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上路(1 / 2)

蓝嗣瑛一早醒来,便显得有些焦虑,问他却也答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只当是他的强迫症发作。

上了车后,他也没看他那本披着太公兵法的黄书,我懒得自讨没趣,便没怎么搭里他。

于是车内的气氛便十足沉闷,除了无趣之外,我屁股和胃里还十分不快。终于我忍到受不了了,拉着他的衣袖求救,说我晕车。

我差点当着他的面呕出一道彩虹,他赶紧让车伕缓下速度,带我下车透气。

外头的空气是真的好,我换了几口气便通体舒畅了。蓝嗣瑛却还是一副眉头深锁貌,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我拖累他的行程。

「实在抱歉呀,我没想到赶路是这种折磨。」我扭扭捏捏,颇为愧疚的朝他道歉,他却说头一回出远门都是这样,这不是我的错。

这荒郊野岭的,虽是官道,放眼远眺,却也没几户人家。说实话我也不敢久待,休息完后拉着他便要上车。

「你不是会晕吗,」他阻止了我。「要不,随为夫骑马?」他牵来了一匹白马,英姿焕发的跨上,「上来吧。」然后将我也扯了上去。

「坐稳了。」他一蹬马肚,白马便奔驰了起来。初初我有些惧怕这速度感,但很快便习惯了,我靠在他怀里倒也舒适,便更不愿回车里了。

只是这些天,由于入冬的关係,天气是越来越冷了。越往北走,便越是刺骨。骑马赶路倒是比坐车还要快上一点,但因为我们家当太多,不找个住处落脚也不行。

我原先还挺好奇驛站是什么样子的,蓝嗣瑛只说还没进入东北叁省前,官道上的驛站我是绝对不会想住的。既然想见识驛站,等晚几天再去投宿便是。

「为什么非要进入东北叁省才行?」我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东北叁省的官方建设,从建国以来皆是由右贤王负责的。」他答。「其他地方的驛站,住宿水平低下,卫生条件恶劣,我尚且受不住,像你这种千金之躯,我更不捨得让你受一丁点苦。」

「唔,不过驛站不是公营的吗?」我突然想到,「是驛站官员剋扣经费?」

「还不算太笨。」他微笑。「所以我们只好多绕点路,住客栈了。」

「那你们封地的驛站怎么就不糟糕了?」

「早年我经常两地奔波,因此咱封地里的驛站,已经整顿得不错。」他有些得意。「哦,这是我的政绩。」瞧他一副要我夸他的小模样。

我懒得理他,铺床便睡。

「明儿许是要下雪,你畏寒,要不要改坐车?」

一听他说要下雪我就来了精神!

「不要不要,我就要看雪!」

「你可别逞强,以前京城隆冬大雪,你都躲在国师府里烤炭火,我找你五回,你都不见得出来一回。」

我不依,说以前的事我又记不得,他拗不过我,便只叮嘱我多穿点衣服。

隔天早上一醒,窗外确实下起雪珠,我兴奋得鞋都没穿就要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不过来加衣服。」蓝嗣瑛拉住我,解开行囊掏出件毛衣,往我身上套。「你这野丫头,等回到咱们领地,天天下大雪冻死你。」

他像个男妈妈似的让我把衣服穿妥,又向小二要了一碗热粥,盯着我吃完才让我出去。

他亲自去检查马匹家当,我从地上挖了些雪,躲躲藏藏的尾随在他身后,趁他蹲下身时拉起他后领将一抔雪滑了进去。

蓝嗣瑛冷得直哆嗦,转身就要抓我,我跑开,哈哈笑得没个形象,心里想总是他欺负我,我终于能得瑟一回。

他转眼便扑到我身前,将我按倒在地,扣住我的下巴便是一顿兇猛的啃吻,一隻手还探入下摆抚上我的腿根,又揉又捏,那手冷得像是从冰窖拿出来似的。我闪躲不能,便只得哇哇叫得在地上滚来滚去。

「冰不冰?冰不冰?」他喘着粗气,兇恶着对我说。

我趁他放过我的时候赶紧爬起,「你看你,地上都融出个窟窿!」然后抱紧他对着脸颊又亲又啃,「我哪知道你这北方人也怕冷。」

他无奈将我从身上摘了下来,「明知我捨不得修理你……真是拿你没辙。」

我朝他吐吐舌头,问他不出发吗,他便拉着我上马了。

「今天不出意外,便会进入右贤王的势力范围,一旦进入领地,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受他监视。因此从现在开始,你须谨言慎行。」

每回谈到右贤王,蓝嗣瑛便紧张地坐立难安,他爹是真的这么不好对付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好奇问他,「你父王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呀,看你每次都这样严肃。」

他却生硬地转移话题,让我是更加地好奇了。

接连着几天下来,蓝嗣瑛总绷着一张脸,我总变着法子逗他开心,但成效甚微,也就不好意思继续招他烦。

而车队进入东北叁省后,行进速度便有些趋缓,一来是因为风雪渐大,我实在挨不住寒,终于妥协坐车,二来是因为驛站间距离较近,因此每天所赶的路也不那么长了,这对我来说至少是件好事,起码我不用天天呕吐。

驛站官员见来的人是东北的少主子,对我们都很客气,吃得也不错,住得也舒服,赶路好几天都没能好好沐浴,在几个规模大点的驛站甚至有得洗,蓝嗣瑛说他们驛管兴办得好,诚不欺我。

见我住得还算满意,蓝嗣瑛也稍微松懈了他那张吃了梅子一样的脸。

「看来我父王并无为难你的意思。」他对我说。

「唔,这是你这几天都在烦扰的事吗?」

「算是吧,其实我东北蓝家一脉,都有点……」他像是在斟酌要怎么说才不至于吓着我,「有点残暴。」

一听他说起家里的事,我马上来了劲,跪坐在床上望着他背影,就等着他开口。

「我,是很糟糕的人,我父王、祖父也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蓝嗣瑛,」我轻唤他的名字,「没事的。」

剎那间,我双臂让他紧握着倒向了床。那双泫然欲泣的眼眸,就这么不为所动的盯着我。他有话梗在喉头,却弄弄了几声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没事,没事的。」

我轻搂着他的后颈,柔声安抚着他。他的头埋进我的肩窝,像是在啜泣,又极力压抑。

他还真是个缺爱的孩子。

我轻轻顺着他后脑勺的发丝,他也没再说什么,就这样睡了过去。

就是可怜了我这颗软枕头,整个晚上动都不能动。

一夜过去,他神清气爽,而我浑身酸痛。

「真是辛苦我的小心肝娘子了,还要包容为夫的臭脾气。」

「你少贫嘴,若是真心疼我,就弄来一床被子放车里让我睡。」我耷拉着眼,没好气的对他道。

没想到他就真的把那被褥带进车里,并且贡献他的双腿让我枕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墨儿,再过一座驛站,便离王府不远了。」他絮絮叨叨的交代我,到了王府要注意什么,哪处不能闯,以及一些琐碎小事。

我被他说得头昏眼花,脑子又睏得昏沉,他又唸得我睡不着,便随意应着声,权当有听进去。

有了这床被褥,在车里也算睡得暖和,这近两个月赶路倒是渐入佳境啊。

隔天正午时分,天下着大雪,他唤醒了我,让我整理一番,右贤王府近在眼前。

这王府的墙檐宫闕,简直是紫禁城的翻版,只是小了点。不知道是陛下的默许,还是天高皇帝远,他根本管不着。

蓝嗣瑛这几天所享受的待遇,倒也像个东北太子爷就是。

「墨儿,下车吧。」

城门外站满两列下僕,朝我们齐声大喊:「恭迎世子爷、世子妃回府!」

我不安的拉扯蓝嗣瑛的袖口,问他:「你们王府排场都那么大的吗?」

他亦表现得像是个局外人,「以前可不会如此铺张,不知父王又打什么算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群奴僕呼呼喝喝的将我俩迎进王府正厅,蓝嗣瑛那身份高贵的爹便坐在主位,儼然土皇帝似的,那眼神说不上有多和善,便这么上上下下打量着我,瞧得我有些不舒适。

「这便是我那天罡谷出来的媳妇?」他沉声问道,蓝嗣瑛唯唯诺诺的说了声是。

眼前右贤王,武将体格,不怒自威,他的眼神没有一刻从我身上移开。

「你,过来让本王瞧瞧。」

寧进阎王殿,莫挨大律侯。突然在脑中闪过的十字,使我抬不起腿。

右贤王却是没这等耐心,吸吐一瞬间,我如上刑台一般的,被他身旁两个影卫架到他面前。

「畏畏缩缩,没点白戎的样子。除了身份,没半点用处,这小胳膊小腿。」他鄙夷我一番,再对蓝嗣瑛。「我儿,你以为呢?」

我终于有些明白蓝嗣瑛这几日在紧张什么了。任谁见了这一尊,哪能不怕他周身煞气。

此刻我的死与活,便在于蓝嗣瑛卖不卖我。

「儿臣以为,天罡谷出个废物不打紧,白族圣女却是板上钉钉。这命,值得留下。」

「媳妇,听到了么?我儿留你命呢。」他笑得诡异,叁分魔魅,叁分狷狂,「该怎么做,做与不做,都在你一念之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捏了把冷汗,颤抖出声:「儿臣……自当报效王府,肝脑涂地!」

「还有呢?」

还有什么?他还要什么?

右贤王见我抖个不停,一双眼简直要喷出火来。

「……白虎战族,自然能为右贤王所用。」我心一横,道出了违心之语。

就算监兵的臣民善战,他们又怎愿听我号令。他们要的不过是拚个你死我活,谁併吞谁罢了。

「倒是个眼神好的。」他听我这么说完,看似挺满意,然后一道扫视,两个影卫随他离去。

我双腿发软,瘫坐在地上,久久不能起。

「墨儿。」蓝嗣瑛的唤声将我拉回,「别跪着了。」

我看着他的面相,那张脸有叁分右贤王的影子,突然一股厌恶涌上心头,我下意识拍开他朝我伸出的手,却在对上那满是懺悔的双眼之后又愧疚不已。

「你别那样看我。」我别开脸,气恼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错的是我自己。是我自己告诉蓝嗣瑛,我愿意淌这浑水的。

蓝嗣瑛一愣,不再对我,交代下僕将我带入一处院落,他自己却不知去向。

我对他是有些怨懟,我身旁一个亲信也无,他却将我独自留在他们老巢。我何尝不是在这偌大的右贤王府当质子。

想到这处,便怒从中来,我不想被动地任人宰割,便起身要找人出气。

果不其然,门卫将我拦住。

「世子妃,得罪了,世子爷交代,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世子妃踏出这院子。」

「让开。」我冷冷地扫视那两个门卫,我就是要硬闯,他们又能奈我何。

「世子妃,请别为难下官。」门卫态度坚定,两把长枪交叉挡住我的去路。

正当我打量着门卫,思索我如何能打得过他们时,一名身穿黑衣,脸戴金面具的女子堵住了我的去路。她的腰上掛着一块特别显眼的玉牌,门卫见了她,恭恭敬敬的退回两侧。

「世子妃,王府皆是善武之人,先前多有得罪,在下鹏君,是您的贴身护卫,若想保下您从国师府带来的侍婢,还请乖乖配合。」

我寻思这身量、这声线,这分明就是罗儷,她又在搞什么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且迎她进来,看她要做什么把戏。

「其他人都出去。」我对着房内的女婢们说。

见她们闻风不动,我要再喊一次,罗儷便替我开了口:「世子妃好歹也是这王府里的主子,你们连主子的话都敢不听了吗!」那话说得疾顏厉色,就连我也吓了一跳。

侍女纷纷离开,罗儷掩上门便道:「世子妃可别生了什么逃跑的念想」。

她却运笔写下:隔墙有耳,王府危机四伏。

我也道:「哼,我可不稀罕逃跑。」

我们便用文字交谈,嘴上却说着不相干的话,我暂时弄明白了现下的处境。

原来这两个月都不见她,是被蓝嗣瑛拉拢了去。她现在以「鹏君」的身份做我的护卫。

右贤王想翻转这天下秩序,蓝嗣瑛偏不如他意。皇室那边肯同意咱俩婚事,也是因他当质子这些年,早就与皇室合谋,欲伺机将右贤王拉下台。

只是这白族子民,乃至于我,再也不能明哲保身了。罗儷去了白剑门一趟,带回了堂主们的意思。

他们选择站到右贤王的对立面,我现在的任务便是与他们里应外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谈到这里,便是将重点都简单揭过,我掀开灯罩,将纸条一一烧毁。

这王府里,每个奴僕都是右贤王的眼睛与耳朵,我若要在他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处境很是艰难。

且说蓝嗣瑛与皇室合做,不正是与虎谋皮吗?就算成功拉下右贤王,继承了右贤王旧部势力的他,怎么可能不被皇室视为另一个眼中钉、肉中刺呢。

罗儷表示她亦无从得知他与皇室的协议内容,说实话她并不十分愿意同蓝嗣瑛合作,只是我的安危,她不能不顾。

我想右贤王那么狡诈的人,也许早就算计到蓝嗣瑛联合皇室要拉他垮台,那么我必然会是他首先要拉拢的对象。

我与罗儷谈完后,便欲出这房门,有她作为护卫跟着,门卫也不拦了。但我没能走多远,便见蓝嗣瑛浑身是伤的被人扛回来。

「世子妃。」扛着他的人对我问了礼。「世子受了点皮肉伤,我们都是习武的粗人,还请世子妃多加照拂。」

他的口气半点不谦逊,将蓝嗣瑛一拋便倒在我身上。

我皱眉,对我不客气也就罢了,这个男人是他们少主,他们竟也是这般敷衍。我瞬间护起犊子,放下蓝嗣瑛,便叫他们都站住。

「世子妃有何指教?」其中一人转过身来。

「哪一个是世子的护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就是。」那人倨傲的回答我。

「跪下。」我冷声道,他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我说,跪下!」我稍微提高了声调。

在场所有人皆面露不可置信之色,那人犹豫了一会儿,跪倒在我身前。

「你当世子的护卫,有多久了?」

「回世子妃,有十年了。」他对我说话也客气了起来。

「十年。」我向前走了一步,蹲下面对他。然后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十年不够你学会护卫的责任吗!」他被我打得侧过了头,随即转回来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但又很快地垂下了头。

「世子妃教训的是,是在下失职。」

「下次再让我看到他浑身是伤、你完好如初,就不只是一巴掌这么简单。」我冷哼,「全部都给我滚,屋子里的也是,看着就心烦。」

我扶起蓝嗣瑛,走进了房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罗儷没心眼儿的跑来,「世子妃教训起人还像模像样。」我瞪了她一眼,她立即噤声。

我心里面一阵后怕,刚刚完全是做样子给右贤王看的,我不想让他觉得我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

蓝嗣瑛躺在床上,虚弱的声音说道:「娘子方才真是英勇,为夫好生佩服。」

我压低声音,「你少拿这事损我,你又是为什么搞成这样的?」

「……你还记得,我说我们东北蓝家人,都有些残暴?」他将头撇开,不愿直视我的双眼。「我也不能再瞒你多久了。我蓝家的男子会有这脾气,这都是遗传的。小时候尚有我母妃护着,再之后,便只有我自己面对父王了。我这脑子病,便是有一回让我父王打个半死后,爆发的。」

我静静的听着他说。

「这病让我变得嗜血,喜虐待弱者为乐,我以前自己一人的时候也就罢了,和你在一起之后,我特别怕我发作了,会克制不住的去伤害你。我父王,也是这般被我祖父养大的,你千万要躲着他,他这虐待人的手段,你一点也不会想领教。这个家太病态了,我实在不想回来,就盼能同你逃开走,但我若不回来终结父王的野心,我终究是,逃不过我的宿命。」

我掀开他的衣服,心疼的擦着满是血污的胸膛,又不敢太用力,怕按疼了他。

「墨儿,是我亏欠你,我必须要借你的身份一用,帮我扳倒父王,之后我绝不会再利用你的族人。」

我大叹一口气,「罢了,左右我身后的人也同意帮你,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我也明白这件事哪有那么简单。要是失败,蓝嗣瑛好歹是右贤王的亲儿子,他的头自然是不会被砍的,但我可就不好说了。但右贤王要叛乱,必然生灵涂炭,我虽是个俗人,却也不想让这天下无端受累。

「你以前,常常被这样虐打吗?」

他没有回答我。

「你今天被打,是因为我吗?」

「你别多想,不是因为你。」他那样说,那就是了。

我想破头也不明白,自己究竟何处惹他右贤王不悦,但他把蓝嗣瑛打成这样又给我送来,还真是令人十分的不快,摆明了就要我伤心,就要我屈服于他。

我偏不。

不知何时,蓝嗣瑛在我心中的份量已经这么重了,几乎要占掉我整颗心。

我自己都有些吃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虽然右贤王在府里儼然皇帝,然而除了第一天他给我下马威之外,其馀时候,我也不大需要与他同出现在一个场合,许是因为他为人乖张,不喜欢有人在他面前瞎转。

这东北蓝家每一代,不知为何,都只有一名男嗣,因此当蓝家的女儿皆出嫁之后,这府里便有些空荡荡了,就如同现在这般,王府大归大,但多数的楼阁都是间置的。

而蓝嗣瑛让右贤王打了之后,他老人家反而派人送来了上等的药材,我不禁萌生奇怪的猜想。这右贤王该不会是嫌银两没处花,才这样做的吧。

但他送药总好过让蓝嗣瑛自生自灭,我便让院子里的婢子拿下去煎一煎。自从我教训了蓝嗣瑛的护卫,这里的人知道我不是个好脾气的之后,便待我有些上心了。但这远远不够,如果可以,我倒是想把满院奴僕都换成自己能信得过的人。

蓝嗣瑛在高级药材的滋养下好得也快,原先皮开肉绽的伤口,癒合了后也没留下什么明显的疤痕。

而他虽然让我知晓了他的计画,似乎并没有带上我一起执行的打算。他自己一个人成日早出晚归,我仍如同先前那样,是个赋间夫人。

我想我这圣女,当得也真是窝囊。虽然我的身体,有以前在天罡谷修得的内力,但至今为止,白剑门也只教了我入门的五招剑招,他们真放心拿我当他们的内应吗?

有一回,蓝嗣瑛没有像往常一样出去办事,我便缠着他说我无聊,要是再被困在这间院子,我都要发霉了。

「好吧,左右我父王这几日也没在府里,我可以带你绕一圈。」

我兴奋得简直要跳起来,蓝嗣瑛见我开心的模样,却叹了口气,「我将你保护起来倒招你嫌。」

「你要不试试成天被人锁着。」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右贤王府像是座小宫殿,格局也与紫禁城相呼应,我所住的院落,若是对应到紫禁城,当属永和宫,但这里却被赐名「星辰弄玉」,这文艺的名号,与充满肃杀之气的王府分外违和。

蓝嗣瑛向我解释,「这星辰弄玉,乃第二代右贤王蓝玹为其妻所造,这位王妃闺名弄玉,是南方人,纵然她不曾舞刀弄枪,却有天下第一牡丹花之名,配上大律之侯,也算是天作之合。」

「那是开国不久,你蓝家不需迎娶高门贵女,才能娶她的吧?」我提出我的见解。

「你说得不错,蓝家老祖打天下的时候,蓝玹原在江南求学,便是如此才邂逅了弄玉。后来初代右贤王受封东北,弄玉也让蓝玹迎了上来,夫妻二人感情甚篤。此后,星辰弄玉一直被安排作世子妃的居所。」

「唔,原来是这样。」我随意摆弄了脚边花草,「想来这第二代右贤王,是极为宠爱她的妻子。」这小院,说是整个东北,最漂亮的一处也不为过。

「毕竟蓝玹的宠妻程度,是天下皆知的。你要知道,整个蓝家也就只有这第二代右贤王,能自己选择结婚对象了。」

我竟有些同情起蓝家的男人。皇室里面那几位,起码都与自己心悦的女子走到了一处,右贤王却必须要为了守住地位,去娶有利家门的女人。

「你又在想什么,那样入神。」

「蓝嗣瑛,那你有多爱我?」我随口问出,但就在我脑子转回来后,才发现自己说了胡话,我丢脸得想掌嘴。

「我倒是有那自信与咱们这位第二代祖宗拼上一拼。」他说完,便将我腰身一圈,我双脚离了地,吓得低呼一声,双手紧紧搭在他肩上。「怎么,不敢相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知道了知道了,我信你就是了!」我的双颊染上红晕,拍打着他要下来。

每次都让他耍得团团转,我怎么就那么呆傻!

