,她浑身痉挛似的弓着,径中滑液横流,汩汩涌出,打湿他的指掌。
「不过一根手指便让你爽成这样。」蓝嗣瑛笑吟吟,抽出手指,上头血丝混着爱液,他有些心疼,转念一想,又将心疼化作了快感。
星璨方经歷一次高潮,她觉得自己忒没用。明明让妓馆训练许久,到头来还是在蓝嗣瑛这处丢了脸。
她侧过头,气恼得不愿看他。蓝嗣瑛这头并不在意,他有的是法子,让手中这女人哭爹喊娘的求着他。
他将指上滑液併着血丝,放进口中舔舐乾净,再解开她下身掛着的缅铃,抵在了穴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星璨察觉他手上动作,惊慌甩着头直说不要,两片肉唇颤巍巍的往中间靠,就怕他下一步便要以这缅铃残害她。
「不是说自己活儿好,不表演给我看,怎么行。」他用力一推,缅铃嵌进了花穴,小穴口让撑得比原先大上一倍,他轻轻笑了,下了床又去翻找那箱淫器。
他带回一柱与缅铃等径的角先生,几度在她下身拨弄,沾着淫液润滑,将缅铃併着龙头,一同转了进去。
星璨哭得可怜,那哀声偏还撩人。她从前可不是这样放纵的女子,让青楼调教得那般好。
缅铃让推上她敏感之处,体热加温震盪得更加厉害。素白女体让锁链銬着扭动,起起落落,她眼珠子震颤得如体内那玩意。穴口处角先生吞吞吐吐,每回离体带着一汩鲜血,她双腿欲夹收,却只能让镣銬扯得绷紧。
「殿下……殿下放过星璨……啊啊!不要了……不要了……」蓝嗣瑛见她淫乱如斯,心里十分满足。他要将她摧毁得更彻底。
他将角先生置于一旁,缅铃快速扯出,离开身体时啵的一声,一道灼热爱液洒他一身。
星璨体内当即冷却,那遭人点起的火焰,却越烧越旺。她扭着身子,梨花带雨的俏脸朝蓝嗣瑛诱惑般的眨着眼。她觉得这个男人,今日忒过分,只顾戏耍,也不满足她。
「你这女人,倒不怕惹火上身。」蓝嗣瑛差点便要解下裤头,抱紧她一顿连捣,但他要惩处她,他要让她得不到而逼近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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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嗣瑛邪念一起,将她脚踝上两环镣銬解开,锁上前头床柱。星璨下处大开,直对房顶。
他再度握起角先生,对着深处顶撞一番,前头直捣宫颈,速度越来越快,星璨让他撞得痠麻,积累过多的快感再次迸射而出。
「星璨,第二次了。」蓝嗣瑛低头吮起她湿漉漉的穴口,嘖嘖响声羞耻,她却更不知羞的将水糊他满脸。
「王爷要不将星璨松开,公平交战。」她气得牙痒痒,他却乐得这般戏耍他野猫似的妻。他一时兴起,取来清香药膏,沾上手指。
「本王非但不松开,还要看你哭着求饶。」她本不明白这话中之意,指间点上她后庭皱褶处,她才猛然一震。
「不,殿下,星璨错了,星璨不要……啊!」长指一戳,那处比小穴还紧的径口,让他开了门,药膏瞬间偎上她肠壁,又凉又刺。有股异样刺激,自尾椎往脊上流窜,她身体抖得像个筛糠。他重复做了几次,直至药膏渗出菊穴。
「怜你后庭亦是初次,取一支细一点的免你受不住。」眼见星璨含着泪乱乱摇头,蓝嗣瑛将她紧闭的后庭撑开,那支尺寸最小的角先生便一点一点让推着前进。
星璨痛得紧咬床褥,她不知自己是遭了什么罪,要让他这般折辱。角先生虽有膏药润滑,却仍是前进得艰难。
「星璨,你看,还有一半。」他强扳过她的脸,要她仔细瞧着她自己,像个玩物般让他褻瀆。「你若再阻挠,我便将你送回妓馆。看你是喜欢让千万人骑过一回又一回,还是老老实实做本王的禁臠。」
果真这话管用,星璨后穴松了松,角先生全根没入,抵到了深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挫败的落着泪,哭也哭累了,喊也喊破了,她想,这个男人存心要虐死她。
蓝嗣瑛见她一动不动,解下她四处镣銬,将掛在她臂上的华服带下,她胸前的兜儿,还歪歪扭扭掛在颈上。他的前胸贴着她的背,他将手肘卡进她膝窝处,双腿大开的将她抱起。
她察觉到身体重心改变,晕糊糊的脑子瞬间清明,眼见蓝嗣瑛将她带往一面大镜前,她看着自己下身湿漉漉血淋淋,后庭还插着一支淫物,她胸中一堵,咒骂脱口而出。
「蓝嗣瑛,你混帐!这样羞辱我,你快活吗!」
蓝嗣瑛的舌齿,此时在她颈后,慢条斯理,调情似的解着兜儿。甫听她活起骂人,他将凉凉的脸贴上她气红而发着抖的颈窝:「哦,不叫王爷了?你不怕对我大不敬,我让你过得比现在更凄凉?」
「我信了你的邪!你要是捨得,便儘管将我交出去!」她越骂越来劲,蓝嗣瑛手掌一移,罩住了她花穴口。
长指再度探入,发了狠的抠挖上壁,她再骂,他再压。
「星璨,你倒说说,我何以不捨得?」他架着她,往庭园走去,此时天色微昏,风有些凉。
呜……嗯……他听着她撩人的娇吟,姆指压上了花核,使了劲的搓揉。
星璨的小身板朝他缩了一缩,她可不愿让人见着这不堪的活春宫,悦耳的哀鸣也让她含进了口中。
「我们结过婚,拜过堂……那么多风风雨雨都走过了,啊啊!」蓝嗣瑛自然不愿她这般强忍,手中力道加强数倍,让她再次高声哭喊。「我并非故意不来寻你……嗯啊!只是我没那能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蓝嗣瑛手劲放缓,听着怀里的泪人儿解释道。
「盈香馆有一姐姐,说你烧她七卷名画,你说她玷污我。」她哽咽道,「我原以为你嫌弃青楼女子,又以为你身在东北,便藉着秦良洛製造舆论,引你注意,我尚且爱惜我的身体,你又为何要这样待我!」
「离墨,我疯了。你知道么我疯了!」蓝嗣瑛冷静的假面裂开,他将星璨甩入小池,星璨连呛几口,身体冷得咯吱咯吱发抖。
他迅速卸除身上一切,又将星璨连拖带拉的扯上草地,赤裸的身体天幕般覆上她,强逼她的双眼与他对望。
「两年,我每一夜,在梦中让你折磨,醒来还得面对失去你的事实。」他垂下头兇恶啃吻着她,搜刮她口中每一处,一隻手扣住她的后脑迫使她迎合他,另一支手罩住胸乳,恶毒揉掐。
她的胸蕊,让他拧起,扭转,捏扁,再拉长。不用多久,一侧白皙乳肉,已布满鲜艳红痕,乳珠更是让他蹂躪得充血红肿。
她的哭吼没进他口中。他不去管她痛不痛,因为他更痛。
「你说我混帐,你怎不想想,你也不惶多让!」他亟欲释放的龙头,抵上她半开的穴口,用力一挺腰,将硕大的硬物捅了进去。
「啊!蓝嗣瑛!我痛!」她仰头尖叫,无助的双手在他背上乱抓。
「我更痛!我对你日思夜想越发癲狂,你倒无情,在妓院同男人学那房中术!」他张口咬在她另一侧白皙的乳上,赤果周围登时生出一圈齿痕。
蓝嗣瑛将星璨带起,拉过她的手臂圈住他肩颈,他大掌捧着她臀部,让她全然掛于他身,让她只能依凭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此这般的下身抵捣让星璨格外刺激,偏他又握住角先生根部,前后双穴齐齐顶弄,壁上褶皱让他搅得摊平又皱起,两处之间的肉膜遭他撞得痠痛。
过度摩擦的肉壁渗出血丝,一滴一滴和着爱液与膏药,滴上了草地。
「啊……嗯啊……」星璨哭得凄凉,他却不愿放过她,她越痛苦,他便觉得越发快活。
星璨的媚喊一回高过一回,蓝嗣瑛两处夹攻,同她一道缴了械,他想想,自己对她是有些过狠。
他强撑痠软的双腿,转向床上,将星璨体内的角先生取了出扔在一旁。再将她倚着床柱,待她稍微回过了神,便将雄物堵到她面上。
湿滑液体併着乳白色男精糊了她满脸,她明白了他要她做什么。她凉凉一笑,反正他当自己是这身分,将他服侍的好了,他也许还待自己温柔一些。
这般作想,便张口吞了那柱头。男人的腥味在口中四散开来,她顎间撑到最大,就怕牙磕上他的宝贝,又让他拿来大做文章。一隻手圈握柱身来回套弄,另一手盘起两粒核桃。
他感觉她似蛇一般地绕着他前头旋转,刺激着沟壑与眼处。她那小口撑到了极限,只能容纳他半身,然而她却嚥着唾沫,将他的前端往喉间深处带。那快意,竟不比小穴还差。她的口活儿进步至此,他一方面惊喜,一方面又气极。他篤定,她吐纳了不少男柱,才将这口淫技练得纯熟。
几经她小口与手套弄,他双囊一紧,扣住她脑袋来回抽送,浓精衝动迸发,灼热浇灌了她满口。
「唔唔!」星璨费了劲才将腥液全数嚥下,丁香小舌朝外吐了吐,像是颇不满那味道。她却敬业,将他下身各处用小嘴清了乾净,再讨赏似地朝他望去,蓝嗣瑛不知该说什么才是。
他看着她那般卑微地摇尾乞怜,竟生了些愧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他沙哑地嗓子一开,又发落一句,让她坠落地狱。
「惩罚还未结束。既然你淫技学得如此嫻熟,我也不需怜你。」
她自暴自弃地向后仰躺,「你随意吧,反正你仗着我爱你,也非第一次对我为所欲为。」
翻着箱子的蓝嗣瑛,抬眼望起躺在床上的雪白女体,一股恶趣油然而生。「你这嫁妆甚是多采多姿,我若不将它连番试了个遍,怎对得起你为我守身如玉?」他取来他惯用的催眠剂,将她薰得晕了过去。「睡罢,醒来之后,咱们继续。」
星璨睡得昏昏沉沉,蓝赐瑛将她抱起置于椅上,麻绳将她双手揹向后捆了牢,绳索绕过双胸,两乳因绳收紧而前挺,他再取来两条绳,大腿贴着小腿,牢牢绑紧。最后再用一条绳撑开她双腿,让她闭起不能。
绑缚完成后,他满足的欣赏自己的作品,再将綾布悬上横樑,将尚在昏睡的星璨悬空吊起。星璨此时,像隻待入蒸锅的螃蟹。
他取来布巾,将她泥泞的二穴浣了乾净,那布巾白色的来,红色的去。
蓝嗣瑛吮着她的双乳,力道奇大似个嗷嗷待哺的娃儿,星璨经他舌牙并施的嚙咬惊醒,她无助发现,自己像如雪那般被高高吊起。
「蓝嗣瑛!你放开我!」她惊声朝他怒吼,自然在他那头,不起任何作用。
「你亦该学过,于空中如何交欢。」他朝粉臀用力一拍,惩罚她的无礼。粉臀弹性佳,遭他拍打时连起一波可爱的晃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蓝嗣瑛!你不如将我送回盈香馆,也好过任你欺凌!」她气得逞起口舌之快,正中蓝嗣瑛下怀。
那宝箱中尚有一物,挺适合现在的她。
「现在将你送回去,便没有男人要了。」她红肿的后庭再度让他扳开,将一只镶着绒尾的塞子推了进去。
「啊啊!痛……好痛!」蓝嗣瑛走到她身前,低下头与之平视:「现在开始,你是我的宠物,宠物得听话,更不能骂主人,明白?」
「你变态!啊!」啪的一声,星璨的粉臀印上鲜红五指印,她内心屈辱,谁让自己偏偏爱上这样一个魔鬼。
罢了,他既要她作禁臠,她便不逆他,她会讨好他,她会让他快活。
这样想着,她又屈辱的泪转出眶。她尚且是他的妻,何故要遭他这般凌辱。
蓝嗣瑛拿出叁个连起的圆滑小夹,分夹上她两处胸蕊与穴前花核,她乱挣扎着身体,他却不管不顾的调整她俯身的角度至平行地面,长杵就着径口探了探,直直捣入花心。他双手捧着她的腿根,一推一放抽动起来。
她初时还有些疼痛,壁肉先前遭他施虐,已是红肿不堪,她却羞于承认,面对他的戮搅,快意还升涌得迅速。红色媚肉泠泠出血,让他长杵扯出来又挤回去。她觉得自己让他虐傻了,何以疼痛会化作快感,何以羞辱会转为愉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蓝嗣瑛于他王府有一批随他出生入死的亲信,李梟我已经认识了,鹤顶红则是那日与李梟同去盈香馆的女护卫,他来王都只带了这两个人。
「唔,那么你在这里住了一年,陛下什么话也不说?」我记得他老爹以前似乎还会定期巡个境。「你才继位右贤王一年,便旷职至今,没问题吗?」
「我父亲频繁出巡,是因为他有反心,借巡境之名,往来塞北。」蓝嗣瑛向我解释,「如今我日日待在这里,陛下反倒安心。」他勾了勾手,要我附耳过去:「右贤王府与皇室,关係早不如开国之时密切,像我父亲那般强出头,稍有不慎便要坠谷。」
「那么你岂不是很憋屈,空有一身能力却让这般束缚着。」我惋惜的朝他叹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太祖爷赐予蓝家过大的权力,如今想收也收不回,便用着各种藉口敲打王府。」他深深送来一拥,「我最好啊,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王爷不早朝。」
「你你你……你别再来了,我当真会生气的!」我红着脸逃出他的怀抱,蓝嗣瑛笑意深深。
「不逗你了,好好休息罢,过几日携你进宫面圣,便能一起回家。」
我愣了愣,这儿不就是家吗?
「自然是回王府。」他笑道:「哪有结了婚的王爷王妃,在外游荡的道理。」
「结……结婚?」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又同他结了婚啊。
「傻姑娘,我岂会让你无名无分的跟着我。虽然仪式简陋了点,但起码换了庚帖,该做礼数的都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蓝嗣瑛,你何必如此……」我内心大受感动,「然而你娶青楼女子,岂非对你名声大伤……?」
「我要娶谁,还需过问旁人?」他说得真挚,眼神清明,深深撼动着我的情。「自始至终,我要的,不过一个你。」
啊呀……他情话连发,教我小心肝如何承受,让人都酥到骨子里去了。
我轻轻啄了他俊脸一口,便翻身去睡。
蓝嗣瑛遣了鹤顶红在房外等我,我方醒来,她便进了门。
「见过王妃。」眼前是个身材高挑,皮肤白皙,肌理匀称的女子,她朝我行了礼,跪矮了身:「卑职鹤顶红,负责王妃这几日的起居。」
「鹤顶红,姊姊名字真好听。」
「王妃长得才真好看……声音也好听。」鹤顶红拉着我,笑着应答,「尖叫和哭喊时,也很……唔,瞧我都说了什么!」
我的脸瞬间烫的像熟了一样。
啊啊,都怪蓝嗣瑛那个混球!
