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鲜侑笑,直接道:“没有,我就喜欢你,怎么了,我抱过别人你不高兴?”
他说话颠三倒四,云州摇头道:“没有,我只是知道你以前在烨阳,烨阳那么大,应该有很多好人,你生的好看,人又聪明,又会说话,应该很招他们喜欢。”
鲜侑听他说的直笑道:“哎,哪有,我十六岁就到了北边,那时哪能懂那么多,那时在烨阳倒是和孟琅很好,一起喝酒游玩,不过只这样父亲便骂我行止不端,轻狂放荡,父亲管教甚严,家里连个侍女都不让过分亲近的,何况其他。小时候不懂事,有一回拉了一名侍女让她脱了衣裳给我瞧瞧,我只一说,她便生气去告诉父亲,那次差点被父亲打死。”
云州也露出笑道:“现在一点也不像。”
鲜侑笑道:“在北边没人管,便有些由性子了,我向来是自己管不住自己的。”
他两个丝毫不避讳人,一旁玉炎另有几名军士也在马上,看着他二人青天白日下的勾搭亲热,脸一会青一会白一会红一会黑,青青白白红红黑黑只差没生了口子裂开,这会听鲜侑的话又被逗得要笑出来,笑又不敢笑,着实憋得痛苦,玉炎苦了脸道:
“将军莫再说笑了,属下听不得了。”
鲜侑侧头觑了一眼道:“谁让你听来着,耳朵堵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2 章
到得连州边界便见赵和骑了马相迎,鲜侑下了马,刘晗扶着刘珏下了马车,赵和上前拜见,鲜侑道:“不要多礼了,大公子途中病了,赶紧送大公子回去歇息。”
刘珏刘晗另换了一架宽敞的马车,顺着官道缓缓往西山去,赵和同鲜侑在后,道:
“刘公回西山了。”
鲜侑惊讶道:“已经回来了?何时?为何?”
赵和道:“半月前刚回来,我没有来得及通知将军。”
鲜侑再坐不住,一路脑中纷纭,好容易回了西山,果然见到刘子善诸人,藤公佐,辜子兰,孟琅,阮元连同赵氏兄弟,诸人俱在,孙胜陈先二人之前同阮元赵和一道回了西山,因而也在列。
刘子善携赵氏,十一岁的幼子刘珉立于正中,余人皆在刘子善身后旁侧。
时有清风徐来,衣裾翩飞。
刘珏刘晗皆着一式素色袍服,刘珏另披雪色裘衣,二人下了车看着众人愣了片刻,回过神来看准了中间那人,容色俱动,上前跪下叩首齐声道:“孩儿拜见父亲。”
刘子善同赵氏皆低下身相扶,道:“起来吧。”
又见刘珏颜色有异,不由抚他脸叹道:“疲q受苦了。”
刘珏垂首不言,刘子善又摸了摸刘晗,拉了他二人向赵氏道:“这是你庶母。”
赵氏性子内敛,只低笑,刘珏刘晗刚下车已看明白,这时恭顺叫道:“母亲。”
刘子善拉着刘珉拜见两位兄长,又带刘珏刘晗见过刘子善身后一干人,这两位刘公子一来,在这小小西山激起的风浪不小,加上刘珉三人一处,众人都打量观望,同时揣测刘公是个什么心思。
一行人簇拥着回到府中,刘子善命人带刘珏刘晗回房安置,并准备洗宴,鲜侑守在一旁,等他安排完琐事,众人各自退下。
赵氏也携了刘珉退下,刘子善有些疲倦的倚坐在榻上,闭眼揉了揉眉间,鲜侑道:
“先生累了,我替先生唤人来伺候。”
刘子善摇手道:“无妨。”
又皱了眉忧道:“你见到疲q的时候,他便是那般病着的吗?他身体不好,可我记得叔原来信说他好了很多,怎么看着比原来还要厉害。”
鲜侑道:“大公子可能是受了惊,又为刘叔原老先生守孝,悲伤郁结外加受了凉,一路上奔波劳累,便病的重了些,养些日子该是会好的,先生不必过忧。”
刘子善道:“疲q他,其实最爱争胜,人也是极聪慧的,只是。。。。。。。。”
这话没说完,又道:“叔原也走了,我许久不见叔原,真是好生想念,昔日佳期酌酒欢会历历犹在眼前,怎料一朝相离便成永别,此生再无相见之日,只能泉下相寻,奈何,奈何,现在只盼他能待我共饮一杯黄泉水。”
鲜侑想起刘叔原又是心中微凉。 “刘叔原让我带话给先生。”
刘子善颔首,鲜侑将刘叔原的话复述一遍,刘子善听罢,半晌不语,过了阵回过神惊诧道:“叔原有话带给我,他不是被刘静所害?你到时他还没死?”
