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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是什么?说得好听点是维护世界平衡的战士,说得不好听点,是灵王的家仆,不,队长级别的或许是,普通队员连家仆都算不上呢。杀掉一个两个,完全是无所谓的事情。放在古代贵族身上的话,这是很正常的事。
更何况是在这个比古代更加阶级分明、力量差距更加明显的地方。
我将右腿后撤一步,凝神盯着离我最近的那个邢军。刚刚出现的一共有十五人,当然这只是潜藏在暗处的人数的一部分,以惯例来讲,是一半的人数。被我打晕了一个,也就是说,这里至少还有二十九的邢军,一名六席,一名副队长。
全部杀掉的话,有点费劲呢。我苦恼的想着,一边将短刃朝上提了提,用它的刃部朝外。
“……副队长!这究竟是……”“住口,伊藤六席。”伊势忽然转过身来,她的嘴唇有些发白,镇静地望着我,冷冷下令,“把他拿下。”
邢军当中的其中一个做了个手势,冲在最前面的三个人立刻朝我扑过来。我快速上前以刚刚的手法解决了一个,转过身略俯身将手肘狠狠撞入其中一个的腹部,并用短刃划过另一个的喉咙。
“织,别冲动!”我听见伊藤拔刀的声音,“副队长,您如果不说清楚理由的话,我是不会让您平白无故地把织……”一声闷响,伊藤消声了。我抽空回头一看,却见伊势缓缓收回手,伊藤朝前扑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一下就被打晕,真是太差劲了。我翻了个白眼,朝前快跑几步矮身撞入一人怀中,顿了顿,后撤一步,返身将刚刚从温热人体内部抽…出的短刃插…入另一人身体里。
昏迷的死去的人体横七竖八的铺在地板上,我冷眼扫过,在心里默念,还有二十个。几轮试探下来,这些邢军也更加谨慎,再加上旁边还有一个副队长……
“请等等。”温和醇厚的嗓音让人忍不住回头,一个让我意外的身影出现在白道门附近。伊势板着脸对蓝染说,“蓝染队长,这里已经戒严了,如果要出静灵庭请从别的门走。”
“不,我并不是要出去。”蓝染走到伊势身旁,望了望场内状况,微笑着问,“这是怎么回事,伊势副队长?”
“……任务。”伊势推了推眼镜,僵硬地回答,“两仪织被判定为危险人物,予以捉拿。”
蓝染忽然收起了笑容,他望着我,说,“需要帮忙么?”他勾起一丝微笑将视线转向一旁,“伊势副队长?”
27蛆虫之巢
伊势定定的看着蓝染,过了一会儿,才低下了头,“麻烦您了,蓝染队长。”
“不。”蓝染温和的笑着,慢慢走入场中,那些邢军仍将我包围着,并未有让开空间给蓝染的意思,而蓝染也没有继续前进,他停在边沿,看着我和邢军的战斗,忽然伸出手,念道,“缚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
六道光芒从四方朝我射来,我眯了眯眼,将短刃反握在身前划出一个圆弧,噼里啪啦的碎裂声中,剩余两道钉在我后背,巨大的冲力将我往前推了半步,我“啧”了一声,反手探去,干脆利落地将其斩断。
蓝染盯着我的眼睛,忽然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很漂亮的一双眼睛,织君。”他如此赞赏道。
我朝前踏了一步,木屐踩在碎裂落地却还未消失的亮金色碎片上,发出细碎的卡擦声。我看了蓝染一眼,移开目光看向伊势,伊势的身体在我的视野当中一次次分崩离析,即便如此,也遮不住她愈渐苍白和颤抖的表情。