「来,继续看罢。」和他一番打闹后,不知不觉已走到府邸最中间,相当于乾清宫的位置。

「我父王的寝殿便在这处,他平日多在演武场,你注意些,避开这两处即可。」

他又领着我往北走,拐了个弯,匾额题字「藏书阁」。「这里是府里收藏书简之处,平时除了洒扫童子,不会有别人进来。你若无聊了,可以来这转转。」他低下头,嘴唇擦过我一隻耳朵,「这里有不少那种书,够你消磨时间了。」

明明他自己看黄书看得欢,反倒赖成是我。我笑骂他,「不参观了,你这老色批,没几天是正经的。」

「那正好,抓紧时间回去。」他邪魅一笑,拦腰扛起我便往星辰弄玉走。

「你想干嘛?」

「当然是同你造孩子。」

我哇哇大叫要他放我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在和你开玩笑。」他继续走,也继续说,无比认真。「你可还记得,我先前同你讲母妃的事?要是手脚不快,你便要让我父王囚禁了。除非……」

「除非你成为右贤王,是吗?」我接了他的话。

「墨儿,你这几天,需要让人去白剑门,联络一下族中长老。」他将我放在他面前,「我得与他们详谈计策。」

「好,我让罗儷去一趟。」

罗儷几天后回来,却说族里杂事繁多,堂主们无法下山,只能由我亲自走一遭。

我自然知道这是堂主们的託词,也能够理解他们的顾虑,毕竟族地才是他们的依归,若贸然来这右贤王的地盘,有去无回都算是事小。

同蓝嗣瑛商量后,他也能体谅堂主们的居心,于是我便偕罗儷,趁着一个深夜,悄咪咪的上山去了。

但谁能想到,此次上山,竟是我人生中一场大劫。

眼前一片黑暗,身体疼得几乎失去之觉,双臂和双腿上,黏腻的血污乾涸后,只剩下难闻的腥味,这一切不知得从何说起。

在我与罗儷将要抵达白剑门之际,突然遭逢大变。来的人身手不一般,且数量之多,将我二人团团围住,打算来个瓮中捉鱉。我暗叫不好,许是这身份又招惹了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罗儷会使术法,我本以为凭着罗儷的本事,要出逃也不算太难,不曾想对方叁十馀人之中,竟也有十人是会的,且功力可能在罗儷之上。罗儷与他们几番对峙下来,逐渐力不从心,她身上的伤飞速增加,而她还要分神保护我。

既然打斗发生在邻近白剑门,这批人必然是为圣女而来。我不能害了罗儷,我们之中,必须有一个人可以脱逃报信。

我穷尽一身之力,将她推了出去,要她快点上山,让白剑门来救我。

罗儷没敢耽搁,我见她走远后,举起双手投降,对方首领便指示手下停止攻击。

「我愿意跟你们走,但我总得问一声是谁要抓的我。」

「哼,你还不配知道。」那首领对我态度十分轻蔑,但这个声音,虽说陌生,我肯定听过。

仔细回忆这声音,终于想起是我第一天进皇宫,当夜便来暗杀我的刺客,原来那时就有人知道我是圣女!

他将我双眼缚上,然后策马前行,不知走了几个时辰,我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冷。

一扇门咿呀的推开,听来是个年久失修的破屋,我被扯下马,他们随即将我往下边带。房屋底下有一处密室,且凭着脚步声回音,密室的规模铁定比我想像中要大的多。

终于到底了。首领将我甩进一座牢狱,我的双手被吊起,膝盖将将碰处地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远处传来了另一个男人声,「都办好了?」

「是的,大人。」那首领答道。

「这孱弱的模样,白虎怎可能要上她的身。」那人声音靠近,停在离我约莫一尺前。

「大人,此人的确是白族圣女。」

看来白虎旧部间的争斗确实不假,我心里猜这帮人恐怕是其他部族的,那么我是圣女,他们应该不会拿我怎样。

谁料到他却是冷笑,「吾主寧可错杀一百,我便代他行刑。」

他一说完,便是一棒打在我左膝上,皮开肉绽,我痛得惨叫,膝盖骨应声碎裂。

「你是否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被当了枪使,还要替他承受碎骨之痛。」

我疼出满头冷汗,浑身气力都拿来抵抗膝上的痛,压根无法细想他究竟是何意思。

我天真以为,他毁我一条腿便是尽头,岂知另一棒旋即落上右膝,接着是我的两个上手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只能吼出凄厉的惨叫。

「要是吾主可以亲自来看白虎圣女现下惨况,他不知要有多高兴。就是你这嘴啊,除了哀叫,就不会求饶吗?」

我究竟是做错什么,让他要这样对我!

他打碎我的四处骨头之后,似乎还不打算罢休,「只是受点皮肉伤,未免太便宜你。」

双腕上的铁环松开,我周身衣服被他悉数除尽,过程中拉扯到我的断肢,动作毫不留情,椎心刺骨的剧痛,简直要让我咬碎一口牙。

「我们不如来玩点快乐的。」

蚀骨疼痛让我无法多加思考,当我意识他欲不轨,想咬舌自尽时,那人彷彿预知了我,抢先扣住我的下顎,朝我口中横卡入一根短杵,拉起皮绳,固定在我后脑。

这个人还欲行什么淫秽之事,我简直不敢去想,我这时倒寧愿他打死我。

「这具身体倒也算得上尤物。」一口热气洒上我的胸口,紧接而来的是双乳上狂躁粗暴的啃咬与掐揉。

利牙刀剐似的痛感,竟使我脑中浮现蓝嗣瑛,与其对比,蓝嗣瑛温柔得令我泫然欲泣。他知不知道我此时,在这深不见底的牢狱让人糟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人还在啃噬着我的身体,刻意为之的淫靡吮咂声在幽暗的监狱里四处回盪。

虽然他咬得我痛,我却不想发出声音回应他。他对于我的沉默并不满意,抄起鞭子,一顿一顿的抽打。

皮开肉绽,血肉横飞,刺鼻腥味却使那人更兴奋。

我硬生生承受着,紧咬棍棒,丝毫不想对他示弱。

「你当然可以继续逞强。」他取下我口中短杵,将我的双腿抬起,膝上虽痛,却没有抵在私处的灼热那样吓人。

他冷哼一声,全根没入,甬径里鲜明的痛,瞬间流窜到四肢百骸。

无论我如何推挤、绞紧,都无法将那根孽物排出。他抓住我的双臀,离开我的身体又重重撞入。

我听见了自己的哭吼。

他快速抽动起下身,似乎随着每一次的进出,都会带离我的一点血液。他又幻出另一个人形,跪在我肩侧,勃发的茎身撞鐘似的的往我咽喉顶了又顶。

口中腥咸,下身欲裂。我浑身冷得发颤,赤裸的身体冷,而心更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黑暗中,时间的流淌十分缓慢,实际上过去多久,也不得而知。他换过一个又一个的姿势,用尽各种手段,我痛且屈辱。我的喉咙喊得哑了,满脸满身,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体液。

「你说,你那无能的丈夫,要是知道你被我打残了,像个玩物一般的承欢,他还会要你这残花败柳吗?」他噁心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身下的抽动更加卖力。

我还没思及蓝嗣瑛,他这话倒是提醒了我。

蓝嗣瑛说过,右贤王的手段我不会想领教,我现在让他这般羞辱,想死的心都有了,难道这个人,跟右贤王是合作关係?

「要是你能让白虎神能归顺吾主,成为他的力量,别说你这断肢能治好,我也会让你成为我的女人,保你一生无忧。」

「你做梦!我不会归顺,你这个无耻的人更不要想我!」我声嘶力竭的大吼。

他狠辣的搧我一掌,我的耳内嗡嗡作响。

「贱骨头倒是硬。」

他离开了,我伏趴在地,两腿被他扯得合不拢。

我眼皮直跳,可怕的预感并没有消退,也许这还不是个头,我不晓得我在这里还能承受多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个人的气息回来了,而寒冷的空气中,此时却瀰漫着一股无可忽视的炙热。

「我再问一次,你愿不愿意归顺吾主?」

「你问几次都一样,不可能!」

「好。」随着他声音的移动,那股炎气也一併挪到我身后。

突然一块烧烫的金属,烙上我背中心,疼得我死去活来,我想咬断舌头,却连咬下的力气都没有。

我想死。

让我死了吧!

眼前忽地一片光亮,胸口似乎正在被灼烧。

「难为你了,接下来便交给我吧。」脑中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我旋即让一股热意包围,终于失去了意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醒在白剑门,圣女的房里。

若非手脚都被夹板綑着,我几乎要以为自己所遭遇的一切仅仅是一场恶梦。

我不能忘记,自己被个变态姦淫到不成人形,而那人,极有可能与蓝嗣瑛的父亲同伙。

断骨之痛,也不比心上的疮疤。我是他儿子的妻子,他凭什么这样对我!

我要将那人找出来,用最恶毒的手段虐杀他和右贤王千万遍!

一股恶气积在胸口,我想大吼,却发现自己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气音,原来嗓子早已在一次一次的哭喊中哑去。

罗儷闻声而入,见我咳个不停,便盛了碗水,将我扶起,又拍了拍我的背。

一见到她,我满腹委屈,眼泪瞬间涌了上来,无声的啜泣。

「小姐,是罗儷罪该万死,罗儷不该丢下您自己离开……」她比我更难过,我们便在这寂静厢房里双双流泪。「展堂主已下山求医,必定将小姐的手脚治好。小姐的仇,就是白剑门的仇,我们一定会报。」

让我喝完了水,罗儷便离开厢房,我却再也无法睡下。一闭上眼,那些可怕的画面便雪片般袭上心头,我虽然当时是被矇着眼的,却十分清楚那人是怎么辱我。

更可恨的是我压根没有能力报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几个月之后,在族人的照顾下,我渐渐恢復了声音。断掉的手臂是接上了,但因为救治得不及时,只能接成外弯的奇怪角度。就是这对膝盖骨没可能好了,展堂主给我送来一把轮椅。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便哭了,就这残身,还当什么圣女,还当什么世子妃。

「你这样自怨自艾能有什么出息。」梧璟清冷的声音,从我耳后传来。

我转头看向他,不可思议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要不是这什么圣女,我何至于被人弄成这样!

「把我拉进这万丈深渊的,不就是你白剑门吗!」

「这是你自己的血统,你倒要怪罪我们,是因为打不过人只好找个藉口么?你不觉得你太过窝囊了么?」

「你闭嘴!」我几乎要崩溃。他的每一句指责,刀一般刺在我心上,但谁会自愿让这般对待!

「你想报仇,白剑门可以帮你,但若你要继续消沉下去,这条命,我不如帮你取了。」

对,报仇,我要报仇!

「你能怎么做?」我冷静下来,斜眼瞟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只管等。」他说得简单,我却不明所以。他解释道:「你遭掳的那一回,白虎神现身了。我们之所以能找到你,乃因神灵降世,天必有异象。」

我想起我昏厥前的那个声音,难道那便是白虎?

「你是圣女,是最适合容纳神君的壳子,神君上身,你便能藉着神力修復身体。」

「那天是白虎神救的我?」

「你可以这样去想。」他又停顿,「抓你的人,你以为是谁?」

「我猜是右贤王,但我不能确定。」谈到这处,我便咬牙切齿。

梧璟摇头,「是玄武的部下。」我一愣。

玄武他要白虎的力量干什么?就我所知,他们的位阶不是等高的吗?

「常理而言,四象会转生为生灵,唯独白虎神需藉由一个躯壳才得以现身。这是因肉身被毁。」

这怎么可能,白虎可是司战的神啊,这天下谁能打得过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件事怕是只有玄武自己才知道了,是他毁掉白虎肉身的,因为他想併吞白虎的能力,那个能力足以威吓任何活着的生灵。」他在说这些事情的时候,私毫不掩藏他对玄武的愤怒。他充其量只是一个白族小辈,何以对神仙打架的事那么上心。

「但是你说得轻松容易,白虎神若是这么好请,又岂会捱到现在才现身。」

「既然他已经显灵一次,便能有第二次、第叁次,你放心罢,时间不会拖得太久。」他说完便告了退。

有时候我都有点怀疑这梧璟的来头,他年纪轻轻的人,怎么会知道得那么多。

我离开王府的时间有些长了,但白剑门素有仙障,未遭允许是不得其门而入的。听说蓝嗣瑛亲自走过几趟,作为凡人的他却只能看见一片墓园。

这期间他没少传信催我,但我现在可没有勇气面对他。我不敢想,将我视若珍宝的他,若是知晓我遭人玷污,该有多痛心。因此,虽然我也想得到他的慰藉,却只能一次次的回信推迟返府之日,就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躲着他一辈子。

然而意外来得突然,有一回我独自一人时,便被白虎上了身。

「小徒孙,你想不想本君啊?」白虎虽然在我的身体里,但此时我意识仍在。

我感应到了他的神力,膝盖骨在柔和的热度下逐渐癒合,手臂也逐渐拉直。奇异的是,这个过程并不会痛。梧璟诚不欺我。

「你这身体素质,实在不怎样。本君几百年来,好容易屯起的神力,都耗在你身上了。」他的声音温柔而无奈,像个老人家叨唸他不成材的后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我从没见过他,却不由自主地想同他亲近。

「神君大人,您第一次上我的身,那时我的状况是怎么样子?」

「可惨了,你几乎半条腿踏进棺材,若非本君及时附身,你这小魂魄早早灭散。但本君既要替你突围,还得治你这身体,没能撑多久便耗尽法力,后来的事本君也不知情了。你往后,勤加修练,你要是死了,本君还得费尽心思去寻一个新的躯壳。」

「那神君大人,您可知道是谁害的我?」我急切追问。

「自然是那……」他话还没说完,梧璟却来求见。

「世子想见你,要见他还是不见?」

白虎起了兴致,问起我话。「要见你的人是谁?」

我老实回答是我的夫君。

谁知白虎却马上控制了我的身体,我来不及拒绝,他便从我的口中说:「让他来罢,我要见他。」

梧璟面露异色,仍恭恭敬敬开了仙障,将蓝嗣瑛请了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虎就着我的身体站了起来,透过我的眼睛,将蓝嗣瑛打量了一番,再对我说:「你这丈夫根骨不错啊。」

「那您老人家怎不去附身他。」我没好气的说。

几个月没见他蓝嗣瑛,他消瘦了不少,眼窝微微凹陷,萎靡不振,不见往日神采,我内心一阵酸涩。

白虎走上前,拿我的手要去抱他,我硬生生止住。

「你这孽徒,本君的好意你给我老实受着。」他说完,就逕自贴到蓝嗣瑛怀里,用我的手急切拨开蓝嗣瑛的领口。

白虎这是在干什么!

蓝嗣瑛见我主动,也不再隐藏他的慾望,我却无论如何也忘不了受人屈辱的那一次,我觉得自己骯脏了,不配让蓝嗣瑛爱。但此时控制我身体的是白虎,我更是不想在这时候还有一个局外人在旁观战。

他捧起我的头,忘情撕咬我两片嘴唇,我吃痛得连连抽气,眼眶不自觉的湿润,泪水如成串珍珠般落下。

我的心彷彿被谁紧紧揪着,隐隐抽痛。

他用细碎的吻抚平我满面泪痕,双手顺着我的两肩滑下,带落了本就松垮的衣裙。我虽然抗拒着,却仍贪恋起他指掌的温热,细细的吟声从我嘴边溢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时的我才发现,白虎不在了,我可以动了。

情急之下我奋力推开蓝嗣瑛。他虽不明所以,却只当我是羞涩,才拉开的距离没能维持多久,便遭他侵身上前。

他扣住我的双腕,不让我再有机会推开他。

「你让我找了你叁个月。」

他紧紧箍住我进他的胸膛。

「我没有你,便如同没有了心跳。」

他在我耳边诉衷肠,哄诱我为他敞开心房。

我的眼泪涌得更兇了,我不配他的好,更不敢让他知道,那个骯脏的梦魘。

「墨儿,你到底怎么了?」

我朝他摇头,想解释,喉咙却哽咽得发不出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白虎突然又说起话来,再次控制住我的身体。

他抹掉我的眼泪,又扑向蓝嗣瑛,「我想要你。」

白虎的眼神风情万种,我见尤怜,他似乎很擅长扮演女人。蓝嗣瑛此等直男,见了白虎梨花带雨的摸样,再也无法把持,他不再犹豫,将我横抱起,走向床榻。

他吻得又深又急,吻得我晕头转向几乎缺氧,两片唇瓣被他啃得红肿,我无暇顾及其他人在房外来来去去,让他带倒在床,他的舌头纠缠住我的,夺去我的每一口叹息。

喉间吞了一口苦涩,我在他的吻中,品嚐到了失而復得的快意。

我也想要他,他会接受这样不堪的我吗?

「蓝嗣瑛。」我含糊不清的叫着他的名字。

「我在。」他柔软的双唇吻过我的眉骨,再到眼,再爬上鼻樑。

「对不起,对不起……」我胡乱的道着歉,我为自己的污秽道歉,为他的等待道歉,也为爱上了他道歉。

我不该在这时发现自己是爱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像是听得烦倦了,一口吞没我的话语,双手紧压在我两侧,炙热的胸膛熨烫着磨蹭着我的胸乳,点燃我根根慾火,我再也无处可逃。

「你不知道,我过的是怎样的日子。」他的脸埋在我的颈边,温热的气息吹得我耳壳发痒。耳珠一瞬间没入他口,遭他舌头捲起。

我揪住他散落在我身上的髪,咬着牙不敢放肆的叫。

他却拉过我的手臂,挽上他的脖子。他的双手和唇,便开始在我身上各处兜转。

两团软乳让他指掌挤握成各种形状,白肉在修长指缝间微微鼓起,时而弹逗峰顶朱红。待他耐心的玩够了之后,便以唇齿留下点点爱痕。

我颤抖着身,扯出又细又尖的哭嗓。

他退开了,抬起我的一条腿,深深浅浅的湿吻从脚背一路蔓延到大腿内侧,在靠近耻处前缓了下来,舌头与牙齿併用着,在大腿上留下濡湿与一圈一圈的齿痕。

他享受着我的嚶嚀和轻颤,口舌与手指开始欺负起褻裤底下的私处。花核上,揉捻的力道恰到好处,撩拨得我如期绽放,我扭曲着身体,夹紧双腿,反倒是加深了刺激。

一股热意涌出,打湿了褻裤,他笑着将它叼开,一根长指完全没入早已泥泞的幽径。

我难耐的高喘了一声,意识到自己不是在自家,便生生忍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蓝嗣瑛却略显不悦,长指四处抠压,终于停在上壁一处,他打圈、按揉、廝磨,用尽一切指法让我崩溃,后腰弓起又摔下,张紧又松弛。

我彷彿在一片慾海中载浮载沉,此刻一根手指再也无法满足,只想要求他给我更多。

他不管我能否承受他的挑逗,卖力的穷尽各种技巧,使我在他身下,融成一滩春水。

在我高潮之际,他抽出了手指,将湿亮的液体,悉数涂到了胸蕊上,然后他张口含住,下体一沉,灼热的巨物捣进了我。

「蓝……蓝嗣瑛!」突然被撑大的径口,痉挛似的,一抽一抽的紧缩。

「不要……不要……」我胡乱的推着他,他的脸在泪水的模糊下变形,他捧起我的双臀,一吋一吋的将长茎抵入。

「是我弄痛了你?」他虽然这样问,却丝毫未停,到底了,还要用力的挤一挤。

我双眼迷乱,也答不了他什么。

蓝嗣瑛抽出他自己,又狠狠撞进,他加快了摆动的速度,快如擂鼓,次次全根没入。

歷经多次云雨,他早已摸清我的每一处底细,每一种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穴里那一处,让他磨蹭得又酸又麻,他的手指附在蒂上,随着一撞一撞,规律揉着。我的后腰弓起,双腿掛在他肩上无助的晃动,浑身肌肤涨红,体内快意流窜。

耳边只听得见女子断断续续的娇喘,嗯嗯啊啊不晓得在说什么话。

我在他的层层逼迫下,溃不成军。一切只能按照他所想的演变。他想要我为他疯狂,他喜欢我为他流泪。

我的表现,他如此钟爱。他用着最恶劣的手段,疼宠他最爱的我。

他每一次撞击,似乎都撞到了我心上,我自私的利用我爱的男人,洗涤我一身污秽。被他佔有的身体,便好似不曾遭人玷污过。

我的眼泪横流,模糊了在我身上驰骋的他。

他低吼了一声,将他的精华播撒进我身体里。

激情过后,我转头,失神的望着十指交扣的两隻手,再回到伏在我身上,喘着粗气,汗水淋漓的他。

我在罪恶感中嚐到了满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夜荒唐,白虎早已离开了我的身体。我的碎骨虽然復原了,但连续躺了叁个多月,肌肉早已萎缩,不凭藉着白虎的神力,我连起身倒茶都有困难。

而夜里,过度消耗的体能,没个十天半月怎么补得回来,我像一具散架的人偶,失去牵线,只能一动不动的躺着。

不只白虎离去,连蓝嗣瑛也不要我了。

他发现我不乾净了。

昨晚有多幸福,今早便有多痛苦。

我未醒之时,蓝嗣瑛以手描摹我的背骨,惊觉我背中有一块焦黑的烙印。

他不由分说的将我扯出被褥,神色慍怒:「你什么时候成为了鬼侵的女人?」

鬼……鬼侵?是那个玄武族的江湖名号吗?

