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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1 / 2)

>  鲜侑也策了马过去,刘珏原地不动,在两人间来去打量了几眼,最后对上鲜侑颤声问道: “你们是谁?”

二人俱下了马,鲜侑施礼道:“可是刘珏公子?鲜侑是来接两位公子去西山。”

刘珏道:“你是鲜侑?我认得鲜侑,他是阿爹的学生,我幼年时见过他。”

他盯着鲜侑,一字一句说的情致款款,鲜侑不禁引的动容,唤他小名道:

“疲q。”

刘珏眼睛一红,道:“我知道你是鲜侑。”

他身体极为单薄,幼时便有不足之症,脸色是不自然的凝白,此时只穿着一件雪白单衣,纤弱细瘦的骨架,很有些弱不胜衣之态,鲜侑解了身上披风过去给他系上。

一边刘晗抹了脸上血,眼睛发亮的挨到刘珏身畔去握住阿兄的手,鲜侑替刘珏系了披风,又转向刘晗道:“二公子,刘公现在在靖州,没有来衡阳。”

刘晗愣了,刘珏拉过刘晗道:“覃奴,他是阿爹派来接我们的。”

刘珏刘晗二人都不会骑马,鲜侑分别扶了他二人上马,刘珏上了鲜侑的马,刘晗上了云州的马,玉炎领了军士过来请道:“将军,那些人如何处置?”

形势不妙,那青衣人早已消失了踪影,对方只留下几具死尸,三个活口。

鲜侑略一沉吟道:“都杀了吧。”

玉炎道:“将军不审问。。。。。。”

鲜侑道:“不用,都杀了。”

回到刘叔原府前,除了之前留下的两名军士,门前还立着一人。

宽袍广袖,披襟散发,神色木然,刘晗下马临门大哭道:“阿伯。”

这人正是刘叔原,受友人相邀去小酌,却不料一日之间横遭此变故,刘珏刘晗上前抱他痛哭,刘叔原已经听军士道明来由,抚二人脊背,看向鲜侑道:

“疲q跟覃奴,这是要去了吗?”

鲜侑颔首,又道:“虽然说来无用,不过还是请先生节哀。”

刘叔原道:“我一生不与人争,却遭此报,看来是天命,非人力所能挽转,不必再说了。”

鲜侑无言,刘叔原让开刘珏刘晗,上前几步施礼又道:

“请替我向刘子善带话,当待春中,草木蔓发,春山可望,故山殊可过,当洒扫庭除,煮酒花下待故人来。”

鲜侑仍颔首不言,默然应是。

刘叔原对刘珏刘晗道:“疲q有病在身,不宜忧思劳损,该留在衡阳才好的,我恐怕疲q去了西山,便不能再安宁长久,我心中很是难过。”

刘珏道:“疲q想念父亲,很想去见父亲。”

鲜侑听这话心中悲甚,刘叔原看刘珏坚持,也不再劝,回身往宅内,忽然对着门庭纵声哭泣,长恸数声后拔了一旁军士腰间长刀,横向颈间。

鲜侑惊道:“先生不可!”

刘珏刘晗二人齐声呼喊“阿伯”,刘叔原只看向鲜侑,脸上一笑,又叮嘱道:

“切记,切记。”

一声清脆的刀石相触声,人随长刀落下,鲜血涂地,刘珏刘晗齐声哭泣道:

“阿伯!”

鲜侑命了送了信往西山,暂留衡阳陪刘珏刘晗二人位刘叔原一家治丧。

刘珏刘晗二人皆身着素衣,跪于灵堂,刘晗流泪不止,刘珏身体虚弱,安静跪着一言不发,灯下身影瑟瑟发抖,鲜侑在门外看了半晌,到底没进去,命军士在门口守着,吩咐若两位公子有事随时禀报,又携了云州出去。

鲜侑见着远处草丛中一点绿光,突然想起什么,回头问云州道:“看见那个没有?”

云州道:“看见了。”

鲜侑道:“离这里至少得有五百步,能射中吗?”