「王妃,失礼了。」我倒在床上不愿意面对现实,鹤顶红轻轻一扶便将我撑起。「王爷交待过的,今日得往绣坊一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让她熟练的换装打扮,不禁对这女护卫的来头感到好奇。
「王妃……别总盯着我瞧,您太美了,我会无法认真的。」她为我挽上发髻后,瞧瞧镜子里的人儿,又道:「还是戴面纱罢,这良家妇女的打扮,怎地还是这般惹眼。」
我朝镜中一望,还真是个勾魂的坏女人。
「万事妥当,王妃。」她最后为我理了理裙摆,「请移步罢。」
蓝嗣瑛的府邸距离天燕飞绣坊不算太远,我才下了轿便遭女绣工们迎了上前,层层包夹推至坊内。
「王妃贵安,王爷特别交代过的,要咱们将您扮置得妥贴。」主绣大娘热情堆着笑,唤来小绣女们,将成衣架起,向我展示。
「王妃,这几款是时下最流行的版样,您随意挑,我们再依着版型去裁。」我倒是有些吃惊,这其中竟有款大澎裙。「坊里的用料亦不少,王妃儘管慢慢看慢慢挑。」大娘摊开一盒大匣子,有许多样布可以试试手感。
大娘瞧我方才对那件西裙设计多瞧了几眼,又道:「王妃可是中意这件?这是揉合西方宫装所设计,在官家小姑娘间颇受喜爱。」
我轻笑着摇头,既然要做常服,还是别选特殊款式为好。
「选这款吧。」我指了指其中一件齐腰襦裙,「面料的话,我想用……」忽然有款靛青色真丝样布吸引住我的目光,这顏色与蓝嗣瑛的气质很搭配,我也想将那样的衣裳穿在身上。
小绣女很是机灵,噌噌噌的便将那真丝原布抬了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妃眼光真好,这匹真丝布用做面料,是再好看不过的啦。」大娘抬起那布料朝我展示,「再绣些花呀草的,更衬王妃气质。」
「挑得如何了?」门外咿呀一声,有位男子跨了进来。「王妃选了这顏色?」他亲暱挨在我耳畔,似乎对我选的料子十分满意。
我让他吹得耳壳都红了,他抬眼朝大娘送了个眼神,大娘登时歉笑:「明白明白,老身这便下去取来。」
绣女们亦同时离开,绣馆前厅仅剩我俩。
「蓝嗣瑛,你说我选的料子怎么样?」
「很好。」他笑得眼儿弯弯,却不再说话。
我对他的敷衍有些不满,鼓起腮邦子气道:「你怎的不问我理由就说很好。」
「我知道你想同我看上去是一对儿。」他笑着揽住我的腰,将我往他身上带。
「才……才没有!」让他轻易猜中,我只想着如何狡辩。「我只是觉得你衣服顏色好看,也想穿。」
「我很高兴。」他不由分说将我抱起,「你心里有我。」
他这狗粮,餵了主绣大娘与小绣女一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下了地之后红着脸,大娘展开一套华裙。「这是王爷为王妃加急定制的,烦请王妃试试装,咱们好修改。」
我疑惑向蓝嗣瑛一望,他道:「面圣时要穿的。」
这……不会太过华贵吗?我现在的身份,怕不太适合。
「王妃,面圣呢,庄重点也好,王爷定是思虑周详,才下这决定的。」大娘读眼神功力堪称一绝,她说完便强行将我邀至内厅,七手八脚替我更衣。
「王妃这身……太完美了。」小绣女们理了理裙摆,对她们的工艺讚叹不已。「不枉咱们坊里姐妹,连绣了叁个日夜。」
这绣工当真令人五体投地,据蓝嗣瑛所说,天燕飞的绣娘们皆是他让人自江苏延请而来,大多出自于苏绣名家。这不仅仅是在绣花鸟饰纹了,我将裙摆摊开,红底金丝,一幅江南山水便呈了上来。
「王妃可还满意?」主绣大娘颇为自豪,更别说我深深折服于她的绣工,哪能有什么不满意。
「蓝嗣瑛,你看我。」我喜孜孜奔向他,在他面前绕来转去。「这裙子太好看啦,谢谢你!」
「傻姑娘,你我间何需言谢。」蓝嗣瑛宠溺的摸了摸我的头。
我又朝镜子自怜几眼,才不捨将这身华衣换下。
回府前,蓝嗣瑛顺道去取了一套头面,说是要搭配他送我那套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再买了,我又用不到那么多。」我见他几乎要将首饰铺子搬空,连忙挥手制止他。
「但是我想送你。」他却说得真挚而甜腻,「天下最好的东西,我都想送你。」
「蓝嗣瑛。」我抓住他的袖口,低头轻声道:「你就是天下最好的了,我不需要别的,我只要你。」
他愣了愣,旋即低下了头,双唇贴近我的耳廓:「我能理解为,我的小花魁在邀我寻欢么?」
唔,他在胡说些什么,真是个不正经的傢伙!
「若非在外,我此时真想将你按倒,将我自己送给你。」
「你……你真流氓!」我红了双颊,甩过头往车撵跑去。我依稀还能听见他的轻笑声。
歪歪腻腻的过了两天,终于到了进宫面圣的日子。
蓝嗣瑛起了个大早,亲自为我着衣。那身华衣似有魔力一般,山水景色镀上身体,还连带改变我浑身氛围,从艳丽转为端庄。
铜镜中那华贵的蓝衣男子,正温柔的梳着我的长发,力道轻柔,生怕扯痛我似的。
「晚些面圣时,你像往常那样便好。」他停了停,想起尚有事情未交代,续道:「你身为白族遗女,幼时沦落风尘,再以星璨之名嫁入王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我明白。」
「那咱们走罢。」他早早收拾妥当,我挽上他的臂,与他一同前往皇宫。
由于身份不同了,如今蓝嗣瑛进宫很是顺畅。然一路上仍是有些大胆的宫人,朝着我与他议论纷纷。
蓝嗣瑛本以专情博得天下好感,然而亡妻捐躯不过两年,便将花楼艳女迎回家门,这对他形象大伤。
「你一点也不在意旁人眼光吗,你若想同我处,大可将我悄悄安置在一处,何故以娶妻为由,大张旗鼓昭告天下。」但瞧他面色沉着,似乎不受间言影响。
「因为那人是你。我手脚不快些,你还不让人夺去。如今这样也好,谁敢从右贤王手中抢人。」
「那要星璨不是离墨,你待怎地?」
「若不是你,我瞧都不会瞧一眼。」
「哼,说的比唱的好听。」我才不信他一个凡人,可以抗拒白虎的美貌。
领路的小公公将我们领至御花园一座亭子,等了并不久,皇帝身边的大公公,声音已先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与蓝嗣瑛齐齐朝皇帝行礼。
「免礼,赐座。」皇帝耷拉着一隻眼,剩下的那一隻,不知为何,一直紧黏在我身上。
「你的王妃,究竟什么来头?」
来了,关于身份的审查!
「陛下,内人是白族遗女,自小流落凡间。」蓝嗣瑛恭敬解释道。
「可朕听闻,她自一块玉石生出。」皇帝的眼神,直直对上我双眼,我故作惊慌,低下了头。
「……陛下,总不会信了那些炒作之言吧。」看样子皇帝是要我亲自回答了,我该庆幸,自己早与蓝嗣瑛对好了说词。「臣女确实长于盈香馆。幼时白族战乱,父母逃亡之中将星璨遗落,让盈香馆嬤嬤抱养了去。」
我悄悄抬眼揣摩圣意,唔,他的脸写着让我继续掰。
「臣女自知出身污浊,高攀不起右贤王,然而对殿下一颗真心,日月可鑑,求陛下成全。」我双膝一跪,朝皇帝大伏大拜,蓝嗣瑛则是装模作样的蹲下扶住了我。
「瞧你这没出息的模样。朕何时为难过你?」蓝嗣瑛的行为,似乎令皇帝十分满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陛下,长寧公主之死,先父以此大做文章,兴风起浪,乃是因公主身分太过复杂。臣以为,星璨虽出身花楼,却单纯,亦算得上战族之女。娶她,并无辱微臣家门之风。臣,永远是大律皇帝的利剑。」
「右贤王妃。」我应了声。「既然右贤王执意将你抬为王妃,朕自然不愿棒打鸳鸯,好自为之罢。」
陛下招了招手,让大公公捧来一锦盒。
「这釵子,赏给王妃,权当致贺你俩新婚。」
然而锦盒一开,我却大吃一惊,手一抖,差点没接稳。「陛下,这礼高过于王妃身份,臣女不能收。」
「你为何道,此物不符你身份?」本来兴致缺缺的皇帝,听我这样说完,耷拉的双眼大开,斜躺的身子正了正。我一颗心蹦到了喉间,几乎要从口中跳出来,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先前蓝嗣瑛曾言,皇帝找着藉口要敲打他王府势力,我若收了这后制的凤簪,只怕要遭人口舌,说右贤王府难掩策反之心。
我捋了捋这场会谈的目的,皇帝认为我长于民间,不知宫廷规矩,恐怕是想从我这头对蓝嗣瑛下手。但他岂能料到,我还曾让他封了公主,在皇宫里生活过一阵。
「陛下,内人虽非出身大家,却教养得宜,您就别拿她寻开心了。」蓝嗣瑛见我接不下话,代我开了口,四两拨千斤的将皇帝噎了回去,又再次强调:「微臣不似先父,微臣,将永远是陛下的利剑。」
右贤王,永受皇室礼遇。若无犯下大错,大律皇帝不得擅自降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仗着自己的身分,态度强硬,对皇帝大不敬,然而皇帝也不便多说什么,挥了挥手让我俩离了皇宫。
回程时我思来想去,觉得今日这一遭真是一步险棋,心里一阵后怕。
我似乎让皇帝盯上了,我虽与皇室再无干係,蓝嗣瑛亦无野心,总觉得王都暗潮汹涌,便催着蓝嗣瑛赶紧准备回他领地。
蓝嗣瑛亦有此打算,临走前,他甚至将他在王都所有產业的地契,全数移交给了太子。
我虽有些心疼我的醉仙楼厨子,还有蓝嗣瑛好几间绣坊与首饰铺,保命却更是要紧。
当夜,我们收拾轻便行囊,四个人叁匹马,往北边一刻不停地赶路。蓝嗣瑛特意绕了小路往林子里边鑽,甩下大内影卫,才回官道上。
「墨儿,我害你得这般与我亡命天涯,你怪我么?」夜晚冷风颯颯,蓝嗣瑛怀里的我咯吱咯吱颤抖。
「这又不是你的错。」我朝他怀中瑟缩一阵,试图闪避刺骨冷风。
一行人日夜不停的赶路,赶了十多天,才回到王府周遭。
蓝嗣瑛却停下了。明明眼前不远就是王府,他为何执意要在附近林地扎营,深夜不就寝,还同两个影卫在外密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难道,他王府里出了什么危机!
我偷偷摸摸溜到帐边,想窃听他们究竟在密谋何事,他们却刻意压低声音回避我,只能听到鹤顶红说什么准备好了。
啊,该不会他还藏了女人?
不久后,蓝嗣瑛回帐,才注意到满面愁容的我。
「墨儿怎地还醒着?」他逕自脱起了衣衫。
「……我是你的唯一吗?」我感觉自己现在特别矫情,像个霸总言情的女主一样,然而想到他今夜种种怪异之举,便觉得这样闹彆扭是必须的。
「我的傻姑娘,我发过那么多誓,你全当耳边风了。」他揽着我,要我躺倒。「明日早些醒,很多事得你忙。」
虽然不懂他的意思,但在他拥抱之下,睡意沉沉袭上。
隔日天一亮,蓝嗣瑛早已不在,鹤顶红入了帐,将一盘红色喜袍堆到我面上。
「喜袍?」我不明白她的意思,她也不想解释,叁两下让我浑身精光,再俐落的将我塞进这喜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便是蓝嗣瑛所说,早上要忙的事?
「王妃快清醒些,别误了时辰。」我尚未反应过来,脸上红妆已让她飞速上好,接着又是一顶凤冠霞帔扣上我头,鹤顶红最后将我塞入轿里,轿子便抬了起。
车外的迎亲乐音,使我摸不着头绪,而一早便不在身边的蓝嗣瑛,此时还不知道在做什么。
轿子摇摇晃晃没多远便停下,鹤顶红拉开了门,搀着我下了轿子。
我的手很快便让一隻薄薄刀茧的大手接过,他只低头对我说:「右贤王的女人,除了你,不会有别人。」
这霸总语录一般的宣示,震得我心脏噗通乱颤。
他牵着我走进王府正门后,弯腰将我横抱,绕过他府上列祖列宗的牌位,以最郑重的礼,向天下宣告,他蓝嗣瑛的正妻,是花魁星璨。他说,从现在起,我就是东北叁省的女主人。
我的脸颊不知怎地就湿了,想向他说些什么,却只发得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怎么还哭了,你不高兴?」
我紧紧抱住他的两肩,泪脸埋在他颈窝里,蹭得他衣服一片溼答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到了喜房,「我本想等你回来之后,休息几日,再举办这场大婚。然而实在是等不及,我恨不得立刻让天下知道,你就是我一生的唯一。」
红盖头轻轻扬起,我的唇让他一口含住。泪水饱含感动与喜悦,咸咸的,却也很甜。纵然我至今仍想不明白,这可称作国之栋樑的男人,怎么会对我这般死心塌地,却也让我爱得不能自已。
凤冠离了头,两束头发交缠在一起,他一刀剪下,就像以前做的那样。合巹入肚,两只酒杯落了下床,大红喜袍让他除了个净。
我的双手攀上他赤裸的肩头,在他的上臂,胸膛,腹肌迷恋抚摩,流连忘返。
他闷哼一声,让我跌进床褥,两条精壮的大腿分跪在我身侧。
「你这女人,招数那么多。」低沉醇厚的嗓音哼笑,他将扬起的柱抵入我双峰间。
「来,试试。」
我虽然见如雪操作过,双乳却无法完全包覆住他。
我无奈揉搓了两下,「你不会舒服的,换个方式吧。」
谁知他却捏了捏左侧胸蕊:「真不该将醉仙楼让出去,你瞧你这小身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气得将他的手拍开,「你起来,我就不信今天制服不了你这妖孽!」
他倒是听话起身,再合作的躺了下来。我就着硬挺的玉柱向下一沉,窄径让硕物一撑,简直要将我劈开。
我冒着冷汗,适应着过大的前端,而那男人,还轻松愜意的哼笑:「需要帮忙么?」
我扯来他的手,用力咬了一口,臀部顺势往下,将他全根没入。
「啊!」突然的饱涨让我痛得两腿发软,身下的男人立时出手扶住我的腰侧。
「我的墨儿,进步神速呢。」
适应了他硕大的灼热物之后,我抬起双臀,开始上上下下的摆动。
他原先还想看我笑话来着,不一会儿便让我时快时缓弄得阵阵低吼。
男人节骨分明的手,揪着床褥苦苦忍耐,醇厚的喘息声给了我莫大的鼓舞。我倾下身,抓住他的下顎,狠狠吻咬了他的唇。口中一股血腥四溢,他的下腹沾满了湿亮的潮水。
「你这女人,偏将魅术学得嫻熟。」他用力一扳,将我的双腿抬离了床,我失去了支撑点,被迫倒向他。「够了,我知道你的能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身体让他一翻,他恢復一贯高高在上的位置,我心里咯噔一下,怕不是又要叁日下不了床了。
我双目一暗,是他的手遮住了我的双眼。随后,胸蕊落入一个潮湿的环境。他毫不掩饰的大声吮嘖,那声音听得我简直要羞死。
「墨儿,你喜欢么?我这样做,舒服么?」
长指转入下处,肉杵才扩张过的小径随即偎贴上他的指,无意识地一夹一放。
「你怕不是狐狸精变的。」他语带些许怒意,宽肩伏下,在我身上四处凌迟,颈子尤其让他烙下无数红印,而下身的指头更是狠烈,猛往上壁一处揉按研磨。
春潮一波漫过一波,我的腰身拱得紧绷。
「你……你怎么这么讨厌!」我泛着泪珠着朝他大吼。
「但你的身体,却很喜欢。」长指抽出,肉柱就着湿滑蜜液,直直捣入底端。我长长啊了一声,得不到蓝嗣瑛的怜惜,他握住我的腰,开始深深浅浅的顶撞。
「嗯啊……你……啊啊……」我想让他慢点,这身子尤其敏感,经不起他一番穷追猛打。但他明知我受不了,却使坏的加快了速度。
每一回行房,我方能体会什么叫欲仙欲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双腿让他折了上去,身上的男人打桩似的对我一顿狠钉。他甚至揉上隐蔽的小核,双处刺激让我一次一次为他弓起又断线。
我忍不住泪,如此愉快的折磨实让我进退两难,最后我放弃抵抗,随他开合,妖嬈起舞。
他赤裸的背,多了好几条红色抓痕。
天还亮着,而王府的主人在房里逞着欲。外头微风徐徐,鸟鸣啁啾,他将一身元阳注入我的身体深处。
我让他撞得天昏地暗,连他退出膣穴,双腿也没能闔上。
「墨儿,再来。」
尚未理解他说的再来是什么意思,一条腿又让他高高抬起,那巨物缴械后并无疲软,反而换了个角度,再次抵上径口。
他罔顾浑身绵软的我,还有没有精力陪他再一战,便缓缓推着下体,九浅一深的送入又抽出。
「蓝嗣瑛……不行……」我强忍刺骨快意,拽住残存的理智向他哀求,却忘了他最喜摧残弱者。
果不其然,换来连连深捣,让我再也说不出话来。张口只剩哼哼哀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听,你的声音多悦耳。」
我羞赧别过头,将脸埋进被褥里,细细地说了声快点儿。
他却作对似的,将速度缓了下来,避开敏感处几番廝磨搅弄,险些将我逼疯。
我悄悄挪移下身,想继续积累快意,他不难发现我的意图,随之闪躲。
「你……你太讨厌了!」几次失败后,我终是气急败坏的哭骂。
「别气,你喊声好哥哥,我便给你。」那可恶的男人,定要将便宜佔个够,才肯罢休。
「好哥哥,好哥哥。」我觉得我也忒没志气,但谁让他这般难耐的吊着。
「墨儿真乖。」他不再逗我,一推一送屡屡撞在恰处,快感迅速涌上,漫延至五体。
让他拋上云端,眼前烟花灿烂,我的身体无意识地颤抖,下身痉挛似要将他嵌入深处。他将长龙推至底部,一股一股的热流迸射,他与我偕同璀璨了一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夜甜蜜折腾,并无耗去蓝嗣瑛多少精力,反倒是我让他几度辗转,加上天凉,近来变得越发嗜睡。
蓝嗣瑛醒了之后,便倚在床榻看他的书,有时则批阅折子。他在寝居里架了张书案,除了用膳之外,我们几乎没怎么出过卧房。
这种日子持续近一月有馀,他突然接获通知,说是北边疆界有外族侵踏,需要他领兵。
「墨儿,我这一去,也许叁个月才能回来。」我当然不想让他走,当即鑽入他怀中。「你可要好好吃饭,瞧瞧你肉都没了。」
我没好气,「还不都是你害的。」我抬起头,巴巴的望着他。「蓝嗣瑛,你时常这样出兵巡境吗?」
「倒不一定。有时国泰民安,有时连月动乱,忙的时候,也曾大半年都在边境。」
「那你,能不能带我去?」他张口正要拒绝,我又道:「我实在无法忍受叁个月不见你。拜託你带我去嘛,我以前待过天罡谷,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不行,你如今体力太差。」我呜了一声,他才说:「若我回来之前,你能将身体练好,下一回我出巡可以考虑带着你。」
我扁了扁嘴,心里明白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我自然也捨不得你。但墨儿,我是大律的王爷,我不在,你就是东北的主人,这是我们各自的责任,你能明白么?」他抬手,将我一缕鬓发撩到了耳后。
「那你千万小心,我……我会写信给你,你如果很忙,就简便回復,我只想知道你是否安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墨儿。」他打断我的话,抱紧了我。「我会平安回来,相信我。」
他没能和我缠绵更久,吻了我的额头便前去整装出发。虽然平日里的他是个间散王爷,面对军事却如此认真,也许是因他骨子里亦刻着好胜的基因吧。
他出兵之后,我的日常起居换成罗儷来照顾。她起初还没认出我,对我态度冰冷,我从未见过她这般没有人味的模样,倒也有趣。