他越是焦灼,我越是害怕。

这是我说不出口的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是……」

颤抖的双唇是了半天,也是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说话!」

我垂着脸,不敢去看他,眼泪如断线珍珠般滚落,我拽紧被单,缩在床角,连呼吸都不敢太声张。

「现在就跟我回去!」

他的手伸了出来,紧扯我一手臂,我以为会遭他一顿拳打脚踢,抱紧身体哭喊着不要。

「蓝嗣瑛,我对不起你,是我配不上你,你给我一纸休书吧!」

我不该跟他见上这一面的,早在那一天难堪之后,我就该跟他断个乾净。

我的心好痛,我才发现自己爱上他,转眼却必须狼狈的推开他。

「好得很,好得很!」他气得连话都讲不完整。「想不到我堂堂右贤王世子,竟然会被人戴了绿帽子!你不跟我走是么,你要我休了你是么,我通通如你的愿!这样你满意了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转身披上衣服,甩门离开厢房。

「小姐……」是罗儷进来了。

我沉默不语,过了很久,才转过头面对她。

「对不起,可以让我一个人待着吗?」我扯出难看的微笑,但那不过是仅存的一点自尊心在支撑着我。

她退出房门后,我便躺倒了。止不住的眼泪濡湿了床榻枕头,我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一颗噗通跳着的心,痛得麻木。

蓝嗣瑛不要我了,我也不想要自己了。

是不是,我早就该死在那天。如果死了就一了百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我捡起发簪,抵在胸前,施了点力。发簪却如铅块般,推动不得。

若是我死在白剑门的地盘,兴许他们还有其他手段把我弄活,我还是那个痛苦一生的人。这样想着,我倒觉有些不是滋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若要死,当灰飞烟灭。

已是黄昏了,我费力地穿上衣服,拄着木剑,避开眾人,往思过崖爬去。

我走得缓慢,上山时摔倒了好几次,挛缩的腿部肌肉快要使不上力。

悬崖下,是万家灯火,在夜幕低垂时纷纷亮起。从高处俯眺,很是美丽,然而我没能生出欣赏的心情,只想着要跳下去,死在没人能找到的地方。

跳下去吧,跳下去就解脱了——魔鬼一般的心音不断蛊惑着我。

但是当我低头看见深不可测的峡谷时,却突然腿软了。真是可笑,一心求死的人竟然也会怕死。

还在磨蹭什么,为什么不跳——

忽地两隻大雁朝我背后扑腾而来,我欲闪避,却失足坠崖。

「白刃——!」

我以为自己将要摔个粉碎,一声嘶吼划破长空,一道金索将我扯了回来,重摔于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伏趴在地上,迎上梧璟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别说话,先回去。」

他幻出房里那把轮椅,将我抱起,安置好后,推着我返去。

「我知道你心里痛苦,但白剑门终究是你的归宿,其他人不要你,我们也绝对不会拋下你。」回到房间后,他抱我上榻,蹲下身,拾起我一条腿,将足底搁在他一膝上。他揉按着我的小腿肌肉。

「难过便哭出来罢,左右这里也没别人,你哭一哭也不算丢脸。」

我原先还憋着的情绪,就此溃堤。连抽一口气,胸腔又痛又紧。屋外下着大雨,天也在为我落泪似的。我哭了很久,哭到眼泪乾涸,目光涣散,这才停下。

「梧璟。」他抬起头,而我哽咽着。「你知道吗,我上爱他了,我弄得这种落魄下场,很可笑吧。」

「不怪你。」他取了方巾递给我。「缓和些了么?」

我疲累的点点头。

「虽然你现下状况不好,但你既归来,有很多事情,还需要圣女定夺。」他将一只瓷瓶塞入我掌中,再闔上我的五个指头。「这是安神丹,你好好睡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会的,我会对白族尽力的。」

「那便好。」梧璟熄灭了灯烛,掩上房门,便离开了。

也不知是不是我伤心过度,我连做梦的力气都没有。

早上遭侍童唤醒后,随意打理了下自己,便下了床,拄着木剑去了大堂。

「这……」四位堂主连同白尹姑姑,面有难色的瞧着我。

我长长一揖:「堂主、姑姑。先时是我任性妄为,如今白虎各部争打不休,白刃作为圣女,责无旁贷。还请诸位给白刃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顏堂主扶起作揖的我,「虽说他族屡屡侵门踏户,但护祐圣女不周,也是我们的过错。我白族即使凋零,也不该让圣女带伤上工。」

他们这是不相信我。

我转头看着白尹,「姑姑,白刃生是白剑门的人,死是白剑门的鬼。我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还请姑姑同意,让我留在这里,为白剑门,为白虎神,尽绵薄之力。」说罢,我伏跪,恭敬一礼。

「刃儿起来罢,只是这打杀非儿戏,日日刀口舔血,你若没有相当的觉悟,便是藏身王府还较安全。」姑姑蹲下身,将我扶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虎仙族,不该屈居人下,白刃十分明白。」我又是一拜。

「你这徒孙,还懂点道理。」白虎此时又上了我的身,他随即控制了我。

「尔等先祖,乃是本君最倚重的侍童,如今白族衰颓至此,不检讨自己,反倒要怪罪起本君这小徒孙。」

「圣君在上!」五人忙对我齐齐跪叩。

「我族仙术,早些教给她,不就没事?」

「圣君教训的是。」顏堂主接了白虎的话。

「小徒孙,本君替你讨的,给我好好学着点。下次再敢肖想本君的神力,第一个不饶你。」

我心想他坑我坑得那么惨,还敢来得意炫耀,真拿他是战神,没人敢给他好果子吃吗?

但嘴上还是恭敬的道了句谢谢神君。

「本君出现的事,不许有第七个人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说完,便将身体还给了我。

姑姑和堂主们,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想来他们原先对白虎附身圣女的可信度,是存着疑虑的。

如今,我坐实了圣女的名堂,越堂主便带着我处理起门务了。白虎旧部如今分分合合,早已不将白虎神视作唯一信仰,散下的人,要不依附大族,要不自成一脉。我最终需得让离散的民心重新承认白虎神的尊位。

白族出圣女,又本是大族,不时会收到他族前来的投奔者,只是这投奔是为生存,抑或为谍,便不得而知,只能都先登下名册,严加监管。这门务处理起来,也是况日费时。

收治新人完毕,太阳落了山头后,还需修行术法。指教我的术法名师,出乎意料之外,是梧璟。

虽说他使的术法,与白族至今流传的相去不远,然他所施的咒术,却比璟行堂里,顏堂主所教还要高上一层境界,着实令人称奇。

他也不藏私,日復一日,将他所参透的,全数教予我。

首日学的是呼吸吐纳。习得这吐纳之法,便可汲取天地灵气,不再须饮食。

我初时灵根低微,梧璟却是耐心十足,好声好气的与我道,这里调息不足,那里发力过猛。寻常小徒需得费时叁日,而我足足花了半月有馀才将浑身浊气置换为清气。

吐纳数日之后,彷彿打通任督二脉,学什么都快捷不少。梧璟解释道:「你虽是仙胎,却养在凡间,自然要比远离凡尘的族人多拖了些时日。不过不要紧,如今你身有白虎神加持,佔尽不少便宜,修炼起来也称得上飞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此,梧璟便教我御剑飞行。只不过这飞行技巧,我鲜少在白剑门看见有人使过。

「少用是因为华而不实。能力大一点的,都使空间叠缩之术,但这法术有其要求,你如今初能吐纳,仍使不来这等高级咒术。」

我喔他一声,捏了御剑的咒诀便埋头苦练。不一会儿,便能浮空。再一会儿,便能前进。

梧璟见我进步得快,又将几个杀诀道予我听,要我用堂外枯木练习。我幻咒轰击叁波,将叁棵枯木拦腰折倒。

梧璟十分满意,没日没夜的操练着我。再过月馀,我已将他所教,学了个七七八八。

像他这等拔尖小辈不知为何,蛰伏于此。他理当大展鸿图,却终日伴在我身边,隐藏实力,韜光养晦。

距离蓝嗣瑛离开,已过去近二个月,我镇日招安劝降,学习术法,也没什么间暇时间记忆起他。

这让自己忙碌起来,果真是疗癒情伤的唯一办法。虽然偶尔悬起回忆,心头还是会紧紧拧起,隐隐作痛。

我如此强撑自己,倒教姑姑看得心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日,我同梧璟练完对打,返回房里要洗沐,白尹姑姑便这么跟了进来。

「刃儿,」她掩上门。「我同你,有些话得交代。」

我想她近来对我的眼神,总是心疼,还以为她是要关切我多休息多保重。

「你可知,江湖中有一异士,人人称之鬼侵?」

鬼侵这二字,重重甩了我一脸。

我揪紧前襟,不明究理。姑姑为什么要对我提起这个人。

她见我怔神,便撩起裙摆。我不看还好,一看便倒抽一气。她那幼白的大腿上,烙着一块漆黑的墨印,两字便写作「鬼侵」。

我不自觉的摸了摸我的后背,那烙印上一股热辣辣的疼。

「姑姑。」我不敢再去看她的腿,别过脸,颤抖着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玄蛇至,恶鬼侵。」她上前一步,握住我的双手。那纤纤十指,此时却像一对銬子,十分凉冷。「鬼侵,人不知其名,仅知其乃玄武座下一蛇精。蛇,性好淫,为人凶残,喜奸污女子为乐。」

我浑身冷汗,玄武座下,蛇精,喜奸污女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姑姑早先,有个远房表妹,二十几年前与我一道执行四海堂任务,然不慎落入玄武臣族手中,鬼侵对我二人强取豪夺,事后更施以墨刑。」

姑姑的掐得我双腕发白,然而我没能听进她多少苦衷,恍恍惚惚,忘了手上的疼

「之后我得了机缘,死里逃生,表妹却没那般侥倖。鬼侵使她怀上了身孕,她便这么疯了,时哭时笑,醒着的时候,屡屡吵着要自杀,然而她十月怀胎却是死于难產。那婴孩也是无辜,我理应代为照顾,但想到这孩子的生父便是玷污我的恶人,我便万分抵斥去接触她,后来白信嫂子却将她抱了去养在身旁,教她剑学术法,还将她留给了你。」

所以那女婴,是罗儷……!

「那么她……她知道这些事吗?」我不适感渐增,惶恐,又有些作呕。

「这件事早已烂死在族里,若非你遭遇此劫,我也不该提起。」她倏然跪下,「刃儿,姑姑求你,为我们报仇,替我表妹讨个公道回来!」

我的心脏彷彿失控一般,噗通噗通的剧跳,撞得我胸口阵阵抽痛。

我替她们讨公道,那谁来替我讨。

我不想,我不想再见到,任何与那人相关的事物,我怎么能接受,从小长在一起的罗儷,便是仇人的女儿。

我心如乱麻,吐息紊杂,姑姑还跪在地上,我却跳窗逃出这压抑逼仄的空间。

跑不了多远,便扭伤了踝。又急又深的呼吸,越发使我喘不过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尽我所能的调息吐纳,却频频失败,此时脑子已经晕得不知身在何方。

一个羊皮套袋忽地罩在我面前,我在袋内喘息几口,好不容易恢復过来。

「夜深,你不睡觉,在这里做甚?」是梧璟。

「梧璟,我不知……我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我思量着怎么说才能化繁为简。「我……没有你以为的坚毅。我不敢报仇,我太害怕那个玄武族的恶人,刚才姑姑问起他,我便逃了出来。」说到这里,我又开始喘起。

「是人都非天生万能。」他将套袋交给我,逕自说起话来。「我追随白虎神许久,也是在一次次的挫骨扬灰中,成就了现在的自己。」他不看我,倒看向远方。

他的话里带玄机。

「你回去罢。」

「你让我回去哪里?」我一怔。

「心向哪里,便去往哪里。」梧璟背向我,两步之后消失在一道风中。

他让我还能心向哪里。

残破的身心,好不容易才结的痂,尚未能癒合,又被狠狠撕开。他让我还能去往哪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压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早上是罗儷来唤醒我的,然而一见她那脸,鬼侵的恶行便爬满心头,我惨叫着要她别靠过来,一连几天我没敢踏出房门一步。

即便我知她何其无辜,但我当真无法跨过心里那道坎。

又在房里待了数日,门却突然遭人撞开。

我已经无处可躲了,为什么连这最后喘息的空间都不能留给我。

我不愿去确认来者何人,他却靠近我的床榻,连着衾被,将我揽起。

这股无比熟悉的气息,不该出现在这里。

「是因我的缘故,害得你如此煎熬么?」

「你不要我了。」我颤声说道,「你不是不要我了?」

「墨儿,」他收紧双臂。「我那日,气极了。气得却不是你,我恨白剑门没能及时救你,更恨我自己。我千不该万不该,让你单独走这一遭。」

他将我转了半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墨儿,看着我。」我抬起头,对上一双诚挚的眼。「我蓝嗣瑛,从不可能嫌弃你。你我之间,我才是位卑的人。」

「你敢说,你不在意我遭人肆虐?」

他归于沉寂,捧着我脸的双手,缓缓放开。我害怕他承认,我不想得到希望后,反遭他推落深渊。

「实话实说,我初时的确在意。但这事木已成舟,我若拿来折磨自己,抑或折磨你,对我俩的关係,哪能有什么好处。你若觉得你身有污秽,我一遍一遍将你洗刷乾净;你若心有恐惧,我便为你杀灭仇敌。当我知悉你碎骨断肢,险些失去性命,我便什么都不在乎了,我蓝嗣瑛,只要你活着便好。」

他展开了衾被,柔声道:「你受的伤,都好些了么?」

我却突然,感觉好疼。

「墨儿,你别哭。」他拧着眉,带着薄茧的拇指刷过我的眼角。他一擦,泪水来得更加汹涌。「你再哭,我可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他耐着性子等我收乾泪水,我才开口,「那纸契约,可以作废吗?」

他一愣:「什么?」

我将脸埋进他胸口,「我说,我不想离开你了。」

他将我揽得更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气氛使然下,我主动献上我的双唇。我回想着他以往行云流水的动作,一咬一啃,一吮一搅,却是此等拙劣的搜括着他的口舌。

他既已不追究我遭人侵夺之事,我何苦还要死死纠结自己。我便想将他融入骨血,又有何不可?

两双嘴唇分开时,牵起一丝银线,我率先开口:「蓝嗣瑛,你让我,好好抚摸你。」

「如你所愿。」

他坐在床缘背向我,不疾不徐褪去一袭蓝衫,精实的后背肌理,一吋一吋暴露在空气之中。虽然这具身体早已刻进骨子里一样的熟悉,我此时忽觉急切难耐,巴不得他动作再快上一些。

我撩开他一头长发,如蛇一般,缠上他宽厚的双肩,双手急迫的从他前胸抚来弄去,两粒小巧的玉珠逐渐挺起,像是禁不住我阵阵刺激。

我贴在他赤裸的背上,听着他一颗心怦怦的跳,速度很快,蓝嗣瑛似乎比我想像中还要更加紧张。

他的手紧抓着散在一旁的蓝衫不放,垂着头,不去看我。我便偏要扯出他一隻手,细细端详起修长的指,筋骨分明,指甲修剪得平整,指腹与掌间密布长年习武所生出的刀茧。我摊开他的手掌,朝着掌心落下无数个吻。我掰直他的食指,轻咬指尖,又张口含住一个指节,唇舌兜兜转转,舔弄口中每一吋肌肤。我又含入他的中指,握起他的手掌,缓缓推进,刻意营造吸溜溜的吮咂声,将他微凉的手逗弄得渐渐发烫。

我顺着他的脊柱一吻而下,双手从他的锁骨滑到肩胛,又从他的腰侧抚上腹肌,他原先的体温偏低,此时我手及之处却是蒸腾着热气。我搂着他的后肩,要他躺倒。随后我双腿分跪在他的臀侧,俯下身,重新贴上他的薄唇。

他柔情万分的回吻着我。

几声满足的喘叹,不知是发自于他,还是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手口并用,流连于他漂亮的锁骨,到他厚实的胸膛,再攫住两只挺立的小珠,舔压拧弄。

「墨儿,不要了。」他的喉结来回滚动,溢出些许动听的呻吟。「我恐怕没有把握,能继续维持从容。」

我此时情慾横流,哪能管他极力忍耐。

我拆开他的裤头,胀起的龙柱早已从褻裤后方窜出。这尺寸,凑近看是如此惊人。我便这么跪在他两腿之间,以手环上茎身,来来回回上下抚弄,引得眼前男人又喘又颤。

他像是痛苦,又似是欢愉。我看着肉红色顶端,鬼使神差的便吻了上去,他浑身一跳,坐了起来,那一双幽暗深邃的黑色眼瞳,满是情慾的顏色。

他一道命令,「墨儿,把嘴张开。」

「啊?」我傻傻的啊了一声,过大的龙柱便就着我的口顶了进来,直衝我咽喉底部。

他扣住我的后脑勺,一个劲儿的捣弄,前缘叁番两次的抵着我软顎,我紧拧双眉,哼哼闷叫,拍打着他的双腿,不适感激起泪水沿颊流下。但我的身体,却在他的肆虐下,越发绵软潮湿。

好不容易停止抽动,口中阳物却胀得更为粗大。他抽出身体,将我拉到他身旁,前额与我的额头相抵,气息极其不稳:「坏妖精,再敢这般诱惑我,可有你受的。」

他将我调整好身姿,逕自拆解起我身上的掩蔽。

「这些事情,我来就好,你只管享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说罢,便将我刚才对他做的爱抚,悉数奉还。我没能坚持多久,便臣服在他高段的戏撩技巧之下。那一双手彷彿带有魔力似的,诱使我曲起线条,只为贪恋他一瞬抚触。

双峰无意识挺起,偶然便让两团柔软抵上他微张的口,他邪佞的笑着,顺势含住,以更加撩人的舌技让我翻腾不已。

「不……」两隻长指堵住我的口,缠起我的舌,搅过口内每一处,让我再也不能好好说话,只能啊啊的乱摇着头。

我双手抵在他的头顶,却不知是推开抑或是不推,他给予我的刺激令我又爱又怕,我狼狈无助,像惊滔骇浪里的一叶扁舟,在他身下载沉载浮。

直到他听见我哭出了声,才放弃对我的强取豪夺。

「你又骗我!唔唔……」我的指控被吞没在他的吮吻之中。深且绵长的吻,伴随着饱合的爱意,一丝一丝的灌进我内心最深的一处。

「墨儿,你让我好好看看你。」他跪起,眼神徘徊,反覆审视着我的身体。他捧起我的上臂,对着曾经碎裂的两处,半是懊悔半是疼惜,霸道却坚定的吻着,抚着。

我身上淡到几乎消失的鞭伤,遭他一道一道轻轻抚慰,他揽起我的双腿,神色心疼的拂上我的膝盖。我望着这般愧疚的蓝嗣瑛,心一阵一阵抽痛。

他又将我翻了身,揭下仍掛在手腕上的单衣,背中那处烙印,埋没于他的口中。随后他松了口,用力抚平烙印的凹纹,那印像是一根针扎在他心尖上,他气劲大得像是要把它搓掉一般。

然而他弄得我好疼。

「对不住,我恐怕还是无法冷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将我带起,背贴着他,双膝分跪在床。他的头嵌在我的颈窝,而一手环上我的腰,另一手探入褻裤,掩罩住我爱液流淌的径口。

他不让我看见他的面容。

「他让你痛了么?」私处的姆指抵上了蒂,中指沾上外溢的汁水,将贝肉周围抹得湿滑。

「我哪处都痛。」我扶着他双腿的手,不自觉掐紧。

长指探入,不同于以往激烈的顶弄,却像是慰藉般的抚过每一处肉壁。我啊的一声叫出,姆指的揉捻渐强,指尖的推送却越发温柔。

「不痛了,不痛了。」他哄孩子般的说着,却压倒了我的双肩,抬起我的双臀,除下褻裤,叫嚣的长杵抵住下体,几经磨蹭,刺激着穴口与花蒂,「我会让你整个身心,都只馀下我。」

这样的趴姿,他的手甚至按着我背上那块烙印,使我羞耻与恐惧之心剧增。柱顶沾满滑腻的水,他下身一顶,破开穴口,阳物便送了进来。

他隐忍许久,好容易得偿所愿,发出一声如兽的低吼。我还在适应外来的巨物,他便前前后后的摆动了起来。

我的双手紧揪床褥,被他撞得频频前挪,抽抽捣捣越加汹涌,我悄悄往前爬了点,却被他扯起上臂,扶腰而送。

双腿上早已密布大片春潮,甬径里,随着他进进出出,彷彿被摊平又皱起。我与他浑身汗涔,彼此交融,分不清你我。

下体涌起熟悉的快意,经他多次做弄,更甚以往,然而他却陡然啵的一声抽离。我尚未细想是何处犯了错,只觉快意消退的紧,便被他翻过身,重新肆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的两腕被他单手扣在头顶,掛在他肩上的双腿曲起,遭他顶撞得无助摇摆。他馀下的手便来夺取我的双乳,再以唇取下我的泪珠。

「或许我也是个恶人。」他边吻边在我耳边呢喃。「我太喜欢,看你被我弄哭的样子。」

我迷濛着双眼,端详起他,立体的五官如刀刻般俊美,頎长的身不带有一丝缺陷,这样的男人,怎会对我爱得如此痛彻心扉。

我闭上眼,受着他逐渐加速的撞击,快感累积至临界,再多一点便要溢出,我嚶嚶哭着不知道自己说出了什么,便让他顶得甬道搅紧,脑中迷离。

一股热流瞬间从甬道里倾泻而出,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我对他的爱,也在此时此刻,一併迸发。

「蓝嗣瑛……我爱你……我爱你……」我双眼失焦,仅凭本能,一遍又一遍的诉说着。

「你这样,教我怎么不心疼你。」他喘着息,撩起我一綹长发,放到唇边深吻。

我许久之后才回过神,身体已被他清洁一轮。

「我等你。」他将我揉进他怀里。「我手中兵马,能成为你的力量,让白虎臣民统一,然后我等你回府,为我的王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隔日早晨,我作别蓝嗣瑛,送他下山后,便回四海堂处理门务。