鲜侑白日见他连发那两箭,其精准健劲叫人惊叹,鲜侑见过他射箭,不过那是在校场看靶子,虽知道他开弓利落,箭出中的,招招不落,不过白日看他隔了那百尺之地一发而中,分毫不错,当真也是诧异不已。

云州道:“我试试。”

鲜侑让人取了云州箭来,他年纪小,开的是轻弓,云州比了弓箭瞄准,片刻放箭,一声轻响,那绿光顿时不见,鲜侑忙命军士:“上去看看。”

军士忙应声寻了去,一会,提了一只个毛绒绒的东西过来,笑道:

“回将军,是只黄鼠狼。”

那一箭正射在黄鼠狼的右眼,已经死了,鲜侑笑道:“不错,这箭法很高明。”

云州将箭递给军士让收回去,鲜侑转头笑问:“你这是传说中的神箭手不成?”

云州道:“以前经常用小弓射狼,力气小,没本事将狼杀死,就只能射狼眼睛。”

鲜侑道:“那可比百步穿杨这个难多了。”

云州道:“恩。”

夜风吹来发凉,不再说话,鲜侑凝视夜下一片梧叶摇摇落下,云州捏了他手握住,鲜侑觉得手上有些暖意,突然道:“快到秋天,咱们到回中原已经这么久,转眼就是一年。”

云州不答,两人凝立,半晌听背后有脚步声,鲜侑转身见是刘珏。

刘珏脸色很是憔悴,鲜侑不由得道:“我命人送大公子早些去休息。”

刘珏道:“你还是唤我疲q,阿伯从小便这么唤我,以前阿爹也这么唤我,唤我疲q。”

鲜侑轻轻一笑:“疲q。”

又道:“你的确年纪还不大。”

刘珏道:“我好些年没有见到阿爹。”

鲜侑道:“过两日我们便起身回西山,先生很挂念两位公子,我送大公子回房吧。”

刘珏问道:“我心中猜过,可还是不明,杀阿伯一家的是谁?”

鲜侑要开口,刘珏又道:“是靖国公?”

鲜侑道:“除了靖国公怕是没有别人。”

刘珏沉思半晌,道:“我懂了。”

这少年有些过人的敏慧,偏偏气虚骨弱,心为形累,不是能长久之相,鲜侑看他低头沉思的双眉微蹙模样,不禁叹道:“我送大公子回房吧。”

刘珏双眼一抬,一双眼墨玉也似的透明清寂,并没理会鲜侑的话。

“也不对,靖国公就算是想带走我和覃奴,也不该至于命人杀死阿伯一家,他怎么会不想如此作为,要如何去堵天下人悠悠之口?阿伯既不在朝,也不涉朝事,在士林又很有声望,杀这样的人既于他无益,反而落人口实,他既为一朝国公,想必不会如此愚蠢,况且他们要带走我们,阿伯也拦不住的,为何要杀人?”

鲜侑点头道:“靖国公却是不会如此行事,只是此事也跟他脱不了干系。”

“就算杀人的不是靖国公,这笔账总会记在他头上,人心惶惶,众失所望。”

鲜侑说到此停住,低叹了一声,刘珏要听他继续讲,鲜侑却没说下去,而是第三次道:“起风了,我送大公子回房吧。”

刘珏一怔,眼睛里光芒顿时黯了下去,道:“好,我去叫覃奴一道。”

鲜侑看他离去,云州看刘珏背影,问道:“你很喜欢他?”

鲜侑侧头看他,笑了笑,抚了抚他头发,道:“疲q他打小身体弱,却最是懂事疼人的紧,覃奴看着聪明健壮,却任性幼稚的多,也不及疲q他晓事知心。”

云州道:“我也很喜欢他,他一双眼睛真好看。”

鲜侑道:“他和覃奴都是环佩夫人所生,他们眼睛也长得一样,眼仁儿比常人黑得多,他们的母亲环佩夫人有一双美丽的眼睛,环佩夫人说来奇怪,长得不像是中原人,我们中原人的眼睛带了点棕色。”

他说着看了看云州,笑道:“你的眼睛也是很黑。”

云州疑惑道:“我的眼睛跟你不一样?”

鲜侑道:“你跟疲q,覃奴他们的眼睛的颜色很像。”

刘珏已同刘晗二人相携过来,两人却施礼,刘晗面上犹有泪痕,鲜侑便同云州陪他二人回房。刘珏这回再不言语,由军士服侍收拾上了榻。

可能是夜中在庭中立久了吹了风,他微微有些咳嗽,刘晗关切道:

“阿兄方才是去了哪里,为何又受了凉?”

刘珏压了嗓子道:“只是胸口闷,出去透了一下气,已经好很多,覃奴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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