然而我没有个说话对象实在憋屈得紧,在她端起水盆要离去时,我朝她背影喊道:「你这臭丫头,我回来了你不开心?」
「王妃就别拿罗儷打趣……」机械式的回答才说上半句,她手中的水盆掉在地上,泪眼汪汪的转过身:「小姐……是小姐么?」
「除了我还会有谁,你快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小姐,小姐啊!」她一个扑腾,像隻八爪鱼一般的缠上我,「小姐,你不知道我这两年多来是怎么过的,你怎么能那样一死了之……」
「喂喂,我也不是自愿的,唉呀你松手吧,我差点没让你勒死。」她哭得嚎啕,手没松,却是掐得更紧。我安抚拍着她的背,口中说着不哭不哭,我感觉我在哄个小孩。
「别哭啦,你镇镇静吧,我又不会跑掉。」
让她哭够了,抽抽噎噎收了泪水,「小姐稍等罗儷一会儿,我去拿点吃的来。」她性急得跑了出去,让地上的水滑了脚,跌了一跤。
我笑着摇了摇头,我还活着,让她高兴得路都不会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罗儷带回一盒小食,我边吃边同她说起我这两年的遭遇,从应龙相救谈及盈香馆初试啼声,又炫耀起学成的魅术以及抱怨蓝嗣瑛又是如何折腾我。罗儷则说自我死后,她便离开白剑门,在蓝嗣瑛手下当差,仍以鹏君之名作影卫。
「你恐怕还不知道,他是如何当上右贤王的。」罗儷神秘兮兮的挨了过来。说起这件事我也是一头雾水,前代右贤王好端端的,怎么能说垮就垮,让蓝嗣瑛一手轻轻揭过。「因为白族来了人,干涉了整件事的结果,否则那对父子至多两败俱伤,不会有一方能够如此迅速的取胜。」
我深感唏嘘,前代右贤王如此渴望白族的战力,他的确见识到了,不曾想白族势力虽然进入了蓝家,却选择扶植蓝嗣瑛,让他自己丢掉性命。
我们像久未见面的闺密,天南地北的聊着间事,无需顾忌有什么不可说的,分享着彼此未曾参与的人生。
「那他们呢,你还有同堂主他们联系吗?」我疑问。
「说来你可能不晓得,你不正去过白虎神的领地么,还点了神宫的明灯,听闻那里如今生机蓬勃,白族也迁回去了。」
我想,白虎或许会感到欣慰吧,她的臣民一一回归,不需要再四处依附他人了。
几日之后,我估计蓝嗣瑛已抵达驻扎之处,修了封书信告诉他,我这里一切安好,请他好好照顾自己,也写到我跟着鹤顶红练身体,日子过得充实。
「王妃,起来,再打!」
鹤顶红持起剑来,气场完全改变,不似她以往懒散不正经的模样,竟似魔鬼一般严厉。她知使剑是我的短板,却强逼着我练,每日对打好几时辰,没将我操得筋疲力尽,她不放人。某种程度而言,她与蓝嗣瑛还是挺相似。
「让我缓缓吧,真的不行了。」我叉着腰喘着气,这是今天第四十叁次落剑了。我的右手腕已经有些肿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妃,若您想随王爷出征,便不得偷懒。」
想到有可能得时常与蓝嗣瑛分隔两地,我便有些心涩,咬咬牙,拎起木剑,继续挥舞,又练了一个时辰过去。
「王妃,听闻您善使枪,您是否能舞一回让卑职见识?」鹤顶红没等我应对,逕自进了兵器库,挑出一把长枪,手一拋,让我接着。
「那么这厢有礼了!」我持枪,她使剑,方能缠个难分难捨。天罡谷招式一出,断没有终止的道理。我舞起了枪花,将她格在外侧,突刺点挑,朝她破绽攻去。鹤顶红见我熟练枪法,也不再退让,认认真真同我打了一回。
过了数十招之后,她收了剑气,恭敬道:「是卑职有眼无珠,王妃见谅。王妃随王爷上战场,并无任何不妥。」
难得能和人畅快打一回,我也是颇为开心。前一阵子镇日闷在房里,有些闷坏了,还是出来活动筋骨舒畅。
「然而王妃,仍要持续练剑。王府的人,出门皆会配剑,毕竟比起长枪,剑易于携带。」
「为何听你这样说,东北似乎不太平?」我提出疑惑,从前蓝嗣瑛也鲜少让我出府。
「东北与他国接壤,活动人口不如王都单一,时有境外逃犯、游牧民族、人贩子进出,王妃在外走动时,千万要注意安全。」唔,也是因为这样,蓝嗣瑛才需要去巡境,如此看来,身居右贤王的高位也并非算个好差事。
鹤顶红维持着高强度操练,我这几个月里渐渐也能跟得上了。说到底,其实是盈香馆为了维持女子体态,膳食的量都抓得较少。蓝嗣瑛本就对吃食颇为上心,在他这里住一阵子,长了些肉,体力也随之提升。
但不晓得是这具身体挑食还是如何,近日我对他家厨子做的菜有些倦乏,平时爱吃的红烧鱼与酱猪肘子,也变得难以下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罗儷见我胃口不好,又拎了盘小点来,我捻起一朵荷花酥,含了一口,竟觉得口中一股腻味,有些令人作呕,连忙让她将点心都撤下了。
「这怎么行,你这几日几乎未有进食,蓝嗣瑛一回来,头一个要斩了我。」罗儷斟了盏茶,让我顺顺气。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现在吃什么就吐什么,不然你向膳房要碗白粥吧。」我苦苦一笑,胃里还在翻腾,连忙掩上口鼻,又是一呕。
她担心之情写了满脸,离开时顺道交代鹤顶红,这几日减轻我的操练时间。
我尝试性的又夹了块鱼,唔,真的好腥。不久后她端上白粥,我勉强吃了两勺,心里觉得有些难过,我竟不能好好享用美食。
夜里,蓝嗣瑛的信鸽回来了,我读了他的回信,他叹这次有些棘手,许是要多拖几日,他会尽快清扫完毕,回府陪我。我磨了墨水,提笔写道让他宽心,并没有提及食慾减退这件事,我不想让他分心。
我百无聊赖地想着,他要多拖一阵子,也不知得耽搁多久,兴致缺缺的读着戏本,渐渐便睡着了。
梦中,白虎现形,我才想起她好久没来找我了。
「白刃,我往后不能再任意出入你的意识了,谢谢你养我这么久。」
「你要去哪里?」我问,此时我尚未发现不对劲。
「自然是准备回归君位了,只是得再辛苦你一阵子。我是来同你告别的,下次见面,我的身分就不一样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瞬间惊醒,什么告别!她没事谈什么告别。
我试着唤出白虎,四周却极其静謐,我请不出她了。我吓得六神无主,白虎这时消失还能去哪里。
我赶紧下了床,鞋子也没穿便往罗儷的下榻处跑,将她摇了醒。
「你别睡了,起来帮我忙!」
她揉着惺忪睡眼,口中咕噥夜还深着。
「白虎不见了,我现在没有法力,你能联系上白族吗?」
「白虎不见是什么大事……几百年也不是这样过去。」她有些不耐烦的倒回了床铺。
「我一直养着她的魂魄,且说来这具身体也是要还给她的,她若不见,我可就麻烦了!」罗儷让我烦得清醒了些,终于答应我天亮后会问候白族。
我心里面还是慌张,回了卧榻之后,漏夜辗转难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白日,罗儷起了个早,以水镜为媒介,施了术法联系上白族。
白族那头则是展堂主相迎,看他身后的空间,应是位于神宫主殿。
「族里一切安好,神境也是,神宫明灯圣火亦燃得兴旺。」展堂主如是说道。「圣女如今换了张皮囊,倒有几分神君的气魄了。」
「堂主,您是说她领地安好,但并未接获神君回归的消息吗?」我焦急一问。
「未曾。然而神君未回,却已重生,否则神宫这处不会如此欣欣向荣,圣女无须过度担忧。」
但愿真是如此。我依然担忧白虎魂魄,又道:「展堂主,您是否能上请应龙,就说是我有事相求?」
「自然可以。若圣女仍惦念神君,应龙神许能给您最适宜的建议。」
地方神上报中央神的流程繁琐,待应龙接获呈报,已过去叁日,他申请出天庭亲临右贤王府,又费时叁日。
「应龙大人。」我朝他行了大礼。
「起来说话。你说有事相求于我,这事是否与白虎有关?」他温文儒雅,并无怪罪的意思,让我有些自责。
「应龙大人,」我膝盖一软,跪了下身。「是我不好,让白虎不见了。」弄丢白虎这事挺大,我无法凭己之力将她找回,只能请他帮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竟是如此。」他伸出手,隔空对着我的魂魄几番探究,「你起身罢,白虎没事的。」
罗儷连忙将我搀扶起身。
「那头恶虎,现今是你腹中的胎儿。」应龙语出惊人。
腹中胎儿?那么我这几日胃口不佳,是因为怀孕?
身旁的罗儷更是吃惊得合不拢嘴。
「她既然用上此法,你亦无需遭魂魄分离了。白虎经此道出生,往后可正常入轮回,无须再四处借她臣民的身体。」应龙手掌一翻,幻出几个瓷瓶,「这几瓶安胎药,你叁日服一粒,保她平安出生,顺利成长,事成之后亦能记上一功。」
应龙将安胎药交至我手中,转了身便一闪而逝。
「天哪,我家小姐,竟然要当娘了,还成了神君的娘亲,太不可思议了!」罗儷从一惊一咤中回过神来,上跳下窜的欢呼,「我这便去膳房,交待吃食!」
我抚摸着尚为平坦的肚皮,一颗高高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这尊大神做什么事都不先同我交待,白白害我担心一场,幸亏她往后能有自己的肉体了。我等不及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蓝嗣瑛,提起笔想要写信,却又怕乱他军心。罢了,还是等他回来再亲口告诉他。
我日夜期盼着,终于在他离开后的第四个月,迎来右贤王胜仗的捷报。这时我已不再孕吐,但胃口仍是不好,膳房日日变着花样做菜,也难有一道想吃的。
蓝嗣瑛隔了两日抵达王府,我第一次见他风尘僕僕的模样,他的银白鎧甲,有几处让乾枯的血色蒙上光芒,但那张俊脸却是白白净净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回来了。」他倾身拥了我,鎧甲搁的我刺痛。「你总在信中欺我,看你瘦的,这身量怎像有好好吃饭。」
他于王府门口卸下战甲,交至副官手中,无视身后一干将士,将我抱起,往新凿的浴房走去。
我心里甜得像吃了蜜糖一般,揽下他的后脑勺,往他脸上亲了一口。「我日日认真练剑,下回你带上我吧,鹤顶红早已认可我,说我不会给你添麻烦。」
「你起码得长些肉,才得以御马,不是么。」唔,他终于想到要教我骑马了?「但现下我必须先洁身,王妃可愿赏脸,随本王一同入浴?」
我让他那抹坏笑逗得羞红了脸,我还会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但我许久未见他了,也不愿拒绝他。说到底,我承认是我自己馋他身子。
精壮的男人除下外衣,露出厚实的臂膀,他的背部添了几道新的伤疤,我有些心疼的轻轻抚着。他却毫不在意的说:「战场上刀剑不长眼,你那样美好,我可捨不得让你漂亮的身体留下疤痕。」
随后他踏入浴池,闭眼浸泡,长发散在岸边,我捧起那头青丝,仔细的搓洗着,同时以视线考究般的描摹着他脸庞轮廓。
唔,看来他这几日没有好好休息,美目下方添了些青紫色,右边侧脸有一道极浅的划痕。
「王妃这般盯着我瞧,莫不是有什么想法?」他不知是何时睁眼的,嘴角扯出一抹邪意。不待我逃离,他便将我扯入了浴池。
「唉呀,蓝嗣瑛!」我湿了一身,让他拥在怀里。衣衫紧紧贴着身体,隐约透出粉肤色。
他捧起我的脸,薄唇覆上,舌头橇开我的牙关,纠缠住我。我嗯嗯闷叫了几声,让他吻得晕头转向,他另一隻手撩起裙襬,灵活探入小裤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尚未告诉他怀孕之事,今后他也就能吃点肉末了,我一时兴起,倒想玩弄他一番。
「蓝嗣瑛……不行。」我推拒着他的裸胸,并朝他硬挺的胸肌掐了两把。
「怎么不行?让你摸了本王身体,你还想不认帐?」
我嘻嘻笑着,说不行就是不行,然后向条鱼一般的游出他怀抱。我的闪躲激起了他的好胜心,他扑腾上前,当即将我捞了起来,大手一撕,将我剥得精光。
「墨儿,你怎的浑身纤瘦,小腹却长了肉?」蓝嗣瑛终于发现了异样,我笑得更开怀。
「嗯……因为,王爷暂时不能同臣妾寻欢了。」
「怎么就不行了。」他皱眉,捧起我的身体,就要往他勃发的柱头上摁。
我哇哇大叫,双手忙抵着他的腿,「你快住手啊,我们有孩子了!」
「孩子?」蓝嗣瑛傻愣住。「我的孩子?」
我恼怒一拍他的头,「当然是你的!你怎么和以前一样问!」
「我……你没骗我?」他以颤抖的声音寻求我的答覆,「你真的怀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的呢,这事有些曲折离奇,我慢慢同你说。」我轻轻吻上他的眼眸,看起来,两年多前我与他的孩子同归于尽的事,让他留下十分痛苦的回忆。「这个孩子是仙胎,吉人自有天相,我作为母亲也会很安全,没有人能拆散我们一家子。」
「你为何说这孩子是仙胎?」蓝嗣瑛揪住了重点,狐疑的问了出来。
「我先前不是告知过你吗,白虎的灵魂嵌在我魂魄里,我怀孕后,她就住进这胎儿了。作为四方神祇,她自然会平安出生。」我认真望着他的双目。「你往后别对她有偏见了,她做了这个决定,我便不用与她分离魂魄了。她出生之后,我择日送她回西方神境,我们可以继续相处一辈子,这也算是她对我的报恩吧。」
蓝嗣瑛点头表示理解。他起了身,我原要随他一起出浴池,他却阻止了我。
「你好好泡,可别冷着。」他披上浴袍,取来一条大布巾,才唤我起身。布巾包得严实,他仔细擦乾我一身浴水。
「王府里女眷稀少,未有熟习安胎的嬤嬤,我得让人去外头找几位助你养身。唔,还得请些裁缝製些暖衣。」蓝嗣瑛口中叨叨唸唸,像极了操着心的男妈妈。
他将我裹得像颗粽子,万分谨慎的抱起了我,带回房里。
接连几日,右贤王府忙着张罗王妃养胎事宜,王府招来数名经验老道的安產嬤嬤,有的进了膳房,有的白日跟在我身边照料,足以看出蓝嗣瑛对这孩子的上心程度。
前段时日他不在身边,我吃什么都味同嚼蜡,他回来后,不知是膳房改了配方,还是我心情愉悦,这几日吃得也多了。我的肚子如充了气的球,鼓得飞快。
今日傍晚,膳房送来了两只餐盒,一份是我的,一份是蓝嗣瑛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巴巴望着他那碗蟹肉羹,蓝嗣瑛察觉我的眼神,将那碗羹汤移了位,浅浅笑道,「不可以。」我张口欲辩解,他又堵我的话:「一口也不可以。」
唉呀,嬤嬤们狠狠叮嚀我们俩,让我这也吃不得,那也吃不得,偏偏他的餐点总是更加可口。
「墨儿,先忍忍罢,等会儿让膳房出道甜汤解解馋,嗯?」
这时天助我也,外头来了他的副官,蓝嗣瑛便让我自个儿先吃。我抓紧时机,将他的炸子鸡以及麻油虾丸各夹了一箸进自己碗里。
啊,这种油油香香的食物,我不知有多久没吃上,我忍不住又夹了一块肉酥,再瞧瞧我那盒几乎无调味的饭菜。
「墨儿,你嘴又馋。」呀,他怎么回来得这么早,让他抓到我偷吃,他又得唸得我耳朵长茧。我心涩将那块还没入口的肉酥还回他的碗里。「你再馋,我往后都得盯着你吃完才能用餐。」
「你体谅我嘛,我已经将近五个月没吃到什么美食了。」我鑽入他怀里,朝他撒娇。他虽然一脸坚决,我才不信他能僵持多久。「好哥哥,好嗣瑛,我就吃一点,不要紧的。」
他紧绷的脸色动了动,终是妥协:「你这女人……让我怎么说你才好。」
我渐渐掌握到控制他的诀窍,只要我卖萌示弱,胜利终究是我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再过去一个多月,已近年末,我的肚子又胀大了一点,行动起来有些麻烦了,蓝嗣瑛索性将他的事务分配下去,整日陪在我身边。王府里的人少,过年气息却不寡淡,侍女们利索的剪着窗花,贴春联,掛红灯笼,在除夕夜里祭完了祖,他特许我吃上一顿大宴,我终于可以摆脱那些寡淡的食物。
临近子时,我得同他上塔楼施放烟花,取的是祝福之意,庆贺东北来年平平安安。由于冬雪仍下着,蓝嗣瑛早先为我订製的狐裘大氅仍有些不足以御寒。
他搀扶挺着大肚子的我,一阶一踏,仔细上了楼台。右贤王府的塔楼,是全东北最高的建筑物,放眼望去,底下万家灯火黄澄澄,这就是他的统治区域。
「爱妃以为如何,登高远眺,看我们这一片江山。」
我未曾有一刻,觉得自己身旁的男人,是如此的了不起。
「时候差不多了,你掩上耳朵,第一盏烟花得由我们施放。」
他接过烟花师傅递来的一颗烟花弹,让我燃起火信,砰的一声,空中随即闪烁万紫千红。
他将我带开,剩馀的烟花交由师傅来点燃,我便与他下了楼台。
「新年快乐,墨儿。」我们在平地仰望夜空,五光十色的烟火明明灭灭。爆竹声同时响着,我却能清楚听见他的祝福。
「新年快乐,蓝嗣瑛,愿你今年平安顺遂。」他守护他的臣民,我守护他,这样就够了。
我们在细雪纷飞的夜里,吻了一次又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新年第一天,我们得正正经经打扮,一起接受东北任职官员的祝贺。王府城门大开,接待五品以上的官员及亲眷,这算是我作为他的王妃,首次在东北官场间亮相。我与他端坐一晌午,说了许多恭维的话,我觉得自己今日表情管理做得忒好。
贺年活动得持续到午宴用完,才算是结束。
我似乎因夜里没睡饱,身体还累着,开宴之后,也没什么食慾。蓝嗣瑛见我筷子没动几次,主动夹了块鸡腿肉给我。
「王爷与王妃实是鶼鰈情深。」同桌一位夫人递来欣羡的眼神,我记得她是李梟之妻,太医院申院判之女申氏朱月。
李梟朝朱月温柔一问,「我对你不好么,月儿。」她羞答答的低了下头。
「李将军与夫人,亦是琴瑟和鸣。」我朝他们敬了杯花果茶。
原先听蓝嗣瑛说要筹办宴会时,我还有些紧张,然而他继位后,大力提拔年轻官员,因此我不至于全程都得当个花瓶,还能与夫人们说上几句话。
今日虽然有些累着,我倒觉得挺新鲜。同他结婚之后,罕有这种机会能见着这么多人。蓝嗣瑛也说过,作为王妃,常常需要设宴交流。
其后几日,依序是五品以下以及偏远地区的官员来访,一直到了初五才算结束。然而大街小巷的热闹尚将持续一个月,满城花灯高高掛起,灯谜大会接连不休。我住进王府后,没怎么出过门,由于嬤嬤建议孕妇多多活动,我便央求蓝嗣瑛于上元节携我出府晃转。
王府附近有一处市街,小而精緻,我思量孩子六个多月大了,便想去布行挑几匹布,交由家中裁缝製些新衣。
「只买布怎么够,咱们孩子既然是战神转生,也得带些称手的武器防具。」蓝嗣瑛比我还心急,我心里笑道,他难不成以为孩子出生便能武刀弄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个宝宝呢,让她玩那些东西还不危险?」我转身瞧着四周,恰巧有摊童玩舖子。「小孩子该玩这些才对。」
这一路上,我收到许多疑惑的视线,多数东北人都识得蓝嗣瑛的长像,但对于我却十分陌生。他也未曾请画师画过我的像。因此蓝嗣瑛得不厌其烦的向店主们介绍我。
与他在外逛得晚了,我却不觉累,庙前广场举办猜灯谜会,我一时兴起,拉着蓝嗣瑛去凑个热闹。
「接下去射一物品,诸位请听题:倚阑干柬君去也,霎时间红日西沉;灯闪闪人儿不见,闷悠悠少个知心。」
唔,题目还能这么长的吗?
