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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将军,您和我江某人打交道也不是一年两年,这边也不想让你为难,征西陈将军就在不远处驻守,没接到命令不会开战,眼下闯王和齐国公想必激战正酣,不出结果让将军拿个主意,想必难做。”
听到这句话的郝摇旗抬起头来,就看见江华笑着说道:
“大帅在战局确定之后,会派快马送来消息,咱们就等消息确定,将军您再做决定如何?”
这时候的郝摇旗浑身无力的瘫软在座位上,低声的询问道:
“你们山东,就有这么大的把握,就这么肯定……”
“若不肯定,江某人都亲身前来了,要是说合不成,岂不是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咱们等消息就是,郝将军,且问您一句话,城内城外的四万军队,你可抓得住,要是有不安稳之处,我这边也要及时和陈将军那边通报一声,早作准备!”
旗无奈的摆摆手,沉声的说道:
“这不必担心,城内城外的军将多是我的心腹,真要有什么波动,襄城那边的消息传过来,大家自然是知道如何取舍!”
这话说出来,实际上已经是认为闯王必败了,江华笑着拱拱手,重新又是端起了茶碗,开始赞叹茶碗和茶叶,这天气有些寒冷,江华身上穿的不少,不过背心处已经是湿了一片,这种身临险境,他也是战战兢兢。
现在山东情报工作归清查司掌管,原来灵山商行、山东盐帮的情报系统都是被清查司整合,江显绰现在是清查司的一名副主办,负责对外的情报工作,这江华就是他手下的一名密探。
江华却和寻常的密探有些不同,江华是江显绰的堂弟,对这山东内幕了解也比寻常官吏清楚些。
眼下是大事将定,能早早立下功劳,就可以在将来博得荣华富贵,到时候起步也比其余的人高上几级,快上一点,若是等到大事确定,再立功劳,那就要在体系中慢慢爬了,前途也是平常黯淡了些。
此次劝降郝摇旗,危险不小,尽管都知道战场上的胜负没什么悬念,可有一名大将投降,山东兵马少打一场战斗,多一份力量,并且可以加速顺军的崩溃,这是极大的功勋,可贸然就来谈什么招降之事,郝摇旗又是顺军嫡系中的嫡系,最顶尖的几个大将,恐怕是一张口,就被人砍了脑袋去。
江华和摇旗打交道的多,知道此人性格和大多数的顺军军将不太一样,别人又是仗义热情,而郝摇旗则是凉薄许多,考虑事情更多的是考虑自己的利益,江华和其他的同伴互通消息之后,发现各处的声音,就这郝摇旗收的孝敬银子最多,既然这么爱财,总归不那么忠心。
可这一切都是猜测,江华也不敢判断到底如何,但他为了自己将来的荣华富贵,还是要赌这一票。
从双方对谈的情况来看,自己貌似是赌对了,双方说完,郝摇旗的脸色变得很差,不过开始扬声的招呼外面的亲信进来,一道道命令下去,也避讳边上的江华,江华拿着茶壶自斟自饮,可对郝摇旗的布置却听得明白,无非是某某营从城门那边撤下来,换上某某营,叶县城内的几个点都是换防。
这样的举动让江华心中更是笃定,郝摇旗已经是开始在城内换防,准备做准备了,而且这些布置,明显不是为城外的陈六,分明为城内的防务。
大战是上午进行,襄城那边快马来到叶县怕也是要几个时辰,消息传到,最早也要晚上天黑的时候了。
旗的亲兵侍从按照吩咐摆开了宴席,可不管是郝摇旗还是江华,都丝毫没有什么吃饭的心思,都在等着战场上的消息,消息到,一切都能确定下来了。
叶县的城头早就是安上了岗哨,能看到对面的征西将军军营也是***通明,却没有任何出动的迹象,两方军队相距不远,心境却大为不同。
旗和江华在宅子里面呆的时间不长,两人也坐不下去,索性是让人在城头搭了个棚子,一同等待。
夜色越来越重,对面***通明的胶州营征西军营也渐渐的剩下了星星点点的光亮,江华却觉得身上越来越冷,也不知道是天气还是心理。
或许是发觉到江华的这个状态,郝摇旗沉声的说道:
“不用怕,我派出的探马也该回来了,他应该比你们山东的快不少!”
这等大事,如果城内城外假传消息用计岂不是要吃大亏,郝摇旗这样的老将自然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万籁俱静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进了城头上几个人的耳中,消息来了……
正文 第五百一十章 虽胜不喜 纷纷来降
回消息的是摇旗的信使,李孟派出的信使先是去往大营之中,然后才有人到这边城下来知会消息。
在城头上跟随郝摇旗一起等待的顺军军将,都是郝摇旗的亲信,知道了消息之后,自然会去做出布置。
实际上白日里摇旗这边已经是做出了安排,他自已不能控制的部队都是被放到了外面,而且是和陈六大营相反的方向,这个布置在明白人看来,是有脱节的空档,如果是真展开围攻,那这些空档就是破绽。
不过,这个空档,却是把摇旗能控制的部队和不能控制的部队给清楚的分开,并且让这些不能控制的部队,尽量远离胶州营的部队。
旗尽管是自己做出了选择,可和顺军的老部队毕竟是有香火之情,也愿意那些不投降的部队因为什么事情被歼灭。
事到临头的时候,和那些部队的军将打个招呼,任凭他们去留。
晚上,摇旗的嫡系部队完成了一系列的布置,然后天亮时分,在城中议事之处,召集顺军各将。
顺军之中,特别是陕西、河南地的军将,主将议事的时候,每人都是带着兵刃,高度戒备,这要是放在大明或者是胶州营,早就是被人以心怀叵测或者是不遵礼节的罪名拿了下去,在顺军这可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从流民大军开始闹起来,各路大股小股的流民军队就是彼此吞并火并,明争暗斗,持续不停,所有的军将都是高度警惕的状态,生怕什么时候去的宴会就是鸿门宴,走在路上就遭遇了埋伏。
特别是李自成以设宴为名杀了罗汝才之后,顺军军将彼此之间地警惕更甚,要是一个系统出来的还罢了,若是原来是不同派系,那就要小心万分了。
早晨起来。制将军摇旗召集地这次集会。就是如此。许多军将带着亲卫前来。全副武装。神色郑重地进入了议事厅。
旗则是穿着便服。一进门就是神色淡然地宣布了闯王战败地消息。近十万地大军仅有几千人掏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在场地军将一阵骚动之后。却没有喧哗或者是骚
只要是在顺军时间稍长地军将。大概都知道顺军之中对山东兵马强大地传闻。许多资格老地人曾经绘声绘色地讲过。涡水、开封城下地那些战斗。换另外一个角度说。胶州营地强大一直是顺军心中地一个阴影。
从朱仙镇到入湖广取襄阳。到回身和督师侯地兵马决战。顺军一直是在回避山东地军队。这种动态也是让顺军地将令心中有恐惧和担心。到了现在。实力发展到这样地地步。众人都觉得或许可以和胶州营一搏。
但对战局地估计。尽管表面上都在说天命在我大顺。此战必胜。可每个人心中都是想到了最坏地结果。