他自有作为世子的要务在身,我亦不能割捨对于白剑门的责任。

这一局,是我负了他太多。

把话说开后,我对于罗儷的恐惧消退大半,她倒挺会看脸色,没对我刨根问底。

傍晚修习术法时,忽有小童来报,说有一名年轻男子,自称昴族人,家人在硝烟中一个不剩,他无处依归,想投奔白族。

白虎臣民多为黑发赤目,鲜见例外。除却梧璟那一双金灿灿的眸子以及墨绿色的发,乃属门中异数。

然而这名唤作常禾的男子,却是一头金棕色的蓬松碎发,两隻碧蓝如海的眼眸,五官尤其偏向西方人。他手持一把玄色折扇,头戴同色护额,身姿风流的很。

「在下的父亲,来自昴族,而母亲则是塞外一名舞姬。」

他似乎瞧出我的疑惑,主动解释,我本欲做恍然大悟貌,身后的梧璟却隔空传音与我道:「这个人的幻形之术在我之上,怕是闔族都没人能与之匹敌,你不可轻信。」

我自然相信梧璟多一些,便慎重地询问常禾:「常禾公子,此番前来,莫不是另有所图?」

他微微愣住,但转眼便恢復,笑着应答:「圣女好眼力。」而后他从袖中掏出一块虎符,梧璟见状,连忙抢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奎令!」他失去从容,厉声质问常禾,「神宫失窃的虎符,何故在你手里!」

常禾却不慌不忙,双手一摊:「少侠可知,这虎符在各族间流转数百年,在下也是意外而得。」

梧璟一番查验了那符,才交还给常禾,拱手作揖,「方才对公子多有得罪。」

常禾却将虎符递给了我:「在下前往依附白族,自然不能空手而来。这虎符,为昴族族长所藏,前不久却遭人暗杀,我便得了这兵符。如今献予圣女,也算是归还正主。」

我瞅了瞅梧璟,不知接是不接。

「收着罢。」梧璟一开口,我便接下了。

「那么常禾公子,你对我白族有何所求?」

「在下只希望能在圣女这儿讨个一官半职。」他轻浮一笑,「圣女芳姿,早在各族间传开,今日一见倒是不负盛名。」

他上前一步,折扇一伸便要抬我的下顎,梧璟一晃,抢在他碰上我前拦住了他。

「常禾公子,请注意你的言行。」

梧璟此时像个护崽子的老妈,然而他强硬的态度却对这孔雀一般的男子起不了作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两男人一冷一骚,梧璟大概无法从常禾那讨到什么便宜。眼下安抚快炸毛的他才是一回事。

「常禾公子,四海堂的岳堂主会安排你的落脚处,我许你在我手下办事,但需得容我想想。」

我遣了侍童领他去四海堂之后,便盯着手中虎符瞧了又瞧。「梧璟你说吧,这虎符有什么问题吗?」

「我以咒术探查过了,这确是真的。」梧璟闷道。

「唔,你方才那般激动,简直今古奇观。」我欲将虎符沿拼接处掰成两瓣,却遭梧璟制止。

「此符名唤少奎令,乃调动神君座下,奎木卫之凭证。神君圣体崩殂后,少奎令与太娄令便被臣民供奉于白虎神宫,然而数百年前,少奎令为人所盗,不知所踪。」

「你怎么什么都晓得啊?」我奇道。

梧璟却作痛苦貌,「如果可以忘记,我寧愿什么都不要记得。」然而他很快便歛了歛心神:「少奎令如今既到了你手中,必然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白族的未来,恐怕仅存收復分裂的各部族,然若失败,甚或就此分崩离析。」他转向我,神色有些复杂。「白刃,这是一条不归之路,你害怕么?」

不待我回答,白虎便出现,占据我的身。

「你别小瞧本君的徒孙。」他指着梧璟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梧璟并不意外,恭敬一伏拜,「神君圣安。」

「你只管好生为她分忧解劳,她不会打仗你便教她,把本君毕生所成都教给她。本君便不信,拿了白虎之力,还能有谁敢得罪我族子民。」

「神君,这是要与白刃共为一人……?」梧璟抬起头,视线穿过我的眼睛,望向白虎。「白刃的身体状况,您也发现了,并非适合容纳圣君神力……」

「你何以同过去一般囉囉嗦嗦,再要多嘴本君便走。」白虎拧起眉,十分不耐烦。

「神君叁思!」

「放肆!」白虎长袖一甩,「徒孙白刃听令!本君赐你监兵符纹,从今日起,见白刃同见本君。」我额上似有焰火烧灼,啊,这是他要坑我的下一步骤吗!

「梧璟听令!本君封你为奎木卫总帅。」梧璟似乎心有不甘,然而依旧矮身一拜。

「好了小徒孙,现在这廝但凭你使唤。」白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留下一头雾水的我,与越发纠结的梧璟。

我从袖中捞出一面小镜,这额上出现朵红彤彤的妖花,衬得我这张稚的气脸有些骚里骚气。梧璟纠结完毕后,分开左右两块虎符,拿走其中之一。

「从今往后,我便是你的刀你的剑。白刃,将来无论发生什么,我盼你都不要怨懟白虎神,他只是……身不由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语气彷彿交代后事般,我不免有些心慌。

「明日我便教你兵法,到时候真上了战场,白族军队全凭你指挥。」

但梧璟也没有要同我解释,生硬转了话题之后,便送我回去。我对他态度丕变百思不得其解,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隔日我是遭罗儷吓醒的。她打翻了脸盆,跪在地上,一张嘴语无伦次地乱喊。

我奇怪她的态度,让她起来说话,她却万分不敢直视我。我寻思这两日的变化,也就只有额间那枚妖花了。我虽无亲眼见过白虎,但他昨天说这妖花是他的符纹,或许她是将我误认了。

「好了你可以起来了,现在我没让白虎附身,不需要怕成这样。」

「小姐啊,你真是要吓死我。还有您身上,神君的力量要是不敛一敛,外头的入门小徒都得要被您威逼至死。」

唔,这就是所谓白虎之力吗?纵然我并没有什么特别感觉。

我捏了个收敛气息的咒,却仍有藏不住的白虎之力溢漏。

「真是奇了,这不该如此……小姐,你最好去恪己堂让李堂主看看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经她一提,我马上联想到昨日梧璟与白虎说我身体状况不适宜承接白虎之力云云,罗儷都看得出来我有问题,梧璟怎不早些告诉我?

我也不敢耽搁,便在罗儷的陪同下前往恪己堂。李堂主正在照料他的药园,见我便是一愣。

「神君怎地有空来老夫这儿?」

「李堂主,是我,白刃。我这身体,似乎有些不对劲,您能帮我瞧瞧吗?」

他拉了张凳子要我坐下,我伸手让他替我把了把脉,然而李堂主眉头却是越拧越紧。「圣女是否曾有一日,内力剧增?」

「啊,是有的。先前小姐还在皇宫时,不知缘何昏睡叁日,醒来之后,便凭添好几份手劲。」

罗儷才刚说完,我想起来了缘由,便据实告知:「当日,我遭人餵食了一颗金鸡蛋,浑身剧痛昏死过去,后来的事便是她说的那样了。」

「不妙,不妙啊!这是天要亡我白族!」他老人家惊慌失措一叫,让我与罗儷也跟着紧张起来。「圣女您有所不知,那药恐怕是天庭明令禁用的丹药,虽能短期功力大增,但长此以往,对身体终究是不小的负担。」

「那若是最后撑不住了,小姐会怎样?」

李堂主摇了摇头,「轻则散溢内力,重则爆体而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堂主的宣判,宛如噩耗,我如遭雷击一般,呆立在原处。

罗儷忍不住拭起泪,我回过神后,只想着要如何同蓝嗣瑛交代,抑或是乾脆不交代。

「堂主,那么依您看,我还有多少日子?」

「最多……不过叁年。」

我沉默不语,体内的白虎之力却异常躁动。

「还有一事,老夫不知当不当说……」我疲惫的看了他一眼,反正再遭也不会比我是个将死之人的消息还更糟了,便让他接着说。「圣女,您有身孕了。」

他说的事情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我的癸水的确在两个月前便没有来,然而近来杂事繁多,我原以为是压力的原因使经期拖延。

两个月前……不正是蓝嗣瑛上一回来找我那次?

我抚摸着平坦的肚皮,此时心情彷彿冰火交杂,我委实不晓得应不应该把这两个消息告诉蓝嗣瑛。

「圣女,老夫学艺不精,这几帖药,虽不能完全治癒您的身体,然能稍加缓解内力溢散,另外这几帖,是安胎药。您非必要,万不可动用内功,否则对您自己或是胎儿,皆是伤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訥訥接下药单,在罗儷的搀扶之下离开。

梧璟已在四海堂候我。我见他那脸,便有些委屈。

「你明明就知道我快死了,为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梧璟清冷如霜的表情,起了好些变化,然而他很快便恢復正常。「说与不说,又有何区别。说出来使你难受,对白族有何助益。」

「我不想死。」我再也忍不住发痠的双眼,落下两行泪,「我有孩子了,我不想死。」

「白刃。」梧璟伸手,拭去我的泪水。「是白族,对不住你。」

我大哭一场,梧璟便由着我放肆情绪。哭了好一会儿,门外有侍童来报,说常禾求见。

我想起来昨天许了他一个职位,却还没想好要安排他做什么,眼下又不好回绝他,而我哭肿的双眼,也不想让他看见,便为难起来。

「去,请他进来。」梧璟似是已有了主见,手一晃便将我核桃双眼上了道障眼诀,我却不知他欲做何打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常禾推门进来,嘻笑着问我要怎么安排他,但我才刚哭过,实在没有心情应付这孔雀男子。

梧璟便传声给我,让我随便找个职位安到他的手下。让他来监视常禾,我也较放心。

「常禾公子,能文能武吗?」我询问他。

「在下文采斐然,然而拳脚功夫……却是不大行。」

「那安排你做奎木卫总帅的副官吧,在梧璟手下做事,也不委屈你。」

啪的一声,常禾手中的折扇让他一把抓起,他收了那玩世不恭的笑容,双眼微瞇,「白刃圣女,我可是冒着失去性命的风险,将少奎令盗了来献给您,现在要将我一脚踢开,莫不是太无情了些?」

他瞬间爆出的危险气场,让我吓得不清,「可……可我这里,却是没什么有派头的空职……」梧璟亦是绷紧身体,随时准备动武。

「要不然吧,你来替我磨墨,封你为笔墨官,这样你愿意吗?」我随口胡诌了一个职位,他一听却笑了。

「能近圣女的身,做什么都是好的。」

太可疑了,这个人千方百计想在待我身边,他到底图什么。当然我并没有傻到相信他所说,是为我的容貌而来。

常禾逕自在我身旁坐下,拾起墨条,认真的研磨起来。

梧璟不放心我,便留下了。但见他与我相隔些许距离,自己做起了沙盘推演。我知他心思深,想问又碍于常禾在场,只能生生忍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禾见我不甚认真,便以身体挡住我的视线,「圣女有什么小心思,不妨说一说啊,在下会做个好听眾。」我懒懒的瞅了他一眼,他见我仍不说话,便道:「我常禾,向白虎神起誓,绝不对圣女不利。」

梧璟听他发完誓,便起身靠了过来,「你不如同圣女说说,你对于玄武让人叁天两头前来骚扰白剑门,做何感想。」

「依照咱们祖宗的脾气,那还不把他们都逮了,凌迟至吊着一口气,再丢回玄武族地,看他们还敢不敢造次。」他笑得阴阳怪气,这张脸、这种语调、这种话,他为何能说得如此轻松。「哎呀,忘了您在凡世长大。私刑云云,在各族间已是常态,您不去习惯我们的规矩,便是连累白族。」

我正欲辩驳,梧璟又传音与我:「白刃,你莫听他胡说。」

「常禾公子亦不是不知,现在圣女养着白虎神的灵体,怎好再替神君加诸杀孽,影响归位。」梧璟挺身而出,将话题引了过去。

「哼,白虎神若是有用,我们何至于如此。」常禾冷笑,「与其信那没有用的神灵,还不如靠自己双手去挣去抢。」

哎呀,虽然我颇为认同他这席话,但梧璟最是见不得他家白虎神遭人贬损了。二人再次燃起火花,气氛剑拔弩张,我又得当一次他们的和事佬。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说的我都能理解,这件事便到此打住,我会再好好想想,要怎么做才是。」

我有些问题需要常禾的解答,便遣走梧璟,他起初还不愿意,我向他再叁保证自会谨慎,他才悻悻然离去。

「有什么话你不妨直说吧。」梧璟不在,我也没什么顾虑,单刀直入地对他道。

「圣女不须这样防备我,我发誓不会害你的。」他笑意盈盈,刻意拉近我们的距离。「你以为你在梧璟身边是安全的?你想想他一直以来对你的态度。」

「他不是你想的那样。」我颇为厌烦别人说梧璟的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该说你傻还是天真?你感受不到么?他只为了白虎神,他对你好,是因为白虎神选择了你。」常禾对于白虎神,总是有些急躁,我或许能从这方面下手。

「你说的也许是吧,但至少我暂时不会吃亏,当白虎的肉身也没什么不行。」

「你!冥顽不灵!」他气急败坏的指着我骂。「你可知道,白虎接下来便要吞食你的灵魂,你将不復存在,你难道甘心自己的身体,送人作一辈子的躯壳么?」

「啊,那可如何是好!」我假作惊慌之色,这时的他,脸上有了些许算计之色。

「你若愿意冒点险,我这里倒是有个方法,可以将白虎的神魂剥离出来。」到此我大致明白他的目的了。说到底,他也是想拿那份白虎之力。但是凭他一人,若没有靠山就想来抢白虎之力,也有些说不过去。他背后定有别的势力介入。

我冷笑,「怕不是你的主人,拿了什么条件威胁你,让你来劝降吧。」

常禾也不再以游戏人间的态度隐藏自己,他重而缓慢的拍着手,「恭喜圣女,通过考验。常禾很高兴您有这个资格,成为我的新主人。」

我对他说的话理解不能,他不等我问,逕自解释了起来。

「您对于白虎各族间的矛盾,怕是知道得太少。各族没有主神的统领,终究是盘散沙,昴族顽抗的战士,已遭悉数屠戮,活下来的人,皆归顺了玄武神。然而我却是不甘心另投二主,因此我,找上了您。」

他说,我作为神君的圣女,如今唯有我能与玄武神抗衡。而玄武神托生在凡世塞北,乃北方牧民共主大汗,若是他势力坐大,对于中土的安定亦是一隐患。

「圣女,我知您仍对我抱有疑虑,然而我对白虎神发誓,绝对不会背叛您,您难道不知,这是何等沉重的誓言么?我常禾,已经失去一切,如今仅盼有一人能率领白虎子民,攻城掠地,夺回尊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说得慷慨激昂,我一时间彷彿被蛊惑,想起自己又何尝不是在玄武手下失去尊严。既然他覬覦白虎之力,那我便奉陪到底!

「很好,便是这种气势,才配做神君的代理者。」他开怀一笑,「去吧,告诉梧璟,告诉四堂堂主,说你对他玄武有多恨!」

然而我才离开常禾,便觉得自己方才有些偏激了。我回想了一会,刚才的气氛有些诡异,我恐怕中了他的咒术,才会被仇恨佔满心头。

几日过后,梧璟捎来了蓝嗣瑛的消息。

蓝嗣瑛说到做到,他领着一支亲兵,上了白剑门求见我。

我自是知道他王府战力拔萃,却犹豫这神仙打架该不该让凡人参入,梧璟却要我无论如何,都得见他一面。

我暗忖这孩子的事,早晚也该告诉他,便请人将他迎了进来。

梧璟差人安顿去他手下的兵马,将空间留给我们,便离开了。

「墨儿,我……」我打断他。

「让我先说吧」。我深吸一口气,「我怀孕了。」

「你说什么?」蓝嗣瑛不敢相信,「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你的。」我有些难为情,「你发现我背上烙印那次。」

他不等我说完,便抱起了我。我呀呀乱喊着叫他放手。

「不放手。」他难得笑得灿烂,「我很高兴。」

此刻我心如刀割,他若是知道我活得不久了,该要有多伤心。

我低下头,不愿让他看见眼眶里打转的泪珠,「虽然他来的时间不太适当,但我会保护好他的。」若我走了,留下我们的孩子陪伴他,也好。

「蓝嗣瑛,你不也有事要告诉我吗?」我趁他不注意时,偷偷抹了把泪。

「我带了一队兵马,有百馀人,虽无你的族人那般神通广大,护你安危应是绰绰有馀。」

「近来情况不乐观,随时都有开战的可能,谢谢你的兵,这对我而言,确实是场即时雨。」

他吻了我的额头,「我们之间,不需言谢。」然后双臂紧缩,他彷彿要将我揉碎在他的怀中。「本来我是得走的,然而现在,我冀望你莫要嫌我麻烦。」

我也没有多少时间了,他既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我能不能就任性这一次,在最后的这叁年里,留他在身边?

「那当然好了,我怎么会嫌弃如虎添翼的你。」我投以更深沉的拥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常禾来报,玄武座下来了两员大将,想要与我谈判。

我与他们虽然没有什么可谈的,然而蓝嗣瑛却要我偕他一起去,我本不太愿意右贤王府的势力,介入白虎与玄武的宿仇。

「你可还记得,东北边疆外族侵扰,泰半是我领兵平息的。你该相信我在这方面经验老道。」

他说的也不无道理,我思来想去便同意了。白尹姑姑已吩咐两位将军在大堂的前厅等待,我交代蓝嗣瑛蒙面后,便与他一同进去。

前厅里,四位堂主与姑姑坐在长案左方,两名将军坐在右方。

我不卑不亢就坐后,蓝嗣瑛与梧璟,一左一又立在我身后。

来自两位将军的视线并不友善,其中一位披散着微捲的褐发,左眼上安着一只眼罩,他不客气的打量着我。另一人则是一头高束红发,脸上有一道长疤,他眼神古怪的扫视着姑姑。

我用馀光瞟了眼身旁姑姑,她仍是一脸淡漠,身体却不受控的微微发抖。我低了眼看见她紧抓着自己的裙。

「白族圣女,久仰久仰。」那个紧盯姑姑不放的人,率先开口。「我是玄武座下危月将玄麓,身旁这位是壁水将繆野。」

不知怎地,我对这玄麓没来由的一阵厌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玄麓续道,「想来白族的各位,也明白我们的来意,那么我们便不需浪费时间。你们开个条件罢,怎么样才愿意让出白虎之力。」

「哼,如今玄武的属下,都和他一样不要脸了么?」顏堂主脾气最大,率先朝他们发难。

「顏老头,话不要说得太满。指不定你们等会儿,便巴巴的将圣女送到我们手中了。」繆野嘿嘿一笑,将一卷布轴甩到桌上。「这,够不够表示我王的诚意?」

我方的人,皆凑上前看。那卷轴,承诺保下白族地位,其馀小族将向我们称臣,併入我族。白族对内可自治,然而对外需得承认玄武神为主神。

万一没了信仰,白虎便什么也不是了,这种条件,梧璟是绝不可能同意的,然而堂主们处事比他圆滑许多,却不知会作何感想。

「不够是么,再加上这个如何?」玄麓手掌一摊,掌间浮闪出一瓷瓶,「我知你们白虎族的小崽子,失去主神庇佑,在下界难以生存,这避浊丹,便算是我王的恩惠,一个条件也不要的送给你们,如何?」

展堂主有些犹豫了,他仰德堂门下多为稚龄孩童,有的孩子未能挨到啟蒙,便遭浊气侵身,年幼病故,而近来,此种状况甚至蔓延至十馀岁的少年间,虽然年纪大了些,不再那么容易因病而亡,但白剑门的战力却是以不可忽视之速度在减弱。

「长期服用避浊丹对于幼童的心智损伤不小。即便我闔族上下,归顺于玄武,他难道不愿造境庇护,反让我们服用避浊丹?」李堂主是懂药的,不如展堂主好糊弄,他甩下布轴,头一抬,提出与我一致的看法。

「你们如今,还搞不清楚状况么?」繆野一声怒喝,「白虎是我王手下败将,难道要我一再强调?肯放你们一条生路是我王好心,难道我王还需代为庇荫你们这些臭虎崽子!」

「若归顺的代价,是以闔族幼苗为牺牲品,那么,请恕我们无法答应。」越堂主权衡厉害关係后,不卑不亢面对二将。

玄麓阻止了繆野继续发难,「我王如今座下子民眾多,有些白虎小部族早已归降,然而若无诚心诚意信奉玄武神,一样不值得我王造境。你们何时放下白虎神,我王便拿你们当自己人。」

展堂主像有是什么话梗在喉咙一般,我却不相信玄麓所述。白虎臣民没有其他仙族那样长寿的生命,最多活不过一二百年,玄武族就不一样了,寿命千年。对玄武神而言,为一群短命的人造界绝浊气,不过是多此一举,因此就算归降,在这种前提的统治下,白虎臣民也只会活得像次等人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玄武不会拿我们当自己人,这只是让白虎失去信仰的手段尔尔。

而神失去了信仰,便只剩幻灭一途。

「考虑好了没有?」繆野有些不耐,催促着我方的结果。

最终堂主们达成共识,不接受他们的提议,我收到他们的眼神后,站起身,深呼吸做足准备后,便沉声道:「两位将军,我作为圣女,代表白虎神拒绝你们的提议。」

「你,可想清楚后果?」玄麓诡笑,而身旁的姑姑,竟然晕了过去,面色极差。慌乱中我扶住了她,轻轻放在地上,李堂主急上前诊了她的症状。

玄麓的目光在我与姑姑身上流连,「嘿嘿,白虎族的女子,空有容貌与武力,却没点脑袋。也罢,拒绝便拒绝,我王想要的东西,他会亲自来取。」

他身形一闪,欺压到我身侧,「你,和那女人,滋味妙不可言,就是脾气着实令人讨厌。」

没想到这个人,竟然就是鬼侵!我还没去杀他,他就自己找上门来!

