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岂不是我亲手害死了他们?你还是熄了那份心吧,在这边我尚且能照应你一些。冯老大也不是那种眠花宿柳的人,你若是嫁给他,他肯定会好好待你的。”
张婶说着说着,竟开始劝依书嫁给冯老大来。
依书猛然后退几步,泣道:“张婶,你何必说这样的话?若是那冯老大真好,你为什么不将你的女儿嫁给他?”
张婶瞬间面红耳赤起来,也被依书给惹得生气了,当下就甩袖道:“罢了,我好心当成驴肝肺,随便你怎么着吧。反正我告诉你,冯老大他们在这里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以前也不是没人想抓住他们,不过你看看,他们不也是安安稳稳的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我的话你听也罢,不听也罢,反正你自个儿拿捏一下,不要随便至自己的生命于不顾。”
说完,张婶就出了屋,也不再管依书说些什么。
依书一时瘫坐在床,眼中热泪滚滚而下。
说起来,她也不过是个还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上辈子活到十九岁就出了车祸。虽然那时候因为父母早亡,只能寄居人下,看了不少脸色,但也未曾有过什么害命的事情发生。后来来到秦府,蔡氏将她当宝贝疙瘩一样养着,什么事都帮她安排妥当,什么好东西都先给她用,从来不让她为一丁点的事情烦忧。
如今面对这等恶劣的情况,刚才在冯老大面前因为心中的愤怒强撑来的一丝坚强,此时已是无迹可寻,只留一个懵懂的小姑娘为自己将来可能的悲惨遭遇而啜泣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依书哭着哭着,竟倒在床上睡了起来。
一直到下晚时候,张婶再次过了来,手上照例拿着馒头和热汤,此时方看到她中午拿过来的汤和馒头都还好好的放在桌上,依书碰都没有碰。
叹了口气,将手上的馒头和汤又放在了桌上,张婶上前去拍了拍依书,轻声劝道:“姑娘,吃些东西吧,你又不是铁打的,不管怎么样,自个儿的身子总是要注意的吧?别还什么事都没定下来,你自个儿就把自个儿给饿死了。”
依书翻身坐起,摸了摸肚子,先前倒是饿得很,不过饿过了以后,现在倒是不觉得有多饿了。
“张婶,我想去下厕所。”早上到现在还没去过厕所,好在她喝的水不多,不然非得憋死。
张婶忍不住笑了出来,“好吧,厕所就在这后面,近的很。”
依书便就跟在张婶的后面出了门,待一出门,她方才发现,冯老大竟然没有留人在屋子外面看守她!难道就不怕她逃跑?这么想着,依书竟不由的问了出来。
张婶撇了撇嘴,道:“因为你根本就是无路可走,要想从寨子里出去,只能从大门走,不过那儿都有人把守,没用的。”
依书怀疑的四下打量了一番,门前的坡地之外就是一片树林,待转到屋后的茅厕那,看到茅厕的后面也是一大片的树林,“难道不能从这些林子里面走出去?”
张婶摇了摇头,“这林子之外都是悬崖峭壁,没得出去的,不然你还真以为他们会放心的不看着你啊?”
依书想想也是,张婶也没有理由骗她,分析一下,也大概是这么个情况。
重新回到房里以后,也许是睡了一觉,依书的神经已经镇定许多,反正冯老大现在也没有立即就让她嫁给他,总还是有一线生机,她先吃饱喝足了再说。若是哪天冯老大想对她用强了,到时候再死也不迟嘛。
抱着这种心态,依书将张婶刚送来的一碗热汤和两个馒头都吃了下去,还问张婶有没有热汤可喝了。
冯老大可是吩咐过张婶了,让张婶好好照应着依书,那可是他们未来的大嫂。张婶原本就比较同情依书,现在有了冯老大的吩咐,自是不敢怠慢,忙道:“有有有,你等着啊,我现在就去帮你盛来。”
又足足喝了两碗热汤,依书方才揉着圆滚滚的肚子,瘫坐在了床上。
张婶以为她已经接受了现实,笑道:“这就好嘛,想开一点也就是了,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冯老大也是个仗义的人,只要你好好跟着他,想来以后也不会有苦日子给你过。”
依书苦笑一声,不会有苦日子?你可知道我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就现在这破屋子,连他们家丫鬟住的都不如。
依书轻叹了口气,却是没有必要跟张婶解释这些有的没的。
吃完晚饭以后,张婶便又出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依书却是胆颤心惊的坐在屋内,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那冯老大既是说了想娶她,会不会想提前来个洞房啊?