「墨儿知道如何拆解么?」蓝嗣瑛见我一头雾水,说起了提示。「阑,闪,闷。」
「柬君去也……这样拆字好懂多了!」我投以灿烂笑容,举起手抢答。「是家门的门!」
「噯,这位夫人……」出题先生瞧见我牵着蓝嗣瑛的手,连连改口。「右贤王妃答得正确,今年逢虎年,这只虎花灯,便赠与王妃了。」我开心接过花灯,正好肚子里也养着一头老虎。
我们又留下来听了几题,举凡半推半就,谜底是「掠」;又或者两点一直,一直两点,谜底为「慎」字。
我与他少有机会同时出行,四周围观的群眾不少,蓝嗣瑛索性将他在府里那套宠法搬了出来,花式撒着狗粮,不出几日,全城都知道堪比阎罗的右贤王是会笑的,且与他的王妃如胶似漆,形影不离,我对于这些市井小语很是受用。
上元节过去后,我在城中刷脸也刷得差不多了,多数店家已能轻易认出我。蓝嗣瑛年后的工作渐渐多了起来,我想出府,他也不见得能陪着。听闻花市这几日准备的杏花长得不错,我有意买一些回来,他便让鹤顶红跟着我出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若我早知这次出门会导致日后生產凶险,我绝对不会选在今次出门。
东北因为气候偏寒,梅花仍绽放得漂亮,二月杏花的花苞才刚生出来。
「唉呀,是王妃呀,今年花苞发芽较早,带回去约过两天就开花了。」花店老闆热情招呼着我,稍作寒暄之后,当下便与鹤顶红认真挑起了花芽。
此时,远处传出不和谐的叫骂声,吸引全街的注目,我本欲让鹤顶红前去探一探,一名衣衫不整的女子迎面奔来,跑得太急跌倒在地,追着她跑的叁个醉汉随之而到,扑了上去,意图当街羞辱她。
「还不住手!」我情急之下朝他们大喊一声,醉汉抬了起头,衝着我淫笑。
「嘿嘿,想让咱们住手,那么拿你自己来代替,好不好呀?」他们满脸淫邪,我有些害怕,然而我毕竟是东北的女主人,他们不能拿我怎样的。
「当街欺侮女子,这种败类,右贤王怎会让你们活得好端端。」我摆起架子,解下斗篷,盖在那名女子身上。
「右贤王怎会管这种小事。唷,小娘们是个孕妇啊?本大爷恰巧未尝过孕妇的滋味呢,嘿嘿!」为首那男人,朝我出手抓来,让鹤顶红一剑架住。
「王妃岂是你们脏手能碰的?还不给我退下!」鹤顶红长剑出鞘,抵在那人脖颈之间。她扯下我的腰牌,堵到醉汉眼前。「狗眼看仔细这是什么!」
「是……王妃……王妃怎会在这里!」醉汉们瞬间酒醒,逃得逃散得散,花店老闆早已报官,衙门派了人来,将叁名闹事的醉汉押解回府衙。
我转身看了眼地上的女子,她面容几分貌似从前的我,看她这般衣不蔽体,我心里自有些不适,便让鹤顶红去附近的吉祥客栈订了间房,又点了两道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女子不敢直视我,畏怯得紧,低着头细细道了声谢王妃大恩。
「抬起头说话吧,我又不会吃了你。」我随口一问,「那叁个男人与你是什么关係,为何敢当街轻薄于你?」
那女子泪水扑簌簌落下,我有些慌乱,是不是我问了什么不该问的?
「民女秀儿,姓崔,家住皇城西边。十五岁那年,让家父送来东北结亲,然而夫君心里有人,不愿娶我,将秀儿逐出了府。」她眼泪滴滴答答落得厉害,满腹委屈,我心道她的丈夫也忒过分了吧。
「秀儿姑娘……别为不值得的渣男落泪,是她不懂你的好。」我夹了块鸡腿肉放进她碟子里。
「秀儿出府之后,遭人哄骗……至青楼为妓,日日与不同的男子翻腾。」唔,我听她这么一说,猛然想起盈香馆的姊姊妹妹。「有一恩客魏郎,他待我极好,愿意助我赎身迎回家门,秀儿本以为苦日子终是到了头,却没想魏郎家中,早以有了正妻。」
她说那魏公子的正夫人兇悍善妒,本即不满丈夫屡上青楼,迎一妓女为妾更是让魏夫人火冒叁丈。她对秀儿顿顿毒打,剋扣月例,丈夫一声不敢吭,甚至秀儿怀上胎儿,魏夫人一碗落子汤灌了下去,魏公子也没说什么,只是劝她多加忍让。
秀儿不堪虐待,藉机逃了出来,然而她一女子身无分文,流落大街,从前嫖客甚或指认,当眾出言不逊,动手欺辱,再后来便遇上了我。
「若没有王妃出手相助……秀儿不知该是何下场。」她盈盈一跪,朝我磕了又磕:「王妃大恩,秀儿没齿难忘。往后王妃有用得上秀儿的地方,秀儿在所不惜。」
我让她跪得跳了起来,连忙将她扶住,「姑娘可别行此大礼,本宫……本宫自然要为王爷护佑领民,让你叁番两次遭难,是本宫的不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翻出袖中荷包,将所有银票取了出来,塞入秀儿手里,「这些钱你先收着,本宫回去同王爷商量,将你卖身契赎出,又或者,你愿随本宫回王府,在本宫身边做事?」
「王……王妃,民女……」她慌张摆手,「民女不敢辱了王爷的眼,王妃给了秀儿这些钱,已经很足够了,秀儿万万不能再奢望什么。」
我虽觉奇怪,却不好再逼她,便就此作罢。
回了王府后,用晚膳时,我与蓝嗣瑛提起这件事。
「今日我上街买花时,遇上一女子,长得有些像我。」我嚼着烙饼,随口说道。
「像你?」蓝嗣瑛笑了笑。「她定没有你好看。」
「你别打岔,她是个可怜人,和我还是老乡。她说她嫁来东北,却遭夫君扫地出门,你说她丈夫怎么能这么恶劣?」
蓝嗣瑛点了点头,「是挺恶劣。她有说这男人是谁么?」我一愣,回想起秀儿自述,似乎未提及她的丈夫,许是那人伤她太深,她不愿忆起。
「后来她沦落青楼,遇上一恩客为她赎身,纳为小妾,却遭正妻虐打滑胎,她便逃了出来。」蓝嗣瑛听得认真,我继续道:「我碰上她的时后,就在王府附近韩大娘的花店,有叁个醉汉追着她跑,她说那是过去为妓的嫖客,正欲对她不轨,我便救下了她。」
罗儷登时没好气的插了句话:「王爷是该好好管理领民,不说醉汉当街侮辱女子,今儿要不是鹤姐姐出手相阻,那脏手便要搭到王妃身上了。」
「罗儷,你别多嘴!」我朝她摇了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你继续说。」蓝嗣瑛一听,按住我的手,双眼瞪着罗儷要她解释清楚。
「王爷不如请鹤姐姐来,奴闭仅仅是听说而已。」罗儷告了退,她让蓝嗣瑛从小吓到大,如今多少敢顶嘴了。
那人转过头来,盯着我。「你让人侮辱了?」
我闪躲着他的眼神,「没多大的事,他们没碰上我,鹤顶红挡下来了,闹事的醉汉也让衙役押走了。比起我来,还是那姑娘遭遇更惨。」见蓝嗣瑛松了松眼神,我继续道:「我看着她的脸就想起了自己,我能不能为她做点事,将她卖身契买下来还给她?」
「自然可以。你需要多少银子,去库房知会一声便是。」他乐于以我的名义行善,如此对拉抬他的声量亦有帮助。
我将这件事交由鹤顶红去办,她代我去了趟城里的百花楼,得知她丈夫魏公子所住之处,将秀儿的卖身契买了出来。据说魏公子本不愿意放人,但见鹤顶红掏出一千两银票,魏家夫妇看花了眼,当下便将秀儿的卖身契奉上。
然而鹤顶红赎完了卖身契,却打听到秀儿已经离开吉祥客栈,她询问了客栈老闆,得知她往东边走,应徵上城东糕饼舖子的厨娘。
暂时得知她的下落后,鹤顶红带着卖身契回了王府。
「做得不错,明日你再随我走一遭,将卖身契还给她吧。」
「是,王妃。」
隔日我告知蓝嗣瑛要去趟城东,便携鹤顶红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城东欣珍饼铺,南枣核桃糕与桃酥饼远近驰名,我下了轿,与店老闆招呼后,便进了后厨,秀儿此时正桿着面皮。
「王妃!」她见我来,似是欣喜。
「本宫已知会店老闆,有事找你,你洗洗手,随本宫出来吧。」
秀儿指了指路,我们叁人抵达她的落脚处。「民女才搬来此处不久,住处尚未整理,恐怕要委屈王妃了。」
坐定后,我看了眼鹤顶红,她机伶掏出秀儿的卖身契。「这是你的东西,收着吧,盼你往后能好好过日子。」
「王妃……王妃为何待秀儿这般好……秀儿不值得王妃掛心。」她垂下泪来,我眉头一皱,见那张脸伤神,我有些心疼。
「本宫……见你,挺像一位故人。」顶着一张叁分肖似离墨的脸,我自然不愿看她遭人欺侮。
「秀儿……可将王妃,视作姊姊么?自打秀儿来了东北,无依无靠,唯有王妃待秀儿比家人更亲切……」
她哭得悽惨,说什么我都同意。「这些银票你留着。往后你生活上有任何困难,可来王府寻我。」
她大伏大拜。我算了算时间,出门也有些久了,便打道回府。此后,我时常往来欣珍饼舖,与秀儿间话家常,蓝嗣瑛亦知我在城东有个姊妹,我若去城东,便少再与他通报。
然而有一回外出,我听见流言蜚语,街上行人对我的轿輦指指点点。我派人稍加打听,原来过去曾待过盈香馆的事让人挖了出来,四处散播,说王妃不过是贱籍出身,长相狐媚还是个残花败柳,竟恬不知耻攀附上了右贤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原先懒得理会这等间言碎语,毕竟我也无法否定自己的过去,但这对蓝嗣瑛形象有伤,只得託了人去查出流言的源头。
我的事,是从前在盈香馆竞得我初夜的汪源散播出去的,他前一阵子随父亲至东北当差,夜里醉酒,在茶馆胡言乱语,让说书先生编成了段子,我的破事便一传十,十传百。他甚至找人画了我的肖像,分发至大街小巷,託他的福,如今的东北,没有人不知我的长相。
「这汪源也是不知好歹。」我倒不在意外边怎么传我,老老实实过日子,我起码对得起我自己。只是同情起汪源,敢来蓝嗣瑛的地盘撒野,这汪家小紈裤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想来他也许是对我念念不忘,由爱生恨,才会介此机会毁我名声。
我遣了鹤顶红,对汪源多番警告。
「近日听说了不利姐姐的流言……似乎有人在传,姊姊过去曾是王都盈香馆的花魁。」秀儿端上一盘小点,为我倒了杯茶水。
「既然早已传开了,我便直说吧。我星璨,确实曾是盈香馆的红袖添香。」
我见她的手抖了一下,她神态古怪,但很快恢復过来。「姊姊让人恶意毁谤,难道一点也不在意?」
「眾人爱怎么传便怎么传吧,你也知道留言是堵不住的,我在意这种事又有什么用。」
「是啊,姊姊为人善良,大家都说王妃是仙女下凡,定不会相信这等胡言乱语。」秀儿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有些坐不住了。「时候不早了,秀儿还有工作得做,便不留姊姊了。」她甚至对我下了逐客令。
我思来想去,她今天的怪异之举,可能也是心里无法接受我的出身吧,毕竟右贤王何许人也,每一代王妃皆是出身高贵,蓝嗣瑛取了个花楼女子,想想都觉得可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有些伤神,我交一个朋友挺不容易,而她说断就断。
我在王府待了几日,懒洋洋的也没出门,蓝嗣瑛察觉我这几日兴致缺缺,便问我怎么没去城东找姊妹玩。
我叹了口气,「她知道了我出身不光彩后,态度变得有些怪异,她可能认为我噁心吧。」
「那汪家小子,不要命了。」蓝嗣瑛咬牙切齿道。
「算了,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辈子。只是你连带被羞辱,我有些难受罢了。」
没想到几日过去,我收到秀儿求见的消息,我惊喜万分,连忙将她迎至花厅。
她带着一盒糕点,一壶甜饮,说要给待產的王妃解解馋。
「姊姊好几日没来了,秀儿想念姊姊得紧,便不请自来,望姊姊莫要见怪。」她掀开竹篮,取出一碟南枣核桃糕,「秀儿如今手艺大涨,我做的核桃糕,顾客也觉得好吃,姊姊若不嫌弃,不如尝一点。」
唔,这味道真不错,甜而不腻,核桃又酥酥脆脆。「你看起来过得挺不错,真是太好了。」我朝她递以微笑。
「还有这个银耳藕粉汤,是秀儿亲自煮的,对女性身体不错,姊姊也多喝点。」她舀了一碗,推到我面前。
我试了一口,不得不说,她的手艺当真符合我的胃口,我得想方设法将她骗来王府。「你要不来当我的私厨吧,我发的例钱绝对不亏待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却为难一笑,「多谢姊姊抬爱,然秀儿……还是想靠自己养活自己。但姊姊若是爱吃,秀儿倒是愿亦时常叨扰。」
唉,对于我叁番两次的招募,她倒是如贞节烈女般不为所动。虽然可惜,但我尊重她的决定。
与秀儿聊了一下午,她在晚膳前回了城东。自那日起,她时常带着欣珍饼舖的点心来探望我。
二月底,杏花花期到了尾声,桃花含苞待放,有几蕊粉红花苞已预先展开。
我在院子里勾勒杏花残枝,突然肚子一疼,鲜血染红一地的白杏。
「小姐,您怎么了,您别吓我!」罗儷见我蜷缩着身体,摀着肚子,惊慌失措,「快来人,王妃落红了」。
鹤顶红二话不说,将我横抱起,往寝居里迈步。「鹤顶红,王妃她!」
「罗儷,你通知护院去找王爷来,我去请医女进府。」
我只感觉肚子阵阵抽缩,不知是否即将临盆。然而我才怀胎近七个月,孩子若在这时出生,不知能不能活下去。
「罗儷……我好痛……」我的子宫,似乎让人紧紧揪着,血液如涌泉似的往外渗流。忽然嘴里卡了个东西,我想都没想便咬了下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医女来了,小姐,再坚持一会儿。」罗儷挨在我耳边泣声道。
「申医女,王妃方才在院子里作画,忽然血流不止。」鹤顶红开了门,将医女请了进来。我勉强自己张开了眼,来的人似乎是李梟的妻子,朱月姑娘。
「王妃,朱月现需为您施针止血,也许会有一点疼,您且忍着。」她掀开针盒,提针上手,扎在大敦、断红二穴上,又在我脚边薰了株艾草,一两刻后我不再那么疼,落红似乎也止住了。
我终于松了口,浑身湿汗,感觉自己方从鬼门关走一遭。
「太好了,太好了……」身旁的罗儷见我停止出血,放下一颗高悬的心,喜极而泣。
「啟稟王妃,您这是误食宫缩之物引起的出血,要是再晚一些,胎儿便保不住了。」朱月严肃道。「您可不能再贪嘴,自此刻起,直至生產,您需万分注意饮食。」
自蓝嗣瑛回府后,我的餐食便让助產嬤嬤全权调理,嬤嬤们耳提面命交代万万不可碰的食物,我一点也没沾。我仔细回忆这几天,究竟吃了什么不该吃的,却越想越晕,最终累得昏睡过去。
梦中,有个可爱的娃娃衝着我喊娘亲抱抱,这娃娃一头白发,双眼澄亮,看起来就像白虎的缩小版。
我心疼且愧疚地蹲下身抱了她,她胖敦敦的手却指了指身旁一个病懨懨的孩子,说弟弟身体不好,娘亲也要抱抱他。我瞧了眼那孩子,长得还真像蓝嗣瑛。
那个肖似蓝嗣瑛的男娃娃,朝我爬了过来,很是吃力,怯生生的,不太爱说话。我张开手臂,亦将他抱进了怀里。心里却想蓝嗣瑛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变成个小娃娃来与他女儿争宠,还同我讨抱抱。
然而那俩孩子倏然从我怀中消失,接着我落入一片黑暗,心里一惊,登时吓醒了来。
「墨儿,你终于醒了。感觉好些了么?」蓝嗣瑛一脸担忧的趴在床边,见我睁眼,便扶着我坐起身。「你当真吓坏我了,我以为你又要……」他说着说着,便哽咽了起来,我伸出手,轻轻贴在他的脸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不起,吓到你了,我真的很抱歉。」我朝他讨了碗水,他却端来一碗黑压压的药汁,满面青黑的瞪着我喝下。
「看来我得将你时时刻刻绑在身边,免得你到处乱吃。」我十分不服气,我自己也有注意不能吃什么东西,怎么又说我到处乱吃,我又不是动物。「墨儿,你这几日,除了在府里用膳,还有欣珍饼舖的糕点,便没有再吃什么了,是么?」
我点了点头,蓝嗣瑛陷入一阵沉思,我知他在怀疑欣珍饼舖,然而他从未听说欣珍饼舖出过让孕妇小產的消息,再者,欣珍饼舖是名店,不可能也没理由拿自身商誉开玩笑。
「总之我会让人去查,敢害我右贤王府的孩子,不论是否府里的人,我要他以命偿还。」
这几日,朱月让人延请进府,蓝嗣瑛下令彻查膳房及井水,茶水吃食要经朱月再叁确认,才会交至我手中。
因我大量失血,我的餐食添了不少肉品,每日必有一碟枸杞炒黑木耳,餐后还得喝上一碗桂圆红枣茶。
罗儷佈着菜,右手拇指却搀着纱布条,活动起来不甚利索。我猛地想起日前出血时,口中似乎卡了什么东西。
「罗儷,你的手……」我当时咬得可紧了,她定然让我伤得不轻。
她呀的一叫,连忙将手藏到背后。「这是我做菜时划出的伤,已经没事了。」我却不信,将她的手拉了过来,拆开包扎,吓得倒吸一气。
一圈牙印深深嵌入,指上一片紫黑瘀青,甚至有几处让我咬破了皮,当下还渗着血。
「对不起,对不起。」我心疼的将渗血擦除,取回纱布,细细缠好。
