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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2 / 2)

元祐十一年春,新京宫室已初成,天子率群臣祭告天地,正式迁都平郜。

平郜西靠延平关,南面大河,三水汇流之处,原只是一小郡,三百年前高祖于此处起兵,后开朝建国,以平郜为副都,此处才始兴盛,刘子善入关也是先据平郜,选了此地,一是为此,一是较烨阳地处偏西,为了西北州隐患之故。

大庆朝所称西北州,皆指延平关外诸州,稍北的靖州沅州,以及南部连州,云州等地,刘子善自连州起兵发家,但连州地虽富庶,却是位置偏远,入关后据中原要冲,原本在西北州的经营便稍怠,自元祐八年南攻刘宣未果,后又举兵往烨阳,刘宣势力便乘势往北扩张,数年间而占据西北州大片土地。

大庆西北大片广袤的领土,土地肥沃,人口充实,素来以丰足富庶称,地位十分微妙,中间隔了延平关,既便于刘均那样军阀势力割据,雄霸一方数十年,天子不能请服,欲攻之又鞭长莫及,而刘子善则是以连州为根基,出关直入中原,至今为天下宰者,其军事地位不能说不重,但不论如何,皆因偏远,不得循正统,顶多固守自安而已。

刘子善正是虑此,故而以平郜为都,实为长远之计。

都城新迁,天子以诏敕令天下,刘宣亦上表称贺请服。

褚不樊听罢淡笑:“主公他未免太天真些,自古天下一家,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人家怕是正磨刀霍霍。”

云州道:“那样正好,早晚得有这一日,我已经等着了。”

褚不樊道:“鲜将军以为这次主公还会愿意开战吗?”

云州道:“陈寔将军绝不会降吧。”

褚不樊道:“你指望他?”

云州道:“我不指望他,我只指望我自己。”

褚不樊但笑,云州知道他意思,纳闷,终于还是问出:

“褚先生既然以为战不可,为何当初还要替鲜侑来找我去迎驾?”

褚不樊道:“战与不战却于我不相干,我只是受人之托罢了。”

事后云州请他留下,他也并不推辞,爽快应了,说是怕回去刘宣要了他脑袋,云州好笑,怕掉脑袋还要专去捡会掉脑袋的事干,褚不樊看着哪像那等蠢人,不过人家这般说,自然不容自己去多嘴,他念头一转,又问道:“你说若到那时,他会不会来?”

褚不樊道:“你问的是谁?”

云州道:“鲜侑。”

褚不樊道:“我已为你算了一卦,他不会来。”

云州道:“理由?”

褚不樊道:“他立场尴尬,不该再来趟这道浑水。”

云州道:“不该来,不过还是会来,褚先生,我比你了解他。”

褚不樊道:“这是自然,你跟他的交情自然不能跟你同他的比。”

云州道:“就算这样,我还是要先去找他。”

褚不樊道:“你如何去?”

“刘宣不是与刘子善公子联姻,正要送刘小姐去平郜?”云州问道,转而又肯定,“我要回云州城去,向他请命,送刘小姐入京,就在即日。”

褚不樊道:“那我看你怕是要失望了,还不如不去。”

云州道:“我不怕,多久我都能等,只要最后有个结果就成,我只去问他要一句话。”

他想的快做的更快,第二日便将军务暂交,第三日便带了十数人急忙赶回云州城去。

云州记得这位刘小姐,见得面不多,不过当初刘宣有心思招鲜侑为妹婿,他也便当真有心瞧了几眼,刘元外貌跟刘宣几分相似,面容清淡,不见得引人注目,细看却柔和舒服。

刘元更比她兄长多了几分隐约摇漾的神韵,平常不显眼,不经意间勾人眼目,让人无端有些心头一震之感,她端坐车中,一路不曾说话,云州揭开车门的布帘,她一双眼平静看过来,眼神似忧似恼,似有水纹却不起波涛,嘴唇稍动,云州忙道:

“小姐恕罪,是我唐突,小姐若有事恳请吩咐。”

刘元道:“无事。”

又问道:“我记得你曾在那位相王手下,你可认得刘氏公子?”

