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实验体呆在这种地方?死掉了要怎么办?!弄坏了怎么办?!这么昂贵的东西你可赔不起!”
碎蜂古怪而又鄙夷的看着他,“涅队长,请你弄清楚,这可不是你的实验体,这是我的犯人,这里是二番队的蛆虫之巢。”说着,她瞥了他一眼,别开视线淡淡的说,“涅队长对此应该是很清楚的吧。”
涅茧利全白的手狠狠捏了起来,右手中指那片尤为显眼的长指甲竟在颤抖中将铁栅栏划出一道痕迹来。他恶狠狠地盯着碎蜂,扭曲着脸深深喘着气,好像立马就要扑上去将她撕成碎片一样。
可最终,他忍住了。重重地冷哼一声,他扭过头去,轻慢而嚣张地命令道,“马上把他放出来,我的实验可再也等不及了。”
“请恕我无能为力,把你带到这里来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涅茧利。”碎蜂生硬冰冷地说。而她的话立刻引来了涅茧利的愤怒。好像碎蜂不立刻执行他的命令对他是种极大的侮辱一般,“你说什么,碎蜂?我叫你把他给我放出来!不照办的话,我立刻把你泡到溶液里面去!听见没有!?”
“等你有那个能力的时候再说吧,涅茧利。”碎蜂说完,竟不再理会涅茧利,自顾自往那扇门走去。
“碎蜂,你给我记着,我一定要——”涅茧利的声音戛然而止,接着,他的面色陡然平静下来,盯着那扇门冷哼了一声。
——嗒、嗒。下楼梯的脚步声停止之后,我听见了蓝染温和的嗓音。
“碎蜂队长,涅队长。我奉总队长之名对两仪织进行终次审查。涅队长也接到和我一样的命令了吗?”
29伪造命令书
“蓝染队长,我需要看一下总队长命令书。”碎蜂说道。
“当然。”一阵悉悉索索过后,“今天早上才接到的命令,没能提前告知碎蜂队长真是不好意思。”
一阵沉默。“命令书无误。即使事出有因,也请蓝染队长在一刻钟之内离开蛆虫之巢。”碎蜂说完,没多久,气息就完全从感知力消失了。死神的灵压在这处空间被压制得非常厉害,基本上无法使用也无法感知。仅凭气息所能作到的非常有限。
涅茧利冷哼一声,“我们走,音无。”那名一直跟在他身后柔弱清秀的女子面无表情地应道,“是,涅大人。”
很快,这处空间就只剩下我和蓝染。他缓缓走到我面前,隔着铁门平静地望着我,一边漫不经心地将那张疑似刚刚出示给碎蜂看的命令书塞入袖中。
“命令书什么的,是你伪造的吧?”对于静灵庭这么一个庞大的□机构而言,重复审查判断根本就是不必要的事情。这个世界有足够多拥有灵力的人,而这些人的唯一去处就是静灵庭。静灵庭从来不缺人才,毁掉一个被他们认定为异类的,还有许许多多更加符合他们要求的人填充进来。
蓝染温柔地笑着,温柔地睁着眼睛说瞎话,“你在说什么呢,织君?”
我“啧”了一声,移开视线,为他脸上虚伪得太明显的温柔感到反胃。“我说了,别再让我看到你那种碍眼的笑,蓝染。真该让护庭十三番队的人看看你现在的表情,他们会被恶心到想吐。”
蓝染对我的讥讽保持沉默,嘴角的笑容却忽然变得深刻起来,只是片刻之间,刚刚那张虚伪得要死的脸又重新变得温柔诚恳——让人即使知道其中的虚假,仍然不能自拔地沉溺其中。
我冷哼一声,转身走到椅子旁坐下,懒懒地抬着头问他,“终次审查是什么内容?”
蓝染给了我一个疑问的眼神。
“你不会真的弄了张假的命令书吧?”我惊讶地睁大了眼。即使觉得蓝染的说辞太假,可蓝染毕竟是护庭十三番队的其中一名队长,假传命令这种事,可以算是反叛了吧。不过我的惊讶也只维持了几秒钟。像蓝染这种人无论做什么,都不会使人感到惊奇。
我朝后倒在椅背上,盯着蓝染的脸,带着一点儿幸灾乐祸问他,“你这样做,被发现了会怎样?”
我本是玩笑话,而蓝染却一本正经地回答了我。“受审,□。严重的话除以死刑。”
“真无趣。”我仰起头望向天花板,那里什么也没有。
蓝染在一阵沉默之后忽然说。“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两仪织?”他的口吻不像是在说话,而像是念诵咒文或者自言自语,平缓而毫无起伏。“没有欲望,没有坚持,没有想要的东西,厌恶的倒是很多……呐,两仪织,你就算是下一秒死掉,也不会有任何想法吧?”
我瞥了一眼铁门外安静燃烧的那团浅蓝火焰,然后起身看向蓝染,“活着是人类的本能啊,蓝染。”
“你不是人类,是死神。”
“啧。那你就当我死过一次,不想再试一次好了。”我不耐地摊了摊手,皱眉问,“你这样一次两次地试探我究竟有什么乐趣呢,蓝染?我说过了,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蓝染盯着我,半晌,忽然极其温柔地笑了,“不,很有趣。”我眼神古怪的看着他,他却笑得非常从容,“真的很有趣,织。”
我感觉他话里有话,他却忽然引开了话题。“你在这里待够了吗?”
我嗤笑,“我如果说待够了,你能把我弄出去吗?蓝染队长?”我可没忘记他是个队长,也没忘记之前他曾对我做过的事,“而且,你会有这么好心?制造出义门事件的蓝染队长?啊,对了,虚狩的事故你也有份吧?刚刚好在学生要被杀死的那一刻赶来的巧合我可不信。”
义门事件中虽然那两个侍卫确实是我打昏的,但是那也并不是我第一次做了。按照经验,那种程度的打击只会让他们昏睡两个小时左右,他们本就趴在那里昏昏欲睡,昏过去两个小时也只会以为是自己不小心睡着了。并且,我没有在他们身上留下任何伤痕。至于被他们打伤,那就更是天方夜谭了。
我那天的伤是市丸银留下的。如果检验灵压就很容易发现这一点,起码卯之花能够做到。可是没有。缉拿犯事者的通告紧急得超出常规,却好像虚张声势一般只半天过后就在京乐的两句话下彻底平复。我可不信京乐作为一个队长能影响总队长的判断。
而虚狩事件我虽然不能肯定其中有蓝染的份,可是就像我说的那样,他和市丸银出现得太过巧合。并且按照常规,真央学院虚狩这种小事能从护庭十三番队中派人来就已经是极大的重视了,从当时带队人只是六回生这一点就可以看出。然而,虚狩出事之后竟有队长和副队长赶来,这完全不符合静灵庭矜持保守的风格。
“五番队是负责救援的番队,织,你在真央一定没好好听课。”蓝染笑着说。他的说法只换来我的一个白眼。
“我相信整个静灵庭最出格的队长就是你了,蓝染。”我毫不留情地指出。而他只是微笑,那张脸一如既往地虚伪。
“做我的三席吧,织。我相信你会是最合适的人选。”蓝染笑着说。我这才猛然发觉,这家伙在我没允许的情况下叫了我的名字。
“不。我对席位没兴趣。”我的回答没有变。蓝染说得很对,这世上能让我感兴趣的东西很少,可让我感到厌恶的却很多。到现在为止,能让我觉得有趣的,唯有人类的鲜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