我一时被滔天恨意支配大脑,电光石火间,一隻手已经恶狠狠掐住他脖颈。手中力道强烈缩紧,指甲划得他鲜血直流,另一手已运起了杀气,就要直取他心脏。

突然爆发的白虎之力,让在场眾人被逼得不能睁眼,我用力一掐,眼前的仇人却突然没了形体。

「好得很,白虎之力,我王玄武神,迟早会将它弄到手!」他的声音退了叁尺,玄麓在远处重新现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蓝嗣瑛此时手臂一抬,对准玄麓,袖箭发出,他左臂伸手来挡,咻咻中了两箭。

「想抢白族的圣女,怎么不先过问我右贤王府。」蓝嗣瑛将狂躁的我护在身后,逕自走向玄麓。「你如何害我爱妻,我便如何奉还给你!」此时的他骇人得可怕,玄麓被他扯起领口,还在做徒劳的挣扎。

李堂主赶紧上前劝我收力,切勿怒火攻心。我陡然念起肚子里的孩子,便不敢继续动用内功,调着息敛着气。

玄麓口中念着咒诀,却什么东西也发不出来,他自己觉得怪异,我看得也是云里雾里。

蓝嗣瑛往他臂上一捏,骨头粉碎声便清晰地传入耳中,玄麓一声惨叫,疼痛欲裂,扯开嗓子大吼:「繆野,还不快将我弄走!」繆野哼哼一笑,扯下玄麓一层皮,两人便消失于眾人视线中。

玄麓被扯下的那层皮,变成了蛇蜕。

「让他跑了。」梧璟拾起蛇蜕,恨恨地道。「然而一层蛇蜕是蛇精五百年修为,如今的他不成气候。」

蓝嗣瑛彷彿没听见一般,他猛地抱住我,「墨儿,对不住,我没能杀了他!」力道奇大,彷彿要将我掐碎。

我满脑子都是他方才徒手捏碎骨头的猛劲,怪不得他之前对我不轨时,我丝毫动弹不得。

姑姑的人中被展堂主掐了好一会,总算是转醒。

「那玄麓,是我的仇人!」姑姑才醒,便有些焦躁地要化气去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尹,不急于一时。」顏堂主劝下她,「如今我们与玄武结下樑子,迟早要有一战。」

展堂主看着蓝嗣瑛的袖管,好奇问道:「世子阁下,方才您使用的袖箭,难道淬了什么内容,竟能使那蛇精失去法力。」

蓝嗣瑛与梧璟对望一眼,才说道:「不过是偶然而得的化功散,也不知对那歹人竟效果拔群。」

我虽满腹疑惑,但他既然不愿当着堂主的面多做解释,我也不便再刨根问底。

几日后,听闻顏堂主对景行堂加强了整顿,逼着族内老小学起各种兵器,仰德堂亦是不轻松,开始对孩子们教习术法,而四海堂也召回了在外轮驻的族民,全族里瀰漫着一股如临大敌的氛围。

我们却在这个点都还没有发现,常禾消失了。

恪己堂平日里最为清间,然而全族接连几日的高压训练,伤者也是不少。间散惯了的李堂主,一时之间被这般门庭若市的恪己堂搞得有些手忙脚乱,连连召蓝嗣瑛前去协助。

我不知李堂主是不是藉故欲将我的身体状况告诉他,但若是他信了,我也只得拿白虎与我融为一体,因此寿与天齐糊扯过去。

梧璟不愿放过蓝嗣瑛馀下的时间,连日与他讨论兵法。如今这个局面,我责无旁贷,便也一併受了他们指教。

梧璟这头,奇袭诡诈,蓝嗣瑛那头,用兵在精。然而我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论着,从阵形议到战术,再从间计论回布局。然而终究是纸上谈兵,我仍是没把握有此能力与玄武一战。

他们双方一见如故,高谈阔论,我内心却隐约不安,总觉得事情恐怕不如他们想得那般简单。就说玄麓吧,他在白剑门丢了五百年修为,怎么如今个把月过去,玄武那端还如此安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该是时候做些别的安排。

「梧璟。」我打断了他们俩。「少奎令能调动的人不少,你安排一批奎木卫,去族地四周轮守,每四时辰换一班,一有动静便马上迎战。」

「你是认为,玄武会藉故偷袭?」梧璟低头作想,又道:「不无道理。」他对着我与蓝嗣瑛问,「假设玄武欲偷袭我族,你们不妨思考,他会如何用兵。」

「除了白虎之力,你可知玄武为何时时侵扰你们么?」蓝嗣瑛反问。我却是没怎么往这处想,他这种作法不合常理。「这仅仅是我的猜测,我怀疑他,是想让玄武族民与白虎族民通婚。」

梧璟双目撑大,彷彿不可置信。

「据我线人来报,蛇仙畏寒,长年居于寒北的玄武族,身体渐弱,战士连年减少,亦是垂危一片。然而白虎族虽是短寿,却天生善打,若能得你们族民,岂不是将将能翻转这境地。」

「所以,他吸收其他部族,是因为这种原因……」那么我,还有姑姑,也被他们轻贱为生產的工具吗?

「然而,其馀小部族出于旁系,唯有几大族是正统白虎仙,正巧,白族便是那正统中,馀下来最大的。」梧璟接话。「你这番猜测,不会太可笑么?」

蓝嗣瑛却道:「如今玄武神,是漠北牧民共主,而我有一表妹长安公主,如今是他的侧妃。」他说的,是月见。「她暗中连络过我王府,写的便是,有十馀红眼黑发的女性,被赐给了一支军队,做为共妻,要让所有女子怀孕了,全队重赏。」

我一听,浑身一颤,就算是梧璟,也难掩愤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无数女人凄厉的惨叫声,喊得我惊心动魄,然而我身处一片黑暗,我见不着任何人。

我察觉自己的双腿在向下沉沦,没敢多想,便迈起步伐,头也不回的向前跑。我跑得很喘,却一刻也不敢停,终于眼前迎来一片光亮,然而下一瞬间看到的是,惨不忍睹的淫乱场合。

白虎族民多为黑发赤目,此时就有十几个这样的年轻女子,衣衫不整,散乱横躺在草原上,每一女子分别被叁四个肤色黝黑的男人包夹,轮番姦辱。

女子们的哀呼声此起彼落,我不敢再看,吓出一身冷汗。

然而我背过身后,却听见前方熟悉女嗓,竟是月见。

一个身型高壮的男子,揪着她的头发,将她从幃帐中扯了出来,然后重重甩在地上。

「中原来的贱种!」他伸出腿,半点不收力的踹了月见纤弱的身子,月见的细幼的哭声刺痛了我的鼓膜,惹得我一阵心疼。

我衝上前要拦下那男子,却摸了空,双手朝男子身体穿了过去。

怎么回事,我碰不到他们?

他也彷彿不见我一般,继续对着月见施暴。

「……醒醒……墨儿,醒醒!」蓝嗣瑛的声音将我拉回了现实,我还来不及告诉他我梦里所见,他便急切道:「玄武族来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你说什么!」他解下他身上的护心镜,安到了我胸前。

「小姐快起身换上衣服,要应战了。」这时罗儷急急忙忙闯入,将一套白色战甲不由分说的绑上我身体。

「墨儿,你有身孕,自己小心一些,我那队兵马,你万不可让他们离身。」蓝嗣瑛迅速整装完毕,「我去仰德堂援助展堂主,你带兵马去中堂,梧璟在那里。」说完他便飞身离去。

我亦不敢耽搁,慌忙着装后,领着外头已经立好的一干精兵,便要前去中堂。

门外战火交锋一片,兵刃鏗鏘,白族男女虽然善战,然而终究吃亏在寡不敌眾。玄武族这次倾巢而出,带领一干老练战将,看这架式,要不灭我族都难。

行经景行堂,见顏堂主一人顽负叁名玄武族战士,而其馀少年男女亦遭敌兵打得连连败退,我便掉头询问这队精兵,自认实力可否敌玄武将士。

精兵队长名唤李梟,他自信道:「以他们的身手,自然可行。」

「那好,留下一半的人,助景行堂,莫让少年们败在臭蛇手下。」李梟为难,正欲开口,我又堵了他的话。「现在你们应该要听我说的,我身负白虎之力,不会那么容易死,你们快去助顏堂主。」

李梟这才不情不愿点出一半的兵,有了他们的协助,顏堂主这才得以喘上一口气。

「等他们解决这头,便会马上回您身边。」李梟答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带着剩下的人马,抵达鼓塔。

「世子妃,主人是要您先去与梧璟公子匯合……」李梟还没说完,我便上了塔。

这塔楼,是全族正中心,紧邻着中堂。因地势高,族地任何一处皆可望向塔顶。

塔顶置有一面鼓,这鼓该有千年没用过了,然而毕竟是太古混沌时期,白虎神作战的圣物,因此族民亦是维护得完好如初。

我想注入白虎之力,用鼓声分送给正在应战的族民。虽然李堂主劝我少用内力,然而这等非常时刻,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掌间凝气,白虎之力运转流畅,拾起鼓棒,重重往鼓皮上连击。鼓声隆隆,四散的白虎之力,透过鼓声,传递到族中每一位抗敌的战士,为他们加持战意,我擂了一阵,感觉有些脱力,便扔下鼓棒,下了楼台。

李梟见我步态有些虚浮,连忙来搀扶。我胸口一闷,喉间一腥,呕出一口血。

「世子妃!」李梟惊呼一声。

「不要紧,我方才使了过多内力,缓一缓便好了。」我抹掉嘴角馀血,带着剩下的精兵,去了中堂。

「白刃!你怎么样!」梧璟原与敌方蛇将打得难分难解,我甫一到,便像来了劲一般,剑剑直指蛇将死穴,很快便破了敌方的兵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尚且撑得住。」我暗暗结印佈阵,梧璟自然明白我的用意,他令馀下的精兵仔细维护我的阵眼,为我剷除一条条飞扑而来的黑蛇。

这阵是梧璟教我的虎翼阵,属攻击阵形,等阵形佈置完毕,我便会回到阵眼,催动白虎之力,届时玄武也将不得不退。

「梧璟!」眼见最后一印将结成,梧璟却遭一条蜿蜒而来的漆黑巨蟒綑起高举,然后重摔至地,那巨蟒嘶嘶爬到我阵外,蛇身一晃,化身成个高壮身形。

我定睛一视,他那脸,竟然与我梦里,对月见虐打施刑的那个男人,并无二致。

我欲跑向梧璟,他却大喝:「白刃,快回去!」然后勉强起身,「我为你护法,你专心对付玄武!」

原来这个男人便是玄武。想到他毁白虎肉身,想到他纵容手下姦污我,又想到他对月见拳打脚踢,新仇旧恨一併涌上,我从阵眼催起内功,银白流焰飞渐,一束束金光往玄武身上打去。

玄武身上光伤无数,然而这点力度并不能阻止他的挨进,他一抹冷笑,一闪一现到了我身前。

「白虎之力,我势在必得。」他伸手便要扣我脑袋,我大呼不妙,完全衝破了体内早前结下的敛气印,内力一瞬间溢流全身,瞬时力大无比,我单手便得以拦下他的攻击。

我额间监兵符纹如火烧般热烫,这时便是白虎上身了。

「执明神君,你贵为四象,野心不小。欲取代中央应龙,早先坏我肉身,如今还妄图夺我神力!」白虎就着我的口,掐着玄武的手腕骂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虎!你给我滚出来!躲在一个人间螻蚁体内,像什么样子!」玄武被白虎的神力逼得不能靠近我身,只得朝我大喊。「要不是你死脑筋,不肯与我联手,我何必要害你!」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执明神君,我力量无边尚且安分守己,你在四象中当属最下,却又是谁给你的胆子去争这尊位。」白虎训话一阵,又道:「你如今肃杀之心这般重,我寧可散尽神力,断不会让你得手。神明当回护世人,我座下子民,到了你手上,却又是受了什么屈辱。」

「少废话,你若不给,我便硬抢!」玄武像是被说中痛处,抽出长剑便要来削我,好在贡于中堂的长枪被梧璟抢了出来,一扔便塞进我手里。

长枪到手,我便有了些底气。起码操枪打架,我并非毫无胜算。

我往枪头注足白虎之力,一时间与玄武斗得不分轩輊。我兵器长,佔了距离上的优势,一招一招往他脖颈刺去,而他体格却优于我,轻易格开长桿,朝我腰腹间攻击。

刀光剑影间,我身负战神白虎,自然没让他讨到什么便宜。即便新添上的小伤没什么,然而时间拖得长了,吃亏的仍该是我。

梧璟见状,传声予我:「他的右腿受过伤,你集中攻击他右侧。」

我闻言,便旋了一圈,朝他右方移动,长枪往他下盘刺去。不想他却一声冷哼,难道是我中计?

来不及分析是哪里不对,眼前一个黑衣人影现身在我与玄武间,他握一把匕首,刀刃一进一出,我腹中剧痛,长枪落地,双腿再也站不稳,大量鲜血涌上,染红我一身银白战甲。

我大为惊愕,慌忙按住伤处,也看清了黑色兜帽下,那头金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虎之力从我伤处迸发,笼罩住整个族地,我感觉力量消散得十分迅速,也许我真就要死了。

「白刃!神君!」梧璟抵抗着强烈的神力,死活也要爬到我身边。「白刃,你不要睡,这止血丹药,你快嚥下。」

我虚弱的转头看像梧璟,口中喃喃,对他说了声对不起。

「不,不是你的错,你撑着点,我马上去叫蓝嗣瑛来!」

不待他叫,蓝嗣瑛已经赶来,甚至全族老小,都到了中堂。

我已经看不大清楚了,然而耳边嗡嗡嗡的,好像是他们议论纷纷,奇道为何玄武的人都退了。

「墨儿!墨儿!」蓝嗣瑛跪倒在我身侧,他好像要抱我,却不知道要如何做,才不至于弄痛我。

「蓝……嗣瑛……」我几乎发不出声音了,他泪液横流,低下头听我如蚊蚋般细小的声音:「我对……不起你……没有护住……王府的……孩子……」

他拚命摇头,却说不出个话来。

「你别说话了,李堂主一定可以……可以救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抬起满是血色的手,吃力的抚上他的脸,「我有一事……一直……瞒着你……」就连轻轻呼吸都引发腹腰剧痛。「我……本来仅剩……叁年性命……如今……叁天都没有了……」

「不!不!你不要再说了!」他泪水流得厉害,我看着他难过,竟有些错觉,心彷彿要比自己身上的伤还要难熬。

「我爱你。」最后叁个字,是一点也发不出声音了。我的呼吸越来越慢,魂魄将要散去,泪水转出眼眶,模糊了眼前的他。

我的身体又凉又冷,最终一股强大拉力,让灵魂勾离了躯体。

离开了身体后,腹部再也不痛了,然而白族呜咽一片,我简直更加难受。

底下蓝嗣瑛抱着我的遗体,泣不成声,而捅我一刀的常禾,却持刀自杀,他的尸体倒卧在我边上,迅速腐朽,很快便化为了乌有。

我并不知道他与玄武的交易内容,更不明白,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白虎神毁灭,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看见他的魂魄,很快便被阴差带走,我想,我也是时候了。

—上卷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据说白刃这几天会回来,堂主们等了又等,没等到白刃的人,只迎来哭哭啼啼的罗儷说她遭人掳走。

不曾想顺着打斗痕跡找去,竟发现她是落在玄武族手中。玄武的人不知如何辱她,竟引得白虎神附体而出。

梧璟暗自惊喜,那尊高的神,向来不见首尾,终于又现踪跡。他的灵台清明了几百年,如今又被一道闪瞬的光,搅扰得一塌糊涂。

他的思绪,随着那团迸发的白焰,回到了千万年以前。

「你叫梧璟是罢,我至今身旁还没个信得过的人,你便做我大弟子罢。」

白虎神从前,自凡世捡了无父无母的他。他出生那会儿,人间洪水肆虐,百病俱出,蒙女媧娘娘炼石补天,凡间才逃过一劫。

那时的四象,不过是灵力高一点的寻常妖兽。

梧璟初见白虎,便为她外貌所折。那对似珍珠的银灰色眼珠子,那头丝绸般柔顺白发,鼻樑立体,唇红齿白,一身雪色肌肤白里透红,吹弹可破一般。白虎见这绿毛小子,灿金双眼闪着光,显然又是一个折在她美貌里的。

梧璟那会,还不过十岁。他暗忖,这妖兽化形,通体雪白,那妖瞳细狭,与地上的猫儿一般型态。

凭那眼瞳,梧璟便猜到是白虎。只是这打架厉害的母虎,怎么还生得如此……漂亮。用漂亮去形容她,或许还太低估她了。

白虎初能化形,便已成为地上走兽之首,凭的,不知是她骇人的战斗能力,或是惊天动地的容顏。终归是女孩子家家,她一生修为,都费在了一身皮囊,那无人能敌的打斗能力,她倒没怎么费心思,还真是上天馈赠。

彼时的白虎,除了生得漂亮又会打架,也没什么别的长处了。梧璟心灵手巧,跟着她,除了替她归结战术集结成册,替她出谋献略,还得为她生火做饭,洗衣扫地,他觉得自己好似个老母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在一方出力一方出脑之下,成为了大荒里最强悍的组合。人人皆传西方来的一头白虎惹不得,饲养她的那男人,更是不要想碰一下。

再后来,四象为天界应龙延揽,封神领职,镇守东南西北四方。白虎封监兵神君,司掌杀伐。梧璟本亦可捞个星君做做,却自甘退居白虎身后,成为她最得力的副官。

白虎性急好斗,梧璟反与之相背。每每论战略,白虎主张猛攻,梧璟却以为,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天道。两人战术揉合,领命出征竟也所向披靡。后世白虎传下的心法兵诀,实有半部是经梧璟润饰。

梧璟仰慕白虎,然而她已是天界的战神,他于她而言不过一只草芥,终归只敢将这情爱压在心底。他只盼能守白虎,直至她仙元散,归尘土。白虎倒也喜梧璟常伴她身侧,于是她入了冥司,动用关係让梧璟免去投胎前的那一碗碗孟婆汤。

梧璟屡次转生,有了灵智且能走动后,便自会前往神域西方那座白虎神宫,他千万年如一日,穷其一生侍奉白虎,直至他终老,又再一次转生,回到白虎身边。

然而有一回,白虎却不在神宫等他。他在神宫待了足足一月,白虎一次也没有回来。

白虎定是出事了。白虎不会让他这样乾等。

他不得不入了白虎封地,见她族民呜呜唉唉,梧璟费了好一番力气,方能得出个凄哀结论。

白虎肉身遭玄武毁去,她的神魂如今藏在那执剑童子白川的识海里。

梧璟大为悲痛,玄武这廝为神不尊,趁他转世那会儿,用计陷害白虎。而这事说来严重,涉及西北二象,天庭竟也不管。

据说玄武不服应龙,欲怂恿白虎共同策反,然而白虎不从,玄武便设局欲取走她神力,虽以失败告终,她神力仍嵌在她灵体里,而肉身却是灭在了玄武手中。白虎族与玄武的樑子,便算是结下了,两族恶斗不止,持续了几百年。初时白虎族还能打得玄武族东倒西歪,然而随神宫里明灯一盏一盏灭熄,白虎族却越发残喘。

说来她的臣民随了她善斗,仙性都修在一个战字,然而太刚则折,以往有神明亲点明灯庇佑,还算能安安稳稳与山河同寿,如今白虎神宫无主照拂,臣民始凋垂,长寿者,不过二百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虎失去仙身,如今只能将一缕魂魄嵌在族人躯体里。宿主若是死去,白虎的灵体便飘飘盪盪,直至下一个魄形相符者出世,再附了上去。梧璟一路追随,照拂着被称作圣子或是圣女的那人,教他术法,教他如何作为白虎。

然而神宫长年空置,白虎又久久才能现身一回,她那些臣民甚或对其失去信仰。白虎族分分合合许多年,逐渐散做大大小小十馀个部族。族间互斗,你消我长,各族纷纷抢夺圣者,利用圣者身上的白虎之力,壮大自己族力。

梧璟在一次一次寻找白虎的过程,倦了乏了,几百年都不见她踪影是常有的事。偏偏他饮不得那孟婆汤,累积了千万年的记忆,压得他喘不过气,折磨得他不成人形。他徒增的年岁里没有白虎,于他,又有什么意义。

他望着那团白焰散去,里面摧折的人形跌了出来,白虎的气息褪得甚弱,但她至少回来了。

白刃的魄形与白虎嵌合得极好,梧璟或想,这个女人,许能做为白虎新的仙体,白虎臣民如今四散各处,内忧外患,屡屡遭玄武臣民欺凌,倘若神君归位,必然能扭转这番窘境。

然而梧璟逐渐发现,白刃的身体,有了破败之色,他不敢问,何故白虎执意与白刃相融神魄,如此一来,白刃一死,白虎的神识必将随之消散,再也难留一个碎片于尘世间,那么他这一世一世轮回的意义,便再也没了价值。

