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当郝壬换上橙色衣服,用颜易符把自己变成陆兰的相貌走出客院时,天脉的众人已经站成一排等著他了,紫茗娇小的身影也在其中,只差解飞不在而已。
“怎么啦,今天大家都一脸大便?”郝壬有些错愕,天脉的众人此刻竟是人人心情沉重,他不禁有些担心:“托你们查的青脉唯大哥的事情怎样了?”
“还是没消息,但并不是因为那件事……壬,今早哥哥输了。”紫茗摇了摇头,默默的回答:“如今,天脉的参赛者只剩我们两个这组了。”
“小飞飞输了?……”郝壬惊讶的说,虽然自己赢过解飞,但怎么说两人的差距也不会太远,在战斗经验甚至武学上,解飞还胜过自己两筹不止,怎么会这么快就输了?
“嗯……”
“那夏摸鱼……我是说……夏莫栩呢?”郝壬问。
“夏大哥他……已经连赢了三场……”紫茗说著,突然把头偏掉了,这个动作也让郝壬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
“紫茗,你有没有事情瞒著我?长脉的人昨晚又对你做了什么吗?”郝壬冷静的问。
昨晚由于整整两天没睡的关系,他很早就溜回天脉客院睡觉了,因此把阮趴趴打倒后,长脉与天脉双方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倒也不知道。
而一夜之间,是什么让天脉的众人如此沉重,郝壬猜想,也只能从昨晚的事情开始找原因了。
“长脉的人没做什么,只是默默的下了山,他们的宗继早在昨天下午我们出战的时候就败给了夏大哥,所以阮师伯一输,他们就没理由留在昆仑山了……”
紫茗没有正面看向郝壬,但郝壬倒是看见了女孩的眼中依稀有著泪光。
“壬,今天帮陆姐姐打完后,我们就回天山好吗?”
回天山?不打了吗……郝壬眯了眯眼,他隐约猜得到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郝壬走上前去,静静的问紫茗:“……是夏莫栩吗?”
“茗不知道!一定不是夏大哥!夏大哥他才不会……”
出乎郝壬意料的,紫茗突然崩溃了,她退了几步,然后转身跑得不见踪影,郝壬的耳际依稀还残留著她的哭声。
一阵沉默。
“怎么回事?……”转头,郝壬紧盯著一个天脉弟q子问,黑瞳流露出坚定的光采,无意间窜起的“龙威”让那个天脉弟q子不由得吞了口口水:“告诉我,昨天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发生过什么事?”
天脉弟q子无言,在郝壬的“龙威”压迫之下,他不由得冒出了冷汗,但即使如此,他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别为难他了,我来回答你的问题。”就在郝壬想进一步加重语气问话时,解飞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昨天晚上,你打赢阮趴趴之后,昆脉的人来过。”
“昆脉的人 ?'霸气书库…87book'”
“对。”解飞冷冷的回答:“你应该不知道,但我可以告诉你,昨天你和紫茗在跟阮趴趴对战时,另一头的西厢擂台,夏莫栩同时也在跟长脉的人打斗,还是宗继对上宗继的超等级比试。”
“长脉宗继……结果呢?”郝壬愕然,夏莫栩对上长脉的宗继?
“两人只交手了三招。”解飞看著自己的手:“长脉宗继的炎蓝罡爪只来得及出三爪,夏莫栩就拧下了他的头。”
“……啊?”
郝壬不可置信,如果不是天脉的情况太特殊,一脉的宗继应该是脉中除了不能参赛的脉主外最强的人物,而夏莫栩竟然……竟然在三招之内就杀了对方?
但即使如此,这与天脉众人的沉重心情有什么关系?
“你一定很讶异夏莫栩杀掉长脉宗继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夏莫栩是为了扬名天下,才下重手杀人的,而你……你夺走了他的观众。”解飞伸出一根指头指著郝壬。
“不懂。”郝壬不解,夏莫栩想红、想出名干他屁事。
“你忘了吗?昨天你和小雪上场时,场下的轰动。整个昆仑山的武者在听说你们第一战的惊人表现时,都来看你跟小雪了。”解飞闭眼淡淡说道:“相较之,夏莫栩所在的南厢擂台,台下就冷清了许多。”
“……”郝壬有些明白了。
“虽然只以蒲牢的身份出战两次,但你与小雪的表现实在过度亮眼,甚至现在整个昆仑都在传‘天脉是本次龙首战唯一有办法与昆脉争雄的一脉’,你想,被抢了锋头的夏莫栩会怎样?”