那名似乎是统领的邢军忽然执刀向前,我侧身,看着他一只手反握着匕首在我胸前擦过,近在咫尺地与我对视,他的眼神坚定锐利地凝视着我,我眯了眯眼,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朝上一提,他却借力做出一个往前跪倒的姿势,空着的另一只手一抖,从衣袖划出一把飞镖朝我甩来。
我并未放开他的手,而是就着这个姿势往旁边一闪,拽着他的手往地下一贯,砰的一声,他的额头撞在地上,我踩着他的背部往下一踏,又是一声闷响,这次却是下巴。
“愚蠢的家伙,你的飞镖实在是太慢了,我都不耐烦了呢。”我恶意的笑着,脚下更加用力地踩踏。其余邢军却对这家伙不管不顾,视若无睹,一个个连同隐身的那些一起朝我扑来。
我侧眼盯着某处空地,我能感觉到其中一个隐了身的就在那里。冷下脸来,我曲了曲手肘,从心底感到强烈的不耐烦。杀了吧。我握紧短刃。
“等等。”蓝染话音一落,邢军的动作立刻停止了,其中一人犹疑地看着蓝染,蓝染却微笑着冲他点了点头,他这才伸出手对其余人比了个手势,所有人立刻从进攻转为待命状态。
“谢谢。”蓝染对他笑笑,然后将视线转向我,“织君,放下武器,跟我走好吗?”他笑着,嘴角轻翘,连眼镜之后的眼睛都微微眯着,看起来真的是,十分的温柔。
我将短刃快速插回后腰,连着刀鞘一起丢给了他。他似乎有些惊愕,却很快对我扬起了笑容,柔声说,“谢谢你,织君。”我一言不发的从他身旁走过,顿了顿,带着嘲讽冷冷说道,“收起你碍眼的笑,蓝染。”
伊势睁大眼看着我,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我冷笑着朝前走了两步,听到蓝染在身后回应了我刚刚的话,仍是温柔得无以复加的语调,“嗨,织君。”
最终负责将我送去蛆虫之巢的人从伊势变成了蓝染。除了几个仍能行走的邢军跟在后边,没有受到任何束缚的我看起来并不像是要被送往监牢的人。
“织君知道蛆虫之巢么?”走在前边的蓝染忽然回过头来问。不等我回答,他便转回了头,自己说了起来,“蛆虫之巢是特设在二番队,用于关押犯人的监牢。住在那里的人通常都是无刑期的,也就是说,只要进去了,基本上就没有出来的可能。”
我感觉他似乎在暗示我,可惜我对他话里含糊指代的东西并不感兴趣。我将双手交叉枕在脑后,仰着头望着道路两旁,奇怪着一路上安静得空无一人的静灵庭,嘴里敷衍地应着,“哦。”
倒是后边的邢军有些急了,其中一人往前疾走了几步,追上蓝染,“蓝染队长,请不要随意泄露信息,而且还是给……”
“我想对于将要在里面住一辈子的人来说,告知基本状况是一种慈悲吧。”蓝染微笑着说完,顿了一下,语气更加柔和的反问,“不是吗?”
“……是,蓝染队长。失礼了。”那名邢军停住脚步朝蓝染鞠了一躬,蓝染不在意的挥了挥手,脚步不停的往前走。我翻了翻眼皮,心道,蓝染又忽悠人了。
到了二番队门口,一个小个子女人站在那里冷冷地抱着双臂盯着我。后边几名邢军朝她弯腰致意,并恭敬的喊,“军邢长。”
这个女人就是军邢长?我无由来的感到失望。她看起来更像是个刺客,而不是统领。在我观察她的时候,她也在观察着我,与我的眼神一对,她眯了眯眼,移开了视线。
“蓝染队长,接下来的事宜由我接手,请回吧。”我当即感兴趣的挑了下眉,这女人对蓝染倒是很不客气。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对蓝染冷眼相对。
蓝染倒是沉得住气,挂在脸上的微笑一点都没变,“是,那么接下来就麻烦碎蜂队长了。”
蓝染转身准备离开,碎蜂却忽然叫住了他,“等等,他的斩魄刀按惯例应由我保管。”蓝染笑吟吟地从怀里掏出我的刀递给碎蜂,摇着头抱歉道,“真对不起,我疏忽了。”碎蜂对他上下看了几眼,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