他直至亲眼见着白虎神魄散毁,方知这是她不得已而为之的一个死局。她用自己迸发的神力,重伤玄武,保下白虎一族安危。

梧璟那颗为她跳了千万年的心,痛得他清明。她从前,什么战计什么谋略都不瞒着他,然而对玄武以命拼搏这事,他可从来都不晓得。这是作为战神的她,最不可能使的,最下的办法。

蓝嗣瑛尚且有个遗体可以抱着,而他剩什么。

白虎神没了,跟她相关的一眾族民,却彷彿置死地而后生,而他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离墨,或者说圣女白刃,死在了白剑门一战。说起这战役,玄白二方两败俱伤。玄武神遭白虎之力所侵,短时间内再不能成气候。而白族这头,失去圣女,白虎神又散灭,论起损伤,当属更惨重些。

蓝嗣瑛亲眼见着她断气,她小腹平坦,里头却还有他叁四个月大的孩子。

怀中的瘦小身形,从他手里一吋一吋的凉冷,他却不愿放开她。她一死,他更想将这里所有人,都杀了来给她陪葬。只要他王府铁骑一出,所到之处皆遭夷为平地。

他本就癲狂,高兴时杀人,不高兴时亦杀人。纵然同离墨相处后,他收敛了不少,然而打娘胎带出来的疯劲,却时至今日,都未曾痊癒。尤其是现在,受了大刺激,他的病,险些便要爆发。

但若他杀了这些人,她定然要伤心的。这一群族民,是她用性命回护而来,是与她最后血缘相连的一群人了,他于情于理,当留下他们。

蓝嗣瑛痛不欲生,什么白剑门什么右贤王,统统护不住他唯一爱过的女人。他更恨自己,他后悔极了,离墨不过是个未足十七岁的女人,他脑子铁定是疯了才答应让她淌这滩浑水。

他不想推翻右贤王了,若有当初,他只要他的离墨好好待在他身边,哪都别去。

「世子阁下,人死不能復生,请节哀。」梧璟面色沉重,一手紧揪自己胸口,对他轻轻劝了声。

他让他怎么节哀,梧璟知不知道,离墨是他的天他的地,他唯一的一切。

他再次望向怀中永远沉睡的面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乾哑的喉咙动了动,「我要带她回去。」

「世子阁下,圣女理应安葬在我族陵宫。」那个唤作白尹的女人,似乎是离墨的亲姑姑,她擦了擦眼泪,对蓝嗣瑛摇头拒绝。

「圣女圣女,除了让她为你们牺牲,你们为她做了什么!你们可还记得,她是我的妻子!现在连我带我妻子回去,都不被允许了么!」蓝嗣瑛痛极反怒,抱起离墨,转身要走。

梧璟却阻拦他,「白刃必须留在这里。」蓝嗣瑛不想理睬,欲绕开他,「她必须留在这里。」梧璟却鍥而不捨的缠了上来。「她如今已无灵体,若带出仙障,不消叁刻,身躯必灰飞烟灭。世子不信,大可一试。」

蓝嗣瑛闻言,彷彿遭了雷击,愣在原处,久久不能自已。白剑门无能,让离墨魂归离恨天,如今,连她的遗体都不愿留予他。

他不同意,也得同意。她得走得体体面面风风光光。

离墨的身体已是僵硬,罗儷作为圣女的侍婢,为她卸了战甲,洗去血跡,她苍白的脸蛋再也不会有一丝血色,那小脸,却是笑着的。

梧璟将打理好的她,抱进棺槨,一束束白花,是前来悼念的族人所献,等最后一束花落下,棺盖便闔上了。蓝嗣瑛此时方有真正失去她的感触,他不顾眾人阻拦,扑上棺槨,伏在上头呜呜咽咽,一生的泪水却似早已流乾。

起柩的时辰到了,他被族民扯下,离墨的棺槨,由族中男丁抬往白剑门一道小径,小径左右摇曳着绒绒芒草。他不属于白族,无权跟着上前送她最后一程,再之后的事情,他也不晓得了。

他忘记自己是如何下山,如何回府的,他只知道他的心空了一块。他的灵魂,好似还留在白剑门,一连几日,泡在酒精里,时哭时笑。所有人都谣传世子彻底疯了,可没人敢亲自去验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罗儷亦是不怎么好过,相伴十六年,如姐妹一般的主子,转眼间便这么没了。她让她两度护她性命,罗儷却绝望地寧愿受难的是自己。白剑门真不是个人待的地方,于是她收拾行囊,跟着蓝嗣瑛手下的精兵,一併回了东北。

世子妃的死讯,王府并无多加掩瞒,各种传闻从茶馀饭后中不脛而走,然而茶馆的故事,却一个比一个还要离经叛道。

有说她是妖女而遭处决的,或说她是不贞而被世子击杀的,也有说她是降世之神如今回天覆命的,总而言之,她的死因离不开怪力乱神,过度渲染的故事在她死后一个月内,四处逃窜得无比张狂。

这些谣言终于也传入了王都。离墨毕竟是受过册封的公主,这等不算光彩的流言,在王室的施压下,定调为长寧公主退蛇王而为国捐躯,王室下令,全境官府摆起了公祭。

右贤王的态度,却彷彿在摑皇室脸面。公祭期间,他落了教指,宣有意与他结亲的高门,将适龄女眷送至东北。他这番举动,天下人似懂非懂,蓝嗣瑛与紫禁城的主子,却不是傻。

然而与右贤王攀亲带故的机会可不常有,因此许多官家千金,仍是浩浩荡荡的让送进了东北右贤王府。

一群鶯鶯燕燕,跪在右贤王前面,蓝嗣瑛扯出不屑的笑,这群女人,知不知道他这王府,是什么吃人的魔鬼。

「我儿,蓝家不能断后,如今这些高门贵女,与我王府勉强相衬,你便挑捡,今夜便拜堂。」

离墨还尸骨未寒呢,这右贤王倒是有心。蓝嗣瑛若是不从,如今倒还有几分实力,与右贤王拼上一拼。

「父王看哪个顺眼,便留下哪个罢。」他看都不想看跪在地上的女子,左右是谁都不会是离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蓝嗣瑛并不晓得躺在他身旁的女人是哪家的小姐,诚然他也不在意。如今,让任何一个女人近他的身,他都厌恶。

那个女人却不知好歹,伸手便要撩他衣袍。

「你若想死,儘管摸来。」蓝嗣瑛冷声威胁,那女人吓坏了。

「世子殿下,妾身只是……只是……」他一眼瞥见她泪眼汪汪,心中更是窝火。

他起身,披上外衫,头也不回的离开喜房。

那个女人,生得与离墨叁分相像,他父王定是有意为之。

他落荒而逃,深夜策马,还未察觉便已抵达他在郊外置的一处别院。他将自己的势力,暗中养在这一屋里。

前来迎接他的人,是李梟。

「您怎地在这时回来,世子。」

他什么也没说,越过他,狼狈的逃进热气蒸腾的浴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想起了离墨哭泣的脸。想到这处,又连结起她的一顰一笑,想起她与他为数不多的一切过往,他难得落下了泪。

他下腹一阵燥热,无法再忍受对离墨的思念及慾望,就着脑中越发清晰的面容身躯,满含罪恶的自瀆起来。

这两个月以来,他日日梦里有她,梦里是甜的,醒来却是痛的。

事后他回想起行尸走肉般的那段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挺过来的。

时间冲淡了他的哀伤,一晃眼,距离离墨死去,已经过去两载。

那个与他结婚近两年的女人,他只当看不见。他对她的了解,仅仅知道她是崔氏嫡出二女儿,她父亲在朝中官拜一品殿阁大学士,他甚至不知道这崔小姐,是叫的什么名字。

他行事残酷更甚以往,比之他父亲,甚或有过之而无不及,对于右贤王的諭令,他或多或少,也敢反抗了。有一日右贤王巡视边境,不在府中,他偶然发现右贤王的寝殿竟有玄武座下的黑蛇气息,这熏天的可恨蛇腥味,他怎可能不识。

他着手调查起,右贤王与玄武的往来,意外挖出两年前的一桩桩旧事。离墨受辱,竟还可能与他这亲爹有所关联。

拼拼凑凑的真相,在他的理解,大致是这样子的。右贤王想成为大律之主,覬覦白虎战族,因此以他为棋,迎娶白族圣女,又合谋北荒共主,如今已復甦的玄武神,商议玄武神夺白虎之力,他取白虎战族。然而离墨不服右贤王安排,他不便亲自出面,便央玄武略施教训。玄武座下一蛇妖名唤玄麓,便对离墨如此这般,不慎激出了白虎神。

再后来,离墨遭同为白虎臣民的常禾刺杀,却与右贤王毫无关联了。他纵然恨右贤王,自己却是清楚的,他父亲称帝之前,是不会轻取她性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金玉其外的右贤王府,该是时候易主了。离墨的仇人,他要一个一个清算下去,首当其衝的,就是右贤王。

他如今,养在府外势力,已能与右贤王匹敌,右贤王虽强悍,却败在多疑,难聚拢下属之心,而蓝嗣瑛在收拢人心这方面,比起又贤王是出萃不少。

蓝家两代的对峙,在风起云涌中展开,人人皆知右贤王与其子不睦,然而谁能成谁要败,却没人说的准。

蓝嗣瑛挟精兵,分叁路包抄王府,右贤王负隅顽抗,仍是输给了他唯一的儿子。蓝嗣瑛心道,他与白族梧璟日夜讲兵论战,竟在这时大大派上了用场。白虎之所以为军神,除了骇人的威压,尚有无人能出其右的战法。梧璟侍奉白虎一生,是得他真传的唯一一人,如今,仅凭叁日道理,便让他得了胜利。

蓝玓的时代已经过去,现在能领右贤王这爵位的,除了他蓝嗣瑛,还能有谁。

「我儿,出息,真是出息!」蓝玓让蓝嗣瑛叁道重锁,锁进了王府关押死囚的牢狱。

「父亲,私通外族,谋逆帝位,条条当以斩首论处。念在你曾为右贤王,我且饶你一命,然而除了生命,你将失去一切。」比起要他性命,还是夺他自由会更加令他难熬。

「蓝嗣瑛啊,你虽是我儿,却不肖我。如此重情,必然颓败。」蓝玓大感特叹,「如今成王败寇,你不杀我,不应当。为帝者,应杀伐果断,不以小恩小惠而纵敌。」

「父亲,我蓝嗣瑛,不是蓝家的疯子,我不是你,以及祖父那类人。」他双拳紧握,青筋爆起,何故他父亲,要这样逼他本性。

「我儿,我以东宫规格培植你,授你帝王学,如今你比起齐家几个不成材的小子,要更有帝王之相。」蓝玓直至现在,还要怂恿他代他完成他的王图霸业。「我蓝家祖宗,不比齐家老祖差,何故生而低人一等,这天下如何不能是我姓蓝的做主。去罢,把王权夺来,为父在九泉之下等你。」蓝玓至今,仍放不了他的帝王之梦。他抽出腰间短刀,抵在心脏,用力一推,全根没入胸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此之后,天地间再无一人,唤做蓝玓。

蓝嗣瑛愕然,他虽然憎恨他父亲,却没想过要他死。即便他死,离墨也不会回来。

他只命人,将蓝玓的遗体,以帝王之仪,悄悄厚葬了。

他连日整顿右贤王府,蓝玓势力悉数遭他剷除,如今这府里,里里外外是他几年来暗中培育的人。

那什么崔家小姐,被他赶出了王府,他自始至终不承认这桩婚事,亦将她的名字,从族谱上抹除。他第一次看见这女人的名字,叫崔秀秀。

他这一生,只会有一位王妃。

整顿好王府杂事之后,蓝嗣瑛啟程前往王都。歷朝歷代,右贤王传位,都必须经由皇帝亲自册封,才算完满。然而背后的理由,只他自己才知道。他想回他王都的府邸小住,在那里才有他与离墨,更加纯粹的记忆。

小住变作长住,自他从皇帝手中领了右贤王头衔,一年过去,他并未回封地,他至今仍放不下心里的人。

他近日听闻,盈香馆横空出一奇女子,秦良洛爱不释手,认定其为离墨。看来他有必要亲自去瞧一瞧,是哪个不长眼的女人,敢冒充他已逝的右贤王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唔……浑身剧痛。

甫睁眼,床侧一金丝龙纹镶边的黄袍男子,持续运气为我疏筋导脉。

我再看看自己,半透着光的肉体,淡若随时可散形,这便是所谓养命珠打造的壳子?

「姑娘可好些了?」他见我转醒,收了收力,开口相问。

「手脚还不太使得上力,不过已经好很多了,谢谢您,应龙大人。」

我何以与应龙扯上了关係,说来曲折。

我死后,阴差少顷便至。

「死者离墨,可有误?」这阴差生的一对鼠耳,身后掛着一条长长的耗子尾,奶兇奶兇,倒是可爱。他后头跟着牛头马面,叁人皆是一身玄袍。

「是我没错,有劳官爷。」我主动伸出双腕,让牛头马面銬上魂锁之后,一行人便往冥司下去。

一路上,我镇定自若的表现,倒是教牛头马面深感好奇。

「小姑娘,我兄弟二人,领这职也有百年了。要出勾魂这差事,亡魂皆惊愕跳窜,百年难见你一人不啼不哭。说来你为何不怕我牛头他马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是我见多识广吧,左右入了地府的程序,我还算了解。」这自然也不算胡说八道。总之戏剧看多了,大抵也就那么样子。

「唔,人小鬼大。」马面咕噥一声,便遭鼠耳阴差一顿训斥。

「你们两畜生,囉囉唆唆吵死人。」鼠耳阴差一骂,牛头马面登时闭上了嘴。他又转头瞪我,「你这魂魄,懂什么懂冥司。进了十八层地狱再来说你见多识广。」

噯,这小耗子脾气倒还挺大。

被他这样一骂,我也不想多做解释,安安静静让领到阎王殿前。

殿前护卫,见阴差甫踏上红木桥,便宣道:「死者已至,开殿门——」玄即向阴差低头一礼,退至一旁。

然而这阎王殿内部,和我想像中的差距也忒大了些!

这处红杏,那处绿叶,花团锦簇,芬芳美丽。这要说这是紫禁城的御花园,我也是相信的。廊道左右,点着闪蓝灯火,烛光风中摇曳,还添了点市井气息。我想这位阎王,兴许还留恋人间。

阎王坐在架起的紫檀木椅,他身下是叁段台阶,紫檀木椅左右各立着一位美姬,其中一位春葱似的指尖捻起一块糕饼推入他口里,另一位纤纤玉手揉在他肩上。我眉眼一挑,深感汗顏。

这阎王,果真留恋人间啊。

阎王自己,则是一把灰白大鬍子,才见鼠耳阴差至,倏将方在女子腰上流连不轨的手抽了出来,假意批审起了判决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人,死者已带到。」鼠耳阴差将我按跪在堂上,自己则退至一旁,还狠狠剜了阎王一眼。

阎王大汗淋漓,虚惊一场,稍定心神后,便开始审我。

「死者离墨,年十六有馀,死因乃常禾刺杀,你可有话要说?」我才张口,还没解释什么,阎王续道:「你命数早该在一年多以前便结束,何以至今才来?」

我双手一摊,表示不知情,许是怪力乱神左右我人生,干涉我命数。

阎王又将生死簿翻了几翻,口中喃喃道,什么奇哉,什么不该绝,什么介入云云,我与他距离远,听得不甚清楚。

恰时殿门外传来阵阵打斗声,阎王正要差人出去瞧瞧,一条金灿灿的龙忽地破窗而入,朝殿上一声巨吼,将本还宽敞的空间佔据得有些逼仄。

长龙一吐龙息化作轻烟,龙身盘转几周,摇身变成一金丝龙纹镶边的黄袍男子,我瞧这身仙气逼人,举手投足间充盈贵气,不会又是个天上下来的主儿吧。他朝阎王恭敬一揖,缓声道:「阎王阁下,吾乃天界应龙,受天帝之託,来带个人走。」

阎王抬起袖口朝额间稍作擦拭,缓了缓心神,对这自称应龙的仙人扯嗓子骂:「天界,又是天界,日日来本殿这里要人,不如你们裁撤了这阎王殿,将冥府移至天庭,如何!」

「阎王阁下,我本无意为难,只是眼前这女子,牵扯仙神命数,这结扭得七荤八素,未解前,万是不能让她饮了孟婆汤投胎去的。」应龙面色困难,举止仍是一派优雅,对比急躁而不放人的阎王,他似乎还留有后手。「阁下要是行个方便,天帝便允你入凡一世。」

「这……这样啊。那,咳咳,带走罢,要带几个走随你高兴。」阎王面上,旋即浮起一抹笑靨,但为保他冥界之主的威严,又生生将嘴唇弧度扯了下来,便就这么维持着要笑不笑的彆扭神情。

「遵命。」应龙再揖,随后拉起我上臂,一闪而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牛头马面朝我离开的方位喊道:「小姑娘得空再来玩啊!」我却觉得,这阎王不很靠谱,要有机会也不想来了。

他使了梧璟所说的空间叠缩之术,大跨叁步直接将我带回了天庭。虽然方法是很快捷,然一瞬间弹出光隧时,五脏六腑全体易位,胃里有那么些作呕。

「离墨姑娘。」应龙唤了我一声,我揉着胃稍作应答。「你可知我为何找你?」

唔……这应龙,是四象的头顶上司,找我也许是要替白虎讨公道了?

「是否,与玄武有关?」我试探的问他道。

应龙一愣,旋即微笑对我。「与玄武无关,但与你自己,却是大大相关。」他请我入了座,续道:「据我所知,白虎散尽神力,随你消亡,是也不是?」

我凄哀点头。

「那头恶虎,日日想着要旷职。」应龙双眉蹙起。「她将一缕魂魄嵌在你灵魂里,如今尚且只能沉息,然而西边白虎所辖之处不可一日无主,我且问你,愿不愿担这监兵神君之位?」

这又是什么破事!白虎该不会连这个都算到了吧,现在还要我替他打工!

「不成不成,您也知道我如今只是个游魂,且白虎与玄武的宿怨……」我斟酌着字句,只是因为上头似乎执意忽视那两尊大神,乃至于族民间的恶斗,其中会不会有什么我碰不得的缘由?

「害,你倒信得过白虎。」应龙说这话时,他老人家竟然满面羞臊,「你要知道那母虎从前做过的混帐事,再来为她说话,也不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母……母虎?」我愕然,脑中几度运转不能。「白虎竟是母的?」怪不得,她拿我身体诱惑蓝嗣瑛,使得那般行云流水。我先前仅与之进行过意识交流,便一直当她这尊战神,是我祖师爷爷来着。

应龙乾笑一阵,才道:「总之,现下惟你一人,堪当这监兵神君了。你尽可放心,我作为她上司,自然不会容她躲这么久。至多五年罢,届时,我定将那恶虎,从你魂魄中剥离出来。」

这应龙神的请託,我不答应也不成,便只能先应下。「只是这神君的职责,我一个也不晓得,要如何能代她。」

「职责方面,你毋须担心,白虎先前自由间散,你只消好生活着,为她那批族民提供庇护神力,其他的,一件事也不用做。」

「好吧,如果您不嫌弃我是个凡魄就行。」我终是应下了他。

应龙称我没有个容纳魂魄的躯壳,不利于养白虎之魂,手掌一翻,幻出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神珠。「我以养命珠,为你造一仙体,你若养白虎神魂有功,事成之后,亦可来找我封天职,算是对你的补偿。」

养命珠造体七个日夜,养出了一俱盈盈女身,这俱女身仍有些透明,「等会儿我将你送入仙身,两相融合会有些痛苦,你若是撑不住也得咬牙撑着,万不可临阵脱逃,否则你自己亦将魂飞魄散。」

应龙掌劲一推,施法将我打入仙体,我一阵七荤八素,浑身肌理紧紧抽缩,胸口剧痛,彷彿有万蛊噬心。我冒出涔涔冷汗,强撑不了多久便几欲晕眩昏死。昏死前,我紧紧拽住这俱仙躯,生怕我撑不下去,会凭本能脱离。

「可以了,接着的事,我来。」恍惚中,我听见应龙的声音,接着身体感觉到一股至阳神力,霸道地捋顺我的筋脉骨血。

之后待我转醒,应龙便出了这院,他称养命珠如今植在我心上,我可在天界养魂,待这仙体不再透明,方可移驾西方白虎神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来这养命珠造的仙体真是个好东西,撇除融合时的苦不堪言,别的不说,光看这皮相,以我原貌为基底,却又美上许多,我一个姑娘家,自然是颇为喜爱。

而我尚能感应到白虎的灵气在我体内蠢蠢欲动,虽然她的意识如今依旧沉眠,却似乎有股气息不断逼迫她转醒。我苦苦一笑,这该是应龙所为吧。

我只得调息静养,应龙每叁日会来检查融合后有无出现不良反应,所幸一切顺遂,待这身体养了约莫一个年头,我已不再透光,这仙身可尽为我控制了。

应龙对此甚感成就,立时便将我送出天庭,领我至天界极西,白虎封地界外。

「我虽为四象上头,未得地界之主同意也不得擅自入领,我只能送你到此处了,往后造化,便只能靠你自己。」

我对他长长一揖,应龙却神色一变:「这头恶虎,还不出来?」

我疑惑,却感知体内的白虎之灵,一阵瑟缩。

「你要再躲,我便毁你面容!」应龙掌心盘起一球厉气,险些就要往我脸上砸来,我吓得跌坐在地。

「不要啊,我出来,我这就出来。」白虎这才不情不愿的喊了一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你在寻到适合身躯前,便好生指导离墨姑娘,如何担这监兵神君罢。」应龙转身要走,又停了下来,「她为了你,如此下场,你作为她主神,是该负责任些。」

