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男子眼神闪烁,趁着白敬修背过身朝着我走来的瞬间拔腿就冲着我奔过来,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捡起地上的水果刀一把揪住我的头发将我摁倒在地扬起手对准我的头部直刺下来。
“依夏!!!——”
我第一次听见他如此急切的喊我的名字。原来敬修的声音是那么低沉浑厚。为什么之前都没有发现他的声音如此动听呢。我好不甘心,好恨好恨!
锐器刺入肉体的裂帛声,滚烫的液体从体内崩射出来溅倒我的脸颊上。
男人手中的凶器没有刺进我的头部,白敬修护在我身上,那柄闪着寒芒的尖刀直插进他的腹部。殷红的鲜血带着灼热的温度一滴滴落到我脸上身上。
男人慌了手脚,拔出刀子望着自己满手的鲜血发疯般的逃了出去,沾染着白敬修血迹的水果刀被丢弃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鲜红的血液蒙上了一层灰尘。
白敬修跪在我跟前,右手压着不断往外渗血的腹部,脸上苍白一片,豆大的汗水从他白净的脸颊上不停的往外渗出来。
“依夏……你,没事吧?”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对我露出真心的微笑,哪怕是虚情假意的笑容也不曾有过。今天,这一分这一秒我终于亲眼看见了他的笑容,如此美丽如此圣洁。
明明受了如此严重的创伤他却对着我露出了微笑。我支起身体痴痴的望着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帘一颗颗往下落着。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刀呢,你不是看不起我已经讨厌我了吗,为什么要不惜生命的来救我。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白敬修轻轻的抬起左手抚触着我的脸颊,他的额头抵在我的额头上,仿佛松了一口气。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皱起眉头,白敬修的呼吸开始紊乱起来,身体也开始往下沉。我一把抱住他沉重的身躯,惊慌的哭喊着:“敬修,你怎么样!是不是很痛!我们、我们去医院,我们去找医生!我要救你!你流了好多血!好多血啊!敬修!你不要死!你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我的思绪一片混乱,连说话也开始语无伦次。
“依夏,你不要哭,……你一哭我的伤口就更痛了……”
白敬修虚弱的喃喃着。我胡乱擦拭着眼泪却是越擦越多。
“我不哭。我们去医院!去医院!……”
我轻轻的将白敬修靠在墙壁上,顾不了自己赤裸裸的身体,踉踉跄跄的站起身就想朝外奔去。白敬修一把抓住我的手腕,道:“别走。”
“可是,我要出去找人来救你啊!”
我大喊。
“傻瓜,我不想让别人看见你的身体。你的身体,只有我一个人能看。你是我一个人的依夏,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永远都是……”
我捂着脸颊失声痛哭,白敬修一把将我拉回他的怀抱,嘴唇温柔的落在我的额头上,轻轻的舔舐着那个磕破的伤痕。
“痛不痛,依夏?对不起。”
“不要说了……我求求你……不要说了……”
我搂住他的脖子泣不成声。
白敬修乏力的从衣襟里掏出手机。
“华盛医院么,这里是××,你们立刻派救护车过来!10分钟内到不了的话你们就等着倒闭吧。”
这个人,这种时候还不忘耍他的少爷脾气呀。
救护车果然迅速赶到,医护人员将白敬修抬上担架,我裹着白敬修的大衣也跟着坐上了车子。一路上,他戴着氧气面罩紧紧的握着我的手仿佛生怕我会跑掉。即使昏厥过去他也没有放开。
白琴神速般的出现在医院里,望着坐在抢救室门口的我,以及依旧亮着红灯的抢救室牌子,她紧紧的攥着拳头,骨节都泛着不自然的白色。
“依夏。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要对你说。”
白琴很快就恢复了从容的姿态,不过这一次她笑得有点僵硬。
我跟着她走到廊下,透过玻璃,窗外的天空已经开始泛白。
“依夏,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想我们也不必再拐着弯说话。”
白琴一转身笔直的看着我,眼里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我要你离开敬修,以及修远。”
她提到白修远的名字我的确吃了一惊。看来什么事情都逃不过她的眼睛,所有的一切都被她知道了。
我沉默的望着她,我一直怀疑那些暗算我的男人是她搞出来的事端。然而她却坦然自若的站在我面前完全没有慌张不安的神色。不知道是她隐藏的太好还是她真的不是幕后凶手。
“姑姑,我想问您一个问题,您怎么会赶到医院来得,而且,还来得那么迅速那么及时。”
白琴挑起眉,不悦的瞪着我。但是她的语气依旧听上去很平和完全没有怒意。
“坦白告诉你,这家医院就是我们白家名下的资产之一。你认为敬修出事我这个身为董事长的会不在第一时间接到消息么!我知道你在怀疑我,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白琴不屑用那种下三烂的手段去对付一个无名小辈。
我希望你尽快办理退学手续离开F大,其实你自己也心知肚明,是敬修这孩子在背后推了你一把你才能进入F大就读。我也知道你并非自愿和敬修在一起。敬修的确是个独占欲很强的孩子,毕竟他还年轻面对许多外界的诱惑会行差踏错也在所难免。身为长辈我有这个义务替他及时纠正自己的错误。而你,我希望你也能尽早回头,不要越陷越深。我已经替敬修办好了退学手续以及去英国伦敦的入学手续,等他一出院就会立刻出发。你的话,我也给你安排了去处。厦门大学,离这里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只是我希望你去了再也不要回来。当然我不会白让你走,这里是一张空头支票,你爱填多少金额就填多少金额,哪怕你填十亿,我们白氏也不会放在心上。当然我也相信依夏你绝对不是一个贪婪无度的孩子。”
白琴大手一挥一张支票就出现在我眼前。
“我不要。”
“你的意思是宁愿死缠烂打着我们白家的男人也不愿意拿着钱走人?”
白琴的眼神里露出憎恶的色彩。
“我会离开敬修的。姑姑。请您放心,我也不会再去纠缠修远小叔。我会离开S市,永远都不再回来。但是我不会收您的钱。”
白琴看着我收敛起方才的眼神,嘴角轻挑。
“依夏,有骨气是件好事,不过人总要面对现实。你身无分文,我不希望到头来你仍旧靠着操皮肉生意过活。我也不想听到日后有人说是我们白家欺负你。”
“姑姑,请您听我最后的一个请求,让我陪敬修度过最后的一个星期,一周后我会离开他离开您的视线,永远都不在出现在S市。求求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