“觉得很干?”
“岂止如此?用你的话来说,夏莫栩干到想直接灭了我们天脉。”解飞冷笑,想讽刺些什么似的说:“昨晚你离开后,对方亲自送来长脉宗继的首级交给在这里的长脉弟q子,你试想,南厢擂台怎么说也是长脉宗继与夏莫栩的对战会场,会没有长脉弟q子吗?为什么夏莫栩要亲自把血淋淋的人头送来天脉与长脉对战的西厢擂台?”
“……”郝壬傻眼,他没有办法想像穿著黄衣的夏莫栩带著阴寒的微笑,提著血淋淋的布包交给长脉弟q子,还故意将里面的人头露给解飞与紫茗看的样子。
想当然耳,夏莫栩又会是一脸忏悔与歉然,“硬拚之下收手不及”,应该又会是这句话吧?
“那是……恐吓吗?”郝壬静默。
“或者说,最后通牒。”解飞眯了眯眼:“就是因为这样,今天早上第一场战斗对方就表示了他们对我们天脉的态度。今早解某的对手,正是夏莫栩……”
“啊?”郝壬嘴张得大大的:“那你怎么会还活著站在这里?不是应该被夏摸鱼爆头了吗?”
“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天脉虽然正在衰颓,倒也还没弱到青脉与‘崂脉’那种地步,至少情报作业上面我们不会太差。早在对方偷换排程的时候我就收到消息了,难道我不会先弃权,要白白上去送死吗?”
“喔,好吧!”郝壬松了口气,看样子解飞也是个头好壮壮、明哲保身的聪明宝宝。
解飞说到这里皱了皱眉,从怀中掏出一根烟点上。
“不过昆脉的算计倒也出乎我想像,我原以为只要解某弃权就没事了。但出乎意料的是,对方还是找到机会给我们天脉下马威。记得解某的师弟吗?”
郝壬点点头,解飞说的师弟正是两个月前偷袭自己与樱的壮硕汉子。
“他死了。”
“啥!怎么会莫名其妙就挂了?”假扮成陆兰的郝壬失声道。
“因为今早昆脉又掉包了他的排程,把他与另一个昆脉弟q子送上台,还不到一盏茶时分,那家伙就这样在场上被活活打死。”解飞弹了弹烟蒂,喷出几个火星:“昨天夏莫栩送人头来时紫茗就在场,今早师弟被活活打死时紫茗也在场,接二连三被刺激,你不难想像为何她会崩溃。”
“可恶……”郝壬握紧拳头。
“对方这样做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只要我们天脉还待在昆仑山上,就难保不会有悲剧发生,我想对方应该是想说这句话吧?浪郝壬,你是知道自己实力的,如果跟夏莫栩对上你一点胜算也没有,这样,你还想打吗?”
“……”郝壬看著解飞的眼睛,天脉的大师兄此刻却只是低著头把抽到底的烟捏掉。
“今天打完,我们就回天山。与其在这里无谓的牺牲,不如保全实力,现在的我们,连跟夏莫栩斗的本钱都没有。”解飞淡淡说著,手中的烟蒂也随著他闭上眼睛悄然坠落。
最后,香烟在他的脚下被踩熄,化为一缕白烟。
这天下午,“陆兰”赢了两场比赛。
或许是由于心情很烦的缘故,当郝壬回到客院换下橙色衣服开始冲澡时,连他自己都不是很记得他是怎么赢的了。
大抵上,应该又是压倒性的胜利吧?没有昆脉乱换排程的话,龙首战也才进行了一半,郝壬遇不到什么高手是肯定的,甚至连阮趴趴一半等级的对手都没有。
郝壬记得自己第一战的对手是个红衣的女人,印象中,解飞曾说过这样的一句话。
“崂脉与青脉同为九脉中两个最没落的门派,有别于只是不问世事的青脉,百年前曾经以‘炎红灼莲’气劲闻名武林的崂脉,如今仅像是个摇摇欲坠的空壳,内部只剩不到一百名弟q子,多半是由复姓宇文的宗家组成,至于武术更是荒废已久……虽然他们突然衰颓的原因,时至今天我们都还不清楚,但那已经一点都不重要了。炎红灼莲主体是使用灼热的灵力去烧灼别人,有点类似最纯粹的火炎,是种相当恐怖的气劲,但你不需要担心这个,即使对方派出宗继亲自来打也没什么好怕的,他们太弱了。”
虽然郝壬很不想跟解飞一样用制式化的口气去轻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