罗儷温柔衝我一笑,「小姐,只要你没事,罗儷就没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蓝嗣瑛追查数日,确认问题并非出自王府与饼舖,原先要以悬案做结,罗儷却在某日下午悄悄告诉我,犯人抓到了,是我救了的秀儿,蓝嗣瑛正在囚房亲审她。
他虽愤怒,总不至于任意栽赃,然而秀儿与我情同姊妹,怎可能会意图害我,这其中定有误会。
我让罗儷搀着身体前去囚房,门外重兵把守,不愿放我进门。我生气地表示自己也是当事人,哪有不让我知情的道里,便不由分说硬闯了进去。
「墨儿,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回去。」蓝嗣瑛换下凶神恶煞的表情,温柔朝我道。
我扫视在场眾人,秀儿披头散发,五花大绑,让鹤顶红按跪在地,她见我来,猛地抬起头,双眼着火似的瞪着我。
「姊姊,你为何害我!」
鹤顶红将她制了下去,「你得有多大的胆子,竟敢与王妃姊妹相称!」但她脖颈僵直,狠戾的视线不曾离开我的脸。
我让她不善的眼神瞪得不太舒服,走到了蓝嗣瑛身旁,拉了他的衣袖:「蓝嗣瑛,你也许误会她了,让秀儿起来说话,好不好?」
「呵呵,不需要你假慈悲!你可知道,将我害得如此悽惨,便是这可恶的男人!」秀儿发了疯似的大吼,若非鹤顶红押着她,我总觉得她要衝上来将我撕成碎块。「星璨啊星璨,就算你贵为王妃,右贤王喊你墨儿,你心里不扎吗?你心安理得吗?他根本不爱你,只拿你当长寧公主的替代品!」
我皱了皱眉,对这样的秀儿有些陌生。我与蓝嗣瑛的关係,哪轮得到外人来告知我。
秀儿见我不为所动,转头朝蓝嗣瑛嘶喊:「蓝嗣瑛你瞎了眼么,论长相,当以我与长寧公主更为相似,我出身官家,与你更为般配,你何故要捨我去娶一个京城来的妓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鹤顶红,给本王摀住她的嘴!」蓝嗣瑛青筋迸出,手中茶盏让他捏了破。
这其中资讯量极大,我来不及细想,便喊出了声:「不,让她说。我倒要听听,她究竟还能说出什么。」
「蓝嗣瑛,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尚且与你拜过堂,你怎可如此对我!」
原先以为只是求爱不成而嫉妒我的女子,然而拜过堂又是什么意思?我脑中越发紊乱。
「娶你进门,是先王擅作主张,本王可从未承认。」蓝嗣瑛脸色阴沉,他走上前去,低头瞪着秀儿,「崔秀秀,本王从不觉得你与长寧公主,有何处相似。至于星璨,本王便是钟情于她,你又能如何?」
「哈哈,哈哈哈哈!」秀儿笑得诡异,双眼流着泪水,「王爷啊,你让个妓女迷得晕头转向,连身分皆不在意,我尊贵的王爷怎可娶个妓女为妻。既然如此,秀秀自然得代您除去她。」她目眦尽裂,转向我道:「没有错,是我要害她。这贱人贪吃,我便以煮过仙楂的水,熬製藕粉汤,哄她吃下。王爷既执意要娶她,她肚子里的野种怎能生下!她若能生下野种,我的孩子又为何要让人滑落!」
她侮辱我与蓝嗣瑛的孩子,我实在忍无可忍,走上前去狠狠搧了她一掌:「你住口!」
她不怒反笑,「你瞧,这不是心虚了?贱女人就是贱女人,让你好运钓上大律之侯!」
「我将你视为妹妹,在你受难时帮助你,也不为图你回报,然而你一口一个贱女人,你就是这样看我的?」我凉凉一笑,原来我的好心,在她眼中,是噁心。
「我崔秀秀乃名门之后,殿阁大学士之女,岂能与你这骯脏的女人为伍!称你一声姐姐,不过是为了解救右贤王于水火,所用的权宜之计罢了!你还真当你是我姊姊!」我举掌又要摑她,蓝嗣瑛反拉住我的手。
「墨儿,莫要脏了你的手。」我此时心情复杂,也不想让蓝嗣瑛触碰,狠狠挣脱了他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最好解释清楚,你和这个女人有过什么关係!」我几欲呕血,招来罗儷,让她扶我回去。
回到寝房,我稍稍冷静了下来。「罗儷,你是什么时候回到王府的?」
「小姐……我……」她支支吾吾,不敢说话,让我更不高兴。
「连你也要瞒着我?」
「小姐!」她忽然跪了下去。「在您死后,我随蓝嗣瑛的军队回了东北,却和鹤顶红、李梟他们住在郊外的宅子,我虽有听说先王爷招上品官员的贵女选亲,却不知详细情形。但蓝嗣瑛待您一往情深,我相信他不会愧对于您的!」
「够了。」话梗在喉头,不知还能说什么。良久,只能道出:「你下去吧。」
我躺上床,想理清自己的思绪。对于秀儿的存在,我只觉得生气,却不晓得自己究竟是气什么。
到了傍晚,蓝嗣瑛并未来找我。我等得菜都凉了,朱月才道,他已在书房用过晚膳。我自己一人吃得很不是滋味,我很需要他的解释,但并不想主动去找他讨。
夜里,我准备睡了,他才蹣跚而来。
「墨儿。」他由后方轻拥住我。我下意识要躲,他却揽得更紧。「崔秀秀,是我父亲在你死后,选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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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蓝嗣瑛将头靠在我的肩上。「我没有碰过她,你相信我。我不曾碰过除了你以外的女人。」
我无言以对,沉默不语。虽然我心里也知道不该怪罪他,却嚥不下这口气。
「墨儿,你别生气,我没有第一时间告知你,是我认为这件事并不重要。我与她未有夫妻之实,先王垮台后,我便将她赶出府去。」
我拨下他的手臂:「蓝嗣瑛,你知道吗,就因你将她赶出去,她便遭人卖到了青楼,才会让魏家赎了身,又让元配夫人虐打,逃了出来遇上了我。险些流產这件事,其实是你当初处置不当而一手造成的,你知道吗?」
「……若我早知留着她性命会伤害到你,当初就不会让她活着。墨儿,我求你别再生气了,一切皆是我的错……」
听他又说要杀人,我心里一烦:「蓝嗣瑛,我不喜欢你开口闭口就是一条人命,你也是个要当父亲的人了,能不能别总是草菅人命?」我背对他卧上了床,这话题是聊不下去了。「对不起,蓝嗣瑛,我现在真的很累了,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那男人充满绝望的呼吸声伴随一点鼻音,在我吹灭蜡烛之后,逐渐淡出沉寂的环境。
我觉得自己好像太过矫情,但这个男人,再次以偏执的爱,伤害了我……我似乎拿不准,该以怎样的心态面对他。
「娘亲,不哭。」小白虎抹去了我的泪水,吧嘰一口亲在我脸上。
见到白虎才晓得,原来自己成日纠结蓝嗣瑛的事情,早已烦燥得睡了过去。
「爹爹坏,不要爹爹,小白赶紧去见娘亲。」小白虎鑽进我的怀里,像个贴心小棉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宝宝乖,爹爹他……爹爹只是太爱娘亲。」
我……我其实不想生他的气,我也许只是不想他这般轻贱人命。
我虽然在意他曾经与另一个女人成过亲,但我深知他只愿爱我。
他屡次为我发狂,以爱为名将我栓在他身边,他要当我的天我的地,我的一切所有。但谁让我也爱之入骨,他有疯病,我又何尝不是。他要疯,我陪他疯,这是我选择的男人,我会救他上岸,我会让他知道,除了拖所有人下水,还会有更好的方法。
「唔唔,娘亲,小白不能呼吸了……」怀中小小的身体扭了扭,挣扎着要离开,我才发现自己颤抖的手将孩子抓得痛了,而双颊已是满脸栏杆。
理清了思绪之后,等我醒来得去为我的彆扭道歉。
「娘亲,小白累啦,小白得走了。」小胖手最后搂了搂我,她的身形渐渐散去。
我睁开眼,抹了抹泪。肚子里的孩子,给了我安慰,给了我莫大的勇气。
穿上鞋,披上外衣,我唤来鹤顶红,匆匆忙忙要去找蓝嗣瑛。
「王妃,您等等!」鹤顶红让我急切的甩在身后,我的手腕却遭一把拉住。「王妃,您……走慢点。」
问了他殿前护卫,却只得知他昨夜未归。书房也是,不见他身影。我挨个儿宫殿找,却没能见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府正门口,却有他方离去的痕跡。
「蓝嗣瑛呢,他去了哪里?」
「……」鹤顶红心虚,不敢直视我。
「他……他不要我了吗?」我心里一痛,脑海闪过万千个坏结局,抓紧鹤顶红双臂,激动放声:「你告诉我,他到底去了哪里!」
「王爷……暂时不能见王妃。」
眼泪不知为何,扑簌簌落了下来。
「唉呀……王妃,昨夜北疆牧民进犯,王爷领兵去了。王爷临走前不愿王妃为其担心,才下的封口令。」她扶住我有些不稳的身子,继续解释。「王妃,鹤顶红不知您对王爷有何误解,王爷昨夜接到军令,暴怒万分,他本欲抗旨不去,却念及王妃怀着身孕,若贸然抗旨,必当连累于您。」
听她说蓝嗣瑛只是出兵去了,我双膝软跪在地,心里怨恨起军令来得不是时候。我想同他好好言明我的心意,他却不得不离开我身边。
「王妃,也许王爷只是心里愧疚,不知如何面对您。」鹤顶红摇了摇头,「王爷虽是喜怒无常,却比任何人都要重视您。我们这些下属跟着他久了,只盼王爷能幸福。」
鹤顶红满面担忧的将我扶起。
「王妃,回去罢。您身子还未恢復,吹不得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蓝嗣瑛离开之后,我意兴阑珊,面对满桌佳餚亦提不起兴致。但想起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勉强扒了两口饭。
罗儷为了让我心情好些,特地请了戏班子,小院子里戏棚搭起,今儿上演的是《梅妃传》。
闽地女子江氏采苹,工于诗文,能歌善舞,生得清新脱俗,品行孤傲高洁,一如冬雪中绽放的梅花。高力士奉旨选秀,见其姝容,带其回长安,唐明皇惊羡不已。
因采苹喜爱梅花,玄宗赐号梅妃,造梅亭,圣宠持续十年。然而玄宗又得杨玉环,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深宫梅精孤傲,不愿争宠,久而久之,玄宗厌弃梅妃。
梅妃独居冷宫,作文赋诗,仅盼能得明皇垂青,《楼东赋》、白玉笛,只换得一斛珠。梅妃心灰意冷,回诗一首《谢赐珍珠》。
柳叶双眉久不描,残妆和泪污红綃;长门自是无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
安史之乱潼关破,梅妃保节自縊身亡,玄宗于马嵬坡縊死杨贵妃。节度使郭子仪戡定安史二军,迎玄宗回宫做上皇。
一日上皇偶游梅亭,念起梅妃,伤感睡去,依稀见采苹翩翩而来,惊鸿一舞,提起前情,肝肠寸断。上皇一惊梦醒,唏嘘不已,梅妃一缕幽魂,已随落梅而去。
旦角演起江采苹辛酸苦楚,唱那《谢赐珍珠》凄凉哀怨。我许是怀着身孕,内心不免多愁善感,见梅妃歷经圣宠又遭间置冷宫,不禁惆悵落下两行泪。
「啊呀,小姐别哭!」罗儷手忙脚乱的递着绣帕,「只是齣戏而已,蓝嗣瑛会回来的!」
他已经离开一个月有馀,我每次去信,他亦不见得理睬,就算有回音,也仅是寥寥数字。我不晓得是不是他仍在逃避我,又或者,他是真的厌弃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思及这处,戏也听不下去了,我摆了摆手,让戏班停下,扶着罗儷,回了房里。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内心涌上千言万语。然而他不在,这滔滔似江水的思念之情,又能与谁人道。
我起了身,行至案前,摊开信纸,磨墨修书。
「……今日听戏《梅妃传》,一如既往念起郎君,郎君归时未知,定是前线胶着,战况棘手,盼郎君自我保重。」我此刻百感交集,随手提笔写下想说的话。
我每隔叁日写一封长信,全当日记在抒发,纵然只能得他回「了解」、「保重」、「注意身体」,我还是日復一日的写着。
「怀胎八月有馀,孩子时不时踢上几脚,闹疼得很。肚子已鼓得圆润,行动不甚便利,每日长时卧床。」
往常我怕影响他作战,并不愿意明言我的负面情绪,然而今天不知怎的,心里边委屈得紧,便将吃不下睡不好也写了进去。
「对君思念成疾,夜不能寐,食不下嚥。偌大王府,郎君不在,生活百无聊赖。回想那日,是我语带尖锐,思来想去,如今懊悔不已。」
小情绪随着笔落,逐渐放大,信纸上甚至撒了几滴热泪,将墨跡晕了开来。
「若早知郎君奉命远征,定不愿起了争执,且将珍惜每一片刻。只盼郎君早归,夫妻相伴,形影不离,只做鸳鸯不羡仙。」
写到此处,总感觉还缺了什么,于是又提笔写下一首情诗。虽然那人看了之后,恐怕只愿回个「阅」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玲瓏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最后一个「知」字还未写全,子宫突然阵阵紧缩,下身还落了血色。这陌生的疼痛,不知是否孩子要出来的警讯。
我将信纸折了叁折,唤来罗儷,让她赶紧差人送去蓝嗣瑛的军营,又道自己似乎即将临盆。
「小姐生產是多大的事,你竟然还想着要先送信!」罗儷大声斥责,却在见我因阵阵疼痛而脸色发青,而吓白了脸。「快来人,去请稳婆和医女来呀!王妃要生了!」
「罗儷……信一定要送到他手中。我知让他回来是种奢望,但我……我不想让他再如此冷淡待我。」我握紧罗儷的手,新一轮的阵痛让我将她的手掐得煞白。
「小姐啊,这种时刻,还谈什么信不信的!」
婢女们七手八脚的将我抬上了床,宫缩越渐频繁,稳婆却还没到。
额上沁出细汗,频繁的阵痛让我几欲抓狂,我一双手紧紧掐着床缘,身体蜷缩像条虾子。肚子彷彿遭人狠搥猛打。
「罗儷……我的信……」肚子好容易消停了会,我望向她模糊的身影。
「小姐,信已快马加鞭送出去了,求求您先顾上自己罢!」罗儷紧紧握住我的手,泪水滴上我的脸颊。「快呀,稳婆怎的还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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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门让人撞了开来。稳婆一进厢房,便张开我的双腿,「仅开了二指,看来还有得等。」她瞧了眼朱月。
朱月点了点头,「去,快准备烧热水,必须不间断的烧着,白帕与剪子全都要浸水煮沸再晾凉,另外助產的婆子皆要用烈酒洗净双手,听明白了就快去!」
房内侍女一哄而散,各自去忙各自的活儿。
「小姐,您不要忍,痛便喊出来,没关係的。」罗儷拿起一张白帕子,在我脸上贴了贴,将汗珠拭了乾净。
然而随着时间流淌,產婆越显焦虑,而我除了忍受肚子的阵阵疼痛,也没见其他人有任何进展。
「朱月……朱月。」我勉力抬起了手,将朱月招了过来,气若游丝的询问她:「现在怎么样了?」
「王妃,现下產道尚未扩张,您初次生產,拖得久一些亦不无可能。」听她这么一说,我几乎要哭了出来。我总觉得生孩子这种磨难,恐怕比分离魂魄还要痛苦。
阵痛渐渐淡去,我有些精神不济,恍惚陷入了半梦半醒间。
眼前模糊一片,我彷彿见蓝嗣瑛在战场上廝杀,烽火连天,砲声轰隆。他一袭银白战甲染上血红,剑指玄武,座下蓝家腾云军与塞北黑蛇军战成一片。
他的肘间让箭矢划了破,腿上亦中了一箭,还来不及包扎,下一轮敌方的进攻又起。蓝家的男人虽然让举国誉为东北战神,然而玄武此番似是为破他阵法而来,不为强取,倒像头狡兔一般窜入他阵型,四处击杀,乱他阵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怎么坚固的阵型,亦有其弱点,此番玄武的蛇军全是戳着他痛处而来,我除了心急如焚,却不能为他做些什么。我甚至开始后悔写了那封信,我什么都不求了,我只要他平安。
心里乞求着神明庇佑,若蓝嗣瑛终将战死,我愿意以我的命换他活下去。
下一瞬间,一幕幕烟花在他军营爆开,后备军人歪的歪倒的倒,这诡异的烟花怕不是毒气弹。他营中将军未发现不对劲,前线又让玄武军引爆了一列。
蓝嗣瑛指挥着腾云军撤离,仓皇间一束鲜血迸发,撒了烽火台一片腥红。
「不,不要!蓝嗣瑛!」我哭着大喊出声,指甲掐紧了手掌。
「王妃醒了,快些继续!」回过神来,我发现自己还在床上,方才半明半寐的似乎是幻觉。那噩梦太过骇人,蓝嗣瑛生死未卜,让我心里十分不安,却还得在这里生这什么鬼娃子!