云州道:“刘氏公子都是人中龙凤,配的起小姐。”

刘元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刘氏公子大名我怎会不知,我既然答应阿兄去平郜,便没什么好说,我只是听说,大公子刘珏似乎有病在身,二公子却不大得相王喜欢。”

她似是有意探问,云州道:“平郜不比云州城,身不由人,小姐不该太有心。”

刘元眼神一动,若有所思看他,却没等到他再说什么,只得轻声回了一句:“多谢。”

云州一行有近百人,马车行了半月到达平郜京城郊外,有人来迎。

那人一身暗红绣金广袖袍服,顶系黑玉长冠,正于马上眺望,身后是军士在列,车队渐近,他身旁一人骑马并立,身着青衫,是阮元。

云州看过阮元,目光又移去他面上。

却不想这么快见到,两年却也不长,至少比当初在隽城一别三年要短的多,短的不是年月,只是有了一次,再有第二次,便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眼睛对上,鲜侑也微有惊讶,很快便散去,同阮元下马,云州亦下马,阮元道:“刘小姐到了,先随我等去使馆暂歇,明日设宴招待使者。”

语气沉稳镇定,仿佛之前各不相识,鲜侑却是微有些走神,不发一言,云州道:

“大人前面领路吧。”

阮元一笑,各自上马,车驾又起行,沿大道直驶入城。

他身影比起阮元迟迟在后,不时回头去望。

阮元也回头看一眼,觉得那位马背上年轻的白衣将军稍有些陌生,跟记忆中有些不符,不过确实是那人无疑,又看鲜侑神情恋恋,笑,道:“你想去便去吧,何苦来着。”

鲜侑有些嗔怪道:“你怎么不早说来的是他。”

阮元道:“这你可冤枉我了,刘宣的来信上没提他,是另一人,叫什么严翰的,不知怎么变成了这位,我也是刚知道,再说,谁知道你这么放在心上。”

鲜侑喟然而叹道:“你们一个个,可都好的很,都来算计我好了,我横竖是无法。”

到了使馆安顿下,已是入夜,鲜侑进门来时,云州正从刘元处回所住屋,穿庭而过时已见到他背身立着,未更衣,仍穿着下午时那身暗红,觉得有人进来,便转身,云州叫屋内下人退下,合上门,注视他道:“你这么跑来,也不怕招人嫌疑,说你私通外使。”

鲜侑道:“我有什么好怕的,我的罪过论起来不少,反正虱子多了不痒。”

室中有些暗,他走去案前,持了小剪刀将烛山烛芯剪去一截,倚案坐了,道:

“你怎么来了?”

云州道:“我来送刘小姐。”

鲜侑笑:“不像你会干的事,你是来找我的?”

云州道:“对,你不来找我,我自然要来找你。”

他也在案前去坐下,却都意外找不到话,最后鲜侑轻笑一声,拉起他手放到腰上,搂上来亲吻,云州喘不过气,被他这个动作弄得有些气闷,鲜侑伸了手进衣内时,他再忍不住,压低了声道:“鲜侑,你放开手,我有正经话同你说。”

鲜侑口齿不清:“我也有正经话同你说,我日日想你。”

云州抓住他不停乱摸的手,鲜侑见他当真有些生气,止住道:“你说。”

云州却突然不知道从何说起,又放开他,鲜侑重又抱上来,解他衣服,他急的手忙脚乱,云州只得自行解了,往榻上仰倒,又替他剥了衣服,抚摸一阵,鲜侑有些跃跃欲试,云州却心中有事,全无兴致,又不忍他失望,只抚了他脸道:

“我不想动,你来吧,这次你来。”

鲜侑想弄他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不过他总不肯,被他压在下头也挺有滋有味,这念头虽久远,也就作罢,听他竟然主动提起,高兴的连连吻他眼睛,道:“我轻些。”

云州道:“用些药。”

鲜侑连忙爬下床去找药,云州道:“我衣服里有。”

鲜侑去翻找他衣服,摸出一小盒润手的脂膏,回来先拉他手瞧,见手上并无冻伤,疑惑道:“怎么随身带这玩意儿。”

云州道:“前一阵手上受了点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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