鲜侑艰难道:“刘先生是自刎而死,我拦之不及。”
刘子善泣下,想及鲜侑转述之言,哀痛道:“梦中不识路,何以慰相思,纵我能往,怎奈故人杳渺,深山响空笛,叔原叔原,我终究负你。”
刘子善悲痛欲绝,哭泣之下,再难说话。
鲜侑静静立着,最后仍旧只得退下,回到房中,赵和正在,闲叙了几句,说了些军中琐事,鲜侑也不爱听,赵和便离去,鲜侑正要进门,孟琅阮元又正欢笑联袂而来。
阮元风寒已经痊愈,精神正好,同孟琅手拉手说说笑笑,鲜侑无奈道:
“你两人来的真是时候,我可累的不行。”
孟琅笑道:“刚才没同你说话,知道你累,今天不找你喝酒,我俩不打扰,看一眼便走。”
鲜侑道:“从玉一字千金,可不是没事浪费口舌之人,总不能只为找我闲谈。”
孟琅笑道:“恕之这话不对,你我自然跟别人不同。”
鲜侑道:“你我自然跟别人不同,从玉有话直言便是。”
孟琅道:“恕之可有想去烨阳见刘静?”
鲜侑一愣,他回来的路上有打算送了两位公子到西山便往烨阳一趟。
听孟琅提起,鲜侑道:“什么都瞒不过从玉,我却是要去,此结不解,我心中难安。”
阮元笑看孟琅一眼:“你来信说起刘叔原府上的事,那语气沉痛义愤,我先前还和从玉打这个赌,孟琅说你八成脸一抹洒就跑了去烨阳找那位说话去了。”
鲜侑苦笑道:“那倒不至于,总得先送了两位公子。”
鲜侑邀了阮孟二人进屋坐下。
鲜侑自嘲道:“不瞒从玉平叔,我当初在北边的时候还想着,等回了中原,就在衡阳老家,就在到那阿蕴山中建座草庐,置两亩薄田,混度一生算了,这世事不该我管,我也管不了,该只喝自己的酒去。”
阮元戏言道:“哪知你尘缘未断,还得留在人世吃这五谷杂粮喝这东南西北风啊。”
孟琅也接着阮元的话取笑:“恕之他心中自有烽烟起,还指望躲进山中去避火,这不是自欺欺人是什么?王孙兮归来,灭了火再回吧。”
鲜侑给他几句话说的噗嗤直笑,无奈慨叹道:“从玉你啊。”
孟琅道:“你六根未净,俗心难除,莫谈采薇,就不要去辱没箕山先贤了。”
鲜侑道:“你说的是,既然放不下,所以决定去京中,有些事情总要面对,便不躲了。”
孟琅拍手道道:“甚好甚好,我就知道靖国公是你的醒神散啊。”
鲜侑道:“我同他数年未见,既然回来,也该去看看。”
孟琅声音突然静了下来:“靖国公的事,恕之心中是怎样想?”
鲜侑道:“我能怎样想?我同他再不论情谊。”
孟琅但笑不语。
喝了口茶,片刻又道:“对了,恕之虽说咬去,只是还望再等几日,近来天气凉爽,郡中也无大事,过不久便是重阳,去年重阳就因战事未能宴聚,今年可不能缺了。”
鲜侑道:“好。”
孟琅阮元坐了片刻便离去,云州道:“方才大公子命人来请你去。”
鲜侑还未缓口气,忙又往刘珏房中去。
刘珏人已经歇下,见鲜侑过来倒是坐起来,鲜侑看他脸色更显苍白了些,不由问道:
“可找大夫看过了吗?”
刘珏道:“父亲让人来过了。”
他有些咳嗽,强自隐忍着,榻下侍女捧了水来,刘珏喝了,勉强安定了些。
鲜侑道:“二公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