「啊!」胎儿像是察觉我的怒意,肚子剧烈一疼,我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我不要生了,乾脆痛死我吧!」
时间不晓得过去了多久,外头天已经全黑了。一阵一阵的折磨,似乎是没有尽头,这种时候,我特别想见心里那个人。
「小姐,小姐!」罗儷听我恶骂一顿,小脸煞白,忙将我的手揣在怀里。「小姐再忍忍,您和孩子都会平安无事的!」
「开叁指了,申医女,是否能药下催產药?」一听產婆说到催產药,我几乎是哭着喊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什么药都快点用上吧,我不想再遭受折磨了……啊啊!」
然而朱月却摇了摇头。「还不行,至少得等到开四指。现在下那帖药,王妃產道必然撕裂,孩子也会卡住,也许会大出血,严重的话可能一尸两命。」
「不,不要这样,」我让泪水糊了视线,死撑着一点精神。「让我死了没关係,至少孩子得活下去。」
子宫又开始规律的收缩,这次要比先前的都还剧烈。
「……已经过去六个时辰了,孩子是不是得拖到天亮才能出生?」房内站得远一点的婢女悄悄嚼着舌根。
「怕事不只……先前我嫂嫂生產,前前后后拖了两日才生完。」若要拖上两日,还不得要我的命。
我莫名怨恨起了蓝嗣瑛,若不是他干的好事,我何至于在这里独跨鬼门关。而那该死的男人,让我为他犯险时,他人还在那可恨的边关。
「蓝嗣瑛,你有种就给我回来!你播的种,还让我一人在这里痛得要死,你倒是心安!啊啊!」
用尽各种恶毒言语,朝他咒骂千百回之后,我依稀又昏昏睡去。
「娘亲……呜……是小白不好。」小白虎牵着那个长得像蓝嗣瑛的男娃娃,眨巴着大眼,两个小傢伙在我面前哭成了一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让他们一哭,我心里亦是难受得很,这说起来也非孩子的错。我心疼的将他们拥入怀中,泛着泪安慰道:「孩子别哭,是娘亲没用……对不起……对不起。」
「娘亲若是痛,便不要生了,小白不急于一时……哇……」女娃娃哭得放肆,她说出口的话让我更加心碎。
这孩子是白虎转世,好不容易得到入轮回的机会,我必须帮她,绝不能让她死在我身体里。我不能放弃,我得振作,西方神境还等着他们的主神归去。
强烈的阵痛又将我拉了醒,我双眼微睁,再累也得挺住。
「罗儷,我……我胃里有点饿……」
罗儷赶紧吩咐下去,不一会儿,膳房送来了一碗银耳莲子汤。她以调羹舀着汤,顺着我的嘴缝灌入汤水。
甜水下肚,血糖终于回升,子宫又得以继续收缩。
「羊水破了,快快,巾帕都拿过来。」稳婆指挥着婢女们,眼见孩子即将出生,房里瞬间乱成一团。「开四指了,申医女!」
朱月将熬好的催生汤端给罗儷,让她一勺一勺餵我慢慢服下。「罗姑娘,这是帖猛药,切莫餵得太急,王妃此时异常虚弱,受不了过大刺激。」
下身一片黏糊,我饮下催生药后,羊水似乎流得更加湍急。药性带来的收缩让我疼得昏天黑地,我狠狠掐着自己的虎口,以防又痛到失去意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姐,痛就叫出来,别伤到舌头!」
我重新掐紧罗儷的手,发出可怖的惨叫声。可羊水破了半日,也不见胎位下沉。
在场婢子人心惶惶,稳婆更是心急如焚,「这胎还是太高……再加一匙汤药!」罗儷闻声又让我吞了一口。
「孩子,看到孩子了,王妃,再加把劲!唉!」一听稳婆说看得见孩子了,我精神来了不少,肚子胡乱用着力想将胎儿往外挤。「唉呀,王妃……王妃您听老身指示,老身数叁下您吸气,再数叁下才吐气,好么?」
我照稳婆的法子调着气息,產婆又道:「王妃,吸气时放松,吐气时用力,来,您再试试……一,二,叁,放松,一,二,叁,使劲……没错,王妃,便是这样。」
我能感觉得到孩子一点一点让我往外推出,然而再推了一会儿,眾人却默不出声。
「罗儷……孩子怎么了?」我停止施力,睁了眼询问罗儷。
「小姐……这胎,胎位不正……」罗儷大气不敢喘一口:「朱月医女要将孩子推回子宫,调整好了才能继续生……」
「没关係……来吧!」我张开了口,口中让朱月塞上了布条,她将胎儿推回子宫后,对着我的肚子猛的一揉,我差点没疼得跳起来。朱月一声令下,我的身体便让婢女们压得动弹不得。
叁番两次揉转之后,她才放过了我。「好了,王妃请接着用力。」但我将仅存的体力用在挣扎之上,下身力竭,早就不知该如何使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是绷紧的身体,逐渐松了下来。让罗儷抓着的那隻手,也逐渐失去知觉。下身一片泥泞,房里气味又湿又腥,我的口中让罗儷一勺一勺的餵着汤药,但喉咙动不了,也吞不进去。
房内一片呜咽声,我似乎真的走到了尽头。
走马灯自我眼前闪了起来,道尽我与蓝嗣瑛的一切过往。我几乎忘记了我还曾经与他那样甜密。我有千言万语想同他说,却不知该从何叙起。
对于没能生下孩子,我深感歉疚;对于他前日匆匆离去,我充满不捨;如今临死之际,我什么事儿也不期盼了,只希望他一个人好好的活,不要再为我难过。
我希望他永远念着我,又不捨他失去我而痛苦。我已经带着孩子,再他面前死过一次了,这次他不回来,也好。
我对着幻影里的蓝嗣瑛,虚弱叹道:「对不起……是我没用。」苍白的手抚上他温热的脸,「你去找一个身分合适的女子,同她成婚……我不怪你。」
他的幻影似是十分难受,低下了头吻了我的手背。
「蓝嗣瑛,我爱你。」泪水几乎流了乾净。「临死之际能见你一面,真好。」
「要是王妃有任何叁长两短,这王府里的人,通通都得给她陪葬!」唔,真烦啊……是什么人在这种时候还要吵醒我,让我静静的睡去不行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砰的一声,紧闭的房门让人撞了开。「离墨,你给我起来!」我的身体让人扶了起,好似靠在谁的怀里,肩上让他狠狠咬了一口。尖锐的刺痛,将我拉回了现实。
「我还未放你走,你不能先离我而去!」那人语带颤抖,声音压抑哽咽,有水滴滴答答的落上我双颊。「我们的孩子,是仙胎,你不将他好好生出来,要遭天打雷劈!」
「啊……蓝嗣瑛。是我已经死了吗?你怎么可能在这里。」我稍微扬起了头,却撞上他满面泪痕。
「你不会死,我也不许你死!你这坏女人,阎王也不敢收你!你不是盼我早归,要同我做一对鸳鸯,双宿双飞?」他将我的头往颈间靠了靠,用力掐着我的人中。「我怎可能厌弃你,我那日只害怕你说要离开我,我不能失去你,对不起,求求你了,墨儿,我在这里,我就在这里!」
「王爷,既然王妃清醒些了,催產汤便交由您来餵。」朱月又捧上一碗汤,「请您同王妃多说些话,别让王妃又晕过去。」
「墨儿,我们的孩子快出生了,你振作起来,别让他一出生就没有了娘……」他递了一勺药汁过来,灌入我乾裂的唇。「等你身体好些了,我便教你骑马,在草原上驰骋。我带你行走天涯,看尽云卷云舒,花开花落。你想去的地方,我都陪你一一走过……」
子宫像甦醒了一般,重新规律的收缩,我强撑仅存的精神,狠狠扣紧蓝嗣瑛的手腕。
「啊!」我用力一推,身下的软物似乎让我往外挤出了一点。
產婆调着我的气息,数着数,要我时而用力时而放松,「头出来了!王妃!快结束了,再加把劲!」我凝了凝心神,将力量集中于下腹。
我又施了几次力,感觉有东西糊里糊涂的从身体里流出来,不一会儿便听见哇的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產婆喜道:「恭喜王爷,贺喜王妃,是个漂亮的小郡主!」
紧绷的身体往后一瘫,这可总算是结束了。我虚弱的朝蓝嗣瑛一笑:「我对你……起码有个交代了。」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不对,王妃!」朱月却急声唤醒我来,「肚子里还有一个!」
我一听差点没晕过去,生一个孩子就差点要了我的命了,又来一个我还能怎么办?