「哎呀,你们一个两个都这么囉囉唆唆,快回你天庭罢,我自己知道要怎么做。」白虎的口气,像是特别烦应龙,不停催促着他走。

应龙满脸不悦,咕噥着道:「你就这么不待见我。」他说完后,身形消失在叁步之中。

我站在原地等了又等,白虎仍默不做声。我有些生气,便主动开口:「白虎神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哎,本君也料不到今日这局面,我对天发誓,我可没存心害你。」白虎倒是对我端起了架子。

「那行,你不解释,我们就站在这里乾等一辈子,反正现在你没有实体,而我才是被认可的监兵神君,没有我,你也进不去结界。」我感觉我今日忒大胆,也许是与神仙混得久,连白虎都敢威胁了。

「我那可可爱爱的小徒孙,怎么如今这样爆脾气。」她唉声叹气。「好罢,本君会将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但我们先进神宫,可好?」她察觉到我并不很相信她所言,便又立了个重誓:「老天在上,若我白虎神,对白刃有任何隐瞒,天打雷劈,身首分离,万劫不復??」

我觉得她发的誓委实有些过了,连忙开口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可以了可以了,若你不是白虎,我都以为你是要寻死。」

白虎却似笑非笑地说了声:「活得太久了,多少想体会一下死亡与魂飞魄散是如何。」

我都感觉自己能同理应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这恶虎,净乱说话!」

骂归骂,我还是抬脚跨进了结界,然而眼前的白虎封地已是满处荒芜,儼然一片鬼域,她告诉我,要去神宫还得再走上一小段路,我左顾右盼,也就只有一条路还能走了。这一路上,丝毫不见活物之气,就连草木也是枯了许久,显然白虎的封地,已经长年不再有人居住。走了约莫叁刻鐘,终于能见白虎神宫,然而那座神宫,早已为枯木层层攀绕,木藤厚重,将神宫的门堵得严严实实。

我能感知白虎的心情,她此时是自责的。

「小徒孙,」她颓败声音响在我脑内。「本君,是个没用的神祇罢。」

我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毕竟我对于白虎也了解得不算多。我只得施了术法,将神宫前两棵巨大枯木挪了挪,神宫紧闭的大门终于露了出来。我上前推了推门,两扇朱门闻风不动,白虎运了点法力交给了我:「需要注入一些白虎之力,方可开门。」

我依着她所说,将那份神力化作细流涓涓,再送至门上,两扇门果真轻易推开。推了门之后,辛苦的差事接踵而至。

我方踏入大殿,便扬起厚重尘埃,抬头望去,樑上蜘蛛网密佈,而前方供桌上,供品东倒西歪,有些已是陈年腐物,供奉的太娄令甚至摔在了地上,这里不经一番清扫是不能住人的。

然而整座神宫,乃至于白虎领地,如今只有我一个活物,我想到我得自己清扫这偌大的白虎神宫,便有些腿软。

我看着如此破败的大殿,感到脑壳一阵抽疼,随意绕上一周,总算是寻来一把扫帚。神宫外头有座古井,幸而里头是有水的。我撕扯着衣裙下襬当作抹布,又打了桶水,准备着手对这神宫进行大扫除。

白虎却是安安静静地躺在我身体里,我忙着打扫也懒得理她,就是有些怨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从樑上开始扫起,这掛了几千年的蜘蛛网又长又密,挑高的樑柱也难轻易碰触,我爬上爬下,费了好一番气力,才将蜘蛛丝扫除大半。

接着仍有灰尘待清理。我扫完地上的,桌上、墙上、窗台上亦有大量粉尘,我里里外外擦了叁遍有馀,灰尘才见减少。然而这千年灰尘实在呛鼻,几轮清扫后,我擤得鼻子红通通。

白虎这时随口说了句话,「这么动手动脚,倒也像是活着的感觉。」

「你说什么?」我抬起一张灰头土脸,不晓得她说这话意义为何。

「咱们仙神有什么想做之事,手一晃便没有然后了。今日见你如此辛勤打扫,本君觉得倒挺有趣。」

我突然有些崩溃,我如今代她监兵之位,怎么也算得上个神吧,但我竟然在这里劳心劳力的替白虎打扫神宫,而她四体不勤,还说这就是活着的感觉。

于是我甩下抹布,不干了,使了术法将大殿整理得一尘不染,顺便将神宫绕了一圈,所及之处皆还原回它原来该有的样子。

「小徒孙怎么不亲自洒扫啦?」白虎挺不合时宜地问了句。

「您老人家,若想体验扫地洗衣,等您身体好了,有的是机会。」我白了一眼,「届时,小的衣服便拜託了。」

「小徒孙别跟本君计较么,来来来,你现在身体黏糊糊的也不舒服,本君知道有一处仙泉,我同你一道洗洗,顺将你疑惑之事,一併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的提议也不算差,我便允了,向她讨要一点神力,点燃十八盏明灯之后,便随她带领达那仙泉。

「如今这里也有些古旧,不过比起神宫,倒也称得上是完整。」

我走上前,探了探水温,微热,却不烫手。「白虎大人,你这浴池,很是不错啊。」我立时便除了衣物,捧起泉水洗净身上脏污。

「可不是,本君先前,若是没事干,最常泡在这里。」白虎怂恿着我下水,我梳洗完毕后,便依她所言,进了池水。

我泡了一会儿,水面突然窜出一女子,「啊,论起灵气充裕程度,本君这处祕泉倒要比应龙的天池好上叁分。」我吓了一跳,原来是白虎本人,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她形体。

我盯着她的脸庞看了许久,她巧兮倩兮的朝我微笑,恰到好处的笑容不过分夸张,也不虚情假意,那头白发披在肩上好似绸缎,她的眼里流转着星辰大海,就连我一个女子,魂简直要被那双眼珠子勾走。

「怎么样,折服于本君的美貌了么?」

我目瞪口呆一会儿,方回过神来,「……我总算明白,你怎么能做那么多混帐事了。」她这张过分好看的脸,却有几分神似于今日的我。我几度猜测是因白虎蛰居我体内,影响了这俱仙身所致。

「白虎大人,那我要开始问了,你可得好好回答。」我决定先从我最在意的部分问起。「你同玄武,究竟有什么过节?」

「哎,这陈年旧事。简而言之,我神力霸道,长得又惊为天人,玄武彼时弱小,却不服应龙安排他镇守北方,便想得到我的人,利用白虎之力扯下应龙。然而我与他虚与委蛇一番,终是没有答应,他便设局害我,却出了差错,意外毁我肉身。」白虎自己,在讲这些事的时候,语调并无什么波澜起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究竟做了什么,要他对你这么狠。」我疑道。

「我记得,我那天同他喝酒,喝到床上去,说有什么事非得要打打杀杀,贪欢一晌不好么。他见我姿色撩人,嚶嚶婉转,惹得他慾火难耐,衣衫褪尽便要来解我衣服,我先前可不知,原来蛇的那处是有两根的。我当时害怕极了,使这魅惑手段只为缓兵,可不至于将我自己赔了进去,便将他定身叁个日月,丢在我神宫大门外,告诉他我不愿意同他造反,也不能同他在一处。」

「你们神仙,真,真是混帐。」这白虎的恶趣味,我可不敢恭维。惹得玄武这么记恨也是情有可缘,只是何至于害得她仙体都没有了,我总觉得有些过头。「你不生气吗?他害你失去仙身,又让你险些魂飞魄散。」

「当然生气啦,我生得这样貌美,他毁我修了一辈子的皮相,再也不得祸害男人,这仇怎可轻轻放下。你可知那祸国妖姬,九尾狐苏妲己,还曾得我指点魅惑之术。」她的确一顰一笑都美极了,「哎呀,不过这都是很久前的事了,我修出人形五百年之后,便很少主动诱惑男人了。说来这事儿,也算我处理得不好。然而白刃,你需切记,我白虎虽是这天下最能打的,却万分不愿与人斗殴,能化衝突,才是良解。我早先还以为,能打得敌方七零八落才好,然而梧璟却说,两军交战,我方亦将损失,因此能不战便不战,总有其他手段能伏人。」

「你同梧璟,又是怎么一回事?」

「梧璟啊,他是我以前捡到的孩子,他因不愿失去与我的记忆,每回转生皆不饮孟婆汤。」白虎杏眼微垂,似是黯然神伤。「那孩子跟了我那么多年,早已与我形同家人,我在他面前这般消散,他该有多痛苦。」

原来梧璟超龄的沉稳,以及无所不知,是因他长年跟随白虎,背负沉重记忆所换得的代价。我想起他那双看透一切的眼,不禁有些心疼他。我能肯定他对白虎的感情,绝非只有家人的程度。

「你若得空,能不能带我去看看他,告诉他我没事,只是得睡得有些久。」白虎放下身段,诚挚恳求。面对这一张美人脸,我又怎能不答应。

我朝她点头,同她道:「既然神宫有主了,少奎令也该拿回来。等你领地状况好些了,我们便下一趟白剑门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自神宫有人照拂,死气沉沉的大地又活络了起来,初时是些灵识低微的鸟兽花草,再晚些大一点的树木也活了起来。我自是替她高兴,虽然离万物復甦还差得远,终归是好的开始。

再后来,监兵神君回归的消息不脛而走,有些出逃而饱受欺凌的小仙族,在外斗不到什么资源,且破釜沉舟地回了她领地。

神宫的香火因有神君坐镇,而更加兴旺。白虎得了信仰,神力积累得越发迅速。

「白刃,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些。」白虎感激对我道。「其实,我总是愧对于你。要不是我,你如今还活得好好的。」

「哦,你说说吧,你如何愧对于我。」

「我让你成为圣女,为我族民付出如斯,又害你没了孩子,更使你与丈夫天人永隔,现在还需要你代我职位,这一桩桩事,起因都是我自己一意孤行,轻忽玄武而造成的。」

唔,今天太阳打西方出来了吗?这白虎竟然对我道歉。

「还有一事,我一直藏腋心里不敢对你说。」她似有些犹豫地道:「我与梧璟,曾想过要夺舍你。」

「那么,如今呢?」我反问她。

「你养着我的灵体,我便万分感激了,又怎么可能要害你。我作为四象,位高权重,还去夺舍我的臣民,有枉白虎神尊严。」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这只是檯面上的原因,实际上是我捨不得。我对你一见如故,特别喜欢你这小徒孙,与你相处这么些时日,我过得很开心,又怎么可能要去夺你身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倒相信她说的,她虽然多次坑我,对我的疼爱却也是真,如今我与她朝夕相伴,早已似闺中密友一般亲近。

「好了,你别愧了,你要是觉得对不起我,便赶紧修炼,累积你神力,儘早坐镇白虎神宫,还我一份自由。」

白虎与我,两魂一身,在她领地又过了小半个年头,陆陆续续有出逃的族人迁回领地。然而忽有一日,应龙未提前通报而匆匆来访。

我备上茶水,恭恭敬敬地坐在殿前迎接应龙。

「白虎的仙体有着落了!」应龙客套话也来不及说,便奔着重点去。「人间有一块崑崙美玉,为匠人所开採,正适合用来融入白虎的神力。」

我心中大喜,这白虎总算可以正正当当的做一回人了。

「然而麻烦的是,如今我尚未能将白虎的魂魄从离墨姑娘身上剥下,恐怕得麻烦姑娘同白虎走一遭。」

「也就是说,您要将我们放入那块崑崙玉,等白虎养得好一点了,才能将她分出来?」我反覆确认。

「正是如此。然而这尊崑崙玉年代古远,乃是女媧炼石的遗物,比我那养命珠还要珍贵不少,如今更恰逢机缘,遭匠人雕成了尊女身,这对白虎而言,自是十分难得的机会。假若白虎在这尊女玉里养着,至多一两年,便可将神力养足。届时,你的任务便结束了。只是??」

「那还等什么,这就带路吧,应龙大人。」我不愿耽搁白虎,实实在在希望她能儘早得到仙体。临走前,我又施了法固守明灯,让他们可多燃几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应龙使了空间叠缩,将我们送往一胭脂水粉处,门前大红灯笼高高掛。

几个花枝招展的姑娘站在门前,胸前两团大白兔一蹦一跳险些掉了出来,她们对着王孙贵胄、骚人墨客送往迎来,鶯歌燕舞、卖笑追欢,我直觉这不是什么正经的地方。抬头一望,这,门上的匾额,赫然雕着盈香馆叁大字!

应龙长袖一甩,将我们隐去身形,他逕自踏入馆内,我不晓得他一大男人是如何无视身旁这些香艳丰满的娇花。我怕跟得丢了,赶紧随着他进去。

我随他绕到后厅,眼前摆着一尊白玉女身,姿态如敦煌飞天舞,双手莲花,高举交叉。

「这尊女玉,便能做白虎的新身。届时我将你灵魂取出,送回养命珠所造之体。」我僵硬点头,心想自己恐怕要在这馆里,看尽两年男欢女爱。

应龙抬手一勾,我的魂魄离了身体,他又是一推,将我送入那尊女玉。然后我看着他将剩着空壳的仙体化入养命神珠,「这块玉石,很是不错,能容百物,你理应感受不到痛苦。」

我在玉石里边,说不得话,应龙上前一番检查,探察着有无灵物也跟着进了玉石,随后便交代几句注意事项,又转身消失。

他走了不久后,我的双手便觉酸痛难忍。因为这尊女玉原是高举双臂,我进了这身后,手亦得高高抬着。想到我可能得这么举二年,我心里叹口气,觉得自己牺牲可大了。

这么举到第叁天,我实在忍不住酸痛,便动了一下,没想到这一动,却扯裂了玉石的外鞘,可怕的碎裂声响起,引得小廝呼天抢地叫人来救,碎玉鏗鏗鏘鏘掉了一地,落到最后,则是我自己从膜子一般的玉壳中跌了出来。

唔,我身体能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廝们却是惊讶,他们恐怕不曾想过,这尊女玉里还藏了个人。

「嬤嬤,嬤嬤呀!」其中一小廝扯嗓大吼。「西域玉雕师的绝世作品,毁了!」

另一个小廝恶狠狠扯起我上臂,对我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知不知道??」然他见了我的脸之后,便呆愣在原处。

远处传来一声女嗓,嗓子慵懒,有些腻耳:「是谁,敢毁我花重金买的玉女雕塑!」一条风华绝代的腿跨入后,我看清声音的主人,年约莫四十几,双眼狐媚,不难联想她年轻时的娇态。她见到双眼直直盯着她瞧的我,扭着身子蹲到我面前,团扇顶起我的下顎。

「你是何人,为何毁掉我的玉雕?」她虽慍怒,却耐着性子等我解释。

我如今是何人,我说不好也拿不准,便且看且走,「我本是那崑崙玉灵,原先还要潜修一个月方能修出形体,蒙玉雕师傅之手,助我塑形,这才提早破玉而出。」

那嬤嬤朝我微笑,又道:「你可知,这玉雕,花了我万金,你为了成就你自己,赔上我一尊女玉。你说你该不该留我这里将欠的钱还清,才是个道理?」

我胡编瞎扯,什么崑崙玉灵,她也信吗?

我正欲拒绝,白虎却拦下我的嘴。她说这花柳行业她老早便想尝试,让我先应下再说。我心想她活这么久也没几天是正正经经的,反正她自有神力,要怎么胡搞也有应龙善后,便依她请託,点头应下了。

「嬤嬤,实在抱歉,这件事确实是我不对,您宽心吧,我欠您的必然会还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姑娘,如此识大体,嬤嬤不会亏待你的。」她起了身,朝外头呼道:「碧春,如雪,你们进来。」

门外两位年约二十的姑娘应声而入,衣着一绿一白,想来身着绿衣的是碧春,而白衣的则是如雪。

「你们带这位姑娘先去漱玉阁候着,我随后便至。」

我活络了筋骨,随着两位姑娘莲步轻移,行到一处幽香院落。

「妹妹,你既生得如此花容月貌,何故沦落风尘?」如雪心生好奇,对我瞧了又瞧,将我身体拉拉扯扯,前前后后看了个遍。

「如雪,快闭嘴,不该问的别问。」碧春似乎是怕我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忙让如雪住嘴。

于是我便什么也没说,眼珠子四处打转在这小院里。

我缓步移至梳妆台,却被镜上人影吓了一跳。这张脸,怎么长得与白虎一模一样!

「我这绝色皮囊,便借给你使了。好生爱护啊,左右要在风尘之地过一段日子,不艳压群芳怎么成。」

我还恍恍惚惚,怔怔地呆立于镜前,尚未能从镜子里这双容纳星辰大海的眼睛移开目光,鴇母便踏院而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不知自己生得国色天香?」嬤嬤续道,「总不能一直唤你姑娘常姑娘短,你得起个花名。碧春,如雪,你们可有什么头绪?」

「嬤嬤,这妹妹是什么来歷?彷如天人一般。」如雪忍不住好奇,仍是问来。

「天人,对了,便是这个。」嬤嬤面露喜悦之色,低下头,又抬起,兴奋对向我:「你这双眼,似繁星一般,便称天姬,星璨罢。」

「好名字,星璨妹妹。」碧春向我递来一弯浅笑。

「你们两个,多教星璨点事儿。这星璨是崑崙玉灵,想来还对人间不甚熟稔。」嬤嬤想了想,又道:「琴棋书画诗歌舞曲,样样不可落下,至于赌技与房中术,自不用我多做说明。」

「是,嬤嬤。」碧春如雪身子温婉一矮。

鴇母走后,碧春便对我盈盈一跪,「妹妹,如今鴇母嬤嬤欲以花魁规矩教你,往后你若发达,还盼相救我姐妹二人,我们本是官宦之女,走投无路才进了这盈香馆,却实在不想……不想将青春都虚耗在这儿。」

「碧春姐姐,你在干什么!」如雪却不似碧春说得那般声泪俱下,彷彿她也不知碧春这是在唱哪一齣。

「两位姐姐,快先起来吧,星璨……对这些不是很懂,只隐约知道,别随意跪人。」我决定暂且先装傻,看看碧春欲何为。「不如,姐姐先解释,星璨的处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在漱玉阁居住几日,亦对盈香馆有了几分了解。

王都妓馆眾多,同业里商定每月初一,各院花魁轮番绕街,这明里是招揽生意,暗里则是馆间相互炫富,竞争万花之首的名堂。

盈香馆与聚宝赌坊比邻而处,两所各自的东家是一对夫妻,因此人员互有交流。盈香馆姑娘,除了服务男客人身心,也常往来赌坊做庄,甚至有嗜赌的男客,特来点女子的牌,只为博一场美人笑。

馆内女子,擅于各类博弈,各个赌技高超,舞弊的手段亦需修炼得风生水起。至于博什么内容,可以是钱财,亦可是一夜风流,没有不赌,惟有赌不赌得起。

盈香馆内的阶级,亦区分得明白。最上等者,以宝石玉瓷为名,专只卖艺。次一等者,以乐器为名,卖艺且卖身,然而只接自己入眼的客人。再次等者,以色彩为名,卖艺兼卖身,却不可挑客人。最下等者,以花鸟为名,乃馆中劳役,兼需卖身。

其中最上等者,馆内称「红袖添香」,赐其美称,或称姬或称妃,具有资格参与全城花楼的斗艳会。而每月逢十之夜,红袖添香轮值,花台演艺,或歌或舞,演艺完毕则看倌叫价,以时辰计,价高者可入香闺,得美人作陪一晚。次一等者,称「皓月琴心」,丝竹歌乐尤为擅长,价码虽高却固定,做一休叁。再下等者,则称「窈窕丹青」,笔墨功夫尤佳,价码随热门程度浮动,然并非高攀不起,馆内以此等女子最多,且最受眾庶喜爱。其馀花鸟妓子,则于申时始接客,与窈窕丹青皆为逢五休一。

女子若学艺有成,位分提升,花名自然得更改,然而寻常姑娘终其一生仅能爬至窈窕丹青,至多摸到皓月琴心的边儿,那有资格被抬入红袖添香的女子,实是寡中之寡。

白日里,女子除了些杂役,还需得磨练琴棋书画诗歌词舞,有时轮休的夜里,经验丰富的姊姊会教导晚入行的妹妹使用淫具,修习所谓房中术。青楼女子多看尽人性丑恶,更因此有心生厌男者。女子共处,靠器物相互慰藉,再自然不过。

我所居漱玉阁,位分最高的红袖添香有一位,听人唤她一声水姬,花名红珊,传闻她已稳坐盈香馆花魁七年有馀,平时寡出她闺阁,唯有逢十日才能见她一面,我也就远远观过她一次,还是带着红面纱的。皓月琴心则有叁位,分别为流徽、清英、锦瑟,皆擅奏琴,鴇母让她们教我歌乐舞曲。窈窕丹青有十位,我与碧春如雪两位姑娘,共用一寝,自与她们最为相熟。她们一手妙笔,诗词亦是信手拈来,对于歌舞却是不大拿手。

我近日起居,白日学才艺,晚间,则跟着碧春与如雪其中一位,隐在后帘学习侍人。

作为星璨的前几日,因如雪看上去天真,我更常跟着她。第一晚,嬤嬤便要我入后帘好生瞧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夜,如雪身着一袭素衣,被小妓送入客人包下的雅间。她的客人是城北庆云粮行的公子,年过叁十,姓方,似乎已与如雪来往几次。

如雪朝他矮了身,甜腻的喊了声方公子,那男子的腿便迫不及待的缠上了她。

她半推半就,腰间一扭,闪躲着男子的搂抱,调笑着要他别那么急,先吃点茶,再听她唱首小曲。

方公子便有些不乐意,将茶盏用劲一扫,碎裂声鏗鏘刺耳,他朝如雪大吼:「小爷我付钱便是要来爽的,你们这些婆娘吃茶喝酒,一拖再拖,存心要坑小爷的钱是么?」

他这么一吼,我有些心惊,如雪似乎早已习惯客人朝她撒气,她镇定自若,一双柔荑攀上他肩身,再缓移至胸腹,她胸前两团白乳往他脸边凑了凑,柔声道:「方公子莫急。」她撩下男子的后领,含起一块饼,往男子嘴里送去。

嬤嬤在我身旁,不时轻声解释道:「馆内姑娘不一定回回皆心甘情愿,以拖待变是很重要,然万万不可拂了客人脸面,这其中巧劲自需拉扯得好。」

方公子一听如雪的话,又见如雪一个劲儿的往他怀里送,这气也撒不下去了,不消多久便臣服于美人香之中。

「方公子,如雪为您画幅画,可好?」她素白的小脸,蹭在他胸前,美人在怀,自然说什么都是好的。

男子让她抚摩得下身挺涨,便藉着她扭摆之劲,带下她一身,将她剥得精光,只馀一条孤零零的兜儿掛在她颈上。

「公子真讨厌。」如雪娇气的甜喊了声,取来笔墨,扯开方公子前襟,柔腻的女体偎贴在他身上,以他胸腹为画布,往他身上作起了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星璨,你看好。如雪本事不小,你将来有机会,得同她多练练。」嬤嬤忽地说起。

但见如雪顷刻间便将完成一幅美人图,她起身拉开与男子的距离,将笔转入两腿之间,以花穴持笔,半蹲着摆动腰臀,勾勒最后的几划,顺道落了款。

我瞠目结舌,久久无法言语,这画图还带这样玩的啊……!