若是他敢,她定然要他好看!
话是这样说,可是她手边连个趁手的兵器都没有,更没有什么剪刀匕首之类的东西,若是冯老大真的有那个心思,她该怎么办?
依书又是一阵犯晕,只能安慰自己,到时候再说,看那冯老大也不像是个完全蛮不讲理的人,也许她可以用拖延战术。
她就这么坐着,一直等到月上中天,还是没有人来找她,方才放下心来,揉了揉早已疲累的双眼,沉沉睡了过去。
却说依书胆颤心惊的过了一天,落禾她们那边同样也不好过。
程侍卫等人分头去搜寻线索,落禾则去了最近的县衙,待她一亮自个儿身份,县太爷哪有不着急的道理,马上集结了县衙所有的衙役,又召集了一部分的民兵,分头去寻找线索。
可是那客栈周遭本就荒僻,又不知依书是被什么样的人掳走,到哪里去寻找线索?直如大海捞针一般。
一直到晚上,落禾去了县衙以后,就焦急的在客栈等各方人马传回来的消息,却是半点儿可用的信息也无。而派遣去京师的人快马至少也得一日一夜才能赶到,等京师再派人回来,少说也得两日以后的事情了。
落禾焦急的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夏荷则坐在矮榻上,不住的流泪。
都是她睡的太死,都是她没有照顾好三小姐,若是三小姐真的有个万一,她赔命都抵不上啊。
落禾被夏荷嘤嘤的啜泣声闹的心烦不已,不由喝道:“别哭了,再哭三小姐也不会回来,你不如想想办法,看怎么样才能找回三小姐。”
夏荷已经被吓得脑子都成了一团浆糊,哪里能想到什么办法,可是被落禾这么一呵斥,她也不敢再继续哭泣,只能在那边无助的抹着不断流出的眼泪。
落禾无奈的摇了摇头,在屋子里左右踱着步,等着更多人传回来的消息。
当晚,落禾她们都是一夜无眠。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秦依画,心情却是极度的愉悦,况且为了以防她再出事儿,落禾只让秋菱在屋子里陪着她,不让她到处乱跑,并且每隔两个时辰都会往她这儿跑一趟,确定她还安然的在屋子里待着。
只要屋子里还剩下她主仆二人,她就忍不住坐在那边傻笑起来,让不明就里的秋菱吓的不轻,还以为她家小姐是被吓傻了。不过鉴于秦依画一向暴虐的性子,秋菱并不敢多问一句,只乖乖的守在秦依画的身边,确定她无事就好。
在所有的不安定中,一夜的时间转瞬即逝。
在强大的人力搜寻下,再加上程侍卫等人本就是个中好手,还真的被他们找着了一些线索。而所有的怀疑直指向离这边百里之外的九枝山。
程侍卫将这个信息与落禾说了一遍。
落禾一阵蹙眉,现在本就是寒冬腊月天,能带着一个人,在一夜之间跑出百里,想来也不是个善了的地方。不过,现在既然没有其他的线索,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落禾复又问道:“程侍卫可有何好法子?需不需要将县衙的衙役都集结过来,一起攻上山去?”
程侍卫思忖了一番,摇了摇头,道:“先不用如此,目前我也只是怀疑那边而已,并不能确定,所以还是需要他们继续寻找。至于那边,也不适合大批量的人前去寻找,待我兄弟几个亲自去查看一番,来去也快的很。若是确定三小姐确实在那里,到时候再叫人去也不迟。”
落禾想想也是,便嘱咐程侍卫快去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