「蓝嗣瑛!你看你干的好事!」一把怒火烧了上来,我气得抓起他的手,恶狠狠咬了一口。
而他吃痛苦笑:「既然你还有力气咬我,便快快生下来罢。」他将我搂了紧,撩开贴在额头上,让汗水浸湿的头发。「事后你对我有何怨言,我一概受之,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啊啊!」他又灌了些催產药,子宫开始猛烈的收缩,「蓝嗣瑛……我头晕。」
他从朱月手中接过一块参片,让我含到嘴里。「墨儿,忍着点,求求你了,为我们的孩子忍着点。」
「王妃,别停了吸气吐气,加把劲啊!」我眼皮累得难以撑开,耳边清楚听见稳婆的喊声。「一,二,叁,用力;一,二,叁,放松!」
我不能放弃,蓝嗣瑛已经回来了,我要同他形影不离,我不能在这时候放弃!我得把他的孩子生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凝了点意识,肚子用力的挤着,终于将另一胎推往產道。
「出来了,出来了,王妃,请继续用力!」
「啊……啊!」我哭得声嘶力竭,又痛又累,还得使着劲,终于将孩子完全推出了身体。「哈……蓝嗣瑛……我再也……不帮你生孩子了……」
「我知道,我知道,辛苦你了,对不起!」蓝嗣瑛抱着我颓软的身体,拨了颗糖塞进我嘴里。
「恭喜两位大人,是个可爱的小世子!」两位稳婆一人抱着一个娃儿,「绿色包巾的是姐姐,红色的是弟弟。」
我瞧了眼我的女儿,她已经哭完了,现在正嘿嘿的衝着我笑,红扑扑的小脸,粉雕玉琢晶莹剔透,果然肖似漂亮的白虎。弟弟却是皱巴巴的,长得像我梦中那个男娃娃,不若他姊姊一般有活力,出生时亦哭得不够宏亮,令我十分担心。
「孩子……都健康吗?」
「啟稟王妃,小郡主十分健康,然而小世子……」朱月弯下了身,悄悄对我俩道:「小世子许是上回让崔氏伤到,出生前又在肚子里待太久,照护起来,需多费一些心思。」
我又看了眼虚弱的男娃娃,内心没来由的一阵刺痛。
「先将孩子们带下去罢,王妃太累了,需要休息。」蓝嗣瑛绷沉着脸,大手一挥,遣退了大部分的人。「朱月,你留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蓝嗣瑛,你不喜欢我们的孩子吗?」我担忧的望向他。
他却咬牙切齿:「我一想起他们差点让你见阎王,就想抓他们起来一顿打。」
我轻声笑着,「让我怀孕的还是你呢,你说你是不是更该打?」我握起他让我咬了一口的手:「痛吗?」他只是温柔的摇了摇头。
朱月为我做完了初步的產后护理,才让蓝嗣瑛放了出去。我实在睏得不行了,吞下一丸安神丹,便昏昏沉沉睡了。
有他守在身边,再也不至于噩梦连连。
我睡了挺长一段时间,醒后感觉身子已不再湿黏了,似乎让人清洁过一轮,身上裹着一件素白单衣,房里助眠的薰香还焚着,床边趴了个睏极了的男人。
我不知他是何时从边关回来的,不知他仗打得如何,亦不知他如何掐着点赶上我的生產时间,但他身体好好的,看起来没有一处伤,我深深感到庆幸。
我揉了揉他的长发,本来无意将他吵醒,他却哼了一声,惺忪睡眼抬起,迷茫的望着我。难得见这样傻憨憨的蓝嗣瑛,我觉得他现在挺单纯可爱,便笑着将他的头发揉到像个鸟巢。
「唔……墨儿。」傻憨憨扣住我的手腕。「你自己睡够了,就来闹腾我。」
「蓝嗣瑛……你领的兵,如何了?」细细想来,若他真的为了我,临阵潜逃,我怎么也担不起这个惑乱王爷的罪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前线战事收尾之时,我接到你的信笺,送信来的影卫,说你即将临盆,再看到你那让泪水模糊的墨跡,我便坐不住了,快马加鞭,一刻也不敢停歇的策了回来。我一进府,便闻你院里的人哭哭啼啼,只怕那丧鐘响起,也不顾婢女阻拦便闯了进来。墨儿,我不能再一次看着你在我面前死去,你知道我听到她们哭的时候,有多害怕么?」
「蓝嗣瑛,」我靠上他的宽肩,「我好好的活下来了。」抬起头捧着他的脸,「幸亏有你,将我从地府中抢了出来。」
眼前的男人张开双臂,将我拥入怀中,这是多么令人怀念的拥抱。
「但是我写的信,你怎么回应得如此敷衍?」思及诸如「了解」等的寥寥数字,便有些不满。
「对不起,是我的错。那时仅想着要快速瓦解敌军,日日穷追猛打,以求尽早回来与你团圆,这些信都是休兵时抽空回的。我不知道这会让你如此伤心。」
看来我们的心都是一样的,全然依偎在对方身上。既然如此,往后还是少些争执。
「墨儿,你应该饿了罢,要不要吃点?」蓝嗣瑛唤来门外婢子,将熬好的瘦肉小米粥端了进来,我伸出手要接,蓝嗣瑛却率先取过,「让我餵你。」
婢子告了退,掩上门,将空间留给我二人。蓝嗣瑛舀起一勺粥,放到嘴边吹了吹,确定不烫口后,才递到我面前。我贪恋他的宠,他对我的温柔,像毒药一般渗入骨髓,让我日復一日,越发上癮。
张口含下那匙米粥,他又舀了一勺。这米粥软软糯糯,清香可口,将我的食慾唤起,胡乱吞下后,又朝他张开嘴巴。
「墨儿慢点儿吃,我怕你胃里难受。」蓝嗣瑛担忧道。「你难產叁日,几乎滴水未进,现在吃太急,恐怕要反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不管,我饿嘛。」蓝嗣瑛面露无奈,又递来一匙。
吃完粥后,我想起了那两个娃娃。「蓝嗣瑛,我想看看孩子们。」
「他们在隔壁的厢房,要让人抱过来么?」
我点头说了声好。不一会儿,两个孩子便让婢女们带了过来。我接下嚶嚶哭着的瘦弱男娃娃,蓝嗣瑛抱起胖墩墩的女娃娃,她朝她爹咯咯的笑,将蓝嗣瑛的手指含入嘴里胡乱的啃。
「他们都还没起乳名,你说该叫什么好?」蓝嗣瑛玩起他女儿,随口问道。
我看了眼发育不良的孩子,总觉得他比起梦里那模样还要瘦小,心里一痛,将这俩孩子数度入我梦的事情告诉了蓝嗣瑛,他听了之后,嘖嘖称奇。
「女儿自称小白,就先喊她小白吧。至于儿子,我第一眼看见他时,觉得他生得好像你啊,不如交给你来取吧?」
蓝嗣瑛摸了摸他儿子的小脸蛋,小傢伙突然哭了起来,我急忙抱他晃了晃,不断哄着,他小手乱拍,抓住我项鍊垂坠的昭华珠后,便安分了下来。
「这孩子,嘖,长大后怕是要活在女人堆里。」蓝嗣瑛拨开他的小手,将掛坠取了出来。「唤你昭儿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產后头叁日,我只能吃些清淡的饮食,第四日起,餐食越见丰盛,一日叁顿外加一道甜品,我终归得以好好慰劳我的肚皮。
这日午膳,我大口吃着花生猪蹄汤,却遭蓝嗣瑛一顿奚落。
「又没有人要同你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右贤王府苛待王妃。」
我白了他一眼,他知不知道我为了生那两个崽子,吃了多久的苦。心里边挺不是滋味,「不如我请神仙施道法术,我俩换换,让你也嚐嚐怀胎十月与生產的滋味如何?」
蓝嗣瑛当即闭上嘴,又讨好般的夹了块清蒸鱸鱼肉给我。
「唔,这鱼真好吃。」那块鱼肉从我嘴里化开,香喷喷的鲜味充盈满口,鱼肉绵软,吞入喉中尚能齿颊留香。回想起刚怀孕那段时日,吃什么珍饈往往让我呕了出来,实在忍不住伤感,又夹了一块鱼。啊,能这般吃喝,当真赛过神仙。
鱸鱼让我消灭殆尽后,我又舀了匙香蕈鸡汤,蓝嗣瑛怜我大半年没好好吃饭,也不再拦我了。
他学起公公姿态,装模作样倒了盏桂圆枸杞茶,故作恭敬的捧上:「王妃请用茶。」
茶的味道还挺好,香醇甘甜,蓝嗣瑛说起那是他亲自煮的,得意二字爬满俊脸。
才吃饱没过多久,乳房便胀痛得有些难受,「唔,你快去带孩子过来。」蓝嗣瑛不知我急切要孩子是欲何为,也没多问,只是疑惑地让婢女将两个婴儿抱来。「先把昭儿给我,小白放床那头,然后你们都下去吧。」
我接过昭儿,婢女行了礼便告退。蓝嗣瑛在此,我多少有些不自在,便背过身去,拉开衣襟,小昭儿摸呀摸的,捧起我的右侧乳房吸了起来。
胸蕊又麻又痒,小腹更是带点痉挛感。餵起小昭儿还算客气,若是餵小白吃奶,她总是乱啃,次次都将我咬得好疼。然而我今次是头一回……同蓝嗣瑛处在一个房间里哺乳。虽然这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但让他眼神不善的盯着瞧,我的皮肤还是泛起显而易见的羞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劝着自己冷静,但让他瞧得久了,更难以忽视野兽般灼热的目光。
蓝嗣瑛这傢伙,甚或将我掰了过去,正对着他。而他飢渴的目光,似乎聚焦在昭儿口中,若隐若现的粉晕之上。
「你……你别乱来啊!孩子们都还在呢。」我红着脸撇过了头,身体一转,将昭儿稍稍贴近了自己,他嗯嗯吶吶发出不满的抗议声。
约莫两刻鐘过去,昭儿总算吃饱了,小手在空中开心乱挥着,啊啊叫了两声,我将他拍了拍,待他打出饱嗝才将他抱上小床。
蓝嗣瑛奇道:「墨儿不是头一次当娘亲么,怎的这么熟练?」他将怀里的小白递给了我,又拉下我另一侧衣襟。
我毕竟在那个时空活过,养孩子的观念或多或少知道一点。只是这些观念,也难以同他解释。
小白像是饿坏了一般,小手扶上我左胸后,啊的一口含住乳峰,还未长牙的小嘴吸得又快又急,比起她弟弟粗暴上不少。我皱起眉,轻轻拍了拍她的小屁股:「唉呀,你这头小老虎,松松口,娘亲让你咬疼了!」
蓝嗣瑛见我不舒服,有些不捨的问道:「是否需要为小白找个奶娘?」他一边伸手刮了刮小白的脸颊,小白呼嚕嚕的哼着声,两隻脚蹬得欢快。
我却坚持亲餵,一来对于子宫復位有益,二来许是母性大发,我就是想亲自餵养这两个小心肝。
「你一个男人当然不懂啦,亲自哺乳,对我身材恢復是有助益的,再者,我也不希望孩子不与我亲。」我摸了摸孩子的脸蛋,小白咯咯笑了两声,抓住我的手指。「唔,小白,你吃饱了吗?」她挺适时的嗝了一声,晶亮的大眼滴溜溜转向她爹,笑得傻模傻样,我便将那小小的身体塞入蓝嗣瑛怀里。
「接下来,该换我了。」那男人见没有了孩子碍事,便朝我露出邪魅的笑,「你可给我好好等着。」
我当即红了脸,双手掩住赤裸的上身,瞪着眼前的他:「什么换你,你那么大的人了,不行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将小白放在昭儿身边,火热的双眼一转,直钉上我身,两条腿一步一步缓的朝我走来,刻意压抑着急切,仅仅是望着他挺拔的身驱,竟也将我撩拨了起。房里安静得只剩下我俩急促的呼吸声,此刻我感觉自己就是头待宰的羔羊。
「墨儿。」天幕般的身子向下倾压,将我带了倒,男子温热的吐息顺势洒落上我的胸,「我有多久,未曾如此狭暱于你。」
「你你,你说什么胡话……啊嗯……!」
左侧乳尖遭他张口劫持,不同于孩子带给我的感受,他的吮咬似添了媚药一般,异样的刺激自胸处蔓延全身,像有针在轻扎我,从发梢到脚指,无一不让他唤醒。我吓得汗毛束直,曲起了身体,想后退,却遭他抱紧了身体。
他使劲一吸,乳汁自胸蕊快速流洩而出,峰顶一痛,刺激之馀还掺杂些许难以忘怀的快感,我忍不住呜呜哭了两声。
「……孩子也能让你这么呻吟的么?」醇厚的嗓音传入我耳中,我回过神来,稍微拉了些理智做遮羞布,用力推拒起他的肩头。
「当……当然没有!蓝嗣瑛你快些走开,别同孩子抢奶吃!」
那个坏傢伙反而扯开我的左臂,折在床上紧扣手腕,狡黠的舌头在蕊上刮了刮,迫使乳汁又渗出了些。另一侧的乳尖,像是乞求着疼爱而挺立了起来,绽放的同时还闪着乳白色汁水。
我一个做母亲的人,孩子还在旁睡得香甜,竟让丈夫狭玩得浑身燥热,心里不免有些羞耻,便咬紧了下唇,防止自己发出丢人的喊声。然而就像他说的,久未行事,对于他的爱抚,我既怀念又上癮,抗拒的幅度便也小了些,甚至拱起了背,将身体朝他口中送了过去。
「你可知道,我有多嫉妒那两崽子。」他空下的一隻手攫住另一侧乳房,直勾勾盯着我的双眼,邪气瀰漫,周身慾望垄罩住我。「你的一切,都属于我,小崽子也别想和我抢。」他低下了头,右侧红蕊旋即落入暖湿的环境。
又是一场刻画入骨的疼宠,我再也难忍快意,紧闭的喉间松了开来,高声呻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双峰让他挨个儿欺凌,忽闻外头有婢子行经,连忙将手指卡进牙关,咬紧指关节,呜呜闷哼,却仍有几句媚喊掉出了口。
「咱们成婚那么久,眾人皆道右贤王夫妇如胶似漆,这王府里还有谁人不知你的千娇百媚?」他用力咬了我一口,我疼哭喊了出来,红晕旁立时出现一圈齿印。
「你……你……」我想骂他,脑中却糊得像团毛线球,组织不起言语。好容易理清了思绪,他竟又吮了起来,我几乎是浑身颤抖哭着求饶。「蓝嗣瑛,为何你总白日宣淫!」乳水迸流的酥麻刺痒,连带子宫阵阵抽缩,不同于交媾,却似高潮般的快感,几乎要将我逼疯。
「谁让你这般甜美。」他对我的指控毫不在意,身子挪了挪,将我压制得动弹不得,「你怕不是蜜糖做的,浑身上下的水都如此甘甜,真教我欲罢不能。」他像是在补足大半年头未曾行房的空缺,双乳让他手口并用的拧捏吮吻,乳白汁液渗了出来又让他舔乾噬净,白皙细滑的皮肤上密佈红痕与齿印,天知道他还要怎么挑逗我。
可怜两朵胸蕊让他吮得红肿疼痛,直至再也泌不出乳汁,他才放过久未高潮而晕眩的我。
他意犹未尽的爬起,双腿跨跪在我身侧,手背擦了擦嘴唇:「得让膳房多出些催乳的补汤,否则我的王妃,还不够咱叁个吃。」
我气得将他赶下了床。太要命了,下回绝不当着这妖孽面前哺乳。
随着时光流淌,两个孩子已经六个月大了。蓝嗣瑛早已为他们定好了大名,诗经翻了翻,选出两句子,姊姊白皙漂亮,取作皓舒;弟弟身体不好,我们盼他平安健康,便取作昭明。
皓舒简直是宝宝中的佼佼者,未及半岁便能爬行,还能叫爹喊娘。婢女们照看孩子时,发现皓舒早早便能坐能爬,惊喜同我通报时,我本还不信,直见她对我伸出小胖手,依稀说了声「娘亲抱」,我竟落下喜悦的泪,难道这便是神的本能吗?
昭明相较于姊姊,便坎坷了些,我怀他时意外让崔秀秀伤着,生產时又拖了太长的时间,导致他时常生病,个头比皓舒还要小上许多。有一回昭明午夜高烧,虚弱得哭都哭不出声,险些要了他的命,我除了为他冰敷降温也做不上什么,还是蓝嗣瑛命人请来朱月医女,才救回昭明一口气。经此大难,我与他都吓坏了,他甚至在府里闢了处厢房,让李梟夫妇安心住着。而有了朱月帮衬,小昭明才将身子养好了些,勉强能赶上一般宝宝的成长歷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细雪断断续续的下着,年关又近了,王府新添了俩孩子,比之以往更是热闹非凡。我遣人将门拉开了些,烤起炭火,让房里添添暖意。俩娃子开开心心叠着积木,我与罗儷在一旁看顾着。
说起这皓舒,未及一岁便成日嘰哩呱啦吵个不停,听我们夫妻俩谈话,偶尔还要插上几句,刻意惹人关切。且她生性顽皮,比起弟弟还要令人不省心。有一回姊弟俩玩闹,皓舒体力好爬得快,满屋乱乱撞,将一盏瓷瓶撞得落了下来,她头上登时肿了个包,又让碎瓷划伤了手指。小女娃痛得号淘大哭,安静的昭明一听她哭,也跟着哇哇哭了起来。那日当值的婢女全挨了蓝嗣瑛的罚,此后我万是不敢让皓舒离了我的视线。
小皓舒盯着那盆炭火,好奇的凑了过去,让搧着风的婢女挡了挡:「唉,小郡主,不可以。」
她旋即转头对像我:「娘、娘,火。」
我笑着点点头,附和她:「对,是火,烫烫,不能碰。」
她开心的啊了一声,飞速爬向啃着积木块的昭明,同他咿咿呜呜的说起宝宝语,什么火啊什么烫的,总之我听不大懂。
昭明与他姊姊是个极端,不爱哭闹,对周遭事物亦不甚好奇,起先我还担心这孩子是不是发育迟缓,蓝嗣瑛却说这才是正常孩子发展应有的速度。因为皓舒学得飞快,我便忘了昭明只是个普通娃娃。
皓舒是唯一能与昭明教流的人,当他俩说起宝宝语时,昭明方显活泼了些,我很感谢有她的帮忙。
蓝嗣瑛早早办完了公事,换了身衣服来寻我,见皓舒满地乱爬,便伸手将她拎了起。「带孩子们去贴窗花罢。」我应了声,抱起昭明,随之跟上。
两个孩子晶莹可爱,颇得人喜爱,皓舒见了婢女手上的窗花,呀呀晃着手要抓,婢女见她好奇,问了声小郡主,便递了一张让她玩,那窗花到了手中,不一会儿便让她扯得稀巴烂。
「皓舒,不许吃。」蓝嗣瑛见女儿又要将碎纸片往嘴里塞,沉声对她。皓舒倒晓得如何拿捏她爹,呜呜哼得委屈,小脸包了包泪,蓝嗣瑛这大直男也不得不心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这女儿,同以前白虎那般善于玩弄男心,真是个小妖孽。
「小世子,您也想玩窗花么?」婢女笑着问了声,我才注意到昭明的小眼神,便拉着他的手碰了碰贴好的窗花。昭明一如既往的对这东西不感兴趣,小傢伙还真难取悦。
等我殿里的窗花都让婢女贴完,俩娃儿便让我们抱去吃饭。如今孩子已逐渐离乳,开始吃些副食了,不用每两时辰餵一次奶,我也乐得轻松。
如今我唯一的辛苦,便是应付,呃,蓝嗣瑛这个大宝宝。
我让他按上了桌,毛笔一笔一笔的在我背上挥毫,有些痒,他霸道的不许我动。
因为天冷,虽然有炭火烤着,当笔触贴上我身时,难免抖了一抖。
「唔……你究竟在画什么……」我想起身,然而双手早早遭他牵制。
他并不答我,低下头吹乾了墨,似是满意的轻哼。
我掐着时机起身要逃,蓝嗣瑛一把捉住我的腿,朝上一拉,让我又倒向桌面。
「你可还记得,咱们第一次,便是这般案上大战。」
他……竟还好意思提,那回男人发着大疯,怜香惜玉没有,却是横衝直撞连连羞辱,差点没将我虐坏。混帐的他……现在是想再来一次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冰凉的背让滚烫的胸膛覆上,节骨分明的大手掐住我的下顎,脖颈早已为他通红,血液沸腾着,叫嚣着要他的疼宠。
点点细吻骚撩着我的身心,他圈弄着散乱的长发,一手将我掛在腰间的衣衫撩拨得更松散,他像押解犯人般的架起我,每走一步,衣衫便往下滑落些,直至床前,我仅剩褻衣小裤掩着最后的羞处。
「墨儿,你让我等得太久。」他分跪在我身侧,我大气不敢喘一口。男人解着衣带,房里静的只剩衣物摩擦的声响。
「皓舒与昭明都睡得很沉了,罗儷将他们照顾得很好,他们不会夜半清醒。」哐噹一声,是他腰带落了地。「距离你產后也过去近一年了,你不要想拿身体不适来搪塞我。」他将束发拋了出去,「我会让你知道,你今夜将有多么舒服。」
上回他猴急提枪上阵,我下身欲裂,哭得可惨,他见我痛得咬破了下唇,连连求饶,便懊恼的饶过了我。
男人倾身下来,含住我乾渴的唇,手指攀上胸峰,对着乳珠细缝轻轻刮骚,逼出了些许白色液体。
「如今没有人能和我抢你了。」浅吻顺着肌骨滑移,最终来到胸上,他捏了捏乳肉,挤出更多乳水。另一隻手移至腿间,拨弄起待人採頡的小核。
比之以往凭添一份快意,汁水流淌的刺激让我拱起了背竖直了双腿,蒂上的拨弄又让我扭成了麻花捲,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摆位,让他断断续续的欺凌,小径涌起一波海浪。
我的双眼闪着水雾,迷濛的望向他。这才刚开始而已,而摊上他这不服输的个性,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挺过去。
我未曾注意,男人长指已经堵上穴口,让爱液裹得湿滑黏亮,他轻按穴口周遭,唤醒我下处的慾望,却偏偏不愿给我个爽快。他特别喜欢让我求他,然而上回撕裂的阴影縈绕我心,我虽是想要也不敢说。
于是我与他便耐起久来,谁都不愿意先服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墨儿今日竟如此叁贞九烈,看来我若做君子,倒是便宜了你。」话还没说罢,手指一转,全根没入。我惊呼连连,倒不是因为痛,反而久未行事而紧紧夹缩。
「啊……蓝嗣瑛。」我抖得像个筛糠,「我害怕……。不要……伤害我……」
「我怎么捨得。」长指动了动,啟动了浪荡的开关。两片柔软的唇自眉骨顺着鼻樑,来到下顎,吻上锁骨。他逼出了我语带呜咽的轻哼。
脚尖曲起,双腿让他掛至紧窄的腰上,他的手指揉磨得剧烈,我感觉臀下早已湿漉漉一片。他让我痉挛哀喊,乳水四撒,香甜淫糜的气味交织,一室充盈令人失控的爱意。
眼前让泪花模糊了视线,身子一冷,交叠于身的男人爬起,我依稀看见他退至我双腿之间,轻轻一捧,将我双臀高高抬起。
一条软物贴上花核,揉压得或轻或重,牙齿轻刮,口唇吸吮,教我浑身酥痒刺麻。他不疾不徐的欺负,用不上多久,小核便肿得敏感。
身体失去过多水分,我直喊乾哑,他朝我餵了口甜茶,掏出傢伙蹭上我的脸颊。我微开唇齿,硕物便顶了进来,朝着喉头深处顶弄几番,直至我险些气绝。
我呜呜闷哭,那男人拥了拥我,肉杵顶上小穴,未及我说不要,便将径口破了开来。
「墨儿,你痛么?」他怜惜我紧拧双眉,不敢造次,我几次调息,终于做足接纳他的准备。
柱身往深处挺进,内壁泌起滑液,痛楚散去,随之而来的是滔天快意。男物抵动了起来,一抽一推次次撞击上壁的那点,穴里又酸又胀,几乎要击碎残存的理智。
他提起我的足踝,细碎吻上小腿肌肤,一手握住一侧软乳,用力一挤。我泣喊着不要,他却说他偏要,过分刺激将我折磨得脑袋断了片。他倾下身,将双乳往中间聚了拢,两朵珠蕊让他一併含入口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脑子一晕,清醒后竟立在大镜前,双手高高吊起,足尖堪堪触上地。男人的长杵在穴口进进出出,隐约能从镜中看见半截。他一手拢住我的腰,一手握住乳丘,杂乱无章的深顶、挤掐。腿间溢流如潮爱液,大镜上喷洒透白乳汁。过于淫秽的画面竟隐隐勾出胸中期盼,我感觉自己像头坏了的母牛。
「王妃你瞧,你喜不喜爱自己现在的模样?」他啃起我的耳垂,轻声细语将我引逗得又麻又酥。「你的这里,二度发育么。」如今的胸他一手握不住,「偏偏生过孩子,倒还挺紧。」
这疯子一般的男人鬼话连篇,怎的偏教我爱得欲罢不能。
雄物打桩似的猛捣,我曲起双足悬在空中乱晃,蓝嗣瑛蛮横撞进我的身体甚至我的心里,让我自甘堕落,一辈子为他而绽放。
他抽出身体,将我转了半圈,我的后背猛撞上镜子,他提上我的裸足掛上宽肩,两条手臂将我囚困于怀中,他长杵一戳,挤开了子宫颈。
他吞没我所有吟哦,高速抵磨,连连深捣将我撞得通体潮红,震颤不止,小穴深处一烫,他万千子嗣奔涌而入,仿如烟花灿烂,仿如四海水竭,他将我带上一波一波的高潮。
隔日我强撑着散架的身体,从镜子里看见后背那服几乎要蹭掉的画,登时一阵无言。蓝嗣瑛竟临了一幅,随我从盈香馆出来的名家春宫绣,然而凭心而论,他临摹得挺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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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两个孩子方满叁岁,蓝嗣瑛便请来了啟蒙先生。然而皓舒生性顽劣,我叁天两头便会收到投诉,举凡往先生茶水里添小虫啦,或是幼经内页夹了张春宫图啦,捣蛋行为不胜枚举。她这逆女孩总拉着昭明犯案,昭明傻楞楞让他姐姐屡次栽赃,也不敢忤逆强势的皓舒。
这一天,蓝嗣瑛提着皓舒的小屁股,戒尺起起落落,啪啪啪杖责了叁下,这头挨罚的理由是小傢伙纵火烧了啟蒙先生的鬍子。
「呜哇,父王,舒舒不敢了,舒舒不会再顽皮了!」皓舒哭得宏亮,然而大家都心知肚明,她并无悔意。
「你上回也是这么说的。」蓝嗣瑛不手软,又朝她抽了一次,那力道却疼惜般的减轻了些。
「母妃,救救舒舒,舒舒保证以后会乖的。」她见她爹这头无法动摇,转头朝我哭诉。要我救她,我同白虎认识那么久,还会不知道她本性?