她身下的方公子,顿时淫心大起,将她推倒于榻上,抽掉笔身,手掌覆盖她的私处,转入两指,往上壁连连猛按,如雪如他所愿,发出令人羞臊却有几分悦耳的媚喊。

如雪得空缓了缓,「公子以为,如雪画得如何?」面对如此境况,她倒能微笑着问话,但方公子显然不喜她如此处变不惊,抽出手指,下身递来,便要将她连番顶得咿咿啊啊。

如雪受他一顿狠钉,还没缓和,他方抽出湿糊的分身,两腿分跪到如雪胸前,双手攫住她两团柔乳,往中间聚拢,夹住了黝黑的杵,一个劲儿的摆送起了来。

如雪张口,含住了在她双峰间进进退退的紫红柱头,男子见状,又往前挪了挪,将自己尽情往她推送。

「如雪口活儿也是不错,你……」

我打断嬤嬤。「星璨明白了,星璨会好好学习。」我听着如雪嗯嗯的闷哼声,方觉自己都有些潮红。

如雪的双颊因吞吐巨物而微微凹陷,男子捧着她后脑,加快了来回的摆动,再将下身退出她的口,白浊液体迸射,糊了她满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公子粗声喘息,又拉起如雪,张口含住了她胸前的一点嫣红,一隻手,以两指夹扯着她的乳尖。她仰着小脸,以手背理了理面颊,将黏稠的液体揭去了些。

男子嘴上饜足后,復将几条布拋上梁柱,再垂了下来。

「方公子又要绑人家……」如雪娇声抗议,却仍是配合着男子,将她五花大绑,像个粽子似的悬在半空中。

「如雪实不喜遭绑缚,然而这行业以客为尊,无论如何厌恶客人,脸上与身体的功夫,终究是要做足的。」嬤嬤又说。

如雪正身朝下,让男子扯开两条白皙大腿,他再次将下体对准穴口,自顾自的抽送得欢,如雪的身体随着男人的进退而摆盪,口中淫声媚语落个不停。

规律的肉体拍击声,和着女子的娇喘。如雪淫晃着双乳,两腿被分扯在男子两侧,让他一推一拉的洩着欲。

这些女子卖着青春,捏碎自己的自尊,将一切给了恩客,自己又拿了什么回来。

嬤嬤见我有些伤神,便道:「星璨,你不一样。虽要你学着,也只是以备不时之需。」她以为我对这些感到害怕了,其实不然。看着如雪对着不爱的男子,扮演情人卖着笑与泪,让他连番肆虐,我只念起了碧春,她想藉我逃离这种环境,我完全可以理解。

男子紧握如雪双腿,发了狠的连捣数次,将她肉穴撑得闭合不拢,她颤抖着身子,背部曲线紧紧弓起,洩了一地春水,还搅着乳白色男精。

方公子走到如雪前头,将渗漏着白液的柱头懟上她的脸,他要她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雪从一片失神中稍稍被拉了回,对着有些萎靡的长柱尽心舔舐,男子发出似乎是满意的叹息声,「女人嘛,还是你最得我心。」

如雪不语,却舔吮得更加卖力。

此时门外传来几声叩门,是护院来的通知:「方公子,时间差不多了。」那方公子却不愿离开如雪的嘴,反倒抓起她散乱的发,又将分身往她喉间塞入。

「最后再为我弄一次罢。」

如雪一嘴闷哼,那人赶时间似的抽插得疾,护院通知第二遍后他仍在驰骋。最后嬤嬤看不下去,绕道由门而入,「方公子,要么加钱,要么请回。」他让护院架起,往外拖行数步,嬤嬤才掩上了门。

我自然不需再躲着人,亦出了帘子,要来救下如雪。她却说了声不用,然后仅靠身体扭转推拉,便轻易下了布条。

「星璨,是姐姐不好,污了你的眼了。」她接下小妓递上的巾帕,愧疚中夹杂一丝羞臊的望着我。

嬤嬤不乐意如雪说的这话,「她迟早要面对这些,该教的事儿一点都不能落下。」

我看了一眼嬤嬤,心头一紧,不知该对如雪说些什么才是,只抢下她手中巾帕,揽过她的肩,不发一语的将她脸上,男子的体液悉数擦了个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瞧着如雪身上青青紫紫的勒痕,有的已淡去,更多的是新添上的,泪滚出眶,不敢再看她。

「星璨你要了解,做这行的,这些都是家常便饭。」嬤嬤朝她扔了衣服,让她尽快穿起,莫再惹我难过。

我随了如雪回漱玉阁,当晚我睡得极不安稳。

后来几日,我仍被安排于后帘,碧春与如雪,谁有客人便跟着谁。也是这几日才知道,男客形形色色,有粗暴者,自然也有君子者。盈香馆接客的原则,是不得在姑娘身上造出口子,以及不得赖帐,要如何玩乐却是不受管束。

碧春其人,性子较沉抑,欢声也喊得不如其他姑娘好,因此她的来客数量,在漱玉阁行起其馀窈窕丹青,算是敬陪末座。嬤嬤便抽空送来一只雕花木箱,要她间暇之馀,教我认识箱中乾坤。

她寻了个如雪的休沐日,关起门来,两女子拆起那箱子。

「星璨,你来。」碧春掏出一球状物交到我手中,我把玩了会这蚕豆大小的东西,球的中间是空心的,其内有滚珠。「这是缅铃,价质不菲,也难取得。用法为加热之后,置入女阴。」她将缅铃置入炉中再取出,要我拿着。这玩意温温热热,竟嗡嗡震得厉害,似乎有种功能类似的器具,叫做跳蛋。

她又取出一个环状的玉製物,状似板指,却较板指大上不少。「悬玉环。有时男客会将此物套在阳物根部寻欢,据说有壮阳奇效。」她将那环交给了我,我手一抖,脑子里寻思它上一次使用完毕可有好生清洗过。

碧春翻找了好一会儿,寻到一金属杓状物,样子有些像茶则,「这个呀,叫银托子。需使用带子绑在男茎上。有些下身疲软的男客,会以此物协助行房。」我接过这银托子,总觉得要让这金属物塞入女体有些残忍。

我还在为那银托子一阵惧怕,碧春手上又多了几支阳具一般的柱状物,不需她解释,我也明白它的用途了。「景东人事,俗称角先生,主用于经验不丰富的妹妹们,行事之前,便能以此物缓解紧张。馆内女子,有时耐不住寂寞,亦会以此物慰藉。」这几个角先生,尺寸、材质、纹理皆不相似,我圈握着它们,不由得想起蓝嗣瑛,喉间竟有些乾渴。

碧春在我发楞时,取走那几支角先生,又朝我手中塞入一弯曲物,瞧那双头,像是将两支角先生合在了一块。「这是双蛟龙,可供两女子享乐用。然而一般接客用处不大,多是女子漫漫长夜,打发时间用的。」

那箱中尚有麻绳、镣銬,鼻烟壶、相思套等物。各种助性药物,举凡封脐膏、硫磺圈、兴阳丹、合欢散,多不胜数。碧春如雪轮番解释下来,丹丸形状大小皆极其相似,我也没能记上几种,这木箱里,也就那几个骇人的淫器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这些傢伙,认识完了?」我朝碧春点了点头,发现她眼底闪烁着几许玩味。「那么来罢。如雪,来帮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来吧?

我还发着愣,她们俩便起身,强押着我坐上了房间的椅子。这椅子不同寻常,是为行事而设计的,我一坐下,腰背后仰,下身抬起,双腿让如雪推到了扶手上,她取来两只銬子,将我的腿制了起来。

「光是认识这些怎么够呢,嬤嬤要你学些事儿。」碧春拆开捆绳,将我双腕牢牢绑起,固定在背后,我挣扎着躲着她伸来解衣带的手。「星璨别怕,姊姊非但不会弄疼你,还会让你升天的。」她的声音很轻,混着一丝诱惑与期待。

她们两人,分别将我上襦与下裙解个乾净,如雪蹲下身,松开我的褻裤带子,「你也该学学馆内姑娘的打扮了,以后这种东西不许再穿。」她低下头,吻上我的耻丘。

「姊姊不要!」我一惊一咤,身体一缩,泛着泪朝她大喊。

「妹妹放宽心,同为女人,我深知如何让你身心愉悦。」如雪声音轻柔的安抚着我,吮着我下身肌肤,一手揉按着花蒂,另一隻手朝箱中摸索来一把角先生。

我内心呜呼,这是要拿那巨物捅我初次吗?然而碧春此时覆上我的唇,她吻了我。我双目瞠大,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角先生在我私处兜兜转转,按摩着羞穴四周好一阵子,最终抵上了小径,她几欲施力,碧春却止住了她。「如雪,嬤嬤交代留她处女身。」

如雪这才松了手,但她旋即捡出缅铃,将其加热一番,往我蒂上压。缅铃震得厉害,私处刺激突升一级,让我叫出了声,碧春却道:「这声音不对呀,如雪我们换换,你来教她喊欢声。」

下身的刺激换了个人后,竟比如雪给的还要令人难耐。

「星璨,别压抑,放声喊出来。」如雪捧住我双乳,往尖上又掐又拉,「你喉间放松些,声音顺顺发出……对的,这样就很好。」

彷彿我不纵情去喊,她俩的手不会放过我。我只得拋下羞耻心,恣意而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体内慾望横衝直撞,身子不由自主地摆了起来。我的下身自朝碧春的节奏上上下下,似是不愿与那缅铃分离,碧春轻笑着低下头,口活儿将我搅弄得欲仙欲死。

我汗湿着身体,脑子堵得发慌,不晓得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但见如雪眉眼弯弯,俯下小脸,吮起我的胸房。碧春的唇舌,还在圈绕着我的轮廓。

「星璨,你快到了。」碧春的唇齿加速吮咬,我啊啊叫得停不下来,叁处敏感落入她们手中,彷如遭流窜的小蛇轻嚙,没能撑多久便浑身痉挛,眼瞳发颤,椅子上湿漉一片。

「你做得很好。」我双目呆滞,如雪轻轻抚着我的脸,拉上碧春,我的胸尖分别落入湿濡的环境,被不同的节奏带着。

好一会儿我方回过神来,「姊姊……已经够了,星璨不行了。」我抬起头,噙着泪,望向她们俩。

这具新生的身体,比起我原有人身,还要刺激万分。

「妹妹初次行事,自然紧张了些,不如我们两人,自己来。」如雪同意碧春的提议,两人便在我眼前互相解了衣衫,焦躁的四隻手儘往对方身上抚揉。

碧春追上如雪的双唇,狠狠吻住,四片嫩唇吮咂了良久,方才分开,牵起一条银亮的津线。她们对望的双眼几乎要燃尽彼此,然后碧春掐住了如雪的双乳,揉捻的力道似乎不轻,掐得如雪连连娇吟。

碧春将如雪搓揉得全身绵软后,将她推了倒,反过身来,分开她双腿,吻上花穴,亦将自己下身朝如雪的脸敞开,两人尽心服侍着彼此的身子。

见她们已浑身潮红,娇喘连连,碧春便起身,去取那柄双蛟,自己朝着一端坐了下去,又拉上如雪坐上对侧。两人的粉臀起起伏伏,双蛟身上沾满黏亮体液,哀吟此起彼落的响。

然而碧春亦是叫得出彩,何故嬤嬤说她压抑?当我这么想着时,两人已经接连攀顶,纷纷倒下大喘着气。

待她们缓了过来,才想起我仍被绑在椅子上,便起身要解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星璨,姑娘所做的事不外乎是这些,今后你也须勤加练习。」碧春低下头想了想,「还有这个,你留着。」她将一支角先生递给了我,「套弄的手法也不能落下,改日再教你。」

那日之后,碧春如雪得了空便来亲身调教我,几经练习,我已被她们摆弄得十分敏感,欢声悦耳,出水亦多。媚叫训练有成后,她们便要我学习骑乘技巧,但因不能侵入体内,说到底也只是练习久蹲与摆臀不痠麻。

首日半蹲时,我可想起之前罗儷要我扎马步的苦日子。练这持久力,由嬤嬤亲自监工,严格程度自然不下碧春二人,比之更上层楼。半个时辰,一动也不许动,脚抖一下便不许吃晚饭。连着叁日,我都是靠着两人私底下的接济才不至于饿死。

第四日后,我蹲上一个时辰已不成问题,嬤嬤便要我学着如何摆动。由于不同男子的阳物型态各有差异,同一种方向并不能适用于每一个人,因此直向、左右倾、趴姿摆动皆须熟练,我觉得我松软的大腿肉这几日都变得结实了。

骑乘体位学得差不多后,如雪便要我练习取悦男子的技巧。

「手便这样圈住,别握太紧,由下往上来回套弄,指尖可以若有似无的擦过柱头。」她拿着角先生,对我示范。「必要时,口与双乳皆可派上用场。」

我依她所教,安分练习手上的活。

「至于口技,嘴需撑大,牙关不可刮到茎身,舌头圈绕头部週缘,可快或慢,就是这个沟槽处。」她指了指冠状沟,「口中需微微吸含,维持稳定吸力,如此一来,阳物便不至于疲软。摆动的原理与手技类同,你的头上下来回,舌头可舔绕柱身,或可盘旋龙头,按压马眼。」她要我看她做一次。

「眼神亦是重要,无论施行任何取悦之术,目光不可从对方身上挪开,需依照男子的需求,给予相应的眼神。假设男客喜遭征服,便轻蔑视之;若喜征服女人,便乞求视之。星璨你记住,任何技巧,都只是辅助,能让男子心甘情愿掏心掏肺,唯有将他一颗真心捏住,才有办法吊着他。」

我原想这媚术不过以身侍人,不知其中弯弯绕绕,还大有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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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再者是乳技。由于胸乳肌肤大片且不易操作,我们的做法通常是辅以润滑液体,使用酒水之类亦有辅助效果。」她解下上衣,要我拿着角先生到她胸前,「这么夹住,上下搓揉。实际上快感虽不如前二者,然而视觉效果震撼,有些男子便偏爱这种方式。若男子下身足够长度,你可衔其柱头,增添刺激程度。」

我低头看向自己不大不小的双峰,再看向如雪的,我恐怕无法向如雪那般得心应手。

「最末是腿技。」如雪撩起裙襬,将角先生夹在大腿根部,「这么夹着,或双腿交叉,来回摆动,有时月事来潮,不便上工,客人又有求于姑娘,便能以此招式解套。」她又脱下鞋袜,用足尖夹着角先生,「不少男子恋足,亦可使用足技满足之。以双足虎口夹住茎身,或以脚掌包覆搓弄,然而初学时力道却不好控制,待你熟习其馀技巧后,再来练这足技。」

她站起身,将衣裳捡起,「大致便如此了,其馀枝微末节之事,等你将来自行体会便知。寻欢客人千百种,各自喜好又大不相同,真上阵时你需随机应变,内化客人的要求,再发展出自己的一套媚术。」她要我端着这角先生,先将口活与手活熟练。

她叁日一巡,指正我何处施力不当,哪里蹉跎太少,一经月馀,馆内护院都不是我的对手。

嬤嬤验收之后,十分满意,便将我迁出她们房间,唤来清英接手。

清英位分高一些,她的阁间,比我先时所居要华丽不少,有自己的浴房,衣裳首饰亦更加齐全,她所使用的胭脂水粉,更是上等货。

「清英姊姊,星璨接下来,便要麻烦您了。」我朝清英矮了身,她淡淡的望着我。

「不需多礼。今后你虽是要住我这里,然而你下榻处,在那。」她朝窗边比了比,有一块隆起的木檯,上面置了张贵妃榻。

我往那榻上端详仔细,那金丝枕头边还置了个安神香炉,比我先前睡的床铺看上去更舒适,不愧是阳春白雪,随便一个下榻处都如此精緻。

「是的,姊姊。」我垂眼低眉,安静不做声。

「嬤嬤要你向我学艺,我这处也没什么称手的乐器,你便先从吹簫练起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怀疑她在开车,但我没有证据。

她从墙上取下一管木簫递给了我,「听好了,我只说一次。」

吹萧的指法技巧倒是不难,然而让萧管发声却大不容易,清英见我原地呼了半天也吹不出个平顺的乐声,便将我打发到院外,让我别吵她贪眠。

我在外练了半晌,清英才睡醒。我吹了首破烂的小星星给她听,她斜睨我一眼,道:「男人听你这乐音,裤襠里都要绵软。罢了罢了,你之后尚有别的安排。」

她打量起我的身段,红唇咕噥:「这要速成,没点底子能行么……你随我来。」

她不等我应她,便逕自走向一座楼台,我紧跟上去。「这是咱们姐妹练舞的地方,我教你一支容易一些的。」

好在这舞技,白虎这廝倒是学过一些皮毛,由她控制我,跳得还有模有样,让我少挨清英两顿嫌。

「你的手,绕半圈再翻转过来,朝上一托;脚尖勾起,点地时起跳莫要太用力。对的,这样挺好。」

白虎颇为得意,不停在我脑内邀功,我理都不想理她。

说起来这支舞取名《春风摇》,推臀动作不少,性暗示意味十足。清英舞起腰枝,气质都不同了。她一改淡漠个性,像株嬈嬈杨柳随风飘摇,柔弱无骨的身段加上那一张无辜的脸蛋,男人看来合该慾火焚身。

「你这丫头,光看不练,嬤嬤等会儿来敲打你。」清英取下墙上悬着的一张琴,说要为我伴奏。她那葱白色的指尖在十叁徽位间滑移,那指法,怎地好像碧春教我的爱抚技巧。

「星璨,你再愣神,今晚便睡院子。」她见我又朝她发呆,板起一张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敢再多想什么,认命练起舞来,一练便又是两个月过去。有白虎的底子,清英也折服,她向老鴇稟报,说再也没东西可教我了。

「嬤嬤,如今星璨尚少一门乐艺,然而要她奏琵琶,惟有水姬红珊能指点她。」清英淡然对嬤嬤说道,「然而水姬已久不收徒,您看,是否对她作别的安排?」

「不成,星璨必须要学。」嬤嬤转头对我,「你亲自前去水姬珍珠阁,在漱玉阁的最顶,她说什么你便照着做什么。」

想来是这位水姬脾气古怪,嬤嬤也奈何不了她,才让我自己去碰撞。

我叩了水姬的房门,没人来应。连去几次都扑了空,我心里觉得奇怪。这水姬,分明昨夜房内灯火通明,是她不想理会我?

「红珊姊姊,我是星璨,嬤嬤让我来您这……」我话还没说完,房门唰地一声被拉开,眼前是位歪歪斜斜的醉酒佳人,美目半睁着,眼尾吊起,有些嗔意,芙颊染上霞彩,白里透红,右脸却有一处伤斑。即便如此,那伤斑丝毫不影响她的美貌。

「你来做什么,这里不需要人伺候,快滚。」她的口气十分不悦,一身酒味浓厚,薰得我也有些发昏。她的手拉上门用力一甩,我却下意识地挡住了门缘。

「姊姊,星璨没有恶意,但您这灌醉自己,伤身。」我忍着手被门夹的刺痛,咬着牙挤出话来。

她却颓然一松,身体一落,跌坐在地,「你懂什么……不喝醉,怎么见得到他……」

唔,看来是个为情所伤的小姊姊。

她哭得梨花带雨,让我好是心疼,她不会连怎么哭也是特别练过的吧。「姊姊,先起来吧,别跪在地上。」但她执拗不肯起身,我只能捲起袖管,运起力量,打横将她瘫软的身体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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