「蓝嗣瑛,你别打了。」我递上一本《孙子兵法》,「拿这个让她抄。」小丫头本来悄悄一笑,心道奸计得逞,却让我塞了本书,小嘴扁了扁,她又委屈巴巴。
「舒舒不要抄书,要同鹤顶红姨姨学武……呜……姨姨救我……」鹤顶红一听自己让顽劣郡主点上了名,身体抖了一抖。
小皓舒抓周时什么也不要,只瞧上一组双剑,那雕花双剑灵性不弱,似是感应它的新主人乃未来兵戈之神,岑岑鸣了两声,此后这组双剑便不能离开皓舒身侧,连睡觉也得摆在床边,若离皓舒远些了,她便哭闹不休。有一回鹤顶红同我练剑,让女儿见着了,她惊喜鹤顶红竟能将她娘亲打了下风,此后她对鹤女侠是颇为崇敬,天天缠着她姨姨长姨姨短的。
鹤顶红自小习武,见惯了硬汉,最是拒怕绵软婴孩,成日让小姑娘追着跑,又驱赶不得,她很是哀怨。
「若让你学了武,你不修身养性,还不成小霸王。」蓝嗣瑛态度坚定,没得商量,「不想挨打,便抄书;抄得怕了,往后再不许调皮。」皓舒眼珠子骨碌碌转,瞧上了抱着我小腿的昭明。她的意思,定是要昭明替她抄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叹了口气,这儿子怎么那么好拿捏,与他爹那可是大相逕庭。
「昭明,你同你姊姊说说,她错在哪里。」
小昭明慢慢走向了皓舒,牵起她的手,一脸认真:「姊姊,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姊姊不尊重先生,外人便会以为父王母妃仗势欺人;不学书,往后吃了亏,要如何自处?」
这孩子自幼沉默寡言,姊姊说一他绝不说二,未曾想到他小小脑袋里竟还装满大道里。昭明既然知道要韜光养晦,定不如外表那般傻憨,往后大有可为。蓝嗣瑛许是早早发现他能成材,才将他带在身边亲自培养。每日下了课堂,便让李梟接了过去,在他主殿里陪他爹批着折子。
「姊姊,您想学武,武者,止戈二字。若仅知蛮横杀伐,并非为武。这《孙子兵法》,上回先生提及,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姊姊,习武之前,当知为何而习,为何而武。」舒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乖乖拿着书回她厢房去了。
我大感叹特感叹,这是叁岁小孩该说的话吗?他竟能劝下顽劣的皓舒,还哄得她乖乖去罚写。
蓝嗣瑛弯下了腰,满意地摸了摸昭明的头,让他自个儿去玩。
「哇,王爷,你儿子那么能干,怎么没同我说过?」孩子们都离开后,我攀上蓝嗣瑛的宽肩,亲暱挨在他颈边。
「谁让他爹是我蓝嗣瑛,岂有不优秀的道里?」我笑骂了声自恋,他反而叹道:「唉,昭明和皓舒要是同一个人,便更好了。」
我心想他的继承人小时候格局不差,眼界还远,若没有长歪,将来妥妥安稳一辈子,何以他不知足。他却说起昭明拿剑便晕,将来注定只能做个文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不如让皓舒与他一同习武。你知道吗,我总觉得姊弟俩都在互相成就着对方。」蓝嗣瑛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皓舒越长越大,越有女将的范儿,她十四岁那年请缨出战,蓝嗣瑛授之兵符,让她领了腾云军一支部,巡境叁个月,用兵奇巧,震慑外族。自此之后,郡主皓舒威名远播,又传她肖似其母,明艷动人之外还添了分英气,求娶信似雪片般飞来。
我心道这女儿将来是要当神的,怎可嫁给凡夫俗子。好在皓舒本人亦无此意,对于满满的求婚书嗤之以鼻。王府中的未婚男性全让她一一打了败,这丫头,恐怕只会爱上比她要强的男人。
她将满十五岁笄礼前夕,忽然一夜华发,沐浴完毕的她惊声大叫,我怕事有异常,与蓝嗣瑛直奔她寝房。
见到那头白发,我深知她不可久留于人间了,十五年母女之情瞬间涌上,我抱着她哭得泣不成声,蓝嗣瑛体贴掩上了门,带着儿子去偏厅候着。
我凝望眼前漂亮的姑娘,告诉她事情始末,我受神委託生她养她,她有一群臣民仰仗着她的庇佑,她是战争之神,责任降临了必须承担。
「母妃,我谁也不是,我就是您的女儿……母妃,您不要舒舒了么?」她一时间无法接受,崩溃大哭。她泪一落,我更心痛,更捨不得将她送去遥远的西方神境,我自是千百个不愿我们母女分离。
「姊姊,我能进去么?」昭明轻扣着门,听起来也是哽咽着的。蓝嗣瑛方才,许是同他一番解释,他姊姊并非凡人了。双胞胎心有灵犀,皓舒即将离去,昭明定也伤心。
「姊姊,您生来超脱凡俗,文韜武略无师自通,若您乃掌管兵戎的神君降世,定有使命在身。您修得正果不愿离开,心系家人,重情重义是好事,然而于父王母妃,乃至于昭明,若阻碍您归位,则是罪过。昭明相信姊姊,即便成神,亦不会忘记父母教养之恩,不会忘记与昭明手足之情。」
昭明即使伤心难过,仍能理性分析,头头是道,蓝嗣瑛将他教育得很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孩子,即便你不日将要离开,娘亲定不会忘了你。过去你是白虎神,娘亲是神选的圣女;如今我的女儿,要恢復身分,这是喜事。」我抹了抹她脸上的泪,「明日是你笄礼,好好休息,别再哭了。你这头华发,很漂亮,娘亲从不觉得害怕。」
我不敢再说下去,怕自己又要忍不住哭出声,将陪伴女儿的任务交给儿子,便掩面往偏厅去。偏厅里,蓝嗣瑛一人独坐在那呜咽,我静静的拥了他。我知道他对皓舒有多么重视,他将自己毕生所学的兵法,全然教给皓舒,带着皓舒练剑使枪,皓舒也不喊一声苦。例行巡境也携着她一起,父女二人甚至能分担权责,将在外绕巡的时间减少近一半。
皓舒要走,这笄礼当办得令她永生难忘,然而郡主一夜白发,定会遭人疑是邪祟。于是蓝嗣瑛封锁了王府周遭,设了竹帘,对外称是郡主倾城美貌,不可直视,受邀宾客只能远远观之。
随礼官宣唱流程,皓舒难得窈窕静好的跪着。我拾起木梳,捧着她的长发,一下一下的梳着,为她簪上了我的凤玉釵。婢女捧来一盘素服,让皓舒入内更衣行拜礼。
二加赞者,是她武学啟蒙的鹤顶红。鹤顶红为她簪了发冠,她换了身武装向鹤顶红行了谢师礼。
叁加则交由蓝嗣瑛来。他特意为今日打了把新釵,镶满宝石,粗暴华丽。女儿换了身广袖礼服,安分规矩。朝宾客展示华衣,又郑重拜了天。
加笄完毕,便是赐字。女儿好武,取字戎君。
笄礼成后,一家四口受了天意,让应龙遣仙将护送至西方神境。十多年未访此处,神境的变化可真大。
四堂堂主亲自迎接,皓舒不怕生,答的得体。久未见梧璟,现下他主子回来了,他不露个脸,还真说不过去。
「堂主,梧璟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唔,那小子,听闻神君欲归来,近日皆宿在神宫里边。这会儿可能还未清醒,您可以亲自过去看看。」
我带着一大两小,往神宫徒步前行。神宫宫门感应主人回归,咿哑一声敞开迎接。
梧璟就睡在主殿上,皓舒见了那男人,竟直直走了过去,将他摇了醒。
「叔叔,快起来罢,地上凉。」
梧璟一睁眼,便让一头华发掩去视线,他一跃而起,握住皓舒左膀右臂,虔诚低下了头,泣声道:「白虎大人……您终于活过来了。」
梧璟比起十八年前要憔悴了许多,鬍子拉扎的,失去白虎恐怕令他心如死灰。如今眼前的姑娘明媚漂亮,他倒是有些自惭形秽。
「母妃,」皓舒转头向了我。「舒舒要嫁给他。」她往梧璟怀里一跌,「叔叔,您喜欢我么?」
我们俩家长一听,惊得合不拢嘴,这小白眼狼,昨天还哭着不要离开我呢。昭明亦是吓得话都说不全:「姊……姊姊,您得考虑清楚……」
梧璟抱着怀中的姑娘,震惊得晕了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皓舒回了白虎神境,据说治理有方,她的臣民对这位新君很是满意。我生养白虎神君,至此功成身退,应龙许了我一位仙职,我却不要,只同他讨了个愿望。
人间尚有丈夫与儿子,我不愿就这么一走了之。
皓舒离开五年之后,我们迎来昭明的冠礼。蓝嗣瑛郑重为他加了冠,赐字如璿。再隔一个月,蓝嗣瓔决议将右贤王之位传予昭明,东北官场一片譁然。
「这样急切传位,对昭明好吗?」我有些担心昭明。回想起这孩子年幼之时,叁日一小病,五日一大病,我们辛辛苦苦才拉拔长大,他方年满二十载,就要承担大律之侯的大统。
「我已将最好的文臣武将留给了他,亦为他扫清政敌,且昭明为人温柔敦厚,善缘广结,你不须太过担心。」蓝嗣瑛揉了揉我的肩,俯身挨在我耳边:「咱们儿子很优秀,比我还要出彩,十五岁那年得了顏堂主点化,虽然领兵能力不如他姐姐,却也够用了。」
「可是……」
「没有可是。昭明体贴,你就接受他的好意罢。」蓝嗣瑛将我抱上了床。「况且,昭明不接王位,我们夫妻怎么去过二人世界?」
我呵呵乾笑,原来这才是他本意。
我轻轻抚摸着眼前的脸庞,让岁月刻上了痕跡,从过往的阴沉尖锐,让时光打磨至温柔体贴。而我,崑崙玉的身体,容顏不老,寿命不衰。时间在我俩身上流淌的速度不同,我很害怕他先一步离我而去。
于是我向应龙讨了个愿望,我不求别的,就将我寿命分他一半,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应龙取了我一根肋骨,化作一粒神珠,让蓝嗣瑛吞下。自此之后,我与他性命相缠,共拥寿数。
他携我离了王府,一匹白马,踏尽千山万水,看西湖烟雨,滚滚黄沙,访巴蜀彝民,探苗疆巫蛊。我们有一生的时间云游山水,嚐遍各地美食。他我二人日日如胶似漆,形影不离。我学会了骑马,他便带我上大草原奔腾;他教我射猎,我们偶尔也打些飞鸟走兽。
每隔几年便走一趟神境,我的皓舒如今是高高在上的白虎神,受万民朝拜,虎族势力空前强盛,神宫圣火兴旺,明灯高悬。她与梧璟,得偿所愿。
在外游得累了,便回东北短住。蓝嗣瑛有一处邻近山泉的小居,静謐隐蔽,我们养些鸡鸭,种几畦菜豆,难有俗世纷扰。
蓝嗣瑛为我亲自下厨,厨艺大有长进。今晚昭明欲来拜访,同他爹请教任官之事。我寻思晚膳还少盘肉,便出外去猎了头野兔交给他烹煮。我挺享受这种自耕自食的生活。谁能想得到上一代右贤王竟活生生成了一家庭煮夫。
昭明在夕阳沉没前,轻装抵达了小居,许久未见的儿子在王位上打滚几年,凭实力折服眾臣,再也不会有人轻看这位年少的王。他身体成长了些,变得更加挺拔了。
他朝我行了个礼:「母妃。」但正经八百的性格却依旧未改。
「昭明,饿了吧,你爹煮了一桌大菜就等你来。」我高兴得抱了抱他。
我听他咕噥道男主外女主内,君子远庖厨之馀,饱读四书五经的他正受到体制外的衝击,便拍了他一掌。
「你爹娘非典型夫妻,你别那么八股。」在这里,我们就是平凡的一家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晚膳过后,蓝嗣瑛使唤儿子去刷碗。我将晾晒在外的衣物收了收,整理了沐浴用品,让他爷俩好泡温泉说悄悄话。
然而不知怎地,头一晕,我软跌在地。手中提篮鏗鏗鏘鏘落了地。
蓝嗣瑛一听我出事,丢下碗盘,急急赶来。「墨儿,你怎么样?」
「母妃唇色苍白,定是身子出事,父王。」昭明忙将外衣匹上,穿上了鞋:「儿臣这便去请个大夫上山,为母妃诊治。还希望您俩能回王府,让儿臣孝敬。」
昭明速速下了山,约莫夜半,带回了一位颇有名望的老大夫。
大夫对我把了把脉,捋顺了山羊鬍,嘻嘻笑着对我俩道:「恭贺上王,太妃您有喜了。」我回想起前两个月的某一场大战,瞋视蓝嗣瑛。
他吓得晕了过去。
—下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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